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配合得太没诚意了,"菜心"很不满意,砸吧一下嘴,"你还真别不信,你家阮老板忍你这么多年,不就是这么回事吗?!你看看,我表姐就是不信,所以到现在也搞不定奚大帅哥!估计我和奚纪桓的孩子都出来打酱油了,她还在辛苦地月球绕地球,姐姐,光靠公转是没用的!要撞击!"她一手握拳,使劲捣在另一只手的手心,啪地一响,好像她要告诫的人就在她对面一样。

梅施终于笑喷,表情怪异地龇牙笑,很色狼,"撞击……"尾音暧昧地上挑,神情和口气一样猥琐。

菜心一撇嘴,义正严词地谴责:"施施姐,你的心灵很不纯洁。"

梅施不以为耻,"我一个已婚妇女,哪儿都不纯洁了。说说,你表姐和……"她忍住没去看简思的表情,"和奚大帅哥'撞击'了没有?"

"好像还没。"菜心皱眉抚着下巴,十分惋惜,很精明地看了简思一眼,继而问梅施:"思思姐是自己人吗?"

梅施嘴角很卑鄙地上挑,"自己人,自己人,绝对信得过,你说吧。"

"我很怀疑奚成昊那方面不行!"

简思愣愣地看着她们,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来听她们的谈话。

"不是说男人工作压力太大,就影响那方面的功能吗?"菜心很学术地皱眉思索,"不然就我表姐那样的女人……实在没道理。如果真是这样,我还真得好好劝劝表姐,长得再好看,是个太监也没用啊。"

"太……"梅施笑得贼眉鼠目,嘴角直抽,用眼角余光瞟着简思的脸色,"诽谤,诽谤。"太监还能有女儿啊?

菜心很疑惑,想追问,结果手机响了,她对梅施和简思做了个别出声的手势,接起电话的口气全变了,很"冷静":"……不用接!嗯?没兴趣。说了不用接!芳林路……嗯,嗯,对,就是那家。"

放下手机又得意了,"欲擒故纵啊欲擒故纵。"

简思早就没心思吃东西了,奚纪桓要来接蔡欣?她用不用借口先走呢?今天的心情突然很乱,她特别不想见到奚纪桓。"我……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梅施并不揭穿她,也跟着收拾东西,"我送你吧,天有些晚了。"

"菜心"不干了,"你们别都走了啊,留我一个在这儿等他。陪我等一会儿。"

她这么一说,梅施又不吭声,简思倒也真不好硬是要走了。想想也多余,她听见的这些……不过也只是饭桌上的谈笑消遣,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奚纪桓来的很快,在饭店外给菜心打电话叫她出来,菜心欢天喜地,其实她一点儿都不适合玩手段,什么都摆在脸上了。

奚纪桓原本一脸不耐烦地坐在车里,看见一同出来的竟然有简思,十分意外地瞪大眼,早知道她已经回来了,也没碰见过。主动联系……一直也无意识地拖着。他快步下了车,见简思匆匆向他点了下头就要拉梅施走,不由就着急地喊住她。

"简思!"

喊完他也觉得尴尬,因为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尤其是当着菜心。

"简……简思?"菜心像是听见了什么恐怖的事,愣愣看了看奚纪桓又看了看简思,两个人明显不同于普通朋友相逢的表情,让她白着脸倒退了一步,思思姐竟然就是简思!她刚才都说了什么啊!表姐要知道非杀了她不可!没想到……她不自觉地盯着简思看,没想到表姐的假想敌长得这么漂亮,又这么一副娇滴滴的魅惑样子,怪不得离婚了也一直挡在表姐的情路上!梅施竟然还说她是自己人信得过!这下惹了大麻烦,简思知道奚成昊和表姐其实没什么,会不会又动了心,杀个回马枪什么的,她的罪大了!

"我送简思吧。"奚纪桓皱眉,很多话不该他来说,甚至他也觉得那些事无疾而终最好,但是……又是三年,他真怕,这个"疾"会困扰奚成昊一辈子!冷眼看下来,堂哥虽然长了个冷漠坚毅的壳子,却实在是个拿得起却放不下的性子。恐怕……最早的五年,也是如此!

"不用了,我回去很方便。"简思连连推辞。

菜心瞪着眼,一个劲儿咽唾沫,好像什么东西卡在嗓子里一样,奚纪桓瞥了她一眼,奇怪地皱了皱眉,没顾上问她。

"走!"他拉住简思,半强迫她上车。

简思觉得当着梅施和菜心和奚纪桓争执起来也很难堪,不过就是送她回宾馆,她不该这么战战兢兢的。

一路上,坐在奚纪桓旁边的菜心都很沉默,奚纪桓时不时侧过头看她,终于忍不住问:"你是不是做什么亏心事了?"

"没,没有!"菜心的反应很强烈,十分大声,喊完了自己也觉得太露痕迹。"我们先送思思姐吧。"她眨着眼提议,心虚得十分明显。

"先送你回家,我有话和她说。"奚纪桓说的板上钉钉,不容异议。

"嗯……那个……"她又开始咽唾沫,突然神情一垮,很没品地沮丧追问:"说什么?"

"不关你的事!不许向姜冰打小报告!不然我当你是叛徒!"

菜心翻眼睛,叛徒?她不说表姐当她是叛徒!

到了家门口,菜心恋恋不舍,一步几回头地看奚纪桓载着简思走了,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拿出手机,说到底今天她大嘴巴在简思面前乱说,对不起表姐啊。

奚纪桓开着车,没有回头看简思一眼,"其实我也没什么对你说的。"他有点儿颓丧,的确,她和奚家有太多的恩怨,他觉得真的开口劝她回心转意也很残忍,毕竟这几年她过的不错。她终于振作起来,很不容易。

他知道奚成昊也是这么觉得的,所以死忍着不想去打扰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平静生活。问题是,这种成全如果不那么惨痛,他这个局外人也乐见其成,毕竟他并不觉得忘记一段感情重新开始有多艰难,他不就成功了么?可是……看着堂哥的样子,他才知道,他不觉得遗忘困难,是他爱的不够深。

当初他也觉得奚成昊迷恋简思是因为她美,可是姜冰不美吗?主动围在奚成昊身边的女孩子们不美吗?如果对美丽外表的痴迷不是理由……那留给奚成昊的苦涩就难受的多了。

"你别听菜心胡说,很多人都把姜冰看成堂哥的未婚妻,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姜冰她一厢情愿的。"他胡乱把菜心揪出来说事。

简思笑笑没说话,她又能说什么呢?一厢情愿……仅仅是一厢情愿能坚持两年多么?

他听见简思轻微的笑声,觉得再显得多嘴也要说明白,"你也知道,我哥那条件,很多女人是放下身段追求的,他没和姜冰清楚地划出界限,也是图个清静。"

简思看着窗外,这些……何必对她说?

她突然惊讶地咦了一声,"你带我去哪儿?"明显不是送她回宾馆的路。

"你们的事,我不该多管!可我希望你们能好好面对面谈一谈!这几年我哥……过的并不好!他那么想晓晓,也不敢总是去看,他……"

简思皱眉,喃喃重复:"不敢?"

奚纪桓咳了一下,"这话让他自己和你说!"

他今天多事到底了,豁出去,他真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搞的,把各自的想法说出来真有那么难?不管对方是怎么想的,先把自己的心境说出来不就行了?今天他就干脆在旁边盯着他们,行不行,还有没有戏,各自给个痛快!

三年了,郎未娶女未嫁……这两人到底想怎么样?就算实在走不到一起,一刀挖出烂疮也不是坏事。

简思坐在车上,半天没有下来,她没想到奚纪桓竟然会带她来这里.

奚纪桓站在车边的树篱旁,仰头看整栋暗沉沉的房子中唯独光线明亮的那扇窗并没催促简思。简思透过车窗也去看那灯光……是她和奚成昊原本的卧室。

她没想到,曾经决绝离去的他……竟然又搬回了这里。

奚纪桓看了一会儿,突兀地快步走上台阶,用力地敲门。简思看着那一路从楼上亮下来的灯光,突然想撒腿就逃,但却只能僵硬地坐在车座上,脑子一片空白。

奚成昊看见是奚纪桓并不意外,除了他,没别人会半夜三更这样敲他的门。"进来吧。"他瞥了奚纪桓一眼,以为他又喝多了,夜色深沉,他没注意到车里还有一个人。

奚纪桓也不说话,转身到车边略为粗鲁地拉简思下来,一直拖到奚成昊面前。

"今天你们俩必须把话说明白!我就这么看着!"奚纪桓推开已经眉头深皱的奚成昊,把表情怔忡的简思扯进大门,扔在沙发上。

奚成昊愣了一会儿,神情恢复了漠然,进厨房弄了一壶咖啡。

奚纪桓站在茶几边,看着两边各自闷不吭声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没别的,哥,你就说,你还爱不爱她?其他的都不重要,你就回答这一个问题。"

简思没想到他居然开门见山地就抛出这么个问题,局促地动了动,她不明白平静地过去了三年,怎么就突然就陷入这样的局面里。

奚成昊并没回答,喝了品咖啡,面无表情地看着杯子里袅袅的轻雾,"胡闹。"他的眼垂着,长长的眼睫挡住眼底底汹涌的怒气。如果爱和不爱就能决定一切,他和她何必经历那么多痛苦?

生活、婚姻决不是因为爱或者不爱就能改变的。

又来了!奚纪桓咬牙切齿,他明白奚成昊是希望让简思生活的平静而简单,可他真的能放开自己的手吗?!如果他能,他奚纪桓又何须妄作这样的小人,好像硬拖着简思下油锅似的!

"就算我胡闹!今天我就要你拍着自己的心口说一句,你还爱不爱这个女人!"他愤然地指指紧皱眉头的简思。既然不能放手,就再捕一把啊!

"好了!"一直没说话的简思终于开口了,其实她和奚成昊之间的默契一直近乎可怕的存在,尤其碰见奚纪桓这样鲁莽的局外人咄咄相逼的时候。这么多年……两次分手,若说她怀疑他们之间的爱情,那她也侮辱了自己。

看着他对晓晓克制的疼爱,她其实……什么都懂。

他不忍把晓晓从她身边夺走,不忍打扰她平静的生活,就如同她想放他自由一样,他也想。他们为了解脱彼此,已经付出了很多,实在太多了,他们已经不忍前功尽弃了。就算他和她都承认爱情还在,就能有什么改变吗?她的父母,他的父母,过去的一切……全被爱情打败?

如果爱情能打败这一切……她和他就不会陷入这样的局面了。

她淡然地笑了笑,"说这些……已经没意义了。"

的确已经没意义了,她和他已经走到今天这步,再也不能回头了。

奚纪桓瞪了简思一眼,奚成昊的脸色已近青苍,刚才如果还有一丝动摇和希望,现在也全然被理智压服。

"好,好!"奚纪桓呼吸急促,显然气坏了,"你们既然决定各走各路,就不要这么牵着扯着!你……"

门铃被人有些失礼地按着,奚纪桓抢先一步去开了门,果然是姜冰慌慌张张一头撞进来,她来得急,一进门却苍白着脸愣在那儿,傻傻地看着奚成昊。

"你来的正好!"奚纪桓气急败坏,"这两个人今天算是说明白了。姜冰,明天就和奚成昊结婚吧,他同意了!"

姜冰脸色惨白地倒退了一步,好像腿软一样。两年来一直盼着的惊喜突然到来,她却没有半点高兴。

简思缓慢地站起向,这是她第一次见姜冰,她真的很漂亮,一种时尚而高雅的漂亮,即使这么仓促地起来,从头到脚还是打扮的没有一丝可以挑剔的地方。相比之下,她的休闲装扮显得有些小家碧玉。简思苦涩地嘲弄自己下意识的比较,她和姜冰没什么可比的。看到姜冰的那一瞬间,她竟然有些韶华老去的正室夫人狭路遇见年轻貌美的小三那种幽怨叹息,实在可笑。

"你们聊吧。"简思礼貌地笑笑,"我先走了。"难道留下听他们讨论结婚的细节么?

奚成昊紧紧抿着唇,牙关咬得太阳穴都发疼,原来最难的不是自己甩手而去,而是看她孑然从他视线消失!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叫住她,想冲过去拉住她,甚至他的胳膊都要抬起来了。但是……他不能。

他叫住她,留住她……然后呢?

姜冰跨前一步,挡住他投入深冥夜色的视线,"你是要和我结婚吗?'她问,口气决绝,宛如孤注一掷。

奚成昊愣了下,好像刚刚看到她一样,淡漠地把视线投射在她身上。

"你是不是要和我结婚?!"姜冰尖声质问,她觉得他刚才根本没听见她说话!两年来,他的心里,他的眼睛里,一下没她!奚纪桓不是说他和前妻终于说清楚了吗,那今天,她也非要个明确的答案!

原本就寒凉的眼神终于化为幽暗的冥寂,他看着她,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

 简思的心头一紧,正好在小区的十字路口晚归的车辆在沥青路上速度不快地开过,灯光更加晃眼。简思停住脚步站在马路边缘,猛然醒悟自己竟然是借故放缓了脚步。身后的脚步很快就走到她身边--超过了她,是个行色匆匆的男人,大概有什么急事。简思看着那在灯光下渐渐隐去了的背影,苦苦地笑了,她是在期待奚成昊追出来吗?她……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

她抚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春天的夜晚还是很冷,她毕竟不是个超脱的人,奚成昊……不管是她的前夫也好,初恋男友也好,他任由她离开,留下和另一个女人谈婚论嫁,她不可还保持云淡风轻的心情。

小区的人行出口总是等了一些出租车,她还能让自己微笑着上了其中一辆并且向司机说了要去的地方。当从车窗中看见昔日的家园越来越远,辉煌的灯火也不能让她再在夜色中清楚看见,眼泪还是流了下来。

她和奚成昊……分手了好几次,这次没吵没闹,甚至连话都没直接说上,但分手的苦楚竟然是这次最厉害!以往还有恨,还有怨,还有说不完的理由,这苦就好像冲淡了些。这次……很单纯的苦。简思轻轻擦去泪水,谁会相信,彻底斩除丝连竟会比断藕更痛?

她哭过,街道上迎面而来的车灯让眼睛很疼痛,她干脆闭上眼……心里浮现的竟然是八年前初初相恋的他。泪水又从睫毛里漫溢出来,今天离去的,不是奚总裁,不是她的丈夫,而是少年相恋的他。她终于悲哀地感到--从她十七岁就进入她生命的那个俊美男人,彻底要从她的人生里消失了。一直在盼着彻底解脱,一直告诉自己不能有希望不能回头,也一直为自己做的很好而暗暗自豪,真的到了这一刻,竟然会这么空虚而脆弱。

从今而后,他对于她来说,是另一个女人的丈夫,单纯只是晓晓的父亲了。原来……当他还没属于任何一个女人时,她还是自欺欺人地暗自高兴着,期待--甚至瞒过了自己,终于在这彻底清醒的时候……无法闪躲了。

她一直廉洁是个爱自欺的人,一直都是。

回到宾馆洗完澡,她对自己的疲惫很满意,这代表她不会辗转难眠,但是她错了,即使脑子沉重的没有一丝恼人的回忆,她还是无法入睡。固执地闭着眼,她告诉自己,明天不过还是一个没有奚成昊的日子,这样的日子她已经过了三年,对她来说,没有什么改变。

门铃被按响,她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有人这么晚来找她。

估计是奚纪桓……她起身在在睡裙外披了件外套,慢慢地打开了门。

她就保持着开门的姿势,愣愣看着门外的奚成昊,他似乎永远都能轻易地找到她,可他总是不来。

他僵着身子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的一脸苍白。她刚洗过澡,头发还湿湿的,他曾经告诉她很多遍,湿着头发睡觉对身体很不好,她永远听不进去,懒懒地不愿吹干头发。看似娇弱无依的她,其实很任性!认准一条路……就会一直跑到尽头,永远不会留意路边有多么美丽的景色。

她看了他一会儿,终于觉得尴尬,缓慢地垂下眼,没把门继续开大让他进去,也没干脆让他离开。

他眼神一凛,是的,她和他就一直这么拖磨磨着!骨头都断了,筋却牢牢相连,丝微的牵动都痛乇肺腑,他却狠不下心决绝地再补一刀。

他用力地推开门,把吓得发不出声音的她一把抱起,甩上门以后粗暴地压在床上

今天他终于决心要挥下这一刀,把这个他爱了八年的女人彻底从心里挖去……但是,他需要麻醉自己一下,最后的善待自己一下!三年了,她知不知道他过的是什么日子!

"你干什么?!"简思终于缓过神,羞愤地涨红了脸,边用力挣扎边恨声质问,她真的恨了。原本以为他喝醉了,但是他明显炽热的身体里没有散发一丝酒气。

"思思……"他压在她身上,突然不再支撑自己,全部的重量都让她承受,他的头轻轻倚在她的颈窝边,那压抑的声音就响在她的耳侧。

她一凛,呼吸或许是因为他的重量而艰难,他这样喊她的时候……她竟然脆弱得无法再厉声对他说话。

"思思。"他说,"最后一次。"

就好像绝望有人正末日希望看见最绚烂的烟花一样,她突然觉得这个荒谬的提议她不想拒绝!

她闭上眼,睫毛沾染了湿雾。

其实……她很爱这个男人,但是,她却无法拥有他。太多太多的恩怨,让原本纯净无暇的爱情变得破败不堪。

他的需索很粗暴,完全谈不上情趣或者温存,他眯着眼细细看着身下的她,生活……明天依然还会继续,但他和她却已经走到尽头。他拥紧她,紧得他的每次挪动都拖起她娇嫩的身体,每次进入都刺到最深那处,引得她微微痉挛低泣……陷入地狱就是这样的感觉,一定就是,极致的怜悯后便是极致的痛苦。他的汗流进眼睛,沙沙发疼,涌出来的……他拒绝去想。身体快乐得好像要飞入云端,心却那么痛楚……抱得再紧,终于还是要松手,进入的再深,也得不到全部。

她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在震动颠簸中混乱昏沉,她第一次这样放任自己沉迷在他给的肉体享乐。他和她已经有太多太多的挣扎和束缚,这一次,她仅仅想把他当成一个爱过的男人,她要自己快乐,也想让他快乐。

这种心情,就好像第一次把自己奉献给他的时候。

少女简思以为和心爱的男人身体交缠了以后,命运就会交缠在一起……此刻,她的这种炽热的给予和取悦,却是彻底的告别。今夜,他还是全然属于她的。

几乎疯狂的欢爱后,她全身麻木而僵硬,太多的高潮消耗了她全部的能量和理智,她的眼神有些散乱,景物都似乎在徐徐转动,她没力气睁大眼,瘫软在凌乱的床上。

他清冼了自己,穿戴整齐。

她觉得胸口涌上了无法承受的重量,窗外的阳光照得窗帘星星点点的刺眼不已,他……要走了。她觉得,这一次才是真正的离别,八年前的离去不是,三年前……也不是。

他没有走,看着她被子下单薄的背影,那一头美丽的头发垂落在枕畔,说不出的媚惑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