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婵有些疲倦,没有听懂。

吴王笑了:“但天下人都是皇上的子女。我也把别人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去珍惜,所以落寞感并不如你所想的那么强。”

碧婵问道:“皇上真的爱皇后吧?帝王家如他们一样很稀罕呢。”

吴王抱住她,叹了一声:“石本无火,相击而发灵光。”

碧婵走神了。

神慧真的是醒来了,她奶声奶气叫她:“阿姆。”

华鉴容嘻嘻嘲笑着说:“阿福又睡大觉打呼噜了。”

神慧眼白一翻。

碧婵看着这对小儿女,脑海总是吴王的叹息。

人与人相遇,无波的水面才起涟漪。原来不能怪自己,也不能怪对方。

她遇到他以外的人,就不会是她。

他遇到她以外的人,也不会是他。

面前的孩子们要懂得这个,不知要过多少年。有的人,一辈子都不懂。

天际飘来一个纸鸢。神慧拍手。

不知为何,皇后不喜欢别人放纸鸢。她不喜欢,就是皇城不成文的禁令。

那纸鸢是谁放的?总不会是司花之神东君。

华鉴容忽然拉住了碧婵的衣袖:“韦姑姑,你听。”

有人曾对碧婵说:风入竹子,声声筝鸣。

这是一只发声的纸鸢。

碧婵记得,华鉴容恐怕也记住了。

碧婵掏出自己的手帕,上面的杏花秀色夺人。

她放开手,丝制的帕子随风而去。

她想:就一次,昭阳殿里面,也算盛开了几朵杏花。

这三月杏花天,还好,她也并非独自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