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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叫她燕姨?她配么?老爸,你也不看看人家的年纪,给我一样大啊!你都能当人家老爹了,真是老牛吃嫩草。”

她为什么不回家,就是因为不喜欢这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看着就让她恶心,与她一样的年纪,却日日睡在了她父亲身边,如花似玉的年纪甘愿在老头子身下婉转承欢,不是冲着她们沈家的钱是冲着什么来的呢?

“混账东西,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老爹?”这女人简直都被他惯坏了。

“别骂了,你都心疼了几十年的宝贝,宠溺了她几十年,一下子能改过来么?再说,老牛吃嫩草的这句话我也不是第一次听到了,你沈世雄有的是钱,现在年轻漂亮的姑娘随便到街上抓都是一大把,所以,雨蓉,你也不要替我委屈,无所谓,只要你爹给我钱,有朝一日他如果不再了,我也不会落得一个凄凉的下场。”

她丢掉了手中的瓜子壳,拍了拍手掌,然后,从沙发椅子上站了起来,替自己燃了一支烟,双手抱胸,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当着俩父女的面儿吞云吐雾,如此直白的话语让沈世雄顿觉难堪,可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这女人说得也是事实,她把如水的年华给了他,把青春与美貌给了他,而他不过是一个垂墓之年的老人,青春不再,只有辉煌以及数不尽的钱财,能给她的,不过就只有冰冷的钞票,而他也只是贪图女人的美色,除了她以外,外面他还养了两个情人,每个月都会挤出一些时间过去小住一阵,这也是女人不满他的原因之一。

“赵飞燕,你还真是不要脸极了。”

“瞧吧!世雄,你女儿当着你的面儿都敢这样冲着我大呼小叫,如果你不在,还真不知道你在这个家如何待下去呢?”

女人妖媚一笑,冲着沈世雄吐了一口烟圈,红唇缓缓吐出挑拔父女俩关系的话语。

“雨蓉,你能不能给一点面子,她毕竟我娶进门来的女人,是你的继母,我的配偶栏里可是有她的名字,就算是有朝一日,我驾鹤西去,我名下的财产,她可是有一半的继承权,你们这几个儿女,如果不孝顺一点,我是半毛都不会留给你们的。”

沈世雄为了美人连儿女都不要,当年,他的妻子就是气他在外面花天酒地,是活活被他给气死的,原配夫人死了,这个男人郁闷了几年,躲在家中不见任何人,不过,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有些东西又死灰复燃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狗改不了吃屎呢!

“爸,我也不想与她闹,我今天回来是有事找你,汤斯翰被余震生带进警察局里了,你帮我想一个办法。”

这就是她回沈家的目的。

“那男人重来都不把心思放在你身上,表面上是你未婚夫,可是,你看看,他的花边新闻一直就没间断过。”

沈世雄将一沓娱乐新闻版早报掷到她的面前,指着上面的头版头条,想让女儿看清楚一点。这种不负责任的男人,她还要去救他吗?

“爸,那都是假的,我知道翰不是那样的人,你帮我打一个电话,帮不帮嘛?”

由于有事求着老爸,她的语气软了下来。还走到他面前,用手摇着他的衣袖子。

“不帮,救他出来就等于是祸害了你。”沈世雄一向看汤斯翰不顺眼,上次,他趁自己生病之时,居然在他名下产业后面狙击他,差一点让他大儿子的公司破产,想起这件事,他心里就来气。

“你还在为上次那件事生气,你都解释过了,那次是有人从中作梗,狙击大哥的‘明大’并不是他的本意,是一间新注册的公司,人家就是净赚了好几千万的利润呢!让你们两只鳄鱼斗得你死我活,人家从收了鱼翁之利。”

“那只是借口,他到底藏什么祸心,你心里清楚,我也不是傻子,你老爹我毕竟在商场上混了数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就他一个汤斯翰想整垮我,他还不知道我这姜到底有多辣。哼!”

“你不帮,我就去找大哥,还有,我去找四哥也行。”沈雨蓉眼珠子转动了一下。

“等一下,你去找那处逆子干啥?他承认是你四哥了。”这个笨丫头,人家都不愿意做他儿子,她还偏偏要去与人家相认。

“你敢去找他,我就打断你的狗腿,从此,你就不要认我这个老爹了。”

沈世雄气得脸都青了,看着父亲如此激动,沈雨蓉在心中暗自偷笑,看来,唯有搬出四哥,父亲才会妥协。

沈世雄气得吹胡子瞪眼,他拿起手机拔了一个电话,电话通了,他与人家寒喧了两句说明了意思,对方立刻就点头同意了,让他等消息,不过两分钟,对方又打电话回来,说是已经搞定了,沈雨蓉听到这个消息,立刻一阵欢呼。

“汤斯翰根本就没事儿,他早回去了。”

听了这话,沈雨蓉急忙转身跑出客厅,不过片刻,就听到了清脆的汽笛声从外面传进来,沈世雄摇了摇头,拧眉低语:“我还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老爷子,那就活该呢!谁叫你生了这么一个倒贴的女儿呢?”赵飞燕摇着丰臀走到他的身边,冲着吐了一口白烟,嘴色勾出妖冶的笑花。

“要不,你再为我生一个不倒贴的?”沈世雄一把将她箍入怀,肥厚的大掌挑起她的裙角,从她淡紫色的裙角探入…

不过半会儿功夫,女人就开始娇喘连连,丢掉了指尖的烟蒂,纤纤玉指扯开了老头脖子上的领带,拿下了他的眼镜,这老头表面上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其实,就是地地道道的衣冠禽兽,都这么一大把年纪,黄土都盖了身体大半截的人了,一颗心还是那么花,跟她做口爱,什么姿势都要玩遍,说是一般姿势不够刺激了。

“喂,才两下,就淫雨霏霏了,你那地儿象发了大水,以前可干涩的紧,再被我开发一下,呵呵。”他发出一阵张狂的大笑声,以前,为了顾全自己的颜面,与这个女人在一起经常都是偷偷摸摸,现在,他把她娶进了家门,他每个月给她那么多钱,可是不会白给的。

“是啊!再开发开发,把你东西整成焉膳鱼,哈哈。”女人浪笑声不止,她大胆狂放放地跨坐到老男人的大腿上,手指下握…

撩开衣裙,娇嫩的身子觉下去,弯弯的眉毛紧拧,摆头,做了一个狂野的动作,男人大呼了一声,满面潮红,死死地按压着女人纤细的水蛇腰,这女人真是要整死他。

‘当’的一声,发夹从女人头上甩出,一头如瀑布一般乌黑的头发从脑后撒下,涂着丹寇的手指含进了自己的嘴里,睁着一对眉眼如丝的双眸望着男人,悄然闭上了眼睛,脑海里浮现了一张容颜,一张阳刚味十足的男性脸孔,每一次,疯狂之时,她都尽量把身下的这个男人当成是他,唯有这样,她才会少让自己痛苦。

香港华人证券交易所

人声鼎沸,大家这段时间都在买一沽货…

沈世雄坐在自己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翘着一个二朗腿,悠闲地吐着烟雾,桌子上是一串公司想上市的名单,是刚才秘书呈递上来的,自从上次的二十七间联线控股打败刘云天后,他的股神至尊封号不在香港市场打响,已经有好多人想来巴结他,让他赏一些糊口的饭钱,将他看作是了一尊活佛,一尊神,在世人的心目中,只要巴结上他的,财富都会滚滚而来。

当然,身价越高,他就越傲,现在,基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简直就是目空一切。

“姚叔,近来安好?”一声亲切的称呼飘进办公室,他还没有会意过来,办公室的门就被人推开了,走进来的男人有几分面熟,只是,他想不起在那儿见过?现在,想跟他攀关系的人别太多了,前几天,还有一个喊他舅舅的,大前天,还有一个认他当爷爷的,这世道,简直有钱人就是老大,为了钱,甘愿给人家当孙子,甘愿让他占尽了便宜,也许为了钱,可以将老婆拱手让人呢!嗯,这是个不错的主意,以后,谁的公司要是想上市,就可以将他老婆作为贡口呈上来,还要看他老大高不高兴,哼!

“你谁啊?出去。”不管他是谁,他都没这份闲情逸致与这个男人乱认亲戚,今非昔比了,再说,他老家人都死光了,会来找他的亲戚根本就不可能会有。

“沈叔,你不记得我了?”男人扯开了唇笑了,笑中有几分久违的熟悉感。

“你是?”见他这样说,沈世雄暗忖莫不是大陆那边过来的人吧?

“我是雨蓉从小一起长大的儿时伙伴啊!姚庭轩,姚利宣的大儿子,记得不?”沈雨蓉拒绝了他,他就直接杀到了证券公司来,他就不信这只老狐狸一点旧情都不念。

“噢!姚老大啊!记得,你来找我做什么?”很生份的话,即便是知道了他的身份,仍然没有半丝的热情。

姚庭轩也不介意,他将一份资料甩到了办公桌上。“看看吧!沈叔,姚氏集团的钱太多,我想把它转到入香港市场,上市之前,每一个股,我可以给一百股,怎么样?”

沈世雄垂下眼帘,望着眼前一连串花花的数字,沉吟了片刻,思量再三,他才吐出一句:“一百股太少了,我要你公司所有股两百股。”

这就是他开出的条件,这两年,他已经用这种手段得到了太多的财富,用这些财富巩固了‘沈氏集团’的地位,让‘沈氏财阀’变得在香港经济中独树一帜,坚不可摧,就象是古代帝王的铁桶江山,但是,他忽略了一点,人如果有朝一日走至了颠峰,高得不能再高,那就只能走下坡路了,所谓盛极则衰就是这个道理。

先前交易所一直有刘云天在,他怕刘云天检举他,一直都畏手畏脚的,现在,交易所里,几乎没有一个能与他抗衡的人了,所以,他决定要大干一番,没有顾忌地大干一番。

“好。”姚庭轩几乎想都没想就同意了。“你不用考虑一下?”毕竟不是一点儿钱,这么多的股份拱手让人,他的大方与慷慨连沈世雄都觉得吃惊,感觉这笔钱财来得太容易了。

“不用考虑,我想上司已经太久了,入驻吧!要帮理那些相关手续?”

“等一下我交待秘书去做,姚老大,咱们去喝一杯,就算是替你洗尘吧!我知道有一间夜总会的姑娘不错,皮肤很水嫩,身段也好,那活儿更是没话说。”

沈世雄拿起椅子靠背上的西装外套,在姚庭轩的连连称是中,带着姚庭轩一起乘座了总裁专用电梯离开了交易证券所。

两人准备狼狈为奸去。

*

静知站在交易所的一角,冷凝的眸光静静地扫过一张又一张陌生的脸孔,股票售票窗口,围了太多的人,以前有刘云天在,他一直是按照原则在办事儿,交易所大厅不能超过五十个股民,刘云天死后,交易大厅的人经常都是人山人海,用沈世雄的话说,就是人越多人气越旺,表示交易所这个行业正在蒸蒸日上,门口的保安几乎就成了摆设,如果不是有特别大的事儿发生,一般他们都只是站在那里像一具艺术雕刻像。

静知有些怀念起刘云天在的日子,刘云天是一个好人,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他赢不了沈世雄,是因为他太遵守某些规矩,年轻纪纪就能与玩了几十年股票的男人能够抗衡,说明他在股票方面很有天赋,之所以会败,是败在了沈世雄强大的财势上,如果他没有二十七间上市公司,他也不可能逼死刘云天。

隐隐约约中,衣袋里的手机在呜呜地震动,她摸出手机一看,屏幕上闪烁着一串似陌生又似熟悉的字符。

“喂!有事?”

“我有事找你,你在哪儿?”

“我在工作,现在是上班时间。”

“在你公司?”男人觉得好厅轻问。“不是。”静知吸了一口气,她很想挂断电话,很想不理这个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这样做,吐出的说话是:“华人证券交易所。”

“几点下班?”男人傻哑的声音又飘了过来,语气带着一点庸懒。“四点半。”

“好。”

收线了,静知看着自己手机显示的‘结束通话’,暗自猜想,这男人总是莫名其妙给她打电话做什么呢?两天前,她在他家陪了宝仔整整一个晚上,第二天子旋召集她,他还没有回来,她只得赶回了公司。

感觉有人群在骚动,静知抬起头,便看到有一抹高大的男人身形从门口处闪入,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衫,领子口故意解开了几颗纽扣,露出他性感的麦牙色肌肤,男人的身形修长,头发是大刺刺的橘黄,五官俊美通透,不过,有几分阴温色彩,眉心轻笼着几分不应该属于男人的阴郁,但,这并不影响他步入这里时强大气场,他带着一声狂野的气息而来,身后跟着好几个身着同样颜色衣服的男子,像是他的保镖,又或者是随从,当他从她身侧越过,走至了最前面,望着墙壁上无数个液晶电视,犀利的眼眸在所有液晶电视上扫了一圈后,眸光定在了最中间的一个液晶电视屏幕花花绿绿的数字上。

那些绿色的线条弯弯曲曲,花花绿绿,外行人根本看不懂,从他专注的神情,以及身侧那几个人不时地上前跟他说着什么的情形看来,他应该是一个内行,而他身侧人是他的助理操盘手,操盘手上还提了好几只黑色的皮箱,静知猜测可能是几箱子钞票吧!

“北极星,旺盛利益,北山角…”他点了点头,得到他的指示后,身侧的黑衣男人扯着嗓子喊出一系列的股票名字:“都给我一百股。”

此语喊出,大家一片静寂,暗自猜测着这个黑衣男人的身份,莫不是专门来拆沈世雄的台,从这个男人随从手里的几只黑色皮箱,以及他倨傲的态度看来,沈世雄要遇到麻烦了。

沈世雄快要现身了,静知端着一杯荼水,轻轻地品尝着,在心里暗自数着一、二、三,四…她还没有数到十,果然就听到了响亮的脚步声,‘嗒嗒嗒’金属故意踩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是沈世雄专属的脚步声,那样可以显示自己的份量,也可以引起大家的注意,以他这样的身份,更能听到所有人的重视。

他站在交易厅门口,凶狠的眸光扫了一下全场,视线就定在了站在最前端的黑衣俊美男子脸上,眸光打量了他一圈,面色渐渐就变得成了猪肝,他带着微怒冲到了前面来。

一把推开了电脑桌前的操盘手,亲自上阵叫嚣:“北极星,七千股要不要?”

黑衣男人从服务生端着的托盘中取下一杯冷饮,微点了点头,他身侧的操盘手即时会意。“要。”

“旺盛利益一万股,要不要?”沈世雄的话音陡地拔高,普天之下,还没有这种对峙阵,要逆天了。

“好样的,我名下所有的产业,全部开出一百万股,要不要?”对方的狮子大张口,让沈世雄彻底恼怒了,他恼怒地把手掌拍到了电脑桌上,差一点连手中的鼠标也弹飞出去,气势冷咧吓人。

只是男人不是吓大的。

“要。”男人亲自张口,即刻,交易大厅里谁都不敢说一句话,啃半名声儿,这是一个大玩家,是专门针对沈世雄有备而来。

“很好。”沈世雄撑起了身,冲着那个操盘手叫嚷:“把我名下所有的股份分别都开出两百万股,小子,我还有几千万股期货,仅凭你这几箱子钱是不可能全盘将我的货吞下,你最好知难而退。”

他凶巴巴地恐吓,仿若要吃了这黑衣小子一般,黑衣男人嘴角勾出一抹淡冷的弧度,这一次,他没有再喊要,而是托着下巴沉思,他在思考着,想沈世雄到底在玩什么把戏。“要了。”

“沈世雄,我今天敢来与你叫阵,自不可能是两袖清风,告诉你,美国通宝银行就是我坚强的后盾,别说,二十七间上市公司,就是把香港买个大半,它也有这个能力。”

“好。”沈万雄转身,在操盘手耳朵边低语了一阵,然后,二十七间上市公司即刻连成了一片,望着墙壁上液晶电脑屏幕那花花绿绿的数字,这等于是铜墙铁臂的江山,想要攻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二十七间公司全部叫上阵,让黑衣男人一口叫价,黑衣男人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他要慎重,他不能不顾忌自己处境。“老大,不能购股了,账户被停了。”

随从在他耳侧悄然耳语一句。黑衣男人面色一惊,也许他没有想到通宝银行会停他开设的账户,该死,这个时候,他无法与这只狐狸斗下去。

然后,在大家震惊的眸光里,他带着身后几个人匆匆离开,静知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事,但是,一定是十万火急的事儿,要不然,他不可能走得这样匆忙,四点半,她准时跟着几个端荼送水的小妹走出‘香港华人证券交易所’。

对面的那辆蓝色的兰博基尼冲着她按响了喇叭,由于是变色玻璃,静知看不清楚里面的人物,眼睛往车子后面的车尾号看去,车牌号是88888,五个八,这样吉利的数字是他专属的坐骑,这是一个张显身份的数字,恐怕这个数字也有十来万块吧!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那像她这种为了赚钱四处奔婆,累得半死不活的老百姓。

她穿过了马路,向那辆嚣张车牌号是五个八的车子走了过去,步伐刚停在了车身旁,车窗已经摇下了,男人探出头来,取下了脸上的墨镜,深邃的眸光里倒映着她雪白的脸蛋,如白玉一般光洁漂亮的脸蛋,三年了,没有一点儿改变,这样近距离地看着她,好久没这样静静地,仔细地看过她了。

“找我有事?”女人的话音很冷,带着几分陌生与疏冷,是的,她人不熟,他也不过是仗着一个月前,‘中寰’与‘东方明珠’签下的一纸协约恐吓静知,静知对他的感觉很奇妙,不想接触,却又想看到他,毕竟,他有着与江萧一样的皮囊,可是,当真的见到了,她又在心里对自己说,他不是江萧,她应该早点死心,免得惹祸上身。

“宝仔说你那天陪了他一晚上,他一直缠着我,我扭不过他,就在‘拉尔环’订了位置,所以…”他迟疑了一下,见女人拧起了秀眉,又徐声道:“还望你能赏光。”

语气有几分让人不易察觉的紧张与迫切。

“不用了,我还有事要忙,代我谢谢宝仔。”她拒绝的十分干脆,宝仔要谢她,是他想缠着她吧!宝仔一向都很讨厌她,又怎么可能缠着他请她吃饭呢?

“对了,为什么你给你取名叫宝仔?”这名字很难听,乳名不差不多,难道他给儿子取名都不动脑子的吗?这么不负责任,真是混蛋一个。

“那你觉得叫什么好?”他反问,是的,那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给儿子取名是她的权利,她也是最有资格这样骂他的人。

“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儿子…”

定定地望着这个女人,他心里想着一些事,在思考出该不该把宝仔是她儿子的事告诉静知,就在他犹豫间,眼尾就看到有一个提着凡巾口袋行李的男人向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老大,老在,我终于找到你了,老大。”

男人话音很响亮,让路人纷纷侧目,他的眼睛盯望着汤斯翰眼睛发亮发光,嘴里大声疾呼,向他奔了过来。

“老大,我终于找到你了。”

是莫杰,他曾经的左膀右臂,记得三年前,他答应过他,如果出了狱,他可以再度跟着他,可是,这三年来,他一直从未去探望过他一次,从他喜悦的神情,满面的欣喜看来,他并没有怪他。

“莫…”那个杰字,他还没有叫出来,因为,他想到了自己此刻的身份,姚庭轩的眼线随时在不远处监视着他。

他坐在驾驶座上,身为警务人员天生的敏锐感觉,让他嗅闻到了空气里飘浮一缕不寻常的气息,扬起黑长的睫毛,锐利的视线在人海里收寻了一圈,眸光掠过了某一个点又迅速倒退回去,然后,钻入他眼帘的赫然是一支黑洞洞的枪口,冲锋枪,十字架正对准莫杰的身体,此时的莫杰还沉浸与他重逢的喜悦中。

根本没有察觉自己面对的危险,就在汤斯翰眼眸大睁的刹那间,红红的火舌从另一边黑暗角落扫射了过来,碰碰碰,连发数弹,倾刻间,莫杰背心一片血红,他张了两下唇,行李从他手中无力滑落,然后,他高大的身体就那样笔直地倒向了地面,嘴里,鼻子里,大量的血汁涌出…

街上传来了无数尖叫声,汤斯翰从车窗里跃出,一把将静知扑倒在地,数发子弹落空,然后,警笛声肆起,他从静知身上撑起身,眼睛迸发出缕缕寒光,面情冷咧,眉宇间阴戾倍增。

他很想冲过去,抱住莫杰的身体,让他最后感受一下大哥的温暖,可是,他没有那么做,眸子里有泪雾闪烁,眸光狠厉地人群中收寻,在看到那抹狼狈逃跑的身形后,他拔腿追出…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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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我被人蒙上了眼睛,洗净了身体,被带到了权势滔天男人的床!

第9章 十年恩怨今朝了!

街上传来了无数尖叫声,汤斯翰从车窗里跃出,一把将静知扑倒在地,数发子弹落空,然后,警笛声肆起,他从静知身上撑起身,眼睛迸发出缕缕寒光,面情冷咧,眉宇间阴戾倍增。

他很想冲过去,抱住莫杰的身体,让他最后感受一下大哥的温暖,可是,他没有那么做,眸子里有泪雾闪烁,眸光狠厉地人群中收寻,在看到那抹狼狈逃跑的身形后,他拔腿追出…

“别追了…大哥…”莫杰舌头无动正常转动了,他的话音抖抖瑟瑟,发的极其不标准,眼光涣散,他微弱的呼唤成功让汤斯翰停住了脚步,缓缓地转过身,他看了躺在血泊里的莫杰一眼,唯有将手掌揣进裤兜里才能阻此自己想要冲上去把莫杰抱入怀中的冲动。

“你认错了,我不是你大哥。”他的声音很冷,面色更是冷沉的吓人,坚毅的下巴迅猛地抽紧,太阳穴处有青筋冒了起来,一条又一条是那骇人。

莫杰嘴角勾出一记虚无飘渺的笑容,吸了一口气,又道:“不,你是,如果我连你都认不出…又怎么配当你的兄弟呢?”

莫杰,令人心痛的莫杰,再也顾不上许多,汤斯翰迈开了步伐冲了过去,赤着双眼,替他抹去嘴角不断涌出的殷红血汁。

血像自来头水管,永远都没有停驻的可能,源源不断,让他的背心都发麻发黑,鲜红的血汁沾染了他黑色的大衣,连里面的白色衬衫也映衬的血红一片。

“120中心吗?这里有一位病人,地址是九龙湾…”静知火速打了救护车的电话,然后,走上前,蹲在了汤斯翰的面前,看着汤斯翰冷骇的面容,怒发冲冠的容颜,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事情就发生在一瞬间,快得令她几乎都招架不住,她还没回过神来,提着行李袋的男人,唤着汤斯翰大哥的男人已经身中数枪,胸口成了马蜂窝了。

望着那被子弹打成了窝峰似的胸膛,汤斯翰一把抱起了莫杰,莫杰的身体一向高大,比他还有高出半个头,而且,人在死亡边缘上挣扎的时候,身体是非常沉重的,他抱着莫杰高大的身体,刚迈出一步,整个人就踉跄倒地,莫杰高壮的身体从他怀中滚出,像一个皮球滚出去差不多一米多远,身上的血沾染到了地面上,将那雨花石地面染红,那艳艳的红,让人怵目惊心,也让路人纷纷退开,全都成了只只惊弓之鸟,虽然说,香港街头经常有暴力事件发生,可是,很难上演这悲情伤心的一幕,一个男人被狙击手打破了胸膛,另一个男人却象丢了三魂七魄,满面阴沉,俊美的面容扭曲的似从阴间上来的夺命的修罗或者是撒旦。

摔在地面上的莫杰,已经再也不能发出任何声音了,一双眸子深深地凝睇着汤斯翰,舌头打结,鼻孔处,嘴唇边全是血红,嘴角一歪,他艰难地吐出:“…谢…谢…不…后…悔…大…哥…原谅…莫…”

话都还没有说完,莫杰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望着他从空气里垂落下去的手掌,汤斯翰站在原地,像一尊艺术雕像,腮帮子咬得鼓鼓作响,莫杰,三年前,曾是他的左膀右臂,在混社会的岁月里,这个男人跟着出生入死,只因在一次香港社会爆动中,他救了他的命,从此,莫杰发誓要跟着他赤手空拳地打天下,他们形影不离,友谊胜似手足,这样一个把生命与热血,青春与美好年华全给了他的男人就这样离开了他。

然而,他什么也不能做,除了保持沉默外,他什么也不能做,他站在哪里,久久都找不到自己的意识,脑子里不断飘浮着一些画面。

在一间阴暗的密室里,他被吴硕骗了过去,那时候的他是香港九龙湾一带小有名气,为了躲避沈雨蓉的纠缠,为了躲避与沈雨蓉结婚,他利用了香雪欣,所以,那时候,大家都以为香雪欣是他的马子,吴硕对香雪欣有意,花了重金,然而,美人不理,没有办法只得采取了强硬的手段,先是把他骗过去,等他过去后就在那间密室里看到了香雪欣,吴硕指着他的鼻子骂着:“江萧,你小子平时嚣张惯了,今日,我就是当着你的面儿将你马子上了,我看这样的烂货你还怎么喜欢?”

说着,长得五大三粗的吴硕就脱光了自己的衣服,将赤条条全身被绑的香雪欣推倒地,那时,他也被一个小弟用枪抵着脑袋,虽然不爱香雪欣,可是,吴硕摆明了冲着他来,男人之间的斗争不想扯进来女人,更何况,江萧一向是一个讲义气的江湖小子,他利用了香雪欣,在心里已经对她有愧了,更不可能让别的男人毁了她的贞节,尤其是在他眼前。

“瞧,吴硕,你情妇张飞丽来了。”就是这一句,让吴硕撑起了头望向门边,而他则飞起一脚,成功踢掉了小弟手中的黑色手枪,迅速将小弟受制在身下,砰砰两枪将小弟脑壳打了个稀巴烂,然后,他冲着吴硕开了两枪,吴硕的命是从枪林弹雨中捡回来的,两下并没能要了他的命,所以,在江萧从他身子底下拉出香雪欣时,他诈死寻找枪会反击,当江萧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那道密室的铁门打开,奋力推出仅用了一件白色衬衫裹身的香雪欣,他还来不及跨出去半步,恰在这时,吴硕拿了一个铁金属重重地敲在了他的头上,突感一阵眩晕之际,冰凉的尖刀从他后肩膀捅了下去,他还来不及转过身子就这样笔直地倒向了地面。

“敢跟老子抢女人,你小子还嫩了一点。”男人嚣张地冲着他吐了一口唾沫。

翻动了一下眼皮,在他意识模糊的时候,模糊的视线中他看吴硕肥壮的身体跨过他的身体跑向了门口,他要出去追香雪欣,如果被他追上了,他所做的一切全都白费,慢慢地,艰难地撑起身,捡起了身侧那把还染有他鲜血的匕首,用着顽强的意志力,他成功地爬了起来,踉跄几步,热血洒了一地,前面的吴硕不知道后面的他这么快就爬了起来,咬着牙,一刀辟了下去,凌厉的刀锋将男人的后背划开来,从肩胛骨直达尾椎骨,白刷刷的刀口子,有缕缕的鲜红浸出,吴硕定定地站在那里,倚在墙壁上久久转不过身来,趁这个时候,江萧手中的刀再次快速落下,刀子划破了他的脖颈,两眼一翻…

“怦彭”一声,密室的门被打开了,就在这个时候,莫杰走了进来,眼前的一幕让他整个惊呆,外面警笛声震耳欲聋,甚至还有皇家警察拿着喇叭的喊话声:“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说时迟,那时快,莫杰三步两步走了过来,一把夺过了他手中染血的刀子,凌厉的刀峰在吴硕的身体上划开,甚至将他的五官划花,最后,锋利的匕首狠狠捅进了他的心脏,几乎没有不死的可能性,那把匕首上全沾满了莫杰的指纹。

“你疯了,为什么要这么做?”江萧没想到莫杰会这样断送自己,他又惊又气,人是他杀的,他不可能让警察误会是莫杰杀的。

“大哥,你不能坐牢,你还有大好的前程,而我不一样,为你顶罪,我是心甘情愿的。”

莫杰扯唇苦涩一笑,为了大哥,让他拼命也愿意,更何况是为他坐牢,十年八年又要什么关系呢?

自从他救他的那日开始,他这条命就是他的了。

“莫杰…”皇家警察顺利闯了进来,将手上拿着刀子的莫杰带走,他也被带去了警察局,他一直告诉那群饭桶警察,吴硕是他杀的与莫杰无关,然而,那些皇家警察只是一个颈儿冲着他笑语:“你这人真奇怪,那有人抢着为人顶罪的,江少爷,你也不想一想内地的年迈的父母,你可是他们的心头肉啊!人不能这样子讲义气的。”

那一刻,他才知道原来父母闻讯以最快的时间赶了过来,母亲去莫杰,再加上莫杰一心要代他坐牢,后来,他答应父亲回大陆听从他的安排,除了娶沈雨蓉以外,但是,条件是必须保体莫杰平安无事,江政勋无法答应儿子,只能说尽量将莫杰的刑期减免,香港最有能力的御用金牌律师替莫杰辩护,最后判处了莫杰十二年刑期,江萧听从父亲的安排到E市去做了一名检察官,他从最基层做起,在那边上班的时候,他时时刻刻都想到了莫杰,他的自由与平安,是莫杰用十年的自由换来的,所以,他不能辜负莫杰的一片苦心。

再后来,当他功成名就后,又去香港警界活动了一番,再加上莫杰自身表现良好,他的刑期被减免了到八年,今年,刚好是他出狱的日子,照情形看来,他是刚从监狱里出来,是他该死,居然忘记了他们之间的约定,莫杰,这个将一生镶嵌在他血液的名字,是他成全了他的未来,他成功的一生。

香港的监狱并不好过,里面可以说是龙蛇混杂,不比在陆来得单纯,里面关押了许多黑社会的人物,莫杰本来是一个高高壮壮,只身能打虎的身体,八年后,受尽了黑暗监狱的折磨,他的身体就大不如从前,曾经有两次被人捅得屁口眼开花,如果换成是他,他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在里面生存下来。

莫杰死了,死在了他的眼皮子底下,一幕幕过往从他眼前划过,倏地,丢掉了指尖的烟蒂,他将脖子上的领带扯下缠在了指尖,然后,疯了一般冲进了锻炼室,里面吊了十向个沙包,是他一直强身用体特别制作的,一拳下去,沙包凸陷了下去,随着一声如野兽一般的怒吼,沙包上,起了无数个手掌拳窝,这么多年来,自从莫杰替他顶罪后,他就只能采取这种方式惩罚自己,他不能代莫杰受苦,唯有这种方式会让他心里好受些。

汗水沿着他眉心滑落,顺着他的鼻梁滑进了削薄的唇,汗水渗进了薄唇里,这汗水的滋味是咸的,还有一点点淡淡的苦涩滋味,正如莫杰的人生,比黄梁还要苦上几分,当年,他从一帮吃人不吐骨头的人渣手里救了他,可是,他也等于是毁了他,他替他受了十年的苦,黑暗人生的十年,最辉煌灿烂的人生的十年,如今,愚忠的莫杰为了他丢了性命,他无法保全他,他堂堂七尺男儿,眼看着与自己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就这样活死死生在自己的眼前,然而,他没有一点保护的能力。他最心爱的女人受了那么多的苦,他也没有足够的能力去保护,甚至现在,他还没有与她一家团圆,江萧,你真窝囊,江萧,你真没用。

“啊!”他的头快要爆炸了,汗水从他脸上滑落,身上的枣红色衬衫浸湿了,里面六块腹肌看起来是那么张驰有力,锻炼室里传来了无数声野兽似的低吼,一声又一声,整整持续了好几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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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西装的男人端着一杯咖啡站在电脑桌前,低垂眼帘一脸沉思状。

“老大,沈世雄背后肯定有一间财力很雄厚的公司,要不然,他不会敢这样子跟我一起搞?”

年纪大约在四十左右的操盘手,在股票界干了数十年,他分析的了一下,觉得沈世雄就算是有二十七间上市公司也不可能与他们抗衡。

“是,查。”黑西装男人一脸冷肃,他下了简洁的一个命令,他也想到了这一点,沈世雄身后一定有一间财力雄厚的公司,如果没有的话,他不可能底气那么十足敢把期货都拿出来卖,跟他叫嚣。

“阿坚,还是不行吗?”他走到了另一台电脑面前,关切地询问另一个操盘手。

名叫阿坚的男子手指疯了似地在键盘上敲击着,电脑屏幕火速闪出一个英语单词:“ovre”

“是,该死。”阿坚奋力地捶了一下黑色的键盘,还是那个英语单词,他几乎快要抓狂了,老大银行账户被冻结了,他们始终联系不上美国通宝银行的总裁。

“不要急,再来一遍。”

黑西装,黑领带的男人冷沉地嘱咐,他让阿坚不要急,其实,他被阿坚更急,没有一个人比他更恨沈世雄,没有一个人比他想要沈世雄完蛋,是的,他要为母亲报仇,想着母亲含恨而终,最后一刻都见不到心爱的男人,他心如刀割,这样的梦魇已经缠绕了他整整十年了。

再来一遍也是同样的结果,阿坚气得直想把键盘砸了,照这样下去,他们就没有能力斗垮沈世雄,只有与老大灰溜溜地回美国去,回去后,肯定会受到同事的奚落、嘲讽。

他们是有备而来,身后还自己的银行做后盾都斗不过那只老狐狸,回去后,肯定声誉扫地,在这一行也干不太久了,还有什么面子可言。

黑衣男子端着咖啡沉吟了半晌,脑子里忽然闪过什么,他转过脸来,冲着几个属下道:“查通宝银行。”

“对了。”几个操盘手恍然大悟。“我们查了这么多的银行都一无所获,几乎都查遍了,唯独没有查我们自己的银行。”

“戚威镰那老头真够卑鄙的,答应了我们,又与那只老狐狸狼狈为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