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斌咬牙切齿地凑近她,在所有人意料之外,甚至连薛斌都不知道自己想什么的时候,他已经做了,他俯身,一口咬在了她还流着血的嘴唇上,狠狠死命地咬着…

新的血液顿时就流了出来,热热咸咸的,却让他的心从躁动中平息下来,于喧哗中感觉到了平静,他甚至感觉到了她唇的柔软,不可思议的令人感觉舒服。

揪住她领口的手滑了下去,在他碰到她的腰时,腾冰一把推开了他。

“啪”一个巴掌反甩了过来,薛斌可以躲,没躲,受了她这一巴掌又伸手接住了她站立不稳倒下来的身子。

“腾冰,还帐吧!”

他一拦住她的腰就将她往上一提,一弯腰就将她扛在了肩上,大步走进了舱房。

外面起哄声四起,薛斌都听不见了,一直走到里间,踢开一扇门就走了进去。

腾冰在肩上挣扎,他反手一巴掌打在她臀部上,找到床榻,就将她扔了下去。

“要教我怎么侍候新娘吗?那就来吧!看看是我教你,还是你教我!”

他血红了眼,几下就剥光她所剩不多的衣服,压了上去…

“去你.妈的…”腾冰挣扎着用好腿抵住他的胸膛,咆哮:“薛斌你这狗杂种,缺女人找外面的去,老娘就算被千人骑万人上都不要你,你滚开…”

“你他.妈再敢说这样的话,信不信我杀了你!”

薛斌一把拉开她的腿,将自己挤进她身子中间,一手捏住她的下颚,在她唇边暴躁地吐出狠话的时候就冲进了她的身体…

番外:男人的泪(冰斌篇)

“啊…”

腾冰的叫声还有那薄膜被刺穿的紧致感让薛斌愣了一下,平日听那些弟兄谈那方面的事让他对男女之事也不是一无所知,顿时就反应过来那是什么!

他的心里突然就涌起了狂喜,腾冰她还是清白的?悌

一时薛斌心里五味俱全,一方面觉得自己上了当,以为按腾冰的性格,她早已经***别人了。对男女之事那么轻浮的她怎么可能还是处呢!

另一方面,薛斌又觉得释然了,似乎自己坚持了这么多年,没跟着那些兄弟乱七八糟的苦守获得了回报。

有这一刻什么都值了!

他放缓速度,低头吻上了腾冰的唇,用舌撬开她紧咬唇的齿,一点点分担她的痛苦。

为什么要这么犟呢!

他怜惜地一遍遍刷过她的唇,丝毫不觉得这动作已经超越了刚才的愤怒,而变得像情人…

不,新婚夫妇洞房夜的亲密。

他浑然忘记了今晚是自己和另一个女人的新婚之夜,浑然忘记了那个在家里等他的女人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娘子,更忘记了那人才是他第一个女人。

也许那晚喝得太多,事后对他和林小祯做了些什么都没印象,所以他此时才会把腾冰当做自己的第一个女人,而他也是她第一个男人。谀

这种感觉太好!

以致当他忍不住又要了她一次后,又要了一次…

似乎没完没了,就沉溺于腾冰火热的身体,还有她此刻泼辣中带着强悍的隐忍。

没有那张随时会气死人的利嘴,腾冰变得可爱多了!

薛斌拥着她疲累睡去的身体,还意犹未尽,毫无困意地睁着眼睛。

理智慢慢在黑夜的沉淀下恢复,想起现实,他却没有后悔的感觉,只是在想着要怎么样给腾冰一个名分。

想到这,薛斌突然懊悔了,那晚怎么就那么没节操呢,惹了林小祯,现在又把人家娶进门,还在新婚之夜甩下她和腾冰***一夜呢?

内疚涌满了心,他现在完全明白自己想共度一生的人并不是林小祯!

而是这个随时会把他气死,却总让他念念不忘的腾冰。

可是问题来了!他已经成亲了啊!别说母亲不可能让他休掉林小祯,就拿他的性格来说,他也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林小祯没错,错的是他,没明白自己的心之前就对人家做出了那种事,还不负责任地在不明白自己的心之前将人家娶进门…

薛斌忽然想给自己几个巴掌,他,他到底做了些什么啊?既然娶了娘子,为什么还要招惹腾冰。

现在,拿腾冰怎么办呢?

无法想象腾冰这样的女人会做侧房,就算她肯,他也舍不得!

她是他的妻啊,他心里唯一认可的妻子…

似乎从当年被定亲时这意识就留在他脑海中,不管他承认不承认地一直盘踞在他的潜意识里。

她是他的妻!他的人!

所以才会为她放浪形骸而暴跳如雷!

所以才无法容忍别人诋毁她的辞语!

那都是因为他把她看做和自己一体,所以才不能容忍别人污蔑她如同自己!

做侧房…仅仅想象一下薛斌就觉得这不止是对腾冰的侮辱,也是对自己的侮辱!

他都受不了,又凭什么让腾冰接受呢?

腾冰…腾冰…我该拿你怎么办?

薛斌苦恼极了,睁眼直到东方发白,才意识到自己一夜未归会带来多少麻烦。想着独守空房的林小祯,还有即将起床的娘亲,要是发现他不在洞房里,家里会闹成什么样?

薛斌想起来,怀中温热的身体又拉回了他的意识,看到昏昏沉沉地躺着的腾冰,他突然觉得有点不对,腾冰的温度高的不正常。

“腾冰…”他侧身坐起,她的脸通红,唇烧得干裂,一摸额头,烫得惊人。

薛斌慌忙穿衣站了起来,一检查,看见她伤腿的绷带都坏了,里面的肌肤又红又肿,明显是伤腿影响的。

“该死…”薛斌已经无法计较她被抓来受了些什么折磨,匆匆给她盖好被子就出来找人去请大夫。

船上大多数人还在睡觉,薛斌找到一个帮众,让他去请大夫,自己弄了两桶热水回去给腾冰清洗了身上,又出来找了身干净的衣服给腾冰换上。

整个过程中腾冰都昏迷不醒,似乎没意识到薛斌帮她做了什么,蹙了眉头紧咬着唇。

帮众在附近找来的大夫就是一般的大夫,估计给船上的女子看多了病,一来就要撩开被子脱腾冰的衣服,薛斌在一旁看见抢了过去怒喝道:“你做什么?”

“看病啊,不是那啥病吗?不脱怎么上药!”

四十多岁的老男人一脸见怪不怪的样子,气得薛斌想一个巴掌拍飞他。他到底以为腾冰得的是什么肮脏的病啊?

老男人还一脸鄙视的样子淡定地说道:“没事,老夫见得多了,都习惯了!”

“你习惯我不习惯!滚…”

薛斌无法忍受他用这样的眼神看腾冰,怒气冲冲地提着老男人的领口把他丢了出去。

回城!薛斌找来斗篷包住腾冰,抱着就下楼,才下了船,迎面就看到自己的下属贺舟急跑过来,一见他远远就叫道:“帮主,出事了!”

薛斌心一跳,急道:“我娘出什么事了吗?”

贺舟冲过来,一把抓住他,压低声音说道:“不是夫人出事,是,是三叔…他昨夜带人挑了东海帮,占了人家全部地盘,还杀了许多不肯降服的人。东海帮现在没了…”

“什么?”薛斌心沉沉地落了下去,脑子里一片茫然。这才一夜,怎么就发生了这么多事?

“那个浪荡公子花钰帮东海帮抵抗三叔,他受了重伤被人救走了,三叔也伤得不轻,被送回长石帮,大夫正给他疗伤呢!老夫人已经知道你昨夜没在洞房,大发雷霆,派我们出来找你,帮主…你快回去吧!”

贺舟回避不看他怀中的女子,一个劲地劝他回去。

薛斌只觉得手中的腾冰千斤一样重,一时只觉得天地之大,竟然无法安身。

腾冰是万万不能带回家的,母亲盛怒之下会对他、她做出什么事都不知道,他怎么敢把腾冰带回去。

更何况,要是腾冰知道东海帮已经被灭门,她又会做出什么事呢!

脑子里一瞬间转过了许多念头,薛斌有些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天就那么绝吗?就容不下他们两在一起?

“帮主…帮主!”

贺舟不忍看他的脸,在印象中一向坚强,似乎无坚能摧的男人此刻纠结的脸就如同走到绝路的困兽,让他起了怜悯之意,怜惜地说:“你还是先回去安抚老夫人吧!东海帮没了就没了,活着的人才最重要!”

薛斌清醒了些,低头看看还昏迷不醒的腾冰,按下心中的苦涩,点头:“对…活着的人才最重要!”

他抱着腾冰突然冲贺舟跪了下去,重重地磕了一个头涩声说:“兄弟,我能把她暂时托付给你吗?”

贺舟被这个大礼吓到了,慌忙跟着跪了下来,急急叫道:“帮主,你这不是折杀我吗?有什么事吩咐一声就行了,行这么大礼干吗?”

他要搀薛斌起来,薛斌不起,一把拉住他的手沉声说:“我怀中的人你该猜出是谁,没错,是腾冰!她现在在发烧,腿也断了,我要把她带回去,她就是死路一条。兄弟,我找不到人可以托付,只能托付给你。你当我是兄弟,就替我好好照顾她,你给我什么样的尊敬,就给她什么样的尊敬。可以吗?”

“这…帮主,你这不是和老夫人做对吗?东海帮都被灭了,你还留下她,这让帮里的弟兄怎么看啊?”贺舟迟疑道。

“我不管别人怎么看,我只知道从昨晚开始,腾冰就是我的女人,我要保护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的!”

薛斌斩钉截铁地说道:“你当我是兄弟,就帮我这个忙,你的大恩大德我薛斌会铭记在心,来日定当涌泉相报。你要不帮,你走吧,我不怪你!”

“帮主…”贺舟急了,看看腾冰急叫道:“为这样一个女人,你值吗?你别忘记你家里还有少夫人那么贤惠的女子等着你,你就忍心伤害人家吗?”

薛斌抿唇:“我是对不起林小祯,我也对不起腾冰!在这种时候,我更不能抛弃腾冰,如果我这样做了,不用你们看不起我,我自己就看不起自己…贺舟,我从没如此求过人,就算我求你,帮帮我和腾冰吧!腾冰她不是你看到的那种人,她…她昨晚跟我的时候还是处子,这些年在人前做出的那些样子,只不过是为了气我而已!她真的只是嘴贱而已…”

薛斌眼角微湿,那种绝望混杂着痛心的表情让贺舟动容。跟了薛斌这么多年,从来见他都是冷冰冰的,话也不多,似乎这还是第一次对人说这么多话,而且还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这样一个女人!

贺舟看向腾冰,老实说要不是薛斌说,他还真不相信这女人会是处子,洪城最风流的女子,会是这样纯的人吗?

“帮主…你…你别让她骗了,她不是最爱骗人吗?谁知道昨夜有没有骗你?”贺舟好心地提醒道。

薛斌唇角一挑,摇了摇头:“贺舟,她怎么骗我?是不是第一次不重要,换了你,在被三叔困在这里,给她下了春药,还找了那么多男人想侮辱她,再趁她被困挑了东海帮…用那么多人命来骗我,她想得到什么呢?换做是你,会这么傻用这么大的代价来骗我吗?我是什么东西,我值得吗?”

眼角的泪似乎无法承受这沉重的心情,终于掉了下来,那是对腾冰的心痛,对自己的恼怒。他怎么就浪费了这么多年的光阴才明白自己的心呢!

如果早明白,又何必走到这一步呢!

腾冰,不是上天太无情,是我!

是我的固执,是我的木讷小心眼才让我们的感情走入了这样一条绝路!

不过,你放心,就算是绝路,我都不会再放开你的手,我会陪着你一直走下去的!

就算上天要毁了你,我也会毁了自己陪着你步入轮回之路。

只希望,下一次早早明白我的心!

男人的眼泪是不可承受之重,贺舟震惊了,从来都只流血不流泪的帮主这样慎重地托付自己,他就算是傻瓜,到这时也明白在薛斌心中,腾冰有多重要了!

还怎么说呢!朋友兄弟关键的时候要的不是锦上添花,而是雪中送炭,他要再不答应,他就不配做人家兄弟。

伸出手,贺舟觉得自己接受的不是托付,而是一种信任!

番外:一个人的坚持不够(冰斌篇)

托付了腾冰,薛斌匆匆赶了回去,还没进门,远远就听到了长石帮里的喧闹声,那种夹杂着胜利的欢呼以往是鼓舞人心的,此时却变成了一把刀,一声声都刺在了他的心头。

本就和腾冰没有多好的前途,现在东海帮被挑了,腾冰要是知道,会怎么样呢?悌

迈着沉重的步伐,薛斌无法让自己扯出一抹赞许的笑,带着满脸的乌云走了进去。

帮众一看到他都愣了愣,他已经换下了那身喜袍,可是却无法扯掉那还挂得到处都是的红绸。

他的大喜之日,他去睡了腾冰,他的三叔带人毁了腾冰的家,还有比这更好的报复吗?

薛斌看着红绸,突然觉得自己眼睛都是红的,那些红绸幻化成东海帮众的鲜血,刺得他眼睛都睁不开,一瞬间只觉得自己真的好累好累,连一丝挪动的力气都没了。

“帮主,三叔和老夫人找你!”

一个帮众上来叫他,唤回了薛斌的意识,才想起来问道:“三叔怎么样了?”

“大夫给他包扎了,瞎了一只眼睛,大夫说另一只眼睛也要注意,否则可能保不住。”

帮众好心地提点他:“你一夜没归,老夫人很生气,少夫人帮你哄着她呢,帮主你进去小心陪几句好话。”谀

“知道了!”薛斌抚了抚脸,长长吁出一口气,将浊气都排出,才大步走向内院。

母亲身边的丫鬟在院里晒衣服,看见他本能地叫了声:“帮主。”

话才落音,屋里就响起了母亲的吼声:“那畜生还有脸回来,为什么不死在外面算了,我当没这个儿子,我们薛家没有这样的孽种…”

“呯”什么东西被砸了过来,撞在门上落到了地上,碎了一地的瓷片。

薛斌已经走到门边,看到毁掉的是母亲陪嫁的瓷器,据说价值不菲,母亲以往砸东西都没舍得砸这个,这次砸了,是不是代表母亲也被气得不轻?

“娘…三叔…小祯…”

站在门边,看到除了娘还有三叔林小祯都在,薛斌心就更虚了,扫了一眼林小祯就垂下了头,不敢看她已经做了妇人的装扮,也不敢看三叔的独眼还有身上缠着的绷带…

“跪下,你这孽种…”

薛母气得随手捞过茶盅又砸了过来,薛斌没让,被砸到了颚骨弹到了地上,他看看满地的瓷片,没有犹豫就跪了下去。

瓷片划开了肌肤,血立刻就流了出来,他全然不觉痛楚,跪着垂了眼:“请娘亲责罚。”

没说自己犯了什么错,他真的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只不过喜欢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

只不过遵从了自己的内心去爱了!

如果再回到昨夜让他再选择一次,他知道自己还是会做同样的事,就算为此受再多的惩罚,他也无怨无悔。

知子莫若母,薛母一看他这架势就知道这个儿子在想什么,顿时更气得厉害,啪地拿起桌上的戒尺转身塞到林小祯手中就叫道:“过去,给我狠狠打这个孽子,一直打到他知错为止…”

“娘…”林小祯为难地叫道:“相公…”

“我让你去打!不是让你给他求情!怎么,连你也不听我的话了?是不是要气死我才遂了你们的心啊!”

薛母狂吼:“不打是吗?不打就抬口棺材来,把我送上山吧,让我死了就眼不见心不烦,不看这孽子怎么毁掉薛家…天啊,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孽,怎么养出这样的孽子啊!”

薛母气得喘不过气,林小祯慌忙给她抚胸,薛母一巴掌推了过去,叫道:“去打…不打就别叫我娘!”

林小祯看看三叔,三叔垂了头只是挥了挥手。

林小祯只好举着戒尺犹豫着走过来,看看薛斌,轻声说:“相公,那我打了,你忍着点!”

薛斌点点头,不发一语地闭上眼睛。

林小祯“啪”地一尺打过来,不怎么痛,薛斌勾了勾唇角,有些无奈地垂下,这样的力度怎么行,别惹娘更生气。

果然,还没等林小祯挥出下一尺,薛母就叫起来:“你没吃饭怎么地,这点力气是给他挠痒吗?给我打,狠狠地打,你要下不了手,就去叫马三来,让他带马鞭过来,今儿我就不信收拾不下这孽子…”

“啊…”林小祯被吓得失手就将戒尺抽到了薛斌脸上,那马三是长石帮的屠夫,平日就管着长石帮地盘上的赌场之类,经常带着马鞭,遇到不顺心的人往往就当头一鞭。

抽得人家皮开肉绽不说,他还嫌不够刺激,又想出新花样,给他的马鞭蘸了自己配制的药水,打在皮肤上融进血里让人家又痒又辣。

薛斌很不喜欢这个人,奈何他救过三叔,也算是三叔的恩人,三叔要保他,他也不好赶出帮去,就只能留他在帮中混日子了。

马三臭名远扬,林小祯有次曾亲眼看到他打一个逃债的人,当时那鲜血淋漓的场面就震惊到了她,此时一听薛母竟然要出动马三来惩罚薛斌,哪能不害怕呢!

一失手打在了薛斌脸上,顿时就冒出了肿痕,林小祯手就抖起来,还没等安抚一下薛斌,薛母就叫起来:“对,就是这样打,给我狠狠地打,问问他,下次还敢不敢把你抛在洞房里,自己跑去和别的女人鬼混!”

薛斌痛苦地点头:“打吧!”

他无颜为自己辩白,母亲说的全部是事实,他就是抛下了她!

只是不是鬼混…那是他喜欢的女人!他是因为喜欢才要了她,而不是如母亲所说那么不堪!

腾冰…腾冰!在心里念着那个让自己又爱有痛的名字,薛斌恍惚觉得,所有的伤害加起来都不如昨夜给她的!

昨夜,她失去了自己的尊严,失去了东海帮和自己的兄弟姐妹…

腾冰醒来要是知道这件事,她是会杀了自己还是杀了他呢?

也许是先杀了他,才会杀死自己吧!

薛斌觉得经过昨夜,他已经懂这个女人了!

她喜欢他,可是不会为了喜欢他放弃做自己!

她的爱是那么轰轰烈烈,同样,她的恨也会是惊天动地的!

不杀他,她永远过不了自己那一关,永远都会带着对不起冤死兄弟的内疚折磨着自己。

杀了他,她舍不得!

就如同自己,这么多年来不是没机会报仇,可是他一次次放过了腾冰,就是知道自己下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