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会试着帮你们联系的,如果有任何消息回馈,我会立刻通知你。”

我扬了扬手中的名片,说我有你电话。

弗朗西斯伸手与我相握,先是道谢,然后说道:“为了报答我们的诚意,我给你提供两个消息——第一个是在香港,有一个新成立的教派,在它的领导人李致远的带领下,正在逐渐成长,在收罗了大量厄德勒残余人员的情况下,他们与欧洲的黑暗议会、中东的黑暗真理会和美洲的撒旦议会,组成了横跨世界的大联盟,开始介入中国大陆的修行界,最近发生几起针对性的血案,便是这个联盟做的。”

我眯着眼睛,说那只是邪灵教的余孽,李致远怎么可能有这么厉害的手腕呢?

弗朗西斯竖起了指头来,说他本人或许欠缺了一些实力,但却拥有足够的支持者和强力的手腕,特别是一位神秘的老太太,已经取代了曾经的邪灵十二魔星秦魔秦鲁海,成为了他最重要的靠山……

我感觉有些呼吸急促,说道:“那么,第二个消息呢?”

弗朗西斯手指朝上竖起,说在上面,你们国家的上层,特别是修行界的上层人物,某些人已经开始变化了,准备对整个修行江湖动手,按照他们的意志进行改造和整合,而这对于此刻的格局来说,将是一场天翻地覆的改变,或者是一场毁灭……

我听完,看着弗朗西斯,认真地说道:“这应该是很秘密的事情,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弗朗西斯诚恳地说道:“兰德公司希望世界和平,而在国际舞台中变得越来越重要和开放的中国,将是其中最重要的一个环节,没有人希望中国动乱,我们也不希望,所以希望曾经拯救过世界的陆左和萧克明能够站出来,领导无数心怀希望的人们,与兰德公司合作,消灭那些残酷自私的邪恶……”

双方交流完毕之后,弗朗西斯没有久留,而是与我告辞。

三人朝着村口走去,而在那儿,有一辆黑色越野车在等待着,有人在场口处警戒。

望着这些人的背影,我问屈胖三,说你觉得这些人的话,有几分可信?

屈胖三笑了,说我听你说过他们的事情,这帮人从头彻底都是一帮恶棍,绝对没有口头上说起来的这般冠冕堂皇,不过有的消息,或许有夸大,但肯定是真的——比如第二个消息,就是暗指了黑手双城的态度。

我说讲句实话,我现在有点儿害怕了。

屈胖三笑了,说是不是觉得这个世界上坏人太多了,你有点儿扛不住?

我点头,说对。

屈胖三说你放心,天塌下来了,个儿高的人顶着,只要陆左和萧克明没有垮掉,你就暂时没有危险。

我说许老一直不会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屈胖三看了我一眼,说你打算在这里过年不?

我摇了摇头,说父母都不在了,在哪儿过年,对于我来说,又有什么关系呢?

屈胖三说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去搞点事儿吧?

我一愣,瞧着对方热烈的眼神,有些心虚,说搞什么事?

屈胖三说刚才那家伙提到了一个人,我这才想起来,那小子跟咱们其实还是有蛮多的恩怨,有句话说得好,叫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从早到晚”,我不是君子,你也不是,既然如此,那我们何必等待,直接过去,找到那家伙,把他干掉,不管如何,都能够改变整个局面……

我听着他说得眉飞色舞,小心翼翼地说道:“你是说,去干掉李致远、哦,错了,是许鸣?”

屈胖三点头,说对,许映愚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左道两个人去了西藏,可不得折腾许久,既然如此,那我们在这儿待着也是蛋疼,一点儿都体现不出咱们的价值。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然后深吸一口气,狂热地说道:“只有搞事,只有装波伊,才是属于我们的人生,你说呢?”

我看着他近乎疯狂的表情,深吸了一口气,猛然一拍手。

我说:干!

第三章 李家湖病危

屈胖三是我见过的人里面,最特殊的一个。

他甚至比陆左或者杂毛小道,更加让我为之惊讶——这是一个天生就具有两面性的家伙,在正常的时候,他又懒惰又自大,而且对人毫无礼貌,简直让人崩溃;然而一旦记入危险状态,特别是身处绝境之中的时候,他却立刻就会变成最为可靠的那个人。

不管再大的危险,甚至是绝境之地,他的自大和从容,都仿佛给人予足够的勇气,这世间好像没有任何一件事情,能够难倒得了他。

这是一个“生命在于搞事”的家伙,仿佛他的人生价值,就是不断的搞事。

当确定下目标之后,我们两个人做了一些准备,然后于次日进了山。

进山之后,我们开始沿着山路而走,越过了山丘,用了两天时间,徒步走到了广南省的龙胜县,然后经过了改头换面之后,乘坐长途大巴车,抵达了南方省的东官市。

几年之前,我曾经乘坐大巴从东官返回老家晋平,在车上碰见了那个改变我一生的女子。

而这一刻,我再一次乘坐大巴车,心情却是完全的不同。

相同的,是长途大巴车里永远都挥散不去的脚臭、汗臭和廉价香水,混合着各种速食品的气味,让人有点儿头昏脑涨的。

有一句话说得好,叫做从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的我对于这样的气息甘之如饴,甚至还有闲心去对同车的美女想入非非,此刻却多少有一些受不住。

不过即便如此,我还是能够忍耐的,但屈胖三就受不了。

他好几次想要下车去,结果最终给我拉扯住。

这小子也太难伺候了。

抵达了东官的厚街车站,我们下了车之后,没有太多停留,立刻转车前往鹏市。

离开东官的路上,我指着这个城市,对屈胖三说起,当初陆左就是在这个地方落的脚,然后开始慢慢混起来的,而陆左和萧克明的相遇,这是在这个城市的某一个角落里,两个人见面的时候,彼此都看不上……

这些故事,是我从二春那儿听来的,此刻也是触景生情,跟屈胖三说起。

他没有之前的不耐烦,而是认真地听着,然后将目光投向了窗外去,仿佛在打量着什么一样。

我说怎么,看着熟悉?

屈胖三摇头,说不熟悉,但有的画面,却又好像在脑子里面留下过。

我有点儿激动,想要谈及他的前生,也就是一个叫做虎皮猫大人的肥鹦鹉,然而想起了陆左和杂毛小道的警告,却最终还是放弃了。

屈胖三需要时间。

到了鹏市的时候,我给李家湖打了电话,结果没有接通,这事儿让我有些诧异,于是开始打给了他的助理。

接到我电话的时候,那位助理有点儿焦躁,不耐烦地问是谁,而当我表明了身份之后,他的声音一下子就小了许多,似乎走到了别处,然后对我说道:“陆先生,李生现在病了,重病垂危,人在明德医院住着。”

我眉头一挑,说什么病?

那助理低声说道:“这个,一言难尽……”

我感觉到了不对劲儿,说到底怎么回事?

助理说你在哪里,如果来的话,直接给我打电话,兴许能够见到李先生的最后一面——不好意思,陆先生,我这里有点儿事,需要挂了……

电话那头似乎有个女声响了起来,不过没有等我听清楚,电话便已经戛然而止了。

我的脸黑了下来。

屈胖三在旁边听得清楚,不由得冷笑了两声,然后对我说道:“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起的事情么?”

我点头,说你说李太太似乎有一些问题。

屈胖三说不是有一些问题,而是很有问题,如果她真的跟许鸣有一些不可描述的关系,那么李家湖这一次的重病,说不定就是一场阴谋。

我想起了年少时看过的TVB豪门恩怨电视剧来,李家湖跟他的夫人只有一个女儿,那就是雪瑞。

在雪瑞失踪不见的情况下,李家湖若是死了,只怕他的大部分财产,都将归于这位与李先生似乎很不合的李太太,或者说是Coco女士。

想到这些,我着急起来,说走,我们立刻过关。

屈胖三问我,说是正大光明过去,还是用别的手法……

我想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们现在做的事情,虽然名正言顺,但是给人抓住把柄,只怕也会很麻烦,既然如此,那还是走别的途径吧。”

屈胖三说那就游过去?

我说难道没有走私船之类的,我看过很多电影,应该很方便的啊……

屈胖三冷笑了一声,说你去找船?

我想了一下,发现这建议的确没有什么可行性。

不过很快屈胖三就找到了一个办法,他让我去联系街头办假证的,然后让他们提供两本假的港澳通行证来。

我说人家关口,怎么可能给你糊弄?

屈胖三笑了,说你就瞧着吧。

很快,因为花了大价钱的缘故,两本假证到手,我们前往蛇口过关,一路上我都心中忐忑,结果过关的时候,屈胖三却施展了手段,将检察人员给催眠了去,使得我们有惊无险地离开了。

这一手弄得我一愣一愣的,虚心请教,那家伙却端了起来,就是不肯跟我说起诀窍来。

通关之后,我们搭的士赶往了明德医院所在的太平山奇力山。

港岛的医院分为公立和私立两个系统,公立的便宜,但是却需要很长时间的预约,床位不够,而且比较乱,至于私立,只要有钱,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问题,而明德医院则是私立医院的翘楚。

这儿实行的是酒店式管理,对于病人来说,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去处。

但是按照李家湖的身份,住更好的酒店也是应该的,为何弄到这儿来,的确是有一些奇怪。

尽管助理跟我们说起了李家湖的情况,但我们过来,却并不会直接找他。

除了李家湖,我谁都不会相信。

所以我们抵达了奇力山之后,并没有即刻前往医院,而是在附近踩了一会儿点,等到了夜幕降临之时,我们方才开始出发。

此刻的我给屈胖三整理过,改头换面,即便是对面相逢,估计许鸣也未必认得了我们。

再加上之前在天山神池宫中得到的遁世环,几乎没有半点儿泄露身份的可能。

我来到了前台,试图确认李家湖的病房,结果对方拒绝了我,还让我出示相关的身份证明,这让我有些意外,敷衍两句,然后离开了。

一直等到了九点多钟,我瞧见有一个从医院里走了出来,朝着停车场走去。

躲在角落的我没有再多犹豫,直接走了过去。

两人错肩而过,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阮助理。

那人回头,结果给我一把抓住了脖子,捂住嘴,然后拖到了角落里来,然后说道:“别动,是我,陆言。”

那助理听到我的话语,方才长长吁了一口气,说陆先生,你真的是吓死我了。

我表情严肃地说道:“李生的病房在哪里?”

助理报了一个数字,然后对我说道:“李生现在陷入昏迷之中了,一时半会儿估计醒不过来。”

我说到底是什么病?

助理说不知道,目前检查不出来,只知道身体的各项机能迅速衰退。

我眯起了眼睛来,冷笑了一声,说这是有人在对付他啊——你知道是谁么?

助理摇头,说不知道。

我说李太太是个什么态度?

助理说她肯定是请求医生全力抢救李生咯,不过目前看来,在港岛是没办法治疗了,李家的人已经在找港岛里比较厉害的风水师介入,不过据说找了几个都给推脱了,唯一来了一个,见了之后,说不是这个问题,然后就走了。

我说你今天跟我打电话的时候,为什么突然打断了?

助理说李太太现在接管了李生所有的生意,还有家里的大权,我害怕她误会……

我盯着他的眼睛,说我可以相信你么?

助理激动地说道:“当然了,我跟着李生二十年,他对我恩重如山,信任有加,不管出了什么事情,我绝对站在他这一边的。”

听完之后,我说道:“这件事情,肯定有蹊跷,我要介入其中——现在病房里可有什么人?”

他说有,请了一个全天护工,另外还有两个保镖,不过都不是原来的老兄弟,是李太太请过来的……

我说你能帮我调走么?

助理犹豫了一下,与我的目光对视,最后重重点了一下头,说可以。

我说好,你带我去见李生吧。

他有些疑惑,说可是李生昏迷了,现在并没有醒来啊?

我盯着他,不说话。

助理不再说了,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西装,然后带着我们重新返回了医院。

走到灯光下,他才瞧清楚我的脸,有些吃惊地说道:“陆先生,你……”

我冷静地说道:“做好你的事。”

他没有再说话,几分钟之后,我们出现在了病房附近,助理过去,过了一会儿,领着里面的人离开,而我和屈胖三则趁机进了病房里去。

一进去,我就瞧见床上的那个男子,双眼紧闭,骨瘦如柴。

第四章 病房冲突

床上躺着的那个病人,正是雪瑞的父亲李家湖。

上一次见他的时候,他的精神还是不错的,然而现在给人的感觉,却好像一下子老了二十岁,瘦了二十斤一般,已经是一个进入暮年的老头儿了。

他戴着呼吸机,连着心率机,我能够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一股浓郁的死气,仿佛下一秒就会死去一般。

而即便是到了这样的一个田地,都没有亲人守在他的旁边。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到了一种没由来的凄凉。

走到了病床之前,我伸出了右手,手指搭在了李家湖的手腕之上,轻轻地按了一下,发现脉相很虚,仿佛一口气喘不匀,立刻就会挂掉似的。

然而我并没有从他身上差距到什么蛊毒的痕迹,对方显然并没有收到相关方面的毒害。

只不过,一个四五十岁的壮年男子,怎么可能这么迅速地就衰老下来呢?

我心中疑惑,而这个时候,屈胖三却说道:“你看看这下面。”

他指着病床的床单之上,有一片晕湿的痕迹,我伸手摸了一下,感觉滑滑的,又放到了鼻尖闻了闻,感觉到有一股腥臭之气。

这医院是十分不错的私立医院,实施的是酒店式管理,条件应该是很好的,这液体,是什么呢?

屈胖三抓着我的手,也闻了一下,随即断定道:“尸油。”

尸油?

我的眼皮一跳,有些不敢相信,说你确定?

屈胖三笑了,说老子就是玩这个长大的,怎么可能不确定?

说着,他身子一低,却是钻到了床下去,随后开口说道:“果然不出意料,有人在这床下布置了一个吸收精血的法阵——唉,这是什么……”

吱、吱……

他仿佛找到了什么,紧接着里面传来了“吱、吱”的叫声,随后屈胖三从床下面钻了出来,手中揪着一个毛绒绒、乱糟糟的毛球儿来。

这东西就好像一个扎满了毛发的足球,不过身体之上,却镶嵌着一排密密麻麻的眼睛,还有占据了大半个身子的嘴巴。

这是一个怪物,浑身散发着黑气,一会儿是虚无的,一会儿是实体的,奋力挣扎着,却到底逃不脱屈胖三的把握。

我被对方那红红绿绿的眼睛给弄得一阵鸡皮疙瘩冒起,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

屈胖三一松手,那东西立刻化作一片虚无的黑影,朝着病床上的李家湖射去。

它想要躲进李家湖的身体里。

不过屈胖三只不过是试一试而已,下一秒又将这玩意给抓在了手中,化作了实物。

这时他方才回答我,说这玩意啊,算得上是降头的一种吧,不过它应该不是这个世界的产物,应该是不知道那个家伙从某个虚无之界招过来的魔怪,寄托于李家湖的身上,吸食他的生命力——就是因为这个家伙,使得李家湖的生命力迅速衰败,最终变成这样子……

他还没有解释完,这个时候门外突然间传来了一声嘈杂之响,而在我转过头去的时候,那房门已经被人推开,然后有人将灯给打开了来。

光明大放,而我也瞧见了来人。

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一个穿着白色绸衫的老者,而在他的旁边,是一个满是肌肉、足有两米高的黑人大汉,那大汉将阮助理给揪住脖子,高高举起,而在他们的身后,则有一个穿着华贵的女人。

李太太,又或者应该称她为Coco小姐。

她的身后,还有好几个一看就知道不是善类的家伙,穿着黑色西装,大晚上了还戴着墨镜,应该是她的保镖。

她走进来之后,瞧见了我和屈胖三,尖声喊道:“你们是谁?”

我和屈胖三虽然与她见过几面,不过此刻我们都是乔装打扮、改头换面了,她也认不出来,不过这时那个老者瞧见了屈胖三手中那恐怖恶心的玩意,惊声叫道:“天啊,这是什么?他们想要害李生,快点把他们拿下……”

这一声吩咐喊出,那个黑人大汉将阮助理猛然一扔,砸落在了地上,然后迈着大步子,朝着屋子中间冲来。

他在打量对手的时候,首先是瞧见了我。

屈胖三一小孩儿,在他的意识之中,不堪一击,所以想要先给我打倒。

这家伙是练拳击出身的,双拳紧握,然后踩着拳击的移动脚点,上来就是一个俯冲拳,轰向了我的脑袋。

这是一个两米高的大汉,一身结实的疙瘩肉,对于普通人来说,实在是一场噩梦。

然而我却并没有太放在心上,他一拳过来,我浑然不觉,也一拳对了过去。

砰!

拳与拳相交,随后我收回了拳头,而后那黑人“啊”的一声大叫,向后一歪,而这个时候,屈胖三痛打落水狗,适时踹了一脚。

他这一脚,踢的是对方的膝盖处。

好在那家伙个儿太高,使得屈胖三并不能踢到对方的裆部,避免了一场人间惨剧。

不过即便如此,那黑人也是扑通一下跪倒在了地上来。

我一记鞭腿,将他给直接甩晕。

行云流水。

瞧见我们居然敢反抗,李太太恼怒地喊道:“反了、反了。”

东家一恼怒,她身后那几个一脸彪悍的保镖立刻出动了,蜂拥而至,然后被我一拳一个,撂倒在了地下。

几秒钟之后,一地的呻吟声。

这样的变故让人猝不及防,李太太和刚才那个颇有大家风范的老先生仓皇地往门外跑去,然而他们再快也没有屈胖三快,这家伙早已闪身过去,将门给关上了来。

稠衫老者瞧见屈胖三只是一个小孩儿,伸脚就去踹,结果给屈胖三随手一拉,重重地撞到了墙壁之上去。

砰……

老头儿与墙壁亲密接触,砸得眼冒金星,再也没有起来。

瞧见屈胖三如此凶猛,李太太再也没有硬来的想法,而是往旁边一退,靠着墙,可怜兮兮地说道:“你们是谁?到底想干什么?别杀我,求求你们,别杀我,我有钱,我有好多钱,我可以给你们只要别杀我……”

我没有理会他,而是看向了那个刚刚爬起来的助理先生,说怎么回事?

助理给人揍过,鼻青脸肿,眼镜都掉了,捂着脸说道:“我也不知道啊,他们突然就过来了,找到我就是一顿狠揍……”

我说不是你出卖我们么?

助理摇头,说不是,怎么可能……

我们两人说着话,旁边的李太却听出了我的声音来,迟疑地说道:“你、你是陆言?”

哦?

倒也不是一个只知道美容购物的富家太太呢……

我转过头来,看着李太太,微笑着说道:“李太,好久不见了,刚才有些误会,你别介意啊,来,过这边来坐,我有点儿事情要问你……”

听到我自认身份,李太太的心情稍微安稳了几分,被我拉到病床左侧的沙发前坐下,立刻问道:“你这是干什么,来了也不打一声招呼,弄成这个样子。”

我用下巴朝着屈胖三点了一下,让他看好地下这一堆人,然后朝着李太微笑说道:“李太太,你也知道,我和你女儿雪瑞是朋友,跟李生也是合作过好几次的朋友,他出了事,你应该得通知我一下的。”

李太说这事儿有点儿太突然了,我一个女人,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你的联络方式……

她解释着,我全程保持微笑,等她说完,方才说道:“对于李生的这病,李太有什么想法?”

李太说医院也没有一个说法,我找了风水师过来看,都说不清楚,那位是九龙很出名的师傅,我就是找他过来,想要尽最后的力量……

我指着屈胖三手中那东西,说那么,请问一下李太,我表弟手中那个东西,是谁放到李生身上来的?

李太听到,转头望了过去,给那东西吓了一大跳,差点儿尖叫起来。

等回过神来,她有些不敢相信地说道:“你是说,那东西是从家湖身上弄出来的?”

我忍不住心中的厌恶,冷笑了起来,说李太,李生的病床里,居然有浓度极醇的尸油,在病床的背面处,给人用鲜血绘制了勾魂的法阵,这些东西,难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么?

啊?

听到我的讲述,李太一脸茫然,说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我瞧见她也是一脸懵逼的样子,皱了一下眉头,想着这女人应该也不至于残忍到谋杀亲夫的份上,于是问道:“地上这几位,是你从哪里找来的?”

李太愣了一下,说这个,是我朋友帮我请的。

我盯着她,说你朋友?

李太慌张地点头,说我朋友,我朋友……

我没有跟她兜圈子的心思,而是直接说道:“李生病倒的这段时间,李致远有没有来过这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