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分了。

这么丑的东西,怎么能自己看呢?

不过妹妹你放心,夙火污了你的眼睛,我会把他的东西割下来,算作答谢你替容卿出了口恶气。

容卿又抽了宁玥一下,见宁玥扭头,泪汪汪地望着她,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谁许你在旁边看了?”

“就好奇,没看过,看了一下。”宁玥小声说,像个不敢扑腾的小白兔。

容卿揪了揪她的兔子耳朵:“就看了一下?”

“好…几下。”

好吧,全部看完了。

她对那种事没兴趣,但夙火被折磨得面部扭曲的样子,真是大快人心!

她发誓,她从头到尾,一直在欣赏夙火的表情,别的地方,真没多看!

容卿一想到自己那么单纯的妹妹,居然被夙火辣了眼睛,就恨不得把夙火大卸八块!他浑然忘了,夙火才是被折磨的一方,夙火也不想被宁玥看。

反正在眼里,妹妹永远是无辜的,可恶的是别人。

看着她泪汪汪的眼睛,他的语气软了下来:“以后还敢不敢了?”

“不敢了,可以不打我了么?”宁玥可怜兮兮地问。

“疼吗?”

“嗯。”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仿佛随时可能掉下来,可怜得不得了。

容卿一下子心疼了,叹了口气:“是大哥不好,下次不会了,你回屋歇息吧。”

宁玥捂住屁股,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快跨过门槛时,容卿又问:“还做了别的事吗?”

“抓了王妃。”宁玥如实道。

“那个女人啊,抓了就抓了吧。”显然在他心中,哪怕对方是妹妹的婆婆,妹妹也没有必须敬重对方的道理。尊重是相互的,王妃陷害他不要紧,却敢对他妹妹恶语相加,还几次三番地冤枉妹妹,妹妹抓她算轻的,照他说,一刀杀了了事更好。

容麟一瞧容卿的表情,就知道容卿对王妃动杀心了,不是为王妃串通夙火陷害他,而是为王妃这么久以来对宁玥的不公平待遇。

其实他也觉得王妃该接受一点教训了,那种脑子犯抽的女人,放着这么好的儿媳不珍惜,一味地作死,还作到容卿头上,活该被虐!

宁玥走后,容卿对容麟道:“把画给我。”

“嗯?”容麟眨了眨眼,“什么画?”

容卿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道:“夙火的。”

“为什么?”容麟一下子跳了起来!抱着画卷退到三米之外,一副警惕得不得了的样子。

“那么解气的东西,必须多看几遍。”容卿含了一丝淡淡笑意地说。

容麟哼了哼:“不行!你都不让玥儿看,凭什么自己看?”

容卿耸肩:“我是男人,看看没关系。”

“我说不行就不行!”容麟一把将画投进了火炉。

宁玥从大哥房里出来后,立马拿开了捂住屁股的手,其实大哥根本舍不得用力,她一点都不疼。而且他明白大哥虽然很生气她看了活春宫,但把夙火整成这样的,大哥还是蛮解气的。

现在,她要去找玄胤洗洗眼睛了。

虽然不想看,但还是不可避免地被辣了几下。

“玄胤。”她笑着,推开了房门。

按照中山王的分配,玄胤应该在南边寻找王妃,不过王妃本来就在他们手上,玄胤便溜回马家忙里偷闲了。

叫了一声,没听到回应,还以为玄胤不在,打了帘子进里屋,才发现玄胤坐在床头,手边拿着一幅画卷。

不用说,又是夙火的春宫图。

玄胤没有发怒,唇角微微弯着,眼眸含笑,笑得邪魅,却也散发出一丝危险的意味。

“春宫图,嗯?”

那声嗯的语调,七弯八转,转得宁玥头皮发麻。宁玥就发现,比起大发雷霆,他这副半妖半魅的架势才最慑人。像一条盘踞在草丛的毒蛇,吐着蛇芯子,不知何时就要冲上来,将猎物一口吞掉。

宁玥灿灿地笑了笑:“谁让他那么讨厌,又是嫁祸你,又是欺负我大哥。”

“哦,还有一半是为了我。”玄胤挑眉,阴阳怪气地说。

宁玥蹬掉鞋子,爬到他腿上,抱住他脖子道:“当然啊,我那么喜欢你,谁欺负你,谁就是跟我过不去!”

玄胤拇指抚上她娇嫩的唇:“最近无耻的功夫见长啊。”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嘛!”宁玥笑笑。

胆子真是越发大了,先前当着父王的面撩拨他就算了,眼下又来挖拐着弯骂他无耻,不收拾她,都对不起她进步这么大!

谁料,不等他动手,宁玥就已经反客为主,解起了他的腰带。

他浓眉一蹙:“干什么?”

“洗眼睛。”

玄胤:“…”

“他们好丑,我有心理阴影了,快给我看看,玄胤,我要看。”她猴急地扯掉了他腰带。

玄胤:“…”

“玄胤,你真好看。”她两眼泛着绿光。

玄胤张了张嘴,无语地躺在床上,任宁玥在他身上东戳戳、西摸摸。知道她胆子大,也知道她在这方面从不像别的女人那么端着,她要什么都会直说,怎么做更舒服也会告诉他,但…如此、如此调皮,还是叫他的脸微微红了一下。

“看够了没?”他清了清嗓子问。说好了是要收拾她的,怎么反而好像被她给揩了油?

“不够,玄胤,多少都看不够。”宁玥看着他完美的线条与健硕的肌理,小手摸上去。

玄胤暗暗皱眉,这画风不对呀!应该是他把她给扒了,好生观赏才对

“玄胤。”她低头,吻上了他唇瓣,“我想要,给我吧。”

“现在?”现在他们还在寻找王妃呢,父王、大哥、三哥找得头顶都冒烟了,他虽偷偷地溜回来,但一会儿便要与他们会合的。

唇瓣相依,宁玥贪婪地吸允着他的气息:“就现在,你不要想要吗?”

当然想,想得快疯了。

自从她生病,一直到今天,他们都没有行过房。

他早已按耐不住,只是顾及她身子,一直拼命地压着,眼下她一主动,他便溃不成军了。他紧紧地抱着她,大掌探入她云裳,与她缠绵地拥吻了起来。

“小姐!姑爷!”冬梅听着里头的喘息声,暗骂自己又挑了个不对劲的时候,但没办法呀,人家都逼到二进门了。

二人正吻得起劲,突然听到冬梅的声音,同时眉头一皱,却不等玄胤开口,宁玥先说话了:“什么事,明天再说!”

咦?

这是小姐的声音?

冬梅愣住。

宁玥褪去了玄胤的衣衫,慢慢、慢慢地坐了下去。

“咝”

好疼!

玄胤握住她腰肢,隐忍得额头都冒了一层汗,亲了亲她因疼痛而紧蹙的眉,好笑地说道:“让你猴急。”

“小姐。”冬梅又硬着头皮唤了一声。

“什么事?”宁玥忍住不耐,问。

“世子求见。”

玄煜?

他跑来马家做什么?

他不该在西头寻找王妃吗?

宁玥与玄胤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浓浓的困惑。宁玥欲求不满地瞪了瞪眼睛,穿戴整齐,到花厅见了玄煜。

许是情潮尚未褪去,她脸上还残留着绯红的血色,艳若桃李。

玄煜的眸色紧了紧。

宁玥不动声色地问道:“真是抱歉,刚刚晕得太久,这会子才醒来,让大哥久等了,母妃没事吧?找到了没?”

玄煜的眸光落在她绯红的脸颊上,道:“你的伤看起来没什么大碍了。”

刚刚回家就把伤给洗掉了。

宁玥不慌不忙地摸了摸脸蛋,温柔地说道:“总不好顶着那副样子出来见你,略抹了些粉和胭脂。”

“是吗?”玄煜呢喃了一句,又道,“小胤在不在?”

宁玥看了他一眼,缓缓说道:“玄胤在外面寻找母妃,没到我这边来。不过大哥问这句话,似乎是在怀疑玄胤没尽心尽力地寻找母妃,却跑回家偷懒是吗?”

玄煜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宁玥嘲讽地笑了一声:“那大哥是什么意思?母妃被人劫走了,我也被人打伤了。玄胤为了找出凶手,急得晚饭都没吃。大哥倒好,怀疑他不尽心,怀疑他窝在我这里!大哥!就算你认为玄胤不是一个十分孝顺的孩子,但你也别否认他对我的感情!哪怕只是为了给我报仇,他也会尽全力,把那伙南疆人找出来!”

见到最后,她的神色变得无比郑重。

玄煜定定地看了她半晌,她眸中没有丝毫闪躲,玄煜撤回眸光,站起身道:“我唐突了,告辞。”

“大哥。”他转身的一霎,宁玥叫住了他,“如果你是在怀疑王妃的失踪与我有关,你大可告诉王爷。我清者自清,没什么好怕的!”

玄煜没说话。

半晌,问道:“夙火…跟这件事到底有什么关系?你跑到牢房,问母妃,夙火在哪儿,还说找不到夙火,就找不到你大哥。”

“有什么关系世子没有猜到吗?在我问起他名字的那一刻,世子就准备打断我了!没错,我大哥是王妃联合夙火抓走的!我当时特别生气,也的确对她动过杀心。但我最终没这么做,因为我明白她是被人利用了,如果我杀了她,就是中了敌人的奸计。所以我不仅不能杀她,还要努力与她处好关系,绝不让亲者痛仇者快!只是万万没想到,我都决议与她和好了,她又被人给抓走了。”

言及此处,她幽幽地叹了口气,“母妃的事,我很抱歉,我没能保护好她。如果大哥要怪罪我,我甘愿承受。”

“我没说是你。”玄煜顿了顿,又道,“她对你大哥做的事,我很抱歉。”

“没什么,都过去了,我大哥也平安回来了。”宁玥十分宽容地说,“还是先找到母妃吧?那些人没能杀掉我大哥,也许会认为是母妃背叛他们了,指不定会杀了母妃呢。”

玄煜沉吟片刻,问:“你怎么会知道我母妃与夙火勾结了?”

宁玥早料到玄煜会这么问,就道:“那天掉在地上的玄家令牌,一共有两块,大理寺拿走了一块,另一块被魏大哥捡到了,魏大哥给了我。我在上面闻到了王妃惯用的苏合香,所以猜测,这块令牌是王妃的。至于夙火,他是我大哥唯一的仇敌。如果谁抓了我大哥,非他莫属。我一开始也不确定是夙火偷了王妃的令牌,还是王妃自己给的。在牢里,我只是在诈她,没想到,真给诈出来了。”

玄煜的眸光暗了暗:“这件事,还请你对我父王守口如瓶。”

宁玥险些笑了,果真是母子,哪怕对方做了十恶不赦的事,第一反应也是要瞒着王爷。她淡笑着说道:“大哥放心,我这段日子都会待在马家养病,不会跑去面见父王的。”

“你可还记得那些人的长相?”玄煜又问。

宁玥摇头:“不记得了,他们穿着黑袍,光线又暗,我连是男是女都分不清。”

“那…你大哥和容麟与他们交过手,能画出他们的画像吗?”玄煜又道。

“恐怕不能,我大哥受了惊吓,精神状况不太稳定,已经歇下了。至于容麟,他只顾着救我大哥,根本没仔细看他们长什么样。”

“夙火的呢?都是南疆人,或许从前认识?”玄煜追问。

宁玥想了想,说道:“夙火我倒是听容麟提过,他很好辨认的,额头上有一轮血月刺青。”

“我先走了,你好生歇息。”

“不了,我没什么大碍了,跟大哥一起去找母妃吧!”

二人离开后,

玄胤也从后门走掉了。

库房,王妃总算锯掉了第二道门的门锁,累得浑身瘫软。

深吸几口气,她艰难地站了起来,想赶紧逃离这个鬼地方,连氅衣都忘了拿。

万万没想到的是,她刚跑出仓库,便掉进了一个陷阱,脚被尖锐的困兽夹夹住,铁齿戳进血肉,痛得眼泪直冒。

她用匕首撬开了困兽夹,摸着血魔模糊的脚,一阵痉挛!

她从裙裾上撕下一个布条,去缠患处,缠到一半猛地记起自己的氅衣还罩在夙火身上,又忍住疼痛爬上地面,跛脚走回库房。

每走一步,都钻心地疼!

鲜血流了一路。

好不容易挪到夙火身边,可对着那张老脸,想着衣衫下的光裸,她恶寒得一阵干呕。

但她不能把衣裳留在这里。

她俯下身,闭上眼,撇过脸,去拿自己的氅衣。

异状就发生在这一秒。

中山王率领手下赶到了。

算上他,一共二十人。

二十一双眼睛,齐齐瞪向了库房中的郭玉。

她拿起了自己衣衫,露出一具光裸的男子身躯。

冷风吹过,吹动库房内的情欲气息,扑鼻而来。

所有人都呆住了。

中山王的脸黑成了炭:“郭玉!”

一声厉喝,令王妃猛地睁开了眼睛,随后,她就看到自己丈夫与一大堆玄家的年轻影卫,直勾勾地…看着她!不,确切地说,是看着她身旁的夙火!

她的面色一下子涨得通红:“王爷!你…你听我解释!”

若只是中山王一人发现,或许还能耐着性子听她讲讲,但当着那么多下属的面,这顶绿帽子真是扣得他青筋暴跳!

“我找了你一晚上,你却原来是跟别人在这边风流快活?”

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咬出来的。

王妃的脚汩汩冒着鲜血,地上也是一路的血迹,但中山王没功夫去关心那些了,他被妻子的背叛弄得羞恼不已,甚至后悔自己浪费大半夜的时间出来找她,担心她出事。

“王爷!我没有!我跟他什么都没发生!”王妃急急地说。

中山王又不是个雏儿,没发生什么事,那个男人会光着身子?没发生什么事,空气里会有一股情欲的气息?

这时,玄煜和宁玥也赶到了。

玄煜第一眼看到的是王妃的脚伤,翻身下马,跑过去要给她止住伤口的血,却被中山王一声喝住:“给我回来!”

宁玥下了马车,眸光扫过昏死不醒的夙火、满身狼狈的王妃、怒气填胸的中山王,以及一群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得不行的影卫,勾了勾唇瓣。

这么多人,真是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精彩。

敛起心头思绪,她“虚弱”地走过去,在中山王的马边站定,木讷地问:“父王,这…这是怎么回事呀?”

中山王低头看了看她,这回能走出大牢,多亏玄胤俩口子,语气不免比平时和缓一些:“你怎么来了?”

宁玥说道:“大哥让我在家歇息,可是我担心母妃,便央大哥带我出来一起找。父王,母妃好像受伤了,是不是那群劫匪干的?”

是谁干的,已经不重要了,中山王不在乎了。

“咦?父王,地上好像躺着一个…啊”她尖叫一声,捂住脸,背过了身子。

中山王皱眉,厌恶地看了那人一眼,对一名影卫道:“处理一下,看死了没。”

“是!”影卫翻身下马,解下自己的披风,罩住了男子的身子,并以手指探了探他鼻息,“王爷,还有气!”

中山王冷声道:“泼醒他!”

“是!”影卫到到外边打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