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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跟你说了嘛,看个朋友的朋友,今天刚好是她的七七。”

“你哪个朋友的朋友?”

“我的发小,现在在美国,是个化工的博士,托我来送束花。”

“哦…就是你说的何家那个姓甘的女人?”

“恩。”

女子咂咂嘴巴:“她可也算个烈女了,看来你朋友一定是喜欢她咯,她结婚好几年了,现在死了,你朋友还记挂心上。不知道你对我会不会这么用心。”

徐增哈哈一笑:“不妨你也当回烈女,你看看我会不会这么用心。”

“去死!”女子扭抓他的脸,徐增大笑躲闪着,但间隙的目光依然瞥了眼山下遥在远处的那个孤独的身影,心里不禁一抹悲凉袭来,忙赶紧瞥回视线,不再去想。

到了甘佳宁的墓前,他看到墓旁已被打扫了一遍,还放了一束花,他以为是陈进放的,并不在意。

女子无聊地在一旁等着,徐增把花放好,清理了一下墓前的杂草,不小心碰到了那块石板,看到石板下有张照片,他抬起石板,抽出发现是陈进,站在原地微微眯起眼睛,心里冷哼着,把自己照片放在这儿,如果将来被人看到,岂不是直接就成了怀疑目标?他一把抓起照片,撕碎后揉捏一团,朝旁边乱扔出去。

徐增立在原地,默默驻足了一会儿,随后气恼地捡起地上的尖石头,把墓碑上何建生的照片划得稀烂,吐了口气,转身离开。

第十六章

会议室里聚满了刑警,金县治安还算可以,一年到头没几次刑事大案。这次闹出个绑架案,而且绑匪一开场就割下人质耳朵并煮熟,手段残忍,性质恶劣,加上绑匪大言不惭的口吻挑衅警方,彻底将警方震怒了!

王格东向全体做了案情通报,随后道:“我们首先要搞清楚,绑匪一共有几个人。目前跟我们联系的只有一个人,但他一直自称是‘我们’,现在不清楚这伙人一共有几个,以及他们有几个窝点?”

一名老刑警分析道:“对方自称是‘我们’,但我觉得绑匪就是他一个,没有其他同伙。”

“哦?”王格东好奇地看他一眼,道,“为什么这样认为?”

“绑匪说他是绑架的中间人,江小兵不在他身边,但割耳朵煮熟那一回,对方又称这件事让他很恶心。如果江小兵不在他身边,而在另一个窝点的其他同伙处,那么他怎么割下江小兵耳朵的,又哪会觉得恶心?这说明所谓的中间人是假的,江小兵就在他身旁,他自称‘我们’,只是为了壮大声势,装腔作势。”

另一人反驳道:“你这个分析不对,我记得绑匪第一次要割耳朵前,电话里说他们要商量一下,挂断电话后,过了几分钟才重新打过来问江小兵的耳朵是不是有颗大黑痣。这表明江小兵确实不在中间人身旁,他先打了电话给其他绑匪确认后才说的。至于绑匪说的恶心,不是指割耳朵这件事,是指把耳朵放在望江路上。江小兵的耳朵,是绑匪的同伙在其他地方割的。随后同伙把耳朵交给他,他把耳朵装盒子里,放望江路上。”

老刑警道:“可是如果说,江小兵在其他同伙手里,为什么同伙割下耳朵煮熟了,先交给中间人,再由中间人来安放,不是同伙直接放到望江路上?”

这人道:“这说明绑匪有严密的分工合作,其他人只负责控制江小兵,所有的与外界接触,都由这位中间人来完成。即便中间人被抓,他们手中依然控制着人质,能与我们警方周旋。”

听了他的话,老刑警暂时也找不出理由反驳,因为他们目前所有的猜测,依据的都是这个“中间人”的所有对话,此人的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根本没法断定。

王格东对他们的观点,觉得都有几分道理,与绑匪通话中,他自称是“我们”,又称自己是中间人,江小兵不在他身旁。但江小兵耳朵至少他是见过的,也是他安放在望江路上的。如果绑匪真有如此严谨的分工合作,看来对方有点来头,案子不是那么容易破的。

思索一番,王格东道:“目前仅有的线索依据只是我们跟绑匪进行的几次通话,仅凭这些,还无法完全判断绑匪究竟有几个人。我们姑且从最坏情况考虑,相信绑匪说的,他是中间人,另有团伙在控制着江小兵。现在最关键的,还是找出绑匪的位置。无论是这个中间人,还是控制江小兵的其他团伙,只要找到其中一处,就能一举抓获这帮匪徒。嗯…还是按步骤来吧,林队,你先给大家讲解一下江小兵失踪的情况。”

林杰站起身,安排投影仪在墙上投出一幅地图,他拿着天线杆介绍:“江小兵是进入这条长度四百多米的安乐路后失踪的。大家可以看到,安乐路的地形比较利于我们警方的破案。这条路上,一边是河道,河道很深,绑匪不可能从河道出入。另一边是居民楼和店面屋,共一百多户人家,整排沿街房屋,背后是片绿地和已拆迁路段,房屋中间没有隔断,也没有其他小路进出。而在安乐路的两头,分别有一个监控探头,也就是说,整条安乐路是个封闭区间。绑匪作案,也必然经过监控探头。虽然案发是晚上,两个监控的清晰度都不好,但我们初步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只发现江小兵从西面这个探头进入后,再没从任何一个探头出去。那么绑匪让江小兵这样一个大活人,从安乐路这个封闭区域内消失,只有两种办法:一是用车把江小兵装上后带走了;二是绑匪的窝点就在安乐路一侧房屋的某一间内。”

王格东补充道:“绑匪的窝点就在安乐路上的可能性不大。因为经过我们的前期侦查,得知江小兵的回家路线不固定,大部分时候都跟其他同学绕外面的大路回家,很少会穿过安乐路。如果绑匪的窝点就在安乐路上,他要绑架江小兵需要等待三个条件:一是江小兵落单;二是江小兵选择走安乐路回家;三是安乐路当时没有其他行人。三个条件同时成立的概率很低。所以我考虑,绑匪想提前在安乐路上租下房子,等这三个条件同时满足时绑架江小兵,造成江小兵凭空消失的假象,得等到猴年马月了,这种犯罪可能性很小。所以绑匪更应该是用车把江小兵带出监控的。”

大家对王格东的分析都很认同。

王格东继续道:“如果绑匪是用车子把江小兵运走了,那么不管绑匪是在案发前车子就已停在安乐路上,还是案发后,制服住江小兵,才把车子开进来运走。最终的结果,绑匪的车子必然是在案发后,驶离出了安乐路上的监控。林队,案发后驶离出安乐路监控的车子有几辆?”

林杰道:“当时已是晚上,冬天人流车辆少,我们统计了下,案发后一个小时里,只有九辆车开出了安乐路的监控。这九辆车都是经过安乐路,不是原先就停在安乐路上的。”

王格东道:“这几辆车能排查吗?”

“探头清晰度低,又是晚上,车子打着灯,一大半车子看不清号牌。不过我准备找市局的图像专家帮忙,把画面调清晰。即便最后结果不如人意,我们通过车子的主要特征,早晚也能找到这几辆车子,但找寻工作恐怕很难在三天里做完。”

王格东用手摩挲着脸上的胡渣,思索下,道:“这几辆车也未必就是绑匪的车了。安乐路上能停车的吧?”

“能,路的右侧是停车道,我们了解过,每天晚上会停二、三十辆车子。”

王格东道:“这次绑匪的语气很硬,底气很足,显然有备而来。聪明的绑匪不会在第一时间里就经过监控离开现场,他会先把江小兵控制在车内,等到第二天再离开的话,我们的排查工作就困难了。”

林杰道:“我感觉这伙绑匪是心理变态,不会这么聪明有耐心等到第二天。”

王格东不软不硬地说一句:“不要带着感觉办案。”

这话虽没明说,也听得出意思。

如果不是林杰凭感觉自做聪明,江小兵的两个耳朵也不会被割下煮熟了。王格东一向觉得林杰这家伙有点轻浮,办案不够严谨,成不了大事。

林杰抿抿嘴,只好道:“江小兵的失踪情况基本就是这些了,老大,现在我们接下去该怎么做?”

王格东想了一阵,道:“要在交赎金前锁定绑匪身份,我们剩下只有两天多的时间了,接下来要做好四块工作内容。一是安排便衣到学校附近进行走访,询问江小兵要好的同学,看他最近是否有异常情况。江小兵平时都跟一帮人一起回家,当天晚上刚好他落单就被绑架了,说明绑匪一定经过了很多天的踩点跟踪才抓到机会。说不定有同学注意到这个跟踪的人。另外,重点关注跟江小兵要好的社会人员,尤其是一些成年流氓,看看有没有可能是几个流氓联同绑匪做的案子。不太好问的话直接把那些个流氓抓回来关上一阵,等案子清楚了再放回去。第二,安乐路上的一百多户人家,安排便衣和辖区民警一起,逐门逐户进行摸查走访工作,虽然绑匪窝点就在安乐路上的可能性不大,但流程工作我们还是要做好,以防万一。对了,做这个工作的人身上带枪,因为绑匪口气很大,我怕说不定有些手段。第三,对安乐路附近的居民进行走访,看看案发当晚是否有人听到呼救的声音,或者是目击证人。第四,车辆的调查一定要深入。这是江小兵在监控眼皮底下被带出安乐路的最可能情况。虽说这块工作不是两三天内就能完成,但能做多少是多少吧,抓紧办就是。林队,这四件事你马上安排,除了咱们队的人外,辖区的派出所抽调几个有经验民警一起办。”

林杰马上应承:“没问题,老大,那么王丽琴家里这边呢?”

王格东道:“这块有人盯着,一旦绑匪再打电话,随时能接到我这里。只不过绑匪既然下了三天的战书,我们如果不能在这期间破案,不仅是警方的面子问题,接下去到了必须交赎金的阶段,我们就会很被动了。”

第十七章

会后,王格东走向法医实验室,林杰小跑跟过来,道:“老大,都安排好了,按你的四块工作,即刻就查。”

王格东点了下头:“好的。”但看林杰依然站在原地,似乎欲言又止,便问,“还有什么事?”

林杰支吾着道:“老大,江小兵耳朵的事,确实…确实是我不对。”

王格东拍拍他的肩,宽慰道:“刚才我在会上不过随口一提,你不用往心里去。每个警察总会犯错误的,犯错误不可怕,及时吸取经验教训就好。你放心,这件事我不会报到上面去,就算上面知道了,也是我顶着,不会查到你这节。”

林杰大松了一口气,真心感动,道:“老大…我,我知道了,我以后一定多向你学习经验,提高自己。”

“好吧,客套话不必多说,你去干活吧,破了案我才高兴。”

林杰走后,王格东步入法医实验室,叫过陈法医,道:“老陈,耳朵和纸盒子有什么发现吗?”

陈法医摇头:“没有,上面提取不到任何指纹、DNA等有效物证。”

王格东抿抿嘴,道:“纸盒的来源呢?”

“普通的纸板,哪都能随手弄到,或许绑匪随便楼下垃圾桶拿的呢,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

王格东思虑一番,道:“看来绑匪有些反侦察的意识。不过有点我觉得奇怪,绑匪为什么要把江小兵耳朵割下来,煮熟了呢?”

“绑匪一定心理变态,有虐待狂倾向,说不定有异食癖。”

“异食癖?”王格东忍不住汗毛张起,道,“你是说绑匪有吃人肉的癖好?”

陈法医不敢肯定:“我说是有可能,但没法确定。因为把人身体器官某部分割下来,并且煮熟的案子不多,我查了一下国内这几年的卷宗,这种案子的凶手往往有异食癖,心理也极端不正常,所以我才会这么推测。”

“耳朵拿过来时,已经煮熟多久了?”

“我拿到耳朵后看过,大概煮熟后不超过十个小时。”

“哦,就是说,绑匪把耳朵煮熟了,马上装在纸盒子里,放到望江路上了?”

“恩,没错。”

“用刀割的吧,不是咬下来的吧?”问出这个问题,王格东自己也一阵头皮发麻。但如果真是异食癖的变态杀手,说不定真会咬下来。

陈法医尴尬笑笑:“利器割的,对方还没这么变态。”

王格东放心松了口气,点点头,思索一番,随后道:“我觉得你猜测绑匪有异食癖和我心里的想法不太一样。”

“老大,你觉得是怎么样?”

王格东点起支烟,思索着道:“从这案子一开始到现在,跟我们通话的绑匪始终称自己是中间人,从来不让人质与我们通话。现在耳朵被割下了,我看,重点不是耳朵被割,而是煮熟了。”

“你的意思是?”

“耳朵煮熟了,是不是血液凝固,你这边测不出江小兵被割耳朵时,是死是活?”

陈法医顿时醒悟,道;“没错,除非死了很久,现在是冬天,尸体容易保存。如果就在这几天,从尸体上割下耳朵再煮熟,耳朵都是软组织,血液很少,煮熟后我更没法判断江小兵现在的生死。”

王格东微微眯眼,道:“绑匪自称是中间人,江小兵不在他身边,我这些年接触过或者听到过的绑架案,从来没出现过什么中间人,他以这个为借口,不让王丽琴跟江小兵通话。那时我就隐约猜测,江小兵可能是遇害了。同时,绑匪割下耳朵,是因为我们队的几个蠢货不相信江小兵被绑架了,如果绑匪要证明给王丽琴,江小兵确实在他们手里,那对方直接割下耳朵就行了,何必要煮熟呢。既然煮熟的耳朵无法判断江小兵死活,我现在更有理由怀疑江小兵已经死了。”

陈法医思索片刻,道:“但如果说江小兵已经死了,也不太合情理。”

“为什么?”

“如果江小兵已死,绑匪还想继续讹钱勒索的话,应该尽快完成交易才对。对方也肯定会想到,时间拖得越久,我们越容易猜测出江小兵已经遇害,从而不会跟他进行交易。可对方还给我们三天的时间破案,三天后再进行交易。这不太合乎逻辑。”

王格东重重地嗯了声,沉着脸道:“这次绑匪的口气很大,非常嚣张,我感觉对方来头不小,现在这起绑架案,从头到尾都与以往接触的不同,而且整个案子疑点重重,真是难办。”

第十八章

当天晚上,王格东依然留在县局等消息,林杰急匆匆跑进来,道:“老大,第一块工作查江小兵学校情况差不多了,他要好的朋友没发现他最近有异常,也没注意到被人跟踪过。另外和他有接触的几个社会流氓都抓进来了,初步审了一遍,没得到有用线索。”

王格东点点头,道:“几个混混继续关着审吧,就算最终没结果,也等过了这一阵再放出来,免得被绑匪知道了,引起警觉。”

“第二个调查安乐路上居民的工作还在进行中,暂时没有发现。第三个走访周边的工作也在进行,到目前没线索。不过第四个排查车辆,市局的图像处理结果还没发回来,但我们注意到一个细节,有个人估计很可能就是绑匪中的一员。”

“哦?”王格东有些吃惊,道,“有这种事,什么情况?”

林杰道:“视频我已经发到你邮箱,你看一下吧。”

王格东点开视频文件,画面中先是静态的场景,正对着安乐路出口的一端,灯光昏暗,此时路上没有人车经过。过了一会儿,一个人出现在视频中,不紧不慢地走着,中间停顿片刻,很快走离了视频区域。画面也到此结束了。

王格东抬头不解问:“你说的就是这个人?”

“嗯。”

“可这人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林杰道:“可能是视频的光线太暗了,我调整一下对比度,你再看一眼。”

随着林杰调整了光影效果,这次再看,画面比上一回略微清晰,王格东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仔细分辨中能够看出,那个人穿着一件宽大的长款夹克衫,似乎体型有点胖,戴了毛线帽,脸上也遮着口罩,他走到视频中间时,突然抬起来头,似乎是在看向监控探头,同时朝空中伸出了右手。

王格东惊讶指着视频:“这个人…这个人在对监控竖中指!”

太嚣张了,实在太嚣张了!世上竟有这般气焰的罪犯!

“是的,看他样子就是在竖中指,所以我们怀疑他就是绑匪之一。不过他戴着帽子和口罩,就算图像经过处理,也没法知道此人是谁。”

王格东寻思着,半晌,道,“此人之前是什么时候进入安乐路的?”

“江小兵走进安乐路后,过了不到半分钟,他也进去了,随后过了大概八分钟,他走出了安乐路。”

“八分钟…”王格东心里计算起来,“安乐路一共四百多米,普通人走完大概要花三分钟,这个人一共待了八分钟,嗯,没错,他就是绑匪!”

“不过他是一个人走出安乐路的,没有带着江小兵。此后这个人也没回来过。”

王格东点点头:“这证明绑匪至少有两个人或以上,既然不是他带走江小兵的,那就是同伙用车等把江小兵运出去了。”

可王格东想不通,这人为什么不跟同伙一起离开,而是一个人这么嚣张、大摇大摆走过,对监控竖中指,这不就是在自己额头上写上“我就是绑匪”吗?他凭什么这么自信,敢挑衅警方?

可转念一想,这家伙挑衅警方次数还少吗,这畜生不知吃了什么仙人屁,他就是这么自信,就是这么嚣张,你能拿他怎么样?

“老大,接下去我们怎么查?”

“调周边监控,查这家伙的行动轨迹,同时找找看,说不定他在其他监控里摘下口罩了呢。”

“好,我马上去安排。”

“还有,案发第二天的监控也查一下,看看是否有疑似这个家伙的人再次走进安乐路。”

“好的。”

“对了,早上过后,绑匪一直没打过电话了?”

“嗯,对方的几张手机卡我们都做了监控,一直没收到过信号。同时我们查了绑匪用过的所有手机号码,都是不记名卡,购买地有的是市区,有的是杭州。”

“杭州,跑这么远买手机卡?”王格东寻思道,“绑匪知道我们警方介入后,再也没用过江小兵的手机卡,每个电话都换新卡,而且从购买地看,既有市区,又有杭州,绑匪不会同时在一个点购买多张卡,他一定是每个销售点只买一张。对了,这些手机卡是哪个销售点,哪天卖出的,有记录能查?”

“查不了,这些手机卡是书报亭和小卖铺销售的,移动公司没有登记哪家卖出,这几张卡都是在前几天才刚刚开通使用,所以也没办法知道绑匪到底是哪天买的。”

看来绑匪这次准备得极其充分,打电话时用了信号干扰设备,通话不超过两分钟就挂断,而且每个电话,都用一张新的不记名手机卡,用后即丢,难怪这么有恃无恐,不怕我们警方查到他们。

很多案子都是通过犯罪分子的手机信号定位出结果的,这些罪犯大都文化层次低,对手机的知识很有限,直到警察找上门,还想不通到底是怎么找到他的。

这伙绑匪就不同了,对手机的监控格外敏感,警方根本没法通过手机信号查到他们的任何线索。

对于这个时间紧迫的绑架案,查手机信号是最有用也是最有效的手段,现在绑匪把这扇门给关上了,嗯,案子很棘手,对方不太好对付。

王格东思索片刻,吩咐道:“先这样,我布置的四块工作还要继续做下去。视频里的这个绑匪,只能看出是个胖子,长相和年龄都没法判断。衣着上看不像个小青年,但也不排除小青年穿这种夹克衫的可能性。跟我们通话的绑匪听着声音像二十来岁的,但也可能是用了变声器,不让我们听出真实声音。视频里的这个家伙到底是不是和我们通话的那个人,现在也没法确定。恩…今天只能先这样了,你安排几个人继续查监控的线索,其他人先回去休息吧。”

等林杰走后,王格东一支支地点起烟,闭眼躺在椅子里分析着。

这个案子不简单,绑匪有很强的反侦察意识和能力,可以说,警方对他们的一切都一无所知。

他们有几个人?

用了什么手段能在短时间内控制住江小兵,周围居民没听到动静?

江小兵现在是死是活?

如果还活着,绑匪为何不让江小兵与王丽琴通话?

如果已死,为何绑匪不尽快完成交易,而是给警方三天时间破案,三天后再交易?

该不会绑匪得知警方介入后,就放弃了继续交易的打算,虚晃一枪,故意约定三天期限,这中间处理干净江小兵尸体,此后警方再想找出凶手,凶手是谁,躲在天涯海角谁知道呢!

此外,绑匪口气真大,丝毫没把警方放在眼里,甚至抱着把犯罪当成游戏的态度。

不过话说回来,王格东也不由承认这次的对手干得很利索,从头到尾没留下人证物证,还嚣张地光明正大从监控底下走过,竖中指挑衅。却让警方依旧对他无可奈何。

通常的绑架案,警方都能在短时间内查出绑匪和人质的所在地,从而进行围剿,到时派谈判专家沟通,几乎所有的绑匪都会在警方软硬兼施的包围下,心理崩溃,从而投降。

但这起案件,最关键的是警方不知道绑匪是伙什么人,更不知道他们的位置,所有常规处理绑架案的惯用套路都无效。

如果三天时间一到,警方依然不知绑匪的行踪,最后只能进入交易阶段吗?这是王格东不愿看到的。

他细细思索着案情,除了绑匪狡猾,不留线索以外,他觉得这起绑架案更是疑点重重,似乎不单纯只是一起绑架案。

第一,绑架对象挑的是江小兵。一般绑架案对象都是女学生,这起案件中,江小兵是男生,还是个混混,年纪虽小,但个头挺壮,会打架,放学回家也总是一帮人一起走,对绑匪来说,这种目标下手很有难度。金县虽然是浙江中部的县城,但有钱人同样很多,有钱人中,总有不少人家的子女,正在读初高中,需要夜自习,夜自习结束也是自己独自回家的。挑他们下手不是更方便?

第二,绑匪对这次犯罪显然是做足功课了。他们专门准备了很多不记名手机卡,分别从不同地方购买,每打一次电话,就丢弃一张卡。而且对方很有耐心,江小兵独自回家出现的概率不高,回家路线也不固定,从同学口中得知,江小兵最近一直和他们一起走,唯独那天刚好落单,绑匪就抓住这个机会下手,显然是经过了多天的跟踪结果。

第三,如果江小兵现在果真已经遇害了,那么凶手没有选择尽快完成绑架交易,而是给足警方三天时间破案,到底是为什么?

如果到明天结束,还是没有进展的话,后天只能准备钱,与绑匪做交易了。

王格东心里异常恼怒,绑匪挑衅他的话语萦绕心头,本来他势必要在这三天里把绑匪揪出来,要是到最后揪不出,反而要满足绑匪条件做交易,面子全失。

不过他转念一想,如果真要做交易,他倒也不担心,到时他有办法让绑匪现形!

第十九章

窗帘紧闭,陈进点着一盏台灯,坐在椅子里,专心致志地检验着他面前的皮箱。

这里一共有两个皮箱,大小和长相都差不多,皮箱也是他专程跑到杭州不同的两家街头小店分别买的,买来有些日子了,连他自己都记不清哪里买的了。

这是最普通的杂牌箱子,若说警方想从皮箱入手找出买家,别说县城的公安民警,就算换来美国FBI,也照样查不出。

箱子很大。他事先做过计算,三百万现金堆叠起来将近一米高,箱子小了当然不行。

不过这么多现金还有个问题,全部一百元面值的金额,三百万合起来大约重六十六斤,王丽琴他们一定会以钱太重,她一个女人拿不动为借口,找个便衣说是她亲戚,跟着她一起过来交易。

如果要这么说,我也不反对,就顺了他们意,到时,他们会更后悔的。你说是吧,我最重要的朋友?

陈进嘴角忍不住挂出一抹笑容。

对于这点,陈进很有信心。

身旁的另一张大桌子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化学实验仪器,桌子底下堆满了一条条香烟,各种牌子都有,大多是便宜的品牌。不用说,这些烟也是他分批从外地买来的,没有人会注意一个人带了几条廉价烟。

过了很久,他终于抬起头,揉了揉太阳穴,大功告成,万无一失!

其实这两个箱子,他在之前就已经测试过很多次,完全没有问题,合乎他实验的结果。现在只不过在最后时刻,再次确认可靠性。

对于实验,他永远追求最可靠的结果。

化学反应是世上最奇妙的过程。

大千世界,包括人体内,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着化学反应。即便你死了,你体内也在进行着反应。

你的衣食住行,用的任何一件产品,都是化学的杰作。

可以说,近几个世纪人类快速发展的源泉,得意于化工技术的突飞猛进。

上帝创造了物质,又创造出物质的相互反应规则。

人类通过不断的研究发现,总结出这套规则,从而发明了化学这门最神奇的学科。

陈进对化学的一切,都充满了敬畏之情。

同时他也知道,理论上可靠的化学反应,在实际中未必能如计划进行。

譬如气压强度、溶液的酸碱度,任何一点的误差,或许就会让实验的结果大打折扣。甚至有时候一个实验失败了,你找来找去就是找不出原因。

再如理论上,金属不与碱性溶液发生反应。但实际中,金属铝却偏偏即能和酸溶液反应,也能和碱溶液反应。实在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