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和女主人的区别

“店老板怎么说?”铁纯和巧竹完全被明月牵着鼻子走,异口同声地问道。 

 “店老板说:‘是牛拉面啊!鄙人姓牛,面是鄙人拉的,怎么不是牛拉面啊?’” 

 明月说的一本正经,故意摸了摸自己的下颚,做出一副掳胡须的样子,还腆着肚子走了几步,逗得巧竹铁纯,连风离都往她看。* 

 等明白了意思,巧竹,铁纯不顾离王在场,哈哈地大笑起来。巧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捧着肚子说:“啊哟,这店家也太逗了,这不是戏弄人吗?他姓牛,拉的面就是牛拉面;要是他去拉车,那是不是就叫牛拉车啊!” 

 明月一直盯着风离,见自己说完答案后他想了想,等明白话中的意思后他忍俊不禁,终于裂开了嘴,露出了笑容。 

 不是哈哈大笑,甚至笑容不是很大,可是就是这样一抹下意识的笑却如闪电般瞬间迷惑了明月的眼,让她看傻了。 

 她知道风离长得很俊美,也知道风离的五官线条好的无法挑剔,可是她真的不知道一个男人笑起来会这样好看。 

 那种含蓄的笑似初升的太阳,绽放的光彩很耀眼,却不夺目,意义绵长,让你不由自主地充满了期待,渴望能在这光彩中找到想要的东西。你可能不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可是这笑容能让你觉得你需要的就是它,你会在里面沉醉,会觉得世上一切都是美好的,有这笑,什么悲伤欲望都可以忘记…* 

 明月呆呆地看着,没发现自己的样子很傻,竟然看一个男人看得目不转睛… 

 风离感觉到了她的注视,转眼,看到她的眼神时愣了愣,竟然忘记避开,两人就这样对视着。 

 这情景又给了明月似曾相识的感觉,她蹙眉,猛然想起在宝泉寺清醒时就是这样凝望着风离,最后伸出了她的手,触摸他完美的面孔… 

 脸突然就红了,她下意识地低下了头,避开了风离的眼睛。 

 该死…她不自觉地捏紧了手,就在刚刚想到那场景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手又痒了,又想抚摸风离的脸,似乎那是一块上好的玉石,在吸引着她! 

 “小姐,还有什么有趣的菜名?”巧竹听出了瘾,追着问道。 

 “很多,我一时想不起来,以后慢慢和你说吧!”明月重新坐下,说:“所以下次风离你请客,一定不能自作主张,应该选好环境,再针对客人的喜好选酒楼,这样宾主都皆大欢喜,岂不是更好!” 

 “本王受教了!”风离低沉的声音听起来毫无异状,只有垂下的睫毛能感受到他眼中一抹异样掠过。 

 “好,今天我们就这样吃吧!下次我可要期待着风离你给我一个特别的惊喜哦!希望你不会再让我失望…”明月笑着举筷,夹了一箸有些凉了的菜送进口中。 

 “本王一定不会让你失望!”风离自信笃定。 

 明月看了他一眼,看到他脸上又露出那种害死人不偿命的笑,心跳又乱了,慌忙垂眼,有点怀疑风离是故意的。 

 想想,自己还是妙龄少女,突然一个超级帅哥这样对着自己笑,不犯花痴怎么可能! 

 这不是我,这是这具身体的自然反应,她在心里小声地为自己辩白着,慢慢坚定自己不为任何男人动心的决心。 

 这时代的男人,三妻四妾,她可无意和一堆女人共伺一夫。而且就算对方只娶她一个,和她之间的代沟也会很大,她无法想象人家怎么和她生活在一起,又是否能接受她乱七八糟的思想,还是保持自由身比较好。 

 她的目标是离开京城,到处游玩,尝遍美食,她把穿越当做了度假,可不想为谁改变自己的初衷。 

 饭吃到尾声,突然有个侍卫跑过来禀告,说抓到一个刺客。 

 铁纯一听脸色就变了,匆匆走了出去,一会提着一个人过来,远远就叫道:“明月公主,这人说是你三哥南宫柏,是真的吗?” 

 明月一看,还真是南宫柏,只是刚才还衣冠楚楚的南宫柏,此时身上的衣服都被划破了,发丝也有些散乱,颇狼狈地被铁纯提着,脸羞得通红。 

 “三哥,这是怎么回事?”明月奇怪地问道。 

 南宫柏挣脱铁纯,走过来一把拉起她,板下脸冲着离王叫道:“王爷,这就是贵府的待客之道吗?请我家小妹做客,却把我拒之门外,这是什么意思?” 

 风离抬眼,目光扫过他拉着明月的手,淡淡地说道:“如果是本王的客人,本王自会以礼相待。可是三公子,本王记得本王没请你来做客,请问你以什么理由来责怪本王呢?” 

 他转头,看向铁纯,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铁纯禀道:“巡逻的侍卫在后院山墙抓到这位公子,打了起来,这位公子不敌,被擒住要送往大牢才说自己是明月公主的兄长,属下怕他冒充,所以押来让公主识别。” 

 风离转头,挑眉讥讽地看向脸早已经红透的南宫柏,说:“三公子,本王侍卫说的话可属实?” 

 南宫柏脸讪讪的,郁闷地瞪了一眼风离,才不满地说:“我不过担心我家小妹,你的侍卫又不肯放我进来,所以…” 

 谁知道你府上藏龙卧虎!这话南宫柏为了自己的面子忍下没说。他本来是想凭自己的本事闯进来,再羞辱离王一顿,说啥离王府他想来就来…没想到被他看轻的侍卫竟然是用剑的高手,他没占到便宜,反而因为不肯说出自己是谁被侍卫羞辱了,用剑将他的衣服刺得支离破碎而又没伤到他一分一毫。 

 到最后他才知道自己引以为傲的功夫在人家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为了保全最后一丝面子,才抬出了明月。 

 如此,已经让他觉得是莫大的羞辱,所以尽管很佩服离王和他手下的能人,让他喜欢离王却是不能的。 

 “三公子,这次看明月的面子就算了,下次再不请自来,本王可是要追究的。本王这里虽然不是军机重地,也不是让人自由来去的地方,嗯!” 

 离王生硬的脸色又刺激了南宫柏,他伸手一拉明月,冷笑道:“那本公子也可以告诉王爷,要不是我家月丫在这,你这王府请本公子来本公子都不会来!月丫,走,下次谁再请你,没有我的同意,你都不准答应,啊?” 

 明月被他扯出亭子,一路拉着往外走。她心里不悦,碍于南宫柏此时才被羞辱了,她再拒绝的话他一定很没面子,只好冲风离挥了挥手,叫道:“风离,下次再见。” 

 巧竹慌忙跟上,临走不忘小声为明月解释:“王爷放心,三公子不常在家,王爷要请我们家小姐吃饭尽管来请就是,我家老爷会同意的。” 

 风离看着明月被拖走,对巧竹的话听而不闻,只是一张俊美的脸慢慢难看起来。明月要出来吃饭,难道真的要南宫柏答应吗?他凭什么呢! 

 铁纯在一边撇嘴,我们爷请人吃饭还要挑南宫柏不在家的时候?哼,真是笑话!我们爷能请南宫明月吃饭已经是南宫家的荣耀,他南宫柏有什么权利阻拦! 

 月亮慢慢升了上来,风离看着剩下一大半没动过的菜,摇摇头说:“铁纯,你说本王是需要换一个好管家呢,还是需要一个女主人?” 

 铁纯眨眼:“爷为什么这么问?” 

 “好管家可以帮爷打理好一切,包括怎么请客!而一个女主人的用处就多了…第一,这请客的事她会料理,她还会给爷看四季添置衣服,病了侍候在床边,寂寞了还能陪下棋聊天,不高兴时还会逗你笑…或者还能给爷添一两个小王爷或小郡主,让爷有人叫爹…所以看起来,女主人比好管家有用,爷…你真的该娶王妃了!” 

 一个声音从另一边传来,铁纯、离王回头,看到一个瘦高的男人从树丛后走了出来,刚才那一番话就是他说的,他正是离王另一个最忠心的大将谷隽。 

 “谷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铁纯高兴地叫道。 

 “刚才,爷笑的时候!”谷隽笑道,一双眼看向风离,及时捕捉到了他有几分恼怒的眼神,看来他说中了离王的心思。 

 “南宫明月很有本事,爷,能让你笑的女人我就见过这么一个,别错过了,否则等都蓝将她娶走时,你会后悔的!”谷隽不怕风离不高兴,努力劝谏道。 

 风离琉璃色的眸子一瞬间变了许多色,等平静下来,才淡淡地问:“让你查的事,查得怎么样?”

发财捷径

“月丫…你是不是生气了?”南宫柏追着明月走进医馆,看她绷着脸不理自己,不禁有些心虚,讪讪地陪笑:“月丫,我不是担心你吗,如果不是怕你出事,我何必翻墙呢…” 

 “那是我的错了?”明月站住脚,冷冷地看着他,问道:“那三哥觉得离王会把我怎么样呢?现在事情有没有像你想的那样发生呢?”* 

 南宫柏丧气地垂头:“我…我真的是因为担心你!” 

 “三哥…我知道你关心我,可是这样让我很不舒服!”明月蹙眉:“以前的事那是我不明白才会被别人欺负,现在我清醒了,我能分清谁好谁坏,我不会让自己吃亏,我自己能照顾自己!…所以,能不能麻烦你,别再以我的保护人身份自居?给我一点自由?” 

 南宫柏呆了一下,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月丫…你…你在埋怨我以前没有照顾你吗?” 

 明月摇头:“没有,我只是把我心里真实的想法告诉你!真的,三哥,我不是以前的明月了,我不敢说自己多厉害,但至少我能保证自己的安全。我喜欢自由,我不喜欢有人借关心我的名义限制我,管束我,这样会让我觉得无法呼吸。三哥,想想你自己,不也是被太太每天逼着才跑出去吗?三哥难道希望我也这样?” 

 “可是我…”南宫柏脸色变得很难看,有些伤心地问道:“月丫觉得我的关心是累赘吗?”* 

 “那三哥觉得太太的关心是累赘吗?” 

 明月反问:“三哥肯定不会这样想,只会想要是少一点关心就好了,这样比较自由。同样的道理,我也觉得三哥对我的关心少一点就好了!我们就维持这样的‘少一点’,好吗?” 

 南宫柏垂头,想了想才黯然地说:“月丫希望这样,那就这样吧!” 

 他转身,落魄地往外走,明月看着他的背影又有点内疚,想了想叫道:“三哥,回去和太太说一声,今晚我不回去了,我就留在医馆守着魏夫人,等她没事了我再回去。” 

 “嗯。”南宫柏头也不回地走了。 

 巧竹在后面看着,等南宫柏走了才上前说道:“小姐,你对三少爷有点无情了,他也是为你好啊!” 

 明月看了她一眼,板了脸说:“你是不是没事做,没事的话去看看魏夫人,一会过来把情况报告给我,我去看看小猫。” 

 “哦!”巧竹伸伸舌头,都要走的人了,又不怕死地回头说:“小姐,不能嫁太子嫁离王也不错啊!离王很厉害,比太子强多了!就是别选那个都蓝可汗,我可不愿小姐嫁到那鸟不生蛋的地方去!” 

 巧竹说完怕明月骂,急急跑了,明月瞪眼,想着巧竹说的鸟不生蛋失笑。如果她的历史没有还给老师的话,她记得突厥就是现在的青海一带。地处群山峻岭、绿洲戈壁之间,有着数不尽的“粮仓”、“肉库”、“油盆”、“煤海”。 

 当地矿产种类全、储量大,据说就矿产的种类就有一百三十多种,其中,还有石油、天然气、煤、金、铜、镍、等多种稀有金属。盐类矿产、建材非金属等资源也蕴藏丰富。而黄金、宝石、玉石等资源种类更是繁多,古今驰名。 

 明月记得当地的农作物也很多,棉花,小麦,葵花,玉米,枸杞都卖到了满世界,还有特色水果更是随处可见。这样的地方竟然被误解是鸟不生蛋,哎,信息闭塞真是害死人啊! 

 明月对突厥的认识大都是出于前世的历史课本,正确的是后面的发现,而此时,还没那么先进的工艺探测,突厥人就算睡在宝床上,也不知道自己身下这块土地的真正价值。 

 巧竹说的虽然言过其实,但在这时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突厥部落众多,各个部落用于战争夺权的精力比用于搞活经济的精力多,所以空守着宝山,除了皇室的人,突厥的百姓其实是很穷的。 

 像都蓝可汗这样的人,胸有雄心壮志,一心想的是如何扩张自己的领土,一统天下,名垂千古,打的是为民的旗号,可是真正为民做的事却是少之又少。他们眼里只看得到山巅,山下百姓的疾苦都是可以被忽视的,百姓的幸福在他们眼里就建立在自己的丰功伟业成就的那一天。 

 天下一统了,百姓也就苦尽甘来有好日子过了,所以任何牺牲都是必要的。 

 ***** 

 小猫睡着,情况很不好,虽然屋里按明月的吩咐随时保持着一定的温度,她的脸色还是青紫一片,碰到冷冰冰的。 

 碧雁小声地报告,说小猫胸部一直有东西在咯咯做响,明月解开她的衣服,用手敲了敲,回音不是很正常。她是脑外科医生,不是心胸外科,虽然懂一定的知识,可是仅凭这样的检查不能冒然下结论,只好掩上小猫的衣服,坐在一边愁眉不展。 

 正思索着,听到有人轻轻敲了敲门,她抬头,看到南宫友站在门前。 

 “二哥…”明月站了起来,南宫友走了进来,看到她愁眉的样子,关心地问道:“怎么,情况很不好吗?” 

 明月点了点头,走到小床边说:“她肺上我怀疑有水肿,可是又觉得更像淤血,不确定到底是什么…很棘手!” 

 对着同样学医的南宫友,明月很自然就将他当着一个战壕的战友,坦白地把自己的困惑说了出来。 

 “我看看。”南宫友走了过去,在床边坐下,拉过小猫的手臂,把了半天的脉也没找到病因。小猫实在太小了,她的微博很微弱,跳得断断续续。 

 南宫友蹙眉,看了看明月直爽地说:“别怪二哥泼你冷水,我觉得这孩子…没救了!” 

 明月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可是作为一个亲手接生了这个孩子的医生,她是最不甘心放弃的。她已经从死神手里抢过了她,怎么甘心这样送回去呢! 

 “就没什么办法吗?”她不甘地看着南宫友。要是小猫再强壮点,她或者还能冒险给她做手术,可是小猫如此脆弱,连作手术的可能都没有,她完全无用武之地,只能寄希望于南宫友了。 

 南宫友摇头,忧虑地说:“我在太医院的时候听一个御医说过,这世上有一套很厉害的针灸方法,可以治婴儿水肿,可惜很多年都没人见过了,估计失传了。要是有会这套针法的人在,这孩子说不定就有救了。” 

 明月并不排斥着针灸,闻言也觉得这是救小猫最稳妥的方法,可是前提是要有人会啊!她继续追问方法,南宫友是听来的,也说不出具体的,在明月的催促下,答应去找那御医,再问个清楚。 

 送走了南宫友,巧竹来报信了,说魏夫人还没放屁,肚子上的创口魏将军给她要来了一瓶金创药,擦了恢复得很好。 

 明月没等听完就跑过去看,魏将军还守在病房里,明月也顾不上和他招呼,拉开魏夫人的衣服就查看创口,果然如巧竹说的恢复得很好。她有些吃惊,古代的金创药到底是怎么做的,添加的让皮肤快速愈合的东西是什么啊? 

 “公主,可是有什么不妥?”魏将军见她看着自己娘子的创口陷入沉思,就担忧地问道。 

 “没…没什么不妥!”明月反应过来,转身看着魏庆成,笑道:“我是听巧竹说你夫人的伤口愈合得很快是因为用了你讨来的药,我奇怪这药是什么,所以过来看看。将军,这药膏还有吗?可以给我点带回去看看吗?” 

 魏庆成就笑了:“公主不知道啊,这药膏就是南宫山庄制造的,年前皇上赏给我的。我觉得很好用,就向皇上推荐每个士兵配备一盒,皇上拒绝了!” 

 “为什么,这不是好事吗?战士在战场上受伤,有这个膏药恢复得很快对皇上很有利,他为什么拒绝?”明月不解地问道。 

 魏庆成一笑:“我也是这么问皇上的,皇上说这药是南宫庄主采了很多名贵药材才熬制出的,数量很少,很昂贵,不可能每人一盒。” 

 明月恍然,没想到南宫家这么厉害,竟然能研制出这种药,这药不知道用了些什么配方,如果能大批量制作,用到战场上,南宫家想不发财都困难啊!

神秘的神宫

南宫友再返回时已经夜深了,明月刚给两个小少爷检查完,回到房中还没多久南宫友就走了进来,随行的还有南宫柏。 

 南宫柏一扫日间的黯然,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地叫道:“月丫,听二哥说有个病人很棘手,我跟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哦,谢谢三哥。”明月看向南宫友,问道:“二哥,问到没有?” 

 南宫友叹口气说:“那个御医说他也是听人说的,不知道是否真的有这样的针灸疗法。他说那是他年轻时到处游学,偶尔到雪原一带,听当地的村民说的。说他们天山的神宫里有一位宫主,她得到天师的真传,拥有神技,能驱除百病,还能起死回生,这种奇妙的针灸就是她的技能之一。” 

 明月听了蹙眉:“那这神宫在哪呢?” 

 南宫友摇了摇头:“百姓们传说神宫在天山里,可是具体在哪,没有人知道。天山终年积雪,危险重重,去寻找的人很少有人能活着回来。所以除了当地人相信外,其他的人都觉得这是当地人编出来骗人的。为的是他们的药材好销。对了,天山有很多珍贵的药材,当地人据说进一次山只要能带回几株山里的药草,就够他们吃上几年。” 

 “这个我也知道一点。”南宫柏接话说:“我游历的时候也到过当地,这个神宫的传说也听过很多。当地的人把神宫的宫主传得神乎其神,有的人说她美若天仙,童颜不老。有的人说她拥有的财富比天下的财富加起来还多。还有的说她有童男童女各五百做侍从,每次出现都是鲜花铺路,而她的神宫都是用水晶建成的,用奇门阵法隐藏在天山中,只有得到她的允许,才能找到进入神宫的路。”* 

 “这些太玄乎了…”好像武侠小说,明月暗暗嘀咕,蹙眉说:“我们等不了证实这神宫到底存不存在,因为小猫没这么多时间,再找不到办法,我想她活不过明天了!” 

 南宫友和南宫柏互相看看,也束手无策,最后还是南宫友建议道:“要不回山庄老爷来看看怎么样?” 

 南宫柏蹙眉说:“我过来时爹还没回来,这样吧,我再回去看看他回来了没。” 

 他匆匆离去,南宫友闲着无事,就拉开话头,问道:“小七,这里没外人,你和二哥说,你今天怎么那么熟练就把魏夫人的肚子剖开了?” 

 总要有人盘问的,明月一开始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她早已经想好对策,就说道:“这是我在南庄修养时和一个外地的大夫学到的。她说世人迂腐,只知道动刀会死人,不懂只要注意方法,别感染了并不会死人。她还说用这样的方法不但能救孕妇,只要确定了病根,还能拯救那些肠胃坏了的病人,切除一部分也不会致人死地。举一反三,这种技术还可以应用在很多疾病上面。” 

 “切除了一部分也不会死?”南宫友并不怀疑明月的说辞,而是觉得匪夷所思,摇头说:“这位大夫极大胆,他是哪个师傅教出来的?不是天才就是疯子。” 

 “呵呵,二哥,事实证明她的方法是很有用,没有这样敢为天下先的疯劲,只拘泥于旧俗,那今天这母子四人都没命了。所以我觉得天才和疯子也没多少区别,反正天才做的事在没被人理解之前看上去和疯子也无异。” 

 明月有感而发,想到爱因斯坦,当年他提出的相对论太前卫了,别说普通人,在当时就连科学家也有很多不赞同,说他是疯子。所以天才在未成功之前,被人们看为是疯子也很正常。 

 “小七说的话极有道理。”南宫友感叹道:“医者要推出一种新的治病方法都需要很长时间,不是因为想不出来,而是要让病人接受很难。世俗、礼制都在约束着你,寸步难行啊!” 

 明月深以为然,想到南宫家的药,就问道:“二哥,我刚才见魏将军拿了一盒药膏对愈合伤口很有效,他说是皇上赏给他的伤药,这药是南宫山庄做的,二哥,这药是怎么研制出来的?” 

 南宫友笑了笑说:“你说的是‘天水神膏’啊!这药膏的确是治疗伤口最好的药膏,它是由雪莲等很多名贵药材做成的,能化腐生肌,加速伤口的愈合。是南宫医馆的震馆之宝,就是因为有这种伤药,所以南宫山庄才被圣上赐了天下第一庄的牌匾,得到圣上的重用。” 

 “这药膏是怎么做出来的?是不是需要的药材很贵呢?我怎么不知道南宫家做这样的药膏啊!”明月看南宫友平易近人,就打破沙锅问到底。 

 南宫友笑道:“小七你好奇心太强了,并不是所有问题都有答案的。这个药膏的制造方法,不要说你不知道,我不知道,就算老三南宫柏,作为太太老爷的嫡子,他也是不知道的。药是老爷研制出来的,南宫家的规矩,是只传长子,自然只会传给大哥。你我旁庶子女,就别想了!” 

 “哦,原来是这样!”明月这才明白为什么南宫友说半天也没说到怎么制作,原来他和她一样是小妾所生,又怎么可能知道这家族的秘密呢! 

 “这药因为制作工艺复杂,配方里的药很难找到,一年只能做出五十小瓶吧!给皇家进贡二十瓶,医馆留了十瓶,其他的就卖给大户人家,一小瓶据说可以卖到一千两银子。” 

 南宫友淡然地说:“这还是南宫家没有以此为生财工具,否则大可以添加一些其他东西…” 

 假药!明月咂舌,南宫家的药还真值钱,要是他们有这样的想法,弄些添加进去稀释了再卖钱,又有谁知道呢! 

 “就这样都还惹其他医馆眼红,经常挑起事端攻击南宫家…真是烦不胜烦。所幸皇上、太后圣明,一直帮南宫家说话,才能继续维持着。” 

 南宫友同情地摇了摇头说:“太太也很能干,有时我想要是南宫家没有太太上下周/旋,就算南宫家的男人再有本事,估计也无法维持南宫山庄这天下第一的盛名。” 

 “那是,盛名最累人。”明月深有感触、自古国人都是同行互相排挤,南宫家一枝独秀,怎么可能不引人妒忌呢!身为南宫家的人,她觉得自己也融了进去,为南宫家感觉到了众伺睽睽的压力。 

 **** 

 明月只想着救人,却没想到自己暴露了医术怎么对南宫锗解释。南宫友这样善良的人好骗,可是南宫锗和南宫友不同,他可是资深的医者,他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被明月骗过呢? 

 等明月想到这一点时,突然就吓住了。在南宫家,她最怕的人就是南宫锗,要是南宫锗知道这具身体里装的已经不是他有点痴傻的呆儿,会不会把她的脑袋切开研究一下呢! 

 正着急,南宫柏来了,明月一见跟在他后面的人不是南宫锗而是江姨时,放下了心,跑上去拉住江姨的手叫道:“江姨,你跑哪去了,我都找不到你!” 

 江姨拉下她的手,蹙眉说:“我就不在一天,你就闯了很多祸?” 

 她的手说着重重捏了一下明月,明月伸了伸舌头,知道江姨清楚她出风头的事了!苦了脸一时也不会为自己解释,转向南宫柏问道:“你不是去请老爷了吗?老爷呢?” 

 南宫柏陪笑:“爹出去了,找不到,我怕你们担心就先过来了。不过我已经给他留了话,让他一到就过来医馆,你别担心。” 

 “医馆有二公子和三公子看着,没你的事了,跟我回山庄吧!”江姨拉了明月要走。 

 明月急了,说:“江姨,今晚我不能走,这里有个小孩病得很重,我不放心,我要留在这里看着。” 

 “你看着能做什么?你能救她吗?” 

 江姨有些生气,声音不自觉就大了。明月心虚,知道她是为自己出风头生气,想了想觉得自己又没做错事,难道要她眼睁睁地看着一尸五命的惨剧在自己眼前发生啊,就理直气壮地说:“我是不能救她,可是我能陪着她,如果有什么我能做的事发生,我就不会因为自己不在而遗憾。所以,我要留下。” 

 她说完赌气地坐到椅子上,一副任何人都别想拉她走的样子。江姨看了看南宫友和南宫柏,蹙眉劝道:“你明天还要去参加琼碧公主的生辰宴,不睡觉怎么行啊!”

天意

92 

 明月赌气说:“不睡一晚又不会死,小猫却是可能死的,我…我就算不参加生辰宴,也要留在这看着她。” 

 当了南宫友和南宫柏的面,江姨过分的话也说不出来,脸色一沉,就走了出去。明月想想又觉得自己很过分,从穿越过来江姨一直待她很好,就算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不过如此吧!* 

 想了想,她就跟着走了出去,看到江姨站在院子中,有些疲倦地沐浴在月光中。 

 “江姨,对不起!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今天这个小猫是我亲自接生的,她的情况很不好,让我这样放着她离开,我做不到,就算回去也是无法睡好的。你就让我呆在这吧!我保证明天一定去参加生辰宴。”明月站在她后面,轻声地央求道。 

 “月儿,我不是生气这个…我是,三少爷把你今天做的事告诉我了,你有没有什么话想说呢?”江姨头也不回地说道。 

 明月迟疑了一下,这个对江姨说的话又不能用对南宫友说的话来敷衍了,在南庄江姨都和她在一起,她哪里跟人学过医啊! 

 “江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就是…就是不知道怎么脑子里就想这么做,觉得只有这么做才能救他们母子,所以我就去做了!我也说不清自己怎么会的,就是这样莫名其妙地…我知道这样说你可能不信,但是请相信我,我说的是实话!”* 

 明月汗颜地垂下了头,祈祷江姨相信她的说辞,否则她就危险了。失去江姨的信任,比面对南宫锗更可怕。有江姨站在自己这边,南宫锗应该不难对付… 

 感觉江姨慢慢转过身来,目光落在她脸上,明月尽量让自己表现出很惶恐的样子,许久,听到江姨疑问似地问:“真的是自己会的?” 

 明月一听这话,就大喜,这么说江姨还是相信她了?虽然她的语气不是肯定,可是有缓和就有商量,她忙点头:“是的,好像就有人指引着我,一步步就在我脑子里清晰地浮现,我照着做,果然没错,就得到了江姨你知道的结果。” 

 江姨继续看着她,半响,在明月差一点就要支持不住的时候,她喃喃道:“难道是天意?你有她的血统…无师自通或者也说得通!” 

 “江姨,什么无师自通?”明月好奇地问道,想诱出江姨的话,蒙混过关。 

 江姨抬手,摸了摸她的头,说:“这事我们以后再说,你只要记住,要想离开南宫山庄,就不要再做这样的事,否则,我不能保证我能让你安然离开。” 

 “江姨…”明月刚想继续追问,听到了脚步声,转头,看到南宫柏和南宫友走了出来,原来是南宫友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