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爸爸突然就不说话了,它怎么知道那些人是好人还是坏人!

在场的人被小姑娘摁着犬头爆粗口的场景惊呆了。看不出来,看似文文静静的小姑娘,居然这么野蛮粗鲁!

排雷人员替时穆检查后,松口气:“没踩雷。”

时穆被解救出来,司茵一把将他抱住,“太危险了,这人我们不找了,我们回家。”

“别闹,失踪的人是我表弟。”时穆在她额头落下一吻,用手轻拍她的后脑勺,“乖,你先回去休息,我会注意安全。”

司茵眼眶里积压着眼泪,她抬眼望着男人:“老狐狸,你真的好自私。是,我承认AK和特工在竞技赛场上不如老虎,但它们在搜救上的能力绝不比老虎差,你只顾着带老虎出来兜风,却不带我们,你是怕我们抢了你好市民的荣誉吗?你真自私,居然想独揽做英雄的荣耀。”

时穆:“”

队长打眼望着这对儿抱在一起的小情侣,又去看并列在二人跟前蹲成一排的保镖犬,小声对徐帆说:“我见过有人抢三好学生的,却没见过有人来抢这种荣誉的,这小姑娘有胆识。”

一般人可不敢与他们缉毒警察打交道,被报复的可能太大。

时穆松开她,眉头紧锁,语气变得尤其严肃:“你必须回。”

司茵被男人突如其来的严厉吓得脖子一缩,满眼委屈。就在大家以为她要转身回家的时候,姑娘又像一条小奶狗似的,黏糊糊钻进男人怀里,撒娇的语气:“不回我不许你一个人独占好市民荣誉!”

时穆目光一沉,将她给推开,怒道:“滚回去!”

这次时穆是真的发怒了。司茵怔在原地,愣愣看他,宛如看一个陌生人。

司茵瞬间收了娇滴滴撒娇女孩的形象,神色也一沉:“不滚!”她径直朝队长走过去,与这里最能说得上话的人谈判:“队长,我的这条马犬曾是消防队的搜救犬,搜救是它的本职。而我这条德牧,也更勇猛,比较时先生那只老虎,也更稳重。队长,这里是战场不是赛场,我希望您能批准我这个普通老百姓参与战斗,救人迫在眉睫,时间不能再耽搁,狗多力量大,我相信我们的加入能帮助你们更快完成任务。”

队长一脸严肃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又抬眼去看随时爆炸的时穆,感慨说:“小姑娘,你可不是普通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

老虎:“我擦我最无辜好嘛!!!摔得老子脸好疼。”

特工走过去,问它:“委屈?”

“废话你说呢!”

特工在它狗脸上舔了舔,“还委屈吗?”

老虎当成石化:我屮艹芔茻这条公狗特么是不是疯了???

AK走过来,老虎受宠若惊,尾巴摇得又欢又快,“媳妇儿我脸疼,要么么哒。”

AK狗爪子搭在它嘴筒子上,皱眉:“特工舔的你哪边脸?”

老虎抬起狗爪指左脸,“右脸,你亲我左脸吧!”

AK一爪子拍在它右脸上,“小贱狗!”

老虎爪子搭在嘴筒子上,狗脸懵逼:“???”

第71章 归家犬(修语句)

参与这次任务的共有十一名边防警, 他们的任务不仅是找到徐风,也得将毒贩绳之于法。

逃掉的头目“老鹰”对他们打击国际贩毒组织有着巨大的作用, 所以这次任务繁重。他们对立的敌人一般为国际犯罪组织, 队长很慎重地告知了司茵此次任务的危险性。

小姑娘仍一脸坚定,坚持说:“队长, 我哥哥是烈士, 而他留下的这条犬,身上也流着报效国家的热血。他们对危险无惧, 我亦无惧,恳请让我参与这次行动。”

“你真的决定了?不后悔?”队长反复询问小姑娘。

司茵摇头:“不后悔。”

队长一脸为难, 又看向时穆:“老时, 这小姑娘跟我们一起, 你没意见吧?”

司茵打断男人,啧一声:“队长,您问他干什么呀?我的事情由我自个儿决定。”

队长也咂嘴, 说:“小姑娘,这话可就是你不对了, 再怎么着,我也得问问你对象的意思是不?回头他对我打击报复,可怎么办?”

“他都叫我滚了, 还能是我对象吗?”司茵语气里满是委屈,听得人心坎发软。徐帆勾过她的肩,安慰说:“小嫂子,我哥他是关心你, 毕竟”

时穆语气冰冷:“跟她废话什么?我们现在浪费的时间,是徐风生的希望。”

他此刻的语气,是司茵从未听过的嫌弃口吻。

呵呵。司茵心里不太是滋味儿,回瞪他一眼。果然,他们的热恋期已经过去,甚至已经到了互相嫌弃的阶段了吗?

司茵牵好AK和特工,跟着大部队往前走。

老虎凑过来,摇着欢快的尾巴跟在AK身旁,时不时挡了司茵的路,她气得一脚轻踹在老虎狗屁股上。

老虎被踹,回过身,歪着脑袋一脸委屈看她:“??”踹它干嘛?

司茵压低怒音:“滚去老男人身边,别搁我这儿晃,烦人精。”

到底谁是烦人精?我惹你了汪?

老虎委屈,一双狗眼泪汪汪。

他垂着尾巴回到时穆跟前,拿脑袋去蹭男人的膝盖,求取安慰。

狗子内心受伤,时穆无奈弯腰,去抚摸犬头安抚它的情绪,鼓励它继续参与搜索。

老虎的确是一条难得的竞技犬,欲望极高,且聪明,即便性格跳脱活泼,一旦投入工作中,精神立刻高度集中。

排雷人员借用地雷探测仪避开雷区引路,由于马砀山地势复杂,仪器勘测频频失灵,犬鼻也派上一定用处。

一行人到了半山腰,小作休息,在前往未经开发的原始森林分界点处停下。

徐帆带着史宾格犬停在分界点石碑前,指着前方分叉口说:“再往前走,就是恶犬出没地带,大家小心。”

她下意识垂眼去看跟前这只才七个月的史宾格,满腔担忧。

她将牵引绳攥紧,以防恶犬突然冲出,将它咬伤。毕竟它的父母均死于恶犬之口,小家伙不如父母优秀,有一定压力。

细心的司茵察觉到徐帆的情绪,她往徐帆跟前一站,让AK和特工将小六护住。

徐帆一脸感激:“谢谢小嫂子!那几条恶犬过于凶猛,队里几条老犬都不是对手你小心点,别轻敌。”

他们停在原地整理了一番队伍,继续深入密林。

临近秋季,日夜温差较大。司茵离开时过于匆忙,只取了一只书包,外套落在了家中,此刻身上只穿了一件薄长T。

她这会儿冷得直哆嗦,抱着胳膊直搓,甚至打了个喷嚏。

时穆走在前面,听见司茵的喷嚏声,驻足停在原地。

他将军用手电含在嘴里,脱掉迷彩外套,等司茵从他身边经过时,将外套抖开,裹住了小姑娘瘦小的身躯。

他身上只剩一件短袖,原始森林植物繁杂,不乏野生毒草茎蔓。司茵担心他被野草倒刺挂伤,便将外套还给他,搭在他肩上,没好气儿道:“这位叔叔,我们认识吗?”

“”时穆拧着眉头看她,如鲠在喉。

司茵继续往前走,他攥着衣服在原地愣了几秒。队长经过时拍他的肩,安慰说:“小姑娘,情绪都这样反复,哄哄就好了。”

时穆蹙眉点头,胸腔里压着情绪。

越往前走,他便越能嗅到危险气息,他是真的不希望司茵与国际犯罪组织打交道,这于她来说过于沉重。

他在原地整理了一番思绪,将胸腔那股挤压的不畅快一口吐出来,快步跟上前,拉住司茵,强行把衣服给她套上。

时穆语气严肃,却又夹带着一腔关怀:“注意保暖,夜里的山风浸骨头。”

他利落地替她叩上拉链,拉锁直抵她的下颌,竖起的衣领遮住了她纤细白嫩的脖子。

草丛一阵躁动,众人甚至还没做出反应,四条恶犬相继窜出,朝他们扑过来。

一条犬朝司茵和时穆冲过去,特工和老虎反应迅速,几乎同一时间从两个不同方向扑过来,分别咬住那条恶犬脖颈的左右侧。

两条犬合作,将恶犬脖颈咬断,让对方在短暂数十妙内失去了生命。

另外三条恶犬,其中两只与AK、小六纠缠,其中一只咬住了徐帆。

徐帆这姑娘看着瘦弱,捏起劲儿拳,直击猛犬头骨,让对方吃痛松了嘴。

老虎用耍贱的方式吸引了攻击徐帆那条马犬的火力,与其纠缠在一起,和对方开始了翻滚式撕咬。

小六的攻击力不及训练有素的猛犬,它被咬住后腿,无力挣扎;特工跳过来,一口咬住猛犬后颈,一用力,将足有50斤的猛犬叼起来,甩了出去。

猛犬迅速爬起来,与特工对视,它眼中毫无惧色,迅速又朝特工扑了过去。

这几条恶犬实施“纠缠”战术,以黏住敌人为基本动作,不停地与对方翻滚纠缠,这样的战术可以让警察不敢轻易开枪。

徐帆取出配枪,对准恶犬,然而面对恶犬的“纠缠”战术,她压根不敢轻易开枪。即使她枪法不错,也担心在这样的混乱中误伤了自己的犬。

她和其余警察只能拿枪口对准相互撕咬的犬只,伺机而动。

Ak体格彪悍,身手迅捷,很快将恶犬制服,直到对方不再动弹,没了气儿才完全撒口。

AK左右去打量正处于战斗中的特工和老虎,它明显犹豫一瞬,最后选择去帮了特工。

老虎:“”这心偏得也是很明显了。

伤心欲绝的它像打了鸡血,一个大力反扑,狠而准的咬住敌狗脖子,正中要害,将对方成功了结。

这场恶斗足足持续了二十分钟。

三条犬如拖拽战利品一般,将四条恶犬的尸体拖到一起,然后去司茵跟前乖巧坐下,寻求抚摸和奖励。

司茵依次去抚摸三条犬的狗头,分别拍着它们犬肩,夸赞“好狗”。她发现三条犬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不严重,却也见了血、少了点肉,可见那四条恶犬之凶猛。

徐帆的小六伤势最严重,时穆取出绷带和随身携带的药物,替它进行了简单的包扎,继而在它犬头抚摸,奖励式的夸赞它“good girl”,这是给犬建立自信的基础步骤。

队长带着人去检查四周,以免有漏网之狗,他们在不远处的隐秘草丛里发现一条匍匐不动的马犬。

它卧在草丛里,一动不动,身下仿佛压了什么东西,如老母鸡孵蛋一般。

即便有人围观,它也没表现出任何攻击欲望,只是趴在那里,仰着脑袋吐着舌头望着他们。

队长找了一根木棍伸过去引逗,马犬感觉到攻击性物品,一口将其咬住,便死不松口。队长一用力,连棍带狗往后拖,狗腹下的东西露出来,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狗腹之下是一枚定时炸弹,爆炸倒计时还有1分30秒,随队的排雷人员预估说:“这种炸弹的爆炸范围大约在三百米之内,跑的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他话音落下,只剩60秒。

老虎接到时穆指令立刻冲过去,将定时炸弹叼在嘴里,迅速朝回路跑。时穆几乎来不及说话,转身拉起司茵便朝相反的方向跑,众人也不敢耽搁,跟着往密林深处奔逃。

爆炸范围在300米内,老虎得用40秒时间跑回,再用20秒时间往回跑,短短数十秒,生死时速。

可就在40秒的时候,炸弹发生了爆炸。

爆炸声如山谷炸雷,山林鸟禽振翅而飞。由于巨大的震动,所有人卧倒在地,时穆也第一时间将司茵压在身下,试图用健壮的身躯替她挡住一切危险。

AK也第一时间趴在特工身上,试图用劲瘦的身躯去保护健壮的特工。

众人被巨大的爆炸声震得发蒙,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队长,他揉着耳朵说:“炸弹提前爆炸了。”

所有人心里都跟着一个咯噔,一片静默。

有人接话:“那老虎”

众人沉默,谁也不敢把那个结果说出来。

司茵坐起身,一脸紧张捧着时穆的脸问:“老狐狸,你有没有受伤?”

时穆一边摇头,一边去替她将外套拉链拉严实。

都这个时候,他依然不忘给她保暖。这个小细节,感动得司茵鼻尖一酸。

时穆一言不发起身,朝回路走了几步。

AK和特工也起身,跟着他走了几步,最终站定在他身旁,眼巴巴望着回路。

来路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光亮,司茵重新打开军用手电,高高举起,照向来路。徐帆也将手电举起,让来时那条漆黑的山间小道稍微又亮了一些。

在短暂半个小时内,他们不仅遭遇恶犬突袭,也差点因为一枚炸弹送了命,这丛林中危机四伏,保不准儿还会有什么危险。

一名老警察说:“司茵徐帆,快把手电关掉,我明敌暗,你们这样会吸引敌方注意。”

徐帆去看时穆,见男人神色凝重,如石碑一般屹立原地,岿然不动。他望着来路,目光坚定,似乎在期待什么出现。

她又去看司茵,小姑娘个子虽小,却努力去踮脚,高高举起手电,想试图当一座灯塔,指引那条狗子回来。

司茵闻言,哽咽道:“你们先走,我和时穆留下等老虎。”

排雷专员说:“它不可能回来了,原本的60秒对于它来说已经是生死时速,40秒,它根本无生还余地。”

司茵鼻头一酸,热泪夺眶而出。

她抬手一擦眼泪,再去努力踮脚,恨不得将手电举到树梢那么高,“它会回来。”

时穆虽然沉默,但司茵能感受到他心中的痛苦和挣扎,谁都知道没有希望,可他却依然怀揣一丝希望。

一向有主见的他这时一言不发,思维已经趋于空白,无力再去思考。

他不敢说话,担心话还没到嗓子眼,便和小姑娘一样热泪夺眶。

有人问:“队长,您说怎么办?只怕那条狗被炸得尸骨无存了,难道我们要在这里一直等下去吗?”

其余人也开始附和:“是啊队长,时间紧迫,请你下决定。”

队长沉思片刻,也向前走几步。

他在司茵身旁停下,目光所及之处,是来时那条漆黑的山间小道。

他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道:“老虎是我们的战友,你们想抛弃战友吗!”他与司茵徐帆一样,将手电举过头顶,让这一束指引老虎回来的光源变得更亮。

“替战友照亮回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