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六年后 心碎篇:第二十九章 缘起缘灭,解脱 + 加V通知]

“阿拓,小雨到底怎么了?”沈母一踏进屋,慌张地问。沈乐正也满脸焦虑地看着他。

濯拓抹干眼泪,拿起茶几上的那封信,递给他们。

“爸,妈,首先,女儿要跟您们说声‘对不起’。我的身体是您们赋予的,原本无权去糟蹋与放弃,但,请恕女儿不孝,请原谅我的逃避与自私。因为,这样的生活我再也无法承受下去,我真的好累,好累,好累了。。。。。。

妈,记得您曾经跟我说过,对爱情,只要有付出,一定会得到回报。可是,我付出很多很多,用整整六年的时间去付出,但我似乎得不到任何回报,得到的只是一次次的切肤之痛与孩子的一个个离开。

曾经听说过,飞霞山仙气凝聚,那里有条通往天堂之路,听说无辜的人仙逝后,会上天堂,但愿我能通过那里,去天堂寻找我的孩子们。

爸,每次见到你愧疚地对我,我内心都无比的难受,很想告诉您,其实,我已不再恨你,但不知因何缘故,话到嘴边,总是说不出口。当年,您逼迫威胁我落掉孩子的时候,那段时间我的确很痛恨你,可是所有的恨,在您从高楼上跳下那一刻开始,都已消失了。

如今,对您,女儿只有深深的歉意。您自小疼我,爱我,对我抱有极大的期望,可惜,我的任性,让您伤心,如果我能够洁身自爱,司徒家就不会取消婚礼,沈氏集团也不会因为周转不灵而破产,您也不会由于一时想不开而自杀。每当看到您颓唐不展,一瘸一拐的样子,我都感到非常的愧疚。您一向以我为傲,我却连累您失去所有。

爸,妈,请不要伤心与难过,请再让我最后任性一次,请容我做一个胆小鬼。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会再做您们的女儿,一定会绝情绝爱,一直侍奉您们到老,把这辈子的恩情一并还给您们。

以后,您们想念我的时候,请于每年今日,到飞霞山山顶,抬头仰望天空,说不定可以见到我与宝宝们。

另外,请不要为日后的生活担忧,阿瑞答应过我,以后会把您们当成他的父母来孝敬与奉养。想不到,在世的时候,欠他;去了之后,还是要欠他!请帮我转告他一声,原谅我的不辞而别,祝他好人一生平安。

还有,穆淳,也告诉他,思雨永远不会忘记他,无论在哪里,我都会记得在那片宁静的海滩上,一位画一般的男子正在为他的知己深情地付出。

最后,请保重!请接受女儿的再次道歉,看在我已经得到解脱的份上,勿难过,勿伤悲----不孝女思雨绝笔。”

沈母一看完信,犹如五雷轰顶,一时受不住,晕死过去。沈父赶紧从哀伤中回过神来,朝躺在沙发上的沈母大声呼唤着。

濯拓拣起地上的信,再次反复看着,信里她谁都提到,惟独没有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她到死都不愿意记上自己?

“不,我不准你死,你的命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你绝对不能死!”绝望的神情马上变成悲愤,黝黑的眼眸紧紧盯着“飞霞山”三个字。

电话突然响起,他迫不及待地接通,是张天鸣打来的。挂了电话,他急促地扔下一句:“您照顾伯母,我去找雨儿。”

“等等!”沈乐正猛然叫住他,“小雨,从来没背叛过你,一切都是我。。。是我逼迫她那样做的,为了你能安然地在这个世界生存,她才接受我的威胁。”想起当年的固执与卑鄙,沈乐正后悔不已。

濯拓满脸复杂地看了他一下,然后转身,迅速冲出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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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城郊外,巍然屹立着一座气势磅礴、直指云霄的高山,名为飞霞山。飞霞山不但景色美丽,最吸引人的是它的神秘与传奇。据说,这里曾经有神仙出现;据说,这里是祈求美好姻缘的好地方。每年七月七日,好多善男信女抵达此地,不辞劳苦地爬到山峰顶端,只为了能求得心中所爱。

飞霞山的山崖,远看似染红霞,近看则色彩斑斓,许多悬崖峭壁,像刀削斧,直指蓝天;山间高峡幽谷,古木葱郁,淡雅清静,风尘不染。

今天的飞霞山,不知为何,特别的安静,而且人迹罕见。只有一个身着白色长裙的美丽女子,沿着蜿蜒曲折的小路,朝山顶攀去。小路两旁,树木茂盛,郁郁葱葱,空气特别新鲜,让人觉得幽雅宁静,仿佛置身于无声世界。

美丽女子抵达山顶的时候,早已香汗淋漓。她站在顶峰口,俯瞰下去,白云弥漫,云雾缭绕,这里碧绿、恬静,令人神往,重叠的山峦仿佛一条翡翠色的绸带,通往天堂。

她轻轻抬起脸,迎着拂面而来的柔柔微风,怔怔地看着眼前触手可及的滔滔云海,脑里再次闪现出一幕幕令人痛苦与甜蜜的画面。最后,她终于朝前迈进几步,闭上眼睛,身子向前倒去,整个人堕入云海之间。

“不要!”刚爬到山顶的濯拓见到这幕令人心碎的画面,绝望地大叫出来,闪电般地冲过去,施展轻功,纵身跳下去,企图抓住那抹徐徐坠落的白色身影。就在他即将抓到她的时候,猛然发觉,他的身体沉重起来,糟糕,轻功怎么突然消失?重力的作用,很快地,他发现自己从那抹白色身影旁边滑过,慢慢往下坠,接着距离越来越远。他仰面大声嘶喊:“雨儿,雨儿!”

思雨睁开眼睛,呆滞地看着他,接着又闭上眼眸,继续往下沉。

“雨儿----雨儿-----”山谷中传来一阵阵凄厉的叫喊声,最后一切恢复平静。

P.S.:思雨掉下山崖后,会发生什么事,他们是否能一起出现在濯拓的朝代----盛濯皇朝,又或者分隔两地?濯拓呢?知道一切真相的他,如何去赎回这段爱?他是否还能得到思雨的原谅?请看接下来的赎爱篇!

卷二 六年后 赎爱篇 第三十章 回到古代的拓和雨

月冀国皇宫太子府

优雅与宁静的厢房里,一名相貌英俊的年轻男子端坐在床前的大椅上,面带担忧与关切之色,黑眸紧紧注视着床上沉睡的绝美女子。

突然,女子眼皮动了一下,柔缓地睁开眼睛,转动眼珠环顾四周,最后停落在床前这个古装男子身上,柳眉不自觉地微微皱起。

好一对清澈明亮的眼眸!四目相对,年轻男子有瞬时的着迷,一会,才激动地说:“姑娘,你醒了?你先躺一会,我去叫太医!”说完,急忙起身,朝外面走去。

看着逐渐消失于门外的人影,思雨调回眼光,盯着头顶的蓝色蚊帐,记忆一点一滴地涌现出来。从飞霞山顶往下跳,目的是为了自杀,可是不但死不去,还来了古代。

难道那里没有通往天堂的路,有的只是穿越时空之门?房内古色古香的摆设,与刚才那名男子的装束与谈吐,无不证明,这里是古代!

想不到天堂那么难上,也罢,只要离开那里就好,只要离开他,在哪里都无所谓。脑里蓦然闪过两张慈祥的老脸,一丝难过与惆怅掠过心头,今后,只能隔着这个遥远的时空,来想念二十一世纪的家人与在天堂的孩子了。

缓缓坐起身,她再次环顾着周围的环境,房间布置地非常华丽,一看就知道是富贵人家,刚才听到那个男的说什么太医,难道这里是皇宫?那又是哪个朝代?皇帝是谁?

思绪还没理清,房门又被推开,刚才那名男子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位中年男人。

经过一番望闻问切后,中年男子愉悦地说:“禀报太子殿下,这位姑娘身体一切正常,只是稍微有点疲惫与虚弱,微臣等下开几贴补药给她服用,不出几天,一定会完全康复。”

年轻男子大喜,“恩,你先下去!”接着,朝外面一喊,“柳公公,送丘太医出去,记得打赏!”

话毕,门口那闪出一个太监模样打扮的老头儿,低头弯腰,尖声细气地说:“丘太医,请!”

丘太医先是朝年轻男子鞠身一拜,然后离开。

直到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年轻男子柔声问:“请问姑娘如何称呼?”

“我…忘忧。”思雨淡淡地回答,“对了,我怎么出现在这里?”

好冷漠的面容,平淡的语气不带丝毫感情,而且,她竟然连名字都这么独特。年轻男子深吸了一口气,依然温和地说:“我叫司马爵,月冀国的太子,昨天,我在皇宫后山发现昏迷不醒的你,便带回府中。”

思雨恍然大悟,考虑到古代的礼数,便急忙起身,下到地面,朝他盈盈一拜,:“多谢太子殿下的救命之恩!”

司马爵马上扶起她,“忘忧姑娘不必多礼,如果不介意,你以后直接叫我的名字。”不知因何缘故,他不希望她与自己有阶级之分。

“忘忧不敢!”古代最介意的就是身份,虽然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对待自己,但她再也不想招惹任何男人,即使他是个很亲切很温和的男人。

她的拒绝与疏离让司马爵俊颜一暗,忽略心底的失落,他强装平静地问:“对了,请问姑娘是何方人士,因何出现于皇宫后山?”

思雨暗忖了一会,讷讷地说:“我…我不知道!”

见她痛苦的模样,司马爵惊讶不已:“难道姑娘你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思雨缓缓地点了点头,娇容充满焦急与彷徨:“对不起,我…我不知道身份与来历,怎么办?”

“别急!”司马爵心头涌过一丝怜惜,“或许是昨天的意外让你暂时失去以前的记忆,过些日子会好起来的。这段日子,你可以把皇宫当成你的家。”

身为太子,防备心不是应该很强的吗?他怎么一点都不怀疑自己,反而完全相信自己?冷情暗自纳闷。也罢,先在这里呆留下来,静观其变,最坏的结果也就是死。反正死对她来说,已没有任何可怕!

看到她神色恍惚,司马爵以为她又在努力想着过去,不禁安慰她说:“忘忧姑娘,不要逼迫自己,一切顺其自然,要不,我再吩咐太医过来给你看看。”

思雨回过神,感激地朝他点了点头。

司马爵正准备朝外张口大喊时,柳公公预先一步,走了进来:“启禀太子殿下,皇上找您!”

司马爵脸上猛然闪过一丝异样,转眼看回思雨:“你先休息一会,我办完事顺便带丘太医过来给你看看。我安排了几名宫女待在外面,你如有需要,尽管吩咐她们。”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你要不要出去走走?”

“不用了,我想继续休息。谢谢太子殿下!”思雨摇了摇头,语气平淡如水。

司马爵再次瞥了她一眼,然后才举步离开。

看着那抹高大的背影匆忙消失于门口处,思雨走回床上躺下,神色有些复杂,不知所思。

盛濯皇宫嫡皇子殿

浅黄色的大床上,一个俊美绝伦的年轻男子双目紧闭,嘴里不断传出低喃:“雨儿…雨儿…”这时,一个中年贵妇走了进来,直奔至床前,对着上面的人急声呼唤着:“拓儿,你快醒醒,拓儿!”

男子骤然睁开眼睛,直坐起身,看看周围熟悉的环境,目光最后落回中年贵妇身上,迟疑地说:“母后?”

原来,这中年贵妇是盛濯皇朝唯一的贵妃——欧阳若舞,她紧紧拥住他,激动万分:“拓儿,母后的心肝宝贝,你终于回来了,终于醒了。”

濯拓从她怀里出来,不确定地问:“母后,我这次不是做梦吧?我真的回来了,回到盛濯皇朝了?”

欧阳若舞欣喜地点了点头,一边揉搓着他粗黑刚硬的短发,一边肯定地说:“恩,不是做梦。昨天下午,小全子在御花园发现你。”说着说着,她的思绪不禁回到昨天。

当时,她正在乾清宫大殿假寐,正好又想到这个失踪已久的儿子时,小全子突然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启禀娘娘,奴才…奴才刚才看到…看到一个奇装异服的男子出现在御花园,他好像是…是嫡皇子,但又好像不是。”

她立刻睁开美目,激动地看着小全子,“什么事又不是,小全子,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那个人与咱们嫡皇子长得一模一样,呃,不,好像还要好看,但他身上的衣服却非常奇怪,而且头发短得古怪。”

若舞一听,更加肯定那就是拓儿,她刻不容缓地奔跑到御花园,看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人儿时,欣喜若狂。自己挂念了六年的儿子,终于又回到身边了。

“母后…母后…”一阵阵急促的呼喊声,把若舞从沉思中拉过神来,内心依然滂湃,她疑惑地看着他,“拓儿,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母后宣李太医给你再检查一次。”

“我没事。”濯拓阻止她,“母后,除了我之外,你还有没发现其他人?”他好想知道雨儿是否跟着自己回来。

若舞面带惊讶,摇了摇头,“没有啊,当时就你一个人出现在御花园。拓儿,难道有人与你一起回来?是谁呢?”

濯拓听后犹如被雷电击中,他还是迟了一步,老天还是要惩罚他,雨儿哪里去了?怎么办?他不能失去她,不能没有她。

“拓儿,你没事吧。”见他神情激动与痛苦,若舞慌恐起来。

“没事,母后,我有点累,想睡一会。”

压住心中的疑虑,若舞轻轻点了点头,“那你休息一下,如有什么不妥,一定要说出来。”想想还是不放心,继续说:“拓儿,不如还是让李太医再了一下。”

“母后,真的不用了,我没事,睡一觉就行了。”濯拓说完,径直躺了下去,面朝里。

若舞心中的疑虑越来越大,这孩子,从来没出现过这样的状况,但他不肯讲,自己也急不来,便决定先让他静一静,等他心情恢复了,再问他这六年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母后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吧,到午膳时间,母后再来看你。”见床上的人毫无反应,她叹息一声,朝身边的宫女挥挥手,走出房外。

听到轻缓的关门声与慢慢走远的脚步声,濯拓才翻正身来,仰面看着浅黄色的蚊帐,陷入沉思。

当时,他与雨儿从同一个地方跳下,由于丧失轻功与体重问题,自己比她坠落得快,然后发觉自己离她越来越远,越到下面,烟雾越浓,直到最后,简直再也看不到雨儿的身影,而他也渐渐失去知觉。

可是雨儿怎么不跟自己一起出现呢?她去了哪里?难道真的掉在山谷底,死了?不要,雨儿,我不准你死,我还没跟你道歉,还没跟你赎罪,不准你离开我。想到这个可能性,他心底不断大声呐喊。

终于知道一切真相,想起自己一路来对她的虐待与残酷,他才发觉,心好痛,好痛。想起自己竟然如此残忍地堆她,他恨不得要杀死自己;那对无缘的双胞胎,也是自己亲手扼杀的。老天!他到底做过了什么?如此深重的罪孽,难怪老天要惩罚他,让他永远与她隔离。

“老天爷,我知道错了,求求你不要抢走雨儿,求求你给我一个赎罪补偿的机会。你要我做什么都行!”透过浅黄色蚊帐看向富丽堂皇的屋顶,他无声乞求着。

“皇子殿下!”突然,房门被推开,一群女人涌冲进来,争先恐后地跑到床前。

濯拓惊吓地翻身坐起来,恐惧地看着她们,吆喝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大闯皇子寝宫?”

“皇子殿下,臣妾是如尹啊!”一个双眼浮肿的女人哭丧着脸。

“皇子殿下,臣妾是环儿啊!”另一个身材臃肿的女人也急忙出声。

“皇子殿下,臣妾是燕儿啊!”这个更恐怖,骨瘦如柴。

“皇子殿下…”接下来,大家都不甘先后,七嘴八舌地介绍起自己。

濯拓心中恐惧迅速窜开,天啊,她们怎么还留在殿里。还有,他曾经的“四大美妾”,个个都变了样。曾经貌美如花的如尹,如今却变得象浮尸一样,他曾经夸奖为人间尤物的语环,如今变得像头母猪,曾经凭借着一副水蛇腰而深受他宠爱的李飞燕,如今竟像个干尸;曾经拥有一副黄莺般优美声段的赵洛施,嗓子却嘶哑地像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婆。

看着眼前这群豺狼虎豹般的丑女人,濯拓感到一阵阵恶心,不禁厌恶地吼叫着:“滚出去,统统在本皇子面前消失!”

“发生什么事了?”严肃的声音中带有温柔,欧阳若舞走了进来。

那些女人见状,纷纷跪倒在她面前,哭喊着:“贵妇娘娘,嫡皇子不认得臣妾了,他要赶走臣妾们!”

若舞看了一下满脸怒气与厌恶神色的濯拓,再看看眼前这帮女人,不禁大声叹息。这些女人,都是拓儿的侍妾,她们大都市二十岁左右,可是看那长相与打扮,却如七八十岁的老太婆。五年前,拓儿失踪后的第二年,她曾经提议送她们出宫,可是她们坚持留下,说什么生事拓儿的人,死是皇家的鬼,无奈,最后也由得她们。

“女为悦己者容”。男人不在身边,她们还打扮给谁看。还保养给谁看?因此,几年光景,个个都落得如此模样,真是令人心酸。

“嫡皇子刚刚回来,还不适应情况,你们先退下,一切安排妥当后,会去找你们的。”若舞吩咐她们起身。

众人一听,都半信半疑,最后还是欢喜地站起来,朝欧阳若舞恭敬地行了一个礼,再看一眼大床上满脸冷漠的人,才依依不舍的朝外面走去。

“等等!”若舞戛然叫住她们,“注意一下你们的仪态,有时间的话,好好整装一番吧!”

众人纷纷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装束,伴随着一阵阵尖叫声,她们一哄而散。

屋里终于回归平静,若舞走到床前,柔声说:“拓儿,你父皇与其他皇弟都在乾清宫等着你,你赶紧起身,随母后过去吧。”

濯拓激动地看着她,“母后,您派人过来叫我就行了,何必亲自跑一趟。”

“呵呵,母后还年轻,这段路难不倒我,而且,我是坐轿子过来的,母后不放心你啊。”

“母后!”濯拓喉咙一紧,百感交集地看着眼前这个永远都那么疼爱自己的母亲!

“快起来吧。”若舞慈祥,温柔地看着他,这个失而复得的儿子,她最疼爱的宝贝。

金碧辉煌的乾清宫,到处一片喜庆,忙碌的太监宫女们形色皆欢喜。濯拓跟在若舞后面,悠然地来到膳厅。

偌大的饭桌上,摆设着各种丰富美味的菜肴,一身墨蓝色龙服的濯硕坐在正中央,周围一次坐着几名英俊不凡的年轻男子,眉宇五官之间,隐约有濯硕的影子。他们一见到濯拓进来,便都站起身,恭敬,欢喜地齐声大喊:“大皇兄!”

看着自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的弟弟们,濯拓激动不已,接着走到濯拓身边,尊敬地呼唤:“父皇!”

濯硕从大椅上缓缓站起来,看着久违的儿子,感慨万端,双手紧紧握住他的手,难以言语。

“好了,都坐下吃饭吧。”欧阳若舞首先从这激动人心的画面中回过神来,在濯硕右边坐下,示意濯拓坐在她对面那个位置上。

这天,乾清宫又恢复了以往的热闹。以前,为了联络与保持感情,若舞立了一个规定,就是每月十五那天,八个兄弟姐妹都聚集于乾清宫,一起用膳,聊天。可是自从六年前,濯拓莫名失踪后,濯硕帝便暂停了这个聚会,其他皇子也很少聚集一堂,以免母后见到触景伤情。

现在,终于又可以一起畅饮闲聊,大家都发自内心的高兴与愉快。一顿饭下来,他们无所顾忌,闲言碎语,说话的时间比吃东西的时间还多。几个皇子轮流追问着濯拓这六年来的生活,濯拓更是侃侃而谈,一一回答与解说。大家都沉醉在这失而复得的喜悦当中,全家乐融融。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濯拓便已醒来,其实,确切来说,他几乎整晚没睡,一直在想念着,悔恨着,祈祷着。

“贵妃娘娘到!”伴随着一个尖细的喊声,门外传来一股温柔而亲切的嗓音:“拓儿,母后可以进来吗?”

濯拓迅速跑下床,冲到门后,一把拉开大门,恭敬地对她问候:“母后,早上好!”

若舞一边拉着他的手,一边跨过门槛,“拓儿,你离开的这几年,皇宫改变不少,母后打算带你到处走走。”果然是个二十四孝母亲,为了尽快让濯拓恢复熟悉感与安定感,她一大清早就过来陪他。

经过一番梳洗,一身鲜亮打扮的濯拓出现在若舞面前。长得帅就是有好处,无论穿什么衣服,都非常好看,非常有魅。一袭白色长袍,本应配一头飘逸的长发,可他却一头粗黑的短发。

但是,即使这样搭配,丝毫没有别扭或者不伦不类的感觉。整个人看起来,反而更加有特色。一切都归功于他那副完美的身躯与俊美绝伦的面容吧!

欧阳若舞满意地看着他,接着携他一起往外走。

两人刚踏出大殿,一大群女人猛然冲了过来,齐声大喊:“皇子殿下…”

卷二 六年后 赎爱篇 第三十一章 濯拓的惊喜:真她吗?!

卷二 六年后 赎爱篇 第三十一章 濯拓的惊喜:真是她吗?!

欧阳若舞满意地看着他,打趣地说:“好一个民国初期的翩翩美男子!”

濯拓被她逗得忍俊不禁,低落的心情终于有了些许雀跃,扶起她的胳膊,往外面走。

刚踏出大殿,一大群女人猛然冲到他面前,齐声大喊:“皇子殿下。。。。。。”

男人的威力真的不容忽视,俗话说得好,女人打扮,全是因为男人。这些女人,与昨日简直天渊之别,她们原本就天生丽质,经过一番精心打扮,便又恢复了以往的美丽与娇媚。

可惜,在濯拓看来,她们连雨儿的一根小指头都不及。他双眉紧皱,厌烦地说:“滚回你们的庭苑去!”

众侍妾被他的怒气震得颤抖不已,纷纷转眼看向若舞,满面哀怨。

若舞暗暗替她们感到悲哀与凄凉,再看一下脸色越来越黑的濯拓,只好安慰着她们:“娣皇子今天有要事要办,你们先退下。”

“可是。。。”她们依然可怜兮兮。盼了六年,终于等到自己的男人回来,得到的却是如此的对待,怎能叫人不伤心、不难过。

“乖,听话,先回去吧。”若舞无奈地看着她们。

“你们留在此,是否在等本皇子点名把你们一个个地遣出宫?”森冷的声音不带丝毫温度,犀利的黑眸直射向她们。

不到两秒钟,那些女人全部消失地无影无踪。

“拓儿,何必这样对她们?”同为女人,若舞替她们感到难过。

“母后,明天下道指令,把她们全部遣出皇宫。”

若舞目瞪口呆,难以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好久,她才镇静下来,“拓儿,万万不可。她们名义上虽然只是你的侍妾,但她们的家人都是朝廷要员,将来你继承皇位,她们的身份自然也跟着提高。你这样无缘无故把她们遣走,肯定引来朝堂大乱。”

“孩儿真的不想见到她们。”

“拓儿,母后当年曾经跟你说过,你接纳她们,就要做好将来不能离弃她们的准备,是你当时不肯听从母后的教诲与劝告。”若舞陡然严肃认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