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美容完毕了之后,美容师们突然发花痴地拉着她不放,看着她的眼神如同是含情少女在看着心仪男子般,苍天,她是个女人好不好?上天一定要让女人都看着她虎视眈眈的吗?

又是一阵夜风吹过,将整个车厢塞满,冷桑清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连忙关上车窗,别墅大门缓缓开启,就像有生命的怪兽一样张开大口,车子一路前行,停下后司机走下来主动开的门,她下意识地咽了一下口水,壮了壮胆子。不管了,既来之则安之,答应别人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

鼓足了勇气,走进了别墅,正在别别扭扭地拉着有点短的裙子,却被一道苍老的声音吓到。

“聂先生已经等候多时,请跟我来!”

冷桑清着实被吓得不轻,定睛看去,差点尖叫出声——

她的对面不知何处出现了一名老者,他身着黑衣,佝偻的身子几乎都快要缩进衣服里了,月光下,他苍白的脸上竟然尽是刀疤的痕迹,像是多条蜈蚣一样蔓延至他的脖子上,干枯的手做出请的动作,整个人就像是——钟楼怪人似的。

她强忍着想要掩唇尖叫的冲动,骇异地点了一下头,幸亏胆子大,否则碰上胆小的一定会认为见鬼了,不是被吓哭,就是会被他下傻。

老人漠然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将她眼中强忍的镇定看在眼中,没有说什么,反身带路……

甬路上,只有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老人的脚步很轻,几乎没有声音,一路上安静极了,也看不到其他下人的影子。冷桑清下意识地裹紧了衣服,看着离她越来越近的豪华别墅,不由得心生不安。

入了夜的半山腰别墅,英俊异常的男主人,外加一个怪异丑陋的老人,想想就觉得可怕……

一路跟着怪老头上了三楼。

别墅中的格局很怪,原本畅通的走廊却像是迷宫一样七拐八拐。

“请进吧,聂先生在里面等您。”怪老头带着她走到一处房门前,停了下来,说了这句话后,就像是神秘人一样立刻退下,离开了。

走廊外,是近乎环绕了四分之三面积的落地窗,巨大的玻璃从高达十几米的高度直落而下,将窗外的夜色彰显得更加神秘。

冷桑清总觉得这里阴森森的,纵使环境奢华,也令她有些不安。

扬手,终于鼓足勇气敲响了房门——

“进!”

男人低沉的声音扬起,性感而富有磁性,令女人听了不由得浮现连篇。

房门被推开——

冷桑清只觉得房间的光线很暗,一时间还没有从明亮的视线中反应过来,耳边再度扬起男人过于沉稳的声音——

“坐吧!”简短的两个字,却像是不怒而威的王者一样,令冷桑清不由得想到了大哥冷天煜。

揉了揉眼睛,努力适应了房间的光线后,才彻底将房间的构造打量了一番。这显然是书房,原本三面墙的位置却都是被豪华的落地窗所取代,纱幔轻舞着煞是美丽,而最后一面则做出了书墙,直通房顶,黑色的办公桌散发着千年檀木的清香,桌后则是黑色的真皮座椅。

这个书房大到离谱,她自认为见惯了这种奢华住所,却也不难被眼前这种前所未有的气势所震慑。

昏暗中,她总觉得身上传来阵阵炙热感,敏感看去,却与不远处那两道过于锋利的眼眸相撞……

心,陡然抖动了一下,紧接着便是怦怦直跳。

黑色沙发上的聂痕,正襟危坐,深色的西装裤将他修长堪比西方模特般的长腿包裹,他的一条腿叠放在另一条腿上,雪茄轻轻游曳的烟圈将他那张刚毅的脸颊映得忽明忽暗,那双眸子就像黑暗之中的豹子一样,虽然平静却散发着野兽般的危险气息……

她心中不由得怔愣一下,良久后走到他面前,二话没说,直接从包包中掏出一张纸,大笔一挥,然后“啪”地一声放在他的面前——

“呐,这是我的欠条,我暂时没有钱还,不过只要手里有钱就马上还给你,上面已经签上了我的名字。”她噼里啪啦地说了一通话。

“桑清?”聂痕的唇缓缓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挑欠条,看了一眼欠条上的名字,轻轻摇头,“小丫头,我叫你来不是让你还钱。”

看样子她一向不对外界声称自己是冷天煜的妹妹。

“什么小丫头,好难听啊,我已经大学毕业了!”冷桑清蹙着眉头,郑重其事地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年龄,她可不是还没成年的小丫头了,就算是进酒吧,也不会被赶出来了。

聂痕好笑地一挑眉,磁性的嗓音透着淡淡的嘲讽,“果然还是个黄毛丫头。”眼神落在了她的身上,看着裙衫下修长的双腿,又淡淡一笑,“以后不要穿得跟男孩子似的,这样挺好看。”

 

☆、028 御墅中愤怒的小鸟(2)

冷桑清怒瞪了他一眼,总觉得双腿凉飕飕的,真是变态!半晌后,清了清嗓子,“我是输给你了,你说吧,究竟想怎么样?事先提醒你啊,我可是习惯了好吃懒做,你把我留在这里没有好日子过的。”

“过来!”聂痕慵懒地吐出这个字后,将手中的雪茄捻灭在烟灰缸中。

冷桑清站在原地不动,挑衅地看着他。

“怎么,怕了?”男人眸中跃过一抹笑谑。

“说笑!怕你?”冷桑清倔强的脾气上来了走上前,坐在了他的对面,“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说完,又怕他的眼神不规矩,一把拉过旁边他的外套直接遮住了双腿。

天知道她讨厌死这种装束了,要不是几个虎背熊腰的保镖死逼着她,她才不会穿成这个鬼样子!

聂痕薄冷的唇边轻轻划过一抹弧度,拿过欠条,却塞进了她的包包中——

冷桑清一愣,随即美眸闪过警觉,“你有事要我做?”

真的将这笔钱送给了她,一定是有求于她了,在大哥身边待了这么多年,她多少学得聪明和世故些。

果不其然,聂痕闻言后,眸子扬起一丝赞许,“聪明的女孩儿。”

“呐,说好了,杀人放火、违反法律的事情我可不做。”冷桑清提出条件。

“放心,我只是要你一个月的时间,陪一个人。”聂痕的眸闪烁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暗芒,在昏暗的水晶灯下显得异常得蛊惑。

“陪谁?”冷桑清一挑眉。

“我!”男人言辞简略。

冷桑清翻了翻白眼,“老兄啊,你说话能不能一次说完啊?你就直接说要我陪你一个月就好了,咦,等等——”她一下子反应了过来,警觉地看着他,问道:“该不会是色.情服务吧?这可不行啊,我、我还要嫁人的……”

“色.情服务?”聂痕好笑地一挑眉,锋利的眸子上下打量着她,“虽然你是女孩子,但我也不至于——饥不择食!”

“你什么意思?”冷桑清一蹙眉,美轮美奂的黛眉透着令女人都迷幻的神采,一撇嘴,“本小姐还看不上你呢!”

竟然敢对她挑三拣四的,他不就是长相帅气些吗?她也不差啊,如果真的和他一起走到街上,还不知道谁更能吸引女人的目光呢,拽什么拽。

聂痕将她眸底那一抹不服输纳入眼中,沈眸渐渐转淡,似有似无的笑意微微漾在他的唇边,“那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呢?”

“我不懂你的意思。”冷桑清反问一句,面对这个男人,她总要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比较好。

“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你懂。”聂痕说话很简练,不会废话也不跟她多余解释,沉稳的口气中似乎带着一种邀请。

冷桑清一向是谨慎的人,闻言后,漂亮的眸子微微眯起,散发着如同琥珀色美丽的光芒,令对面的聂痕看上去都不忍承认她的美丽。

“我想知道拒绝的结果!”

男人眸底闪过一抹赞叹——

“你是个很聪明的丫头。如果拒绝的话,那张支票我不但要收回,还会将赌场这笔账全都算在你头上。”

“你这分明就是霸王条款了?”冷桑清恨得咬牙切齿,没想到这个人还出尔反尔,虎落平阳,要是她大哥不对她实行经济封锁,她绝对不会轻易低头。

聂痕一耸肩,“只要你答应我的要求,只需要一个月,你不但可以不用还钱,到时候我也可以满足你任何的要求。”聂痕应允。

冷桑清狐疑地盯着他,“这一个月我要做什么?真的不会涉及色.情?我不会做你的什么暖.床或者情.妇什么的。”如果被大哥知道他宝贝妹妹做了人家的情.妇,非得气得脑中风不可。

“放心,除非——”聂痕将身子缓缓探前,一张刚毅英俊的脸在她眼前陡然扩大,“你爱上了我,主动献身给我!”唇边一丝笑容都没有,就连语气都是平静的,却透着如美酒般醉人的意味……

冷桑清的心“咚”地狂跳一下,连忙将身子靠后,避开了男人好闻的淡淡麝香气息,面色有些慌乱,一扬手——

“我会爱上你?笑话!”似乎见到男人眼底闪过一抹笑谑后,又清了清嗓子来遮掩刚刚的慌乱,心中却有些尴尬,“好,我答应你,不过我警告你,千万别让我觉得你太过分!”

“好。”男人的声音不愠不火,永远是平静如初,看向她的眼神也是泰定自若,就好像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似的!

☆、029 父子谁能赢?

风,呼啸着掠过了印度洋,掠过了马尔卡港,在聂仁君的别墅也未有停留片刻。酒杯被风吹的“嗡嗡”哀号,遮阳伞的伞布被风吹的“咧咧”作痛,他的脸上却不见丝毫动容,蛮横地放下了酒杯,站起身来眺望着远处的乌黑,意味深长的眼神中充满着思量。

“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喜欢躲起来观察我吗?”聂仁君没有回头,高阔的背影好像可以让一切事物无所遁形,尤其是他的儿子,父亲的背影和儿子似乎从古至今就一直有着莫名的感应。

门后现出聂痕颀长鹰雅的身影,顶着烈风如同翱翔在天际间的雄鹰,倾透着男人沉稳嚣淡之气走向他的父亲。

小的时候,每次被父亲发现他偷偷躲在后面的时候,他总是气鼓鼓地跑向父亲,而父亲则会把他抱起来,摸摸他的头,告诉他如何躲的更好才不会被发现。有几次也会有这么大的风,不过那时候有父亲在前面挡着,聂痕从未觉得有什么阻碍。

想到这里,聂痕嘴角微微扬了一下,也许是发现了天台上的风原来是这么大,也许是发现了自己长大了,靠近父亲的路并不是一路顺风,也许,是别的什么。走到了聂仁君背后,他略微顿了一下,把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在了聂仁君的肩上,又默默地站到了聂仁君旁边,和父亲一起看着远方。

聂仁君紧了紧儿子给自己披上的外衣:“知道我在看哪里吗?”

“地狱。”聂痕未加思索,平淡的嗓音如同不起波澜的水面。

“哦?哈哈,不错,用我下地狱来换取子孙后代的宗室身份,这笔生意我赚大了。”聂仁君得意的笑容,在风中显得更加凌厉。

聂痕没有说话,深邃的眸底却在瞬间闪过一抹异样情绪。

“那你又是在看哪里?”聂仁君问道。

“地狱。”聂痕回答着同样的话,意味却沉重了一码。

“这么说,我们的目标是一样的!”聂仁君眼角一斜,看着聂痕,得意的成分也更多了。

“不是,我只是在认清你在的地方,以后从那里路过,我会留意一下。”聂痕转过脸看向父亲,深雕细刻的轮廓间又恢复了一贯的从容淡定。

这是聂仁君很讨厌的眼神,不过他心底明白,这是聂痕最大的优点之一。他刻意地扭过头,转开聂痕的眼睛。“都说天有不测风云,本来晴朗的天空却不尽人意的要下起雨来,本来安排好一切的事情,却总是意想不到的出现逆转。不过,我聂仁君偏偏不信这个邪!”他一只手指向了远处的密布乌云:“我们今天就来打个赌,我赌今天不会下雨。”

聂痕抬眼看了看,英气十足的浓眉微微一蹙:“赌注是什么?”

“我知道你很讨厌参与聂门的事情,这样吧,你赢的话,我放你走,决不食言,不过你要是输了,就要顺着我得意!”聂仁君丝毫不留余地。

聂痕不着痕迹地轻叹一下,他心里明白,家族之间的争斗,无论谁输谁赢都没有赢家,可在吃过一次教训的父亲身上,却看不到丝毫的倦意。

“好,我赌三十分钟之内就会下雨,超过三十分钟,就算我输!”聂痕的犀利体现出来,这种犀利和之前身为杀手的他身上所迸发出的犀利不同,这种犀利,更像是一个找不到家的孩子,绝望中的尖厉。

这时,天台的门被推开,一道身影出现在阳台上,“多么温馨的一幅景象啊!不介意我的加入吧?”

两人循声望去,是聂迹!

他没有直接下楼梯,而是在一边的花坛上单手一撑,一个飞身,从上面跃了下来,落地时西服一紧,流线型的身材比起聂痕的粗犷,似乎要更精细一些。

“这么多年了,只有见到你这个大哥才会穿上西装。”聂仁君再次紧了紧身上的外套,似乎有些炫耀的成分在里面。

聂迹一眼就看出了聂仁君这个动作的意图,他也看出来了这件衣服根本就不是父亲的:“是为了见大哥,回来之前特地去买的,可是和父亲大人身上这件比起来,意义上似乎差出了许多。”

聂仁君开怀大笑起来,两只手搭在了两个儿子的肩上:“迹儿放下了自己所有的事情,一直在聂门监视着那里的举动,而我这阵子一直在处理着各个掌事人的关系,也放下了一切业务,全家上下都在为了你的事情……”

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聂痕伸手示意打断了,他伸出的手接着指了指远处的乌云。

聂仁君抬头看了一下,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已经过去了近十分钟,可乌云似乎还停留在那个位置,没有袭来的迹象,更重要的一点是,刚刚呼啸的正南风,现在已经明显感觉到风力弱了许多,而且已经转成了西南风。他又朝下看去,马尔卡港口的人群比刚刚的更多了,买的卖的,一片繁盛之景,接着,他不屑的笑了笑。

“我说,这是你们父子二人才懂的暗号吗?这让我这个和你们流着相同血液的乖儿子,情何以堪呐!”聂迹也看了看远方,但是在不明白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在一旁有些抱怨。

“这是我和你大哥的赌约。”聂仁君语气十分坚定。

“父子之间能有什么可赌的?难不成还要赌晚上的电视是要看球赛还是卡通片!”聂迹双手摊开耸了耸肩,开着玩笑。

“先不说这个,你那边怎么样?”聂仁君没有向他解释什么,同样,聂迹带回来的消息对他来说也是至关重要,可惜的是整个温馨的气氛瞬间荡然无存。

“可以确定的有三件事情。第一,聂焕这件事情绝对有蹊跷;第二,我能够确定聂焕就在密室里,或者是死的,或者是活的;第三,宗室那边有行动了。”聂迹脸上的不羁收敛了许多,认真地说着。

“哦?行动。”一句话点动了聂仁君的神经。

聂迹接着说:“配合这次手术的人都已经来到了索马里,正在被聂仁君逐一召回。”说完,他下意识看了一眼聂痕,他这位大哥在赌场以他的名义带走冷桑清的事情已经传开了,要不了多久父亲就会知道。

“看样子聂焕果然没有死。”聂仁君嘴角两侧不和谐的耷了下来,想必还不知道聂痕已经找到了冷桑清,“看来所谓的私诊,果然不是治疗自己啊,聂仁世这只老狐狸。”

“聂门的密室,除了宗室,其他人不是不可以进入的吗?”聂痕在一旁问道。

“只要没有活人出来,这样也不算违反祖规,不是吗?”聂仁君一双阴沉郁郁幽幽,没有人清楚他此时在盘算着什么。

“轰!”一声响雷,仿佛整座山都跟着抖了一下。

天上的乌云没有被强风吹散,相反比起之前更加浓密了,不知不觉已经遮挡住了半个太阳,浓云之中频繁地闪光,闷闷的雷声犹如千军万马的蹄踏。

这时,秦管家推开了天台的门,他并没有直接走过来,只是站在了门口待命。

“什么事?”聂仁君抬目一挑。

“先生,小少爷的电话,是聂门那边打来的。”秦管家顶着风大声喊着。

“聂门!”聂仁君瞳孔一缩,“又要搞什么名堂?”

“我先去接电话了。”聂迹也对这突然的来电让有兴许,示意地拍了一下聂痕的肩臂,转身离开。

天台的门还没来得及合上,聂痕身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在手里看了一眼,很凑巧,来电的人正是他私人别墅号码,想都没想直接挂断,一猜就是那个小丫头。

“那个丫头找到了吗?她是关键,我们不能让聂仁君先找到她。”聂仁世突然说了句。

聂痕原本平静的脸颊倏地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幽暗不见底的眸也悄然腾起了一丝冷雾,就好像被暮霭勾勒出的魔鬼身影,身上瞬间散发着令人不敢轻易猜测的冰寒……也许,他的父亲早就知道了冷桑清的行踪。

“不要得意,我们的赌局还在继续。”见他没有回答,聂仁君反而是微微一勾唇,抬手看了一下表,沉稳的表情在此挂在脸上,“还有五分钟,你输定了。”

聂痕依然静静地依靠在那里,沉稳平静的脸上让人永远无法猜测他的心思。

“知道为什么你会输吗?”聂仁君退下了外套,从兜里掏出两支雪茄,扔给了聂痕一支。

“我输了吗?”聂痕点燃了雪茄,深深地吸了一口。

“很好,那我就让你这颗提上来的心早点放下。你只会看天上的乌云,不过对当地的商贩太不了解了,他们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对当地的天气早就有着极强的敏感性。他们既然在这种天气之下,却仍然在那里叫卖着,这就能证明今天一定不会下雨。”然而话音未落,一滴水就狠狠地砸在了聂仁君的脸上。他本能反应的在脸上擦了一下,又在手指间反复地搓了又搓,极度怀疑这是不是真正的雨水。

有些地方的雨,下的没有缓冲,从刚开始到倾盆而至只需要短短的几秒钟,马尔卡就是这样一个地方。

聂仁君擦完脸的手还没有放下来,瓢泼的大雨已经比他快了一步,浇熄了他手中的雪茄,浇湿了他全身上下。

聂痕起身一只手拎起了遮阳伞,连同下面的支撑板一起挪到了聂仁君的身边,从他手里拿过了那根熄灭了的雪茄,并把自己的那根插在了他的手指间。

“看来你了解的还是不够多,再观察一下他们吧。”说完,他转身朝门口走去,不急不躁,却被雨水掩盖了他每一步的厚重。

走到门口,刚好和回来的聂迹赶到了一起,两兄弟同时猛地一侧身,都未莽撞到对方。

“照顾一下父亲,别让他着凉。”聂痕缓缓地拍了拍聂迹的肩头,淡淡地道了一句,便走了进去。

“这,这……”聂迹回头看了看离去的聂痕,又看了看雨中的父亲,虽然有伞在挡着雨,可却阻止不了落在地面上的四溅,他赶紧跑上了天台。

“发生了什么事情?”聂迹掺着父亲的手臂,欲将其拉回屋内,可聂仁君却丝毫未动,突然一把将雪茄砸在了地上,不顾雨水的冲刷,走到了天台边上,死死地盯着远处港口附近的商贩。

见到父亲的情绪,聂迹也没有再加阻拦,走到了父亲的旁边陪着他一起淋雨。

“聂门那边说有些事情要我帮忙,请我再去一趟。”雨下的很急,让人说话都很困难,聂迹还是一字一句的说清楚了整件事情。

聂仁君没有回复,依然死死地盯着。

商贩们仍然人头耸动的呆在那里,不过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果然,几艘货船缓缓地驶向码头,聂仁君认识这几艘船,是专门为当地的商贩运送货物的,而这些商贩们顶着大雨还在这里等候,就是在等着入明天要卖的货物,如果错过了,明天就没有新鲜的东西可卖了。

看到这里,聂仁君放声狂笑了起来,一双手在扶栏上握的咯咯直响。

☆、030 跟他拼了(1)

御墅

上午的阳光很好,金色的光亮洒落了一地,整个别墅很安静,连同坐在一楼客厅中的男人也很安静。

他在看着当地的新闻报纸,面前的咖啡萦绕着丰富的味道,醇香之气将大厅的空气充塞得很满,黑色衬衫上最上端的扣子没有系,这对于习惯了一丝不苟着装方式的聂痕来说已经是很休闲了,修长的左腿优雅地叠放在右腿上,翻了一页报纸后,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咖啡。

再放下时,咖啡杯中的黑咖啡轻轻震荡着,最后慢慢恢复平静。

男人,连同这个空间形成了一道最静谧的风景线,直到——

“哈罗,早啊。”从二楼传下来的一道慵懒女声大杀眼前这幕美妙的风景,随即“啪嗒啪嗒”拖鞋下楼的声音彻底将这份静谧打破。

聂痕没有回头理会,只是不着痕迹地抬腕看了看手表——中午11点整。

冷桑清瞄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打了个哈欠,然后慵懒十足地走了过去大大地伸了个懒腰,整个人又像是沙袋一样倒在了沙发上,懒洋洋地看着不远处的聂痕,好奇地问了句,“你从来就不喜欢说话吗?不对啊,你有时候也挺能说的嘛,哎,聂迹,你是不是在性格上有什么分裂迹象啊,否则怎么——”

“你平时都这么‘早’起床?”聂痕没有理会她说什么,只是淡声打断了她的话,将报纸放在一边后看着她问了句。

冷桑清听出了他话中的含义,挑了挑眉头,整个人在沙发上坐了起来,正儿八经地盯着他说道:“聂迹,我是你家的客人,客人有睡懒觉的权利吧?”

她昨晚上略有些担心了一阵子,这个男人无缘无故将她带到这里来究竟想干什么?她思来想去地想不明白,不过还好,他只是将她扔在了这里,最起码昨晚上他没有回来,她也稍稍将心放了下来。

聂痕听了她的话,眉宇微微扬了扬,唇畔轻轻上勾,“客人?是谁跟你说你是客人?”

“那你想干什么?”冷桑清蹙着眉头盯着他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