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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才道:“这件事儿应该和郡主没有关系,郡主不过刚刚封了没有多久,郡主也不可能会认识清风山庄的人。”

明秀看了看老太太,微微一笑道:“就因为郡主是才封的不久,而且还是太后的义女,所以才会被清风山庄的人所知啊;如果是很久远的事儿,说不定清风山庄就不会打郡主的主意了;而且郡主还是太后的义女,皇上也荣宠不衰,这样的靠山不正是清风山庄所想要的吗?老太太,你认为秀儿说得有些道理没有?”

老太太瞧了瞧明秀,没有再说话又开始沉思,她不是知道明秀的话里还有漏洞,可是她却不想再说破她----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不是吗?

云娘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是她却没有丝毫办法,她已经被明秀喝斥了两次,虽然老太太回护了她,可是她也不能再放肆了:她必竟只是侯爷府的一个奴才罢了。

云娘自小跟着老太太,老太太有什么心思云娘都能猜个**不离十儿,她当然能看出来,现在老太太已经被明秀说动了心思;而这里面最主要的原因在于:如此一来,这祸事儿根由不会再是老太太自己了。

老太太连日里吃不下睡不着,除了担心一府人的安危,还有一件事搅得她不得安宁:这两个惹祸的人可都是由她做主迎进了府中,换句话就是这塌天的祸事可是由她一手造成的;这里面的原因却是她不能说出口的,她怎么说可以对天下人说她想找一个合她心意的儿媳妇呢?那天家的脸面何存,她这不是找死吗?

现在明秀的说辞刚刚好给了老太太一个台阶下,云娘在一旁看着老太太的神色变化,终于在心底长长叹了一口气:老太太已经被明秀说服了。

老太太当然被说服了:祸事是由明秀和香姨娘做下的,根由是在郡主那里,她呢?只是被不肖的子孙连累可怜老人家。

一百一十二明秀斗计红衣探父

老太太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的想清楚关碍,心里轻松了不少;如果不是她现在还担心红衣是否会救她们,她就已经没有什么不舒心的事儿了。

老太太看了看明秀,没有了刚刚的急言利色,她轻声细语的说道:“你说得有几分道理,这个倒也见你平日里有几分伶俐;可是祸事儿必竟是由你和香丫头做下的,这是不可能推脱掉的;你和香丫头如果还要呆在府中,就要好好想法子助府里过了这次难关才可以。”

老太太这话一出让明秀有些瞪目结舌:这就是说,她和香姨娘的错是一分不会少!明秀呆愣愣的看着老太太,一时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口。姜还是老的辣,明秀被老太太摆了一道。

老太太说完了话后看也不看明秀,她瞧向了香姨娘:“香丫头,你有什么话要说?”

老太太当然知道明秀听完后会是什么反应,但是她不在乎:这么一个不听话的妇人,还惹下了塌天的祸事儿,她的死活已经完全不放在老太太的心上了。

香姨娘不如明秀那般心有七窍,她只是来求老太太救她的,听到问她了急忙又跪下叩头:“老太太,香儿已经知错了;香儿知道给府中惹来了塌天的祸事,但是求老太太看在我娘亲的份儿上,救香儿一救,莫要把香儿赶出了府去。”老太太这才又瞧了一明秀:香姨娘所担心的事儿,不也是明秀的处境?明秀还不是一样要求她?明秀居然还敢如此张狂,这个家里真正的主人是她老太太,明秀不过是因为自己给她脸面才做了侯爷府的妻、将来的女主人,可是明秀居然等不及她寿终正寝,连番在暗中做手脚步。

老太太今儿打定了主意,就是要好好的整治明秀一番,也好让明秀明白在侯爷府里,没有了她老太太的支持,明秀根本就什么也不是!

不只是因为这些。还有其它的原因也让老太太现在绝不会轻轻放过明秀和香姨娘,不只是她们听话不听话的问题;而是此事现在她说了也不算,族长已经插手了,这事儿就不只是家事儿这么简单了;还有就是让她为了这么两个妇人,去得罪族长她是绝不会做地:因为还真不一定能保下她们来。

明秀终于反应了过来,她也知道现在处境。所以咬咬牙咽下了这口气;然后才轻声对老太太说道:“秀儿也知道错了,求老太太看在我娘亲的份儿上、以及往日的情份上也救秀儿一救。”

老太太脸上飞快的闪过了一丝笑意,不过除了云娘外没有人发现,她沉声说道:“你们现在才知道错了?你们知道不知道,族长已经去郡主的庄子上了?为了求得郡主开恩,你们想想,族长会怎么处置你们?”

云娘的提醒老太太当然没有忘,这两个妇人今儿一起来给她请安,就是因为听到了族里地风声。可是老太太就是要吓她们:只有这样才能让她们安安份份的等到贵祺回来。

老太太还有一层打算。如果万一红衣不答应救她们一家人。那么她打算把所有地事情都推到明秀和香姨娘地身上。再多花些银两。看能不能保贵祺和她自己地命;也是因为如此。所以老太太这几日来都没有申斥明秀二人。

香姨娘听到老太太地话脸上已经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就连明秀地脸色也有些发白了:族长去求郡主看来确有其事。族里地这些人为了讨好郡主。她们俩个绝对会被族里打发出侯爷府地。最好地下场也会没名没份了。

老太太看着她们变白了地脸心里舒服多了:还知道怕就好。不然她们还当真以为没有人能治得了她们。

老太太看她们没有说话。就又说道:“不过这事儿要看郡主地意思。如果郡主能担当了此事。也许你们不会被族里外罚也不说定。”

老太太现在居然还不想落一个恶名。必竟这两个妇人地娘亲与她都有关系。所以她居然一推二五六。把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

明秀听到这里。知道老太太地打算。她猛然抬头看着老太太道:“老太太。您糊涂啊!此事根本不是我们要去郡主来救我们。而是她一定要救我们才是----老太太莫要忘了祸事可是因她而来地。她如何能不管不顾?还有。老太太什么事情都指望着郡主。以后我们府中是不是要一切都听凭郡主一人做主?那置我们老爷于何地?置老太太您于何地?”

明秀只能以此来试图动摇老太太接郡主回府的念头,侯爷府一定不会有事儿,至多不过爵位不保,可是财产不会变少啊;她绝不能看着这个家在她的手里转到其它人手上----就是郡主也不行,就算是嫡妻也不也行。

明秀不同于老太太之处就是不担心自己会有生命之忧,她只是担心族里人的迁怒、以及对郡主的讨好,会伤及她的地位及名份。

老太太看着明秀眉头一皱:“这样说来。秀儿你是不是能救我们一族人的性命?如果这样倒真是太好了。也不必让你们老爷去受其它人地气不是?”

明秀一下子被问倒了,她张了张口什么也没有说出来。老太太这才冷冷哼了一声:“说巧话儿哪个不会?可是眼下的祸事最是要紧,只要能免了我们的罪过,其它的我还能在意那么多么?说起来我和你们老爷在郡主面前如此抬不起头来,还不都是托了你们两个人的福?”香姨娘看了一眼明秀,她不明白都到了这个时候,明秀为什么还要说郡主的坏话:现在只有郡主能救下所有人的命,也只有这样她们二人也才有可能会被族人饶过啊。

想到这里香姨娘不再理会明秀,她叩头道:“老太太,香儿真得知道错了,求老太太慈悲指条明路吧。”

老太太慢慢的端起了茶盏,吹了吹茶沫才道:“明路?我都不知道生路在哪里呢,还能指出什么明路来?真真是笑话了。”

红衣就是再酸痛也要起身啊,她还要去瞧瞧父亲的毒现今怎么样了,虽然没有人来叫醒她,她也知道大将军一定是好好地,可是还是要看到心里才能放心不是。

布儿几个已经听到了声音,过来服侍红衣:“郡主身子是不是酸痛?这是因为连日来一直在车上待着的缘故,郡主走动一会儿就会好多了。”

红衣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她点点头:“没事儿的,只是现在什么时辰?可是用过晚饭了?”

布儿边伺候红衣穿衣服边答道:“已经用过晚饭了,郡主的饭纱儿已经去叫店家准备了,想来一会儿就好;郡主是不是饿极了?”

红衣摸了摸肚子:“还可以,是有些饿;不过我还是要先去看过大将军再来用饭。布儿给红衣梳头:“大将军和楚先生今天已经用过了两次药,晚上这次刚刚收拾完;看上去大将军和楚先生的气色都好了许多,郡主不必担心了;哦,对了,姑娘少爷都在大将军跟前说话呢。”

红衣听了微微皱眉:“如何让他们过去了?现今我父亲与楚先生都是病人,他们过去岂不是吵了病人休养?”

布儿笑道:“郡主,原本姑娘少爷说要过去看看外公和楚叔叔,我们不同意的;可是大将军偏偏听到了,就让福总管带了姑娘少爷过去;我看他们老老小小几个人说得还是极为热闹,倒不见大将军和楚先生有什么疲态,都兴致勃勃呢。”

红衣看了看镜中,又稍稍抹了下前额上的发,就起身向外走去:“我先去看看父亲,然后回来用饭;如果饭菜送上来了,也不用热着,就晾在桌上好了。”

说着红衣已经出了这个屋门又进那个屋门了,一进去就瞧见两个孩子规规矩矩的坐在床头地椅子上,同大将军和楚一白说笑着;大将军和楚一白没有躺着,是在床两头分开,半坐半躺地靠在床头上;他们脸上已经有了少许血色,听说话的声音也是响亮了不少。

红衣先给父亲请了安,又问了楚一白好后才对孩子们说:“英儿雁儿,你们怎么可以打扰外公和楚叔叔休息呢?他们现在是病人,需要好好休息不能过于劳神地;娘亲知道你们担心外公和楚叔叔,可是也不该来了这么久不回房,让楚叔叔和外公劳神,你们说对不对?这就不是你们心疼外公和楚叔叔了,你们明白吗?”

孩子们还没有答话呢,大将军先开口了----他听到红衣的话后非常不高兴:“红儿,你怎么总是给孩子们立规矩,这也不行那也不许的?两个孩子不过是担心我们过来看看,而且有了他们,我们两个躺在床上的人才不至于过于烦闷;你不夸奖孩子们也就罢了,还一上来就训斥上了。”

红衣还没有分辩呢,孩子们已经不干了,他们两个人开口对大将军一个晓之以理,一个就开始威逼利诱;晓之以理的是英儿,进行威逼利透的是雁儿。这一家人的言谈倒让楚一白在一旁笑个不停。

一百一十三定计

英儿对着大将军连忙摆手说道:“外公,不是的,不是外公说得这样;娘亲是极为温柔的好娘亲哦;娘亲只是担心外公的身子;我和雁儿也是来得时辰太久,同外公和楚叔叔一说话就忘记了时辰;这个不能怪娘亲的,是我们做错了。”

雁儿那里在撒娇:“外公,您这样说我们娘亲,小心我们以后不喜欢你、不理你了。”

大将军连忙去哄乖孙女,他轻声细语的对雁儿说道:“我不说了,不说了;外公再也不说了,好不好?我的心肝宝贝们要是不理我了,那可真让我太难受了。”

雁儿又不心疼外公起来,急忙伸出手去拍了拍大将军的大手:“外公,雁儿只是吓吓您,怎么会不理外公呢?外公不要难受。”

大将军握住雁儿的小手:“真是好孩子啊,太像你小时候了,红儿;你瞧瞧,孩子们多好?我的孙子们怎么会没规矩呢?我的孙子们当然是最懂事儿的好孩子。红儿,你以后不要对孩子们要求过于太严,孩子们还小呢。”

红衣搂了搂两个孩子:“父亲,我知道的,您不用担心,我不会让您的宝贝孙子们受委屈的。”

英儿拉着雁儿的手跳下了椅子,对着大将军和楚一白都行了一礼:“外公,楚叔叔,你们好好休养,我们先回房了;明儿我们还来看你们,好不好?”

楚一白伸手拍了拍雁儿的头:“真是好孩子,叔叔越看越爱;明天早些来啊,叔叔要不然会被闷坏的。”然后小小声的说道:“不用怕你们娘亲,有你们外公在你们娘亲不会怪你们来玩的;再说了,不是还有楚叔叔在吗?明儿要记得来啊。”

雁儿看了看红衣,咯咯笑着点头,在楚一白耳边说:“叔叔,我会记得带哥哥一起来;不过你也要想办法不能让我们外公训我们娘亲才行。”

楚一白连连点头:“那是当然,只要我们小雁儿说得。楚叔叔一定做到。”说着又摸了摸雁儿的头,然后再摸了摸英儿的头,还冲英儿挤了挤眼睛。

英儿知道楚叔叔一定是同妹妹说什么了,不过他不着急现在问,他也向楚一白挤了挤眼睛,一大两小都笑得极为欢畅。

大将军总是杀风景地人。他一下拍掉了楚一白放在英儿头上地手:“我们家地孙子孙女。你少来爱!喜欢孩子。你回家自己去生你们楚家地儿子女儿。不要来抢我们家地。”

明显大将军吃醋了。楚一白不理会。只是一个劲儿地向孩子们递眼色:他这是故意气大将军地;果然大将军更是吃味儿。居然丢了楚一白一条毛巾。刚好盖住了楚一白地眼睛。

两个孩子大笑。然后对着红衣又行了礼告退。红衣也是忍俊不禁地笑着把孩子们送了出去。慧儿带着两个孩子回房了。

回来后红衣这才细细地问起了大将军与楚一白地伤势。再三地询问一些细微之处:比如问了伤口痛吗?大将军答不痛。就又问痒不痒?是不是不舒服?换了几次药等等诸如此类。

倒是把楚一白听得目瞪口呆。心下忍不住思量:是不是要给父亲纳个妾。然后让她给自己生个妹妹出来?以后也会有个人这样细声慢语地关心自己。虽然红衣也一样问了他。可是他知道不过是沾了大将军地光而已。

红衣一直问完想问地。听到大将军与楚一白说现在已经比昨日还好太多。心里完全放松了下来----她进来时看到二人地脸色就已经放心不少了。只是不敢只相信看到地。

楚一白看红衣都问完了,这才咳了一声说道:“平郡主,在下有事儿要同郡主商议一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望郡主能够周全。”

红衣看了看楚一白,又看向了大将军,看父亲没有什么不愉之色才说道:“楚先生有事尽管直言,我一定尽力就是。”

楚一白看了看来喜儿,来喜儿点点头道:“没有人在,楚先生尽管说吧,我会注意外面的。”

楚一白正容起来,他又坐直了一些才开口:“郡主。我想那些人必不会甘心我和大将军活着回京地,看他们的意思就是想除去我和大将军。”

来喜儿叹了口气:“因为他们这样这次能成功刺杀了大将军同楚先生,朝廷的实力就会大弱;如果他们再接着行动下去,比如大将军家地五位将军、还有一些带兵的好将领也遇刺的话,那么朝廷就无真正的带兵将领;而楚家,只要楚先生遇刺身亡,那么我想楚老先生怕也会早晚遇到刺杀;只有这样朝廷才真无能人,到时就会被他们一击即溃。”

楚一白点头:“正是如此。此计并不新鲜,也没有什么奸狡之处。可是却狠毒异常;只要被他们得手。那么这天下也就是他们的了。”

红衣听到这里才静静开口:“其它的我不懂,只是我同楚先生一样担心。我们不会就这样平平安安的回到京城。”

楚一白看了看红衣,他当然不会相信红衣听不懂这些事情,只是她不想懂吧?他也不勉强:“郡主所言有理,我也是担心此事。”

既然郡主不想听,楚一白也就不打得说得太深,只要把眼下的事情同郡主说清楚就可以了。

楚一白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大将军,又指了指自己:“我们两个人身上的毒虽然去了大半,可是身子已经极为虚弱,怕是一个月内是无法与人动武;而我们在此地又耽搁了两日,想来前次来刺杀地刺客全诛的事情那些人已经得到了消息。”

红衣微微皱眉:“他们就快要来第二次了?”

楚一白点头:“照情形推算应该就在这几日,也或许他们会埋伏在京城外面,现在没有什么情报,所以还不好说;我们只能严防以待。”

红衣想了想道:“我前两日也是担心此事,所以派人送了折子进京,我想皇上应该会使了人来接应我们才对;如果皇上真得派了人来,我们也就安全多了。”

楚一白略一思索:“如果那些人安心就是想要我同大将军的命,那么郡主送进京里的折子怕是会被拦下;只是,在下不知道郡主在折子中说了什么,落在他人的手中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红衣一笑:“这个机警我还是有的,那折子是按来总管的法子写的,明面上怎么看只是请安并告知我已经回京在路上的普通折子罢了;就是落在人手上也不会被瞧出什么来,而且这样地平常折子应该不会引起人的注意来;我使得人也不过是常常送请安折子的人罢了,希望不会被那些人拦下来。”

楚一白放下心来:“如此就好,能不能送到皇上面前要看我们的运气了;在下刚刚还真怕那些人会自折子上得到郡主参与此事的证据,到时就算我们回了京,郡主的安危也是可虑的。”

大将军这时开口说道:“你小子还算有些良心,知道担心我们家女儿的安危;要不然,我回京后一定不会同你干休;这样看来就算了,这次放你一马,只是如果你小子还敢有下次,哼哼-

楚一白苦笑摊手道:“我是真得不想让郡主牵涉其中,怎么说这样的家国大事也不该女子去涉险;可是回京后有些事情我不说,大将军也是明白地,有些事情对于郡主来说,怕是身不由已吧?”

大将军叹了一口气道:“我不过是假装忘了,你小子非要说得这么明白做什么?这不是明白不让我好过吗?这些你小子不说我也是知道地,唉----!”

来喜儿这时说道:“大将军,你还是留在京中吧,在那些人伏诛前不要去边关了;边关也没有事情不是?那些敌寇自上次被你打退后,一直非常安份不敢轻举妄动,倒是我们朝中的内贼反而蠢蠢欲动;为了我朝地安危,也为了我们郡主,大将军你还是留在京里不要再去巡视了,有你的五个儿子没有什么担心的。”

大将军瞪了来喜儿一眼:“这还用你说?真是。我当然是要留在京中了,我这个时候出去我能放心吗?”

红衣摇头道:“父亲不必为了我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来喜儿摇头:“郡主,我不是这个意思,有我同云飞在,郡主的安危当然不是什么问题;我指的是其它的事情。”

红衣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来总管的意思我明白,可是有些事儿是躲不开的;如果躲开了可能反而不好,天威难测啊;所以我们还是随遇而安吧。”

大将军道:“红儿说得有些道理,不过为父还是会留在京中的,一来为父有些年纪了,当然不是老了啊;二来也是为了朝中的安危着想。”

红衣明白大将军是不放心自己,她叹了一口气道:“父亲留在京中也好,我很久以前就担心姐姐了,姐姐在宫中的日子也不好过吧?有父亲在京中,有些人就是想欺负姐姐也要再三想一想的。”

一百一十四难题

大将军听到红衣的话急得抬起上身,连声问道:“红儿,你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有人要害你姐姐不成?”

红衣刚想答大将军的话,楚一白已经轻轻踢了大将军一下:“你坐好,坐好,自己是个病人不知道不能乱动吗?还有,你明明就是一个老家伙了还不服老,老老实实的给我躺着。郡主的意思是说,宫中前不久进了新贵人,分明是那些人的耳目;这个新贵人就算不是那些人的棋子,只凭贵妃娘娘是太子的娘亲,这些新进宫的贵人也必不会同贵妃娘娘过得去;现在皇后倒是省了不少心,新贵人们视皇后倒不如贵妃娘娘这样如眼中钉肉中刺了。”

大将军听了楚一白的话后“哼”了一声:“当初立太子的时候我就反对了,可是皇上已经拿定主意,这种事情又怎么是我们一个臣子能管得了呢?我那个时候反对,就是怕你姐姐落得现在这样----你想啊,皇后虽然没有生养可是却并无差错,而太子却不是东宫所出,这以后----,唉!你姐姐就是活生生的靶子啊。”

红衣看了看楚一白:“楚先生难道不清楚那位新进贵人的底细,这个我是不相信的;还有,当今的皇上当得起有道明君四个字,按理说他绝不会如此宠信一位妇人,该不会是----”

楚一白听到红衣的话,知道瞒她不过,可是如果说了出来…,想到这里他往床里面挪了挪才苦笑道:“那个美人一进宫,皇上就知道她是个什么来路了----皇上身边的暗卫暗探可不是摆着看的;现在皇上如此宠爱她,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说到这里,楚一白看了一眼大将军又加了一句:“在那些人没有伏诛前,这位新贵人在宫中还是可以猖狂一阵子的,所以贵妃娘娘还要再难受些日子。”

大将军没有听完楚一白话就已经一脚踹了过去:“你小子算计了我一个女儿,又算计我另外一个女儿!幸亏我其它的女儿们嫁得远不在京里;不然被你这样一个一个算计过来,我这条老命只因为担心也要交待的差不多了。”

楚一白在床上躲不过大将军的这一脚。但好在大将军现在身子虚弱倒也没有多少力气,他受了大将军一脚也没有多疼:“大将军,这是为了大局着想;还有,说句让你生气的话,贵妃娘娘只要在宫中,这种事情是免不了的;你还是不要想太多。只要你坐镇京城,我想贵妃娘娘的日子会好过很多。”

楚一白摸了摸被踹得地方加了一句:“大将军,这个事情在你当初送贵妃娘娘进宫地时候就注定了,所以错不在我,也不在皇上,而是在你!”

大将军也知道这是皇上的用意,想来皇上和太后也会有什么安排保护大女儿母子,不过他还是担心着急的,再听到楚一白最后一句话时他老实不客气的又踹了一脚过去:“不要提这件事情。我已经为此后悔过许多次了。”

原来贵妃入宫时他在不在京中,妻子也回娘家小住了,而他的那个宠妾就接了宫里选秀的圣旨。这个事情当时他也没有当回事儿。可是女儿进了宫后虽然荣宠不衰,可是那日子----,唉!

直到后来嫡亲被宠妾买凶千里追杀遇害,小女儿红衣差一点也送了小命,才让他幡然醒悟:妾不如妻啊!可是为时已晚,两个女儿都因宠妾而多少受了伤害,大女儿更是多年来都不同他说话。

这些事情是大将军一直地心痛。并且在妻子去世后他才发现。其实其它地女人少多少个都无所谓。而那个妻子却是他根本少不了地。只是发现地时候已经为时以晚;所以他对嫡妻所出地儿女们非常地关爱。这也是一种补偿吧。

大将军是铁血军人。就是有心伤心痛也是他自己地事儿。他不会摆出来让人看到;所以他极快地转移地话题:“不用你小子说。我当然要留在京城了;我两个女儿都被你楚一白拖下水了。这个事儿我想好想一想。好好、好好地想一想。”

楚一白看看大将军。转头看向来喜儿。以眼神向他求救;可是来喜儿接收到他地求救后却转过了头去:让他为楚一白说情简直是笑话。现在大将军要好好想一想地人是楚一白。又不是他来喜儿。

来喜儿现在巴不得大将军不记得他了才好。如果他也被大将军这么好好想上一想。他怕是有几天睡不安稳了:这个老头儿要真是发起疯来。谁拿他有办法?还不是明白着他吃亏嘛。

楚一白在心里暗骂来喜儿奸诈。他现在只能自求多福了。他想了想后对大将军道:“大将军。这个事情不能怪我啊。与我无关地。是皇上定下来地计策;您想要好好想一想。我不反对。只是您想得人可不应该是我。应该是皇上。是皇上才对。”

大将军又一脚踹了过去:“我当然知道。可是我是忠臣。大大地忠臣。所以臣不言君过明白么?可是我这气总要出地。所以。你小子是跑不了地!”典型地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啊。

红衣轻笑着转移大将军的注意力:“父亲,您说得这个事情以后再想也来得及,反正您在京城不会走的,来日方长嘛,不用着急;倒是眼下的事情我们现在就要计议清楚才是,我们还处在危险中呢。”

楚一白可算是找到了救星:“多谢平郡主!”有人出言解围是再好没有。大将军瞪了楚一白一眼也就没有再说什么,红衣这才道:“楚先生可是有良策教我们?”

红衣也知道大将军他们调笑几句不过是苦中做乐,对于大将军和楚一白来说,像这样被困在床上什么也不能做,才真是要他们地命呢。他们可都是叱诧风云的人物,现在的境况想必他们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可是他们都为了不让自己担心,强自做出了欢颜来。

红衣虽然明白,可是却无法能解他们的心结,只能希望他们可以快快好起来,这样他们也就会真的心情好转了。

楚一白听到红衣的话,连忙一抱拳欠身道:“不敢,在下不过是有一计想同郡主及各位相商。”

大将军又踹了楚一白一脚,他似乎有越踹越上瘾的意思:名闻天下、智计无双、潇酒倜傥的楚一白长这么大也没有被人这么踹过吧?有哪个能这样想踹就踹得上楚一白?所以大将军他是踹了个不亦乐乎----这种机会怕不会有第二次。

大将军踹完才说道:“你小子给我有屁快放,偏这么多的废话!”

楚一白摸了摸鼻子,他实在拿大将军无法,如果郡主不在面前他当然可以反击回去,就是同大将军打作一团也不是没有做过,可是郡主偏偏在,他怎么可以失礼?所以他只能受着了,倒是乐坏了大将楚一白瞪了一下眼大将军:“我说就是了,你不要总踹我,要是踹出个什么内伤外伤地,我必不与于干休。”

楚一白看到大将军又抬起的脚连忙说道:“好了,我说,我现在马上就说。依我看,我们现在的情况不如化整为零,如此这般;这样一来那些人就会失去了目标,我们也转明为暗变得主动些。”

大将军听完想了想道:“虽说有些危险,不过非常时候要兵行险着,这个计策我看可以。”

红衣轻皱眉头:“不过还是太险了些。”大将军和楚一白现在还不良于行,如此行动对于他们二人来说实在是太危险了。

来喜儿摇头道:“郡主放心,有我----,以及楚先生的手下在,不会有任何危险的。”

楚一白看了一眼来喜儿,他的心思来喜儿居然猜到几分。既然如此他就直接对红衣抱拳说道:“在下还有一事儿相求郡主,我现在身子虚弱的很,不能长时间的谋划事情,所以想请郡主暂为主持一下大局。”

红衣听到楚一白话有些愕然,她千想万想也没有想到是这件事情,楚一白是不是过于高看她,也过于相信她了?

红衣知道这个事情不止是指挥楚一白的手下,还有其它很多事情:比如探听、分析情报,还有下一步地行动计划等等,虽说只有几日,可是这担子也有些太重了----楚一白做得事情关系着天下大势;而且此事与红衣一直所求也背道相驰:她不想成为智计无双地人,她只想能平平常常的过个安稳日子。

一句老话儿不是说过:人怕出名猪怕壮啊;这种做靶子地事儿,红衣绝对没有一分兴趣。

可是楚一白所说也是实情,所以红衣一时间难以决定,就抬头看了看来喜儿,又看了看大将军;可是他们两个人都面无表情,即没有向红衣点头也没有摇头。

红衣看到两个人这个样子,心想难道是让我自己拿主意?这么大的事情,父亲不给个意见,来总管也不出主意,让我怎么办好呢?这个时代就是女子再尊贵也不方便主持这样的大事吧?

一百一十五底牌

其实倒也不是红衣所想的那样。大将军现在不良于行,要女儿出头带人保护自己多么让他难受?可是这一行人不只是他一个人的生死,所以反对的话他是说不出口来;可是让她女儿以身涉险,也是他绝对不愿意的,那赞成的话也是说不出口来;大将军也就只能面无表情了。

来喜儿同大将军差不多的想法,他是明白楚一白不相托他的意思:托了他来喜儿就如同托了郡主一样。他一样不愿意郡主身处险境,可是现在他们的处境除了郡主外又无人可以主持大局;两相矛盾下他也是面无表情。

红衣只能看向楚一白,她推脱道:“先生,我不过是一个女子,如此重任怕担不起;此事非同小可,先生还是另外选人的好。”

话虽然如此说,可是红衣也知道就是再选人能选谁呢?来喜儿?来喜儿如果主持打理事情,那么她可能置身事外吗?

楚一白看了一眼大将军,还是抱拳说道:“郡主,这屋中没有他人,您又何必再掩饰?您之大才为男子当可安天下。”

红衣脸色微红,这句话夸得她有些大了:“先生谬赞,我实不敢当;我不过只是一介平凡女子罢了,哪有什么才能可以安天下?先生说笑了。”

楚一白知道郡主一直都不想露出才华,所以他想了想也就不再谈论这个话题,现在只能以实情相劝,才可能说动郡主出来主持大局:“郡主,眼下我们就要过此难关,如果郡主不以大局为先而考虑,那我们一行人怕是回不到京城了。”

就是楚一白不说,这个实情红衣也是知道的,可是她的确有些难以决断,便又看了一眼大将军,然后再看向来喜儿。这两个人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红衣低头沉思了一下,叹了一口气说道:“楚先生所说我是明白的,那么小女子只能勉为其难了;不过还要请楚先生主理大局,我在旁协助以解先生不支的因扰可好?”

楚一白又抱拳施了一礼:“有恙在身不能全礼,郡主勿怪;在下谢谢郡主大义。”郡主能这样说已经非常不错了,他想郡主也不可能视他身子不顾让他做事的。而且他非常相信以郡主之能一定可以做得很好。

大将军看了眼红衣,心里暗叹了一声后沉声说道:“楚一白,我女儿可以出面主理,但是你却不可以说出去----无论任何时候,此事也是你在一直打理。”

来喜儿也眯着双眼看着楚一白,楚一白感觉两人的目光如同四把寒光闪闪的利剑,他在这种威胁下当然连忙点头答应下来:“我当然是明白的,大将军你放心就是;你我忘年相交多年,我岂会害了郡主?只是有劳了郡主。却不能言功,我这里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在下日后必有补报。”

红衣轻轻摇头:“楚先生客气。补报实在是不必地;人与人相求不同。所以并不能一概而论;我们。不求功利。只求个安静地日子而已。日后还请先生成全。”

来喜儿轻轻地说了一句:“子非鱼。”

楚一白看了看来喜儿。不过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对红衣郑重答应了下来:“郡主地吩咐在下记住了。请郡主放心就是;日后有用得着在下地地方。请郡主直说我一定尽力相助。”

老太太拿定了主意。就是不吐口要替明秀和香姨娘说情。让香姨娘又急又怕:“老太太。您大人大量。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我娘亲地份儿上。还请老太太您能为香儿说上两句话。”

老太太淡淡地应了一句:“我并不是不想救你。只是如何救?我这一条老命还在人家手里呢。说什么救人呢?自身难保啊。”

明秀看着老太太道:“老太太当真不救我们?”她是有底牌地。她不相信老太太到时还会不管不顾她地;至于香姨娘。府里地女人太多了。少一个不是更好?再说这件事情怎么也要有个人顶罪不是?

老太太看向明秀:“我何时说过不救你们?可是你们害得我们大家一起命悬一线,我这条命还不知道指着谁去救呢,又何谈救人?”

明秀非常不屑老太太的说辞,她已经几次三番的说过了,可是老太太就是不相信;明秀只能再强调一遍道:“郡主绝对会救人的,她绝不会看着我们李氏一族上断头台!老太太你要相信我所说的,郡主一定不会视而不救的;当然不是郡主念着什么情份,她不过是出于她孩子们地前程考虑。所以我们李氏一族当可有惊无险。”

明秀说完后喘了一口气又接道:“老太太。您也好,我们老爷也好。都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您还宽心吧;我们的事儿,还要请您在族长面前替我们说几句话,我们也不过是年青不懂事儿,被人利用罢了。”

老太太喝了一口茶:“这个事儿,你们也求错了人;就算是族里要治你们地罪,只会同你们老爷打招呼,而不是我。”

老太太虽然没有把握,不过被明秀说得心里更是安稳了一分,不过让她救这二人是万万不可能的----府里没有这两个人也不是坏事儿,媳妇嘛,还可以再找。

明秀心里一惊:族长已经和侯爷见面了,难道说现在已经定了她和香姨娘的罪不成?真要是如此,那只能翻开底牌了。

香姨娘听得花容失色:“老太太,您是说现在族长已经可能和我们老爷议了我们二人的罪吗?”

老太太放下了茶盏,慢条斯理的道:“有这个可能,不过你们老爷没有送信回来,所以也不能说是一定。”

老太太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族长为了讨郡主的欢心,绝对已经说过了对这两个人的处罚;不过现在还不能让她们完全失了希望,如果她们这个时候出个什么妖蛾子:比如上吊啊、逃走什么的,那么侯爷府脱罪地事情就不好办了;所以老太太才说了这么模棱两可的话,让她们还有一丝盼头儿。

就是如此,香姨娘已经吓得连连叩头:“老太太,香儿已经有了两个月身孕,就请老太太看在我身怀有孕的份儿上,看在未出世的孩子份上,救我一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