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她舔舔干涩的嘴唇起身,还是去跟他解释一下好了,毕竟他们的关系刚刚有了转机。

妙小鱼支撑起无力的身体挪步下床,头上像顶了铅球般的沉重,她一手支着腰,缓慢的走向房门,但突然感到身体腾空而起,她脊背传来一身骤凉的寒冷,不看也知道墓西来了——

“妙妙你身体怎么这么热啊?”墓西被妙小鱼身体传来的炙热差点脱了手。

“快放我下来,我的热度会烧化你”妙小鱼虚弱的提醒道。

墓西搂着她的腰双双坐到床边,但他不但未放开妙小鱼还将她拥在怀里,用下巴轻摸着她的脑顶,温柔道,“我来帮你降温好不好…”

妙小鱼本想推开这暧昧的窘境,但墓西冰冷的身体像个巨大的冰块般让她感到舒适,她顺从的靠在墓西的怀里降温,像只温顺的小猫,从未贪恋过这种冰冷,如果不是因这场怪病,她想自己永远也不会喜欢这阴阴的寒气……

“感觉舒服些了吗?”墓西自认满足的搂着她,虽然她身体传来的滚烫令他身体刺疼,但这种不被抗拒的拥抱感觉真好……

妙小鱼觉察到体温在渐渐下降,她缓缓睁开眼用余光看到一道若隐若现的淡蓝色光晕,在墓西身体四周散出,那些幻美的蓝晕像是下雪天呼出的雾气,她抬起头看向墓西的脸颊,他轻闭着双眸施着妖术所散发的寒气,时不时会因灼热的刺痛微微皱眉,妙小鱼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又酸又疼,一个妖正在用妖术治疗一个仙的病痛,多不可思议的事……

“我昨天看到许多可怕的画面……看到妖界魔界屠杀人类的种种残忍手法,感到自己很没用……”妙小鱼感动之余还是觉得要告诉墓西这一切,毕竟她还过不了自己这关。

“你看到?”墓西有些惊讶的睁开眼睛。

“是,手法残忍嗜血无度,我想我绝对不可能接受这一切……”妙小鱼希望墓西明白她的意思,他们终有一天会兵刃相见互为仇敌。

墓西用手指顺着睫毛默道,“我不关心仙与妖何时正式开战,只关心那天如果来了,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那,若你是我,你会如何做?”妙小鱼突然面对墓西落寞的神情狠不下心。

“如果我是你……”他搓着下巴扬起眼角天真一笑,尖尖嗓子,“我会说,墓西大人求你带我离开这里吧,我只要跟你在一起去哪都行呀……嘻嘻……”

‘“………”妙小鱼抽抽嘴角,“你还有心情开玩笑?你应该清楚咱们永远是正邪对立关系!”

“妙妙,不要把所有事都想得太坏,毕竟你现在并不排斥我,不是吗?”

“那又怎样?”

“如果你始终放不下仙子的身段与信念,如果有一天你学了仙术决定消灭我……”墓西的蓝眸渐渐飘向窗外幽幽道,“我不会反抗……”他的诞生既然没有最初何必要有未来。

妙小鱼瞥开目光,她不忍看到这种伤感的画面,透着凄凉与无奈,她也渴望三界永保和平,但那只是不可能实现的愿望,她该怎么面对一颗妖的真心,那真心包涵着爱与不舍,身为仙子她把自己推向两难的境地,她好后悔自己对墓西转变心境产生好感,至少没有了厌恶,她此刻一闭上眼就看到墓西被仙术打得魂飞魄散的凄惨情景。

“墓西是笨蛋,我骗了你,我是不会嫁给你的,我又怎会嫁给一只妖呢……”妙小鱼娓娓道出实话,她不知自处的扭开头。

墓西怔了怔并未发火,他眸中闪过一丝落寞,“我愿意为了你放弃等待四百年的女人,你却说在骗我……”

“你并不了解我,只因为我是仙子使你感到好奇,过不了多久你就会讨厌我的,像所有人那样……”妙小鱼有种莫名的酸楚涌上心头,长痛不如短痛,她今晚决定将残忍进行到底,为了墓西也为了自己,她不可再由着性子高兴,忘记自己的身份,虽她曾奢望过有朋友……

墓西一瞬不顺的望着妙妙,低沉而不语。

“不要轻言放弃,我相信那个女子是你值得用时间去守候的,姻缘早有安排,无论是天上还是地下,我相信你与那女子的情缘定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假如有天我真的爱上你,而那女子终有一天也会出现,到那时,你会不由自主的走向她,那你想过我会有多痛苦吗?”妙小鱼认真的开口,她认为这是劝说墓西回心转意的最好方法。

“可我现在,爱的是你……”

“或许你对我是有好感,但我想那并不是爱,你既然可以用四百年等待一位女子,那你就用四百年去爱上她,或许那女子也在三界的某处等待你的出现,剩下的千年你们便可幸福的生活一起,不要为了好玩招惹一个仙子,也许那个女子正在默默流泪……”妙小鱼眼前浮现一副美妙的画面,一对情侣手牵手遨游在天际的动人画面。

墓西艰难的吞下口水,水蓝色的眸子流露着黯然与伤感,他刻意忘记的事又在脑中回旋,四百年前的那个夜晚,当他睁开双眼时,便见到一位妖娆美丽的女人浅笑着朝自己伸出手,那女人美得憔悴,眼底似乎透着疲惫,他不懂发生何事的不停眨着眼睛,但第一直觉认为那女人让很熟悉,温柔的味道像母亲的轻抚,可女人否定了这一切,她告诉他,她是妖女王,是妖界的主宰,她还告诉他,他叫——墓西。

墓西在那天有了名字,妖众毕恭毕敬的女王陛下在他眼里依旧像是亲人,也一直认定自己第一眼所见的妖女王是他的母亲,所以他很听话,无论女王陛下说什么他都愿意去做。

他与生俱来仅次于女王陛下的妖力,这点令妖界元老震撼到难以置信,而且墓西不费吹灰之力便高居众妖首席掌权之位,众元老对墓西作威作福的态度极为不满,谎称他有谋反篡权之心对其进行抓捕,所以,未经女王陛下同意,众元老便擅自设下圈套将毫无防备的他封印在低等的黑鹰体内,女王陛下得知此事后大为震怒,不但用自身妖力赋予墓西新的生命,还警告妖界元老若再敢以上犯上为难墓西就是与女王作对,她在众妖面前宣布墓西就像她的孩子,必须得到所有的尊重与拥护。

女王陛下对墓西的恩情不仅如此,还让他懂得了什么叫爱,怎样才是爱,女王陛下曾说过,爱是无处可逃的思念,爱是无法自拔的眷恋,爱是无后路可退的深渊,也是甜蜜而美好的憧憬。女王对墓西从不太多管束,墓西在女王面前乖巧的像个孩子,即便妖众对女王的评价是残忍凶狠无情的女人,但他依旧相信她有一颗慈母的心。

四百年前的一天夜晚,女王心情沉重的叫他到身旁,她对墓西唯一的要求便是要找到一位女子,那女子将成为他最爱的妻子,女王陛下坚信那女子的出现会让他动心不已,他会用生命爱护疼爱那位女子,墓西不懂女王陛下为什么会如此肯定的说出一件事,而且是个未知的女子,没有相貌没有特征,只是说那女子已出现在三界中某处,唯一的提示是那女子出现的同时他会感应到某种奇特的结界,虽然很迷茫又虚幻,但墓西在女王的指引下开始憧憬这段令他向往的感情……

“墓西……你还好吗?”妙小鱼注视他很久了,他的嘴角带着惆怅又时而甜甜的笑起。

“你是故意的妙妙”墓西艰难的吞吞口水换上苦涩的浅笑,“故意让我感到心里不安和内疚,你真是个可恶的仙子……”

“对不起,我不是想勾起你的回忆,只是……”妙小鱼抱歉的垂下眼皮,她怎么总是在做令其它人感到不悦的事。

“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墓西嘴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坏笑。

“你终于想通啦?”她吃惊的瞪大眼睛。

“嗯,既然女王陛下认定那个女子会是我至爱的妻子,所以我会跟着感觉走……”

“嗯,这样想就对了,只有相信自己的决定就不会怕后悔——”妙小鱼连连点头

墓西用手指抵在唇上摸搓,“你不想知道女王陛下跟我说了些什么吗?”

“说什么?”

“女王陛下曾说过,那女子倘若出现我就会情不自禁的爱上她……”墓西自信满满用指尖对向妙小鱼的下巴,“所以……我不会后悔爱上你”

他相信自己对妙小鱼的感情的确是爱,他时常会想念她,想念到不看她一眼就难以安心,女王是命令是他必须完成的使命,他从来没后悔过等待,虽然那等待既漫长又孤独,若这三界中果真有这么一位女子会出现他相信一定是妙小鱼。

妙小鱼眨着眼睛一时难以消化,“你、你再胡说什么啊?拜托墓西大人清醒点好不好!那女子四百年前就出现了,我活到现在才两百年!当你寻找那女子时我还没出生呢!”

“那或许是女王推断错了时间?”墓西猜想道,虽然这种可能性很低。

“妖界的最高统治者妖女王会推断错误?你信,我都不信”妙小鱼再迟钝也说过妖女王无穷的妖力曾震惊过天地,她甚至一人独创天庭杀神无数,她的‘丰功伟绩’仙界无人不知。

“妙妙,你体温降下来了……”墓西装没听见的摸摸她额头。

“是是!你快回去吧,天都快亮了!”妙小鱼顿时感觉自己做了一晚的无用功。

“谁说我白天不能出现?我又不是吸血鬼族怕见光”墓西得意的扬起嘴角。

“你不怕阳光?妖怎可能不怕光?”据她所知只有妖力上等的妖界元老才不怕光,可墓西看上去还那么年轻。

“因为我是至高无上的墓西大人……”

“如果你真是墓西大人请叫你的小妖们别出来祸害人类行不行?这点权利你总该有吧?”既然如此,那就先讨个商量。

“有倒是有,但是我也没必要阻止同类进食呀?要不这样好了,我发条命令让所有进入人间的妖众只能吃动物的尸体,可以吗?”墓西征求道。

妙小鱼兴奋的跳起身,“你这话可算数?”

“放心吧,这点小事还能难倒我墓西大人吗?”墓西胸有成竹的淡淡说道。

妙小鱼伸出手指认真道,“好,那我今晚就看你的表现了,如果我发出结界再让我看妖体活吃人类,你以后就不用再来找我了……!”

墓西笑而不语,至少妙小鱼没说不照办她要回仙界,这算不算一个好的开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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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吵

楚雨樊彻夜未眠想通了一件事,或许他今生的命,不可能有爱情的位置,身上沉甸甸的担子已压得他筋疲力尽了,何必庸人自扰添新忧呢?即便妙小鱼是普通人又能怎样,他血腥的杀戮中难道会允许一个女人束缚着手脚前思后想吗?所以对妙小鱼最好的态度就是不掺杂任何情愫的疏离相处。

“楚雨樊……”妙小鱼听到走廊内有声响便知道是楚雨樊准备出门了,她记得昨晚他离开卧室时有些不悦,未免再惹他生气,所以自己提前换好了衣服在屋中守候。

楚雨樊身子一僵站定原地,听到妙小鱼的声音虽细小但已有了底气,他背对着她,“病好了?”

妙小鱼边说边欢蹦乱跳的走到楚雨樊身前轻松一笑,“嗯,已经没事了,你不必担心……”

楚雨樊不自觉的伸起手摸上她的额头,在仅差一厘米不到的距离时抽回了意识,他迅速将手插进兜里,冷道,“我有必要为仙子的身体状况担心吗?”

妙小鱼面对他麻木不仁的表情失了笑容,他昨日不是很担心自己吗?为何那眼神在一夜之间变得那么陌生……

楚雨樊避开她眼中停滞的迟疑,绕过妙小鱼肩头直径而去——

“楚雨樊你站住!”妙小鱼不明白这是怎么了,他们不是休战了吗?

他恢复以往的高傲气势,缓缓转身,冷眸中呈现出不屑,“怎么”

“怎么?我到想问问你怎么了?难道我是仙子让你感到恐惧吗?我们为何不能像昨日那般和平相处呢……?”妙小鱼猜想,或许是自己的身份让楚雨樊不能接受,她试图努力化解这种不安。

“我们?恐惧?”楚雨樊不由轻哼,“你是你,我是我,你与我本是不同空间的两种生灵,就像人不可能把动物当成同类看待,更谈不上和平相处,不是吗?”

“你——!”

楚雨樊的言辞刻薄简直令人心寒,妙小鱼激动的抬起手教训胡他一巴掌,楚雨樊一抬手抓住妙小鱼的手腕捏在手中抵上墙面,“我警告你!我不管你是仙是神,只要再对我不敬!我真会杀了你!”妙小鱼眼中的怒火及刺痛,堕入自己眸中,他的心剧烈颤抖着,对她的珍惜只换来一句保护弱小人类的职责,他真切的感情又算什么,在她眼中一文不值吗?!

“弄疼我了——!放手——!”妙小鱼眼中含着愤怒的泪水,她错了,大错特错不该对人类产生好感,楚雨樊的无情完全超越她的想象。

“疼?当你抬手想打我的时候,怎么不想我会疼?别以为是仙子就能为所欲为,我楚雨樊生来就没怕过谁!”楚雨樊越说越火,她居然还觉得委屈,她自始至终就不该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

“不可理喻的混蛋——!”妙小鱼终于忍不住的开口骂他,她感到骨头快要被他捏碎了,只得用另一只手使劲掰着他的手指。

“就算我是混蛋也轮不到你来说教,马上离开这里!”楚雨樊一扬手将妙小鱼甩向地面,他面对她的泪水终究再也恨不下心,不由自嘲,无形中自己也成了逃避现实的一份子……

妙小鱼听到这话心中一抽,这种让自己离开的话再次听到了,她无法释怀的摸去眼泪站起身挡住楚雨樊的去路,“让我留下的是你,让我离开的也是你,对我关心的是你,对我言辞刻薄粗鲁无理的还是你,我并没要求过你对我如何,但,至少你要懂得尊重我!不管是我是仙子还是人类,你楚雨樊!没有命令我的权利!再见——!”

语毕,妙小鱼转身奔跑出楚家,她根本不稀罕留在这里,若不是楚雨樊中咒她一早便离开了,简直是忘恩负义的混蛋!为何自己要受这份屈辱——?!

…………

等等,妙小鱼突然想起了重要的原因,她不是为了取回戒指才留下的吗?她顿时惊醒的转过身看向别墅——楚雨樊不可能比母亲的信物还重要,难道自己真的可悲到那么缺少关怀吗?居然为了楚雨樊付出过的小小感动忘了初衷……

楚雨樊黝黑的眸子渐渐黯然,他空洞的望着玻璃窗,妙小鱼说的很对,他没权利左右她的思想,更没权利冲她大发脾气,他像个自私自利的三流演员,表现薄情寡义的戏码如此蹩脚,为了保护自己的理智却对妙小鱼作了最不理智的表演……

楚雨樊想到这急速奔出别墅,是的,他不该就这样让她无依无靠的离去,即便不能接近她也没必要狠毒的伤害她——

他冲到街道中央四周环视,清冷的马路只有空荡荡的晨雾飘渺——

“妙小鱼——!你给我出来!”楚雨樊用双手聚拢着声音在街道中呐喊……

他一边奔跑一边睁大眼睛的搜寻着妙小鱼的身影,他知道此刻的心情是带出紧张不安的,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仙子跟普通人有什么区别,何况还是个女人。

妙小鱼手举一枝清杆嫩粉的剑兰从花店走出,据花店老板说,每日第一位进入花店的客人都会按传统赠送一支剑兰,既是为客人又是为花店自身带来无限好运,因剑兰的花语是用心、福禄、富贵、节节上升、坚固……

妙小鱼原本的坏心情被这娇嫩欲滴的剑兰所化解少许,花店老板娘热情洋溢的笑容依旧在脑中回旋,可爱的笑脸,和谐的早晨,难道这人间只有楚雨樊一个人时常阴晴不定吗?最倒霉的是居然还被她碰上了……!

“妙小鱼——!你个疯女人给我死出来!”楚雨樊气喘吁吁的朝街的尽头喊去,他身为齐天帮的老大居然大清早像疯狗似挨家挨户寻找一个女人,显然那个要疯人是自己……

妙小鱼扬起下巴随喊声看向远处了一抹狼狈的身影,此时楚雨樊双手支撑在膝盖上弓着上半身,边骂边喊着自己的名字,但似乎看上去很疲惫的样子……

他不是不留情面的让她走人吗?难道嫌骂得不过瘾又追来了?

妙小鱼咬咬下唇顿时来气,自言道,“居然还在骂我?无——可——救——药!”

“妙小鱼!再不出来我就封锁街道——!”楚雨樊断定妙小鱼绝不会走远,楚家别墅所处的位置是十字路东侧,四条笔直延伸的街道踏出大门便可一览无遗,第一妙小鱼对路面不熟,第二她又不会飞,即便短跑冠军在这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消失得无影无踪。

妙小鱼自然知道楚雨樊是言出必行的霸道家伙,她可不想因为自己连累到其它人。

“你乱喊乱叫什么?!封锁街道别人都不用做生意了吗?”她没好气的在楚雨樊身后质问道。

楚雨樊一听到妙小鱼的声音马上面带微笑站直身体,但那笑容在脸上只停留了一瞬,他干咳一声泰然自若的转过身,“谁允许你现在离开了”

听他这话的意思,根本没把自己刚才出门前所说的话当一回事,妙小鱼无奈的眨着眼缓慢开口,“我自己想——走——!用不着获得其它人的允——许——”

楚雨樊没等妙小鱼把话说完便拉起她的胳膊向别墅走去,他今天的举动已超出了平日的作风,出格到幼稚,如果在当街和一个女人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你放开我——楚雨樊你这不折不扣的暴君——放手——”妙小鱼一边挣扎一边用另一只手使劲抱在电线杆上,她相信自己再也忍受不了他的变化无常了,而且她又不是没有保险柜的钥匙,只要她回到山中别墅取回戒指飞便可彻底跟楚雨樊撇清关系了!

街道间渐渐出现些慢跑晨练的居民,妙小鱼凄惨的求救声很快引来人们的注意——

“救命啊——光天化日你居然搞绑架——救命啊——”妙小鱼决心已定绝不回去,她一想到楚雨樊刚才冷漠无情的模样就气得牙根痒痒。

楚雨樊周身顿时被一道道怪异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妙小鱼惊天动地的叫喊更是令他尴尬不已,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丢脸的一天……

“你给我安静点!”楚雨樊压低声音警告道。

“就不安静就不安静,你让我回去就回去?我这次绝不任你摆布——!”妙小鱼毫无惧色的回嘴,她用目光扫到位一脸正直的中年男子,立刻抛去求救的眼神,“叔叔,救救我,这恶人想抓我回去——”

那大叔经不起正义的涌动,用无比真诚的目光望向怒火冲天的楚雨樊,他见楚雨樊表情冷然愤怒,妙小鱼又楚楚可怜,那位大叔在脑中回旋了一番措辞才胆怯的开口,“小伙子,你们小两口是不是闹别扭了?不如静下心好好谈谈吧……”

此话一处,围观的群众叽叽喳喳的议论,话里话外无非都是在说这一男一女是情侣关系……

“不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啊……”妙小鱼顿感欲哭无泪,她现在似乎八张嘴也说出清了…

楚雨樊这会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像是在打情骂俏,不由无奈冷哼,他缓缓的沉沉气,既然事已至此,也没必要再顾及形象,楚雨樊弯下腰蹲在妙小鱼身前,索性一抄搂住她的大腿根部放到肩膀上扛起身——

妙小鱼感到大腿一阵清凉,不假思索的双手拽住裙摆怒道,“啊——我穿得是裙子——”

楚雨樊的脸颊正好贴在妙小鱼丰满的臀线处,他更为恼火的脱下外衣盖在妙小鱼身上,“你的裙子都这么短?怕走光干嘛不穿裤子?!”

“不可理喻无理取闹!这裙子是你带我去买的——!”妙小鱼的身体倒挂在楚雨樊脊背上,她一张嘴狠狠的咬了下去……

“…………”楚雨樊忍着疼眯缝起半边眼,仙子发泄不满的方式居然是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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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拜

“楚雨樊你放我出去——!即便你把我锁起来我也不会帮你除咒的!”妙小鱼使劲拍着门板大喊大叫,她千错万错不该惹到楚雨樊这野蛮粗鲁的恶人。

楚雨樊在自己卧室内,都能清楚听到妙小鱼的叫嚷声,显然妙小鱼太小看他了,如果只是为了破解一个小小咒语,他根本没必要找她回来,他坐下身感到脊椎处一疼,脱下衬衫对着镜子看清后背一排深红色的牙印,这是妙小鱼的作品,牙印镶嵌在那道还未愈合的刀疤上,提醒他这伤口的来历,也想起了妙小鱼为他所付出过的努力……

他俩从凌晨就开始争吵到现在,研美茹见楚雨樊房门大开,似乎凝视着镜中的自己在思索着什么……

“雨樊,你是不是跟妙小姐吵嘴了?”

“嗯?……没有” 楚雨樊回过神一怔,岔开话题道,“研姨起的这么早?”

“嗯,今天是老爷的忌日……”研美茹眼角掠过一丝哀伤。

“对不起,我竟然给忘了……”楚雨樊自责的垂下眼皮,没黑没白的日子让他过得浑浑噩噩杂乱无章。

“这有什么可说抱歉的,自己的父亲记在心里就好,忌日只会勾起伤心的回忆……”研美茹落寞的语气透着心酸。

“我准备一下,跟研姨一起去上坟”……忌日自己怎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