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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她让一个女人毁了容,让一个女人身上中了五刀之多,然而,她的暴行上了报,见了光,并没有得到大家的唾弃,而是得到了一片支持声,都骂勾引老公的女人是罪有应得,谁让你勾引人家的老公,还偷偷为人家老公生了孩子,搞出这么多的事情,是个正常的人都会吞不下这口气。

*

医院里,四处都可闻到消毒水的味道。

女人静静地躺在医院里,孤孤零零一个人,左脸颊上蒙着纱布,想着林静知拿着刀子疯犯捅向自己的一幕,她这几天都是恶梦连连,身上好多处伤口都缝了针,抹了消毒药水,可是,还是会火烧火燎地痛,她都不敢平躺着,只能侧躺,或者偶尔仰卧,那个女人真是疯了,这世间没有几个做得出如此疯狂的事情,她让她毁了容,害她受了伤,而她自己也等于是毁了,现在,她应该是呆在那暗不见天日的监狱里吧!

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了,男人捧着一大束百合花步入,反手掩上了房门,再迈开长腿走了过来。

“好点儿了吧?”语气充满了关切与温柔。“背部还是很疼。”男人将手上的花插到了柜台上的一个仿制的青花瓷里,笑脸盈盈地与她唠着话,怕她心情不好。

“好好吃药没?”“吃了,庭轩,这两天我想了很多,有时候,我真想放弃我们的计划了。”经历了那疯狂的一幕,搞得她最近恶梦连连,她有些气馁,真的不想在继续走下去了。

“如果你打算放弃,我不拦你。”毕竟,这是一条通往死亡的道路,他早就劝说过她,是她执意要一条道路走到黑,他没有办法,因为爱她,所以,才任她为所欲为,都说仇恨是柄双刃剑,在你伤害了别人的同时,也伤害了自己。

“只是,我不甘心,我都搞成今天这个样子,对了,我听小王护士说,我脸上有两道伤口,会不会留下疤痕?”

这是她最担心的事,以前,她心里装着仇恨,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今天,她才发现,自己是如此在意自己的容貌,一个女人如花的容颜被划了两刀,这两层薄薄的纱布拿掉后,可还有让人羡慕的容颜,滑嫩的肌肤。

“不会留疤的。”男人说话时,眼神黯了黯,这是安慰她的话语,其实,他早问过医生了,那道伤口刀子划入很深,就算是华佗在世,那疤也留定了,这世间上,有几个女人不在乎自己的容颜呢?女为悦己则容嘛!

可是,事情都发生了又有什么办法?

“你说,当时林静知约你,你为什么要去?”这是姚庭轩最为恼火的事情,上一次,她被判了无期徒刑,他是贲了好大的力,甚至不惜做出有损尊严与人格的事儿,不惜下跪为敖雪莲洗脚,甚至于,从今往后,敖雪莲都把他吃得死死的,他是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才将她从牢里捞出来,刚出来又给他惹事,真是一波未平一波未起。

“我当然要去,因为,我想奚落她,而且,你都不知道,她有多厉害,我没想到,她也约了江萧,那女人真是狠,还用刀子捅了江萧,我看着都吓得魂飞魄散。”

想着那一幕就心有余悸,香雪欣这一刻心里是痛苦的,也是矛盾的,她不想再走下去了,可是,又不能真就这样算了?

男人定定地凝望了她半晌,这才幽幽叹了一口气:“我能够理解你为你哥报仇急切的心,我说过,一切交给我,我会让江萧血债血偿,你为什么就不听我的话呢?”

女人抿着唇不语,男人紧紧地握住了她手:“我不会不管你的,你不要担心,这脸上的伤不算什么,如果真留了疤,我们可以去国外整容。”

男人的脸上划过几抹阴狠,他不可能就这样算了,他的女人被林静知差一点弄死,还毁了容,现在,她被关进了监狱里,江萧,这一次,即便是你有通天的本领也没有办法救出你心爱的女人吧?这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黄佩珊看到静知杀人的头条,吓得当场就昏了过去,她没有去找任何亲戚,深知林家所有的亲戚都是一帮什么人物,在医院醒过来之际,她拔了针管不顾医生护士的阻拦就向外面奔去,不行,她一定要把知知救出来,静芸杳无音讯,儿子老公命去黄泉,她就只剩下这么一个女儿了,如果知知再有什么三长两短,她真没有生活下去的勇气了。

她打电话给子旋,子旋哭着向她奔来,静知怎么会杀人呢?那么柔柔弱弱的一个女人,那个乐观向上的一个女人,为什么会这样不顾一切毁了自己呢?

子旋带着黄佩珊冲进了江萧的办公室,宋助理怎么拦也拦不住,江萧大手一挥,示意宋助理下去,然后,他从办公椅子上起身,迎向了冲进来的两个狼狈不堪的女人。

“江萧,为什么会是这样?我不相信,知知真的杀了吗?”据说,这个昔日她十分看重的女婿还在现场,而且,他的手臂还缠着纱布,纱布上渗出殷红的血渍,他也受伤了,伤得还不轻,穿着的粉红色衬衫,也可以隐约看到衣领襟口那缠在肩胛骨处的白色纱布,从他泛白嘴辰,失神的瞳仁就可以看得出来,知知是真的出事了?

“妈,你不要着急。”

一声妈让黄佩珊感慨太多,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江萧一直都认她这个妈,那怕是他与知知离婚了,分手了,他永远也是这样的称呼。

“江萧,知知是一个苦命的孩子,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刚刚步出大学校园,我们没能力为她找工作,她自己找了一份并不对专业的经纪人工作,她所有的工资全部拿来补贴家用,全部拿来支撑静芸昂贵的学费,她妹妹不成器,然而,她年纪轻轻就要负担我们林家大大小小所有的生活,她是一个对工作十分认真的孩子…这一次,她是晕了头…你无法理解她对莫川的那份情意,她对莫川即是同窗又是一同经历过苦难岁月的人,你难以想象,她们同吃一包方便面产生的悸动,当然,这些都是前尘往事了,她真的晕了头,才会这样子失去理智,我,我求你,不要告她好么?念在往日你们的夫妻情份上,你不要告她好么?”

黄佩珊断断续续,结结巴巴说了一大堆,目的就是想要江萧不要去起诉她的女儿,她唯一的女儿。

“妈,我不可能起诉知知,可问题是,她伤了香雪欣,香雪欣被毁了容,全身上下被杀了五刀之多,她不可会就这样罢休,她身后还有一个姚庭轩…”

江萧清楚地告知丈母娘,他不恨知知,他对知知,向来都只有爱,没有恨,哪怕她用刀子刺进他的心窝,他也不可能恨这个女人。

“那么…我们私了…我们给她钱…”闻言,黄佩珊一张刷地一下惨白,其实,她也没有多少钱,在银卡里数字不多,还是知知在出事前拿给她的,现在她明白了她的意思,是留给她养老的钱,她现在是病急了乱投医,她不可能让知知呆在监狱里,她还那么年轻,还有那么美好的青春与年华,无论如何,她要救知知出来,哪怕砸锅买铁她也要将自己的女儿救出来。

私了?他不是没有想过,可是,这一次,他们是铁了心把知知弄进去,不可能会同意私了,他不是没有钱,实则上,他的身后有很多很多的财富,那是曾经父亲留给他的,现在,捞知知出狱这件事变得很棘手,香雪欣不松口,扬言要一状告到底,哪怕是一状告到中南海她要坚决要把知知送进去,在这件事情上,错的人是静知,他们站不住脚,再说,香雪欣后面还有一个姚庭轩,而姚庭轩身后有一个怨妇敖雪莲,敖雪莲身后有强硬的后台与庞大的敖氏家族,这是一个复杂的关系网,要斗败香雪欣必须要斗败整个敖氏家族,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所以,他才迟迟按兵不动,尽管父亲与母亲,还有哥哥还在里面受着苦,至少,他们保全了他,他不可能白白地葬送了自己,那么,也就白费了父亲舍弃自己留在他在外面的一番苦心。

“阿姨,不要着急,我相信江萧会想办法的。”子旋只能安慰着黄佩珊,她也焦急,这种事儿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毕竟,静知是触犯了中国的刑法啊!毁人容颜,想伤其性命,还那么明目张胆在光天化日之下,更何况,她也已经伏法认罪了,这更为江萧增加了救人的难度啊!

“不是,子旋,知知是我的命啊!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想再活下去了,我们林家被香雪欣整得这么惨,难道这世间都没有公道王法么?做坏事的人一直在逍遥法外,而知知,这么一个优秀坚强的孩子,却要落得如此下场,老天不公啊!老天不公啊!”黄佩珊哭得声嘶力歇,哪怕是自个儿的孩子也要经历岁月的考验才能摸清其秉性,所经历的一切磨难把母女俩的两颗心紧紧地系在了一起,如果是两年前,也许静知出了事,黄佩珊绝不可能像现在一样哭得这样伤心欲绝,因为,从小到大,在她心目中,都是静芸最有出血,静芸最能干,然而,能干的人在林家出事后远走他乡,她认为最不能干的人却苦苦地支撑着林家最后的一片瓦,所以,她怎么能够不爱这个女儿呢?

“妈,你放心,我一定救出知知的。”江萧这个人一向不轻易许诺,他一旦这样说了,那么,他肯定会做得到。

湿润的眼睛望向了静知的好友:“子旋,你带妈回去吧!妈就拜托你照顾了。”

这是他代静知讲的话,子旋本来是带着一肚子的话过来想质问,可是,看到手臂受伤,神情黯淡的江萧,责骂的话全数吞进了肚子里,再听到江萧的这句话,她犹如看到了静知就在眼前,她相信江萧有这样的能力,他一定会救出知知的,含着泪,她轻点了点头,然后,她拉着黄佩珊就退出了江大人的办公室。

回身的江萧,大手一挥,办公桌上所有的文件全数落到了雨花石地板上,愤怒地一拳锤到了桌子上,象野兽一样发出一声巨吼,他到底算什么?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都无法保全,不,他不能任由姚庭轩这样子欺负自己,他送静知入狱是在做给他看呢!抬起头,血红的眼睛仿若看到了姚庭轩那张阴阳怪气的脸以及嘴角散开的讥诮笑容。

哪怕是倾尽所有,他也要救出知知,现在,莫川已经没有办法帮助她了,他不指望那个花花公子姚君辰。

所以,这一次,他必须要靠自己。

“宋助理。”他扬声呼唤,话音刚落,宋助理就冲了进来,神色慌张道:“老大,你想怎么样?”估计是他一直就站在门外,老大心里不舒服,他心里也不舒坦。

“让你查的事儿怎么样了?”

“明天晚上九点,皇家码头两拔人马进行交易。”

“时间准确吗?”“准确无误。”江萧转过身,高大的身形伫立在了窗台边,窗外繁花似锦,许多的花儿已开始凋零,春天快接近尾声了吧!窗外的阳光打照在他的脸孔上,让人看不清楚他面上的表情以及眼底的情绪,只能依稀看到他弯起的唇角,划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痕。

“小宋,去知知母亲那儿拿来林家的户口薄。”

他徐声吩咐。“老大,拿户口薄有什么用啊?”真是奇怪了,这老大不想办法救人,关心毒枭那批生意也就算了,居然还要去拿人家的户口薄?他没想到这户口薄与救人有什么关联?

“去。”没有一句解释满足宋助理的疑问,他只是轻轻地吐了一个字,字声铿铿有力,让宋助理不敢违抗。

宋助理很快拿来了林家的户口薄,打开户口薄,‘林静知’三个字钻入他的视野,仅仅是看着这三个字也会给他带来太大的震憾,他与静知初遇时的那一幕从眼前划过。

他穿着粉红色衬衫,带着粉红色领带,倚靠在警察局一名警务人员的办公桌旁,而她却一身老土的装扮,还有第一次,她拒绝那个顾先生时的泼辣劲儿,以及她提着菜篮子等在菜市场出入处,然后,下雨了,她顶着霏霏细雨摔倒在水泥地面上的那一幕,他开着车子追上了她,大刺刺地对她说:“跟我结婚吧!”

一幕幕过往象放映片一样从自己眼前划过,知知,粗厚的指腹抚摸着那三个用电脑打出来的楷书字体,知知,让你离开,这是最逼不得已的手段与办法,我相信,终将有一日,我们会重逢。

他打了一个越洋电话给国外的朋友,手续办得很快,不过旦昔之间,她就改变了静知的身份,有了这个身份,姚庭轩就绝不可能动得了她。

那一夜,他坐在阳台上,仰头望着满天的星斗吸了一夜烟,清晨,微风拂过阳台,缓缓释放出满嘴的烟雾,然后,他进浴室洗了一个澡,出来时,重新站在梳妆镜前,已经是神清气爽,穿上一袭雪白的西装,打了一条与之相配匹的黑色领带,镜子里的男人,有着艺术家雕刻的容颜,有着亚洲男模的健壮体魄,犹如从宫廷里走出来的白马骑士,眉宇间闪烁的是阴戾与狠绝,这一次,不是鱼死就是网破,他已经沉静的太久了。

静知没想到自己还有走出那道铁门栅的一天,就好似在做梦,可是,狱警对她的态度很谦恭,他对她说:“林小姐,你可以出去了。”

她甚至眨着眼睛都不敢相信狱警的话,还没有审判,为何就可以出去了呢?心里划过好几种可能性都被她一一否决,她不知道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让一个犯了重罪的人可以在旦昔之间走出监狱的那道大门。

“不要怀疑,是真的,林小姐,江检还在外面着你呢!”狱警嘻笑着冲她眨了一下眼睛,闪着暖昧的眼风。

她的脸下子就红了,象煮熟的虾子,江萧在外面等着她?听到这话,她的一颗心似乎就快跳出了胸腔,她跟随着狱警走出那间小小的囚室,房子干净,只是空气不太好,因为是密不透风的囚室。

走进这道门槛的时候,她心中五味杂陈,没想到,两天后,她就能离开这里,然而,救她的那个人是江萧,也许,那男人就是这样让人意外的本事,一身雪白西装笔挺的男人就站在监狱外,阳光下,他的身形显得格外的高大。他的嘴角碎着笑意,光线太强,她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跨出了那道晦气的门槛,她笔直向他走了过来。

很想扑进他的怀抱,很想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可是,她没有这样做,毕竟,她们之间还有太多的隔阂,有些前尘往事她仍然放不下,她不可能因为他救自己出狱,就原谅他曾经对她做下的所有。

“还好吧?”生生压抑住自己想拥她入怀的冲动,就连是关心的语气都显得十分平淡。

“嗯!谢谢!”千言万语,她只能化成这么一句陌生的谢语。

“带你去一个地方。”江萧转身走出了不远处树荫下那辆黑色车尾号是00000的奥迪。

她没有问要去哪儿?只是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上了车,车子象一支离弦的箭一样驰出,车子开得很快,踩油门,换档,恍惚间,车身已经飞快地驶过了E市最繁荣,车水马如龙的中心地带。

然后,车子绕上了盘山公路,盘山公路蜿蜒陡峭,象一条盘在E市最顶峰的巨蛇,轮胎声碾过地面,转眼间,车子在一处亭子旁停了下来,走出车厢,站在这儿,能看到整个E市高楼大厦,安祥,和谐的城市,只是,通常情况下,安祥平静的表面上往往都暗藏着波涛汹涌。

江萧站在那儿为自己点了一支烟,吞云吐雾后,扔了烟蒂,抬腿踩灭了烟蒂,然后,他从衣袋里掏出一张牛皮纸袋递给了静知。

打开牛皮纸袋一看,抬头,静知凝望向他的眸光充满了太多的疑虑。“你让我移民美国?”

是的,一张绿卡,一张移民手续,她的身份已经不再是中国公民,所触犯的刑法可以不予追究,但是,要趁着姚庭轩反攻的时候让她及时离开这块夹杂着是是非非恩恩怨怨的土地。

他没有问题,只是轻皱了一下眉头。“知知,你妈我可以稍后安顿,过去吧!唯有这样,你才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而且,你要尽快离开,那边我已经替你联系好了,我替你办这些证件是姚庭轩不知道的情况睛,如果他知道了一定会想办法反攻,如果通知了美国警方的话,我做的这些都成了无用功。”

“可是…”紧紧地握着手中的牛皮纸袋,静知百感交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不想离开生养自己的土地,她舍不得离开这里,她舍不得她妈。

“拖泥带水,婆婆妈妈可没是你林静知的性格。”

“好。”为了自己能够活下去,不受数十年的牢狱之灾,静知咬紧下唇答了一个字。

然后,江萧嘴角勾出一个满意的弧度,他迈开长腿走向了停靠在亭子边的那辆小车,车身上倒映着他们的身影,他很帅,她也很美,美若心魂,视线定在了她那张绝色的脸蛋上。

出其不意间,他突然回身,而他灼烈的眼光让静知后退了一步,不明所以地望着她,见他眼角慢慢地浮起了一缕血红,她心里咯噔一声,不知道他又怎么了?

只感觉自己手臂上一紧,掌风袭来,等她明白过来,她已经被他压在了黑色的车身上,狂烈的吻袭卷向了她,吻不粗暴,带着令人窒息的缠绵,吸吮,吮吻,啃咬,与她耳鬓斯磨。

极其缠绵的一吻后,他松开了她,不带半丝的卷恋,然后,几步坐上了车,将她送至了飞机场。

她提着行李被他强行驱赶离开,站在检票口,透过人缝她的视线落定在他人海中的身影,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她感觉他高大的身形弥漫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落寞与苍凉。

心,象是猛地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她想离开,可是,非离开不可,这一次,她选择听了他的话。

在她昏昏欲睡间,飞机已经带着她穿越了千山万水,她离自己的母亲与生养自己的那片土地越来越远,就在飞机安全落入美国机场,播音员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回旋:“本次从中国飞往美国第234航班飞机已经安全抵达美国…”

‘当当当’一条彩玲尖锐的声音传来,摇出手机,按下了收件箱:“忆相逢,离别时,百转千回愁肠结,保重,我爱你。”

望着发信息人的那两个字,静知狠狠地捏握着手机,整个身体就瘫坐到了机舱里,泪,扑簌簌就从眼角滑下了腮帮子,江萧,她喉头一阵紧缩,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他才说出这三个字?她也爱他呵!江萧,蓦地,她脑子里划过什么,再度打开了这则短信,为何字里行间感觉全充满了离别的味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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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当’一条彩玲尖锐的声音传来,摇出手机,按下了收件箱:“忆相逢,离别时,百转千回愁肠结,保重,我爱你。”

望着发信息人的那两个字,静知狠狠地捏握着手机,整个身体就瘫坐到了机舱里,泪,扑簌簌就从眼角滑下了腮帮子,江萧,她喉头一阵紧缩,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他才说出这三个字?她也爱他呵!江萧,蓦地,她脑子里划过什么,再度打开了这则短信,为何字里行间感觉全充满了离别的味道?别离?不,忽然间,静知想到了他把自己压在车身上强吻的一幕,唇舌间满是浓浓离别的愁绪,只是,当时她没有察觉出来,如今想起,心中划过一阵战粟,为什么当时她就没有感觉到呢?他到底想干什么?莫非是想把她送走后与姚庭轩绝一死战,江萧,你不会那么傻吧!静知在心中哀嚎起来,不,全身一个激灵,她不能让他那么做,他必须要阻此,姚庭轩身后还有一个敖雪莲与庞大的敖氏家族撑腰,现在,江政勋被关在监狱里,江萧无事全靠他唯一的舅舅支撑着,可是,报复姚家,他舅舅肯定不愿意帮忙,那毕竟关系着自己整个的前程与仕途,他不敢赌,失去了他舅舅的那块强大的背磅,江萧就整个被世界孤立,他对付姚庭轩等于是以卵击石,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她真的想对他说这句话,可是,现在,她与他隔着万水千山远,不行,她必须要回去阻此,她怕,也惧,怕这辈子再也无法与江萧相见,想到这儿,她匆匆下了飞机,提着行李奔向了售票处,她心急如焚,归心似箭,可是,金发美女用着一口流利的英语,态度和谟地告诉她,今天回程的机票已经卖完了,如果实在想要,必须得等晚上的加班航运,具体是什么时间起飞还不确定,不过,的确有这样一班回航飞机。

“好。我要一张。”无论如何,就算是晚上十二点才能飞回中国,她也打定主意必须返程,她捏握着机票,从来没有这么惧怕过,甚至手心都攫出了汗,她一直在拔打江萧的电话号码,可是,男人的手机却一直都是呈关机状态,她没有办法知道他在哪儿,没有办法他这一刻正在做着什么事儿,她怕自己后悔就这样与他错过,怕自己错过一时就会错开一世,更担心他会与姚庭轩血拼而从此在这个世界上消失,至少,她有这样一个不妙的预感。

她很紧张,甚至加班航票被她攫得全沾满了湿濡的汗水…

也许,世间深爱的男女总是有几分的默契与心有灵犀,其实,静知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江萧将她救了出来,他不甘心再受到姚庭轩的攻击,老是处于被动的地位,所以,他走了一步险棋,那就是带着一拔人马在晚上九时许埋伏在了黄家码头的四周,等待惊天动地的交易毒枭现身,对于今晚的行动,他已经与公、检、法单位的最高行政者布署了很久,准备在今天是外将一干人等一网打尽,这事是秘密布暑的,所以,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极少极少。

他带着人马埋伏在黄家头周围,这其间,他不止一次抬手看腕表,当时针快要指正九点的时候,宋助理小心冀冀,气叹吁吁出现在他身边。“老大。”他压低了声音,唇凑到他耳朵边轻言:“时间改了,凌晨一点。”

“确定?”他没想到那帮人会改时间。“千真万确,这是我们卧底新发过来的情报。”

“能确定那卧底的忠心程度吗?”江萧仍然有些不放心,毕竟,这是一桩大事情,千万马虎不得,按理说,交易时间是不轻易改变的。

“确定,是警界五年前安插的卧底,一直都没断过联系,肯定可靠。”

江萧沉思了片刻,也对,那帮狡猾的狐狸是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让人知道交货的时间与地点,果然使用了障眼法,虽然地步没变,可是却改了时间。

“江检,你看要不要让兄弟们休息一下?”全副武装的分安局局长候长荣笑咪咪地向他走了过来,由于他们选择了堆放杂货的仓库作为掩护,所以,光线特别的暗,甚至只能看到他一团肥胖的黑影。

“是呵!要不,让大家休息一会,现在还九点不到,如果真是凌晨一点交易,那我们可以在这儿等候差不多四个小时呢!”公安局某大队长也过来询问意见。

“不行,大家就维持原状,保持高度的警惕,候局长,这次行动花费了我们太多的时间,我们不能有半丝的松懈,更不可能给对方半点可趁之机。”江大人回答的斩钉截铁,成败在此一刻,如果他们掉以轻心,让那家伙溜了,可不是让他们白白浪费掉这么几个月的心血么?再说,他还全想凭这一次的缉拿缴获毒品的行动整垮姚庭轩呢!虽然胜算不是很大,但是,至少希望不是那么渺茫,如果有零点一的希望,他都要去试一试,他江萧不能活得这么窝囊。

“候局长,你先带两个人去对面看一看,李大队,你带几个兄弟把这身军装脱下,等船靠岸的时候打先锋。”

“好。”候局长与李大队应着分头执行命令去了,其实,候局长的职位与他不相上下,只是能力没男人强,所以,为了立头等功,就只能听命于江大人了。

时间指正十二点的时候,两片白色的风帆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肆意扬起,随着一波一波的海浪袭来,两艘华丽的游轮出现在了大家的视野里,躲在暗处个个手中端着机枪的警察们个个正等得身心俱泛,在看到那两片不停飘动的白色风帆时,大家立刻就打起了精神,狠狠地握紧了手中的枪支,等了这么久,猎物终于出现了,能不令他们兴奋么?有的没办几起大案件的新警察,心里自是高兴又紧张。

他们一动不动地躺在藏身处,眼眸死死地注视着海面上那两艘白色游艇的动静。

“老大,好象人还很多呢?”宋助理也很激动,捏握着手枪的指节渐渐浸满了汗水,他望着那两艘越靠越近的巨大船只轻声对江萧说道。

“人多才好呢!”越多越好,他会让他们所有的人搜翅也难逃出他们的手掌心。

戴在耳朵上的那枚先进的东西开始发烫,包括他手上那枚泊金的钻戒,是候局长与李队长在向他递暗号,然而,稀微的星光中也闪过几条暗影,那身形似乎也正端着机枪,江萧扯唇一笑,看来,今晚的行动并不仅仅只是两只毒枭的交涉,有许多的人躲在暗处蠢蠢欲动呢!即然都想来分一杯羹,那他江萧就一个也不想放过。

随着两只游轮越靠越近,大家的呼吸也变得急促,屏息等待着,当一块白色的阶梯从甲板上搭了过来,码头即刻出现了一批人马,个个穿着黑色冷酷的衣服,为首的一个脸上划了一条刀疤脸,男人的脸受过伤,甚至毁了容,他带着几个着黑衣服的人,身手敏捷地跃上了甲板,然后,与一个陡步迎出船舱的男人握手寒喧,他递给了对方一支烟,还十分殷勤地拧开了泊金打火机,蓝色火苗映衬着两张男人的有脸,递烟的男人左脸上有一块刀疤印,那印子从右脸骨笔直划到了左脸颊,受伤时,肯定连鼻骨都砍断了,如今看起来也十分地骇人,另外一张是全然陌生的脸孔,至少,江萧没有见到过,没有看到姚庭轩亲自上阵,俊美的五官暗沉露出失望的神色,不过,不要紧,即便是你不现身,只要拿下了这批货,抓到几个他手底下的兄弟,严刑逼供,还怕他们不说出主谋是谁吗?

这批货数量不小,上千吨的海洛因,冰口毒,任你一敖家权势滔天,这一次恐怕也保不住你的乘龙快婿了。

这样想着,那两个人一边站在甲板上说着什么,一边休闲地吞云吐雾,另外的一些兄弟们,个个虎背雄腰,都在疾速地将游轮上的一袋袋包装很厚重的东西搬上岸,个个搬得满头大汗,也许,大家都以为在这一方寂静的天空下,他们进行的罪恶勾当是神不知鬼不觉,倏不知,他们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早已掌握在了警方的手里。

待大家将第一艘游轮的货物卸了个大半,一个身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才从船舱里走出,男人身形高大笔挺,头发是卷曲的金黄色,他手指上夹着一支烟,海风撩起了他黑大衣的边角,如大海里偶尔翻卷的浪花,他沐浴在海风里,戴着一副墨色的眼镜,看清楚他的轮廓五官,再加上他有意站在暗处,让他的脸孔更是显得模糊,星光中,只能依稀看到他唇间的烟火一明一灭,猩红的烟头让人能够看到他的下巴弧度,不管他怎么隐藏?江萧与他相处了数十年,可以说化成灰也能认出,一副墨色的眼镜,一个假发套就能掩住你罪恶的身份么?江萧冷笑一声,定定地望着那个站在甲板上身处暗处的高大笔挺身形,眼角划过几缕碎裂的光痕,左手握住了右手食指上那枚泊金钻戒不停地旋转,旋转,最后,大拇指按下了戒指上某个突兀的部份,只听‘咀’的一声,然后,江面上响彻了清脆的枪响,枪响声划破了夜空,红红的火舌笔直地扫射向了最前面的那艘白色的游轮,正在吸烟的男人听闻枪响,即时犹如一只惊弓之鸟闪进了船舱,然而,就在他闪身之际,突感有一支冰冷的金属抵住了自己的腰部,金发男人回身,满脸惊诧,尽管在听到枪响后,已有四五名身穿黑衣的男人火速拿着枪围在了他的周围,呈保护之姿,然而,冰冷坚硬的金属让他的心蓦地一沉,转过脸,取下了眼上的墨镜,锐利的眸光象两柄利箭射向了持枪抵住他肋骨的男人。

“哈。”他仰天长啸,真是太可笑了,他自认为是聪明的人,没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警方居然在他身边安插了卧底,而这卧底是对他忠心耿耿的一个兄弟,这是一张熟悉到什么都可以跟他交谈的脸孔,两年前,他把他当做是了心腹,什么都跟他商量,这么几年了,他一直觉得自己身边有奸细,但是,一直在查找,甚至,这个兄弟也在帮着查找,没想到,却是他最亲近的身边人,这个兄弟在他身边多少年了?至少有五年之久吧!在一次交易中,他差一点丧了命,是这个小子救了他,从此打进了他的黑道世界,他欣赏他的睿智与胆识,敏捷的身手,把他当成了左膀右臂,没想到,居然这小子居然是警方的卧底?

“我对你那么好,也不能让你有一颗归顺的心,你说,那些臭警察能给你什么呢?”他不疾不徐地轻笑,手指尖还握着烟,他是黑界之王,什么大风大浪没有遇到过,会怕这小子手中一把小小的枪么?

“你给我的,全是用无数同胞的血泪换来,这些年,我跟着你做过的,恐怕我到地底下也难以洗清罪孽,虽然,这些都并不是我所愿意,而今天,就是你为自己满身的鲜血付出代价之时。”小子拉开了保险,子弹上了堂,身侧的几名兄弟吓得冷汗直冒。

“大哥?”

“薄唇,你居然是警方派来的卧底?”

“是啊!算我们瞎了狗眼。”另一个兄弟手中着枪,却不敢上去半步,因为,薄唇手中的枪正抵住了老大的腰椎骨,只要他一枪下去,他们的老大就会一枪毙命,他一死,谁还有能力撑起这么一个黑道世界呢?

“外面的警察是你招来的,薄唇,他妈的,我杀了你。”一名尖嘴猴腮的男人呐喊着冲上来,其行动招到了其中一名兄弟的制止,怕一时冲动让老大毙了命。

“统统给我退开。”薄唇挟持着金发老大冷狠地冲着大家叫嚣,是的,他潜藏在黑道世界整整五年,等待的不是这一刻么?两艘白色游轮的海洛因,对于警界来说是多大的功绩,他不指望着立功,只是不希望这世界上再出现这种为非作歹,危害祖国与同胞的黑道世界,这么些年来,让黑道之王消失是他长久以来的心愿,也是E市警界的一个心愿。

所以,才会让他做了五年的卧底,五年,三千多个日日夜夜,不是一个短暂的日子,他期待着这一刻,连做梦都想着这一幕,将黑道之王绳之以法的这一幕。

“你不要伤害我们老大。”身着黑衣的兄弟见他挟持着老大,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拦,只能握着枪退让开。

然而,还未走出船舱,一支小巧飞镖‘咻’的一声从某个角落里飞出,准确无误地刺入了薄唇的脖子,刹那间,薄唇手中的枪无力滑落到地,嘴唇迅速染上青紫,脸色也成了惨白一片,两眼一翻,整个人笔直地倒向了地面,金发男人抬腿,擦得铮亮的黑色皮鞋发狠地踩在了他的刚刚停止呼吸的脸孔上,重重地踩上了几个清晰的脚印子,刺入薄唇颈部的飞镖因为金发男人巨大的蛮横的力道,从他颈部‘当’的一声掉落到地,沾了鲜红血液的飞镖尖尖的口子被风一吹火速就变成了黑色,是一支涂了毒的飞镖。

“老大,你没事吧?”脸上有刀疤的那个男人冲进了船舱,飞镖就是他刚才在十万火急之时射出来的。

“好样的。”金发男人说了一句英语,表扬刀疤脸男人做得棒。船舱外枪声震天,他不可能再出去了。

“怎么办?老大。”所有的兄弟流着热汗,持着枪支等待老大发号施令。

“要不,硬冲出去,他们也是肉身,我看他们能把我们怎么样?”在黑道上混的男人个个都有几分凶恶与冲劲。

“不行,老大,现在冲出去我们个个都会变成马蜂窝了。”外面的警察围了一个里三层外三层,这一次,他们是有备而来。

大家议论了两句,便静静地等待着老大最后的命令声。

金发男人迟疑着,也是,毕竟是上万吨的海洛因与冰口中毒,这一场交易几乎是他全部的家当,可是,今晚是中了警察的圈套了,古有弃车保帅,现在,他是弃货,弃财保命,狠狠地一咬牙,他艰难地做了一个犹如断腕般的决定:“撤。”

命令一下,一伙火围着他便从船舱后面笔直跳向了另一艘白色的游艇,当江萧带着一帮子警察杀进来的时候,只能看到薄唇冰冷的尸体,宋助理与薄唇有几分交情,看着薄唇躺在血泊里,他急忙扑上来,把他抱了起来,手指探向了他的鼻子,早没呼吸了,只是,身上的温度还是热的。

“妈的。”江萧拉开了身上风衣的扣子,暗自骂了一句粗话。“不能让他们逃了,追。”

他跑出船舱,看到靠在他们所在游轮旁边那艘白色的游艇已经驶开,他想跃上甲板,已经不太可能了,他拿着枪疯了似地冲向了游艇驾驶室,走至某个角落,大手抓住了躲在角落里,双手抱头,吓得全身发抖的司机,将枪抵在了他的喉咙口,指节狠狠地压下了保险:“跟开着追上去。”

“唔,唔。”司机只能发出一声类似痛苦的悲鸣,他摆了摆手,表示让江萧拿开那支插在自己喉咙口的冰冷枪支。

“追不上,老子一枪毙了你。”此时的江萧,没有一丝的斯文与俊俏,他全身上下都流露出一股子匪气,是的,六年以前,他就是地地道道一名混黑社会的人物,后来,只是碍于父亲一直在政界为他铺路,他才迫不得已进入E市警界,这一次,他不想输给那个金发男人,他们之间还有太多的债要算。

把枪移至了他的颈部,当司机火速地旋转着方向盘,抬头,望了一眼前面那辆飞快行驶的白色游轮,将枪狠狠地抵上了数寸:“妈的,快点,追不上,你十条命都不够赔。”

“是,是,是。”司机不过只有四十左右的年纪,家里还有两个儿女上高中,要不是金发男人答应出一晚夜班给了千倍的工资,他才不会以身犯险,这不,简直就是把自己的脑袋提拴在裤腰带上玩,颈子部冰凉的金属枪支,吓得他整个背部冒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司机点头如捣蒜,手中的方向盘变得飞快,游艇飞速向另外一辆笔直追去,宋助理也提着枪奔进了驾驶室,后面还跟着好些的便衣警察,而岸上的候局长与李大队见白色的渡游艇启动,飞速追向了前面那辆,吓得他们急忙冲到了岸边,扬声高喊:“江检,不要追了,回来,回来,危险,危险。”是的,都辑拿到这么多的货物了,虽然没有捉到始作俑者,可是,对于公、检、法来说也算是大功一件,没有必要再去追穷凶恶极的人物了。

“局长,要出事啊!”李大队看着后面的那辆游艇向疯了上般,速度飞快地追着前一辆在他们的视野中划过一抹又一抹滔天的波痕,然后,渐渐地,波涛汹涌的海面上只能看到两个白色的圆点,最后,连白色的圆点都在海浪中消失不见。

“李大队,快通知法院倪院长,让他派人支援,另外,快去联系几艘快艇,江萧手上只有几个人,怕是要出事,快啊!”

候长荣从来都没有遇到这种阵势,江萧这次象疯了一样,他能够看得出来,江大人不是想立功,而是这其间参杂了太多的私人恩怨。他想将那伙罪恶滔天的人绳治以法的心是那么迫切。

“好。”李大队也办过好几起大案子,知道情况不妙,他急切地给倪院长打了电话,并与候局长分头联系了汽艇一路赶去,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海面风声怒吼,波涛汹涌,天空黑沉沉的,稀微的星光下,两艘游艇象是两只发怒敏捷的猎豹,它们仿若在原始的森里追赶,对峙,嘶咬,砍杀,狠绝地都是想把对方置于死地,然后,在两只白色的游艇渐渐靠拢时,两伙人开始交锋,宋助理冲着前面的白色游艇开了一枪,那边的人开始还击,由于是海上作战,自是没有陆地来得那么身手干脆,敏捷,船身载浮载沉,随着海浪拍击,海风越来越大,层层白雾缭绕,连视线也变成了模糊一片,更为打击敌人带来了一定的难度,江萧持着枪抵着司机的后脑勺,望着前面那辆渐渐靠拢的游轮,心中暗自一喜,然而,眼看着两只游艇就快靠拢了,一场巨大的海浪漫了过来,海波震天,本又靠拢的游艇摇摆了两下,被前面的那只钻了空子,加大了油码,火速向前方冲去,又拉开了两只游艇的距离,气得江萧再次望天只骂娘。

“老大,我们手上的人马不如他们多啊?”看着昔日的战友死在了船舱里,毕竟是鲜活的一条生命,就这样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逝去,宋助理心里自然有几分难过,他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只是…

“怕么?”江萧眉毛一挑,斜睨了宋助理一眼,见小宋低垂着眉眼,一语不发,他冷笑了几声:“如果怕,就跟我滚回去。”

也是,人家宋助理才刚谈恋爱不久,那女朋友长得特别清纯,就好似校园里的学生妹仔,婚没结,仔没生,就这样跟着他冒这种危险,如果死了,真不值得,很冤呢!所以,他厉声赶他回去,其实,内心深处是巴不得他回去,而他呢?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为了治姚庭轩那伙人,他已经豁出去了,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不,老大,我说过,我要誓死跟着你。”虽然,他很想掉头离开,可是,他不能将自己膜拜了多年老大丢下不管,如果真这样干了,他宋硕算一个什么男子汉呢?即便是以后真结婚生子幸福了,他也会夜夜做着恶梦,因为,他把曾经最膜拜的大哥弃了,所谓,他与江萧在工作中建立的这份感情,早已不是友情两字可以概括,比友情更深,亲情更炽。

宋助理的话让江萧心里稍感安慰,但是,关键时候,他不会让小宋这个还没享受结婚生子快乐的小男人当垫背的。

*

静知刚下了飞机,甚至没来得及回去放行李,就直奔了检察院,检察院的楼一片死寂,唯有看门的保安守在那间小屋子里,她奔上前询问保安江萧的去向,可是,保安支支吾吾说不来他具体去了哪里?也是,如果有保密的任务,他们怎么可能会告知一个小小的看门保安呢?

她没有方向感,象一只无头苍蝇,好不容易拔通了宋助理的电话,是凭印象中拔的,只是报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想到电话果然接通了。“喂,宋助理。”

“你是?”另一方男人迟疑地道,还不时传来了呼呼的海风声。听到了宋助理的声音,静知喜出望外。“你们在哪里?我是林静知。”

“噢!”宋助理的话有些激动。宋助理怕静知的出现会让男人分神,所以,他瞟了一眼还在用枪抵着船司机,眉毛紧拧的男人,他走到了甲板上,这才压低了声音道:“林小姐,我与老大在一起,我们正在追击一伙犯人,你还好吧?”

“我已经回来了,宋助理,快告诉我,你们在哪儿?”静知的声音透着几许压抑不住的急迫。

“你不要来,你最好不要来,很危险的。”宋助理想也不想就拒绝了静知的话,他知道江老大在乎这个女人,他是想尽了一切办法把她弄到国外去,她到好,居然又跑了回来,而且,现在,他们正在与敌人对峙,凶险万分,她来会分了江老大的心不说,还会让她置身于危险当中,如果她有一个三长两短,江老大是不是会放过他的。他心里跟明镜儿一样。

“快告诉我,宋助理,我求你,告诉我,你们在哪儿?”

静知从未用过这样的声音乞求过别人,因为,她有一种预感,怕自己去迟了连江萧的最后一面都见不着了,不是她在诅咒江萧死,其实,她比谁都巴望着他好,可是,她心里真的有这种感觉,但愿,在一切还未发生时,她还来得及与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