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请说。”她生硬地说道:“明月可以做的,绝对不推脱。”

南宫友讪讪地说:“我知道我娘和你嫂子做的事有点过分了,我是不赞成的,二哥知道你受了委屈,原本不该说这话,可是她们一个是我娘,一个是我娘子,我也狠不下心来责怪,七妹多担待点吧!”

明月看看他,讽刺地挑起唇角,说:“二哥这话我就不明白了,什么叫多担待点,是允许她们越闹越过分呢,还是对以前发生的事挥挥手当没发生过?如果是后者,我可以答应二哥当没发生过,如果是前者,对不起,恕我不能答应。”

南宫友脸红了,拱了拱手:“七妹这样说想必是听到我院里的闹剧了,没错,我娘和你嫂子是得了老爷的同意,要来请你去烧香纸,二哥阻挡不住,只能先过来报信,七妹要不先回避一下吧!”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票,递了过来,脸红过耳:“二哥知道这事对不起七妹,可是这也是二哥能想到的好方法,七妹就答应二哥出去躲几天,等小宝的病情有了好转或者有什么结果,七妹再回来,好不好?委屈七妹了,先拿了这些银子外面躲几天,二哥答应你,以后会好好补偿你的,可以吗?”

明月看看银票,一百两的,叠得很多印子,还不知道是不是南宫友存的私房钱,再看看南宫友红得关公似的脸,她叹了一口气,娘,老婆当然比自己的妹妹重要,哎,南宫友没逼她就算好了,她还指望他站在自己这边啊!

虽然有点淡淡的失望,可是也能理解南宫友,她推过去说:“二哥,银子我不要,但是我答应你出去避几天,你别担心我,先去看小宝吧!”

南宫友喜极,给明月连连拱手:“如此就多谢七妹了,二哥等小宝病好了再来向你谢罪,得罪了!”

他不由分说将银子塞到明月手中,就往外跑,边跑边说:“七妹,你赶紧走,我回去再拖她们一会,马车我已经让燕秀给你们准备好了,就在后面,你赶紧去啊!”

明月见他慌慌张张,出门还差点袢倒,又好笑又觉得心酸,回头对碧雁说道:“碧雁,赶紧收拾几件衣服,我们出去避避。巧竹,一会她们来的时候,你就说我出去散步了。”

“嗯,好。”巧竹出去看风,碧雁赶紧收拾衣服,两人前脚出了后门,后脚严氏就带着人过来抓明月,巧竹挡了一阵挡不住,才放人进去,严氏看到明月不在,咋咋呼呼地让人搜。

南宫友趁乱从二少奶奶手里抢了小宝,系在身前就骑马跑出了南宫山庄,等严氏赶回去,院里一片混乱,二少奶奶哭天抢地,直嚷着小宝出了什么事,她也不活了。

南宫友按着明月给的地址找到了西门一个宅院中,这宅院外表看似很破旧了,隐藏在小巷的深处,南宫友有些怀疑地站在门外,看了半天,也不确定要不要进去求医。

小宝在怀中已经半天没声气,南宫友打开看看,看到小宝的小脸发紫,他心疼的要命,一咬牙,上前拍门,“有人吗?”

拍了半天,总算听到里面有人走动,他更加用力拍门,叫道:“有人吗?我是来求医的,有人给了我这个地址,请开开门啊!

半天听到门吱呀地响了,一个老人探出头来,苍老的容颜似乎七八十岁的样子:“你是谁?”

“我是来求医的,有人给了我这个地址!”

南宫友慌忙将明月写的纸条递了过去,急急说道:“麻烦你通报一声,求你家主人给我的孩子看看病吧!”

“等着。”老人将他推了出去,又关上了门。

南宫友焦急地在外面抱着小宝走来走去,半天也不见人来开门,他心急,忍不住又去敲门。

才拍打了几下,就听到里面传来喝骂声,他不敢再拍,傻傻地站着,心急如焚,想着原来这就是病人家属的心情啊!现在可是真真切切地体会了,他发誓以后一定要再发奋点学医,尽量帮助别人减少痛苦。

门终于开了,老人站在门前,说道:“我家主人说了,进这到门必须遵守三个规则,如果你做不到,就不用进来了!”

“请说,别说三个,就是三十三百,我也会遵守的。”

南宫友已经心急如焚,此时就算要他的命,估计也会拿来换小宝好好活着的。

“第一,不管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你看到什么见到什么都不准出去说。你要立下重誓,如有违背,死无葬身之地之地。”

南宫友举手发誓,跟着老人复述了一遍。

“第二,在里面不得吵闹,不管有任何疑问都不能阻挡大夫为病人治病,否则一切后果自己承担。第三,离开后就忘记这个地方,不准再来,也不准告诉别人来过这地方。”

南宫友一一发誓,完了老人才满意地将他带了进去。

南宫友走过外面有些荒凉的院子,进到里面看着还算干净整洁,微微放下心,到里面厅里不见人,就问道:“大夫呢?”

“我家主人已经很多年没见客了,你把孩子给老夫,老夫抱进去。”老人颤巍巍地伸过手。

南宫友看看他年老的样子,有点不放心,老人一瞪眼,要收回手:“不放心的话就出去吧!大门在那边!”

南宫友急了,一狠心将孩子递过去,看了看老人,心酸地说:“麻烦大叔了!”

老人看看他,双手接过孩子,看看孩子头大的异样,屈指一弹他的头,就听到咚咚的回响,老人说道:“病成这样才送来,是不是想孩子死啊!老夫告诉你,我家主人可不是神仙,就算能救这孩子,可不能保证孩子不落下什么后遗症,你…可要有心理准备哦!”

“我知道,我懂的…麻烦大叔转告大夫…辛苦他了,尽力吧,不管什么结果,我都不会有任何怨言!”

南宫友眼角微微有些湿,怕老人看到,低了头找椅子坐下:“我就在这等着!”

老人看看他,没再说话,抱着孩子走进了后院。

后院一条长长的走廊,一直走到了尽头,一间大屋子已经打扫干净,亮堂堂的光线极好。

老人径直将孩子抱了进去,江姨和明月已经给手和银针消过毒,等在了一个台子前。

“这位就是安老爷子。”江姨介绍道。

“安爷爷。”明月叫了声,碧雁也上前跟着叫道。

“嗯,你们忙着,老夫去前面看着。”安老爷子看看碧雁,没多说就关门出去了。

“碧雁,一旁候着,需要什么你递过来。”

明月吩咐了碧雁,就走到台前检查小宝,用江姨交的检查方法先看到了小宝脑中的水,积水很多,压迫着后脑神经,这样的病例,如果在现代只要做个微创手术,用导管导入后脊柱下就可以慢慢吸收。现在做不了微创手术,怎么办呢?

江姨检查后询问地看向明月,用针灸的话显然也是不行的,小宝的积水已经影响到了他的呼吸,针灸效果太慢,还不能彻底清除。

明月思索了一下,决定还是用现代的导管方法,这是目前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她大体给江姨讲了一下,江姨就去照做了。

碧雁在旁边听得心惊肉跳,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明月,七小姐竟然要在小少爷头上凿个小洞,这…这小少爷还能活吗?

似乎感觉到她的异样,明月头也不抬地说:“碧雁,我是在救小宝,不是杀他,你可能想不通我为什么要这样做,那就别去想,只要相信我不会害人就行了。我让你在这里看着是想让你知道,你家小姐是人不是妖孽,如果是妖孽,想要一个人死,不需要这么麻烦!”

碧雁想想,讪讪笑道:“小姐,你放心做吧!我不会乱说的,你容我慢慢习惯就好。”

江姨看看碧雁,赞许地点点头,说:“要跟着月儿,就要有过人的胆识,缩手缩脚成不了什么大气,你既然选择了月儿做主子,就一条心地跟着她,总会有你的好处的!”

人心难测

“江姨,我是只认小姐做主子,你可以继续考验我,我只希望等你满意的那一天,你开始教我武功,好不好?”

碧雁语出惊人,嘟了嘴说:“到时你别再有事就点我睡穴,你不知道醒了头好痛的!”

江姨怔了怔,笑骂道:“你这丫头鬼灵精了,难怪月儿喜欢你,行,你要是真的对月儿忠心,江姨就教你武功,不过等这事完了,你要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会武功的!”

“好,我一定告诉你!”碧雁看明月神色严肃,不敢乱说了,安静下来看着明月。

这边南宫友坐着,动也不动,似老僧一样,只有他不断捏自己衫子的手松了又开,开了又松,证明他内心的极不平静。

安老爷子给他送了壶茶来,就离开了。南宫友坐了半天,实在抵不住心急如焚的口干舌燥,端了茶盅喝了一口,随即惊讶地看了看里面的颜色。

茶汤绿而清澈,叶底均匀明亮,口感醇厚而爽口,如果他没记错,这茶应该是南山寿星,白茶的一种,这种茶比少女茶难采,所以极其珍贵,就算是皇上,一年也只有一小包可以品尝。

南宫友还是前年缝人家进贡时恰好在皇上身边当值,皇上一高兴每人赏了他们一盅,要不然他也没喝过这传说中的仙茶。

这是户什么人家啊,用来待客的就是皇上喝的仙茶,那主人喝的是什么呢?

南宫友并不认为自己值得主人用这样的茶叶来待客,转而想是不是明月那张条子起的作用。

七妹怎么认识这里的人呢?南宫友越想疑点越多。南宫明月恢复神智也就是半年多的时间,这半年她还有很长时间没在京城里,她去哪认识这样的人呢?

南宫友想着她回来后一系列的变化,越来越觉得这个七妹很神秘,他倒没想复杂,以为明月哄他来是骗他什么的,在他的思想里,明月要害小宝何必这么麻烦,见死不救就可以了。

那么这家主人真的会医吗?南宫友也不是很信。转头四顾,四面空空的,什么都没有,除了桌椅,这里感觉没人住的样子。

南宫友出生医家,医家常见的就是到处都是药材,就像南宫山庄,可能一进山庄里就随处可见晾晒的药材,就算看不到药材,那种药味也是常年飘在山庄上空的。这户人家却没有药材,连气味都没有。

这里住的人真的是医家高人吗?南宫友半信半疑,焦急一过,理智就占了上风,他边品茶,边四处看。开始试着在房间里走动,后来慢慢走到院子里。

看门的老人不见,他就在院子里慢悠悠地转,越转越感觉不出这宅院的医家味,他的心就慢慢提起了,不会上当吧?

这院子太空了,没有人气,南宫友如果不是刚才见到看门的老人,会以为这个院子根本没人住。他回到了屋里,想着刚才老人抱孩子的方向,就走了过去,刚要跨出去,听到后面一声冷笑:“南宫家的人都是言而无信的人吗?二少爷还记得刚才答应了老夫什么吗?”

南宫友顿住了脚步,回头,老人站在身后,冷冷地看着他:“你闯进去很容易,老夫不会阻挡你,可是你的孩子如果因为你的行为出了什么事,你是不是能承担这个责任呢?”

南宫友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为自己的行为解释:“不…我不是想闯进去,我,我只是担心…”

“别解释,你是大夫,你自己知道规矩,进去不进去自己看着办,老夫只是提醒你一声。”

老人转身走了出去,南宫友呆呆站了一会,失去了进去的勇气,沮丧地走回去坐下。

这次茶喝完了也没人加,他就一直坐着,中途除了跑茅厕,再不敢去哪。

老人其实已经出去了,南宫友并不知道,要是知道,不知道还能不能控制自己不去探秘。

安老爷子也是不得已,吓了吓南宫友就赶紧从侧门走了,明月要什么细管子,他赶着去找,哪还有精力管南宫友。

等匆匆找到东西回来,安老爷子路过东市的时候看到官兵一片,他心一动,上前一打听,才知道南宫家的二少奶奶和严氏报了官,说南宫明月拐了她家小宝跑了,要让官府出兵搜捕人呢!

围观的百姓不知道内情,一听严氏说法师说明月妖孽附身,就迅速传出了各种谣言,有的说难怪明月恢复神智,原来是妖孽在她的身体里啊!有的则说明月抓了小宝可能是想吃小宝的脑子!更有甚者说明月就是妖孽变的,是来扰乱天下的。

什么国之将亡,必有妖孽,抓到明月就应该烧死…各种传言纷纷攘攘,一传十,十传百,东市本来人就多,这一传一会功夫就路人皆知了。

安老爷子皱了皱眉,悄悄离开,迅速赶回去。

明月一拿到细管子,就帮小宝做了积水引流,安老爷子也不拿流言打扰她,出来看看南宫友还老实地坐着,就出去传信给自己的三个孙子,让他们一边打听消息,一边做好准备,以防小宝死了,明月别落入官兵手中。

他还打算必要的时候,京城的基业也不要了,一定要将明月送出京去。

南宫友哪知道自己抱孩子跑了事已经引起这么大风波,还老老实实地坐着。随着茶盅的阴影一点点挪动,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就在他又开始焦虑的时候,突然听到前院响起来了敲门声。

南宫友一惊,迅速站了起来,紧张地跑到院中,不知道该不该开门。

“爷爷,快开门,有官兵搜过来了。”外面的人边拍门边叫道。

南宫友惊讶,不知所措地回头看看,老人不知道从哪出来了,瞪了他一眼,叫道:“开门给他,你知不知道你给我们惹祸事了!”

南宫友来不及问,跑过去打开了门,一个少年跳了进来,一把推开他说道:“爷爷,有官兵往这边搜过来了,宫…他们好了没有?”

“是谁带的兵?”安老爷子问道。

“是太子的兵,他们刚龙舟比赛回来,一进城就听京兆尹说南宫家丢了孩子,太子就命自己的士兵和五皇子的士兵一起参加搜索,负责这边的是太子。”

“那怎么办?”南宫友惊叫起来,没想到事情闹这么大。

安老爷子又瞪了他一眼,说:“你们先在这守着,暂时别让他们进来,我先进去问问主人。”

他匆匆跑进去,明月刚给孩子做好手术,还没来得及包扎,听到脚步声,江姨就扔下手中的东西迎了出去。

“安老,发生了什么事?”

安老爷子匆匆讲了发生的事,说道:“让月儿马上走,要是在这里被抓到,那可就是有口说不清了。真的会被人当妖孽烧死的!”

江姨沉了脸:“我知道了,我会安排的,你先去抵挡一下吧!”

她回身进来,冲明月叫道:“马上走,我就说不能救这些不识好歹的人,你看,祸事来了吧!”

明月来不及反驳,迅速将手中的事情做完,边对碧雁说:“去把二少爷叫来,我有事吩咐。”

“不准去,你不怕暴露啊!”江姨吼道。

“都这样了,还怕暴露啊,就赌二哥还有良心,不会害我吧!我们要是一走了之不交待清楚,那不就是白救小宝了吗?”

明月冲着碧雁叫道:“去,快点。”

碧雁看看她又看看江姨,跑了出去。

江姨无奈,骂道:“好吧!我看你一定要被人架到火上才知道人心难测,江姨就当陪你买个教训吧!经历一次,看你以后还相不相信人。”

明月笑了笑,很想抱抱她,这江姨,刀子嘴,豆腐心啊!

一会,外面传来跌跌撞撞的声音,明月收了台子上吓人的工具,将小宝抱到了另一边。

才放下,南宫友闯了进来,看到她叫道:“七妹,为什么绕这么多弯,你到底在做什么?”

“救你家小宝!现在,如果你不想看我真的被人烧死的话,过来听我说,认真记下我说的每一句话!”

明月不由分说将他拖了过去,迅速将给小宝做了些什么手术告诉了南宫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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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泄露

明月不管南宫友能不能接受,说道:“现在该我做的事做完了,剩下的该你做了,小宝能不能活着就看你的护理了。”

她将需要注意的事项全告诉南宫友,特别吩咐他注意别让小宝发烧,还有小宝住的房间要注意杀菌和空气流通。

“你家的那些香火和闲人都给我撤了,小宝需要安静,那么多人围着,连呼吸都困难,你让他怎么活啊!”

明月还在说,江姨跑进来说:“月儿快走,官兵已经来了!”

明月只好冲南宫友说:“伤口最好你自己护理,别让人碰,我能回来会回来,我要回不来,你就照我教你做的方法去护理。记住,你不想我死的话,别告诉任何人是我给小宝做的手术。”

“我不会说的,七妹你放心…”

南宫友话还没说完明月就被江姨拖着往后面走了,南宫友看看小宝,还静静地睡着,也不知道是麻沸散的作用还是在昏迷中,他也不敢抱小宝,就任他躺着,自己收拾了房间,就坐在了门口。

一会,少年带着太子他们走了进来,边说道:“殿下,二公子的确在这里,他是抱孩子来求医的,这里并没有什么妖孽,不信你们去搜。”

南宫友抬头,看到太子昱轩一挥手,那些士兵站住了,昱轩走了过来,狐疑地看看他,问道:“南宫大人,你坐在这里做什么啊?”

南宫友起身,整了整衣服给太子行了个礼:“太子殿下,臣是来求医的,这里的大夫刚给小儿喂食了药,小儿需要静休,臣在这里守着他,不知道殿下带这么多士兵前来有何贵干,难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昱轩看看他,蹙眉问道:“南宫明月没有和你在一起?”

南宫友惊讶:“臣一早就抱孩子出门,七妹应该还在山庄里,怎么说和我在一起呢?”

昱轩皱了皱眉,说:“你夫人和你娘将南宫明月告了,说她拐带你们的孩子要行不轨之事,京兆尹受理了此案,正带兵搜索,本宫只是从旁协助。既然你说孩子是你抱来的,就在里面,出于责任,本宫还是要视察一番,南宫大人不会反对吧?”

南宫友为难地说:“殿下要看,自是可以,只是小儿不能受惊扰。殿下恕罪,能不能就殿下一人进去察看,而且轻点声,算臣拜托殿下了!”

他深深一鞠,昱轩看看他,有些犹豫。

许君昊上前一步,说道:“殿下,还是末将进去视察吧!”

南宫友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逾越了,太子的身份是什么,那是未来的储君。这个地方有些什么人都不知道,他怎么敢让太子一人进去呢!要是发生什么刺杀的事,他自己死不打紧,别连累了一家老老小小才是。

南宫友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躬身说:“那就许将军随小臣进去看看吧!请殿下在外面稍候!”

他退后两步,冲许君昊一伸手:“许大人请。”

太子一颌首,许君昊才跟着南宫友走过去,南宫友抱怨道:“许将军,都是内人糊涂,因为和七妹有点误会就胡乱报官冤枉七妹,惊扰了将军和殿下也跟着担心是下官的罪过,等回去下官一定好好责骂她…回头再亲自向皇上请罪…为小儿一人劳动了这么多官兵,罪过啊!”

“南宫大人也不必自责,爱子情切,殿下和皇上都能理解的!”

许君昊在门前站住,手不由自主握在了刀柄上,南宫友瞥见,抢先一步推开了门,走在前面。

“许将军,请看,这屋里只有小儿一个,再没外人。”南宫友轻声说道:“大夫说小儿易惊厥,声音大了会引起他抽搐,所以劳请许将军体恤。”

这屋虽大,屋里摆设却不多,加上光线好,一目了然。许君昊看到大台子上的确睡了一个小婴儿,就好奇地走过来。

所幸南宫友在朝中人缘极好,许君昊和自己的士兵平日有个什么头痛脚痛都得到过他的关照,南宫友打过招呼,许君昊也没想为难他,放轻了脚步,过来看看小孩除了脸很苍白,倒没其他异状。

他端详了一下小宝,轻声说道:“南宫大人,你这孩子头真大啊,以后肯定很聪明!”

南宫友苦笑,以前人家这样夸时他想着老岳丈说的头大聪明,还暗自高兴,现在被明月一说,知道是脑积水的表现,他哪还会引以为荣啊!

许君昊转了一圈,不见异常,就说道:“南宫大人,还是尽快把孩子抱回去吧!别急坏了嫂夫人。”

“那是,等小儿一醒,下官一定马上把他送回家,劳烦将军和殿下跑这一趟,下官汗颜,回头再谢罪了,将军和殿下走好。”

南宫友将许君昊送出屋,深深一鞠到底。

太子看看许君昊,许君昊点了点头,昱轩才说:“既然是一场误会,说开了就没事了,本宫去找京兆尹说说,南宫大人还是赶紧带孩子回去吧!免得多生事端。”

“是,臣知晓,恭送太子殿下。”

太子转身,沿路返回,少年送了出来,到外面时,太子突然站住,问道:“本宫怎么没听说京城里还有比南宫家更厉害的大夫啊?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低头:“小的叫平子。”

昱轩盯着他问道:“你家主人尊姓大名啊,说说都擅长些什么,或者来日本宫有什么南宫家看不了的病,可以找你家主人看看!”

平子陪笑:“我叫主人叫南山翁,是个乡野大夫,医术怎么可能有南宫家厉害呢!不过就是懂得一点偏方而已,蒙二公子不弃,非要试试,才斗胆为小少爷治病。他用的药草离奇古怪,不适合太子殿下金贵之躯,只能给一般的百姓用用而已,太子殿下还是别把他当回事。”

昱轩笑了笑:“你这小子倒会说话,说到底还是不想让本宫见你家主人吧!这说了半天,还没问你家主人呢?没道理本宫来了,连杯茶都不招呼吧!君昊,我们奔波了半天,口干舌燥,就讨杯茶喝了再走吧!”

说着也不管平子是否同意,径直走进了堂中。

平子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想着太子这是要赖在这吗?脚下却进走了两步,陪笑道:“殿下,我家主人嗜酒,刚才给二公子的少爷用了药,自己就跑街上喝酒去了,他喝起酒来可以几天不回家,小的也找不到他。殿下不嫌弃的话,就小的招呼诸位吧!”

“好,那上茶来!”太子看看四周,径直走到上座,一撩袍子稳稳地坐下。

平子无奈,只好说:“那太子诸位稍坐,小的去烧水沏茶。”

他走了出去,没注意刚才南宫友喝过的茶盅还放在桌上没收。

许君昊也坐了下来,不解地看看昱轩,问道:“殿下,是不是对这个地方还不放心?”

昱轩张望了一下四周,笑道:“君昊,你觉得这个地方有大夫正常吗?”

许君昊想想,摇头:“未将在京城多年,还真不知道这个地方有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