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冬梅这就去准备马车。”冬梅忙着去准备马车,夏荷则寸步不离的守在上官楚楚的身边。

刚出院门,乌恩其带着两个小厮迎面而来,见上官楚楚手里抱着一个原木小木箱,微愣了一下随即就上前朝上官楚楚拱手行礼,道:“公主有礼!三殿下差乌恩其给公主送来一盅我们草原国有名的人参白鸽汤,这道汤补血益气,对女子来说是极好的。”

“我们小姐天生丽质,美貌无双,不需要你们三殿下的人参白鸽汤。阁下还是请回吧,这盅汤给你们三殿下补补倒是不错,最好是一日三餐的喝,也许,将来也不会让人觉得差太远。”夏荷的心情本就不好,此刻见乌恩其还专程来送什么人参白鸽汤,心中的火像是找到了发泄处,一股脑就全都往乌恩其身上烧去。

要怪就怪他自己倒霉,什么时候不好挑,偏偏挑这个不合适的时候来。

这都亥时了,还喝什么汤?

这柳正扬还真是没有诚意。

乌恩其被无辜祸及,却也不生气,只是悻悻的皱了皱眉,眼角余光瞥见上官楚楚放在木箱子上的手指紧了紧,他笑着从小厮的手中接过绘着福禄寿的黑色食盒,转交到夏荷的手中,笑道:“小姑娘,既然这汤公主用不上,那就转送给小姑娘了。小姑娘先别急着拒绝,这人参白鸽汤可是大有益处的,鸽肉有补肝壮肾、益气补血,壮体补肾、生机活力、健脑补神,提高记忆力,降低血压,调整人体血糖,养颜美容,皮肤洁白细嫩,延年益寿。”

说着,他笑了笑,道:“姑娘嘛,养颜美容就不必了,不过…”

“不过怎样?”夏荷瞧着乌恩其嘴角的笑就老大不爽,问出这话后,她有种想收回这话的冲动,因为,他接下来的回答一定是具有打击报复性的。

“呵呵!”黑眸生辉,乌恩其朝上官楚楚颔首笑道:“不过,这人参白鸽汤还有一个好益处,一定是适合姑娘的。那就是清热解毒,生津止渴。”说完,对着上官楚楚拱拱手,“公主,在下汤已送到,这就告辞了。”

“请阁下代我谢过三殿下。”上官楚楚微笑着点点头。

“好!告辞!”乌恩其郑重的点头,别具深意的看了一眼一侧呆呆提着食盒的夏荷。

“哎…”夏荷冲着乌恩其的背影喊道,见对方连头都不回,只是朝她摆摆手,气极,“你什么意思啊?清热解毒与我何关?止渴我不会喝茶吗?”

“噗…”上官楚楚忍俊不止,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与其同时,不远处传来了乌恩其清朗的笑声。听到乌恩其的笑声,又见上官楚楚笑成那样,夏荷再怎么也猜到了乌恩其是在拐着弯骂她。可是,他是骂她什么呢?

脑前一亮,她啊了一声,气得一张俏脸憋成了猪肝红,“小姐,你都不帮我。”

可恶!真是可恶至极!

那乌恩其居然借着这汤暗中讽笑她。

“我怎么帮?人家可是一片好意。”上官楚楚的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夏荷见她如此,也不再斤斤计较。

能博小姐开心一笑就好!

上官楚楚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夏荷手中的食盒,下巴轻抬朝屋里点了点,淡淡的道:“回屋吧。”说完,她抱着小木箱返回房间。夏荷在后面愣愣的看着她回房间,不明白她为何又不出门了?

“小姐,等等我。”算了,回屋就回屋,小姐这么做自有她的道理。

她提起黑色的食盒看了看,柳眉轻蹙,自言自语的道:“骗人的,这么普通的东西哪能有什么大益处?”想想自己在乌恩其身上的吃的瘪,夏荷顺手将食盒往院子里的石桌上一放,手还未离开,屋里就传来了上官楚楚的声音,“夏荷,把汤提进来。”

“哦,来了。”提回食盒,夏荷心不甘情不愿的提着汤进屋。

她不提这汤进屋当然不仅仅是因为刚才乌恩其的讽笑,还有更多的是因为这汤是柳正扬差人送来的。柳正扬是谁?他可是自家少爷的情敌,而小姐又是少爷的命根子,她当然不能给柳正扬这个献殷勤的机会。

进了屋,夏荷嘟着嘴,不赞同的看着上官楚楚,道:“小姐,你要喝这种汤,夏荷可以给你炖,你干嘛要喝柳正扬送来的?草原国这么远,这东西摆明了就不可能是地道的草原国名汤。谁知道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依夏荷看啊,小姐还是不要喝的为好。”

上官楚楚不给予评价,抬头看着夏荷,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晶眸闪烁着点点星光。见她这般情神,夏荷立刻收了玩笑的心,打开食盒,把汤端了出来,又给上官楚楚打了一小碗的汤。

见上官楚楚并不喝汤,还是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夏荷不禁有些窘迫了起来,挠了挠脑袋,道:“小姐,你为何这样看着夏荷?”

“呵呵!连窘迫时使做的小动作也随他去了,看来我这个做小姐的太不近人情了。”上官楚楚牛头不对马脚的说了一句,不过,夏荷却是立刻就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瞬间一张俏脸就火烧火燎起来,跺了跺脚转身就往外面走去,“小姐,你又笑人家。”

门外,冬梅一头雾水的走了进来,看了一眼擦肩而过的夏荷,又看向上官楚楚,“小姐,乌恩其说我们不出城了,是不是?夏荷姐姐,她怎么了?脸为什么这么红?刚刚乌恩其说起夏荷姐姐,也是大笑了几声。”

她不过就是刚走开一会儿,不过却是似乎错过了什么好戏。

乌恩其是什么时候来的?而夏荷的脸为何又那么红?

“他跟你说,我们不出城了?”上官楚楚问道,眉头挑了挑。

“对啊!如果不是他这么说,我还在大门外等着小姐呢。”冬梅点点头,目光犹豫的看了看上官楚楚,又看了看桌上的小木箱,“小姐…”

“我们不出城,我们晚一点就把小勇士葬在院子时的大树下吧。”上官楚楚心知她想要说什么,“这是?”她站起来从食盒里端出那盅人参白鸽汤,细细的用勺子拨弄着里面的汤渣。

白鸽,人参,枸杞,冬草夏草,姜片,红枣。

白鸽一向被人称之为信使,尤其是在这个信息不灵通的古代。

冬梅探过脑袋看了一眼汤盅,道:“小姐,原来你喜欢喝白鸽汤,改明儿,冬梅找姜大娘要几只老鸽子,我也给小姐炖这汤喝。”

姜大娘?老鸽子?

就是这个人了,这个隐藏在深处的细作一定就是这个姜红,柳正扬不是让乌恩其来送汤的,而是,借着这汤告诉自己穆王府中细作就是姜大娘。据她所知,姜大娘的名字叫做姜红,已在王府呆了二十几年,而她在王府里主要就是照料后院的白鸽。

也许是因为天天与鸽子打交道的原因,久而久之,她掌握了一套唤鸟、训鸟的技巧。

“冬梅,你别去找她,让人暗中监视她,每日向我汇报一次。”

“小姐,你的意思是?”

“就是这个意思。”上官楚楚点点头,目露冷光,“不要打草惊蛇。”

“冬梅知道了。”冬梅想了一下,提议:“小姐,既然如此,我们是不是试试她?”

“试她?”

“对!试试她,我们可以把她要信鸽,用来送信。如果她真是的话,那她一定会报告那边。”说这话时,冬梅的双眼闪烁的精光,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

拍拍冬梅的肩膀,上官楚楚非常赞同她的意思,“你的这个法子可行!不过,我们以前都不用她那里的鸽子,突然去找她,她会不会因此而起疑呢?”她对外的信息,一直都是小勇士和【天机阁】的渠道。

“这个啊?让冬梅想想。”冬梅捏着下巴,歪着脑袋,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

上官楚楚也不打扰她,勺起参汤,一口一口的喝了起来。

“有了!”冬梅突然出声,兴奋的看着上官楚楚,道:“小姐,这事就交给我,我一定不会让起了疑心的。”看着冬梅信心十足的样子,上官楚楚笑着点头,“好!这事就交给你了,我等你的好消息。不过,既使我们知道了她就是细作,我们暂时也先别动她。”

留着她,自然有意义。

“啊?为什么啊,小姐?”

“因为我们需要她养的鸽子给咱们送信息出去。”上官楚楚朝冬梅眨了眨眼,冬梅立刻会意,咯咯的笑了起来,“小姐真是聪明,这样的话,我们不仅可以试出细作,还可以放出错误的消息,让对方…呵呵…”

投给她一句,孺子可教的眼神。

上官楚楚看了看门外的夜色,“冬梅去找夏荷回屋,我有事要与你们商量。”

“小姐,我在这儿呢。”上官楚楚的话刚刚落下,夏荷就已走了房门,脸色也恢复了正常,只是眼底还是有着些许不好意思。看着她,上官楚楚垂下头,无声的勾起嘴角。

这个丫头,唉——待到风平浪静之后,她也该为她的婚事操心操心了。

189 妒妇

兰王府,兰香院。

是夜,一个丫环垂首快步走进主屋,站在软榻前,看着斜躺在榻上闭目养神的佳人,低声说道:“主子,人到了。”烛光笼罩在她的脸上,脸上散发着淡淡的光晕,那弯弯的柳叶眉,浓长且卷翘的睫毛,小巧丰厚的嘴唇,这么一看去,竟让她有一种美人如玉的感觉。

唉——若是主子平时也能像现在这般温柔该是多好啊!

卷翘的睫毛动了一下,美目猛地睁开,眸中的寒光让榻边的丫环轻颤了一下身子,大气也不敢喘的站在一人侧。

“人在哪里?把她给我带过来。”放着榻边的手紧紧攥着扶手,她咬着牙,一字一字的从牙缝中蹦出来。目光冷寒如冰,仿佛她手中的扶手就是穆小小的手腕,她恨不得将之用力折断。

唉——果然,这双眼一睁开,如玉般的美人立刻就变成了冰冷狠绝的毒妇。

这眼睛一睁一闭,还真是天壤之别啊。

小丫环默默的在心里轻叹了一口气,随即讨好的笑着解释,道:“主子,可不能把她带到这里来,若是让人瞧见了,告到世子爷那里去,只怕又生出事端来。小可觉得…”

啪,丫环小可的话还未说完,屋子里就响起了清脆的掴脸声。

“兰香院什么时候轮得你觉得怎样怎样了?别拿世子爷来吓我,这事我已经与皇后通过气了,我绝不会再让他们这对狗男女有机会在一起。”高雅琳的嘴脸严重扭曲,似乎打了一巴掌还不能解去她心中的恶气一般,她的手指如雨般用力的戳着小可的额头。

小可哪里敢躲闪,尽管很痛也只能站得笔直的让她戳。

不一会儿,小可的额头上就红肿起来,细看一下,额头早已被高雅琳尖尖的指甲划破了皮,溢出了血丝。

高雅琳身边的贴身妈妈瞧着她的气也出得差不多了,连忙伸手轻抚她的背,安抚道:“主子,莫要气坏了身子,其实仔细一想,小可说的也是有一定道理的。不敢一万就怕万一,把那贱人弄到这里来,只会玷污主子的地方。”

眸子转了转,高雅琳点点头,看着小可红肿的额头,毫无诚意的道:“小可啊,你还真是贴心的小丫头,刚刚主子我一时没有想明白,让你受痛了。”说着,她斜睨了一眼旁边的刘妈妈,“奶娘,你把我柜子里的药膏拿给小可,这般水灵的小姑娘可不能在额头上留下疤痕。”

小可受宠若惊的微抬眸看了一眼高雅琳,见她嘴角挂着淡淡的笑,眸光闪烁着不明的光,她立觉后背骤凉,扑嗵一声跪了下去,咚咚的磕起头来,“谢过主子。小可皮厚肉糙的,明天就好了。可千万不要浪费了主子的上好药膏。”

她的心怦怦直跳,根本就不知道,这一刻高雅琳的心里到底在打着什么主意?

不过,她可以肯定,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主意。

“既是如此,那就算了吧。”高雅琳喊住了刘妈妈,轻瞥了一眼小可,说道:“带路吧!我都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那个贱人要怎么求我了,哈哈…”

贱人!被打发到[无念庵]去了,居然还不守妇道,藐视清规,她今天就让她知道敢抢别人的男人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哼——

主仆三人朝后院早已废置了的院子里走去,院子大门上一匾额斜斜的挂着,许是因为常年失修,匾额的漆已经掉光,但是依稀还是可以看到匾额的字——[芳菲院]。

高雅琳抬头看了一眼那似乎随时都可能掉下来的匾额,又想起关于[芳菲院]的诸多传言,全身不禁鸡皮疙瘩骤起,皱了皱眉头,“怎么来这个地方?”

听说这个[芳菲院]曾是[兰王府]最好的地方,这里曾住着兰王爷的宠妾,但后来因为兰王爷撞破了那宠妾与下人的奸情,而当场就被兰王爷亲手掐死。

宠妾死后,下人们常常听到院子里传来兰王宠妾凄婉的哭声,一时之间,闹鬼之说,在兰王府吵得沸沸扬扬的。兰王爷心惊,忙命人彻查,后查出宠妾确是被人陷害。得知真相,他既后悔,又害怕宠妾的鬼魂找他,连忙找来高人封了院子,从此再无人踏进这里一步。

“回主子的话,这里够隐蔽,无论出了什么声响,都不会有人敢进来。”小可福了一礼,垂着头应道。

刘妈妈赞同的点点头,安抚着心神不宁的高雅琳,“主子,小可说的对,这个地方确实是兰王府最合适关那贱人的地方。”久居高门后院的她,并不相信神鬼之说,试问哪个高门后院是干净的,如果真有什么冤鬼,那这些高门哪还能住人?

“可是,这里有…”

刘妈妈笑着将高雅琳的手包在手心,笑着紧了紧,“没有这样的事,相信奶娘,有奶娘在一旁,不会有事的。”刘妈妈是高雅琳的奶娘,两人名为主仆,实则情如母女,高雅琳对她很是信任。

许多事情,高雅琳都会问问她的意思再作决定。

“好!我相信奶娘!”高雅琳笑着点头,眼底的怯意消失不见。

刘妈妈朝小可示了个眼色,抬起下巴朝斑驳陆离的院门点了点。小可立刻会意,上前轻轻一推,呀吱一声,院门大开,里面比人还高的野草就跃入了几人的眼中。

昔日兰王府最雅致的院子竟成了这般模样?高雅琳心中嘘唏不已,此情此景,让她更加坚定了要保住自己在兰王府位置的信心。她知道只有成为王府的女主人,她的院子才能不会沦为废园。

只是,她的心更大,她要的不仅仅只是王府的女主人位置,她还要兰玉杰的后院只有她一个女人。谁若是敢挡她的路,她一定把对方当垫脚石一般狠狠的踩在脚底。

没有人可以拦她的路!

没有人可以抢她的兰玉杰!

挡者,抢者,只能…

她不会重走母亲的旧路,更不会像母亲一样独守空房,笑着送自己的夫君去别的女人的院子。

这些年来,她不仅将原先的通房打发出府,还不让兰玉杰收小妾,更把兰玉杰身边的貌美丫环通通撤走,只留下或小,或老,或相貌平庸的丫环。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高雅琳搭着刘妈妈的手,抬步走进[芳菲院]。小可警惕的观察了一下外面的情况,确认无异常后,这才小心翼翼的关上院门,走在高雅琳的左侧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搀扶着高雅琳,细声的道:“主子,小可扶着你!”

轻瞥了一眼细心的小可,刘妈妈满意的点点头,就连高雅琳也不禁对她另眼相看起来。

三个人并肩穿过院子里的野草,又通过长长的走廊,终于来到了[芳菲院]最里面的主屋。小可上前推开门,对着高雅琳福了福身子,“主子,就是这里了。”

突然而来的光照亮了屋子,穆小小闭上了眼睛,直到眼睛适应了光线之后,她才缓缓睁开眼睛。她看着眼前那个珠光宝气的美妇,微眯了眯双眼,似乎是在搜索记忆。

高雅琳见她一副什么也想不起来的模样,冷冷的哼了一声,松开了刘妈妈的手,走到小可端来已经擦干净了灰尘的凳子前优雅的坐了下来。她朝小可示了一个眼色,小可立刻点头上前将堵着穆小小嘴巴的布块抽了出来。

随即又乖巧的站到了高雅琳的身后。

穆小小一头雾水看着高雅琳,皱着眉问道:“你是谁?绑我来这里想要做什么?”当初在梅林亭匆匆一个照面,她已经不记得高雅琳,此刻看着她,直觉她是一个贵族妇人,只是不知她好端端的为何绑自己来这里。

她本被兰玉杰派人送去草原国,后来,她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又见兰玉杰久久都不来找她,心里便着了急,私自就带着人赶往京城,想要给兰玉杰一个惊喜。

因为兰玉杰说过,他很想她替他生一个儿子。

草原国的能人不少,她早已获知自己肚子里的正是儿子,为了母凭子贵,为了能够早日夺回本该属于她的兰王世子妃的位置,她一刻也不想等下去。

“做什么?哼——难不成你以为我会是请你来喝茶的吗?”高雅琳冷冷的说道,放着狠光的双眼紧紧的盯着穆小小,恨不得自己的眼光能化成利剑将她射成刺猬。

瞧着高雅琳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穆小小心中暗叫一声不好,细细的打量着高雅琳,努力的回想自己到底哪里得罪眼前这个女人了。

“主子,要不要奴婢给她一点教训?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勾引别人的夫君?”刘妈妈不怀好思的瞟向五花大绑的穆小小,有些兴奋的磨掌擦拳。

头顶如同闷雷轰过,穆小小瞪大了双眼,看着高雅琳,不确定的道:“你是高雅琳?”

怪不得她的眉眼熟悉,似曾相识,原来她就是那个抢了自己世子妃位置的高雅琳。环看了下四处破烂不堪的房间,一股腐霉的气味涌入鼻尖,穆小小皱了皱眉,干呕了几声,“呕…”

刚刚黑灯瞎火的,她忙着害怕忽略了房间的气味,现在闻起来,只觉恶心不已。

“你…好大的胆子。”高雅琳见她干呕不已,以为她这是在换个法子与自己叫板,横眉竖眼的怒指着她,朝一旁的小可和刘妈妈看了一眼,恶狠狠的道:“给我好好的招待一下她,这么大老远而来,我们岂可怠慢了她。”

“是,主子!”刘妈妈欢应一声,小可则是神情复杂的与刘妈妈一同走到穆小小面前。动手打穆小小,她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毕竟听说这个女人现在还很得世子的宠爱,而且,当年先与世子有婚约的人是她,高雅琳才算是后来居上的那一位。

穆小小本能的往后躲,可是她被人绑在了凳子上,她根本就无法闪躲。眼看着刘妈妈的手用力的朝她的脸上扇了过来,穆小小大喝一声,“你敢?”

啪——清脆的一声耳光响,刘妈妈含笑朝自己红红的掌心呵了呵气,嘴角冷冷一勾,“果真是厚颜无耻,打得我手都痛了。”说着,她以指托起穆小小的下巴,轻蔑的道:“我有什么不敢的?打一个贱人而已。你难道以为自己还真的算得上是一棵葱还是一棵蒜?笑话!你不过就是一个满京城的人津津乐道,茶余饭后闲谈起的那个穆王府有名的野种而已。”

穆小小咬紧牙关,一双美目瞪得圆圆的,恨不得吃了歹毒的刘妈妈。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瞧瞧这吹弹可破的肌肤,还真是惹人怜爱。若是这张脸留下几道永不可磨灭的伤疤,不知道天下间还有哪个男人会再次被迷得神魂颠倒?”刘妈妈轻轻的拍了拍穆小小的脸蛋,渍渍作响,将自己长长的指甲伸到穆小小眼前晃了晃,懒懒的说道。

穆小小害怕的缩了缩脖子,她知道,刘妈妈说出这话就一定可以做到。

甚至可能马上就会这么对她!

不,不可以!她们不能这样对她!她不可以在脸上留下伤疤。

“你们不能这么做,如果让世子爷知道了,你们一定没有好日子过。”管不了这么多了,动弹不得的她,只能搬出兰玉杰来压她们。可是,她不知道,她不提兰玉杰还好,这么拿兰玉杰出来压高雅琳,只会让高雅琳更加恨她,更加不愿意放过她。

“贱人!啪,啪,啪——”高雅琳气不过,站起来大步走过去,一鼓作气就劈头盖脸的往穆小小脸上招呼过去,“贱人,你这个贱人,你居然敢跟我抢男人,我打死你…”

“啊…啊…啊…”穆小小断断续续的痛呼着,脸上先是**辣的痛着,后来慢慢的,她连痛都感觉不到了。她现在就是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的脸是没有办法见人了。

从小在后院长大的她,自己知道,后院女子都喜欢留下长长尖尖的指甲,这不仅仅是为了染上丹蔻,看着优雅大气而已,这指甲还有一个用处,那就是在打别人的脸时,可以顺道在别人的脸上留下长长的指甲痕。

“还叫?看我打不打死你?”听着她咿咿呀呀的叫着,高雅琳又继续往她脸上招呼过去,直到穆小小没有再发出声音了,她才停下了手。“怎么样?现在知道谁会让谁没有好日子过了吧?”

高雅琳打累了,也打得很痛快,心也随之畅快了不少。

她转身重新坐了下来,满意的欣赏着穆小小那张不再青春俏丽的脸蛋,别具深意的看了一眼刘妈妈,吩咐道:“只是脸蛋可不够,我要让她这勾人的身子再也引不起男人的兴趣。”

一不做二不休!

她绝不可能让穆小小活着看到明晨的太阳。

“是,主子!

”不…“声音沙哑不清,穆小小一脸害怕的摇头,眼盈满眶,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看向高雅琳。

高雅琳哪里会心软,瞧着她可怜的样子,只会像是朝她身上注入了鸡血一般,让她更加的兴奋,更加的想看到穆小小更加可怜的样子。这就是标准的报复仇视心理,敌人越痛苦,她就会越开心。

”动手!“

”是!“

”嗯,嗯,嗯…“刘妈妈从地上拾起一张绣凳,手起凳落,狠狠的砸向穆小小的背,穆小小一个趔趄,狼狈的趴到了地上,拼命的往外爬去。刘妈妈见状,更加生气,大跨几步,伸手拽着穆小小的头发,用力的往里扯。

”啊,啊,啊…“嘶哑且凄厉的声音传到了夜空,惊起了外面荒园子里的鸟儿。

刘妈妈的手停了下来,她被外面的鸟儿惊叫声给吓了一大跳,就在这时,门外一阵夜风吹来,把屋子里唯一的灯笼给吹灭了。”啊…“高雅琳啊的一声尖叫起来,慌乱中夹带着不可忽略的怯意,喊道:”奶娘,你在哪里?“

屋顶上的玄雨不忍直视,但他却并没有丝毫的可情穆小小。他用掌风将灯笼吹灭,随即轻身一纵,很快就消息在夜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