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顿时跪了下来,叫道:“小的句句是实,决没有诬陷离王的意思,要是皇上不信,小的还有一个证据,活生生的人证。”

“什么人证?”问话的是三皇子。

刺客说道:“小的来前就预感不测,将青鸾拿下了,只等离王对我们不利,就拿青鸾要挟离王,没想到还真的出事。禀皇上,那青鸾就被我藏在军营里的储物室,只要把她带来一问,皇上就能知道是不是离王主使的。”

“父皇,既然如此,何不相信他一次,就让儿臣带人过去将青鸾抓来问问?”三皇子禀道。

五皇子上前一步:“为免发生意外,儿臣愿意陪同三皇兄过去带人!”

皇上没主见,看看两人,再看看徐老,徐老看看不动声色的离王,就道:“皇上,那就让他们过去把人带来审问吧,别诬陷了好人。”

三皇子五皇子带人走了,离王独骑在中间,谷隽和铁纯都被其他的士兵看住了。谷隽还不怎么样,铁纯破口大骂刺客和身边的士兵:“说我们爷刺杀皇上,放你娘的狗屁,我们爷保卫皇上,保卫北宫时你们在哪里?这皇位他想要早就要了,还用来刺杀皇上吗?…我呸…诬陷人也不挑挑人,你们他妈都眼瞎了?”

一个个大臣都讪讪的,有些承认他说的是事实暗暗颌首,有些则不以为然,轻哼铁纯做贼心虚,既然无辜,何不有风度点,是非曲直自在人心,却不知自己此时就已经先入为主,还怎么公正呢!

笑傲人生

铁纯说的痛快,却不知自己的话已经大逆不道,引起了一些大臣的皱眉。

众人各怀心思,都蓝和他的人马站在一边看热闹,陆陆续续也有一些百姓站在远处对这个杀戮战场指指点点。

风离依然坐在马上,像一座高大的石雕,令人只能仰视。

“拿药来…”太子忙着找御医帮明月包扎,明月傻坐着,只顾看着风离,她从来没有任何时候像现在一样希望风离看她一眼。可是风离就是不看她,让她觉得自己像做错了事的孩子,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小皇叔,你就不为自己辩白一下吗?”

四皇子有些气愤,上前叫道:“小皇叔劳苦功高,这些年大家都看得到,这样诬陷他,也太离谱了!”

“就是,小皇叔,我们都相信你,你不可能让人刺杀父皇的!”七皇子站出来帮腔。

可是他四顾,发现除了他们两个站着,其他根本没人符和,他不禁愕然,难以相信地谴责似地看过众大臣,那些大臣在他的逼视下纷纷回避了他的视线。

徐老见状,清了清嗓子出来说道:“四皇子、七皇子稍安勿躁,一会就能把人证带来,是非曲直立刻清楚,不急哈!”

七皇子正想说什么,四皇子拉了拉他的衣襟,他不甘地闭上了嘴。

都蓝饶有趣味地看看他们,再看看面无表情的风离,嘲讽地一笑,没说话。

正在这时,远处一片混乱,众人看过去,就见五皇子,三皇子推着一个女人走过来,身后只有那些士兵,那刺客已经不见。

那女人衣衫褴褛,有些身体还露在外面,虽然脏兮兮的,但是还能看到她健康的肌肉上一条条伤痕,看得出似被人折磨过。

她的目光涣散,被三皇子扭着手臂过来,经过离王身边时,她抬头看了看风离就站住了。

众人都看着他们,连明月都紧张起来,那女人就是青鸾吗?她的眼神…就算她不知道她和风离是什么关系,也能看出这女人喜欢风离。

风离看着她,面无表情,看着青鸾。

青鸾干裂的唇动了动,三皇子从背后猛地扭了一下她的手,叫道:“是不是他主使你刺杀皇上?快说,说了绕你不死!”

“风离…对不起…我…我不想死…”

青鸾叫起来:“是他…是他指使我派人刺杀皇上…”

她吼叫着,突然挣开了三皇子,飞也般地冲向皇上。

太子在前面,慌忙抓过旁边侍卫的刀,投了过来,青鸾明明可以闪开,却没闪掉,一刀就刺在了青鸾胸上,她倒下,死死盯着太子,嘶声叫道:“我不会屈服…我不会被你们控制的…”

她口中流出了血,乌黑的血淌出来,流向了太子的靴底,他慌忙跳开,青鸾指着他闪开后的明月和御医,瞪着眼,一副不甘心的样子。

明月被她眼中的仇恨吓了一跳,抬头,看到风离蹙眉,竟然从马上飞了下来.

只见他一个箭步冲到了青鸾身边,单膝跪下,伸掌托起青鸾的头,柔声说道:“早叫你回去,不肯听,现在悔了吧?”

青鸾目光转向他,口里黑血不断涌出,艰难地说:“不悔…如果你肯抱我一次…我不悔…”

风离怔了怔,青鸾笑得很难看:“这样也不肯吗?你真是无情…”

她的手滑了下去,目光开始散乱,风离伸手一把拥住了她,贴到了自己胸口。

青鸾笑了,轻声说:“好希望回到开始…”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唇角带着笑闭上了眼。

风离闭上了眼睛。

马场一片寂静。

片刻,三皇子叫了起来:“罪证确凿,小皇叔…不,北宫风离私通杀手,行刺皇上,意图不轨,来人,将他拿下。”

叫声停,没一人动,三皇子恼了,举刀冲着五皇子叫道:“都上啊,难道要等他来杀了我们?”

五皇子此时倒迟疑了,看着离王慢慢站起来,虽然举着刀,却不上前,似乎迫/害离王不是他的主意似的。

都蓝摇摇头,轻轻一叹。

风离突然邪魅地一笑,合着都蓝叹了一口气,笑道:“都蓝,让你看笑话了!这笑话好笑吧?”

都蓝摇摇头:“不好笑…可笑!”

“哈哈哈…”

都蓝突然纵声笑起来,风离也纵声笑起来,两人的笑声一个比一个高,就似在比赛一样,越笑越大,越笑越猖獗。

两人,一个马上,一个地上,地上的人不输于马上人的声势,就像两把钢劲的琴,彼此都用自己的豪气奏响着,似较劲,又似共鸣,一起弹奏着笑傲江湖的节奏。

很狂,狂到了众人闻之变色,没有内力的人都受不了地掩住了耳朵,却掩不住被震得头痛。

有内力的慌忙运功抵抗,愕然地看着这两大高手用笑声在较劲。

马术比赛变成了这样的内力比赛,虽然不是两人想要的,可是此时,却是不由自主地想笑。

笑这世界太疯狂,黑白颠倒!

笑这些人太愚昧,忠良不分!

笑自己,沙场拼命为的是谁?

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猖狂,天地都为之变色了,而心怀不轨的人也越来越心虚,终于忍不住跃跃欲试,想趁机拿下离王…

***

明月哑了

明月听到笑声越来越大,而风离的的眸色越来越沉,她就挣扎着推开御医站了起来。

她心里不好的感觉越来越明显,摇摇晃晃地向风离走去,他们的笑声震得她有些承受不了,摇了摇,太子上前一把扶住她,明月想挣开,可是…

太子竟然扣住了她的命脉,她难以置信地看向太子,太子却没看她,拉着她并肩站着,宽大的袖袍遮住了他们的手,看上去两人似手牵着手站着。

风离的眸色渐红,突然和都蓝不约而同停止了笑,两人互相看看。

都蓝笑道:“离王爷,本来今日想和你赛一场,不料碰到这样的事,也罢,以后有机会再战吧!你们的内务事孤就不插手了,你自己应付吧!孤先告退了!”

“嗯,可汗好走!”风离一摆手,豪气地一挥手。

都蓝看看皇上和诸位皇子大臣,嘲弄地一笑,带头拔转马头,突厥的人全部退走了。

风离转头,看向明月,明月看着他,努力克制着自己不露出乞求的光。如果昱轩扣着她是为了要挟风离,那么她不想成为他的累赘。

风离走过来,太子的侍卫如临大敌,抢上前护在了太子和明月的前面。

风离视如不见,走到离他们不远处才站住,看着明月。明月有些恍惚,似乎他的视线里只有自己,容不下任何人。她突然有种感觉,能被这样的男人爱上是件幸运的事,为什么自己以前不相信这一点呢!

若即若离,她宁愿相信那在两人之间若隐若现的情愫是错觉,也不想给自己一个开始的机会,现在,她后悔了。

如果可以再选择一次,她愿意他说‘我会负责’的时候,就赖上他。

只是,还有这样的机会吗?

风离静静地看着她,问道:“后天是我们的婚礼,你想跟我回去拜堂吗?”

他问的很平常,似乎刚才那些诬陷根本不存在,只要明月点头,他还可以带着她走出去一样,浑然不觉周围已经被御林军堵了一圈又一圈人墙,似乎也不觉那些刀枪丛林森严得插翅也飞不出!

“我想…”明月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她竟然哑了?

她瞪向太子,太子却伸手拍拍她的脸,微笑道:“明月别怕,不想回去就别说话,小皇叔不会生气的!”

“不是…”明月猛摇头,太子笑道:“知道了,你不想回去。小皇叔,你也累了,就先回府上休息吧!今日这事也不能听一面之词,昱轩相信其中肯定有蹊跷。小皇叔要是相信昱轩,就先回府上等候,昱轩定会为你查个水落石出,可好?”

一句话说的偏向风离的大臣频频点头,徐老做和事老,站出来说:“王爷,太子殿下说的对,身正不怕影儿斜,王爷就先回府上等候吧!”

“不用了!”风离伸手,从腰间摸出了一面令牌,啪地就扔在了地上,冷笑道:“本王是先皇封的王爷,你们算什么东西?敢来为本王平冤?莫说本王无罪,就算有罪,也只能先皇来治,轮得到你们指手画脚?”

他指过太子,还有诸位皇子大臣,脚踏令牌猖狂地说:“这是你们北宫家的兵符,本王再不需要它了,你们想要它,尽可以拿去。本王倒要看看,有了它,你们就能保住你们的江山吗?”

“小皇叔…”风离这些激进的言词让四皇子感觉不妙,慌忙阻止。

风离看了他一眼,冷笑道:“父不父,君不君,你们以为本王爱留在北宫吗?要不是…”

他突然转了语气,叹道:“本王为北宫家卖命那么多年,已经受够了…今日就当本王和北宫家恩断义绝,从此世间只有风离,没有北宫风离…”

他长啸一声,突然倒飞回去,大麾在空中扬起,如盛开的黑罂粟,妖艳而令人目眩。

大麾间风离抽出了两柄长剑,叫道:“风离只想离开,不想杀戮,但有不识趣者…挡我者…死!”

他一勒宝马,马长嘶,谷隽,铁纯大吼一声,突破重围,抢过来护在他身边。

“走…”风离呼啸一声,众人只听到外围喊杀声震天,御林军转身,才发现他们已经被另一支不知道何时出现的军队包围了。

黑衣黑盔,高高飘扬的“离”字,明显就是离王的军队,原来他早在暗中埋了伏兵。

风离停也不停,纵马冲出去,御林军被他勇猛冲来的样子吓住了,宝剑没长眼,谁愿意死在他的盛怒下,摄于他的威严,大家纷纷闪开,竟没一人上前阻拦。

谷隽失望地看了明月一眼,和铁纯上马一起追了出去。

三皇子气急败坏地叫起来:“你们还不快追,要放虎归山吗?”

五皇子冷笑:“你有本事去追啊!”

两人互相推诿,谁也不肯拿自己的兵马去碰离王的强兵,可见在他们心目中,离王还是有震慑力的!

风离跑到自己的士兵面前,才勒马站住,转身大声叫道:“今日之事,大家都看到了,风离不是没有能力反,不反只是不想落人口实骨肉相残。今日割袍断义,恩断义绝,来日定堂堂正正从你们手中夺回我该得到的,谁自认为能敌本王,接战书…”

他用剑割下自己袍角一端,连剑一起抛了过来,那剑穿了袍角,越过御林军,插在了地上,距离明月他们只有几步之遥。

太子看了看,淡淡一笑,走上前去,高声说道:“既然小皇叔割袍断义,那北宫就没有离王了,本宫作为北宫太子,接战书就义不容辞…这战书…本宫接了!”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御林军都举起兵器欢呼起来。

风离一笑,拨转马头走了,身后的士兵井然有序地退下。等太子他们迅速组织大批人马追出来,有消息报,风离的人马都跑出了四十多里。

****

五皇子奉命去搜离王府,府里值钱的东西都被搬空了,似乎离王早有准备弃府而去,五皇子的人马只在听风阁明月住过的房间搜到了蛇腹琴。

五皇子找不到有价值的东西,只好把蛇腹带回太子府。

太子昱轩还在皇宫中没有回来,五皇子听说南宫明月留在了太子府,就好奇地找了进去。

明月躺在床榻上,被点了穴道,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全身能动的地方只有眼睛,她呆呆地看着床幔,想着风离离开时的那一问心如刀绞,她错过了,她还是错过了那个俊美绝伦的男人。

风离反出了北宫,这一去,还有再见面的机会吗?

他想做什么?明明可以杀过来做皇上的,是什么让他改变了主意呢?

明月看不透风离下的这步棋,却相信世间有一人能看懂,那就是都蓝。

他们惺惺惜惺惺…那一瞬间的笑声让她妒忌,男人之间的感情很奇怪,就算是敌人,他们也有很惊人的默契。在那笑声中,她听到了对彼此的理解,达成的一致,可是她听不懂他们交换的是什么!

不能动,却阻止不了脑子急速地运转,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那么多刺客混进来,担任守卫的御林军就没人发现吗?还有当时三皇子他们怎么不见了!那个去找青鸾的刺客又去了哪里?青鸾吐出来的血是黑的,她被太子杀时已经中了毒,是谁能威逼她指证风离呢?

无数的问题在脑子里盘旋,想的明月头痛,她闭了眼,听到有脚步声走进来又猛地睁开了眼,入目的是五皇子好奇的眼睛,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

明月也不甘示弱地瞪着他,他既然出现在这里,就和太子是一伙的,是敌非友。

“都说南宫明月清醒了变了一个人,怎么本王觉得还是那么傻呢?”

五皇子停在明月面前,看着她缠满药布的手,语带讽刺地冷笑道。

明月不能说话,只能送给他一对白眼,以抗议他对自己的侮辱。

“不服气吗?要不要本王给你说说你傻在哪里呢?”五皇子在床边坐下,对守在明月身边的丫鬟喝道:“出去给本王倒盅茶来!”

那丫鬟看看明月,战战兢兢地说:“殿下,太子殿下吩咐过要一步不离地守着她,恕奴婢不敢擅离职守。”

“放肆,难道本王替你守着你还不放心吗?难道本王喝盅茶还要自己亲自去倒!他妈的,本王为太子做事任劳任怨,喝太子一盅茶就这么难吗?太子府上的丫鬟都是这么没规矩吗?”五皇子大喝一声。

“殿下,奴婢这就去倒!”那丫鬟被他吓了一跳,赶紧出去倒茶。

明月心觉不妙,五皇子这明显就是把人支出去,想做什么啊?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人家明明不喜欢你,非要一次次贴上来,这本来没有错,可是碍了别人的事就大错特错了,你现在知道错了吗?”

五皇子笑着将手摸上了她的脖子,明月只觉得自己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碍谁的事了?

“不知道?”五皇子的手摸向了她的肩,猛地一戳,就戳在上次她为了救太子被剑刺伤的地方,明月顿时一怔,难以置信地看着五皇子。

“想起来了?”五皇子冷笑:“上次就坏了我的好事,这次又来,你以为你是谁?他妈的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啊?还是你不是血肉之躯?”

他突然放手,改握住明月的两只手,用力一震,明月只觉得浑身剧痛,自己本来已经止住血的手全裂开了,伤口又在流血。

“啧啧,原来你也会流血啊!”五皇子似乎发现新大陆似地低叫一声,抓了棉被给她盖好两手,低笑道:“不知道太子回来时,你的血会不会流光呢?好想看看你还会怎么救太子!”

原来两次暗杀太子都是他指使的!

明月替太子悲哀,一直以为是自己的政敌大皇子、三皇子想杀自己,却没想到原来最想自己死的是自己的心腹兄弟。

“你怎么不说话呢?”五皇子自言自语半天,才发现明月一句话都没说过,不由好奇地摸了摸她。

明月羞恼死,他装模作样地摸了一会,才笑道:“原来是被点了哑穴啊!”

他也不解开,嘻嘻笑道:“不知道哑穴被点久了会不会真哑呢?你要不要试试?”

他说着狠狠地一戳,痛得明月差点昏了过去,心里把五皇子恨得要死,发誓他别犯在自己手上,要犯在自己手上,一定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有脚步声传来,明月看到五皇子警告地瞥了自己一眼,站起了身,她暗自感谢进来的人,否则自己不知道还要被五皇子折磨多久。

正想着,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五殿下,你怎么会在这?”

花灵霄?明月呆住了,她怎么会在这啊?

自作多情

“花小姐…我是来看明月的,听说她被皇兄带来,就想讨个人情,让皇兄将她赐给我算了!呵呵,反正皇兄有了你…和沈小姐,一定看不上她的…”五皇子嬉皮笑脸。

花灵霄走过来,看了他一眼,再看看床榻上的明月,笑道:“那可不见得,南宫明月可是太子的救命恩人,他不惜冒着被离王报复的危险也要将她留下来,我们算什么呢?怎么能和她相比!”

五皇子呵呵一笑,站到花灵霄身后,从上往下看着她白纱下面的丰腴,眼馋地吞了吞口水,说:“花小姐国色天香,给我皇兄做妃子委屈了,要不要考虑一下我呢?我可是还没娶妃,你一嫁过来就是正妃。”

他边说着,手试探地放到了花灵霄的腰肢上,若即若离地碰触着。

花灵霄斜了他一眼,忽地一笑:“像你这样只敢暗中弑兄的小人,你觉得你配本小姐青睐吗?”

五皇子脸色一变,低头一看,自己的手已经被花灵霄扣住了,他的武功和太子比都只高不低,根本没想到花灵霄这么容易就扣住了自己,一时大惊,愕然地看着花灵霄。

花灵霄盯着他,瞳孔里突然幻出紫色的光,明月从自己躺着的角度刚好能看到花灵霄眼睛里的光,不由大骇,难道当日在酒楼,花灵霄就是用这样的方法闯进自己的灵魂吗?

眼看着五皇子挣扎了一下,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竟然脸上露出了如痴如醉的神情,唇角带上了傻傻的笑,那种笑慢慢演变,竟然让明月看了脸红,闭了眼不敢再看。

许久,听到花灵霄轻笑:“废物!…来人,将他带出去!”

明月听到脚步声进来,才敢睁眼,看到五皇子瘫倒在地上,脸上还带着那种高--潮的痴傻样。

再看花灵霄,整了整散落下间的纱衣,走过来坐在明月床上,伸手一撩锦被,看到她手上的血已经印湿了身下,不由皱了皱眉,冲觅云叫道:“过来,拿药来帮她包扎一下伤口。”

觅云答应着,她才伸手解开明月的穴道,笑道:“太子也真不懂怜香惜玉,怎么能这样对待他的救命恩人呢!”

明月可以说话,也能坐起来,只是一坐起来,头就一阵晕眩,倒了下去。

“流血过多了,你就躺着吧!”花灵霄伸手摸了摸被血染湿的床,叹道:“还真是浪费,那个笨蛋不知道你的血的珍贵,否则他可能愿意吸干你也不会这样浪费吧!”

吸干?明月想到了吸血鬼,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沉默地看着花灵霄,以静制动。

“知道我是谁吗?”花灵霄摸了摸她的脸,一笑:“你和你母亲长得可不像,不知道是不是你的莲符还没被激发出全部功能的原因,真是可惜。不过你放心,江姨那般老笨蛋毕竟不是宫主,对你的莲符也是一知半解,不能教你打开莲符也是正常的,跟着我,一定让你十天就变得你自己都不认识。”

“你是龚紫雪?”花灵霄这么坦白,明月再装笨也说不过气,只好问道。

“是啊!龚紫雪,人称神宫紫雪。”花灵霄露出少女般的天真的笑:“我还是更喜欢花灵霄这个名字,紫雪太冷了,就像神宫一样,虽然华丽,却冷冰冰的。对了,你没去过神宫,不知道神宫到底是什么样。不过有机会去的,到时你就知道我的感觉了。”

明月看她的样子,一时有些迷惑,这人到底是敌还是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