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姝冷哼了一声:“你这可真是狮子大开口,现在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要么给我老老实实地说出来这背后主使你的人是谁,否则到时候我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那女子微微一楞,怎么也没有想到云姝这最后所说出来的竟然是这样的一句话,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虽说云姝的反应是没有在她的预料之中,但那人也同她说过云姝这人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到时候肯定不会一开始就吃下了这个暗亏,但是只要是她将这件事情给咬死了,到时候自然不会有别的事情闹出来的。

“你浑说什么!”她咬着唇道,热泪一下子滚落了下来,她呼喊着,“各位父老乡亲且来看看啊,这就是柳御史家的千金!柳御史家的千金开的铺子卖的吃食吃死了个人,现在竟然还说这些个话,这半点天良也没有啊…”

她嗷叫着,那嗓子扒拉的十足的响亮,“大家且来看看,我爹爹就是因为吃了我昨日所买的糕点这才一命呜呼,如今她现在还在那边不承认,这杀人凶手的心肠那叫一个狠毒!”

旁人一听也便是想要起哄,但云姝这冷冷地扫了一眼过去,那眼神之中冰冷而又嘲讽,她道:“够了,我这如今颜面也可算是给足了你们,想着你们也不过就是被人所蒙蔽,但现在看来,这有活路不走你们偏偏想要朝着那死路上走,我就成全你们!”

云姝一直到现在也没有怎么说话,不是她不想说,只是这眼前这人不过就是被人当做靶子来用的,就算是打倒了眼前这靶子也没多少用处,但现在看来,这靶子是自己愿意当这靶子将自己推往死地上,那么他们也没有什么值得怜惜的。

“既然你说是吃了我里头的点心这才吃死了人,你且说说是买了我铺子里面什么东西?”云姝问道,“这东西只有你爹吃了还是你一家子都吃了?若是你一家子都吃了,那么只有你爹一个人死了?”

那姑娘听了云姝这一番问话,她是听说过云姝这个性是十分的难缠的,可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竟是这般的难缠,这一番诘问之后,她当下有些发窘,心中一边怨恨着云姝问得这般详细,这心中有些焦急却也还是只能够在那边将话给圆满了过去。

“你这黑心肝的,你这东西里头放着砒霜,这东西也便是因为我爹先吃了的关系,我们这一家子这才幸免于难,要不然这我这一家子都是要生生给你毒死不可!”她哭天抢地地道,“爹啊,你可死得好惨啊,我们这一家子可都仰仗着你过了日子,如今你这一去,这可让我们如何是好啊…”

云姝听着那女子这样指天誓地的说话,她越发地觉得可笑,她道:“既然你说你爹是你们这一家之主,怎么如今只看到你一个人在这里哭天抢地,这其余的人都是去了哪里?怎的都不出现来寻了我讨回所谓的公道?别同我说这些个一个劲儿地起哄的人都是你的亲眷,都是你的亲人。”

那姑娘被云姝这一番话一说,当下也实在是说不出点子丑寅卯出来,至于人群之中刚刚那一直都在带头起哄的人听到云姝这话的时候,这面色上也有了几分难堪,面面相觑着,更多的还有一种不知所措在其中。

云姝把视线转过那些个人的面上,将她们脸上的神情都意义看在眼内,她道:“姑娘,别把自己当做一个聪明的人也别把别人都当做傻子来看待,你刚刚所说的话,那根本就一条都站不住脚。趁着我如今现在还有几分心情的时候还是早早地将话都给我说了个清楚,否则到时候我可不会给你们半点脸面的。”

那姑娘被云姝这一话一说,她的面色一下子也有些撑不住,但又还想再胡搅蛮缠下去,可她这嘴巴只是张了一张还没有怎么说出口的时候就听到云姝那清冷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说是在我这店铺里头买的点心,这点心里面有了砒霜,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这开点心铺子的谁不知道,这点心可不是一个一个单独配了料做的,若是卖给你的点心里面有毒,那可就不止这一份有毒的,我这铺子里头每日卖的东西都是有份额,卖完就算,卖不完也便是分了吃了,这要是能吃死人,我这铺子里面早就已经是一堆的死人了。”

云姝见那人根本就没有几分悔改之意,她的心中也便是有几分的不耐烦起来,等这些个脑子已经抽了的人自己看透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去,她们闲着无事,她这铺子可是还要开门的,虽说现在这个时间的确是还早了一些不到铺子开门的时候,但被这些人堵在这里,她还觉得晦气的很。

云姝上前了一步,伸出手指捏着那姑娘的下巴,她那手指上的动作虽不是十分的用力,但这居高临下做出这个动作来的时候却有一种鄙夷的味道。

“傻姑娘,你可知道这雍都之中的药房关于这砒霜一类的毒物的购买和用途都是要做一个记录的?这谁购买的买了多少,只要拿了各大药房铺子里头的记录翻阅一下就能够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下一次说这毒药的时候咱别动不动就说是砒霜一类的成么?”云姝看着她道,这也真心不是她想要拆了这人的台,只是她压根自己都不清楚如今这情况是如何,说是个砒霜就觉得一定是没什么问题的,这般说出口了之后也不怕给旁人笑话的。

那姑娘这脸一阵红一阵白,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所说的话竟然会变成这般模样,她只晓得这砒霜是个毒物,却怎么也不知道这药房之中对于砒霜这一类的毒物还有这样要求,这话一说出口,真的是到了公堂之上只要大老爷命人取了药房的记录就知道她这是愿望着人的。

云姝松开那姑娘的下巴,她扫了一眼那白布所覆盖的“尸首”,刚刚她那一句话说出的话来的时候,她分明看到这应该是死得透透的人稍稍动了一动。

云姝想了一想之后,又道了一句,“既然你说你爹是吃了糕点死的,而且还是砒霜,这砒霜是见血封喉的东西,想来是吃下去之后没多久就去了,那人死了,胃里的东西只怕还没有消化干净,既然你执意地说是吃了我铺子里面卖的东西才吃死了人的,倒不如是将人抬到了京兆尹衙门去,让仵作好好地检验检验,只要仵作切开这肠胃,要是在胃里面发现还没有消化干净的铺子里头的吃食,别说是要我赔了这一千两的银子关了这铺子,只要是确定有这回事,我就拿命给你填!”

云姝说出这一句话来的时候坚定的很,几乎可算是十分的有利,她这话音一转,“但若是这事你们是诬告,那么一个一个的都给我去牢里面坐上几年吃个几年的牢饭去!”

云姝的话音刚落,这原本还躺在那担架上一动不动完全就像是个“尸体”的人一下子掀开了白布就要朝着人群之中窜,这人虽是已有了四五十岁的模样,但这脚步还是十分的利索,根本就不像是刚刚那女子所说的那样吃死了人,还生龙活虎地叫人羡慕的很。

那人原本也就是想着讹诈了几个银子,也从最初的时候就已经说好了,他这只要躺在哪里装个死人,等到事成之后他就能够分了一笔银子,可刚刚他听到的是什么,这人是想着将他给送到仵作那开肠破肚,这样一来之后他哪里还有什么命活着?这银子到手了也没得什么命活啊!

但云姝早就已经是让人去通知了京兆尹府上,京兆尹田鹏一贯自诩雍都在他的管治之下可算是十分太平,在这个时候出了这等子讹诈人的事情这是直接打了他的脸面,田鹏又怎么可能会是置之不理,更何况这敲诈的还是柳御史家的千金当今圣上颇为宠幸的人,这事要是闹大了让陛下或者是旁人耳闻了,就是他这京兆尹的失职。所以田鹏便是亲自带着府衙之中的人来逮着这些个该死的敢于敲诈的人。

这刚刚挤到人群之中就看到这鬼头鬼脑地朝着外头冲的人,当下田鹏就命人将这人给捆了起来。

围观之中的那些个人看到京兆尹老爷亲自带了衙役过来,当下便是要散去,尤其是那些个刚刚在人群之中起哄的十分厉害的人更是努力着想要将自己给遁隐了,就怕自己也被跟着被逮住了。

但云姝早就已经是将那些个人给留心了,而她手底下的那些个人一个一个都是十分聪慧的,云姝那眼睛一转,就明白这是要什么,也不等衙役们来拿人,早就已经先扑了上去将那些个起哄的人给拦住了,开玩笑,这铺子里面给的月钱那可是要比寻常的铺子里面给的多的多,而且他们都是同云姝签订了合约的,甚至云姝还许诺了只要是做的好,自然地也就是会有提拔成管事的可能,这可是比旁的更加让他们有奔头。

就连披麻戴孝的女子也被锦瑟给拿捏住了,甚至是身上的那一番装样子的孝衣都没来得及脱下就已经被锦瑟剪了双手按在一旁。

“好啊你,在我家小姐的铺子面前装神弄鬼,污了小姐的店面!看现在怎么收拾你!”锦瑟恨恨地说着,刚刚若不是她家小姐聪慧一下子点明了情况,只怕现在这个时候这书吧同点心铺子都要臭了名声不可,这妮子好狠的心思!

“田大人,就是这人带头来欺诈我家小姐的铺子来欺诈!”锦瑟看着那走近的田鹏的时候一脸地怒不可遏,一想到这不白之冤,她就十分的火大,“她硬是装神弄鬼找了那人假扮死人说是小姐铺子里头的东西吃死了个人,那些个起哄的人之中多半也是同他们一伙的。还请大人将这些个人全部都丢去大牢之中才好!”

田鹏听到锦瑟这么说的时候,他的面色更沉更加的难看,他道:“本官刚刚也是有所耳闻,竟是在本官所管的辖区之中出了这等子事情,本官定是不会轻易饶恕这些个为非作歹之人的!柳小姐,你且放心,待本官审过此事之后,定是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田鹏手一扬,就是让衙役们带了人走,这穷山恶水才出了刁民,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在如今这可天子脚下还出了这等子恶事,田鹏如何能够不恼。

“田大人有心了,”云姝朝着田鹏微微行了一礼,她看了一眼那一个一个惨白了一张脸的人,又道:“大人,我看这些个人也不是这主谋,尤其是这女子,平白无故的又怎么可能会想着讹诈于我,想来也是有人在背后主使着吧是,否则又怎可能会是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云姝看着那女子,她这铺子里面糕点虽是没有卖得最贵,但看那女子脚上所穿的那一双鞋子也是打着补洞的,这样的人看着也不会有什么闲钱会买那些个点心吃的,而且她这前头不对马嘴,根本就是纯粹的诬赖着而已。

云姝的话音刚落,那女子当下就直接跪了下来,“大人,这不是我想要来的,是有人来指使的!”

那女子看了看云姝又看了看那板着一张脸的田鹏,她知道自己现在要是再不把事情给说出来,那她可就真的要倒霉了,只怕是要被丢到大牢里头去将把大牢给坐穿了。

“大人,真的是有人来指使的,这指使我的人就是靖远侯府上的朱姨娘!是她对我说只要在这里这样闹上一闹,到时候只要把事情闹大,到时候只要是闹得柳小姐开不下铺子就成,这银子自然就是给了我的。”她说着说着就声泪俱下起来,“大人,我这也是被银子蒙蔽了双眼,真心不是我要这么做才会这样做的。”

靖远侯府上的朱姨娘!

云姝听到她这么说的时候,这心中并没有觉得有多意外,这雍都之中最有可能这样诬赖着她的人这首屈一指的也就只有这个女人了,只是之前事情闹得太大,原本还以为她还会安静很久,这段日子里面安静到现在的时候也可算是不容易了,所以现在听到从这个女人的口中说出朱碧琴的名头来的时候,她是半点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可意外的,如果是听到别人的名儿,云姝反而是会觉得意外。

田鹏听到这个讯息的时候,他这眉头微微一皱,抬眼就是看向云姝的方向,道:“既是有人指认,这件事情本官自然是要好好严查下去的。柳小姐,今日这事你是苦主,只怕还得烦请你去衙门走上这么一朝了。”

云姝听着田鹏的话,他这话说的也的确是这样的一个礼,半点也是挑不出什么错处来的。就算是今日这些个人没有指认出那朱碧琴是幕后的黑手但她这店里面被人这样泼了一盆脏水,这公堂之上自然地也是要走上一朝的了。

“这倒是不妨事的,田大人先请,我随后就来。”云姝应承道。

田鹏点了点头,他现在也便是要将人拿到了衙门之中,至于这朱碧琴也是要着人去拿将了过来,当下地他就转身离开,那些个衙役们拿将着人也紧紧地跟在了田鹏的身后。

等到那些个捣乱的人一散去,这原本围在一起看了热闹的人也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这原来是当初结下了仇怨的人如今想着报复呢,所以现在就想出了这样的法子来对付着人,这么做,这心思可不是顶顶恶毒的么!

于是乎,那些个人又联想起了当初朱碧琴和云姝之间的事情,又是谈论起了当初朱碧琴为了当那侯爷夫人逼得人家母女两人走投无路,现在又见那些个人嫁了个好人家又开了这铺子赚了钱这眼睛又开始红了起来竟然想到了用这样怨毒的方式来报复,这一时之间这围绕着看热闹的那些个人这开口说的话要比之前那一场热闹还要闹腾上几分。

云姝听着那些个话,她这神情之中不动声色,倒是朝着那还没有完全散去的人行了一礼,道:“众位父老乡亲,刚刚委实是让你们看了一出笑话,这人心不古,我无论如何也是没有想到竟是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凡事我铺子里面的东西,我虽不能说是最顶贵的,但绝是不会有任何的偷工减料,也不会用任何不能够入了口的吃食来做的。凡事有什么疑惑的人,现在就可以入了铺子里头的厨房去看看。”

锦瑟听到云姝这么说的时候,她也有几分疑惑,当下便是要阻止云姝,要知道这是厨房之中一贯都是私家重地一般是绝对不会让人进入的,可云姝却是让人进入这地方,万一要是叫人看出来,这…

而那些个围观的人也十分意外,怎么也没有想到云姝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当下也就有不少的人应和着,想要去看看这糕点铺子里头的厨房重地到底是如何的。

“小姐…”锦瑟急道。

“莫慌,就让流珠领着人在厨房里头转上一圈,让他们看看我们铺子里面所用的原料就成。”云姝低声道,她这么做也就是想让这些个人去看看清楚他们铺子里面所用的那些个原料那都是货真价实半点也没有偷工减料的,而且现在也还是在早上,这铺子里面也还没有怎么开张,现在不过就是在处理原料的份上,就算是让她们看了一看也没有什么打紧的。

锦瑟会意,小姐这意思就是让领着人进去看看就成,不需要在他们的面前示范这东西是怎么做出来的。这一下子锦瑟也放下了心来,她还真怕自家小姐说是要示范给人看的,这些看热闹的人之中也不知道会不会夹杂着旁的铺子里面的人员,这要是在人的面前示范过了之后也难保不会有人偷偷地学了去,而现在只是让人进去看看她们的原材料而已,那倒是没什么可担忧的。

锦瑟展开了笑靥,她看着那些个人道:“各位,且同我一起进去看看,只是这厨房之中的东西那都是一些个吃食,自是不能够动手的。大家且排好了,莫要拥挤。”

那些个人也吆喝着应了,于是便是跟着人进了门,锦瑟领着人到了厨房,流珠和依芳两个丫头如今担着这糕点铺子和书吧吃食的总管一职,两人原本就是个擅长厨艺的,这锦瑟看了脂粉铺子,依兰看了玩具店,两人原本也还指望着能够有什么差事能够给她们也给做了,如今这糕点铺子和书吧的吃食交给她们来打理,这也可算是对应了他们所侍应的东西,这自然是让两人高兴不已的,虽说厨房之中的事情是有累一些却也还有旁的厨娘在的,她们也就是做个吃食看管一下而已,这每个月还能够多领一份月钱,这怎么不让人觉得高兴的。

两人经过刚刚那些个事情也还在担忧着会不会闹出点什么事情来,但小姐也就是让她们看着厨房,她们也便是在厨房门乖乖地等着自家小姐将事情给解决,在她们的心中也就觉得这世上也没什么事情是自家小姐解决不了的,所以看到锦瑟朝着厨房来的时候,她们两人脸上满是欢喜的颜色,但看到锦瑟身后的那些个人,两人这面色之中也便是有几分的不大自然,迎上前问道:“锦瑟姐姐,这是?”

“小姐让我领着人来厨房看看,也好让百姓们晓得咱们铺子里头用的可都是真真实实的东西,半点也没有用了虚假的料!”锦瑟这边说着,便是朝两个人使了一个眼色,两人也急忙应着,当下一并领着门入了那厨房里头。

因为是铺子和书吧两处共用的厨房,所以这原本之间的围墙是打通了的,用到的就是书吧后头的那一间大厨房,这厨房也便是同寻常的厨房有些个不大一样。这一进门之后看到的就是一个大大的台子,上头摆着各种锅子,大大小小的,这工具也是摆放在那台子上头,都是打扫的干干净净的,而这灶台则是在另外的一头,这中间隔着的道还挺宽的,接下来的便是一个大大的怪模怪样的像是灶头又不像是灶头的地儿。

这面粉一类的都是堆放在一旁的器皿之中,那些个红豆绿豆白豆一类的都装在面粉坛子旁,那些个人看的仔细,那些个豆子都是些好东西,这颗颗圆满,半颗坏的都是没的。

一旁还放着一框子的鸡蛋,那鸡蛋都是个头大的,光是看着就不错,还有那一桶一桶的牛奶羊奶的,上头都盖着盖子,这一掀开来之后那都是奶香扑鼻,都是一早上刚刚送来且没什么古怪的味儿的。

这油,糖一类的都摆放在一旁,那都是规规矩矩的,整个厨房都是干干净净的,就连那些个厨房里头的厨娘都整理的清清爽爽,身上穿着白色的围裙,头上包着的布巾把头发都包在里头,面上也是带着一个薄薄的口罩子,那叫一个讲究。

这一番转悠下来,当场那些个百姓们也没得什么话说了,这人的厨房可是打扫的比自家整洁的多,就这用人的还这般讲究,那些个东西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再加上刚刚那些个闹事的也承认了这背后是有人指使的,当下这入了厨房看过的人出了门之后就开始道起了这糕点铺子的干净和用心起来,毕竟这如今可算是眼见为实了,这人都巴巴地给了你看这厨房之中到底是有了什么东西了,总比那些个死活捂着半点也不给人瞧见的地儿要来的安心的多。

云姝要的也就是这样的效果,她也不阻止人去看,只要是有人进去参观的,那在她们参观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活计,由着人看了个够就成,所有这经过这件事情之后,云姝这糕点铺子和书吧的生意半点也没有下降,反而这生意是更加好了起来,这手上有些个钱的人对于这吃也便是要求干净,吃了没什么问题。这糕点铺子不厌烦人去看,也明明白白地你知道你这吃进肚子里头的到底是些个什么东西,哪有地儿会比这儿更好的,云姝也便是觉得这也可算是因祸得福。当然,这事属后话,暂时不提。

锦瑟带着那些个百姓进了厨房转溜了一圈之后便是出来了,云姝也还在铺子里头看着,等到那些个百姓都散去之后,锦瑟这才去看云姝,这声音之中还有几分气恼道:“小姐,那朱姨娘可真是个心狠的,竟是闹出了这等子事情来,若不是小姐你有了法子逼得那些个人现了原形,今日咱们这儿可不得倒霉死了!”

“她心狠也不是一两日的事情了,”云姝轻笑了一声,“只可惜是个有勇无谋的,这事情没得安排好反而是会给自己惹上了一身腥,她既是嫌命太长,咱们也好看看她到底是如何自掘坟墓!”

云姝对于朱碧琴这人也可算是十分的厌恶,若是她安安分分地在云家养着胎,好好地当她这朱姨娘,这河水不犯井水的,云姝自也不会有那么多的闲工夫去算计着那个女人,在她的眼中,朱碧琴那样的女人根本比路边的杂草还不能让她有一丝一毫的兴致,但她现在都已经迫不及待地粉墨登场了,她就是要不了她的性命至少也得剥下她那一层皮下来。

“走吧,也好去看看她今日是要如何的收场!”云姝道。

锦瑟看了一眼云姝那被扯破的衣袖,道:“小姐可是要先回府去换了一件衣衫来,这衣衫都给人扯破了,这般去总是不大妥当的。”

云姝看了自己这不过就是被扯破了一道口子的衣衫,在她眼中这不过就是那样的一个小口子而已,而且这里头还有中衣,自是没什么大碍的,她摆了摆手道:“不换了,我还等着那朱姨娘赔了我一件新的衣衫呢!”

锦瑟听了云姝的话,她这眨巴了一下眼睛也跟着笑了起来,小姐都已经是这样说了,她还有什么可说的,也就是跟着她朝着那京兆尹的府衙而去了。

朱碧琴琢磨了那一套,本还想等着好机会,她安安心心地在云家喝着那燕窝,想她如今这有着身子,可周氏是半点也不在意,别说这燕窝人参一类的了,就是她偶尔贪嘴想吃点什么好的,周氏也便是轻飘飘地来了一句“不过就是个姨娘罢了,哪里值得这般金贵”给打发了,而府上旁的那些个姨娘自是可劲地盘剥着她,想这燕窝还是她掏了自己的私底买了回来的。

她慢慢悠悠地品着燕窝,这才刚入了口,就见顾妈妈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一脸神色惊慌地道:“小姐,坏了!这事捅到京兆尹哪里去了!如今府衙来了人,便是要小姐去问话!”

“什么?”朱碧琴这手一抖,一碗燕窝一下子落了地,摔了个粉碎。

------题外话------

昨天原本是八点五十的航班从昆明机场出发,但航班晚点了,到了重庆住的地方的都是已经快十二点了,没赶得上把稿子上传。

昨天一早九点出发到文山市车站的时候买到的是下午两点十分的车到昆明,到昆明车站已经是晚上七点了,又赶着去机场,一路下来也没时间开了电脑把稿子上传,不过昨天太赶时间,我也实在是没写多少稿子出来,抱歉了亲亲们,我尽量今天多写点稿子,争取在晚上的时候再更一章作为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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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八十章 弃车保帅

朱碧琴一听这来了人,她心跳如雷,甚至还觉得自己的肚子还有几分隐约坠痛,但她现在已经是顾不得这么多了,她看着顾妈妈匆匆忙忙道:“怎会?!”

朱碧琴自认这件事情也可算是做的圆满的了,她是特地寻了人,也让人去寻了尸首,务必是要将这件事情给做死了,到时候就算是云姝有能耐,但这面对着死人的时候总是没的法子了吧。而且朱碧琴也是想好了,也早早就交代了下去,只要是有半点不对的地方那就赶紧把所有的事都丢下,反正就算是讨不到什么好处,云姝的铺子也是会被搞臭了的,想要在雍都之中立足只怕也难了。可怎么会搞得现在这般样子?!

“老奴也是实在是不知道,府衙里头的衙役上了门来,说是那些个人指认了是小姐你寻了他们去诬赖了那小贱人的铺子吃死人的事情!那些人现在都在京兆尹府衙上里头,所以大老爷就是要拿了小姐你过堂!”顾妈妈一脸忧心忡忡地道,“小姐,现在可是要如何是好啊,若是到了公堂之上,这些个事情被抖了出来,那侯爷和老夫人他们…”

顾妈妈是想说云弘和周氏都是极重颜面的人,他们这一段时间以来对自家小姐一直都是十分的有微词,要是现在这个时候闹出这等子事情来,只怕到时候就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了,只怕到时候要借题发挥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她的小姐怎么就这般的命苦?这好端端地成了人的妾室,现在又是招来了这样的祸事。

“不可以,我可不能坐牢,也不能够有什么差池!”朱碧琴慌乱地摇着头,她捧着自己的肚子,现在是真的有一种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感觉了,她怎么可以就这样又一次栽在了云姝的手上,她半点损失都没有而她却是要落得这样的地步。她之前栽在云姝的手上的时候,她就已经从那稳扎的侯爷夫人上头突然之前变成了这妾室,要是这一次被那些个人指正了下来,她这受了点小惩罚也就算了,她可断断是不能够坐牢的,她要是坐牢了,她这肚子里面的孩子那就成了在牢房里面出生的孩子了,如今就已经只能够算是一个庶子了,那到时候还能够有什么地位,到时候还能不能够让云家接受还是一个问题呢!她不可以也绝不能够落到这般的一个地步!

“妈妈,你且帮帮我,你且帮帮我!”

朱碧琴六神无主,她只能够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顾妈妈,她现在已经是谁都仰仗不上了,也就只有这个从小便是待她像是自己女儿一般的奶娘了。

顾妈妈哪里是不想帮着朱碧琴的,只是这事情出的实在是太过快了,她原本就不赞成朱碧琴现在去寻了云姝做出这等事情来,她也知道朱碧琴的心中是一直都没有将之前的事情放下的,可同样的她这个当奶娘也一直都没有将这件事情给放下,可现在耽误之急就是要将她肚子里面的孩子给保住,不管是男是女,这子嗣生了下来之后也不怕那云弘再说什么,周老夫人总是要看在孩子的面上给几分的颜面吧?但自家小姐这性子就是半点也按捺不住的,之前自己怎么劝都是没用,她就是克制不住非不听着她的话,现在她也不是聪慧如诸葛亮的人物,那怎么可能会在一时之间想到什么好法子去。

朱碧琴看到顾妈妈不说话,她更是慌张,脑海之中嗡嗡作响甚至已经开始觉得她已经听到了那衙役们过来的脚步声了,她抓着桌面,那养得十分漂亮的指甲也一下子断裂开来,鲜血沁流,她却像是浑然没有看到一般。

“小姐莫急,妈妈给你想办法,妈妈给你想办法!”顾妈妈急急忙忙地对着朱碧琴道,她看着她那一张煞白的脸就十分的担忧,这身为孕妇也便是应当要平心静气地将养着,但她整日地情绪起伏,她还真怕是出了什么事情来。

朱碧琴她现在哪里能够听得进去,她的心思极快地转动着,很快地便是将那眼神落到了她屋子里面伺候着的四个丫鬟身上。

朱碧琴身边所伺候着几个人,留在屋子里面伺候着的也就是奶娘顾妈妈还有她从朱家带来的四个丫鬟,云家自然也是给安置了丫鬟的,但朱碧琴又是怕云家那些个丫鬟会同这府上其余的姨娘有什么牵扯,所以也不敢安置在自己的房中都是做了那二等丫鬟给安置在外头。

她这身边四个丫鬟,那一个一个的都是面容姣好的,这些个丫鬟也都是跟在她的身边的,也都是当初她刚出嫁的时候自家母亲给安排好了的,容貌算是姣好却又不能够算是太好,为的便是这往后她有孕的时候让她们伺候着,看着是个守规矩的就提了姨娘,这也可算是府里面常见的规矩,凡是大户人家之中也都有这样的规矩,这自己身边的丫头这卖身契也还都在她的手上,处处都能够拿捏着的,也不怕她们作怪。

原本朱碧琴也是这样想着的,那个时候她本是以为自己能够成为侯爷夫人的,与其让旁的那些个狐媚胚子在自己有孕的时候上了位,倒不如是扶植起自己身边这几个丫头,到底也是知根知底好拿捏。但她进了门不是夫人而是姨娘,朱碧琴又怎么可能会让这些个丫鬟去伺候着云弘,让她们成为和自己平起平坐的人!

朱碧琴的视线在四个丫鬟身上转了一圈,她最后的视线落在了其中那容颜最是姣好的名叫惜柔的丫头身上,那惜柔生的不错,那眼睛更是时常之中带了几分情意一般,在这几个人之中最有心思的人就是眼前的她了,她是个家生子,母亲是朱家的一个厨娘,有时候云弘来的时候也曾是把视线落到过她的身上去过,若不是现在不是个时候云弘整日也不上她的院落,否则只怕这一来二去的早就已经是将惜柔给收入了房中了吧。

惜柔见朱碧琴将视线落到她的身上,她当下心中一惊,也便是知道现在这个时候小姐这样看着她,定然是没有什么好事的,她猛地跪了下来,哭道:“小姐,小姐你放过我吧!”

朱碧琴现在哪里是听得到惜柔在说些什么的,她只知道现在这个时候如果自己没有找出一个代罪羔羊来,这倒霉的人也就变成了她了,弃车保帅虽是不得已之举,但这些个丫鬟都是她的丫鬟,这卖身契也都是在她的手上,这要死要活也不过就是她这一句话而已,不管如何都得受着。

朱碧琴双眼猩红地看着她,“惜柔,你跟在小姐我身边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是待你不薄的,如今我正是需要你的时候,你也应当是要为我出一份力才行!”

惜柔看着朱碧琴,她怎么不知道朱碧琴说这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她这是要拿自己去顶缸啊!惜柔虽是自认命贱,但也还不至于是到这般廉价的地步,自己作践自己,这等事情原本就是小姐她自己惹出来的事情,凭什么是要她去顶缸送了性命,这是她所不能够接受的。

“小姐,奴婢一直尽心尽力地伺候着您,求您不要这样对奴婢,求您放过奴婢!”惜柔流着泪,心中是对前路的恐慌还有对一切的担忧,她是怎么都不想这样下去的,要知道这进了府衙之后能不能够有性命活着回来这还是一个问题,小姐自是轻松的,这嘴巴上下一碰这等话就说了出来,她可不能够明知道前面是悬崖还抢着往着底下跳了下去,

惜柔一个劲地朝着朱碧琴磕着头,她可以不想着旁的那些个东西也可以不想着在这个时候得了便宜让她把自己送到侯爷的床上,哪怕这往后的时候一直都是一个丫鬟哪怕是在外头做一个粗使的丫鬟这也没什么,但绝不能帮着她去顶着。

朱碧琴这眉眼之中全是冷意,她看向旁的三个丫鬟,不约而同地在他们的眼中看到了那畏惧的神色,甚至还朝着后头退了一步,就怕她将主意打到了她们的身上似的。

好!

好的很!

“你们这一个一个的贱蹄子,平日里头在我身边吃香喝辣的,等到如今这有事发生的时候却是一个一个都是靠不住的!”朱碧琴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将桌上的东西全部都朝着她们给砸了过去,那神情之中也是越发的狰狞,“不要忘记了你们都是朱家的家生子,别说是你们的卖身契就算是你们爹娘兄弟姐妹的卖身契也全都是在朱家手中攥着,就算我现在回不到朱家去,但到底也不是这一辈子都是完全回不去的!”

朱碧琴吼完这一句话的时候,她把视线又投向了惜柔,她冷冷地说着,“惜柔,这件事情你办的好也就算了,若是办的不好又或者是将事情扯到了我的身上,你觉得你还能够留下性命来的?”

朱碧琴的声音肃杀而又残忍:“你这小贱人的心思别以为我是真的半点也不知道的,侯爷来的时候你时不时就是朝着人抛了媚眼去,你当我不知道你这心思之中还想着爬了侯爷的床打算抬了做了姨娘同我平起平坐不是?”

惜柔心中惴惴不安,也不是因为自己的这等子心思是被朱碧琴给掀了起来,她一下一下地朝着朱碧琴磕着头,“小姐,奴婢没有这等心思,奴婢愿意这一辈子都陪着您为你当牛做马,绝不会有二心,求小姐放过奴婢这一回吧!”

放过了你,那谁来放过我!

朱碧琴几乎是想要怒吼出这么一声来,她的眼眸之中几乎就像是要喷出火来,她现在也委实是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同惜柔再争吵下去,这件事情若是再不整出一个章程来,随时都有衙役会到她这院落里头来,到时候她就真的是双眼一抓瞎什么招数都没有了。

朱碧琴深吸了一口气,她看着惜柔,那声音里头也没有刚刚那般的暴躁,“惜柔啊,你母亲已经年岁不小了吧,还有你弟弟和妹妹的年纪也已经有十来岁了吧,这样的生嫩的年纪正好可是不少人正是喜欢的时候,你就算是不为你自己想想,也得为你娘和你弟弟与妹妹着想一下吧,只要你认下了这件事情,我就想办法让你一家子都从朱家出来,给你们几亩田地过日子,这卖身契也便是还给你们。再说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顶多就是给罚一下打上几棍子而已,到时候你再好好地将养将养,等到将养好了我就送你出府让你们一家子团聚,这可是上赶着也没有的好事!”

顾妈妈听完朱碧琴的话,见惜柔还一脸的不甘愿,她也知道今日这件事情若是没有人去顶着只怕都是要落到小姐身上去了,也顾不得那么多,她狠狠地拽了一把惜柔的头发,那力度几乎是要将惜柔的头发连同头皮一并扯了下来似的。

“小贱蹄子,小姐说的话你当做是没听到么,你这家生子原本这生死都是由小姐做了主的,哪里是由得你在这里说些个什么话!”顾妈妈十分凶神恶煞地道,“如今小姐良善,许了你这样大的恩德,你还不赶紧地谢过小姐!还是你以为小姐现在不在朱家就没得什么法子是吧?但夫人还在朱家,你且自己好好想想是要应了下来还是等着小姐和夫人将你们一家子全部发卖出去!”

惜柔听着顾妈妈这所说的话,她的眼眸之中迅速地灰白下来,是的,就算是朱老爷不认了小姐做女儿,但夫人却还是认的,这段日子来也偷偷摸摸地遣了人送了东西来,假以时日的到时候老爷也未必是不会认回小姐,但自己还是有着卖身契的下人,到时候这生杀都是在旁人的手上的,现在听了小姐这话还能够给家里人挣来一个好的前程,她即便是死,也应当是足够了吧?

惜柔这样想着,顾妈妈看到惜柔的姿态已经是没有最初的时候那样的刚硬了,她也知道这事情也可算是成了大半了,于是又道:“你这般认下,最多的也不过就是欺诈罢了,京兆尹的田大人那最是公正不过了,你这性命之忧自是没的,打一顿板子而已又是死不了人的,你担忧个什么劲儿,左右还有小姐在顶头上扛着,你且放下心就是!你这不过就是小小地受了几分苦楚换回来的可是往后那大好的日子,旁人求都求不来的,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你莫要惹恼了小姐,否则这不单是没得你的好果子吃反而是会让你没个好下场!”

惜柔听到顾妈妈这般说,她也实在是没得什么话说,最后只是抬了头,还是有几分迟疑地看向朱碧琴,迟疑地道:“小姐…小姐可说的是真的?”

朱碧琴听到惜柔这么问的时候,她这提着的一颗心也放松了下来,她笑道:“这是自然,你且放心,你这一点头所换来的就是你那一家子的安逸生活,我是绝对不会食言的,只要你乖乖地,我这就少不了你的好处!”

惜柔的目光之中还有几分泪意,但却已没了之前那般的不甘愿,她擦了擦自己脸上的眼泪道:“我便是信了小姐,还望小姐不要食言,否则惜柔即便是做鬼也是不会甘心的!”

朱碧琴连连点头,哪里是有说半点不好的。

等到朱碧琴和顾妈妈联手将惜柔给拿捏住了惜柔不过片刻,便是有周氏身边的婢子过来说是周氏请了朱姨娘到前厅相见。

朱碧琴也是知道周氏寻她所为的是什么事情,她急忙是收拾了自己又尽量是装作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地领着顾妈妈和惜柔到了前厅。

果不其然,在前厅里头站着几个衙役,而周氏则是坐在那高座上,冷凝着一张脸那便是看着就觉得周氏如今正在极端的怒气之中。

朱碧琴看着这样的周氏,她忍不住咽下了一口口水,更是觉得如果不是自己刚刚已经想到了对策,只怕是要被眼下这阵仗给吓了个腿软的。

朱碧琴朝着周氏行了一礼,叫了一声“老夫人”。

周氏听到朱碧琴这般叫着自己的时候,她这面色一黑,冷冷的哼了一声,她道:“我说过什么,在这个家中最紧要的就是安分守己,可你自己看看你自己,这如今方才进门多久就已经是闹出多少事情来了。我这一直都没有立了规矩来,你是不是就觉得我们云家是个没什么规矩的人!”

朱碧琴听着周氏那话,她的心中也是有几分恼怒,周氏惯是个会拿捏了事情来训着她,朱碧琴看着这老东西就是气得厉害,但这面上却还是什么都不能够说的,柔弱地道:“老夫人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实在是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事情闹得老夫人心中不喜。”

“不知道?”周氏冷哼,她道,“你这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就已经有官差上了门来了,等到你这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的时候,只怕我们云家早就已经因为你犯下了逆天大祸了。”

周氏狠狠地拍了拍自己位子上的扶手,她原本就在恨着云姝赚下那么多的银子结果却是同他们云家没得什么关系,而且,她之前已经算是拉下了脸面去把云姝带回云家来,但这孩子却还摆上谱来了,现在可好,陛下都金口玉言了,她这一个老婆子再不甘愿也不能够驳了陛下的颜面去,也就只能够将这些个事情全部都按压在云姝的头上去。刚刚这几个衙役来说她的铺子被人讹诈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周氏几乎也是觉得有几分开心的,但如果这件事情真的成了又或者是闹出这件事情是和他们云家没有多少关系的,周氏觉着自己应当是会更加高兴,可偏偏这事是这不安生的周姨娘所闹出来的,这是将他们云家的颜面摆在哪里了?

“京兆尹府上的衙役说今日一早有人在柳御史千金的铺子面前闹事,而那些个人指认这些个事情便是由着你指使的,”周氏有几分恨恨然地道,“如今便是要你去府衙上说个清楚,你且去吧!”

朱碧琴听着周氏的话,她这面色上装作震惊的神色,似乎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似的,她道:“老夫人,这等子事情不是我做的,定是有人诬陷于我,且让我将事情给说清楚就便是。田大人一贯是十分公正,定是不会让人蒙受不白之冤。”

朱碧琴这话说的是半点也脸不红气不喘的,仿佛是真的有这么一回被冤枉的事情似的,周氏那面容之中更冷。

她道:“最好是如此,若是查出这事情是同你脱不了干系的,那么,你也就别回来了。”

朱碧琴被周氏这话吓了一跳,她哪里是不晓得周氏刚刚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这是要她离开云家了,甚至连半点她肚子里面的孩子都不顾念了,周氏这般说话那可算是十足的心狠手辣了,甚至也已经是半点情面也不留了。

朱碧琴心中惴惴不安,却还是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她看着周氏说:“这话哪里是还需老夫人开了口的,我若是做了这等子伤了云家颜面的事情不需要老夫人惩罚自己先得没有里面回到云家来了。这事实在是冤枉死我了,不过早晚也是能够清楚的。”

周氏听着朱碧琴这话,她看朱碧琴不顺眼也已经不是一两天了,要是能够寻了个机会将朱碧琴给赶了出去,她还巴不得!她不过就是一个姨娘而已,这肚子里面就算生出来也不过就是一个庶子庶女而已,云家这样孩子也不是没有,周氏自是不会怜惜的。

“你且去吧!”周氏朝着朱碧琴挥了挥手,“若是说不清楚,我们云家在骊山脚下也有个别院,你收拾收拾就去那里住吧!”

这已经可算是周氏对这朱碧琴最后的仁慈了,让她住在百里之外的骊山脚下的别院里头,没事也别回到雍都来,省的她看到了就糟心,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害得她少了一个那般会赚钱的嫡孙女,她如今还能够容忍着朱碧琴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晃着就已经十足地给了颜面也算看在宫中的那一位里头了。

朱碧琴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是,心中恨恨地道早晚要将这个老婆子给弄死,这半点也没有将她当做云家人来看待的,想的都是将她如何给赶了出去,难道就云姝的命贵,她朱碧琴就是这般地给他们母子两人给践踏的不成?!早晚是要叫这老婆子求到自己的面前来的,看她到时候要如何收场!

那些个衙役们自然是没有给朱碧琴上了镣铐,因为如今这案件也未查明,这上了枷锁镣铐的那都是罪证确凿的,而现在田鹏也是命他们带了人前去问话而已,自是不用。

朱碧琴在顾妈妈的搀扶之下朝着京兆尹的府衙而去,惜柔也搀扶在另外一边,衙役们看朱碧琴大着肚子也便是由着她在后头慢慢地走着,反正这逃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朱碧琴心中也是有些惴惴不安的,虽说刚刚已经是那样同惜柔说过了,但这事还没有到临头,到时候这丫头临时反悔那是要怎么办才好?

所以朱碧琴半点也不敢掉以轻心,指尖紧紧地陷进了惜柔搀扶着她的手臂,压低了声音道:“刚刚说了那么多,你最好是不要玩什么花样出来!”

惜柔看着朱碧琴那几乎是带了警告的眼神,她的心中也是有恐惧在的,但也还是点了点头,应承了下来保证自己绝对不会说出旁的话来,只要是朱碧琴应承了她所说的那些个话会给她那一家子谋一个好的前程。

朱碧琴到了公堂之上的时候,云姝已经是比她更加早到了,她站在公堂之上,那神情依旧是见惯了的清冷,朱碧琴看到云姝的时候,那肚子里头便是有一团火气在,更是恨不得能够将云姝给彻底撕碎了才好,可就是在这公堂之上,她也不能够做出什么动作来,只能够看着云姝站在她咫尺却是不能拿她如何。

而这殿堂之上跪着那些个人,朱碧琴看到那个女子的时候更是火大,尤其是看到她看着自己的时候眼神躲闪,而她身边跪着的那一个中年男子的时候,朱碧琴这一口气差一点就被气得没提上来。

她明明是吩咐过了,还提前给了她银子,要她去找一个死尸回来,这样才有信服力,但看看她那模样,可想而知那就是没有按着她的吩咐来做的,若是有按照她的吩咐来做又怎么可能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田鹏一身的官服高坐在堂上,那神情十分的板正,一丝不苟的模样几乎这看到的人都多少有些发憷。

“朱碧琴,你可认得堂下的那些个人?”田鹏狠狠地一拍惊堂木,他看着朱碧琴,那脸上一脸的威仪,几乎是让朱碧琴心跳如雷,双腿发软,只觉得自己心中似乎有一种感觉自己要是在田鹏的面前呆久了心底里面的那些个心虚也是会被看的一干二净似的。

朱碧琴安抚了一下自己,她扫了那些个人一眼,道:“我不认得这些个人,也完全没什么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