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进来后,房中也安静下来,柳婧一双眼珠子不停地转着,邓九郎则在一侧抱着儿子,冷眼盯着她。

不一会,沐浴的一切都放妥当了,婢仆退下,就在他们要离开时,邓九郎开了口,“地五。”

声音一落,地五立马出现在房门口。

邓九郎走了过去,把孩子交到他手中后,他淡淡地说道:“我与公主有话要说,别让人靠近。”

地五瞟了一眼那飘着花瓣的浴桶,暗暗想道:在浴桶里说话?

不过,他自是没有勇气反问,便手忙脚乱地接过孩子,迅速地退了下去。

他一退,邓九郎便顺手关上殿门,然后,他看也不看柳婧一眼,便自顾自宽袍解带。

看到他玉带脱下,玉冠解去,转眼间,一个玄袍巍然的将军变成了一个宽肩窄腰,光着大长腿走动的裸男了,柳婧清醒了过来,她连忙叫道:“不是要谈一谈吗?”

“我洗,你谈。”

邓九郎冷冷丢下这四个字后,一脚踏入浴桶,泡在了热水中。

在冉冉升起的水雾中,柳婧看着水雾后面目朦胧俊美的美男子,突然有点痒痒。

她眼珠子一转,提步向他走去。

来到邓九郎身后,柳婧伸手拿起水中的毛巾,一边给他擦着背,一边温柔地说道:“九郎?”

邓九郎闭着眼,任由水珠从他宽广的额头,飞扬的剑眉上滑落,理也没有理她。

柳婧却有点忍不住了,她克制着自己想亲吻他的冲动,垂着眸说道:“阿郎…”她的声音很软很靡,简直能够勾魂,“我杀了你那爱妾,你恨我吗?”

…在这个时候,在这满殿生香,温柔流溢的时候,她突然问出了这种大煞风景的话!

邓九郎冷着脸,眼也没有睁一下。

柳婧见状,眼珠子又是一转。

她悄悄凑上唇,将自己的樱唇送到他的耳边,伸出丁香小舌轻轻添了添后,她故意的喘息着说道:“阿香,你那儿女真被我下毒了…你也不慌?”

她想,女人不算什么,儿子总是看重的。她倒要真正看清这个人的态度!

岂料,邓九郎依然眼皮也没有动一下,他任由柳婧勾引着,薄唇微微一扯,半晌后冷冷说道:“他们安全得很,就你这本事,还找不到他们的人!”

果不其然,他这个回答一出,伏在他裸背上,正用舌头一点一点勾画着他面容轮廓的柳婧,便僵了。

她冷了起来!

不一会功夫,在厢房中沉寂得让邓九郎准备睁眼时,柳婧强忍委屈的声音传了来,“你怎么能这样?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邓九郎依然一脸冷漠,他说道:“你也说了,那是以前!”

柳婧的呼吸陡然粗重起来。

她似是在强忍着愤怒,腾地站起,她冲出几步,就在邓九郎以为她会冲出去时,一直冲到了房门口的柳婧,脚步又是一止。

直站了不知多久,她回过头来。

不一会,她又来到了浴桶旁。低下头,她把自己的樱唇送到他的薄唇上,在轻轻舔了舔后,柳婧轻轻细细地说道:“我会去调查…九郎,你一定是骗我的,他们不是你的孩子对不对?”

她也不理邓九郎薄唇边浮起的冷笑,径自把脸贴着他的脸,低低地说道:“我就去查清楚。”

说罢,她旋风一样冲了出去。

在这个地方,她能调查什么?无非是向地五他们询问罢了。

就在邓九郎闭着眼睛,在热雾腾腾中好整以暇地等着时,房门再次砰地一声打开又关上,然后,房门上锁的声音传来。

见到她把房门上了锁,邓九郎睁了眼。

他蹙着眉看向柳婧。

柳婧显然刚刚哭过,眼皮还有点肿,眼中还有泪水,见到邓九郎看向自己,她一脸的愤恨!

直直地瞪了他一会后,柳婧提步向他走来。

不一会,她便来到了浴桶外。

四目相对,柳婧一脚跨进了浴桶。

没有想到她明明含着泪,却挤入自己这桶中,邓九郎睁大了眼。

这时,柳婧也不顾衣裳打了个透湿,她搂着他的颈,偎在他的怀中后,仰着被溅起的水珠沾上的脸,怔怔地看着他。

这般看着邓九郎的眉眼,她一边用手指勾画着,一边温软的呢喃,“阿郎?”

她这一声唤,邓九郎自是不会回应,他只是面无表情的,冷漠地看着她。

柳婧的纤指抚着他的薄唇,在眨去睫毛上的水珠后,她喃喃说道:“阿郎,我是真的喜欢你,只喜欢你一人。”

在邓九郎不动声色中,她睁大眼流着泪,小小声地说道:“刚才地五说,你早在二年前就决意忘记我?你前不久还跟他说,你终于可以放开我了…这样的话,是真的吗?”

邓九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流泪,过了半晌,他淡淡说道:“是真的!”

这三字一出,柳婧的脸上,闪过一抹灰白。

她颤抖着搂上他的颈,脸贴着他的脸,她小小声地说道:“可我还没有忘记你,这不公平…”

这世上,哪有什么公平的事?

柳婧似乎有点冷,她用力地把自己挤入他结实又光裸的胸怀里,伸手圈着他精壮的腰,柳婧小小声地说道:“其实,其实我也想过这种可能。”

她凑上唇,将樱唇压在他的薄唇上,伸出舌头抵破他的牙,伸入他的口腔深处后,柳婧含糊地说道:“总有人说,这世间的男女,便是情最深浓,也有一天会转薄…我原是不睬的。”

就在这时,邓九郎急急头一仰,他从她的吻中挣脱后,腾地站了起来,在溅起满地的水花后,邓九郎沉声喝道:“柳氏,你给我喂了什么?”

第三百一十五章真相

他急急抓着她的手,一手伸入喉咙中掏弄着。

柳婧看着他的动作,却是怔怔地不语,直到他呕了几下什么也没有呕出后,在他猛然盯来的冷漠眼神中,柳婧才轻声说道:“其实这药你上次也服了。”

一句话令得邓九郎平静此后,柳婧好声好气地说道:“就是那让你没有力道的药。”

原来不是毒药。

邓九郎有点无力,也有点好笑,他松开她,重新坐回桶里,说道:“你又想做什么?”

他这句,原本是信口问出,却不料,柳婧听到后,却垂下了眸。

见她若有所思的样子,邓九郎一惊,他嗖地睁开眼,沉沉问道:“你想做什么?”

柳婧抬起头来。

她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后,抿着唇,低声说道:“九郎,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吧。”

这是什么意思?

邓九郎有点听不懂她的话,便蹙着眉紧盯着她。

柳婧**从浴桶中站起来,她走到一侧,一边慢条斯理解去自己湿透的衣裳,一边说道:“九郎,你有没有发现,柳树和我以前柳府的那些旧仆,一个个都不见了?”她自顾自地说道:“自与百越打交道后,我发现那海外之地,有很多又美丽又富饶的所在,所以,我瞒着刑秀他们,把柳树这些我最信任的人派了出去,给购置了好多好多土地。”

她看向邓九郎,双眼亮晶晶地,简直像个孩子一样在献宝,“九郎,你肯定不知道。那海外的人啊,又穷又懒,一点中原的东西都当宝,而且啊,他们欺软怕硬,我派大军打过几回,他们就服软了…我现在在海外的领地,比这南越国还要大还要好!”

这确实是邓九郎不知道的。他定定地盯着柳婧,眉峰慢慢蹙紧。

柳婧脱得精光,拿过他的毛巾把身上抹干后,顺手拿起邓九郎干净的衣袍,便穿了起来。

邓九郎看她拿着自己的中衣在穿戴,正准备开口。却又闭上了嘴。

这时,柳婧说着说着,却是轻笑了声。只听她哧笑道:“对了,你的好姐姐不是总想着要拿我的财产和金矿填国库吗?我真是搞不懂她,她连我存放财富的地方都没有寻到呢,就让刑秀对我动手…”

听到这里,邓九郎想道:刑秀对你动手,可不是太后命令的,而是刑秀听到你准备离开南越,远赴海外不再归来后,情急之下动的手!

自然这个,他也懒得跟柳婧分说。

而柳婧还在笑着。“不过便是柳树,我也不完全放心。所以我那些财富虽然放在海外,具体在哪,他也是不知道的。知道的只有把我自小照顾到大的吴叔王叔他们。”高兴地说到这里,柳婧转向邓九郎,双眼亮晶晶地说道:“九郎,我们一起去海外吧。别管你姐姐了。”

这时。她已把衣裳换好,饶是系着腰带,穿着邓九郎中衣的她,也像穿着大人的衣裳的孩子。

紧紧把腰带扎紧后,柳婧大步走到邓九郎面前。

她在浴桶外蹲下,这般与他平视着,柳婧轻轻地说道:“九郎,船我都备好了,咱们留一封信给地五他们,就私奔好不好?”她笑得好不狡猾,“九郎,你长这么大,还没有去过海外吧?一起去玩玩好不好?”

事实上,也不等邓九郎回答好还是不好,她手一伸,一块手帕已结实地蒙上了邓九郎的嘴。然后她站了起来,在一侧角落里按了几下后,只见邓九郎惯常办公的那案几下,居然‘兹兹——’一声沉响,然后,一个黑黝黝的洞出现在那几案下!

这是地道?

邓九郎终于脸色变了。

看到柳婧转身,轻轻打开一角房门叫了几声,从地五手里抱过孩子,然后命令地五带着众银甲退远一些,再重新关上厢房门向他走来后,邓九郎暗叹一声,

就邓九郎脸色复杂地看向柳婧时,柳婧拿起几上的酒盅,朝着那地道重重砸去!

瞬时,一阵闷响传来。

过不了一会,一阵脚步声在地道中响起,不一会功夫,地道口走出一个个瘦小的夷人,他们看到柳婧后,都毕恭毕敬地向她跪下行礼,然后转身朝着邓九郎走去。

看到这些人出现,邓九郎终于变了脸色,他挣扎着,拼命地朝着柳婧使眼色,想让她把嘴里的布条扯下,分明是有话要对她说。

柳婧瞟了邓九郎一眼。

他显得很急,额头上都渗出了汗,那双紧紧盯着自己的目光,带着无奈和怒意。

柳婧蹙了蹙眉,提步走到他身前。

邓九郎紧紧地盯着她,眨了眨眼,示意他取下自己嘴里的手帕。

柳婧盯了他一会,抿唇说道:“你有话跟我说?”见邓九郎点头,柳婧又道:“让你说话可以,不过要是你大声的话…”她这话刚说出口,邓九郎便从鼻中轻哼出声。转眼,柳婧也想到了,地五等人被自己使得蛮远的,邓九郎万一要叫,大不了他一开口就又堵住便是。

柳婧继续忖道:既然他有话要说,又承诺不惊动外面的人,我不妨听吧。

她抬手取下了那块手帕。一得到自由,因用了药而虚弱的邓九郎,便有气无力地看着她,苦笑着说道:“我那是骗你的。”

在柳婧看来时,邓九郎苦笑道:“我说,不再喜欢你的话,那是骗你的!”睁眼看着她,他终于下了重料,叹息着说道:“那几个女人,她们生的孩子,不是我的骨肉!我的儿子,只有阿婧你手中的这一个。”他姐姐的手段确实惊人,那几个女子,明明买来时还是好好的,后来也不知被人怎么盅惑收买的,一个个千方百计地爬他的榻。这也就罢了,这些女子见自己一再无视,那下春药的手段是层出不穷,药里,汤里粥里,香囊里,焚香里,凡是他有可能触及的地方。都有春药的影子。要不是留着她们可以给柳婧添堵,他自己也早就处置了。后来还是他烦躁之下,便挑了二个替身陪她们上榻,让她们如愿以偿地怀了孕…想她们怀上身孕时,那飞往洛阳的飞鸽中的喜悦,就让他不由想要冷笑。而她们怀上身孕后。那王美人还不知死活地想对同样怀了身孕的柳婧动手,他能忍着把她留到柳婧来杀,还是用了毅力的。

他知道这是柳婧的心结。原想再让她伤一阵心后的邓九郎,不得不说出后,叹道:“所以,你没有必要绑架我逃跑…”

这事他确实藏得深。

便是柳婧怀孕产子的关健时刻,他都忍着没有告诉她,没有让她消了那郁结。

他也没有想到过现在告诉他,他原本是打算,直完完全全出了这口恶气,把她惩治得服服帖帖后,再来告诉她。那一天,或许是十年。或许是二十年后,或许是一辈子!

…这个妇人,在情深时弃他而不顾,径自跑到这百越之地,她在她后宫之名满天飞时,没有顾念过他会痛苦。他又为什么要怜惜她?

总之,要不是发展到这个地步,要不是这妇人竟藏了那么一股力量,还准备绑了他从地道逃到海外,他也不至于说出来。

果不其然,邓九郎这话一说出,柳婧的动作便是一僵,然后她转过头,微眯着双眼盯着他。

直是盯了他一会,柳婧开口了,“你说的是真的?”

邓九郎看着她,道:“是真的。”

柳婧信了。

她抱着孩子慢慢向后退去。

一直退到榻上坐下后,柳婧半晌半晌说不出话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转头看向那几案下的黑洞,看着站了一屋的夷人,喃喃说道:“我要是不暴了底,你还不会说?”

邓九郎点了点头。

柳婧的脸,却扭曲起来,她咬牙切齿地说道:“好你个邓九——”

她咬牙切齿一会,双眼一闭,沉沉地命令道:“把东西收拾好,你们原道离开,告诉你们的头,计划有变,让他自行离开。”

在众夷人行了一礼,一个一个从地道处跳离,又从下面兹兹关了地道,把一切恢复原状后,柳婧转头看向了邓九郎。

一看到他,她就呼吸加粗,恼得喘息!

柳婧慢慢把孩子放在榻上,扭着腰肢,姿态优美地走到邓九郎面前。

弯腰与他平视着,柳婧嫣然一笑,在他耳边吹气如兰地说道:“阿郎,耍我很好玩么?”只是说着说着,她那尖利的指甲,却在他**的胸膛上,划出一条长长的刮痕来!

划出这道血痕后,柳婧还不罢休,她伸出小舌在他的耳洞中舔了一会,突然牙齿一合,咬了起来。

她咬得太重,转眼间,便有几滴鲜血从她的唇边滴落在地板上。

邓九郎一直没有吭声。

他闭着双眼,任由柳婧又咬又抓的,直到她实是恨得太过了,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咬出了血不算,那唇还在向下移去。

感觉到妇人的目光危险地盯在自己藏在水中的硬挺,邓九郎睁开了眼。

哪知,就在他睁开眼时,却清清楚楚看到,那闪烁在柳婧眼角的泪光!

…她真是恼得很厉害了。

看着泪水不停流着,一口又一口撕咬着自己皮肉,留下一个个牙齿印的柳婧。邓九郎终于伸手握住了她的下巴。

制止了她撕咬的动作后,坐在浴桶中的邓九郎,似乎不知道自己身无寸缕,他大大方方地站起来,收回手,他直视着柳婧,淡淡地说道:“我也一直想问你一句,在桂阳郡时,你那般耍我戏我,是不是很好玩?”

第三百一十六章和好

制止了她撕咬的动作后,坐在浴桶中的邓九郎,似乎不知道自己身无寸缕,他大大方方地站起来,收回手,他直视着柳婧,淡淡地说道:“我也一直想问你一句,在桂阳郡时,你那般耍我戏我,是不是很好玩?”

柳婧一怔。

见她唇边还流着自己的血,却怔怔忡忡地开始沉思,邓九郎冷笑一声,径直踏出木桶,光着身子走到一侧拿起毛巾擦拭起身子来。

一边拿过仅剩的外袍穿上,邓九郎一边背对着柳婧寒气森森地说道:“桂阳郡那几天,女王阁下的厚爱,真是让邓九此生难忘!”顿了顿,他又冷冷说道:“柳氏,别以为我会道歉,你那般戏我时,就应该想到我会还报!”

穿好外袍后,他转过身来,一手扯过柳婧的手臂,把她抓到自己面前后,邓九郎上下打量着穿着自己衣裳,裸露在外的肌肤白嫩丰润得发出珍珠般的光芒,随便一碰便晕色隐隐,比在洛阳时诱人得多的柳婧,又暗暗想道:自见到你变成百越女王的第一眼起,我就渴望着能把你剥光绑在榻上,没日没夜地上你…真说起来,他囚她的那四十几日,不过是放出了他心中的恶念罢了。

他已被柳婧下了药,虽然重重扯过她的手臂,可那握着她的大掌,着实没有几分力道。

只是…

只着外袍和下裳的他,行动之际衣襟微敞。露出那紧致结实的蜜色胸脯,以及胸膛上的两点。柳婧忍不住朝那两点突起看了一眼。

也不知在想什么,邓九郎又是一阵冷笑。

冷笑声中,他放开了她的手,转过身大步在榻上坐下,一眼看到躺在旁边的儿子睁着与柳婧相似的,乌漆漆的眼咿咿呀呀着,见他望来。孩子还露出一个无齿的笑容,小嘴边口水哗哗直流的。

邓九郎的心蓦地又是一软。

他闭了闭双眼,终于放缓声音说道:“把解药给我!”、

柳婧看着他。

直视了他一会后,她有点挣扎。邓九郎的性格她是了解的,她真不知道,这解药给了他后,会发生什么事。

…可是,现在该坦白的也坦白了,这样拖下去也不是一回事。

柳婧咬了咬牙。她看着邓九郎那闭着双眼,老神在在的样子,一时又是恨又是恼。又是忍不住眷恋爱惜。

狠狠一咬牙。柳婧还是走了过来。

她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把那手帕在邓九郎的鼻尖甩了几下后,邓九郎打了一个喷嚏,感到自己失去的力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于是,他以一种优雅的姿态坐好。在身子微微后仰中,邓九郎声音一提,高喝道:“来人——”

蹬蹬蹬一阵脚步声响,转眼间,地五等人便在柳婧静静盯来的目光中出现在房门外。

伸手一推。发现自己不得入内后,地五在外面响亮地叫道:“郎君?”

邓九郎直视着柳婧。倨傲地一点头。

柳婧安静地转过身去,慢慢把房门打了开来。

房门一开,几个银甲卫便哗啦啦涌了进来。他们看了一眼换了邓九郎衣裳的柳婧,又齐齐低下头去。

在安静中,邓九郎徐徐说道:“地五,把孩子抱走。”

“是。”

地五刚抱过孩子,邓九郎又命令道:“都下去,把房门带紧。”

“是。”

不一会,房门再次砰地紧紧关合。也许是房门关闭的声音太响,柳婧竟是打了一个哆嗦,不过转眼,她舔到唇角传来的血腥味,想到自己这数月来的辗转反侧,痛苦犹豫,不由又恨恼起来。

就在柳婧又恨又恼,又是忍不住想要靠近他时,恢复了力道的邓九郎,则施施然站起,大步走到柳婧面前。

就着厢房中晕暗的日光,他负着手低头看着她,淡淡说道:“刚才穿是那么薄,身上还熏了香,是想诱惑我?”

这确实是柳婧的本意。可被他这样说着,柳婧却涌出一股羞恼来。她抿着唇转过头去没有理他。

邓九郎还在打理着柳婧。

幽暗的日光下,穿着他的中衣的柳婧,白腻得光芒流转,特别是胸前那一抹,特别地勾魂。

在盯了她片刻后,邓九郎突然手一伸,重重抓住了柳婧的手臂。就在柳婧吃痛之下小小地哼叫出声时,邓九郎已把她的双手反剪在背后,然后右手解向她的腰带。柳婧还在回想着他刚才说过的话里,又见他表情严肃冷漠,便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身上一凉,她怔怔低头,才发现这么两下,自己便被他剥了个精光。

而邓九郎这时已拿过她的腰带,把她双手一绑后,便朝着榻上重重一推,随着柳婧脸朝下地摔倒在榻上,刚要站起,却发现邓九郎一手按住自己的裸背,制止了她的动作后,他顺手掀起了袍角,狠狠地顶进她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