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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净翻江倒海的情绪并非展露一丝一毫,他故作无奈一笑。

何夏摇头晃脑,欢快地跳起身:“我现在心情好多了,先回了哦。”

慧净起身目送,当何夏哼着小曲跑到无影无踪之时,他才转身向禅房走去,指尖捻转着佛珠,心中一遍一遍默诵佛经,却不知自己念了哪一段心经。

与此同时

何夏被一股大力扯进树丛,后脑勺还撞上坚硬的物体:“谁?!……雷腾云?”

雷腾云撩起喷火的目光,目睹她与慧净相拥的一幕,未当场捏死她,已是忍耐到极点。

何夏缩了缩肩膀,小碎步倒退,因为他正步步逼近。

“你那是啥表情?要杀了我怎的?……”

“对!”雷腾云抄起何夏腋下,硬生生抵在树干前。

何夏本想骂他几句,但注视那双慑人的怒眸,顿时吓得腿软:“有话好好说……我不就是没去屋里看你么……至于、至于生这么大气吗你……”

“我在屋中备受煎熬之时,你却在屋外勾三搭四!开心了?”

何夏幡然醒悟,猛摇头:“我对天发誓!纯纯纯洁的拥抱,慧净师叔曾对我有恩,我刚才也不知咋了,忽然觉得师叔他活得特累,想起自己累的时候需要拥抱,所以……”

“所以你就抱他?!你是即将成为我妻子的女人,何事该做何事不该做分不清楚?!”雷腾云一松手放开她,旋身怒走,他不能允许自己停留,因为怒火已蔓延全身,随时会伤到何夏。

何夏揉了揉吃痛的屁股,匆忙爬起身,追赶雷腾云。

“你听我说,是我错,应该分清男女有别,不会再有下次了啊……”

“别跟来!”雷腾云从牙缝里挤出最后的警告。

何夏自知理亏,说白了就是她的错,总是忽略僧人也是正儿八经的爷们,瞧给她男人气的,她有罪,她忏悔,她还偷乐,恶霸吃醋了哟。

何夏见雷腾云越走越快,转了转脚踝,奔跑加一记飞扑,抱住雷腾云。

雷腾云刚欲掰开她紧扣的手指……

“我爱你。”

雷腾云指尖一顿,说来奇了,怒火正在退散。

但表面上,他故作不屑。

“我爱你雷腾云,就爱你一个,别生气……”何夏立刻加大筹码。

雷腾云不予回应,漫不经心地仰望天际,轻声一哼,男人常说女人傻,其实男人才是真正的大傻蛋。女人只要撒撒娇,管它真话假话,立马心软。

何夏见他并未把自己踹出八丈远,脚步偷偷挪动,移到他身前。

她可怜巴巴地仰起头,憋了半天,挤出两滴泪:“……呜呜”两声。

这一下,雷腾云彻底心软,弯身将她抱起,没好气道:“你随便搂其他男人你还哭?”

何夏赖在他肩头蹭了蹭:“你好几日没理我,我很伤心……”

“有多伤心?”

“眼泪流成海,心碎千万片……”

雷腾云知晓她在胡扯,否则每日四溢横飞的笑声是鬼啊。

何夏悄声道:“那日未说完的话,其实是……”

“算了。”雷腾云不想再追究那日之事,虽然何夏当时的一言一行令他心寒,但他不想失去何夏,更不愿因为那些未知的秘密伤感情。自当难得糊涂吧。

何夏嘟起嘴,亲了他一下:“不让说还偏说,不论你做出啥决定,我信你!”

这便是弟弟让她说的三个字——我信你。

当然,这正是何夏想要表达的情感——他们是真心相爱,既然选择他,慢慢爱上他,决定跟他走,就该信任他一辈子。

雷腾云注视她笃定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扬起笑意,吻上她的唇,烦闷烟消云散。

……

“虽然你常说,我爱不爱你,你根本不在乎,但是……”

“我说你就信?”雷腾云立刻打断。

“对啊,我相信你啊。”何夏得意地挑起眉。

“……”行,跟这等着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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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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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如驹过隙,春节将至,武林大会迫在眉睫。

雷腾云与盅慈花相继离开少林寺,返回各自门派主持大局。雷腾云本想带何夏一起走,但何夏强烈要求与弟及少林派同行,雷腾云拗不过她,只得相约武林大会碰面。

而盅慈花,虽身怀有孕,但不忘一派之主所肩负的责任。不过,爱情当前,她已无暇维护御媚派恶名昭彰的“声誉”,答应何尚绝不会在武林大会上贩卖毒药,且,接受何尚的建议,改卖滋补药。所以,赶回御媚派安排师姐妹筹备药材,还可以正大光明摆摊子贩药,宗旨就一个,一切向“钱”看,也许生意会不错哦。

……

话说,丐帮帮主孟晓柯,以一招“醉无双惊天拳”闻名江湖,稳坐武林盟主之位十八年之久。孟帮主为人豪爽友善,虽说孟帮主乃武林至尊,却一直奉少林派乃八派之首。

此次参与盟主争夺战的帮派名单:

实力名门——少林派,丐帮,武当派,峨眉派,雪山派,蜀山派,天刃派,南拳。

邪派——天煞派,鸿门教,御媚派,五毒教,天丑派等为首,各路分支若干。然,除了天煞派及以上四派实力雄厚之外,其余邪派多半属于插科打诨、惹是生非而来。

三年一度武林大会,一场空前绝后的旷世之战,即将如火如荼拉开序幕。

※※

少林寺内忙作一团,恃贠方丈所指派的精英武僧,明日启程。

何尚原本不愿参与江湖之战,但自从得知弑君阴谋之后,主动接受恃贠方丈的安排,全程陪同隆诚帝,为皇爹保驾护航。同意盅慈花返派,也是希望她能避而远之,卖卖药丸不惹事,至少何家太平。

“弟,听说武林盟主的媳妇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你知晓这事么?”何夏这些日子没少听小道消息,但她并不关心帮派争位,只担心雷腾云会不会在较量中受伤的问题。

何尚边收拾行囊边应声:“有所耳闻,帮主夫人曾是冰凝派掌门,与生俱来预知危险的能力,但她如今相夫教子不再过问江湖事。”

“哦,那雷腾云万一出其不意打她男人,她会不会给出暗示啥的?”

“天方夜谭,堂堂武林盟主岂能做出这般无耻之事?”何尚一笑付之。

何夏搓了搓下巴,她啊,担心的事还真多……“还有还有,万一慧净师叔与雷腾云交上手,我是叫好呢还是装死呢?你说说……”

“我只知晓你在偷懒,快过来收拾包裹。”

“……”何夏扁扁嘴,纠结一会儿行不行。

她懒洋洋地歪着床头叠衣服,看到手中的粗布腰带,想起雷腾云当初一袭武行僧的打扮,于是乎,抒发一下情感:“我想雷腾云了,呜呜。”

“那你为何不陪他一起回天煞派?”

“那咋行,我总要顾及到爹和皇爹的心情吧,毕竟他属于坏蛋那一撮里的……”何夏仰天感慨:“唉……我长大了,更懂事了,谁娶了我真是福气嗫……”

“大冬天的,你还嫌屋里不够冷?”何尚很严肃地质问她。

“……”何夏瞥了弟一眼:“最毒何尚嘴,你媳妇迟早被你气死。”

“不会,她基本听不懂我在讲何事。”何尚想到虫花花,不自知一笑。

“……”没有最傻,只有更傻。

何夏闲来无事,在床上翻滚:“你说你这么聪明,为啥不娶个机灵点的媳妇?”

“我在延续何家择偶的优良传统。”

“……”何夏嘴角一抽:“我要告诉娘去,你个不孝子,胆敢说咱们可爱的娘是傻子!”

何尚耸耸肩,系好一只包裹,补充道:“雷家的选妻原则不也一样么?”

“你!……最近没收拾你皮痒了是不?!”何夏一记飞扑式黑熊下山,将何尚压倒在地,连咬带挠带捶,将一套“疯魔乱打拳法”发挥得淋漓尽致。

何尚则假意打不过何夏,任由她雨点般的拳头落上脊背,打吧打吧,只要能让姐暂时忘却相思之苦,他这顿打就算没白挨。

翌日

天还黑漆马虎的,何尚便叫醒何夏。

何夏痛苦地爬起身,伸懒腰打哈欠,牢骚满腹:“我说……武林大会不是设在京城附近么?骑马七、八日就能到,为啥提前半个月出发?”

“谁跟你说有马骑?僧侣与武林人士还是有区别,步行前往,沿路普度百姓。”

“?!”……晴天一声霹雳,把昏昏沉沉的何夏劈得更晕。

“那那那……不会不带吃的,边走边化缘吧?”

何尚莞尔一笑,伸出一根手指点向她——你答对了。

“?!”……霹雳摞冰雹,这烂消息还真是“振奋精神”呐!

门板敲响,曾经险些被虫花花毒死的那位师兄,德仁师兄前来提醒:“何尚何夏,该启程了。”

何尚应了声,背起行囊,开门而去。

何夏则斜挎小布包,背着包裹,心不甘情不愿地迈出门槛,她回望陪伴他们姐弟俩简陋木屋,空落落的床榻,神色凝重,毕恭毕敬行佛礼……阿弥豆腐,再也不用住这破地方了。

何夏远远就见恃贠方丈笔杆条直伫立僧侣前沿,恃贠方丈乃此次武林大会评判之一,当然,他每一届都是评审,德高望重嘛。

虽然慧净武艺超群,方丈却是初次指派慧净对战,不求争夺武林盟主之位,但命令他至少打入决战,毕竟关系到少林派在江湖中的威望,其他几位武僧也是如此,绝不可掉以轻心。

“何夏,多日不见,你壮士了不少哦。”悟嗔并不知她是女儿身,见她里三层外三层套得圆圆滚滚,还以为她长肉了呢。

何夏斜眼不吱声,你懂啥,大棉袄里面藏满了零嘴和干粮,棉帽檐凹槽里还塞了一圆圈的花生糖,假装挠头就有的吃了,谁跟你一起讨吃剩饭啊喂!

待一时三刻之后,十二位主力军全部到齐,出发——

何夏跟其余几位师叔、师兄不算太熟,见何尚陪同恃贠方丈先行,她小跑步追上慧净,好奇道:“师叔,方丈刚才说你第一次参加武林大会么?”

“嗯。”慧净取下何夏肩背包裹,一同垮在自己肩头,随手又将一只钵盂递给何夏。

“……”何夏捧着空钵盂,并不希望有朝一日将这玩意盛满。

慧净见她步伐迟缓,尽量放慢脚步等她:“你也穿太多了。”

何夏眯眼一笑,回头张望身后,确定自己是队尾之后,偷偷从帽檐上拿下两块糖:“我不是因为穿得太多才走得慢,是故意的,嘿嘿……”她拨开一块糖递给慧净,笑盈盈道:“我,我弟,还有师叔,咱三一伙儿的,给你吃。”

“……”慧净怔了怔,他怎不知自己何时加入违法乱纪小团伙的?

“师叔紧张不?”何夏将糖块送到慧净师叔唇边,娘说过,做坏事的时候最好多拉几个帮凶,如此一来才好有个“前后照应”啥的。

慧净下意识闪躲,又怕辜负何夏一番美意,只得接过花生糖自行放入口中。

“不计较输赢,自然无需紧张。”

“方丈爷爷不是命令你必须打到最后一轮么,我方才听到了。”何夏吃完一块又吃一块,没吃早饭的她,很饿很憔悴。

“贫僧定会全力以赴,只是目的不同,武学博大精深,学无止境取长补短。”慧净对何夏所提问题,回答得颇为详细,因为,待武林大会结束之后,他们或许无缘再相见了。

何夏很喜欢慧净师叔慢条斯理的说话方式,让人想急躁都急不起来,但也有不好的地方,一板一眼过于认真,做人太规矩了点。

她只是想说,还是她男人有活力,一开口不是笑死人就是气死人。

“倘若师叔与雷腾云交手,还望师叔手下留情。”

慧净望向她不安的表情,苦涩一笑:“雷少主一招碎心掌闻名遐迩,贫僧未必是他的对手。况且,在擂台上互相谦让,对武者而言实属莫大侮辱。”

何夏似懂非懂,不过她听出弦外之音,慧净师叔肯定不会让着雷腾云。雷腾云那家伙的脑中更无“礼让”二字,看来注定是一场头破血流之战。

慧净注意到彼此的距离,稍稍加快步伐,刻意不与何夏并肩前行,那些不属于他也不该属于他的人或事,维持现状更为妥当。

“师叔,你明知我一走快就掉吃的,你还想甩掉我……”何夏轻声抗议,托着“便便大腹”,动作如狗熊般笨重。

“……”慧净驻足,询问道:“要么这样,贫僧的包裹里只有两件僧袍,帮你藏些如何?”慧净自己说完这句话,真想立刻返回寺庙闭关思过去。

何夏可看不出慧净矛盾的眼神,她当然是求之不得,鬼鬼祟祟钻入树丛,朝慧净招招手:“师叔,快来分赃……”

“……”慧净默念一段忏悔心经,步入草丛,摊开包裹布让她码放。

只见何夏在怀里随便摸了摸,很快,左手掏出一个苹果,右手掏出两馒头,不停地放啊放啊,不一会儿便撑圆了慧净的包裹。

慧净勉勉强强系好包裹带,无奈摇摇头,哑然失笑。

何夏一下子就感觉轻便了许多,呼呼吹出两口哈气,欢蹦乱跳,满脸笑意。

“何夏啊,转眼之间,你又瘦了不少哦。”唔嗔无意间一回头,没错,是瘦了,绝对的。

何夏边做扩胸运动边干笑:“减肥在于流汗嘛,在师兄走路的这功夫,我都爬了三棵树喽。”

此话一出,引来僧侣们的轻笑声,原本肃然的氛围,也算稍有缓解。

何尚回眸凝睇,先看两手空空的何夏,再看斜垮大包小包的慧净,答案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