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一共生了两男两女,林溯月是最小的儿子,他和林蔚然的感情最好。

嫡亲四兄妹,林溯风身为长子,还是世子,不出意外的话将来还会是未来的南阳侯,不能长于妇人之手。他在老夫人跟前长到七岁,就被送到前院,更多地与侯爷呆在一起。林溯风和后院的妹妹们相处时间少,且有年龄差在那里,感情也淡淡。

林溯月是幼子,与林蔚然年龄相仿,姐弟俩呆一块时间多,感情自然就好。

如果说这一家子人中,在发现林蔚然不是他们的亲人后,所受冲击最大的,恐怕就是林溯月了,连老夫人都要往后靠。

可这会,正是他与林昭然这个亲姐姐好好培养感情的时候,他帮她说话,即使很隐晦,也会让林昭然心生不悦吧?要知道她可是宁她负天下人,毋天下人负她的人呢。

不由得,林蔚然看向林昭然。只见她面色淡淡,似乎不曾注意到这一幕一般。

林溯月发现林蔚然在看他,不自在地撇过脸。

他口中的司马大人便是身为三公之一的御史大夫司马燚大人,有监察百官公卿的一切行政活动之权,因觉如今百官前堂后院宴饮都少不了

唯恐官员们耽于享乐,司马大人曾上书建议禁止此道,奈何泰昌帝本人亦酷爱此戏,此上书自然是不了了之。

林溯月这时提了这么一句杨钥的父亲是司马大人的知己,岂不意味着杨大人是站在了皇上与诸位大臣的对立面去了?

林溯月这话有点狠,皆因他刚过来就见到杨钥在为难林蔚然,且刚才她弟弟杨珞又说话不中听,他存了教训一二的心思。

林溯月一提这个,众人替杨珞捏了一把汗,觉得他又蠢又胆大,而且刚才不是听见了沈公子的人说了皇上令竟陵王萧子琅于朝中表演投壶的事了吗?

竟陵王迟了早朝,仅投壶一戏妙招迭出,皇上不仅没怪罪他早朝迟到一事,反而还赏了他。这是什么意思,杨珞不知道吗?

其实这些人高估杨珞的胆子了,方才他只顾着自己的心事,心不在焉的,不曾注意到这些八卦。此时一听,不由得一怔,然后脸色有些不自在起来,他父亲正在筹谋着更进一步,而讨好的同峰正巧是司马大人的对立派系。如果林溯月的话传递开来,坏了他爹的事,他爹饶不了他。

杨钥更是脸色一白,她在家中虽然还算受宠,但她太明白她爹了,如果让他知道是自己坏了他的事,她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我说这话也是不想大家伤了和气,你们既然不领情,那就算了。”杨珞悻悻然强辨。

林蔚然不耐地把玩着腕间的手镯,觉得自从吊桥放下,这些公子们过来后,就一个劲地叽歪,不痛快。她自己投壶的技术好不好她自己知道。这有,这什么好争的,再比一场就能解决的事,如果一场不行,那就两场!

如果在场的人听得到她的心声,一定狠狠呸她,这两位公子明明就是替她说话,她还不领情,真是小白眼狼。

林蔚然的想法从脑海闪过之后,她终于听到有人说了这么一句话,“其实这又有何难呢?加设难度,再比一场就是了。就如读书种子中举之后,还有余力的定会往上考,自觉力有不逮的,便停下步子沉淀沉淀。况且这也是她们自己就决定好的不是吗?”

林蔚然看过去,发现说话的人是周颜。这姑娘明白人哪。

而周颜呢,说完这句之后,好像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往她小姐妹的旁边避了避。

却有人不愿意了,高晓月道,“可是之前说好是一局定输赢的。”

杨钥沉默,如果之前还觉得林蔚然虽然提出了背坐反投的比试,但她自己也不一定能做到,但此时此刻,她是心生退意的,不想丢这个脸。

“问题是,现在一局定不了输赢,这些彩头怎么办?”

高晓月的脸色很不好,她就是因为彩头。

俗话说花花轿子众人抬,一开始大家都以为林蔚然必输无疑,所以下彩头的时候与林蔚然有过节或者与杨钥交好的千金们,都乐意给杨钥面子给林蔚然下绊子,出手都很重。因为她们知道事后,杨钥一定会补上一份价值相当的回礼,她们不亏。

但现在,明显失策了。林蔚然不会把彩头给回她们的。她们恼杨钥无用,更恼林蔚然藏得深。

作为司射的孟静仪自然看出了杨钥的怯战,很明显,背坐反投她是做不到了。

孟静仪想了想,说道,“林四小姐,既然背坐反投的玩法是由你提出的。如果你来展示一翻,真能做到如你所说的话,这些彩头就归你了。当然,杨大小姐就不参加了。”

“这怎么可以——”高晓月一听就嚷嚷开了。

孟静仪淡淡地扫了众女一眼,特别是高晓月,目光停留的时间更久一些,暗含警告,不要太丢脸了!

杨钥松了口气,这些下彩头的小姐们不悦是肯定的了,但比起又丢脸又招人恨,能不丢脸自然是好的。

“这当然是没问题的。”林蔚然很快应下。

开玩笑,玩这个,她还没怕过谁。

她小时候大姨家就是住在靠近影视城的景区,家里摆了个瘫子,就是靠套圈类的游戏吸引人。后来套圈的瘫子太多了,恰逢当时一部电视剧火了,里面的投壶游戏也跟着火了一把,大姨家便将套圈换成了投壶类的游戏。她小时候可爱去大姨家了。她在套圈投壶这方面是真有天分,从套圈到投壶,从正面投到反面投,只需要练个几天,就没有失手过。

她大姨见她这么有天分,也乐意让她在瘫子前玩耍,藉此招揽客人。特别是她玩反投的时候,几岁的小姑娘一扔一个准,更是无数游人驻足,连带大姨家的生意都要红火上几分。所以一到假期,她大姨就派表哥来接她去耍。

后来,她和她一个小姐妹成了他们小区那一片儿童游乐场的拒绝来往户。因为她善投,而她小姐妹善钓鱼。

有时候上班太累时间不够去水库钓鱼,小姐妹又技痒难耐,就会怂恿她去游乐广场。

每次她们一出动,游乐广场的老板们是又痛苦又高兴。因为她们有时候心情好,手下留情的话,这些老板便损失不大,还能带动生意。要是这两位小祖宗心情不好,那倒霉的可是他们!

还记得最后一次去霍霍广场老板,两人心情都不是太好,于是各位摊主倒霉了。先是林蔚然,无论是打枪钓鱼投圈圈,看中的东西无一不手到擒来。

特别是在投圈圈一项上面,林蔚然更是玩出了新花样,用的就是背投,简直是一扔一个准。

而她小姐妹那天比她还狠,进场前就发誓要将广场上所有鱼都钓光,让别人无鱼可钓。那天她一会一条一会一条,真的把所有的鱼都钩进了桶里。老板黑着脸将她俩赶走了,走的时候还伴着小朋友撕心裂肺的哭声,嚷着喊着没鱼了。

那天她俩走到哪,欢呼声就跟到哪。

可把那群广场上的大妈大叔得罪个够呛。

哎,现在想来,往事不堪回首啊。

她都没想到,穿越后她最终靠这个技术赢得人生中第一桶金,堕落了堕落了。

看着即将收入囊中的彩头,她美滋滋地想。

林昭然细细地打量着林蔚然,她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但无疑藏得可真够深的。今天的这场赏花宴,本来的主角应该是她才对。

到了现在,她不能再让林蔚然继续下去了,于是她朝老夫人招待女眷长辈之处看了过去,使了个眼神。

没一会,便有萱北堂的掌事嬷嬷出来,“各位,准备入席了,烦请四少爷带领一众公子们先行入席,诸位小姐请入厅,稍晚随长辈一道入席。”

侯府掌事嬷嬷的出现,正好打断了林蔚然与杨钥接下来的背坐反投,她们都松了口气。

对于侯府接下来的安排,众女都没有异议,今儿的风头全由林蔚然一个人出了,没劲得很。

林蕴然亦是一脸复杂,侯府的姑娘表现出众,她很欣喜,假如这个人不是林蔚然,而是别的妹妹就好了。

林昭然的想法很好,奈何天不遂人愿。

“那这堆彩头怎么办?”

林昭然对林蔚然说,“你从中取三件吧,算是给你的补偿,其余的就算了。”

林蔚然很不高兴,这些都是她的囊中之物,她既然出手了,就应该得到她应得的奖赏,是他们怯战,凭啥让她损失?

不过她没吭声,这些人既然觉得几件首饰比不得脸面重要,那她也无所谓。

其实孟静仪也很不悦,林昭然此举与她之前的决定对比分明,倒将她比了下去。但态度她都已经摆出来了,自认做到了相对的公平公正,也就懒得再说。

“这是在做什么?”

一道威严的男中音响起,众人回头望去,发现原来是南阳侯一行人到了。

第26章

林蔚然一眼就看到坠在队伍外围的宫令箴。

而他也看到了她,以及她旁边的那只插满了箭矢的壶。

当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她射出的那壶莲花骁时,林蔚然赧然,头微微下垂,襦裙下脚尖轻点,颇有一种被老师抓住玩物丧志的感觉。

宫令箴眼底划过一抹笑意,似是看透了她的窘迫。

如此,林蔚然摸摸鼻子,脸更讪讪然了。

男人眼底含笑,林蔚然并不知道男人亦精通此道。

刚才沈朗他们还在竟陵王萧子琅于朝中投壶的事,却不知道,那一晚与之夜宴投壶的友人便是宫藏。当时二人中就竟陵王迟了早朝,所以被皇上发作了。

以致于在成亲后的某个夜晚,她以为能凭此技碾压男人之时,却被秀了一脸,然后反碾压。

两人间的眉眼官司也就发生在那么一瞬间,快得没人注意,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南阳侯身上。

“侯爷来了!”

这些小公子小千金面对南阳侯这个长辈,一个个倒是挺乖觉的,站着就像一只只鹌鹑。

林桓嵘看了看被众人围做一团的自家的儿女,视线落在林蔚然身上时,不自觉地顿了顿。

林蔚然从他们一出现,就眼观鼻鼻观心,并不知道除了南阳侯之外,还有一人的视线也落到她身上,看到她一副乖巧的模样,眼底盈满笑意。

南阳侯问怎么回事,林溯月看了林蔚然和林昭然一眼,然后上前一步,将事情说了。全程公正,不偏不倚。

最初时,南阳侯还在为这些小儿女的小纠葛哂然一笑,可是越听后面他的笑容是渐渐消失啊。

林昭然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听着他说,但到了最后,脸上的笑容是淡了又淡。

最初南阳侯听到林蔚然在投壶一事上这么厉害,不由得又看了她一眼。

再听小儿子说到亲生女儿林昭然对此事的处理方式,眼皮忍不住跳了跳,亲女的眼界还是太窄了些。

她的心是好的,想以最小的代价结束此事,可自古以来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

她这样做,一开始被挑走彩头的三人人会心里不舒服,觉得不公平;如果有流言传开,反倒是那些没被挑走彩头的贵女会被说输不起,这样一来,她会被这大多数人埋怨。她呢,落得里外不是人。

南阳侯头疼,他每天府外的事都忙不完,现在还要操心儿女的事,可没办法,摊上了,只能先解决了。看来昭然还是得送到他娘的萱北堂来教养才行。至于李氏,一言难尽。

“呵呵,小姑娘们一块儿玩玩,培养培养感情挺好。这样,这些彩头世叔就代蔚然收下了。正巧前阵子世叔得了一批澄泥砚,晚点你们一人拿走一方把玩!”

南阳侯这是在替林昭然收拾烂摊子呢。

林蔚然想笑,别怪她幸灾乐祸,她实在是挺烦林昭然那副智珠在握的模样的,真以为重生了,就能想摆布谁就摆布谁了?要知道重生并不会增加智商,林昭然重生前的生活阅历,不足以让她在勋贵门阀里进退自如。

林昭然再傻,在南阳侯接手处理后,也意识到自己的处理方法欠妥。

却又不知其所以然,只能按下不表。

众千金面面相觑,有思虑周全的如孟静仪等,是狠狠松了口气。一方澄泥砚的价值,并不比她们掏出去的彩头低,这下面子里子全都有了。

南阳侯说完,往萱北堂的掌事嬷嬷那里看了一眼。

她倒是知机,适时地站出来提醒,“姑娘们快入厅吧,夫人们想来都等急了,你们再不进去她们就要出来找了。”

“那诸位公子就随我先行一步入席吧。”

林溯风笑言,他爹南阳侯会在宴席中出现以示对他妹妹林昭然的重视,但现在却得由他出面招待这一帮公子哥儿。

至此,男女分开,女眷陆续入厅,少年郎们则跟着林溯风走。

围着沈朗的公子察觉他神色有异,因为招呼他跟上,他却像没听到一样,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前方。他这反应让人纳罕,他应该说从南阳侯一行人出现后就有点不对了。

沈朗身边的友人忍不住问道,“沈公子,你在看什么?”

沈朗根本不理会,反而是上前一步,试探地叫唤,“宫大人?”

听到叫唤,坠在南阳侯一行人之后的宫令箴抬眸,看向来人,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真的是大人您啊。”沈朗喜出望外。

众人懵,这是什么情况,看沈朗这欣喜若狂的反应,眼前这位跟在侯爷身后不起的‘宫大人’难道是哪位大人物不成?

此时连南阳侯都驻足,侧目看来。他先看廖翌沣,哪知廖翌沣也是一脸疑惑的模样,显然并不知道他所带来的这位友人究竟是何身份。

沈朗的身份他是知道的,右扶风沈华之子。此时京北尹,右扶风,左冯翊是三辅即京师地区的地方行政长官,有资格参加朝议,具有高与一般洲府长官的特殊地位,因此得以列于诸卿。

这样的身份,即使在京城,宴会上都是要郑重对待的贵客之一。可他现在这样,态度明显地带了一些自下而上的讨好,这就耐人寻味了。

“沈公子,这位是?”林溯风问。

“他就是方才我说的谏议大夫宫大人啊!”

南阳侯的眼睛攸地看了过去,直直落在宫令箴身上。谏议大夫,属正四品下,掌谏议得失,侍从赞相。与光禄大夫、太中大夫、中散大夫一道,此四大夫掌故问应对,为皇帝谋事。实实在在的天子近臣。况且他还年纪轻轻,将将二十岁,且还出自姬家,皇室文家与姬家的关系向来交好,此子前途不可限量啊。

“宫大人,这段时间侯府怠慢了。”委屈他与廖翌沣一个院子。

“无妨。”

宫藏淡淡地道,其实他没有刻意地隐瞒自己的身份,却也不会特意去说。况且进南阳侯府时,他尚有要事在身,也有借侯府掩盖一二的意思。

谢洲意外也不意外,那天他在萱北堂看到的人果然是他。宫藏年长他几岁,家世良好,人品贵重,运道不差,如今更是天子近臣,很多大士族老人都预料,如果不出意外,他能在而立之际位列九卿。这样的宫藏,不仅让同龄人黯然失色,甚至老一辈小一辈的仕族子弟都望尘莫及。

有很多人说,他是下一个宫藏。所以对于他,谢洲是真的不怎么怎么形容心里的滋味。

“原来是宫大人。”廖翌沣更是吃惊,“令箴兄,你瞒得我好苦。”

“廖兄,抱歉,令箴是我的字。”他姓宫名藏,字令箴,如此通报姓名也不算有错。

沈朗点头,证明他所言不虚,令箴确实是他的字。

林蔚然也是小嘴微张,宫藏,他是宫藏?!

那本书她虽然弃了,但也知道宫藏是男主在政治生涯上最难缠的对手,俗称大boss,最后怎么被攻克的她不知道,因为她弃文了。可按照渣作者的套路,任何的牛鬼蛇神多半不敌主角光环,成为男女主感情路上功勋路上的垫脚石。

林蔚然的视线来回在谢洲和宫令箴二人之间打量,只觉得吡了狗了。

这两人一俊朗一成熟,一个是才华满腹的意气风发,如清晨的太阳耀眼充满了希望;一个是浸染了权利之后智珠在握的淡然,如快要进入午时的太阳,不若早晨时耀眼,却已初具能量。

她吃惊的小表情,让他心底生出一股隐秘的愉悦感。他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不会羞于承认。

他从不自傲于身份能力,平常心看待。但这些也是他生命的一部分,并且渗透进骨血,养育出了这样一个他。她惊艳于此,必然也是欣赏这些特质的,这让他很心口微开,如同流进了一捧甘泉。

南阳侯看了看天色,道,“改日咱们再叙。”此时并不是细说的时机。

宫令箴颔首应允。

“这些彩头你收起来吧。”说罢,南阳侯不再理会之后的事,抬腿离去。

大家以为她会不好意思,哪知她竟然若无其事地将贴身丫环招呼过来,“晴雪,快来,先将这些都送回景华园。”

杨钥忍不住讽刺了一句,“果然是出身低贱,一股子的铜臭味!”林蔚然害她丢了大脸,此刻表情又太过愉悦,可不是刺她的眼吗?

林蔚然可不会惯着她,转过头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输不起就直说,说这些酸话,样子真是太难看。”

“你——”

“好了,进去吧。”孟静仪打断她的发飙,然后淡淡扫了林蔚然一眼,“林四姑娘,有脾气是好事,但须得有相应的实力来支撑。否则,这将会是一场灾难,徒惹祸罢了。”

林蔚然淡淡地笑着,这道理她当然懂,但杨钥这类人,看你不顺眼的话,不管你有些事做与不做,得罪与不得罪,她逮着机会的话肯定会整你的。

况且孟静仪这话,未偿没有暗含警告。

周颜担忧地看着她,希望她不要再与孟静仪争这口舌之快了。

“孟二姑娘的话我记住了。但我也有一句话送给杨大姑娘。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强赌灰飞烟灭,以后还是少与人赌斗吧,丢脸还伤财!”

噗嗤,好几位听明白她这话的公子哥儿喷笑。

她这话何止是说杨钥,简直是将一众出了彩头想看好戏的贵女们得罪了个遍。没见一个个脸都是绿绿的吗?再加上公子中出众的几位笑成这样,更让她们生气了。

在场的姑娘们很多都是一头雾水,但也不好在大厅广众之下暴露自己听不懂,显得很无知一样。只能瞪着眼,看着这几位一个个帮林蔚然说话。

“林四姑娘真是有才,在下佩服。”

“其实,林四姑娘说的也挺有道理的。”

后来这些姑娘回去后问了家中的学问好的兄弟,方知林蔚然那几句话是化用了子瞻居士的念奴娇˙赤壁怀古的一句诗词‘谈笑间,墙撸灰飞烟灭’,差点没将鼻子气歪!

作者有话要说:

首先说一下,本文架空,勿考据。还有,渣作者水平有限,就写出了这么个东西,喜欢的就看看,博君一乐,不喜的话请点叉走人,两相欢喜,以免各自生厌。

令,方才修了前面两章,改了一个小情节,渣作者将之前在朝堂上被皇上命令当众表演投壶的人换成了竟陵王,一个王爷,男主的好友。

第27章

宫令箴的眼中划过一丝无奈,这笨丫头,一句话噎死个人。

说她笨吧,这词被她改得贼溜,说她聪明吧,却又把人气得牙痒痒,正如孟家二姑娘说的,她没有相应的实力来肆意,会吃亏的。不过这样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让某些人知道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

当然,她可以先忍下,等有机会再一一算帐。可那样的性子未免太过阴沉了些,罢了,他自己都不是那种忍气吞声的性子,再说,她要真是那等软懦性子,他也瞧不上。她这样其实挺好的。

林蔚然那话一出,谢洲也是莞尔一笑,不知怎地,他的视线一下子就落到了宫令箴身上。却无意中看到了他柔和下来的样子,不由得一愣,等再细看时,却发现他已经收敛住所有的情绪,仿佛刚才的柔软像是他眼花看错了一样。

些个别贵女拉了同伴往厅里走,“走,咱们进去吧。”省得看着堵心。

“走了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