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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祺看了看花嬷嬷,想不说不是这里有骗不过去的人啊,只能无奈的答道:“依臣看确实很像巫蛊之术。”

红衣又伸手拿起了一个布娃娃道:“这倒是奇了,这种犯禁的东西姨娘是怎么得到地?”

贵祺急急就想开脱香姨娘的时候。香姨娘也得了信儿,挣扎着进来扑在地上抱着贵祺的腿就哭开了:“老爷,老爷,不是香儿做的。真地不是香儿做的。”

贵祺扶起了香姨娘来,并让人扶她到榻上伏下道:“香儿不要着急,老爷我一定会查清楚的。”

红衣这时却淡淡的道:“郡马今儿气势汹汹的到了本宫的别院非要搜查本宫的卧房,如果在本宫的卧房里搜出了类似地东西,不知道郡马会如何对待本宫呢?是不是也会要查查清楚呢?不过本宫看郡马的意思不会这样对待本宫吧?”

说完也不说怎么处理这件事儿,也不等着三个新姨娘来了,就这么带着一干人等起身去了。贵祺一下子给愣住了,他要如何做就成了极难的事儿:这事儿可大可小。全在于红衣的一句话啊。可是红衣发作了一顿酸话就自去了,让他无法可想了。贵祺心里埋怨红衣在这个时候不去想怎么处理这件事儿,却发作他对待香姨娘与她自己的态度有何不同?就是有不同,区别也在于要打压一下红衣的嚣张而已,难道他会把这事儿报上去请求皇家的对红衣降罪不成?只是这布娃娃来得太过蹊跷了,与红衣倒底有没有关系呢?

贵祺一边要安抚香姨娘一边还要为怎么解决这事儿挠头,不一会儿他就感觉烦燥了起来。就在这时婆子来回话说:外书房里明秀到了。贵祺就借着这个由头出了香姨娘的院子,他想去书房也好,打发走了明澈姐弟正好一个人静静。好好想想该如何处理这件事儿,如何去同红衣说。

贵祺并没有想到只有明秀一个人。他本来认为还有明澈的----每日都是姐弟二人同来地。贵祺心想:既然明澈没有来,明秀就更好打发了,说两句话就以身体不适让她回去吧。

明秀看贵祺的样子就知道他心情不好,一面示意屋里服伺地人出去----本来她与明澈学习时屋里也没有人伺候的。有些帐目和生意上的法子是不能让仆人们知道的;一面就取了食盒里地酒菜出来道:“今天澈儿陪娘亲去了医馆,我就做了几个小菜来感谢表哥对我们姐弟的照顾。聊表心意而已,表哥不要嫌弃小妹手艺粗俗。”其实明秀对自己的厨艺非常有信心的,否则也不会从这上面想办法了。

贵祺现在哪有心思应酬明秀啊,本想着说几句就把明秀打发走的,不过直接说感觉太不通情旦了,只能客气几句,说着说着却不知道怎么就答应了明秀坐在了桌前。

贵祺坐下了叹了口气道:“也罢。就喝几杯吧。这家里就没有消停的时候。唉---”他这时正在想这红衣甩手走人了是什么意思呢?这事儿要怎么解决才能保得住府里的每一个人。包括香儿呢。

明秀已经斟了一杯酒递到了贵祺的面前:“表哥暂时不要想那么多了,今时有酒今时醉。表哥满饮此杯吧。表哥有什么话不妨对明秀说一说,明秀虽然不能替表哥解决什么,却可以排解一下表哥地愁闷啊。”

贵祺看了看明秀发现今日看起来比往日有些不同:“好地,就冲着今日有酒今日醉也要饮了此杯的。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儿,不过是心里烦闷罢了。这女人地心思让人怎么也想不明白啊。”

办法没有想出来之前是不能去见红衣了,可是也必须要早些解决才行啊。贵祺一面想着心事一面喝了这杯酒:还是喝几杯就让明秀回去吧,他还是去找母亲好好商量一下的好。

可是明秀却一杯酒一杯酒的递到了他的面前:“这是谢谢表哥替我们照管铺子的。”

“这是谢谢表哥教授澈儿的。“这是感谢表哥对我们姐弟照顾有加的,我也陪表哥一杯,表哥就饮尽吧。”

就这样左一杯右一杯,加上贵祺本来就心里烦闷,几杯下肚后就不用明秀劝了,自己拿起了酒壶倒起了酒。

明秀就给他布菜,他也是来者不拒,明秀给什么就吃什么。

不一会儿就有些醉意了,再上菜里被明秀加了一些药物,贵祺就有些迷糊了,他一把抓过明秀道:“你知道么?我被自己的妻子瞧不起,她还陷害我的爱妾,你说这是什么日子?我还不能对她大声,大声了就要获罪的,你说还有没有比我更窝囊的男人?还有没有比我更难受的男人?”

贵祺又喝了一杯酒:“你说身为一个女子怎么可以对自己的丈夫指手画脚的,怎么可以不遵三从四德,怎么可以爬到丈夫头上去张牙舞爪?这还是女人吗?你说这还是女人吗?”

明秀听着贵祺的胡言乱话,猜想侯爷府里又出了事儿,她心一横:今儿这事儿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啊!要不然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这府里能出什么事儿,左不过是些妻妾争风的事儿呗。

于是明秀一面答应着贵祺的话。一面红着脸抖着手开始解贵祺的衣服。

明月到了和姐姐约定的时间来到外书房,到了书房外面时笔儿和墨儿上前行礼道:“表姑娘有礼了。”

明月道:“我到书房里取些东西,你们不用管我的。”

笔儿和墨儿互相看了看,也就没有拦着她:反正她也算是个主子,里面谈论的事儿她的姐姐听的,那么她也是能听得了。

明月到了门前先道了:“告进”,然后就推开门打算进去,可是一开门她的一声惊呼差点就叫了出来,她立时捂上嘴巴迅速转过来身去,一把就把鹊儿推下了门前的台阶道:“你在这儿伺候着就行了,低头不许上前。”说完才又想起了要把门关上,只好背着身子反手关上了门。一时间她是心乱如麻:这可怎么办?怎么办?

笔儿和墨儿看明月的情形不太对,就要过来问一问,明月一看他们要过来,马上喝道:“站住!”然后又感觉自己这样太紧张了,就又说了一句:“表哥他们正在做事儿,不让人打扰。”

明月想了想不放心离开,如果在她离开后有人推开了门,那姐姐只有死路一条了!她只好吩咐鹊儿去请范姨太太过来。

鹊儿因为跟在明月的身后,而且明月只是开了一点门就看到了让她惊恐并害羞的事儿,那门就没有真正推开,鹊儿也就没有看见屋里的情形。不过鹊儿从自己姑娘的脸上与姑娘的举止吩咐也能看出可能是出了什么事儿了,她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看明月:就这样放姑娘一个人在这里有些不好,可是明月一个劲的催她,最后简直有些严厉了,鹊儿只好快快的去了。

范姨太太刚自医馆回来,按照和明秀商议好的,在这个时辰该有人来喊她了。她正在屋里坐立难安时,鹊儿进来匆匆施了礼道:“二姑娘请太太去表少爷的外书房一趟。二姑娘还说让太太快些过去。”

四十九明秀大闹外书房

范姨太太正在屋里坐立难安时,鹊儿进来匆匆施了礼道:“二姑娘请太太去表少爷的外书房一趟。二姑娘还说让太太快些过去。”

范姨太太心时咯噔了一下,知道八成是明月看到了。明秀让妹妹去的事儿并没有同母亲说起,所以范姨太太并不知道。她这一下子更是着急了,明月一个姑娘家不会看到了什么不应该看到的吧?这可对明月的闺誉不好呢,以后让她怎么嫁人?所以她急急忙忙上了车子紧赶了过去。

范姨太太一到就急急走下了车子向明月走去,只能装作不知的问前来接她的明月道:“月儿使人请了娘亲来可是出了什么事儿?”她其实最想问的就是明月有没有推开过那个房门,可是她见到了明月后这句话却怎么也问不出口了。

明月因为有笔儿和墨儿在场,再说她一个姑娘家也不知道该怎么和母亲说,只好不应母亲的话只是拉着母亲就走,到了书房门口才伏在范姨太太的耳边小声说道:“娘亲自己打开门就知道了。”声音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什么有些颤抖,说完立即转过了身去。

范姨太太一看女儿这个样子当然就知道明月已经推开过了门,也已经看到了那些不该看得东西。可是她现在已经没有办法补救了,只能希望这事儿不会有什么流言出来,那么明月还不会因此受累。

范姨太太用脚趾猜也知道房里的情形,可是她却不能不开门的。她定了定神,颤抖着手推开了一点门,什么也没有看到就立刻就关上了。她还是有些慌乱的。只是好在明秀已经嘱咐过好几次应该怎么做了,所以她现在还能知道该做些什么:“鹊儿,你去老太太那儿,就说我请她来外书房。要快些。”

说完后她强自镇定了一下心神,还是感觉很慌乱。她又看了看身旁地二女儿,然后就有些不知所措的站立在门前不再说什么了做什么了。明秀只说让她到了外书房后就请老太太过来,可是没有再交待其它的,所以范姨太太在心神慌乱中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明月看娘亲吩咐鹊儿去请老太太后只是站着不再做什么了就有些着急了:一会儿老太太就要到了,到时如果被太多的人看到姐姐现在地样子,姐姐直接死在屋里也就不用出来了。明月悄悄伏耳急声道:“娘亲还不叫醒姐姐穿衣服!啊----,对了。我去取衣服很快就回来的。”

范姨太太茫然的看着女儿急急走了,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开始拍门,又怕被笔儿和墨儿听到什么也不敢喊,只是拍了又拍。

笔儿和墨儿都感觉很奇怪:这二表姑娘开了一下子门后就站在门前不动了,说是老爷有事有处理,可是为什么连姨太太都来了呢?姨太太来了也不见老爷迎出来,也不让他们上前伺候叫门。姨太太母女二人只是站在门口嘀嘀咕咕的也不进去。不进去就不进去吧,二表姑娘一走,这姨太太就一直拍门作什么?老爷怎么还不开门啊?

墨儿挤眉弄眼的对着笔儿耳语道:“今儿屋里可是孤男寡女的。不是出了什么事儿吧?哈哈----”说着还奸奸的笑了几声。

笔儿比墨儿大几岁人又比较厚道,听了这话就捶了墨儿几拳:“不要乱说话。人家表姑娘还是个未出嫁的黄花姑娘,休要坏了表姑娘地清白!”

墨儿揉了揉被笔儿捶的地方委屈道:“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干嘛这么认真啊。==首发==像我们府这样的人家怎么可能出那种丑事的。”

范姨太太虽然听不到笔儿和墨儿说了些什么,也没有注意到墨儿再和笔儿私语。但是她感觉这样拍下去也不是办法,为了女儿的清白只好一狠心推门闯了进去。

明月回来时在门口看不到母亲,心里一急小跑赶到门前时听到屋里似乎有人在说话还有哭泣的声音,就敲了敲门:“娘亲---。”范姨太太在里面带着哭音说道:“快快进来。”明月就推开了门低着头进了屋。

范姨太太迎上来接过明月手里的包裹塞到明秀的手里,对明秀哭道:“还不快去内室重新梳洗一下!这样怎么出得去房门!”

明月低着头跟着姐姐进了内室,她现在不敢看这房里情形,那会让她更加脸红。

范姨太太就又坐了下来,贵祺跪在地上红着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被范姨太太叫醒后心慌意乱。在范姨太太拉着已经穿好衣服的明秀进了内室后飞快地穿好了衣服。范姨太太少时又和明秀一起出来后。贵祺就跪了下来:他除此之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说些什么了。

范姨太太只是哭,也不骂也不打贵祺。就是一个劲儿的哭着说自己命苦。这让贵祺更是无地自容了:这样地事儿发生了如何能向姨母交待?又如何向明秀交待?等他想起还有一个布娃娃的事儿时,他的一个头就有三个那么大了。

老太太赶到时,范姨太太还在哭着,明秀和明月在内室还是没有出来。鹊儿在老太太进门时对老太太说了一句:姨太太让老太太把丫头婆子们留在外面的好,姨太太有要事儿要与老太太相商。老太太就只带了云娘进了屋----鹊儿就是不说,老太太也不会带其它人进书房地。

老太太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贵祺与屋里的凌乱心里也就明白了,可是事情该问还是要问的:“姐姐这是怎么了?祺儿哪里惹了姐姐伤心,我打了他与姐姐出气就是,姐姐莫要气坏了身体。”说着过去坐在了范姨太太的身边,拉起了范姨太太的手,用自己的手帕替姐姐拭泪。

范姨太太一看到老太太那泪水更是流得欢了,就是一句话也不说。明月听到老太太来了,看了看坐在床上已经换过了洁净衣服的明秀就出来了给老太太见礼,她也想知道老太太要如何对待姐姐。

老太太一面让云娘扶起了明月一面对贵祺发作道:“祺儿你是怎么惹你姨母生气了?!还不快快说出来再与你姨母好好地赔个罪?!”

贵祺跪在地上,涨红了脸不知道该怎么说。这种荒唐事儿被女方地家人抓了个正着,让他还能说什么呢?而且还是自己至亲的姨母。

老太太只好装作没有办法地样,转头去问明月道:“好月儿,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吗?”她当然知道明月不可能说出什么的,可是她却一定要问上一问的。

明月脸一红更是说不出口来,便低下了头也来了个不说话,只是狠狠的瞪了贵祺几眼,她的心里非常着恼:姐姐的清白毁在了你的手上,你却不言不动是不是想要我姐姐的命啊!

就在这时听到屋里一声闷响,像是椅子等物倒地的声音,明月稍稍想了想就脸色一白转身就跑进了内室,立刻就传来了她的哭声:“姐姐----,快救人啊----!救人啊,快救人啊!”

贵祺听到明月的叫声也想到可能是明秀出了什么事儿了,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冲了进去,和云娘明月合力把明秀放了下来---明秀上吊了!幸亏明月是在内室大叫,屋外的人听不到,不然这一下子,府里就热闹了。这当然也在明秀的算计之内了。

范姨太太一看这情形上前抱住了明秀就是一顿大哭:“秀儿啊,你怎么可以这样狠心啊,你要是这样走了让娘亲怎么活啊-

明秀当然没有事儿,她是听到老太太来了才这样做的,并且那一声闷响也是她故意使劲踢椅子才那么响的。

明月和范姨太太只是拥着明秀一个劲儿的哭,也不说话也不理会老太太。

老太太看到这里也知道不能再装下去了,看到明秀那里没有什么事儿就转身对着贵祺喝道:“贵祺,你给我跪下!你倒底做了什么还不跟娘亲说清楚!”

贵祺只好再次跪倒在地,看到明秀反应这样激烈他也不敢不说话了,只能红着脸结结巴巴的说道:“儿子今儿烦闷多喝了几杯,然后酒后一时糊涂把表妹当成了香儿就、就……,孩儿该死!孩儿该死!请姨母恕罪!”说着就对着范姨太太叩起了头来。

老太太一听:这个儿媳妇是跑不了了,心下大定。不过还要装作怒气冲冲的样子,举起拐杖就没头没脑的打了下去,当然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了:“我打死你个孽障!我打你个孽障!”

云娘只好过去抱住老太太劝道:“老太太莫要气坏了身子,现在还是先安置表姑娘是重要的。”

五十进展

老太太这才停下来走过去对着范姨太太郑重的施了一礼道:“姐姐,都是祺儿一时糊涂犯下的错,还请姐姐不要太着恼了。秀儿如今只能跟了祺儿了,我必不会委屈了她的。我现在就替祺儿向秀儿提亲了,还请姐姐做主允了这门婚事。”

范姨太太只是一个劲儿的哭,什么也不说,头也不点。明月却在一旁接过话去说道:“姨母说的简单,如今这府里上有郡主,下有姨娘,哪里还有我姐姐的位置?”

老太太听了这句话上前抱住范姨太太道:“姐姐,我们是嫡亲的姐妹,不管秀儿是什么名份,但在我的心里眼里只当她是我的媳妇!祺儿,你个孽障还不说句话!”

贵祺赶紧叩了一个头道:“我必不会亏待了表妹的,姨母就请放心。我一定要府里的人事事就要高看表妹一眼的。”

范姨太太听了更是大哭起来:“我苦命的儿啊----,你这样做了妾让我如何向你父亲交待啊----”哭着哭着一口气没上来就此昏了过去。范姨太太这次倒不是装的,她的女儿赌上了一生,却只能换个妾让她如何不急!她们也是高门大户,没有与人做妾的道理。

明秀听了这些话,看母亲也哭昏了就挣扎了起来,一头就向着床头撞了过去,幸亏是明月拦的早,不然非得破了相不可。明月死命的抱着姐姐不再放手:“姐姐休要糊涂啊---!”明月又要顾姐姐又担心着母亲,哭得是上气不接下气。

老太太掐了范姨太太的人中一会儿,范姨太太才醒了过来。范姨太太一醒过来就喊了一声:“我苦命的儿啊----”又昏了过去。老太太、云娘、明月等人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明秀还在一旁不依不饶的寻死觅活,不是要撞柱子就是要撞床头,把云娘都撞了两个跟头了----明月根本就抓不住明秀。

老太太掐着范姨太太的人中对着贵祺喝道:“孽障!你还不说句话!真要看着你姨母与表妹死在这儿嘛?!”

贵祺只是吓呆了,听到母亲的喝斥忙说道:“我一定会娶表妹为妻地。”

明秀听了大哭道:“你休要来哄我,郡主那里你怎么交待的过去!我一个清清白白地女儿家不能给你做妾。我还是死了地干净!”说着还是继续她地寻死大业。

老太太把范姨太太又掐醒了过来后对着她说道:“姐姐放心,我就是去跪求郡主也要让秀儿以妻的名份堂堂正正的进我们李氏的大门。姐姐就宽宽心吧。妹妹我一定不会让秀儿受一丝委屈的。”

这下子范姨太太和明秀才相拥着哭起来。不再说什么也不再寻死觅活了。老太太和贵祺总算是松了口气。

老太太心道:这秀儿还真能闹啊。看把我这把老骨头折腾地!

红衣在屋里听到布儿说二表姑娘、范姨太太、老太太都去了外书房,而且丫头婆子都被留在了书房外面,只有云娘一个人进去了,其余进去的都是主子。

红衣想都不用想就是外书房里出事儿,而且跟明秀和贵祺都有关。那也就不言自明了---明秀行动了。

红衣想了想问道:“其它人还都不知道吗?”

布儿道:“应该不知道。”

红衣敲了敲桌子道:“早晚老太太等人要过来的,你现在可以使人去跟桃花说一声,把这事儿透给香姨娘,让她从此后把目光盯到别人身上吧。这戏还是人多才热闹。不是吗?”

布儿应了自去按排,红衣对花嬷嬷道:“这戏还要做足才行,还真是累人啊。”

花嬷嬷笑道:“郡主就忍这一时吧,以后就不会再被这些俗事缠身了。”

红衣笑着点了点头,吩咐绸儿只要见到老太太贵祺等人来了,就带孩子们走或是不带孩子们过来,这些丑事还是不要污了孩子们的心。

桃花对在床上地香姨娘说了明秀的事儿,香姨娘气得柳眉倒竖:“这狐媚子原来和我交好是为了勾引老爷!气死我了!终日打雁倒让雁啄瞎了眼!这狐媚子一定不得好死!看我如何收拾她!”

说完就要起来。桃花对她道:“姑娘现在身上也是有错处的。现在去找表姑娘的麻烦怕是老爷也不会护着姑娘了,到那时怕姑娘就没有了依仗了。依奴才看。姑娘现在还是暂忍一时吧。反正来日方长。”

香姨娘听了桃花的话,想了想后恨恨的道:“我居然被那三个小狐狸精摆了一道!现在还被这个狐媚子又欺到了头上,这府里是个人都要欺我三分了!不过桃花你说得也有道理,姑娘我就先放她们一马,等姑娘我身子好了再找她们算帐!”她愤愤的想了半天后还是气不平:“不行,就这样让狐媚子进了门,以后姑娘我也就别在这府里混了!桃花,走,我不能与她们干休!”

桃花忙又拦住她说道:“姑娘息怒。奴婢是害怕姑娘现在有伤在身去了反而会吃亏的。那表姑娘身子爽利,又有老爷在旁撑腰,姑娘去了哪能讨了好?还是休养好了身子再说吧。”

香姨娘也知道这明秀进门是板上钉钉地事儿,只是心里这口气咽不下而已,听了桃花地话后这才作罢:“看我好了如何收拾这些狐狸精!还真以为是一步登天了呢,不给她们一点子颜色看看,她们还真以为姑娘我好欺负呢!”

桃花又好言劝慰了一番。这当然是红衣嘱咐的,现今当然不能让香姨娘犯了大错后被赶出了府去!要不然红衣如何能出府别居呢。

香姨娘生了半天闷气后对桃花说道:“老太太是什么态度?”

桃花道:“好像是同意了让表姑娘进门了,只差得到郡主地允许了。”

香姨娘气鼓鼓的道:“老太太又要扶持另外一媳妇了!哼,我让她做春秋大梦去!”

老太太带着贵祺回了福安堂,贵祺一进屋就跪了下去,老太太叹道:“罢了,这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情,不过郡主那里要多费些心思而已。起来吧,总跪着对膝盖不好的。”

贵祺却跪在地上不肯起来:“孩儿有事要回禀于娘亲。”然后就把今儿下午香姨娘的事儿拣着重要的说了一遍,老太太听得遍身是汗啊:巫蛊?这不是要了全府人的命嘛!

“郡主是什么意思?”老太太最先要想到的就是红衣的态度,如果要平安无事红衣是关键啊。

“她没说要怎么处理这事儿就起身走了。”贵祺回道:“临走之时她只是犯了酸气说了句:如果是在她那儿寻到这些物事孩儿也会想要查清楚吗,然后就甩手走人了。”

老太太皱起了眉头道:“酸气?你是说红衣吗?这不可能!你还替香儿那个丫头隐着什么,还不全说了出来,想一府人因为这个送命吗?”

贵祺只好把香姨娘告密一直到在香姨娘卧房里找出布娃娃为止,详详细细的重新说了一遍。老太太听了气得拿起拐杖打了贵祺几下子:“你这个糊涂的,郡主的房子也是你可以想查就查的吗?你为什么要听香儿那个丫头的挑拨去查郡主的房子?你想死啊?!”

贵祺仍然认为自己是有理的就回道:“娘亲息怒,孩儿倒觉得是香儿中了郡主的计了。香儿如何知道那些巫蛊的事儿?倒是郡主常常进宫说不定会接触到的。而且是香儿来找我说听到郡主的人说什么诅咒不孕的,可是却在香儿的房里搜了出来,这不奇怪吗?”

老太太听了也沉吟了起来:“罢了,现在要紧的不是要找出是谁做的,而是怎么瞒下来不让宫里知道。这可是会被严查的事情,天知道到时候会被扣上什么罪名!你在朝里也不是没有得罪人是吧?还是快快想如何善后吧。你以后也醒醒吧,这红衣已经成了皇家的郡主了,这是改不了的事实,你与她君臣名份已定!不要再纠缠什么夫为天,男人为尊的事儿了。”

贵祺也头痛的道:“是的,儿子知道了。可是这红衣也太过份了些,自从做了郡主眼里哪还有儿子一分?!儿子原意只是想打压一下她的张狂,让她知道为人妻为人媳的本份,谁想到事情发展成了这个样子。唉----,本来只有香儿这事的时候就让儿子头大了,可是现在又出了表妹的事儿更是让儿子感觉头痛了!”

五十一不解

老太太想了想一咬牙道:“只能去求郡主了,只要郡主答应了不追究,这事儿也就过去了。而秀儿的事儿无论如何都要过郡主那一关的,我看不如一起解决了吧。只是你要受些气了!为了全府的安危,也为了你姨母和你表妹,这次你无论如何都要受了,知道么?!”

贵祺这次也知道自己闯了祸了,当然不敢说什么了。就只秀儿的这件事就让他在红衣面前抬不起头来了,这个跟布娃娃的事儿还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

贵祺和老太太商量着明儿就去求红衣,所有的事情都是宜早不宜迟啊,万一布娃娃那儿有什么信儿传到了宫里,还是明秀寻死了都不是贵祺承受的起的---他也就不用再去当差了!

贵祺在这个时候还想到了一件事儿:这大将军府的将军们一个也不在家啊,这要是在家---还真不敢想像啊!贵祺还是很庆幸的,这是他在这一天中唯一感觉到幸运的事儿。

明秀和娘亲、妹妹一起回到了平安别院,她并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在范姨太太的屋里睡下了----这是原本就和范姨太太商量好的,以范姨姨太太的名义怕明秀出事儿留下她和娘亲一起住,这样方便她和范姨太太商量以后该怎么做。

明月担心的看了看姐姐,从里间出来小声的对范姨太太道:“我看这几日我也搬来和娘亲一起住吧,我还是担心万一姐姐再想不开时娘亲一个人应付不来。”

范姨太太现时正有事儿要与明秀商议,这些当然不能让明月知道了,所以说道:“没事的,这屋里不是还有很多人嘛。而且你们姐妹都住了过来,更怕是有流言起来。”

明月还是有些迟疑,但是在范姨太太的再三保证与催促下回去了。

范姨太太这才进了里间。把丫头婆子们都赶了出去道:“秀儿,接下来如何呢?”

明秀在床上坐起。让范姨太太坐了下来:“娘亲放心,这两日姨母和表哥就会去郡主那里跪求去了。到时大不了女儿再来一次上吊就好了,只要闹将起来。就是郡主再生气也要让女儿进门为妻的。”

范姨太太听了明秀的话轻轻打了她一下:“这样的事儿一次足够了。千万不可再来第二次了,你想把娘亲吓死嘛!只是这事儿能成吗?郡主真能答应?娘亲总感觉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安稳。”

明秀不以为意地说道:“只要她不允我们就大闹起来,到时就怎么也会允的----不允她就成了害人性命地恶人了!只是我们面子上有些不好看罢了。”

范姨太太想了想,也没有其它的法子了只能叹了口气道:“看看明儿你姨母如何处理吧?只是你真要不吃不喝吗?娘亲怕你这身子受不住呢,再过几日就要做嫁了,不调养好可不行。”

明秀轻笑道:“人前是不能吃一点点东西的,要不然就没有作用了。娘亲只要在时时偷偷地带些点心进来给女儿就好了。这样娘亲也不用再担心女儿地身体了。娘亲放心好了,一定可以的,我一定可以成为这侯爷府的平妻,以后就会成为这侯爷府的当家主母。到那时娘亲你和小弟、小妹都不用再担心将来的日子了。这侯爷府就是我们的家了。”

范姨太太只能口里答应着,可是心里确是怎么也放心不下:这郡主真会答应明秀成为贵祺的妻子吗?这事儿怎么想怎么不太可能办到地样子。

红衣道:“当然要让她成为妻了,不过不用是平妻的,是三妻里最低的侧妻就可以了。这样就会让香姨娘气死----她日思夜想的妻位被一个后来地人得去了,这会让她死死咬着表姑娘不放的。到时谁还会有功夫想到我们母子三人呢?更何况还有两个新姨娘呢,不管是对于香姨娘还是对于那位表姑娘这两个人都是难以容忍下的。”

花嬷嬷道:“到那时才好出府啊。不过少爷与姑娘如何才能随了郡主去呢?这不太容易办到的?听郡主的意思不打算把双姨娘算在内是吗?也要带着双姨娘走吗?”

红衣皱了皱眉头道:“孩子的事儿恐怕要多费些唇舌了,如果真到时他们就是不同意的话,说不得只能抬出皇上与太后压他们一压了。不过至少从现在开始我们母子三人都安全了。不会再有人总盯着我们母子了。至于双姨娘不过是个可怜人。不能自由自己的命运罢了。她也不是个坏人,救她一救又有何妨?”

花嬷嬷点头道:“一切但凭郡主做主。老奴看那个双姨娘也与其它地姨娘们不同呢。”

布儿这时却挑了挑眉毛说道:“老太太这次选地儿媳妇不知道会不会真合她的意?老太太就是个不惜福地人。郡主待她哪里不好了?确非要自己挑一个不行!我看她以后的日子要如何过!”

花嬷嬷冷笑了两声说道:“合意?这根本是不可能的。表姑娘进府就是为了她自己的利益进的,如何能让老太太满意?让老太太满意的媳妇是一个只知道不断讨好她的媳妇,是一个只知道唯她命是从的媳妇,要连那个侯爷也要放在第二位的媳妇---这是不可能找到的。”

纱儿却笑道:“如今看这个表姑娘就不是个良善的,非常有手段心计呢,到时一定会让老太太有惊喜的,也让她知道知道什么是好媳妇?哼!这种人就是要吃吃苦头才能分出真正的好与坏来!不值得可怜的。”

红衣不在意的道:“她们如何是她们的事儿,我们只管看戏并过我们的日子就好了。日后出了这府,我们连看戏都不必了,那才叫舒心呢。”

红衣这时想起了一件事儿:“嬷嬷为什么想让我一定出现在明秀的婚礼上呢?反正我们就要出府了,这里的纷扰将与我们无关了。”

花嬷嬷答道:“郡主,您是不能在名份也与这侯爷府无关的,那么您就要在表姑娘进门时高高坐在上面,告诉世人也告诉那个表姑娘,您是这侯里的女主人。省得日后少爷姑娘在府里没了地位。”

红衣淡淡的道:“就为了这?争这些有什么用?孩子们的离了这候爷府也一样的活。不过既然答应了,就去去看看吧。”

花嬷嬷才放下心来:郡主是什么不在意的,但世人在意啊。所以礼法上郡主不能便宜了那位表姑娘。

宝儿三个都正坐在宝儿的房里,是宝儿请她们过来的,她想在一起商议一下。因为她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那些布娃娃上会有她们的生辰八字,为什么本该在郡主卧房里的布娃娃会在香姨娘的卧房里出现。

这些事情双儿当然是知道的,可是她却不会说的。她已经想明白想清楚了,只有跳出了这大宅子的争斗她和孩子才能有一个安乐的生活,所以她打定主意要跟着红衣了。男人?她从来就没有对贵祺抱着任何想法,她只要能安安乐乐的过完这一辈子----和她的孩子一起。这些纷争当然已经不会存于她的心间了。

宝儿皱了又皱的眉头说道:“为什么呢?郡主那里的布娃娃为什么会不见了呢?而香姨娘的房里的布娃娃上却有了我们几个的生辰呢?”

安儿沉思道:“是啊,真让人费解。会不会是有人故意要害我们三个呢?会是谁呢?”

双儿已经坐了够久了,再说这一两日她就没有好好休息过,她是个有身孕的人,当然比平常要容易累了。双儿动了动让自己舒服一些,她决定要回去了,在回去之前再劝告这两位姐妹一番吧,以后就要各走各的路了。她想了想叹息了一声提醒她们道:“你们真认为香姨娘会让我们好好的做姨娘吗?”

宝儿听了沉吟道:“双儿你是说香姨娘本来就安了心要对付我们几个的吗?”

安儿听了立即打了一个哆嗦:“有可能的。可能是香姨娘真的想计算我们呢。”这也在可怕了,怪不得双儿一直说这宅子会吃人呢。要是真安照香姨娘的计划走下去,或许她们真会被这宅子吃掉了。

宝儿不同意:“不可能啊,陷害我们就不会在娃娃身上写我们的生辰的。”

双儿听了只能长长叹了一口气最后再提醒她们一次了:“那是因为被我换下来了,那上面本来写得是香姨娘的生辰的。你们已经得到了你们想要的姨娘名份,以后好好过日子吧,这府里的勾心斗角最好不要参与。”

说完双儿就起身走了,她收拾一下后就该搬去梅院了。她以后的日子安稳了,并且即将有孩子相伴,这一生对于双儿来说已经再没有别的要求了----知足者常乐。

安儿听了若有所思,宝儿却不以为然:这双儿永远这么没有长进!就算这次是香姨娘设计来害她们的,难道我们就不能害回去了吗?真是!

五十二两件事儿

老太太一早起来和贵祺一起胡乱用过了早饭,母子两个商量着先过去看看范姨太太与明秀的情况,然后再去红衣那里。

范姨太太一见老太太和贵祺就垂泪道:“秀儿自昨日回来后就不饮不食的,这可怎么得了。如果万一秀儿真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这做娘亲也要陪了她去!”

老太太听了只能安慰了范姨太太后再进了内室去看明秀,贵祺只能尴尬的留在了外间----现在他还不能进明秀的房间的。明秀躺在床上面向床里只是哭泣,动也不动一句话也不说,饭菜就在床边上摆着却是一点都没有动过。

范姨太太自然也是跟了进来的,她对着老太太哭道:“唉---,这孩子就是这样不吃不喝,不言不语的只是哭。我可怜的儿啊----,都是为娘的害了你啊----,你让为娘的怎么活啊-

老太太拉着范姨太太坐到了床边上,她伸出手去拍拍明秀的身子,柔声道:“秀儿,秀儿,姨母看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