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祺泪流满面:“会的,一定会的。求求你了,快点救救我吧。”

来喜儿点点头伸出手去按在了贵祺的穴道上,忽然又收了回来:“你不会出尔反尔吧?”

贵祺痛哭失声了:“来总管,我发誓我不会,我一定什么都说。”

来喜儿皱眉:“你如果反悔了呢?”

贵祺急得直想撞墙:“我反悔,你再让我如此难受就是了。我绝不会的,绝不会的。”

来喜儿道:“这可是你说得啊,不要到时候骂我们心狠。”这次来喜儿总算是真得出手解了贵祺地穴道。

痛痒的感觉一下子消失了,贵祺瘫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喘着粗气:能这样躺着就已经很舒服了。来喜儿向小厮示意了一下,小厮上前给贵祺灌了一些水,灌得他是满脸都是,那水还流了他一衣衫。

范老先生也没有看贵祺,只是淡淡的道:“不是说有话要同我们讲吗?为什么现在没有人说呢?我可是急性子的人啊,等不得。”

贵祺看了看屋子里的人,他想想刚刚那生死两难的滋味便把二王爷的计策合盘托了出来。

原来二王爷说贵祺想要得到孩子也不难,只要自郡主那里把孩子们偷出来,然后藏在某处教养,日后孩子还不都是心向着贵祺的?而且就算孩子失踪了,可是那个爵位什么地朝廷不会收回地,过得几年把孩子放出来,只凭两个孩子贵祺的爵位也就有望恢复了。

贵祺认为此计虽然可行,但是掳皇亲地罪名可是极重的,再说他也没有人可以自郡主府里把孩子们偷出来啊。二王爷说人他有,只要把孩子们哄出了郡主府,哄到人多的地方就没有问题。至于掳皇亲的罪名,二王爷笑道:“你是孩子们的生父,再怎么着也不能定你一个强掳皇亲的罪名不是?”

贵祺前思后想了一番,感觉二王爷说得极对:他的儿女他要回来怎么能算是掳人呢?而且这一双儿女再过几年非常有可能让他恢复爵位,只要一想到这个贵祺的心里就狂热起来。

最后一个问题就是孩子们掳了出来藏到哪里才安全,如果被郡主府的人找到了那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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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零四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听到贵祺的最后顾虑,二王爷笑道:“藏在你的府中当然是不行的,想来郡主也会去你的府上搜寻;再有你们府上的下人可都是郡主原来的旧人,还能没有什么风声传到郡主耳朵里吗?不如让小王先给你藏到一个地方,等过一阵子没有人再寻找两个孩子,你再悄悄接回府去如何?”贵祺当时是大喜啊,拜谢了又拜谢就同意了。

大将军听完气得一脚就把贵祺踢倒在地上:“你还有脸活着?畜生!你还我外孙女来。”

贵祺看向大将军忍不住反齿相讥:“你也说那是你的外孙,他们可是我的骨血,我做父亲的接他们回府教养有什么不对?”

来喜儿刚想说话,萧云飞飘了进来冷冷的道:“对与不对在下不好说、也管不着。但是那些歹人既然是你的同伙,他们当时把雁儿打伤了你可是亲眼所见?你为什么不喝止他们?为什么?!”

萧云飞的的声音越到后面越冷,贵祺有了几分惧意:“我,我没有料到,可、可能是他们被你们围住有些心慌才下手没有了轻重。”

萧云飞一把抓住贵祺的衣襟把他自地上拉了起来:“我是问你当时为什么不喝止那些人伤害雁儿?她可是你嫡亲的女儿!”

大将军又是一脚过去:“依你意思,是云飞他们去救两个孩子救错了,就该让歹人把孩子们捉去才对是不是?云飞他们不围上去孩子就不会受伤了?你这个畜生,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

贵祺看着冷冰冰的萧云飞比面对大将军害怕多了:“雁儿不是会有事儿的,不会有事儿,二王爷一定会让人给她诊治。”

萧云飞又揪紧了贵祺的衣襟:“你还敢这样说?雁儿当时吐血你是看到的,那可是内伤!诊治就可以了吗?雁儿身旁可有亲人照料?会不会有性命之忧?会不会日后留下什么病根?这些你想过没有?”

贵祺听完萧云飞这几句话,直感萧云飞要了杀自己。可是萧云飞反而把他放下了,还替他整理好了衣衫,然后冷冷的对他道:“如果雁儿有了不测,或是留下了什么严重的病根儿。在下就会亲手杀了你,然后再去投官。我,萧云飞说话从来做数,你最好记住了。”

萧云飞说完还拍了拍贵祺的肩膀,才转身向屋中的各人行了一礼,就又闪身出去了不见了踪影。萧云飞始终自责于没有保护好两个孩子。如果雁儿有个万一或是真得受了极重的伤害,他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他是真打定了主意,拼得一死也不能放过李贵祺。

大将军上前就给了贵祺两个大耳光:“畜生。你居然看着雁儿被人打得重伤吐血!就这样你还让人带走了她?你还是不是人?你是不是雁儿地父亲?”

贵祺被萧云飞给吓到了。他是真得在萧云飞身上感受到了那如刀似剑地杀气:这个侍卫真会如他所说地杀了自己!他被吓得肝胆俱裂。一时间只知道呆呆地站着。大将军地两个耳光才把他打得醒转了过来:“有人会给雁儿诊治地。一定会地。雁儿一定不会有事儿。”

贵祺醒转了以后。第一句要说得话就是让在座地人相信雁儿不会有事儿----雁儿如果有事儿。他也就不用活了。

楚老先生不理会他说得这些话。又问了贵祺几件事儿。贵祺再也没有答出什么来。楚老先生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知道贵祺所知地也就这些了。就连雁儿藏在何处贵祺都不知道。

靖安靖王站起身来看着贵祺说道:“你枉为人父。居然为了自己不理会孩子们地感受。也不惜让孩子们受到伤害。你还有脸立于这天地之间吗?”

贵祺呆了一呆然后反驳道:“我一样疼爱他们。谁说我不疼爱他们了?我也没有为了自己去伤害她们。是那些人不小心才弄伤了雁儿。不是我地主意。”

靖安靖王盯着他的眼睛:“你可曾想过雁儿那么小的女孩子被人掳走,她现在一个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面对着陌生的人害怕不害怕?你可担心过雁儿地伤势?你可曾想过今晚她会不会睡得着?会不会做恶梦?雁儿的伤势倒底有多重?”

贵祺有些结巴起来:“二王爷会给雁儿延医治疗的。我才没有怎么担心。再、再说了,你是什么人,凭什么质问我这些?”

靖安郡王道:“凭什么?凭一个做人地基本良心。你明明是被云飞吓到了才开始想雁儿受伤的事情。我们来之前你睡得很香甜啊,是不是认为日后可以指着雁儿给你挣个爵位?你哪里是疼爱孩子,你分明是利欲熏

大将军过去一脚把贵祺踢倒在地上,然后拉起靖安就走:“这种畜生听不懂人话的,我们走吧,回去再商议一下如何救雁儿最要紧。”

靖安冷眼看了一下贵祺,随大将军等人走了。靖安没有孩子。可是他在庄子里和在京中都是与英儿和雁儿见过面,而且还哄两个孩子玩过几次。靖安对于孩子们的懂事明理与聪慧非常喜爱,所以他非常不明白这个做父亲的人,为什么会如此的狠

红衣听了楚老先生的话后,低头深思了一下:“现在孩子们在二王爷手上了?至少表面是如此的,那么我现在就要去二王爷府上要人才可以。”

屋里的人都是聪明人,当然明白红衣地意思,没有人反对。红衣便让人准备车子,又让萧云飞带上贵祺。然后同大将军一起直奔二王爷府。

那些歹人一定知道贵祺被带回了郡主府。那么贵祺招了供以后,红衣怎么能不去二王爷府要人呢?雁儿当然不会在二王爷府上。而且二王爷也一定会推脱,但是红衣却不可不去这一趟:不去岂不是表示猜到了二王爷的全盘计划?那么也就是红衣知晓了二王爷同那些人在做的事情,这样一来雁儿还能有命吗?红衣同英儿的性命都堪忧。

红衣同大将军到了二王爷府,大将军一拳就把迎上来的管家打到了一旁:“你们给我滚开!二王爷,你还我外孙女来!”

二王府的仆从早有人连滚带爬的报了进去,二王爷听到后却是一笑:“来了,居然还不慢。没有什么事儿的,你们不必惊慌,下去吧。”

二王爷直到听到远处传来大将军的怒吼声,他才起身向外走去,走出房门才装作焦急地样子迎了上去:“大将军,大将军,你是做什么?有什么事儿好好说,小王倒底做错了什么?”

大将军到了二王爷跟前也不行礼:“我的外孙女儿呢,快快交出来,不然我同你上殿面君,请皇上还我一个公道。”

二王爷一头雾水的样子:“大将军,你在说什么?什么外孙女儿?还、还要上殿面君?你说清楚行不行,听得小王可真是糊里糊涂。啊,王妹,你也来了,大将军说的是什么话?王妹可否为小王解惑?”

红衣张开嘴巴,话还没有说出来泪就先流了下来:“王兄,就算是小妹有什么地方不对,王兄只管教训就是了,但是还请王兄先把小妹的女儿还给小妹好不好?求求王兄了。”

红衣说着就拜了下去,二王爷连忙扶起:“王妹,你说这都是什么话,我为什么越听越不明白了?我这里哪有王妹的什么女儿?王妹的女儿出了什么事儿不成?”

红衣不说话,只管着流泪哭个不停;大将军只是怒骂不止,二王爷还真被闹了一个头两个大。他虽然知道大将军父女会来闹,但是没有想到会闹得这样厉害。

二王爷好说歹说把大将军和红衣请到了厅上,又好不容易才让大将军安坐奉茶,听大将军慢慢说事情。可是大将军不是个叙事的好人选啊,他说不了几句话就要跳起来找二王爷要人,二王爷的偏头疼被吵得快要发作了。

二王爷终于听完了大将军地话,他急道:“王妹,大将军,这是从何说起?我怎么可能会做下这样地事情?小王这些日子以来是同贵祺交往甚勤,不过也是看在王妹的面子上,看能不能劝劝他让他做个好人。怎么也不能让王妹就这样一辈子孤独一个人吧?小王也是番好心,哪里想到这厮居然如此害我!我怎么可能会给他出这样地主意,又怎么可能会私藏王妹的女儿?王妹,他人在何处,我要与他当面对质。”

贵祺便被带了上来,他一听二王爷的话就傻在了当场。贵祺的口舌哪里是二王爷的对手,他不论说什么都被二王爷辩驳的哑口无言。最后,二王爷还让他举出物证或人证来,贵祺哪能找到半个?

于是大将军和红衣只能灰溜溜带着贵祺同二王爷告辞了,贵祺自被二王爷驳倒后就一直傻愣愣的没有多少反应: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二王爷居然不承认这件事儿?这本就是二王爷教给他的啊,为什么说来说去没有二王爷一点儿事情,所有的错都成了他李贵祺的呢?

二百零五歹人的信

贵祺现在才终于开始有些担心了:那雁儿倒底在谁的手里?雁儿的伤势倒底如何了?她不会有性命之忧吧?但是,世上有句话就是悔之晚矣。现在贵祺就算是有了些许悔意又能如何?他也救不了雁儿吧。

二王爷送红衣他们出来的时候还道:“王妹不要太过心焦了,雁儿那孩子吉人自有天相,必不会有事情的。有什么需要小兄的地方,你千万不要同我客气,我这里要人给人、要钱给钱,只要能找到孩子就好。不过,依我来看,王妹还是报官为好;李贵祺这人交给官府,也许能问出些什么来也说不定。”

贵祺听到二王爷最后一句话更是绝望,可是他连骂人的勇气都没有:他敢对着红衣、大将军等叫嚣,那是因为他笃定红衣他们不会致他于死地,可是二王爷就不同了----辱骂王爷三个头都不够砍的。

红衣和大将军谢过二王爷便上车回府了。一上车红衣便不哭了,大将军也不再垂头丧气,父女二人对视一眼:“就是他做的,万不会有错。”

红衣紧皱着眉头:“他们倒底把雁儿藏到了哪里?只要能找到雁儿就什么也不怕了。”大将军看着外面沉沉的夜色没有答话,他的担心一点儿也不比红衣少。

红衣回到府中,楚老先生等人并没有离开或是安歇,还在等他们父女。红衣便把二王爷府上的事情说了一遍。楚老先生沉吟了一下:“我想最迟明天早上,就应该能接到密信之类的东西,只是不知道他们会要求郡主做些什么,有些不好应付啊。”

红衣看向了楚老先生,两个人几乎同时脱口说道:“清风山庄。”

楚一白一下子站了起来:“对,他们一定是想利用郡主再建另外一个清风山庄,替他们赚大把大把的银钱。也就是说,他们需要大量的钱粮----起兵的日子,看来不远了。”

楚一白的话大家深有同感,屋子里的空气一下子紧张起来:这一次不止是家国大事。还有雁儿夹在其中,行事一定要小心再小心才可以。

红衣他们几人正商议大事,李贵过来禀报:“李府的老夫人来我们郡主府找她儿子。”

大将军冷冷的道:“她还好意思来找儿子?我地外孙女我还没有找她去要呢!”

来喜儿眯着眼睛想了想对红衣道:“都到了门前不让进来。倒显得我们郡主府以大欺小。郡主。不如让她进来。听听她说什么。”

红衣看向父亲:“父亲。没有让她不进门地道理。怎么说她也曾是女儿地长辈。”

大将军哼了一声:“进来就进来吧。我正好可以问问她我外孙到哪儿去了?她又是怎么教儿子地?”

李贵听到大将军地话后躬了躬身子。出去带了老夫人进来。老夫人面有焦急惊慌之色。倒让红衣等人有些惊奇:这么快她就知道了雁儿被掳地事情?

老夫人现在不过是一个平民。对着屋中在座地人都行了大礼后。她根本没有问贵祺地事情。先自怀中取了一封信出来:“郡主。这封信以一支箭射到民妇屋里地桩子上。民妇已经看过了。因为分不出真假。所以马上坐了车子给郡主送来。”

屋子里地人都有些不解。来喜儿接过了信去放在红衣身旁地小几上。红衣拿起先看了看信纸。就是非常普通地宣纸。任何一个纸笔铺子都能买地到。信已经被打开了。并没有恢复成原样----纸上地折痕表明信原来不是这个样子折叠地。

红衣看完信后脸色凝重起来,又翻来覆去仔细得查看了一下信纸,并且按照折痕把信复原好----那是一个方胜。红衣静静地看着方胜半晌,便把信使人递给了楚老先生。

大将军本来就纳闷那信上写了些什么,可是红衣看完信不说话也就算了,还对那信的纸张感起了兴趣。反反复复的把玩了好一阵子。大将军本来认为楚老先生看完了也就该他看信了,可是没有想到楚老先生也同红衣一样仔细地把玩起了那纸张。

这样一来可把大将军闷坏了:“红儿,那信上写了什么?”

红衣叹了口气:“就是掳走了雁儿的那些人写来的信,说是不许我们报官,让我做些什么等他们的第二封信。如果我不听他们所言,那明日就送、送、送雁儿的尸、尸身过来。”

红衣就算是如何的淡定的自若,这样的话她也是非常难以开口说出来的。红衣只要一说就仿佛看到了雁儿血淋淋地尸身。

老夫人坐在一旁的小凳上听到红衣这句话,知道信上所言是真的,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红衣急急让人带了云娘进来让她给老夫人服药。又使了人去叫大夫,又让人把老夫人抬到厢房中暂时安歇。

大将军一听大急起身就要过去夺楚老先生手中的信,红衣转身正好看到,急忙拦住大将军:“父亲,让楚老先生仔细查看,也许能找到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大将军听到后只能坐了下来,可是他坐下后心焦难耐,又起身向楚老先生走过去。不过大将军对着红衣摆摆手,示意红衣不用担心他。大将军走到楚老先生旁边同他一起观看那封信。楚老先生一笑:“你还真是急啊。我当年同你一起用兵时你的沉稳呢?好了,好了。我看完了,你拿去吧。”

大将军嗔了楚老先生一眼也不说话,取了信自坐了回去。信上的内容非常简单,只有几句话而已,大将军反复看了几遍也看不出什么来。信依次在楚一白、靖安、来喜儿的手上过了一遍。

然后屋子里一片静默无人开口说话,众人都在低头沉思。红衣过了一会儿叹道:“我这里有几点浅见,说出来大家看看。”

红衣沉了沉心思才道:“我想那些人是想一步一步试探我可以为了女儿的安危做到什么程度,同时也想一步一步引我深入,每做一件事儿就是一个把柄,然后最后他们才会提出他们原本的目地。”

楚一白点头:“我也是如此想的,这些人心思与手段都很阴毒啊。如果我们第一件事就不同意,那就等同于激怒了那些人,雁儿就会有危险;如果我们答应了第一件事儿,那么就等于是上了贼船。”

楚老先生看向红衣:“郡主是不是还有话要说?”

红衣点点头:“这信的纸张与用得墨都极为普通,看不出有什么。不过我发现在自第三个字开始,这字与前面的字相比有些不同。还有,这字写得,实在是不错,像是个常写字的。”

楚一白向楚老先生看了一眼,楚老先生点头后他才说道:郡主也看出来了?那字是因为他换笔所致。前面的字用得是极为粗陋的笔,也就是几文钱一支的那种,而后面的字,是用狼毫笔写出来地。”

红衣又取了信细看了两眼:“楚先生好阅历,我虽然看出不同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楚一白一笑:“我常年被迫替我们家老爹打理事情,所以这些能看出来不算什么,让郡主见笑了。还有一点可疑地地方,不知道郡主可曾看出来,就是这个方胜的折法。”

红衣闻言点头:“这是个极为寻常地方胜,但是折得这个方向却让我奇怪,我们一般都是左边压右边,可是它却右边压左边。”

楚一白沉吟道:“会不会是个惯用右手的人,可是他们不会这样大意才对。嗯,有没有其它的可能呢?”

红衣沉吟了一下:“有没有一个地方的人们习惯如此折方胜呢?”

靖安和大将军几乎同时应道:“有!”

楚一白父子与红衣都看向了二人,靖安伸手相让大将军。大将军急急的道:“我知道一个地方的人,习惯用这种法子,那个地方叫做轻县。”

楚一白在桌子上无意识的敲着:“他们为什么有这么奇怪的方法?”

靖安道:“他们那个地方的人是一个奇怪的种族,以右为尊,以右为上首,所以折得方胜当然是右面压左面了。”

楚一白点了点头:“没有其它的可能的话,应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折的。他们做事如此谨慎,不可能会用一个惯用右手的人折这个方胜才对,这样明显的漏洞他们应该会注意到。我想,这次写信的人与捉人、折方胜的应该都是那个奇怪种族的人才对,他们才会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要不然,也不会被我们发现这样的漏洞。”

红衣点头,屋里的众人也认同楚一白的话。楚一白抚掌道:“既然没有其它的线索,我先派个人去查一下这个轻县的种族。我想如果顺利的话,不止是雁儿的事儿能找到线索,还会有意外的收获也说不定。”

楚老先生点点头,楚一白对着红衣与靖安等人一抱拳出去了。红衣等人都知道楚家养了一群非常精干的人,这些事情应该可以查出来。

二百零六毒计

当然还有一个疑点也可以算作线索,不过不好查而已:狼毫。虽然说主谋人是王爷,他用狼毫笔当然不奇怪。但是写信的人一定不会是王爷,应该是那些人的属下才对,他们也常常使用狼毫笔?而且明显是用粗劣的笔不习惯才又改用了狼毫的。

红衣看大家都疲倦了:“大家先安歇了吧,我们一来还要等那些人的第二封信才知道如何应对,二来也要等轻县的事情有了眉目才能定下计策。大家先休息,我们明日再议不迟。”

楚老先生等人确实也累了,便没有同红衣客气各自去客房中休息了。

红衣与大将军却是睡不着的,但是大将军怕红衣担心他,所以也去上房中了,只是他独自一人在房里转来转去而不是睡觉。

红衣也假装困倦的回了院子,布儿几个人上来默默得服侍红衣更衣洗漱后,红衣便把她们都打发了出去,就连屋中上夜的人也没有留:她想好好静一静。

布儿几个虽然担心红衣,可是也知道现在话语是极无力的,也就听话的出了屋子。红衣倚靠在床上睁开眼睛发起了呆来:雁儿自小到大的的影像不停在她的眼前闪过,她哪里能静得下心来?

贵祺自二王爷府上回来就垂头丧气的,他是悔是恨,可是却没有一丝办法。贵祺在床上躲着也睡不着,起来走动又扯到身上的伤疼得不行,他恨恨的捶了床一下子。

贵祺就是不明白二王爷为什么要这样对他,自己与他根本无怨无仇啊。想来想去,贵祺又想到了红衣的身上:还是她得罪了人才连累到孩子们的,不然二王爷哪里会设下这样的毒计来呢?

贵祺越来越有道理,越想越生红衣的气,他的愧疚反而一点一点的消失了,被他的愤怒与恨意全部代替了。贵祺想来想去,感觉到还是要找机会同红衣好好谈谈。要把孩子带走---孩子们跟着红衣太危险了,随时随地都有人想着设计害两个孩子。

第二日,红衣等人焦急地等了一天也没有接到那些人的信儿,第三天还是一样平静无波。老夫人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虽然她挂心孙女儿的安危,可是她更不放心她府中的人儿。所以向红衣告辞要同贵祺一同回府。

红衣没有说话,大将军道:“老夫人想回府我们谁也不会拦着,路上小心。只是你的儿子还要再待些日子才行,雁儿的事情还有用是着他地地方。”

老夫人有心要争辩两句。可是看屋子里地人包括红衣在内都是冷冰冰地样子。她也就没有了那个胆子----她现在只不是一个平头百姓。哪里敢相强这些达官贵人们贵祺听到母亲走了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开始担心地自己地安危了:这个郡主不会真得要把他送官治罪吧?

老夫人走了。一天还是相安无事。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在城里城外暗中查访地人依然没有找到雁儿地藏身之处。红衣与大将军越来越担心。

当日到了半夜时分。老夫人却被李贵送到了厅上。红衣与众人都被吵醒了:那信送来了。就在老夫人地手里。

那信在红衣等人地手里依次转了一圈到了来喜儿地手里。来喜儿看完后一叹:“这些人。真狠毒啊。”

楚老先生等人都没有答话。红衣看向大将军。大将军眉头紧锁。过了一会儿一拍桌子:“天一亮我去求皇上。日后这个人。我们大将军府负责把他拿回来就是。”

红衣马上反对:“不可以。父亲。绝对不可以。不能因为雁儿一人而让天下人许多人流血。到那时我们一家人如何面对天下百姓?父亲又如何面对皇上?”

大将军一拍桌子:“可是、可是,我们不答应他们的要求,我的雁儿、我地雁儿怎么办?”

红衣哽咽了:“我们再议一议,父亲,我们现在需要冷静,需要冷静。”

楚一白和靖安都扭开了头,郡主毕竟是个女子,这个时候他们不方便开口说安慰的话。楚老先生温声道:“郡主。你说得对,我们现在需要冷静。他们既然能送信来提出要求,就表示我们的猜测还是对的,那么雁儿现在就没有大碍。”

红衣勉强一笑:“楚老先生所言极是,我明白的。我们来商议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应付当前的难关。”

来喜儿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情,闪身出去了。楚老先生叩着指头道:“此人在天牢中关了多年,就算我们去求皇上,皇上也不会答应的。这人只要一出天牢,必会战祸连年、生灵涂炭。”

大将军焦燥起来:“那怎么办、怎么办?我的雁儿就不管了吗?”

红衣也有些不安起来:那些人居然让她做的事情。是自天牢中放出前几年被活捉地西蛮之王。居心险恶可见一斑了---西蛮这几年因为没有首领,各部落之间争战不断。反倒让受他们之扰几十年的西部边境,有了休养生意的机会;现在放这个西蛮之王回去,那西部边疆就又要连年争战不休了。

这样的事情红衣怎么可能做得到?皇上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的。楚老先生沉思了良久忽然抬头说道:“这件事情根本不可能做得到,不只是郡主,就是任何一个人也不可能做得到。”

红衣面色有些苍白,她的唇微微抖动着,不过却还能强自镇定住。楚老先生看着红衣,心里十分佩服:到现在平郡主也没有流泪或是惊慌失措,实在是奇女子啊。

楚老先生道:“我想,以那些人的阴毒来看,他们绝不是傻子。他们根本就不会认为,以一个孩子做要胁能达成这样的目的。不要说是一个小小地侯爷,就是当朝的皇子被他们掳走了,皇上也不会答应的----不然死得可就不是一个两个人了。”

红衣听了一会心神一下子明朗了许多:“也就是说,他们根本就不是真得想让我做这件事儿,要做得事儿应该是随后再来的第三封信吧?”

楚老先生点头:“我想应该是的。”红衣和大将军都轻轻松了一口气,雁儿的性命暂时保住了。

来喜儿自外面闪身进来:“我们伏在李府的几名侍卫,这次只看到自极远的房舍里射过来的箭,他们追到那里时已经没有人,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上次倒是在府中发现地人,但是来人功夫不错,几个闪落间就甩脱了我们地人。”

红衣点点头表示听到了。楚老先生却惊问道:“那么远的距离?这可不是一般箭手能做到地。”

红衣这才反应过来:“在外面射进李府的?”来喜儿点头,他的神色十分凝重:“神箭手啊。”

楚老先生道:“如此人物在当世屈指可数,左不过就那么几人,应该很好追查。这也是一条线索啊。”楚一白当然明白父亲的意思,出去安排人手了。

第三封信是被一个小乞儿次日送到郡主府的,红衣看完后没有说什么,看了看大将军又看了看楚老先生,最后她还是把信交给父亲,没有像前两封信一样先递给楚老先生。来喜儿不明所以的看向红衣,可是红衣神色有些古怪,没有给来喜儿任何一点儿暗示。

大将军看完信后神色也古怪起来,他看向红衣,虽然没有说话,红衣也明白父亲是什么意思,便轻轻的点了点头,大将军这才把信递给了楚老先生。

楚老先生自大将军手中接过了信便明白了红衣为什么没有把信给他看得缘故了,他看了看楚一白和靖安郡王道:“王爷,麻烦你同小儿两人出去走走吧,信既然两次都自李府传来,你们神还是去仔细问问----”他看向了来喜儿:“你徒儿叫什么名字。”

来喜儿不明白楚老先生同红衣在打什么哑谜,不过他还是如实相告了。楚老先生接着说道:“你们去仔细问问云飞,他那里也许还有什么我们需要的东西。”

楚一白和靖安都有些愕然,不过倒也没有反对:“好的,我们这就去。”

李府的事情来喜儿明明已经问过了,楚老先生偏偏让楚一白二人再去问一次;就算是要问也可以把人叫来问啊,这明显就是把这两个人支使开。楚一白和靖安都明白楚老先生的意思,才什么也没有问就起身去寻萧云飞了。

楚老先生叹气道:“倒真真是没有想到他们会提这样的要求,郡主也不必在意,歹人自然不会有好意。”

大将军看了看红衣道:“红儿,你已经为人母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过就是让你再嫁嘛,这也说不上是什么坏事

楚老先生嗔了大将军一眼,红衣也瞪了父亲一眼。大将军摸了摸下巴:“我没有什么意思,我只是奇怪让我们这样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嗯,不对,有好处,大大的好处啊。”

楚老先生点头:“当然是有好处了。首先就是离间,其次如果能控制我们不是更好?”

大将军一拍手:“好歹毒啊好歹毒。”

二百零七对策

来喜儿不明所以的看向三人,大将军把信塞给来喜儿:“看吧,看吧,看完就要给个主意。”

来喜儿看完脸色也变了:“这要求也太过份了,他们这些人也太过歹毒了些。”

楚老先生叹气:“放了那个人,与答应下嫁,换作是你选哪个?”来喜儿一下子哑口了,是啊,相对雁儿的性命来说,郡主这次一点儿退路都没有,不过可以想想法子的吧?

大将军看了一眼楚老先生:“什么也不怪,就怪你和我,我们两府树大招风啊。不然也不会被那些人盯上不放,先上刺杀,现在又来逼婚。”

楚老先生点头:“是啊,你、我二府太扎眼了,但凡有些什么心思的人就绝不会放过我们两府。月盈而亏,我们要好好想一想了。”说着楚老先生看向了大将军,大将军也是长叹了一声。

原来歹人的信上言明,如果第一件事情做不到,那么平郡主就下嫁给楚府也可以,两件事宁要择其一。猛然一看要红衣下嫁,不会对歹人有什么好处,其实不然。

楚府一文,大将军府一武,两家联姻对皇上而言意味着什么?做为帝皇来说,他会想:楚家与大将军府如果联手,让皇上做个空壳皇上还不是易如反掌?

皇上绝不会愿意看到两家联姻,俩家只要一联姻,皇上就会开始防备两府,慢慢的就会怀疑两府对皇家的忠心,最后就不会再相信两府。这就是离间,两府可是朝廷的中流砥柱,皇上的不信任与猜疑会让朝局更加不稳,就会让那些人有机可乘,并且胜算大增。

皇上既然不相信楚家与大将军府了,那些人再使些手段拉笼两府人,或是用什么手段控制住两府人,只要能做到一样就可以。总之就是要这两府的人能为他们所用。即使这些做不到,只要皇上不再信任这两家人也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