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抿嘴一笑:“我不过是喜欢花,所以多看了几眼有关花的书籍罢了,哪里敢自称为懂花之人?夫人们莫要笑我。”

众人说笑了一会儿,小二送上来了酒菜。红衣发现桃夭和芙蓉对于一些大家族的规矩与礼仪似乎是真的不懂,不过却极会察颜观色,而且还非常健谈。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酒当然是甜甜的淡酒,是专为女儿家醇造的酒,绝不会醉倒了人----女子岂可人前失态,此酒当然极受女子们的喜爱。

芙蓉笑道:“我们姐妹本来想做东相请夫人们一聚,没有想到最后却叨扰了夫人们这一餐,我就用一支小曲来感谢夫人们的盛情相待吧。”

芙蓉此言一出,王妃们与红衣一时间有些愣住了,不过她们都是极为擅长掩饰神情的高手,一霎间便已经换过了脸面。

让红衣几人感动惊奇的是:不要说大家族,就是一般有权势有地位的人家。不要说正室妻房不会在人前唱小曲,就是姨娘们也不会做如此下贱之事----这是娼家所为,当然为良家妇人所不齿了。

一旁仔细察看她们神色的桃夭,在眼中又流露出了一些失落:与公子所料得一点都不相同,居然三个人都是一样的吃惊神色,绝不是在作假,公子所要找得那个人真得在其中吗?

红衣为了掩饰失态端起了面前地茶来。吃了一口抬头时不经意扫过桃夭。一眼看到了她眼神----失望?红衣地心立时一跳:上次这两个女子在寺庙中。就对自己几个人纠缠不休。今日也是强要相聚。难道这两个女子是为自己来地不成?她们倒底会是什么人。难道又是那些人?但是那些人为什么要让她们费尽心思接近自己呢。所图为何?

红衣心头涌上了百种疑问。但她神色如常地扫过了桃夭看向了芙蓉。微笑着说道:“夫人言重了。就像夫人所说。我们两次都是不期而遇。实在是有缘;既是有缘。又何必如客气呢?左不过是一顿饭而已。夫人不必放在心上。”

芙蓉眼睛晶亮地看了过来:“谢是一定要谢地。不然芙蓉心中过意不去;再说小妇人地歌声也算过得去。我这里也有请夫人们品评指教一下地意思。夫人不必太过客气。”

红衣看了看王妃们。三王妃笑道:“夫人既然有此雅兴。我们自当洗耳恭听。品评指教一说却是不敢当。”

芙蓉又客气了两句后。便开始唱起了小曲。红衣因为对二人有了戒心。所以对二人地言行越加地注意起来。红衣发现芙蓉开口唱之前与桃夭交换了一下眼神。她地心中更是警铃大作---芙蓉绝不是唱唱小曲这样简单。她一定另有目地。

芙蓉开口唱出了第一句词时。红衣就明白了之前为什么二人会交换眼神了。芙蓉所唱地竟是苏轼地词《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月)》。红衣所在地这个时代。不要说没有苏轼这个人。就是李白、杜甫这些人也一样没有踪影。

红衣虽然同王妃们一样显现出一种惊讶----只是对芙蓉能做出这样的好词来所显现地惊讶。但是她的心中早已经翻起了滔天巨浪:这两个女子是穿越而来的?难道她们就是那两名当红影星穿越了?

红衣立时又想到:这两名女子就是为自己而来,她们在试探这里面哪个是穿越者吧?只是试探这个做什么,要来个老乡见老乡吗?

红衣一时间心头飘过了千万种想法,不过最后她都强压了下去,脸上没有露出什么不同来。红衣当然不会相信同穿者找她是为了和平而来,她更是打起了精神应对桃夭与芙蓉。

现在红衣还有一份懊恼,她应该在两人报出名字就该注意到的,却完全被芙蓉二字吸引,完全没有注意到桃夭二字----这个时代也是没有《诗经》的。

芙蓉唱罢,王妃们与红衣一起抚掌,大为赞叹了一番芙蓉地才情。三王妃道:“实在是好词,实在是好词!小二,取文房四宝一用!芙蓉夫人,我要就把此词记下可好?”

芙蓉刚刚同桃夭换了眼色,她现在分明有分失落,听到三王妃的话后勉强应道:“夫人喜欢自管记下就是,不过这却不是芙蓉所作,芙蓉哪有这样地才情。”

三王妃听到如此好词居然不是芙蓉所作,正想问一下是谁所作时,一旁的桃夭笑道:“妹妹都有了谢礼,我这做姐姐岂能不略作表示?嗯,正好有文房四宝,那桃夭就现丑了,请各位夫人们指教。”

桃夭说完走了过去,提笔急书起来,不过眨眼间已经完成了一幅草字,题为《静夜思》。

三王妃与五王妃看完了诗后赞叹道:“好诗,好字!”红衣当然也是一样的赞叹了一番,但是她的心中已经有些骇然:桃夭和芙蓉为何会认定这里有穿越的人?

桃夭和芙蓉的举止分明是认为自己三人中有一个人是穿越者,所以才百般试探----一首《水调歌头》,她们没有看出什么,或者是说她们怀疑穿越者不熟悉那首词,便又写了一首在二十一世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得一首诗;她们难道真得是穿越者吗?

芙蓉与桃夭再次交换了失落的眼神后,在王妃们地相让下又坐了下来。王妃们已经对这两位女子有了好感,待她们有了一丝亲热劲儿。

桃夭笑道:“我们连番与夫人们偶遇当真是有缘得紧,再加上我们相谈甚欢,不知道可否请夫人们后日过府一聚?日后也结个通家之好,不知道夫人们可嫌弃我们姐妹粗鄙?”

王妃们在心中呻吟了一声:她们这还叫粗鄙吗?就凭这一词一诗,她们两人完全可以去与那些读书地男人们比个高低上下了。不过王妃们都是在是非圈中打过滚的人,哪里会没有戒心?三王妃推辞道:“怎好打扰两位夫人地家人呢?日后我们还是在外面相聚欢谈岂不是更好?”

芙蓉掩口笑道:“三夫人,您不想问我们姐妹所唱之词与所书之诗是何人所作吗?”

红衣听到芙蓉这句话心里就是一震:难道穿越者是另有其人,这两名女子不过是奉命来做试探的?难道、难道是神火油器地制作者派来得人?

红衣想起当初在清风山庄的怀疑来,应该是他吧?不然不可能再巧遇到第三个同穿者吧?

三王妃点头:“我刚刚就想问呢,只是去看桃夭夫人写的字倒给混忘了。听夫人所言,桃夭夫人所书的诗也是他人所作?”

芙蓉笑道:“当然,我们姐妹不过略识得几个字罢了,哪会写得出这样的诗词来?一词一诗都为我们家相公所做,倒让夫人们见笑了。”

红衣与王妃们一齐摇头,红衣心中暗道:这样的诗词还能让人见笑?真真是笑话,那可是诗词中的佼佼者所作。

红衣对这位同穿的大哥没有什么好感:窃他人之文扬自己之名,此人好名如此一定不会是个安份之人。红衣对同穿者的戒心更是大增:老乡见老乡不一定会两眼泪汪汪,老乡也是夺命的砍头刀啊。

三王妃道:“夫人实在是太谦了,如此文采虽然不可以说是天下第一,但是已经极少有人能比肩了。以文来断人,夫人的相公实在是有大智慧的人啊。”大智慧的不是此人,而是另外的一些人。

桃夭道:“我们初来京城无亲无友,与夫人们相谈却如此投缘,实在是非常有心要结交夫人们,夫人们不会嫌弃我们姐妹吧?”

三王妃道:“哪会?以你们相公的才情,你们姐妹在京城中怎会有人嫌弃呢?除非是有眼无珠的人。”

芙蓉欠了欠身子:“三夫人谬赞了。我家相公极爱结交朋友,他会很高兴我们请到了夫人们到府相聚。就请夫人们和夫人们的相公后日到我们府中作耍,我们介绍彼此的夫君相识,让男人们谈谈诗词,我们一处话话家常岂不快哉。夫人们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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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五欲访大BOSS家

三王妃与五王妃听桃夭和芙蓉说到现在都有些意动:王爷王妃闲着无事也就是舞文弄墨作耍,听到这样的好诗好词,她们岂能不心动?只是天家的媳妇都长了七窍玲珑的心肝,就是千肯万肯她们也不说直接说不出口的。

三王妃与五王妃同时看向了红衣,想看看她的意思如何。红衣看到两位王妃的目光扫来,便知道两位王嫂动了心思,想来三王爷与五王爷只要见到了三王妃抄下得那一词和芙蓉草书的那一诗,他们会极赞同去看看这位才华横溢的魏书生吧?

红衣自己也想知道这位同穿者的真面孔,她朝王妃微微颔首后笑道:“夫人一家人如此好客,而夫人们的才情也让我等心折不已。既然夫人诚心相邀,那恭敬不如从命,如此就打扰夫人一家了,只是日期我们另定如何?哥哥们事务缠事,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后日他们是否有空闲,怕到时抽出不身来岂不是坏了兴致?”

桃夭大喜说道:“只要夫人们肯赏光,我们姐妹已经喜不自胜,至于夫人们什么时候来都可以啊,这当然没有问题。实在是太好了,谢谢夫人们赏脸。”

红衣笑道:“桃夭夫人客气了。夫人们可否见告一下贵府所在,我们商定下日子便会使了人过去通知夫人们,这样可好?”

桃夭道:“夫人所言极是,原是我们的疏忽,早该告诉夫人们的。我们夫家姓魏,我们府就在南北大街笑苗胡同中,门前有石狮的便是。”

红衣听到魏字,皱起了眉来----她好似在哪里听说这个姓氏一亲友。红衣仔细想了想近日所去过的地方,忽然想起了当日上香时所遇到得奇怪书生,他与老僧对答时也自称姓魏。

红衣心中的震惊就不用说了:原来这些人很早就开始注意自己,山上佛堂中也不是偶遇,不论是魏姓书生、还是眼前的两名女子当日的所为。应该都是为了故意引起自己这几人的注意。只是为什么他们会怀疑自己是穿越者呢?红衣又仔细想了想近一年的言谈举止,她好似没有与这个时代地人有所不同吧?

已经定好了要过府一聚,桌上的几人好似又亲近了一分。红衣和王妃们与桃夭二人又说笑了一会儿便分手各自回府了。

三王妃上了车子后一直皱眉不语,红衣与五王妃以为她吃酒吃多了,都关心的的问她是否不舒服。三王妃摇头道:“我哪有什么不舒服?我就是再吃一壶酒也不会醉的,我只是一直在想事情罢了。这个什么桃夭和芙蓉眉来眼去的,她们与我们的相遇绝不会是偶然,你们说。她们会不会是故意在那里等我们的?”红衣笑道:“王嫂,你就是在想这个吗?依我看,应该是偶然地吧?我们出宫游玩不过是即兴,我们到那家酒楼也没有事先商订,她们又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行踪,然后还能先到一步等在那里呢。”

红衣不想把三王妃与五王妃拉进来,现在她做得事情实在是太危险了;再说现在朝局不明,虽然三王爷与五王爷应该不会是那些人的人。但是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

三王妃看了一眼五王妃。然后才对红衣说道:“你极少出来游玩。所以不知道。其实每次出来。我们一定会去那家酒楼用饭地。就像我们一定会去几家脂粉、珠宝铺子一样。我们每次出来在外面用饭。就一定会去那家酒楼。因为我同五弟妹都极为喜欢他们家地几道菜式。而我们地这个习惯。几乎所有地王妃们都知道。”

红衣假装一愣:“啊?这样啊?那上次在山上----。怕也不是偶遇吧?”红衣也知道骗过两位王妃决非易事:她们二人不止是聪慧。而且对自己也是知之甚

五王妃道:“她们这样花费心思来结交我们。我想她们一定是知道了我们地身份吧?我想。他们初来京城。也许是为了她们相公谋个出身或是差事。所以才会来接近我们?”

三王妃摇头:“不对。他们如果是初来京城。怎么会知晓我们地身份?我们又不是日日在大街上闲逛。京城中地官员家眷也有许多不识我们三人呢。更何况她们一家呢?如果她们家有这等财力打探到我们这么许多地事情。然后还能假作两次偶然相遇。哪里还会有得上我们为她们相公谋差事儿?”

五王妃不想为此费脑子。左不过是两个女子罢了。如果真得不放心她们怀有什么目地。只要不再理会她们也就是了。

红衣淡然一笑:“三王嫂何必如此费神。我们后日到她们府上不就什么都知道了?我们不必在这里费这个脑筋猜想了。”

红衣想转移开三王妃的注意力,五五妃是对这两个女子不怎么感兴趣,否则她们一商议,真说定会发现些什么。

五王妃听到红衣地话后,笑着看向她说道:“后日去?那你刚刚推说你的王兄们没有空闲,是不是不想让她们有所准备?那么你刚刚在酒席上也对她们生疑了,对不对?”

三王妃也是双目晶晶亮地看着红衣,红衣心中叹息啊:这王妃们哪个也不是好应对的,只看她们是不是注意你了。

红衣只能老老实实的点点头:“我只是有些不解她们为什么一定要同我们结交罢了,其他倒没有像王妃们想得如此深

两位王妃一起上来扯住红衣搔她痒:“你个死丫头居然敢说嘴?当我们不认识你是不是?我们还不知道你的斤两?真是讨打。”

三人这一笑闹,三王妃便把那两个女子放到了脑后。两位王妃先把红衣送回了府中,然后两个人才各自回府了。

红衣一早起来用过了早饭,正给英儿讲故事呢,李贵使了人来请红衣:楚先生和靖安郡王来了。红衣把英儿交给慧儿带走后,又换了衣衫才向外宅而去。

红衣原本也想请楚一白过府议事,不过她对于魏书生的事情还没有想好要怎么说,所以才没有下贴子去请人,不想楚一白一早却自己来了。

红衣到了前厅与靖安、楚一白两人见过了礼坐下后,楚一白开门见山的道:“郡主昨日在街上游玩后,是不是在酒楼用饭时遇上了两位艳丽至极的女子?”

红衣有些吃惊于楚一白地问题,她昨天晚上刚刚与桃夭、芙蓉分手,今日一早楚一白就找上了门来,那桃夭和芙蓉倒底是那些人地人,还是她们的相公是那些人地人呢?如果她们的相公真地是那些人中的一员,那么他也就是制作神火油器之人,这是必不假的了。

红衣连思索着边道:“是的,我昨日同三王嫂与五王嫂在酒楼用饭时,遇上了那两名女子,我同王妃们被她们两个人缠上了身,不得不一处用饭。而且我们还相约了要去她们府上做客,只是不知楚先生问起这两位女子来有什么事情?”

楚一白没有答红衣的话,接着问道:“你们在酒楼是第一次相遇吗?为什么会被陌生人缠上推脱不开呢?”

红衣苦笑道:“我们与这两名女子却是第二次偶然相遇了,第一次相遇是前些日子去进香时,在佛堂里遇到的她们二人。而且这两名女子缠功十分了得,当日第一次相见就想邀我与王妃一处用饭。”

楚一白听到进香二字后一叹:“看来他们是有预谋的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明目张胆而来。”

红衣不解:“楚先生所说是什么意思?难道楚先生识得她们的家人?”其实这是再说楚一白是不是认识这两名女子,可是这样问对楚一白不太尊重,所以红衣才改口相问的。

楚一白无奈的一笑:“郡主还真说对了,我识得这两名女子的相公。”

红衣听得却是一愣,没有想到自己随口一说居然是真事儿。楚一白便把当日遇到书生,后来靖安发现了书生与二王爷极为相熟的事情说了一遍。

红衣听完后略一思索,然后看向靖安郡王:“王兄,你可曾知道那书生姓什么?”

靖安答道:“那书生姓魏,妹问这个做什么?”

红衣道:“这样说来,你们所见到的那个书生就是这两名女子的相公了,她们昨日也曾言道她们夫君姓魏,家住在笑苗胡同。”

楚一白道:“他们是一家人,所以在下和王爷才会一早来寻郡主。二王爷待魏书生极为客气,我想这位魏书生应该是那些人中的一个。两名女子不是为了三王妃与五王妃而来,应该就是为了郡主而来。”

靖安却惊叫道:“郡主,你刚刚是不是说魏书生在京在有府邸?”

楚一白与红衣都非常奇怪的看向了靖安,红衣答道:“王兄,我刚刚是这样说的,他家就在南北大街的笑苗胡同中。”红衣虽然奇怪,但是也知道靖安不会无的放矢,所以把话说得更清楚了一些。变,最后一更为晚上八点。谢谢亲们的支持!

二百二十六魏书生

楚一白不像红衣似的那么客气,他直接丢了一个白眼给靖安:“人家在京中有府邸有什么奇怪的?谁有钱都可以买座房子在京中住下来,王法也管不着的。难不成你靖安王爷不许人家在京中买房不成?”

靖安瞪了楚一白一眼才道:“你知道什么,你就说个没有完没了的?我告诉你,那个魏书生一直住在二王爷府上,我还探到二王爷还为了他特意买了几个美貌丫头呢。本来知道他有妻妾我也没有多想,有妻妾的人也不是不可以有再有通房是不是?但是他明明有府邸,就算是要做二王爷家的西席,也不必一定要住到王爷府上吧?而且是日日都在二王爷府上。”

楚一白听得眉头紧皱:“他一直住在二王爷府上?只他自己还是他的妻妾一起都住在二王爷府上?”

靖安道:“我猜应该是他自己一个人住在二王爷府上吧,我追查了书生这两日,就没有听说过他有妻妾,所以今天早上一听到你说他有两位夫人,我才紧紧跟了过来。”

红衣听了也是惊奇的很,可是魏书生如果不想让人知道他有妻妾,那么桃夭和芙蓉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面前,对自己的夫君姓氏也不加掩饰,还堂而皇之的邀请自己去她们府上做客;但是魏书生如果不介意人家知道他有妻妾,为什么在人前没有提起,而且还单身住到二王爷府上呢?

红衣、楚一白与靖安几乎同时说道:“他是为了行事方便!”然后三人的脸色都郑重了起来:这就表示此人不但是那些人中的一名,而且还很有一些地位,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二王爷以王爷之尊却对此人极为客气了。

魏书生这样做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他做得事情不想让他的妻妾知道。按说如此谨慎之人,怎么会故意引起红衣这些人的注意呢?

红衣三人没有再说话,大家都陷入了沉思中。楚一白想了很久后对红衣道:“郡主,你还是要多加小心,魏书生的图谋我们不清楚,但他让他的妻妾硬缠着郡主去他府上做客,这事儿怎么都透着蹊跷啊。”

红衣叹道:“我明白。谢谢楚先生的关心。说到这个魏书生,我原本就有意要请楚先生与王兄过府商议事情,就是关于这位魏书生的。”

楚一白与靖安都坐直了一些:“郡主快说,那两个女子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得话?”

红衣有些失笑,不过也知道他们心焦些什么:“这个魏书生当日在寺庙中,我已经见过。”红衣便把魏书生地事情说了出来,楚一白和靖安听后都是眉头深锁。

楚一白本来认为魏书生到寺庙中是为了自己而来。现在看来他最有兴趣地人居然是平郡主。这个书生为什么对郡主如此感兴趣呢?难不成他知道了清风山庄地事情有郡主参与吗?应该不会啊。不然二王爷等人会放过郡主吗?

楚一白紧皱着眉头道:“魏书生当日是故意为之。只是他为什么要引起郡主对他地注意呢?”

红衣当然知道为什么魏书生对自己有这么大地兴趣。只是她不能告诉楚一白等人。而且红衣还不明白魏书生怎么会怀疑自己是穿越者----也因此更让红衣忌惮此人。

红衣只能摇头:“我不明白地地方也在这里。难道他怀疑我参与了清风山庄地事情?可是就算如此。也不必这样大动干戈啊。”

楚一白与靖安都点头。只是他们想破了头也不会想到是因为什么。

红衣还在犹豫一件事情:魏书生是神火油器地制作者。要不要说给楚一白知道呢?不说出却兹事体大。而且还有自己父亲地安危在其中----到时带兵平叛当然是大将军地事儿;说出来吧?那怎么解释她是如何得知地?

自始至终,红衣不过是远远见过魏书生一面,话都没有说过一句,她也没有楚一白那样的手下,她没有办法解释她如何得知的。她能确定魏书生身份的原因不能说。说出来死得不止是魏书生,还有她自己。

红衣之所以今天没有使人去楚府请楚一白。就是因为她还没有拿定主意,要不要说出神火油器制作者这件事,就算要说出来,又要怎么说出来才不会有人怀疑其它呢?

红衣看了看楚一白与靖安,她不认为古人愚笨的可以随便耍,再三思考后她还是决定等后日见过魏书生以后再谈,现在说与不说应该没有太多的问题才是。

楚一白沉思了一会儿。看了看红衣有些为难、有些尴尬地说道:“郡主。有件事情可能要为难郡主了。后日,在下也想随郡主去魏府。得罪之处郡主恕罪。”说完楚一白便轻轻转过了头去,他对平郡主提这样的要求。实在是有些孟浪;但是为了差事又不得不为。

红衣脸上微微一红,她明白楚一白是要以她夫君的名义去赴宴。不过红衣很快就丢开了这些尴尬的想法:在除掉那些人之前,类似的尴尬事情还有很多,如果她不好意思,那她与楚一白地关系更不好处理,反而不如大大方方以义兄待之更好。

红衣想清楚后笑道:“当然,楚先生就是不说,我也有这个意思请楚先生同往,我们现在猜测不到魏书生的事情,是因为我们对此人知之甚少。百分闻不如一见,,我们亲自会会本人说不定可以得到些有用地消息。”楚一白微微一愣然后也就释然了,郡主既然能就事论事,他一个大男人有什么放不开的呢?楚一白点头道:“郡主说得极对,我们就是要亲自会会此人。他既然已经来挑衅了,我们没有不应战的道理。”

靖安抚掌:“言之有理,我虽然不想过问朝中之事,但是人家这样打上门来,我们没有闷不作声的道理。我靖安的性子就是打我的,我就要打还回去,骂我的一样也要骂还回去才可以。”

红衣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王兄倒是十分有古人之风。”

靖安连连点头:“知兄者莫如王妹也,王妹可引为小兄地知已啊。”

楚一白瞪了靖安一眼:“郡主不过是同你客气两句罢了,你当真也就罢了,居然还沾沾自喜起来。”

红衣一笑,没有理会二人地玩笑。她想了想,决定直接开口同楚一白说更好:“楚先生,说起来你是我父亲的义子,而你我之间却一直郡主、先生地唤个不停,实在是太过见外了。如果先生不嫌弃,我自今日就以兄长称之了。”

楚一白自然是明白郡主是因为自己刚刚微微的尴尬,才说了这些话地:“郡主不弃,在下当然是求之不得。靖安得了郡主这样的妹妹得意成那个样子,我哪能让他专美于前?”本来在楚一白拜大将军为义父的时候,红衣与他就可以换个称呼了,可是当日大家为了商议营救雁儿的事情,人人心情都不好,哪有心思正正经经的办仪式。楚一白当日只是给大将军叩了头,后来即没有去大将军府上拜见大将军府的几位夫人,与红衣也一直以原来的称呼相称。

红衣听到楚一白的话后起身对着他福了下去,口称:“兄长。”楚一白受了礼后还了半礼后道:“妹妹不必多礼。”

靖安抚掌:“你们兄妹不要多礼了,还有,楚一白你还不过来拜我?怕我做兄长的不给你红包不成?”

楚一白与红衣重新见礼后坐了下去:“靖安,你怎么也是一个堂堂的王爷,不要总是这样没尊没卑的让人笑话好不好?”

靖安道:“我哪里没有尊卑了,郡主是你的妹妹,也是我的妹妹,而我的年龄比你大,我不就也是你的兄长了?”

楚一白当然不会再认一个便宜哥哥,便同靖安说笑了两句,把刚刚微微有些紧张与尴尬的气氛吵没了。

红衣道:“今日我们兄妹三人要好好聚一聚,来人,让厨房准备酒菜。”楚一白与靖安没有多做推辞,平郡主如此洒脱,他们没有必要做出小家气的举止来。

靖安忽然收起了嘻笑的神色,正容说道:“王妹,小弟,我也要去魏府。”

楚一白对于靖安的那一声小弟非常不满,不过现在是商议正事儿的时候:“你想去做什么?”

靖安道:“我正在搜查此人的一切消息,怎么能错过如此好的机会?我要好好会一会这位魏书生才是。”

红衣想了想道:“王兄要去也不难,我当时说得便是哥哥们,并没有说是哪个哥哥或是一共几位哥哥。”

靖安大笑起来。楚一白等他笑完后道:“不知道当日,二王爷会不会到呢?”

红衣凝神思索了一会儿道:“难说,我们现在对魏书生一无所知,很难料知他会怎么做。后日到了魏府,兄长们要好好的与魏书生亲热一下,以后我们多少知道如何应对此人。”

楚一白点点头,然后问道:“不知昨晚那两位女子所唱与所写的诗词是什么,居然得到了王妃们与妹妹的好评?”楚一白议完了正事后,再也按捺不住他对诗词的好奇。院赶回来,发上来的晚了!两个小时以后发今天的第四更,亲们原谅小女人吧。家中有病人,实在是走不开。

二百二十七贵祺式的想法,孩子的质问

红衣笑道:“兄长也动了雅兴?难不成想到魏府与那书生来个以文会友吗?”

靖安被楚一白这一提醒也说道:“是啊,王妹,那一诗一词倒底是什么,说出来听听吧。”

红衣便把那诗词背诵了一遍,楚一白听后良久不语,然后长叹了一声:“如此才情,实在是可惜了。”

靖安也叹了一口气道:“是可惜了。只是听诗词,此人实在不像是大奸大恶之徒啊。”

楚一白吩咐人取了笔墨,让红衣再复述了一遍他写了下来。楚一白写完后看着那诗词又是连连叹息。

红衣看到楚一白如此,心中暗道:作此诗词的人当然不是大奸大恶之徒,只是魏书生本人就难说了。

楚一白点头:“是啊,以文观人魏书生应该是个志趣高雅之人,怎么会同那些人搅在一起?”

红衣苦笑了一下:“诗词不过是小道,以此来怡情的人有之,但是如果有人以此来掩人耳目,故意做几首诗词来充作好人也未可知。”

红衣这是在暗示楚一白与靖安,魏书生可能是借他人之诗词来扬名。但是她的暗示有些太过晦暗了,楚一白二人没有领会到。

楚一白与靖安都是一愣---这种说法可是没有听说过,然后两个人又仔细看了一遍诗词。靖安道:“不,不,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如此佳句绝对是本心写照啊,没有一丝堆砌生硬的感觉。”

楚一白也连连点头,红衣苦笑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怎么能说得清楚呢?他们没有听出自己的话中话,自己怎么也不能实话实说啊。

贵祺自那日被来喜儿教训后便老老实实地呆在房中。不敢再乱开口说话、也没有再对小厮发过脾气。

雁儿被救回地消息贵祺还不知道。他这些日子没有等到一点儿雁儿地消息。心里也有些疑神疑鬼起来:难不成雁儿被人杀害了?想到这里他地心中就是一痛。不过随即他就又想到:不会地。怎么可能呢?二王爷与自己无怨无仇。不可能会让人杀了雁儿。

贵祺立时又想到了二王爷当日对他地诬陷。贵祺对于二王爷会不会杀了雁儿有些拿不准了。如果雁儿被杀了。是不是就是自己这个做父亲地害了她?

贵祺心里烦燥起来。一连两日都没有吃下多少东西。只要一想到雁儿他就焦虑不已:自己亲手害死了嫡亲地女儿?这日后让他如何做人?

贵祺晚上睡着后居然梦到了雁儿。只是她已经被人杀害了。血淋淋地场面一下子吓醒了他。贵祺醒来后才知道自己已经出了一身大汗。他坐起身来没有心思拭汗。他只是在想:雁儿真得被自己害死了?那自己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贵祺抱起了自己地头来:为什么。为什么?二王爷为什么要同自己过不去。为什么要骗自己。他为什么要杀了雁儿?

贵祺地眼中有了一丝泪光时,忽然想到:自己都是一介平民了。还有什么能让王爷看上眼的?雁儿出事就是因为受她母亲所累。与自己有什么关系?雁儿被害也是被她地母亲间接害死的,谁让她得罪二王爷呢?

贵祺抓到这一丝想法后。便没有了眼泪,他的心思也灵动了起来:我的女儿被她害死了。岂能善罢干休?一定要让她认错,然后再把英儿交出来才是。

贵祺一直没有再睡着,他这样胡思乱想一直到天亮。

英儿在萧云飞地陪伴下来到了贵祺的房外,英儿不是来看望他的父亲,他只是想问问贵祺,怎么会狠下心肠来害妹妹。

英儿在深夜每次看到妹妹发黑的小脸,握着妹妹瘦了很多的小手,他就非常的生贵祺的气,甚至有了恨意:都是父亲害得,如果不是父亲,妹妹绝不会受这样地苦。

英儿终于在昨日晚上看到雁儿那瘦了一圈地脸庞时再也忍不住了,他知道去求母亲是没有用的,只会让母亲为难而已。英儿虽然不明白母亲与师公他们在做什么,但是他知道母亲是绝不会害自己与妹妹地。

英儿认为当日如果不是因为贵祺骗了他们兄妹出府,那么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英儿今日一早就去寻红衣,非要去看看贵祺不可。

红衣不明白英儿这是为何,但她看到孩子异常地坚持,暗叹了一口气便答应了下来:她实在是对着孩子们说不出贵祺哪怕是一句不好的话来,那对孩子们来说也是种伤害。

英儿用极快的速度用过了早饭,就拉了师父的手去寻贵祺。红衣看到有萧云飞跟在英儿身旁也就放心的没有再说什么,目送他们师徒走远后自去忙府中的事情了。

贵祺被敲门声打断了思索,便有些不耐烦的道:“进来就行了,门又锁不上,不是有你们在外面看着吗?什么时候待我这般客气了?”

英儿听到贵祺的话后有些错愕,他实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在妹妹出事儿后,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萧云飞摸了摸英儿的头安慰他,却没有为他打开房门---那房门应该由英儿推开,在他想推开的时候。

贵祺看还没有人进来便又喊道:“怎么还不进来?我已经饿坏了,你们郡主府是不是想饿死我。快把饭送进来,听到没有?”贵祺连着几日没有好好用饭,现在他想明白了事情后就感觉到饿了,而且是饿的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