我来了,凌风他一定也会在这里,他会在我身边,就像以前一样,我们一起长大,相爱,一辈子在一起。

这一次我再也不会看着他从我眼前消失,我挣扎着要站起来,可是膝盖的刺痛让我动弹不得,我又怕让他看见我受伤狼狈的样子,索性假装趴在草地上不想起来,笑笑说:“等下一次,我一定再做一个更大的纸鸢,放给你看。”

他终于露出一丝浅浅的微笑,“我不喜欢放纸鸢,你不必再来找我了。”转头就往前走过去。

我撑起半个身子,“你想要什么呢?”

他继续往前走,仿佛没有听见我在说什么。

“也许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你是知道我会当皇后的吧!神官说我,‘坤载万物,德合无疆,履中居顺,贵不可言’你不如相信一次吧,对你来说没有任何损失。”

前面的身影停了停,走了回来,从怀里抽出一块帕子,来到我身前,冷冷的眸子看着我,我僵硬地翻过身,他伸手把帕子绑在我流血的膝盖上。

伤口刺痛。

如果是凌风一定会心疼得不得了,他会不停地安抚我,我蹭掉眼角的泪水,凌风以前你对我那么好,事事迁就我,现在也该轮到我跟在你身后为你着想了。我冲男孩子笑笑,“临哥哥,谢谢你。”

再次睁开眼睛,风筝已经飞得很高,东临瑞笑笑说:“若若,高兴吗?”

我的手摸这晒得暖洋洋的肚子,抬起下颌,“多给我编一些蚂蚱吧,我也想看着学一学,将来好教我们的孩子。”

东临瑞微笑,“好。”

我看着他编蚂蚱,他的手指修长,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很完美,我看得失神,往往跟不上他的速度,然后他会停下来,教我下一步该怎么样,一起编,一起完工,可是我手里的蚂蚱没有他的好看,于是我拿起草叶重新来过。

编好了,我永远都觉得不满意,我说:“为什么不一样,我要一模一样的才行,要完全的相像。”

东临瑞轻轻抚摸我的长发,我的眼泪掉下来,滴在手指上,我慌忙遮掩过去,没有人看见。

如果要回忆,我喜欢一遍遍去想我和东临瑞在北国的事,那时候他是张碧,是我的拖油瓶,我到哪里,他就会在哪里,我喂他吃饭,帮他洗澡,和他脸对脸地睡在一起,他紧紧握着我的手指,一遍遍喊我,“若若,若若。”

每次想起这些都是甜蜜的,可是现在脑子里重复的好像是另外一个故事,朦朦胧胧就要浮出水面,每一个场景都勾起我的回忆。

我是凌雪痕,我是哪个凌雪痕。

以前我可以肯定地说,以前的凌雪痕和我完全没有一点关系,现在我却只能等待着时间悄悄过去,一切全都浮出水面。

想起了那个淫教教主和女弟子的故事,和他们的结局。

淫教的教主是因为爱上了一个女弟子。施蛊的人,一旦爱上中蛊的人,控制蛊毒的能力就会减弱,这还不至于让蛊毒失效,可是后来那女弟子怀了孕,那蛊毒竟然就慢慢失效了,女弟子怀孕初期,教主已经发现自己控制不了蛊毒了,本来要打掉女弟子腹中的孩子,可是竟然相信了女弟子的话,相信了女弟子不是因为蛊毒而爱上自己。

那教主傻不傻,谁会爱上自己的仇人啊。

“东临瑞,”我叫了他一声,我眼睛弯起来,“我想喝水。”

东临瑞伸手去帮我倒水,哪会有人爱上自己的仇人,我起身,走过去,紧紧抱住他的腰,他好瘦,“不用为我太操心,我会照顾好自己和孩子,你也要好好的。”

第二卷 第一百二十六章 入梦

到了按例要来月事的那几天,我紧张得不得了,生怕满满的愿望,忽然之间成空。战战兢兢熬过了几天,正想高兴,下腹一痛,我的脸色立即变得苍白。

东临瑞放下手里的奏折,走过来,拦住我的腰,弯腰抱起我来,我说:“不行,不行,我怎么感觉我好像要…是不是要来了。”

“若若太紧张了。”

我把脸埋在他怀里,他身上淡淡的香气,让人迷醉,我说:“这是我们第一个孩子,我…”

“明天召御医给你把脉,今天就好好休息。”东临瑞把我放在床上。

我躺下又坐起来,怎么觉得自己一下变成小孩儿了,皱着眉头,“不行,不行我心乱。”

东临瑞看着我,浅浅一笑,“若若现在这个样子真可爱,”

我的脸忽然红成一片,低着头,“好了,好了,睡觉了。”要正要起身脱鞋,东临瑞已经先伸过手去,他的手握过我的脚腕,痒痒的,顿时让我动弹不得。

脱了鞋,他又帮我脱了袜子,解开外衣,拉开被子盖在我身上,然后自己开始脱衣服。我奇怪地咦了一声,“你不用再…”我手指向桌子上一叠奏折,“还有那么多。”

东临瑞笑笑,“若若不想我陪着你?”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那些事都是很紧急的吧,不处理的话,积压…”

东临瑞已经脱了衣服,上床,我自动让出位置,扯开被子。一系列动作完成以后,汗,口口声声让他去处理奏折,手上的动作又是两回事,一晃眼,两个人就抱一起了。

我最近的情绪真的变得很古怪,如果不是过于紧张,那就是真的已经怀孕了。我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梦见酒席上,小小的我坐在皇帝身边,听他一个挨着一个介绍他的儿子们,特意点了太子,我回望过去,安分得体地抿嘴一笑。

太子眼中得意的光芒,皇帝微笑的脸上却精光四射,我好像第一次体会到,这不是前世的现代,在这里皇权至上,稍微不留意就会死无葬身之地,我既然是命定的下任皇后,就应该顺着皇帝的意思去亲近他决定传位的皇子。

酷像凌风的西丰临被安排在一个清冷的小角落,一边恭谨地应对,一边将自己的情绪完全隐藏起来。

看着他的样子,想起凌风,我的心忽然针扎一样的疼痛,自然而然紧紧看了他两眼,西丰临抬头,对上我的目光,诧异地愣住。

我慌忙低头,他大概不喜欢我用这种关怀的眼神看他,进宫以后一次不小心的惊鸿一瞥后,我知道他就是我要找的人,我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凌风,我在的地方,果然就会有凌风。

我临死前的诺言,凌风,如果有来世的话,你要等我,我一定会找到你,保护你,照顾你,不管怎么样,会让你重新爱上我。没想到这么快就要一一兑现了,我找到了凌风,看到那张我本来以为再也看不见的脸,凌风,你听见了吗?能再一次见到你,真好。

偶尔我能看见西丰临看我的目光,疏离的,有一丝冷森,我摸摸膝盖下的伤口,手重新规矩地摆回腿上。我的特意接近大概犯了他的大忌,于是变成了他防范和不喜欢的那类人。毕竟这里是皇宫,所有人都是被防备的对象。

我的手松开又握上。以前,无论凌风在哪里,只要我向他投去目光,他都会温柔地回应我,他在人群中看着我,淡淡一笑,我就会明白。

可是现在他不会给我回应,可那又如何呢,凌风,我会让你爱上我,我们重新在一起,继续以前的爱恋。

失去,又重新让我得到,本来就是莫大的幸运,即便过程坎坷,那又如何,只要我能一直在他身边,看着他,就好了。

我重新抬起头,小心地观察西丰临。他多吃几口的菜,我也要夹起来尝尝,忽然发现他喜欢喝带甜味的汤,我的心“扑通”乱跳,就像发现了只有我知道的宝物一样,凌风他也是爱吃甜食的,他们果然一样。

我忍不住抿嘴笑起来,又被他抬眼看到,这种偶然的目光,我已经知足了,我笑着蹭掉眼角的泪。

我这个人对爱情总是迟钝,或者说跟我相爱其实会很累。和凌风相处那么久,他对我的习惯了如指掌,一起吃饭不管是他点菜还是我点,最后摆在我面前的,总是我爱吃的东西,那时候我竟然认为,凌风和我是那么的相像啊,连习惯都一样。后来失去了凌风,从母亲嘴里我才惊讶地知道,原来凌风爱吃甜食,我脑海里面所谓凌风喜欢的东西,其实都是凌风迁就我的结果。我是那么的粗心大意,直到失去了才恍然大悟,现在想后悔已经来不及。

宴会上,我极力乖巧地讨好御座上的人,来到这个世界上,其他的都不重要,我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凌风,为了凌风,我什么都可以做,只要是他想要的,能让他快乐的,我都会拿,然后送到他面前。

相爱的两个人转世以后,只有其中一个记得他们的爱,真的是残酷的。可是我要感谢老天,没有给我洗掉前世的记忆,这样可以让我利用以前的所有在这场战争中,占据有利的位置。

本来我就是神官测到的天定之女,加上我承顺圣意,很快就得到了皇帝的欢心,在宫中也暂时有了自己的一片小天地。

到了西丰临的生辰,我特意做了许多精致的甜点,蹲在西丰临门外,等着他回来,外面冷风吹着,冻得我直哆嗦,终于等到了那个人,我迫不及待地站起来,提着点心盒就迎了上去。“七皇子殿下。”我小心翼翼叫了一声,控制着自己被冷气冻住的嘴唇。

西丰临回过头,我马上笑着说:“今天是殿下生辰,我特意亲手做了点心送来,殿下尝尝。”

西丰临看着我,脸上不知道是什么表情,我用期盼的目光一直盯着他,把手上的点心盒往前送过去。

他迟迟没有接。

我补充说:“我知道你爱吃甜食,我放了很多糖,试试吧,真的很好吃。”

他清冷的眼睛盯着我,“为什么总是那样看我?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扯扯嘴唇,露出一抹无奈地笑,他还是不肯接受我,“我只想做能让你高兴的事,如果你不相信,那你可以慢慢看着,看着就好。”我缩过手,准备离开。

一只手却扯住了我的食盒,虽然脸上还是没有表情,但是这个动作已经让我惊喜。

他淡淡地说:“这个我收下了,你走吧!”眉宇间少了一分警惕,多一分放松,每一个神态,我都仔细记在心里,我真想上前去抱抱他,告诉他,凌风我来了。

第二卷 第一百二十七章 有喜

早上醒过来,我已经能清醒地知道,我昨晚都梦见了什么。现在我身边的人是东临瑞,东临瑞小心地起来穿衣服,看见我动了动眼睛睁开,他立即淡淡地笑,“再睡一会儿,还早,我去上朝。”

我看着他穿衣服,把被子掖在颌下,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女官在给他扣扣子,指尖仿佛若有若无地能碰触他的身体,我看着很不高兴,不由自主地撅起了嘴。

东临瑞回头看我,对女官说,“你下去吧,”开始在我面前自己动手穿衣,我顿时乐起来,有史以来自己穿衣服的皇帝大概不多吧。

穿戴好了,就要走,他转身的瞬间,不知道为什么,我特别不想让他走,从来没有这么想跟他在一起过,时时刻刻都想在他身边,于是开玩笑地撒娇说:“我要跟你一起去。”

就像以前凌风要去开会,我总会说这么一句,凌风会反身笑笑,“我一会儿就回来。”

我准备重新躺下,接着睡我的觉,却听见东临瑞的声音,“你去准备一下。”老太监点头急忙走了出去。

我不相信地睁开眼睛,他不会真的让我一起去上朝吧,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我说:“东临瑞,我只是说说,后宫不能干政。”

东临瑞笑笑,“若若不想去了?”

我低头说:“不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想离你近一些。”

东临瑞看着我,笑出声来,眉峰舒展就像清晰秀丽的山水画。

在那份笑容下,我稀里糊涂就穿上了衣服,进了步辇,然后在东临瑞御座的后,放置了一个软榻,我坐在上面,手捧着女官递给我的手炉,和东临瑞只有一帘之隔。

一切都收拾停当,我几乎不能适应发生在面前的一切。东临瑞我不是第一天认识他,其实他这个人真的很不一样,有时候任意妄为,有时候手段毒辣。

我忽然好像有一点点相信了,那天东临瑞对我说的话,是他的真心话,而不是一时冲动说出来的,他说:“若若你要记住,不管以前如何,我现在只是为了你,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以前做了什么不对的事,能不能不要离开我身边。”

想到他说的那不对的事,我的指尖忍不住颤抖起来。

朝堂上提到的琐碎事很多,都是战后需要打理的事,我听得有点昏昏欲睡,过了很久以后,我才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是颜回,他在说东临国内土地不利于耕种的事,颜回说,这次出去看到不少人在小山项,种植一些粮食作物,于是觉得这种办法是可行的,很多官员不以为然。

大家发表完意见,东临瑞说:“如果能把废地用成良田,什么办法都可以试试。”

我不禁得意地一笑,东临瑞现在就有土地改造的想法了,以前我知道东临国境内大多是山地,不适合耕种,可是竟然没想起来向东临瑞提意见,可以在坡地上分段沿等高线建造的阶梯式农田,就是梯田啊。

想到这里不禁高兴,马上递给身边女官一个眼色,低声吩咐给我准备纸笔,研磨写了起来,梯田的通风透光条件较好,有利于作物生长和营养物质的积累,真的改造好梯田,以后东临瑞就不会为粮食发愁了。

刚写完,就听又有人说打仗的事,东临瑞登基都这么久了,居然还有战乱,我仔细听了一下,手中的毛笔顿时停住,墨晕在纸上,黑了一片。

那官员说的是东临国边界上,和西丰国一直在交战,打仗的事大概在我没来之前,就已经首先向东临瑞汇报了,我收拾好了过来的时候恰好错过了,没有听见,现在这官员又提出来主要是说一个人的名字,他说:“那冷面将军为人狡猾,不可不防,现在西丰国放出来的消息不一定是真的,如果西丰国皇帝真的病重,他们怎么没有一点要偃旗息鼓的意思…”

西丰国皇帝病重…我的笔顿时脱手掉落下来。

他们说的是,临哥哥病了吗?

自早上听了朝政以后,我就开始心神不宁的,连要和东临瑞说梯田的事都忘了,直到中午了才想起来。

吃过饭,御医过来请脉,看了半天,然后毕恭毕敬地对东临瑞说:“恭喜圣上,娘娘是喜脉。”

我睁大眼睛,然后笑起来,把手放在小腹上,真的是喜脉,我有和东临瑞的孩子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又想哭,脑子里重复着那官员说的话。

我最近和以前不大一样了,以前脑子里也会浮现出一些片断,但是很凌乱,现在是大段大段的回忆像过电影一样演一遍,我开始怀疑自己不是某一天从天空中落下,穿越到了这里,而是出了车祸,带着前世的记忆转世重生。

以前的那个凌雪痕,说不定就是我,我之所以忘记了许多,跟身上的蛊毒有莫大的关系,水仙和那郎中旁边的少年都说过,这蛊毒可以修改人的记忆,并且可以让中蛊人把脑海里深爱的人变成施蛊人的模样。

以前我总觉得东临瑞和凌风一模一样,可是最近我发现东临瑞和凌风一点都不像。

我细细打量欣喜的东临瑞,我应该过去抱着他,冲他撒娇,然后说些甜蜜的话,我的手是伸过去了,可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东临瑞,有没有一种蛊毒可以改变一个人的记忆,有没有?”

他的身体僵了,本来要去摸我腹部的手指蜷缩起来,我怎么能连这么一点幸福都不留给他,得了孩子瞬间的那份喜悦,就被我一句话硬生生地扼杀了,我多么希望他没有这个特别的反应…

其实我应该拿起他的手,放在我肚子上,然后跟他讲,我是如何期盼孩子的到来,让春桥把前几日我让她去做的小孩儿衣服拿出来,给他看看,可是不受控制,我盯着他的眼睛,“你说过以后无论有什么事都不会瞒着我,不会骗我。”

我想他应该说,若若,你想多了,这世上哪有这种蛊毒。他说了,我就相信,永远地相信下去,即便是脑子里再有什么想法,我都可以当是一场梦,我笑着抬头,去扯他的衣襟儿,“怎么不说话?”

东临瑞笑了笑,“有,有这种蛊毒,可以改变一个人的记忆。”

我的笑容顿时溃败在脸上,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才听见自己的声音,“我的蛊毒什么时候能解?”手指勾着他的衣服,他反手过来挽我冰凉的手指,我听见他说,“慢慢地就会解了,再过一阵子。”

我把整张脸埋在他的怀里,眼泪流到他华贵的丝质行服上,风一吹一片刺骨的冰凉,仿若再轻轻一抖就要碎裂。

第二卷 第一百二十八章 阴雨

天渐冷,人也变得懒,或者我仗着自己是一个孕妇越发娇惯起来,吃东西挑剔,还不爱干活,常常和东临瑞说着半截话,就睡过去。他也格外纵容我,到处找各式各样的好吃的回来。

上次的梯田我就说到了半截,这次刚一开头我又打起哈欠,东临瑞放下手里的书,“睡吧,看你都困成什么样儿了。”

我笑一声,“是不是越睡越想睡啊,总也睡不够。我今天一定要把梯田讲完,不然下次说不定忘到爪洼国去了。”

东临瑞笑笑,“那事儿我已经让颜回去办了,上次你讲的已经够多了。”

我歪头看他,我讲了很多吗?我怎么不记得!东临瑞刚躺下,我就去抱他的腰,在他窄窄的腰身上揉搓,我说:“我好像饿了。”就说现在是怀孕吧,可我也太能吃了,明明晚上吃了不少,可现在肚子里又空落落的。

东临瑞摸着我的头发,“想吃什么,我让御膳房去准备。”

憋了半天,我扬起脸,“你给我煮面好不好?”

我笑着说:“我要去监督,一定是你亲手给我做的,我才会吃。”

穿好衣服晃到御膳房,把宫里的人折腾起来一片,我开始后悔有这么个提议,让人家半夜三更起来观摩我跟东临瑞撒娇,笑话我之外,肯定也有怨气。

我拼命地对东临瑞使眼色,东临瑞笑笑,“你们都下去吧!”

东临瑞立威极高,不管是下什么命令都没有半个人敢站出来劝阻。于是一会儿功夫,除了厨房里留下帮工的两个人,其他都走了个干净。

东临瑞问我,“想怎么吃?”

我笑笑,“清水面就可以,要一个鸡蛋。”

他卷起袖子,看了看准备好的面和烧着热水的锅半天没动,我不禁笑起来,我现在才知道,这家伙对做饭这种事,一点办法都没有,于是贴过去,环住他的腰。

旁边两个御厨顿时目光平视,练起了眼观鼻,鼻观心的内功,假装什么都看不见。

我又忍不住笑,靠在东临瑞的背上,那种塌实、幸福的感觉立即又把我淹没,我不禁紧了紧手,“一会儿锅里的水开了,就把面放进去。”

指挥着东临瑞去做,而我就成了拖油瓶,他走一步,还要拖着身后的我,这种两个人就像一体的感觉,让我幸福得一直笑。

“把鸡蛋打进去,不要搅和,不要动,会散的,呵呵。”

“加点盐就行了,我就想吃清汤面。”

“好了,不要太多,小心你的手别被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