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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临你回来了啊?”

我高兴地从地上蹦起来,跳到许临面前。

“咦…”我指着许临肿起来的腮帮子,说:“许临你…你的脸怎么肿了?被蜜蜂蛰了么?”

许临尴尬地回答:“昨晚上吃盐卤猪舌,咬到舌头了…”

“哎呀你怎么这样不小心呢?!”我关切地看着他:“那个盐卤猪舌你有给我打包带回来么?我也想吃…”

人间四月芳菲尽,时光如流水啊。

春夏秋冬又一夏。

日子还算安定,只是娘亲害喜的反应越来越强,呕得那么厉害,似乎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一般。

而楼坠这时候却总是不在娘亲的身边。腐之神教已经开始了大规模的反攻,被袭击的正义门派不断增多。面对我的质问,楼坠说,身为武林盟主的他,必须以大局为重。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这是小宝和我说的,我很明白。

可是看到娘亲那日益消瘦的脸,我很心疼。

身为女儿,我天天陪在娘亲身边,,给她说笑话解闷,给她按摩缓解身体上的不适,给她煮好吃的东西调胃口。

而娘亲总是用那样期期艾艾的语气,问我:小诺,楼坠回来了么?

我每次都不忍心说出那让她失望的答案,只是轻轻地抱住娘亲干瘦的身子,说: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我开始恨起楼坠来。

楼坠啊楼坠,难道为了你的大义,陈芊语就应该这样守在原地,为你担忧,为你心碎?

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

娘亲啊娘亲,你看得如此透彻,为何又要陷入这情网?

我问过齐言,要是他是楼坠,他会如何取舍。

齐言沉默了好久,才说:“小诺,你应该理解楼盟主…”

“请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我不屈不挠。

齐言叹了一口气:“在这样的位置上,还能有什么样的选择呢?”

“别说楼盟主了,就算只是我小小齐言,也因为五良派的事,忙得抽不出时间去找温婉师姐…”齐言看着天上云卷云舒,幽幽地说:“不知道…温婉师姐,现在还好么…”

这时候,我竟不忍心告诉齐言,温婉落入了四爹爹的手中。

心存希望,总是好的。

楼坠忙,冷叶清也忙。

同样有了身孕的楚挽歌无聊的时候就会来陪娘亲说话。

冷叶清承诺给她的那场婚礼,也因为腐之神教的东山再起,拖了又拖。

太阳低下,两个女人把头挤到一起,低声说着悄悄话。

这场面应该是很温馨的,我却看得想掉眼泪。

许临这段时间却很有空,留在五良派,陪着我,还有娘亲。

江慎修好像也很忙,但是一直坚持着给我回信。

当我那封伤感十分的信件寄出去后,江慎修马上飞鸽传书来,上面只一句话——

“五折不要怕,我马上就过去。”

结果江慎修还没有到,四爹爹到了。

那是一个雷雨交加的夏夜。

我一如既往地把娘亲安顿好,刚刚要回屋睡觉,却被娘亲伸手拉住了。

烛光摇曳中,娘亲表情异常镇定:“诺儿,今晚上陪我睡。”

“万一楼爹爹回来了怎么办…”

“他回来就让他被雷劈死了算了!”

虽然已经入夏,但是五良派的晚上还是很凉的。

钻入薄被中,我远远地,把桌上的油灯吹灭了。

屋子陷入一片黑暗。

屋外,电闪雷鸣。

夜半时分,雨停了。

我醒来,发现娘亲不在身边,而房门是大开着的。

我心下大骇,掀了被子就跳到地下去。

这次我记得穿鞋。进步进步。

不管地上湿湿的夜风寒寒的,我凭着感觉就往后山跑去。

烧得旺旺的火堆旁边,四爹爹捏着娘亲的下巴,调戏良家妇女的恶少一般,凶巴巴地说:“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默默想象力缺乏…咱想不出题目了…

囧啊…

今天翘课了,然后老师点名了…真是rp啊rp!!

sigh…

然后是出门去买水果。

默默:苹果多少钱啊?

老板娘:这个四块五这个三块五这个……如果你要多我可以给你便宜点。

默默:嗯!给我来个柚子吧!

老板娘:……%@!#¥¥##

真赵敏假陈诺?真陈诺假赵敏?

五年之后…

悦来客栈。

“今天,我要给大家说的故事是…万能女侠蒋紫陌爱恨情仇何人能解,霹雳公子…”

“哎哎说书的!你换个现实点的东西来说好不好?比如像什么江湖第一大美人的八卦啊之类之类的!”

“江湖第一大美人?客官说的可是五良派的掌门夫人楚挽歌?”

“说书的你开什么玩笑!楚挽歌都多大年纪了还美人…八卦门最新的选美投票已经结束了!白衣杀手陈诺女侠得票数摇摇领先啊!”

“客官对江湖动态甚为了解,不如我说书的把这位置让给你,你来说罢?”

“好说好说,闪开闪开!”

那客人把说书的手中折扇抢过来,惊堂木往桌上一拍,说:“今天,我就给大伙说说这江湖最大的神秘人物——陈!诺!”

“好!”下面喝彩一片。

“众所周知,这陈诺,是前武林盟主楼坠的女儿…而说到陈诺,咱不得不提起五年前武林那一场浩劫…”

在众人围着新一代说书人听得津津有味的时候,客栈的角落里坐着的那位少女,面无表情地喝着杯子里面的酒。

“…那可真是惨烈的一战啊,天地为之变色,日月为之颠倒…人们本以为那只是正邪两派之间的战役,谁知道朝廷竟然也掺了一脚!”

新一代说书人把惊堂木又一拍,谁知一只筷子擦着他的脸而过,劈入客栈的梁柱之中,尾端仍兀自摇晃作响。

余惊未了,说书人擦了一把冷汗,喝道:“明人不干暗事!这筷子是谁射的?!”

只见另外一个角落里坐着的书生拿着筷子在碗上敲了两敲,说:“莫谈国事。莫谈国事。”

说书人看那书生不像个会武功的人,冷笑一声,拔腿上前,在他桌前站住。说书人猛一拍桌子,喝到:“你是个什么东西,我八卦门之人,岂可容你这样欺辱?!”

书生慢悠悠地夹了一筷子菜,又说:“在下只是提醒一下您莫谈国事罢了。又何来欺辱之说?”

“你!”说书人伸手就要去揪书生的衣领,谁知又是一只筷子飞来,打在他的手腕上,硬生生把他整个人打偏了去。

“谁?!到底是谁!”说书人冷汗涔涔而下,四下张望着悦来客栈。

客人们都安静下来,整个悦来客栈静得如荒置已久的墓穴一般。

蓦地,一道清亮女声打破着死寂:“这位先生要你莫谈国事你就莫谈国事罢,叽叽歪歪个什么劲儿!”

听到这声音,书生面上一怔。

说书人自觉面子挂不住,要发作又害怕那暗伤了他的高人,只得往地上吐了一口痰,悻悻地骂了一句“我草”,离开了悦来客栈。

众人见是如此,暗地里打量起那少女来。

可那少女却只长着一张平淡无奇的脸,若是把她往人群里一扔,绝没有人能把她找出来。

可惜了这样好听的声音。

众人惋惜着,散开吃饭去。

悦来客栈又回复了原来的热闹。像是那小插曲不曾发生过一般。

书生想了一想,站起来,慢步走到那少女的桌边,躬身问到:“姑娘这桌可有人坐?”

少女瞟了书生一眼,还是面无表情:“没人。”

“那在下可否与姑娘同桌而坐?”

“不行,你长得不够帅。”

虽然少女这样说了,书生却是不管,自顾自地坐下,还很自觉地叫小二添了一副碗筷。

少女也不拦他由着他去,自斟自酌,喝得也挺欢乐的。

“在下许临。”书生开始了自我介绍:“敢问姑娘芳名。”

“赵敏。”少女一点反应也没有,甩出皱巴巴的两个字。

“哦。”许临像是有些失望。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要赶路。”

许临不说话,赵敏也不说话,各怀心事,各自吃饭。

赵敏吃完了,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店小二,结账!”

店小二点头哈腰地站着:“客官,一共是两钱七分银子。”

赵敏掏出腰包,正待付账,却被许临抢先把钱放到店小二手中。

“不用找了。”

许临轻声说,店小二脸上开了花。

赵敏什么话也没有说,把银子仍在桌子上,提了包袱和长剑,走人。

许临一急,拉住了她的手:“小诺,是你,对不对?”

“我看先生是认错人了吧…本姑娘站不更名坐不改姓,赵敏是也。”

赵敏目不斜视,如此说道。

许临没有再坚持,却也没有放开抓着赵敏的手:“那么,姑娘接下来是要去哪里?”

“四海为家,晃到哪里是哪里。”

闻言,许临笑了,像是一朵在月光下徐徐绽放的睡莲,宁静而美好:“姑娘若不嫌弃,在下就和姑娘同行罢。”

赵敏说了很多次她很嫌弃,可是许临就当没听见,不屈不挠地跟在赵敏身后。

而我们的赵敏同学刚刚开始还想过要半夜潜逃,可一而再再而三地在潜逃路上巧遇许临之后,她就放弃了挣扎。

跟着就跟着吧。爱谁谁。

赵敏认命一般接受了许临的存在。

接下来,是学着接受许临的聒噪。

而许临的聒噪主题,围绕着一个人——

陈诺。

“…那时候她才十三岁,漂亮得像一个瓷娃娃一般…她晚上喜欢到我房间里来听我给她说故事,有时候太晚了就在我屋里住下…真是一点防备心都没有呢…”

“…有一次我们两个人同床而眠…那是我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接近她,连她的呼吸声都听得那么清楚…突然地,心里就像被幸福装满了一般,欢乐几乎要溢出来了…那一夜,我整个晚上没有睡着…”

说到陈诺的时候,许临脸上的表情都是温暖的,几乎能暖到人的心底去。

而赵敏只是淡淡的,继续面无表情地骑着马,时而打两个哈欠。

有些晚上许临睡不着,就开始胡思乱想——

这个赵敏,真的是小诺么…我是不是,太过于相信自己的直觉了?

可是…那声音,那么熟悉…

简直和我心心念念的小诺,一模一样…

怀疑着纠结着,许临和赵敏踏上了前往归云山庄的路途。

在路边的茶棚打尖的时候,许临遇到了一个故人。

看着身边的人儿眼中的神采猛地消失殆尽,许临的心揪了一下,却强打起精神,和那故人打着招呼:“江公子,别来无恙…”

已经长成俊俏男子的江慎修立在马儿边上,笑容阳光一般灿烂:“许大哥。那个陈诺姑娘你找到了没?”

在赵敏心乱如麻的时候,右手却落入了一张温暖的掌心之中。

许临把赵敏的手紧紧地握着,说:“也许,找到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来来咱说说有多少人因为第一句话吐血?

吐血的报道个咱自豪一下哈哈哈!

因为要熄灯了我就速度废话了。

和秋少童鞋讨论了一下这个文。她本来要求我重写的…但是重写太恐怖了!于是时光流转,匆匆五年就过完了哈哈哈!

嗯!咱把这个文改成言情吧哈哈哈!

物是人非,且看昔日旧爱成新仇

朗朗明日,悠悠白云。

初夏的风多情而煦暖,拂起少女的长发,翻飞如湖堤边柔情脉脉的垂柳。

江慎修长身玉立,彬彬有礼地对赵敏和许临说:“如若许公子和这位姑娘不嫌弃,我们就凑桌吧。”

许临淡淡笑着,说:“好。”

随后不容赵敏闪躲,直接拉了她在江慎修的桌边坐下。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江慎修如此问到,抬睫一眼,望到了赵敏心底。

赵敏无言,迅速把头别开,双手放在膝上,半握成拳。

气氛,突然就变得尴尬起来。

在江慎修莫名其妙之时,桌边的土地猛地炸开,溅起好多碎石块,像冰雹一样纷纷落下。

满天黄土纷飞中,一道黑影兀然从地里蹦出来,就地打了好几个滚,才在江慎修脚步停住。

土遁者来不及拍掉身上的尘土,立刻单膝跪下,声如雷动一般,说到:

“李伯护驾来迟!望少爷恕罪!”

江慎修急忙把李伯扶起来:“李伯啊你身上的旧伤还未痊愈,以后出场还是低调一些吧…”

李伯把腰肢一挺,说:“为了少爷,上刀山下火海,李伯在所不惜!”

江慎修星星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