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发丝在空中飞扬,拂过了他的脸,痒痒的,带了她的味道,熟悉的让他心神一荡。

他低头看到怀中的她,昔日明亮的眼紧磕着,唇边的血带着少女的体香妖异地散发着诱惑!

“你就是我的劫…无法度的魔劫…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呢?”

风离咬上她的唇,狠狠地,死命地咬住她,感觉怀中的少女痛得一缩,他才离开她的唇,哑着声音说:“我要你清醒着,知道你到底是在谁的身下,知道你从今后是谁的人…”

他压着她倒在了大麾上,双手和她十指相扣举过了头顶,源源不断的内力自相握的手中传了过去。

他用膝盖撑着自己,俯视着她的变化。

那发育得还不十分丰腴的胸,小小的蓓蕾在空气中脆弱地颤抖着…

她的眼睛终于睁开,血红的眼眸让他一惊,微微一失神,就感觉到她在身下剧烈地反抗。

这不甘心的扭动顿时惹恼了他,想起上一次就是强吻了她被逼着道歉的事,他又失去了理智,俯下身含住了她的蓓蕾重重一吸,感觉到她在身下剧烈地颤抖着,下意识地弓起身迎接他,他得意地一扬头,讽刺地笑道:“这次还要我道歉吗?”

明月瞪着他,瞳孔里散乱的光慢慢聚焦,似乎才认出他是谁,颤抖着声音语不成声:“风…风…离!”

“对,是我…”

风离继续用内力输送给她让她保持清醒,边说:“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要我?还是…要死?”

他说这话的时候故意用下颚短短的胡茬磨蹭她挺起来的坚硬,那脆弱的小花被他碰触又引发了新一轮的颤抖,已经被药力催得十分敏感的身体哪受得了这样的刺激。

明月的眼神又迷乱了,瞪着他,突然声嘶力竭地叫道:“北宫风离…我恨你…你比太子还不是人…”

她的眼泪滚了出来,死死地闭住了嘴,稍后,一股鲜血又从她唇边溢出。

风离突然反应过来,放开她的手,一把就钳在她的下颚上,一捏,明月逼不得已张开了嘴,风离看到更多的血从她口中溢出,她的舌上有个深深的伤口。

风离差点魂都吓掉了,一边扣住她的下颚,一边怒吼:“南宫明月,想死你还要问问我同意不同意…”

他的心跳得飞快,恼怒夹杂着惊慌,却是不敢再戏弄她,一边低头用唇堵住了她的口,一边飞快地除去了自己的衣服。

等俯身下来贴到她火热的身子时,他的烦躁一瞬间全没了,天地间只剩下身下这具带了馨香的柔软身体,就像大地母亲的怀抱,敞开着迎接他。

从来没有过的满足感让他不安的心慢慢平静下来,他将她溢出的血都咽了下去,用舌轻轻地裹吸安抚她咬开的伤口。就像呵护珍贵的瓷器,他沉身进入她的时候,都是那么小心翼翼。

他的手一直握着她的手,他感觉到她手上的伤口溢出了血,也感受到了她痛苦的收缩,她的指甲全陷进了他的皮肉中,抓得他生疼,可是他没有缩回来,就这样承受着她的痛苦。

穿过那层膜,与她合二为一时,他觉得自己的心中充满了狂喜。

从此以后…她就是自己的女人了!

这个认知让他想狂叫,想长啸,想好好爱她…一次又一次,就算到末日…只要能这样相依相偎着在一起,一天也是一生,一天也是永远…

他真的爱了她一次又一次,直到她身上的红潮慢慢褪去,沉沉地熟睡在他怀中,他才支起身,将大麾拉拢裹住了他们。

月亮不怕羞地照着他们,四周小虫也不甘寂寞地奏着小夜曲,这样以天地为洞房的新婚之夜还真是特别。

风离搂紧了明月,低低地叹息:“南宫明月,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你都是我的人了!如果这样我还能放手,我就不是风离…这一次,就算成魔,也要你陪着一起…就算是劫,我也要拉了你一起粉身碎骨…谁叫你惹我的…你要负责…”

他将自己的银发扯下几根,又拉下几根她的,小心地混在一起,缠在她脖颈上吊着的扳指上。

“同心结发,我不知道你和我同不同心…我只知道,这发一结,这辈子我是不会放开你了。南宫明月…你记好了!”

风离将吻印在她额上,缠绵了半天,才起身找药给她包扎伤口。

手上包扎的布条早已经不知道上哪了,他看着又绽开的伤口忍不住蹙眉,又恨又怜地给她涂好药再包扎好天已经蒙蒙亮了。

他看着还熟睡在他大麾中的明月,皱了皱眉头,马车上根本没她的衣服,自己也没多带,难道就这样带她走吗?

想了想,也只能这样了,他备好马车,走上前去,俯身将她抱了起来,送到车上时,大麾滑开,露出了她的肩,他放下她,伸手将大麾拉好,手过来时,看到了她肩胛上半露的莲花。

风离怔了怔,下意识地将她的身子推侧了些,大朵的莲花就露了出来。蓝色红色在血脉里隐隐流动着,风离看呆了,这就是神宫传说的莲符吗?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莲花的线条就慢慢地淡了,最后就只剩淡淡的一个伤疤。

他摸着那伤疤,记起这是上次她救太子留下的剑伤,忍不住眸色沉了沉,掉开了眼,给她掩上了大麾。

他的银色面具还在马背上,他走过去,路过马头时看到了马眼中的自己,他怔住了。

里面的风离被马眼拉长了,这不算什么,可怕的是他的眼睛周围全是黑血,他伸手一擦,手上并没有血。

他怔怔地站着,想起当初花老爷子说的话:“你的毒里有一种毒是沙兰毒草,此草产于鬼方山中,得山川瘴气而生,它在身体里积攒多了会让你的血变黑,慢慢会头痛,渐至昏迷…当有一天你的眼睛开始看不见时,就证明这毒到了你的脑中。这时,就算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了…因为这种草根本没有解药!”

风离一直不肯相信花老爷子说的话是真的,固执地寻找着解药,他宁愿抱着渺小的希望去活着,也不想承认自己无药可救!

***

自立为王

风离一直不肯相信花老爷子说的话是真的,固执地寻找着解药,他宁愿抱着渺小的希望去活着,也不想承认自己无药可救!

直到在密室里看到那张方子…当初炼制毒药的某个良心善存的大夫随手所记下的话,风离才知道原来花老爷子说的是真的。原来他们都在骗他!

希望破灭,他急怒攻心,眼睛突然看不见了,他当时才相信花老爷子说的话都会应验,他会开始偶然看不见,慢慢地看不见的几率越来越频繁,等他有一天完全看不见时,他的大限就到了!

看着自己眼周围擦不掉的黑血,风离倒退了几步,咬牙想呐喊,为什么老天要那么残忍,在他刚感觉出活着的乐趣时就要残忍地拿走他的生命,为什么?为什么?

他呵呵低笑起来,这真是命运给他开的最大的玩笑,既然如此,又何必让他看到希望呢!

没有希望,也就没有失望,也就没有不甘,现在他甘心这样死去吗?

不…不!

他探手,拿过了面具,带上,跃上马就带着马冲出了树林,到了树林外,让他有些意外的是谷隽他们都等在外面。

见他出来,谷隽站起身迎上来,捧了一叠干净的衣服过来说:“爷,京城已经大乱,虽然他们不一定会追来,以防万一,我们才守在这。公主…给她找了身干净的衣服,给…”

风离回头看看马车,蹙眉接过了衣服,低声说:“派几个人回去找找江姨和她的丫鬟,找到后将她们带来。”

“末将自作主张,昨晚就让铁纯他们回去找了。”

谷隽低笑道:“爷,那我们以后是不是该改口叫王妃了?”

风离看了他一眼,没表态,转身才说:“让他们准备,一会我们就出发。”

谷隽笑了,大声叫道:“是!”

风离抱了衣服回来,看到明月已经醒了,大睁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睛没有焦点,面无表情。

风离不知道为何,一看到她这样的表情怒火又来了,跳上车将衣服扔给了她,沉声说:“你要自己穿,还是本王侍候你!”

明月坐了起来,不看他一眼,拉过衣服就开始穿。

谷隽他们仓促间找来的是风离的衣服,很宽大,没有肚兜之类拢胸,明月穿上内衣后两个凸点就撑在了衣服上。

风离在她穿衣服的时候眼睛就看向了下面,不想看却不注意看到,下腹的火腾地就燃了起来,喉头下意识地紧了一下,不自觉就盯在上面。

看到明月穿了外衣,腰带一束,那两个凸点依然能看到,他正疑惑为什么两件衣服都没能遮住,就见明月爬到了马车边,打算跳下车。

他低吼了一声,探身一把将她抓了过来,咆哮:“你就打算这样出去?”

明月看着他,什么也不说。

风离气急,指了指她衣服凸出来的两点,叫道:“你还要不要脸?”

明月无动于衷地看着他,还是什么都不说。

风离被她的态度气死了,吼道:“你哑巴了?有什么不满你说啊,还是本王又做错了,不该来找你?”

明月继续无动于衷地看着他,风离看着她,她的头发散乱,唇上还带着昨天也不知道是他还是她自己咬出来的伤,昔日明艳的脸苍白没血色,却有一种病态却固执的美。

僵持了一会,还是风离先忍不住,咆哮道:“该死…说话啊!”

他无法忍受她的沉默,要骂要发怒好歹也有个表情,这样不嗔不怒算什么?

正急得不知道是打她一顿还是其他啥的,谷隽远远叫道:“爷,都准备好了,可以走了吧?”

“走。”风离一狠心,跳下车,一把将明月拉了下来,用自己的大麾裹住她,就将她抱上了马,跟着自己也上了马,调转马头对着自己的下属吼道:

“你们是要这样跟着本王灰溜溜地回五台山,还是一路打回去?”

谷隽一愣,就听见众人齐声哄道:“打回去,打回去…自立为王!”

“哈哈哈…”风离狂笑起来:“好个自立为王!好,北宫不仁,我们就不义!咱们打回去,从此世间没有北宫风离,只有风离王…你们就是离国的开国元勋!走…”

风离扬鞭,一夹马腹,领先就冲向了官道。

离国…不是分裂北宫吗?谷隽有些忧心,这和离王的初衷南辕北辙,虽然是形势所逼,可是作为北宫的将军,他是不愿见北宫百姓遭受内乱的。

这边几个皇子争权,风离再自立为王,北宫的土地上势必战火不断,如果突厥此时进攻北宫,那不是生灵涂炭吗?

谷隽忧心地跟在后面,觉得现在的风离越来越看不懂了。以前那个为北宫鞠躬尽瘁,,出生入死的守护神一转身变成带给百姓灾难的人,这巨大的落差真的让他一时接受不了。

风离却没那么多想法,他现在只有我不负天下人,天下人就要负我的想法,极端地想报复所有人,报复北宫。就是因为他们的自私,才让他有现在的痛苦,所以,他也要让他们尝尝痛苦,承受他发怒带来的后果。

在此时的风离心中,百姓的生死都不是他的责任,他们要怪,就去怪北宫吧!是他们的君主无能,才有这样的战乱…

是他们所有人逼他的!

他一边拥紧怀中没有温度的女人,一边瞪着眼冲,就算只有半年的时间,他发誓也要将北宫闹得鸡犬不宁,让那些负他的人后悔,让他们一个个知道没有了风离的北宫是可怕的,堕落的…

一想到这场战乱即将掀起的腥风血雨,风离就想狂笑,可是他的笑是希望怀中的女人跟着他一起笑的,而现在以沉默抗拒他的女人会笑吗?

这让他的得意打了大大的折扣,莫名其妙的,他觉得她不会和自己一起笑的,他所做的,就像昨夜一样,都是在她不愿意的情况下发生的,她怎么可能和他一起笑呢!

那么…他阴沉下了脸!只要不是因为太子就行!

如果单纯地为了昨夜他的戏弄,他不介意哄哄她!

*****

风离根本不了解女人,也不了解明月。

这个女人不是这时代的明月,她的思想不同这时代的女人,她没有唯夫是天的想法,也没有失去贞操就要死心塌地地跟随他的观念,在此时明月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走!

现在的这个风离已经不是她喜欢的风离,不是那个能容许她任性,宠着她让她有安全感的风离。

这个风离让她感觉耻辱,而且霸道,冷血,看着他指挥着士兵轻而易举地拿下一座城,不管百姓生死时,她更坚定了自己走的决心。

这样的风离没有爱,他留着她只是因为占有欲,而不是因为爱!

郡县是风离拿下的第一个城,原因只是他们要歇息,守城的守备奉太子之命自不量力地要捉拿叛贼,才带兵冲出来,没打了十个回合就被张梓挑下了马,后面的士兵震慑于离军的威力,弃械投降,归顺了离军。

风离他们直接进入县衙,接手了郡县。整个战斗没进行了二个时辰,郡县就改朝换主了。由此可见,离军的实力还有朝廷混饭吃的人有多少。

明月默默地被风离带进了县衙后院,风离让谷隽找了两个侍卫看着明月,自己就带着谷隽出去处理事务,只是还没等安顿好,就见侍卫跑来禀告,说南宫明月走了。

风离一听,就急了,一个耳光就甩在侍卫脸上,骂道:“看一个人都看不住,本王要你们何用?”

那侍卫捂住脸,难以相信地看着风离,他是风离的近侍,也跟了风离几年,风离就算很生气的时候都没骂过他们,更别说打,此时被打,还真是头一次。

一时很委屈,声辩道:“王爷,王妃就说要出去走走,我们不好阻挡,所以…”

风离没听完他说话,跳上马就追了出去。

侍卫委屈地冲谷隽抱怨:“王爷没说不准王妃出去,我们又不能动武,难道把王妃绑起来关上啊?”

谷隽无奈苦笑,真要绑起来关上,这一巴掌也免不了,南宫明月就算风离自己都舍不得打,怎么容许别人虐待她呢!

这南宫明月,还真是风离的软肋啊!

逃跑

南宫明月就是走走,真的。虽然这走,如果没人追就变成真的,可是的确是走,而不是逃。

一来风离也没囚禁她,二来就纯粹是试探性的走,看看风离的容忍度,好决定以后怎么做。

她一路进来就看好了出城的路,所以一抢过侍卫的马就骑了往城外跑。她没有目的,除了不往京城去,随便挑了一条路就纵马狂奔。

后面那个侍卫已经被她甩了,她自知在官道上跑很容易被人发现,就挑了偏僻的山路跑,反正只要躲过风离的追逐,离开了再慢慢计划自己要去哪里。

天一会就黑了,她暗自庆幸,想着风离忙于接手郡县,不一定亲自来追,这样她只要趁黑躲过追来的人,再找个地方换换乔装打扮一下,就能躲着远离风离了。

她让自己疲于奔命,不去想日前还信誓旦旦地对太子说自己喜欢风离,现在却要逃到底是为什么。

是为了自尊被风离的戏弄伤害了,还是为了他事后竟然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又或是这样跟了风离是她无法面对的,总之,她只想离得远远的,跑到一个他们谁也不认识的地方躲着,至于日后会怎么样,她懒得去想。

又跑了一段路,明月才发现自己错了,古代和现代不同,没有路灯和楼房的灯照明,离开了官道上的她两眼摸黑,就算有月亮照着,也很难看见路,一会,她就发现自己迷路了。

跑了半天,还在这片荒地上转圈,她愕然地勒住马,看到自己刚才已经跑过的路边有棵歪脖子树,后面的坟地断了一半碑,她跑了两圈,又回到了这里。

现在该往哪走呢?

她环顾四周,除了近前能看到的地方,远处都是一片黑暗,她迷茫了。

坟地那边地势有点高,她下马爬上去,想看看能不能看见更远的路,一上去才看到后面全是坟地。虽然作为一个医生,她见惯了生死,可是这样的黑暗,惨白的月色下,看到这么多坟地,她身上还是有点毛毛的,双手合上,喃喃自语:“爷爷奶奶,大叔大婶,各位魂灵们,我不是故意要打扰你们安息的,我一找到路马上就走,你们别吓我!”

她心虚虚地爬到高处,放眼一看,还是只能看到自己跑过来的路,其余的地方全笼罩在黑暗中。

她沮丧地看着,一时有种天也要亡自己的悲观,正愣着,突然见远处一点光亮在移动,似乎还有马蹄声,她一惊,慌忙跑下来,拉了马就往树丛中躲起来。

那马不是很听她的指挥,站着不肯伏下,弄得明月差点哭了,抱着马脖子轻声哀求:“马大哥,马弟弟,求求你别闹了,安静点,等离开这我给你买好吃的行不?”

那边马蹄声渐近,明月听出不止一匹马,还有说话声,就更害怕了。此时她已经没有跑出来的理直气壮,而是有种恐惧,如果追来的是风离,她怎么面对他的怒气呢?

他发怒自己一定很惨,想想他那张银色的,没有丝毫血气的面具,明月觉得落到这样冷酷的风离手上,他绝对不会像以前一样对自己。

正想着,马跑近了,一共是四匹马,当先戴银色面具,披黑袍大麾的男子正是风离,只见他勒住了马,停在了刚才明月停过的地方。

明月吓得死死按住马头,如果可以,她还想捂住马鼻,不让马泄露自己的踪迹。

风离转头四处看,眼睛落在了高处的坟地上,他突然跃了起来,在马上一点就飞向了歪脖子树上。

明月看着,妒忌了,她刚才费了半天力才爬上去,人家一个轻功就飞了上去,可见自己的功力和人家比是天上的地下,难怪跟他在一起吃亏的总是自己。

这样想着,伏得更低,虽然知道风离不一定看得见自己,可是下意识就这么做了。

“王爷…四周都查看过了,不见人…”又跑来几匹马,为首的侍卫叫道。

“这里有四条路,再分头追。”风离一声令下,那些侍卫就纵马各自跑了,只留下谷隽还骑在马上。

“爷,天都黑了,王妃不可能跑这么远,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再找找,说不定她躲在什么地方?”谷隽劝道。

风离骑回马上,沉声说道:“不会,城里都是我们的地方,她不会蠢到躲在城里,只会跑的远远的…今晚不追到她,以后就没机会了,那只小狐狸,等她能冷静思考时,一定不会给我机会找到她!走…”

他一打马,挑了一条路就纵马狂奔。谷隽抱怨道:“爷,你体力好不代表王妃也好啊,依我说她人生地不熟的,绝对不会跑远了…”

他虽然抱怨着,还是跟着打马追去,明月看着他们跑远,暗暗舒了一口气,正要站起来,突然觉得腿上多了什么,低头一看,一条手臂粗的蛇盘在了马腿上,尾巴还在自己脚踝上转悠着。

马已经浑身都软了,趴在了草上动也动不了,连呼吸似乎都停止了。

明月一看之下,觉得自己的心脏也停跳了一下,愕然地看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蛇是绿色的,蛇纹一条条像枯草,刚才明月精神紧张,也没注意到它盘在马腿上,还奇怪马怎么突然听自己的话了,竟然乖乖地伏下,原来是这蛇的功劳啊!

弃马,还是救马?

明月迟疑了一会,身边什么武器也没,难道要用手去杀蛇吗?这么一想,就觉得特恶心,她从来就不喜欢蛇这样滑腻腻冷冰冰的动物,让她用手,比杀了她还难过。

眼睛一扫,想在周围找点什么树枝之类的,却看不到。正犹豫着,听到马突然剧烈地喘息起来,她匆忙一回头,看到了蛇已经环在了马脖子上,信子喷在马头上,马吓得庞大的身子哆哆嗦嗦,却是不敢挣扎。

明月一见,不再迟疑,伸手卡在了蛇的七寸上,想将蛇扯下来抛出去。

可是蛇就像吸盘一样紧紧地吸在了马脖子上,蛇尾却闪电般地向明月的脸甩来。

明月下意识地闪开,蛇尾就甩在了自己的耳边和脖颈间,一瞬间似乎被烫伤一样火辣辣地痛起来,她匆忙间侧头,看到自己的脖颈已经被类似硫酸似的东西腐蚀过,皮肉都卷了起来。

这蛇竟然这么毒?

她吓得手一紧,更加用力地想将蛇扯下来,再给它缠一会马,马一定没命了,她没坐骑,怎么跑啊!

“笨蛋,放手啊…”

突然半空中传来一声气急败坏的叫声,明月听出是风离的声音,却来不及惊慌了。

因为那蛇尾已经重卷过来,袭向她的手臂。

她大吼一声,手上的力突然爆发,硬将蛇头扯了下来,几乎同时,风离从半空中飞来,手上的剑已经向她刺来,

明月回头,看到风离面具下的眼睛全是恐慌,她心中一动,他这是担心她吗?

手上一用力,蛇头就被她丢了出去,半空中就被她击出了一掌,打得蛇头顿时分崩解析,一片模糊了。

可是下一刻,手臂一痛,她转头,愕然地看到又一颗蛇头咬在自己手臂上,只是才咬住,头和身子处就断成了两截。

蛇头掉了下去,信子还在嚣张地伸卷着,一柄剑自上而下钉在它头上,贯穿了它钉入了地上。

明月呆呆地看着蛇扭动着,觉得自己眼前一片绿色弥漫,她看到风离落在了她面前,气急败坏地咆哮:“一匹马你也要救,难道你以为你有很多条命吗?可以救了一个又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