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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我帮你买吧。”赵红与文清私下的关系非常好,以前也时常带她逛街买衣服,对文清的尺寸、喜好还是很有把握的,而且她喜欢逛街,差不多每次下夜班就直接去逛街。

“那我就把这个艰巨的任务拜托你了!”文清万分感激,有了赵红的帮忙,这个周末她又可以专心去陪着奶奶和父母了,这两年为了刘遥,她一直亏欠着他们。

“不过呢,我不能给你买和我那件同款的风衣,”赵红已经思量了起来,“倒不是怕撞衫,而是我们穿衣服的风格不同,你更适合知性的打扮…还有配套的打底衫和裤子,当然还有鞋子…”

文清见她的思维已经发散出去,知道她一会儿一定就要说到包包、腰带、项链等等一系列的东西上,她以前也不是没领教过,马上把自己的一张卡拿出来递了过去,“一切拜托了!不过,千万记住,卡里只有一万多块钱,是我全部的资产,一定要考虑到一年有四季,不要让我过了春季就没法过夏季了!”

“你放心吧,在哪能淘到又便宜又好的东西整个医院没有人比我再清楚了!”赵红信心十足地说。

天气暖和后,地面上没了冰雪,摔伤的急诊病人明显少,刘副主任身体恢复后返回病房,科里的工作也没有那样紧张了。最主要的是文清经过几个月总住院工作的磨练,已经对骨科常见手术如鱼得水了。而且她的毕业论文也基本完成,高主任看过后很满意,现在只要进行最后的润色和修改就可以了,文清觉得自己熬过了最难的几个月。

又到了周六,文清换上了赵红为她添置的新行头出了骨科病房。短短的几十米的路上,看到她的人都在热烈地赞扬,虽然有人不过是说些客套话,但文清也知道现在的自己很美,所以她更加地挺直了身体。

就在电梯间里,谢钢坐在轮椅上等电梯,他的腿上还打着石膏,但是却能够乘坐轮椅活动了。他正对着文清走过来的方向,文医生这套新装他虽然是第一次见,但却听过赵护士的点评,要知道医院的值班室隔音并不好,只要在走廊就能听到里面人说话的声音,就在昨天,他清楚地听到赵护士说:“文医生,你再把头发放下来,自己照镜子看看,很清纯动人的!”

“真的很适合我!”文清非常满意的语气:“太谢谢你了!”

“喏,卡还你,只用了不到两千块钱,别的都是在小店里淘的,这件风衣是大头,不过是剪牌的,只相当于正品的二三折,还有这只小皮包,与这套衣服也很配,我还给你买了双鞋。”

“真是物美价谦,赵红你好伟大!”文清在惊叹。

文医生真是有趣,只要留下老孙送的两万块,现在就足够把全身都换成正品,可她竟然如此欣喜地接受廉价的衣服。

不过这正是文清的本质,谢钢一眼就能看穿。她一定出身于一个中等家庭,从小在家人的关爱下长大,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也从不缺少过什么,头脑聪明,经过良好的教育,但很少接触社会,性格非常单纯。这样的人对金钱、对权利都很淡然,在穿衣打扮上只选自己喜欢的,根本就不会在意品牌。

作者有话要说:

更久的往事

谢钢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对面的文清,她仍然与平时一样素着一张脸,就连口红都没有涂,只是把在医院里盘在帽子中的黑色长发放了下来,就那样随随便便地披在脑后,天蓝色的薄毛衣,胸前挂着一串的白色珍珠项链,不是传统的一个圆环,而是一根链子的两端用玫瑰花银扣合到了一起,其中的一根还留出一段垂下来,分外活泼俏丽,下面是黑色的皮鞋配上黑色的窄腿裤,外面黑白格的风衣。

看着文医生走到了电梯间,谢钢笑着赞美道:“文医生真漂亮!”

“谢谢!”文清开心地回答。

“文医生是要出去?”

“是啊,我今天休息。”

“我要去城东办点事,文医生去哪里?不知是不是顺路?”

还真是顺路,文清笑着说:“我要去俪景小区。”

“恰好我从那里路过。”谢钢看样子也知道俪景小区,“我们一起走吧。”

原本文清是要坐公交回家的,她有了应季的衣服,又没有什么急事,并不用打出租车,但现在有了顺风车,当然更好。

来接谢钢的车是一辆宽大的商务车,文清帮着谢钢把他的那条伤腿放好,自己也坐了下来,“这车真很舒服。”

“其实平时我喜欢开吉普,因为腿伤了才把平时接送贵宾的一辆车调过来。”谢钢解释后又问:“文医生这是去哪里?”

“回家,”文清答道:“陪奶奶和爸爸妈妈。”

到了俪景小区门口,文清示意老孙停车,笑着与他们道别,“我到家了,谢谢!”

“文医生,我把车开进去吧。”老孙问:“你们家是哪一栋楼。”

“不必了,外面的车进小区还要登记,很麻烦的。”文清说着挥挥手走了进去。她在家里愉快地过了一天,第二天一早,一出小区就见到老孙,“文医生,我们一起回去吧。”谢钢从那辆商务车里伸出手来也向她示意着。

文清只有走过去,上了车就问:“你们怎么在这里?”

“今天早上我回医院,想着文医生差不也是这个时间,就在小区门前停下来,结果就遇到了文医生。”

文清的脸绷起来了,“谢总,昨晚你没回医院?”

病人是不允许随便离开医院的,但如谢钢这样的,也不必要求太严,只是一夜未归还是不合适。

谢钢看着一脸认真的文清,知道自己一定又要挨训了,他苦笑着点点头说:“是,回去住了一夜。”他若是不住一夜,怎么能今天早晨来接她呢。

“以后可不能这样了,”文清严肃地说:“你毕竟是医院的病人,还是要遵守医院的规章制度。这样也是为了你的健康着想。”

“是,文医生,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谢钢被文清训了,心里反倒觉得甜丝丝的,以后要是有她一直训着自己,应该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吧。想到这里谢钢觉得自己要更仔细斟酌计划,命运给了他第三次机会,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再错过了。

文清训过了谢钢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了,毕竟还坐着人家的车呢。她缓和了语气说:“谢总,我这个人说话很直接,你不要介意。”

“我了解,我还知道你这样说是为了我好。”谢钢笑着说:“我愿意别人对我实话实说。”

文清也就释然了,她给谢钢讲起了注意事项,“谢总虽然恢复很好,但是三个月内还是不要用伤腿,三个月后虽然可以自己走路了,但不定不能做高强度的运动,过了半年后才能完全恢复。到一年后,择期将钢板取出,这次手术才算全部完成。”

“我一定听文医生的话,把腿治好。”谢钢笑着说:“如果因为我的原因,腿出了问题,不是给文医生丢脸了吗?”

文清也笑了,“腿是你的,为了自己,你才应该更加保重才对。”

“是,是。”谢钢应着,不经意地问她:“听说你家里还有奶奶?”

“是啊,我从小就是奶奶带大的,”文清说:“奶奶得了脑出血,现在一侧肢体瘫痪了,话也说不太清,就是特别想我陪着她,我现在又做了总住院医,每周只能抽出一天陪她。”

“怪不得你连买衣服的事都委托赵护士呢!”谢钢也感慨,“当医生真不容易!”

“你怎么知道这衣服是赵红帮我买的?”文清奇怪地问。

“我路过值班室听到了你们的谈话。”谢钢有些窘,他时常坐着轮椅在骨科病房的走廊里转,很多事情自然就知道了。

文清并没有在意,值班室本就不是隐私的地方,她接过先前谢钢的话感慨地说:“病人要是都是你这样的理解我们医生的就好了。其实,医生也是人,并不是万能的,可很多病人对医生要求特别高,总想达到不可能的目标,结果医疗纠纷特别多。”

“是啊,现在社会上存在着各种的矛盾冲突,也会影射到医院里,有很多时候,医院就成了一些社会问题的出气筒。”

“正是这样…”

两人说说话,车就进了医院,文清又扶着谢钢挪到了轮椅上,帮着老孙把谢钢推进了病房。

下一个周末,文清在电梯间里又碰到了谢钢,坐在他的车里后,谢钢看出她有些奇怪,就解释说:“我每周末都要去城东办点事,恰好与文医生的时间是一致的,所以以后都一起走吧。”

“噢,是这样啊,那我可借光了。”文清马上就信了,并觉得自己满幸运的,每周都能搭上顺风车。

车上的谈话照旧生动而有趣,文清到家时笑着向谢钢道谢,然后道别。谢钢问:“文医生,明天早上我让老孙来接你吧,他正好也没事。”

“不用了,你们都很忙,我自己回去。”文清很坚决地摆手,向俪景小区里面走去。

谢钢一直目送文清的背影转过一幢楼房,才示意老孙把车开走,他心里回想着文清的脸,皮肤非常白净,配上清秀的五官,特别的耐看,特别是她的那双眼睛,格外的清彻,就是在做了一夜手术后带了些红丝,也丝毫不能减损那双眼睛纯真和执着的目光,一如十年前,他刚刚认识她时。

高二时的暑假,在省里举办的一次比赛中,作为钢城的学生代表,谢钢与省城的学生代表文清相遇了,比赛和集训共持续了一个月的时间。那时候他就被单纯好学,一身书香气息的文清吸引了。

但青涩少年只敢偷偷在背后看着心中的女孩,到了比赛结束,他回想起来,竟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同文清单独说过,更不用说留下联系方式之类的。

随着时间的流逝,谢钢也将这段记忆放到了大脑深处。那一次的竞赛取得的好成绩给他打开了一道通往高等学府的大门。此后他顺利地上了大学,交了女朋友,与别的学生一样过着天之骄子般的学生生涯。

直到有一天,年青气盛的他在街头与过去打过架的人相遇了,然后发生了冲突。结果,他自己受了轻伤,对方被他造成轻伤害,而与他在一起的女朋友却被对方误伤,送到医院时已经流血过多身亡了。

看着女朋友的生命就在自己面前一点点的消失,谢钢崩溃了。之后,他因为被判了刑,学校开除了他、亲友们埋怨他、女朋友的父母刻骨仇恨他,几个月的□□后他滑入了人生更深的深渊。那一段时光,他不知自己是怎么过的,酗酒不能让他完全醉死过去,他开始吸毒,浑浑噩噩地活着。

做为一个赌场的打手,打架是少不了受伤的,他再一次遇到文清,当时的他有如行尸走肉,根本没有注意为他缝合伤口的医生。但当她皱起眉头训斥自己的时候,他感觉到了一种熟悉感。

于是在时隔几年后,他还是认出了那个女孩,文清虽然长大了,但整个人的气质一点也没有变,还是那么干干净净,清纯认真。为他缝合伤口时微微皱起了眉,与当年遇到难题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过去他们曾经有缘聚在一起,在阳光下快乐地努力进取,可再见面时,一个是穿着一身白衣的实习医生,一个却是满身血污的斗殴者。谢钢几次嚅嗫着想对文清说出自己是谁,可是他还是没有勇气说。

与其说是文清的几句话,让他重新生起了改变的决心,还不如说是他的自惭形秽让他鼓起了勇气。当年,他是与文清是一样的佼佼者,虽然他已经沉到了泥土里,但他一定要找回自我,找回属于自己的轨迹!

就在养伤的十几天里,谢钢完成了自己的思想转变,他想清楚了,要在拆线时对文清说出自己是谁,虽然没有别的目的,但他觉得从此以后自己不会再做一个不能面对现实的废物,见到昔日的同学,不敢相认。

可是,拆线那天,他在门诊等了大半天,也没有看到文清。最后,他只能让别的医生给他拆了线。当他试图向医生打听文清时,却被人用警惕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他心虚地放弃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机会与决心

重新开始的谢钢是非常艰难的,他没有学历,也没有任何技能,先后找了几份工作,不但看不到任何前途,收入还非常菲薄,让他很不甘心。最后他一咬牙,进了建筑工地,那里的薪水是他能找到最高的地方。

在建筑工地里,谢钢不但赚到了钱,而且有着精明的头脑的他很快就脱颖而出,他先是拉起了一个小小的装修队,四处揽活挣钱,然后不断扩大。借着建筑行业如火如荼的大形势,他成了开发商,资产就如滚雪球般地扩大了。

事业有成后,谢钢也被母亲逼着考虑到了自己的终身大事,他决定今年将林县的开发案完成后,彻底埋葬对女友的怀念和愧疚,开始新生活。他已经二十八岁了,确实应该成家立业。

就在这个时候,他再次遇到了文清,这一次他一眼就认出来,文清与四年前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就在文清为他检查时,谢钢已经震惊得不会说话了,他机械地回答了文清的询问,由着她查看了他的伤腿,还有他的眼睛,他的嘴唇,他的脉博。文清在检查过程中是如此的专注,对着他的脸没有一丝的波动,不用说,这一次依旧没有认出自己,即使自己叫出了她的名字。

术后清醒过来的谢钢发现自己的床正好摆在文清的休息室对面,于是他幸福地盯着文清出出入入,她半夜从手术室里回来时应该是洗过澡了,头发还在帽子里滴水,将白帽子打湿了一片;她一大早就神采弈弈地出门,查看整下病房的病人;然后进手术室,再带学生实习,有了急诊便匆匆安排好离开…

两天的时间里,谢钢重新熟悉了文清,又了解了她的很多特点,她有着轻度的洁癖,帽子、白大衣每天都要换,里面一直穿着的浅蓝色手术衣也是一样;每次为病人诊查过后,她都要洗手,她的办公室里也特别整洁…

文清还有一些小习惯,她每次给病人检查时都要戴上口罩,之后将口罩对折放入右手的口袋里,而左手的口袋里是听诊器和叩诊锤,笔插在上衣的口袋里;她的休息室只有她一个人出入,只要出门,她就会随手将办公室锁上…

总之,不管哪一点,谢钢都觉得非常喜欢,他怎么看也看不够,虽然他硬是在走廊多赖了一天。可是,他还是被送到病房里,当时他的身体还被石膏固定着,根本不能动上一动,于是他让老孙去打探文医生的情况。

老孙全面地查了文医生的所有信息反馈给他,当然包括她已经结婚了的情况,当时谢钢就傻了,他一点也没有想到文清已经结婚了!

他又用了几天平静下来,也能理智地思考了,才认识到文清是与自己是同届的学生,年纪应该相仿,她已经结婚是非常正常的事。

就在那时,他已经决定把一切都埋在心里,文清早已经忘了自己,那么也没有必要说出来,就这样吧。

但是,就如命运女神曾经数次眷顾他一样,就在他放弃的时候,谢钢又听到老孙讲了病房里病人们的传说,文医生离婚了。谢钢敏锐地感觉到,这是他最后一次机会,他若是再次与文清失之交臂,那么他永远也不会再遇到她了,总之,他对文清势在必得!

心理上的变化马上引起了身体的变化,他在文清面前再一次丢人现眼,那一刻,谢钢恨不得撞死自己。可是他懊恼得要死要活的事,文清却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谢钢放松后也认识到了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那就是文清根本没有把他当成一个男人。

在文医生的眼里,他就是病人,无所谓性别。所以有什么反应,她根本没有在意,还是如平时一般平静地为他诊治,甚至还能和他开些玩笑。她可能已经把令他最难堪的事完全忘记了。

“不,”谢钢在心里想,“我要她把我当成一个男人,当成她的男人。”现在开口说出自己的打算是不现实的,一个是医生,一个是病人,根本不适合谈别的,而且文医生已经宣布她近期决不会谈感情的事。于是他决定多在病房住一些时间,多与文清接触。谢钢自信地认为自己是个很不错的男人,他会慢慢把文医生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只不过这个过程实在是太慢了,慢得简直没有一点进展。但谢钢并没有气馁,现在他腿上的石膏拆掉了,活动的范围又扩大了,也有了与文清更多的接触机会。

文清根本没有想到自己被人盯上了,她对家里人说刘遥去进修了,这样她每周就可以在家里一整天。她推着奶奶出去散步,陪妈妈一起做饭,与爸爸一同看电视。有时她觉得,她确实是不适合婚姻的,现在的她明显更加轻松自在了。

第二天一早,文清一出小区,又看到了谢钢和老孙,她只好上了车,马上问:“你们不会是昨晚又没回医院吧?”

“没有,”谢钢笑着说:“我们是今天早上出来的。”

“你们是专门来接我的?”文清带些惊奇地提问。

再说自己顺路,文清不会信的,于是谢钢笑着说:“我早上也没有别的事,就和老孙出来了,顺便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搭个顺风车没什么,可是专门来接自己实在是太过分了,文清认真地说:“以后不用特别来接我。”

可是下一周,谢钢又来了,文清只得说:“谢总,你要是每次都来接我,我就会习惯了,以后可怎么办呢?所以…”

文清本想说所以以后他不必再来接她了,可是谢钢把话了过去说:“所以我以后我每周都来接你。”

“不,我不能这样麻烦谢总。”文清觉得自己的意思被曲解了,“我是说我不用您来接我,不是说以后…”

“那这样,我没什么事的时候就来接你,有事就不来了。”谢钢打断了她的话,下了结论。

文清感觉到谢钢话语中的强势,但这种强势中却带着对她的关切,让文清并不反感,但是她还是不能接受,“可是…”

“文医生,事情就这样定了。”谢钢向她灿烂地笑着,“给我一个表达感谢的机会。”

车已经到了,坚决不上车的事文清也做不出来,她只得上去了。然后每周谢钢都没事,文清也就慢慢也习惯了。再想一想,她理解了病人感激的心理,想到谢钢在住院期间自然有时间,等他出院后,自然就不会再来,她也就不再纠结了。

一个平常的下午,文清正在对比两张骨折愈合情况的片子,这只是她的日常工作。看起来,每天的工作都是千篇一律的,但其实,却有着很大的不同。每一位病人的情况都各有特色,她认真地探究最合理最有效的治疗方法,从中总结经验,在一次次的实践中不断地进步。

就在她认真思考时,接到了刘遥电话,文清下意识地接了起来,习惯性地问:“刘遥,什么事?”然后她想起了现在他们已经说好要离婚,而医院的大多数人都认为他们已经离婚了。于是她把随意的口吻调成了严肃地语气,“刘遥,有什么事找我吗?”

刘遥在电话那端平静而疏远地说:“文清,我打算把青年公寓房子退了,你看你是不是过来把东西收拾一下?”

当时青年公寓是用刘遥的名字申请的,他既然想退掉,文清也没有什么意见,以她的资历,也可以自己重新申请,当然眼下肯定是用不着了。

“好的,两天内我会抽时间去的,然后我会把钥匙留在房间里。”文清答应着,然后问:“刘遥,你是不是欠我一个解释?”

“我们不适合,事实已经证明了。”

“我说的是钱如菲的事。”文清的手已经有些抖了,但她的语调还能控制住,她想到在婚内,刘遥竟然就出轨了,心里特别地受不了,总像有一块东西堵在那里,还让她隐隐有些恶心。这件事,她若是不问,可能她自己都过不去这个坎。

话筒里刘遥的声音吱唔起来,“那个,我们不是说好离婚了吗?”

若是面对面,文清可能很难追问下去,但隔着电波,她的觉得自己的难堪似乎也能减轻一些,于是她并不退让,“我问的是那天之前的事。刘遥,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文清,我确实犯了错误,”可能是同样的原因,刘遥很快也平静下来,“即使没有钱如菲的事,我也会提出离婚的,我们以前太天真了,把一切都理想化。毕竟现实是复杂的,我们过去的想法根本没法过正常的家庭生活,妈妈说的话很有道理。”

“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你当了总住院医后。”

“刘遥,”文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了下去,“虽然我们决定离婚,但作为老同学,我想我还是有立场说几句话。你觉得我们不合适了提出离婚也是应该的,但是,你被钱如菲这样明知你是有妇有夫的人勾引了,把自己的水平降了与她一样低的档次,让我很看不起你。而且我还要劝你一句,不要再自甘堕落下去。”

说完文清把电话挂了,然后她后知后觉地想到,刘遥一定是想和自己商量办理离婚手续的事,只是没来得及说出来,就让她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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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遇

与刘遥认识这么久,文清第一次对他说这样重的话,不过她觉得不吐不快。刘遥刚到内分泌科的时候,钱如菲就对他有所表示,那时他们还在背后议论,很是瞧不起这个想介入到别人感情中的第三者。现在刘遥竟能公开与她出双入对的,难道他的智商都被狗吃掉了吗?

文清不想挽回刘遥,但她也不希望钱如菲能够上位成功,她想把自己对刘遥的失望和对钱如菲的不满表达出来,虽然已经想开了,但是不等于她心里的气就没有了,如果没有钱如菲的参与,也许她和刘遥还走不到现在这步。

至于离婚手续,她也不想再拖,但文清又想到,办理离婚时一定要用户口本,而她的户口还在娘家,那上面还在自己的一页上注明了已婚,如果离婚,难免不被家里人发现。于是她放弃打电话回去的想法,离婚的事等着刘遥来找自己吧,她没有必要主动。

大约刘遥是被她的话打击了,一直没再打电话过来,文清也就把离婚的事放在了一边。青年公寓她倒是抽时间过去了一次,请了赵红陪着她,聘用的钟点工早就辞退了,原想着屋子里不知乱成了什么样子,可是倒出乎她的想象,很干净整洁。于是她把自己的物品全部收拾打包放到了自己的休息室的更衣柜里,她不敢拿回家里,家人一定会怀疑的。

自己和刘遥的事情,文清打算先瞒着家里,老人们思想不会太开通,知道她结婚不到两年就离婚,一定会着急上火。而且他们一定又会让自己相亲,文清现在根本没有开始第二次婚姻的打算,她已经犯了一次错误,而且还没有想出解决的办法,还是不要再冒然进入围城里比较好,再说,眼下这样真挺好。

再也不用担心刘遥或者他的妈妈对她提出什么要求了,她的时间都是自己的,文清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工作中,周六回家陪家人,她过得很宁静。所以有时文清更确定了自己不适合婚姻。

这天,文清为新入院的病人诊查后再次看到了谢钢,他们每天都要见几次面,因为身体已经逐渐恢复的他时常坐在轮椅上在走廊里来回活动,而且每次见到她都是笑着和她打招呼。

“谢总,你若是觉得得病房里很闷,可以到小花园里转转,那里布置得还满不错的,完全是国际标准的无障碍设施,坐着轮椅也很方便。”文清发现谢钢喜欢坐着轮椅在走廊里活动,就给他建议,“现在外面要比屋子里暖和,阳光也很好。”

“我就在这里活动活动就行了,”谢钢转着轮椅说:“就当是锻炼臂力。”

谢钢确实有着很健美的身材,肌肉非常发达,正因为如此给他做手术时医生们都很吃力,尤其是文清,“腿受了伤就不方便去健身房了吧?”文清随意地问。

“就是没受伤也没有时间去健身房,”谢钢认真地回答:“我的工作也很忙,冬天是最轻松的,到了其它三季,工地上的进度都有要求,我差不多天天得去看,还有销售、贷款等好多好多的事。”

“我还以为你们这些大老板们只在办公室里坐着指挥下面的人干活就行了呢?”

“我可不是你说的大老板,”谢钢笑着说:“我不过是机缘巧合,挣了点钱,,但是毕竟积累少,底子薄,虽然成功地开发了几个项目,眼下也不过是刚刚走过创业阶段。”

怪不得他大冬天的时候还去工地上看材料,不小心把腿伤了。文清便认真地说:“我看你最近经常出去,想来是又到了忙碌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伤腿,恢复得好坏是一辈子的事。”

“是,我一直很注意,最近安排的工作量比过去少多了。”谢钢发现他怎么在文清面前秀,都很难把她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她一直关注的只有伤腿。其实谢钢长得相当不错,身材也好,从少年时代起,就有很能吸引女孩子的目光。可是,文清看他,从来都是透过他的皮相,直接看他的骨头,而且真只是骨头啊!

但是不急,慢慢来,他先要把自己良好的形象在她的心目中竖立起来。这样的女孩子应该喜欢认真肯干正直的男人吧,谢钢下定决心要向这个方向努力,把自己打造成配得上文清的人。

文清聊过几句就继续去忙自己的事了,近期会有几位美国专家来附属医院讲课,她责无旁贷地会作为翻译。医院这样的活动从来都不用聘请专业的翻译,只是在医院选年青医生陪同,一方面是节约费用,另一方面就是医学专业的内容翻译也很难恰到好处地译过来。鉴于这批专家是附属医院历史上接待的最高级别的外国专家,医院非常重视,还专门为接待工作开了一次准备会。

文清的英文在附属医院是首屈一指的,这样的活动哪一次都少不了她。虽然驾轻就熟,但必要的准备还是需要的,这几天她要把那些专家们近期发表的文章都找出来读一读,再把他们讲课的提纲看一下。

当然还有一个问题,文清又去找赵红,“能不能再帮我买一套套装,过两天美国专家过来时穿。”

“文医生,要买套装的话,我可不在行,你也知道我平时的风格以休闲为主。”赵红提议道:“不如周六我们一起去吧!”

“也好,”文清想了想就决定了,“我们周六一早商业街见面,买好衣服后我请你吃午饭!”

“这就对了,文医生,你也该多出去透透气了。”

是这样,文清也觉得自己差不多与社会脱节了,“那么就这样说定了。”

文清先给家里打了电话请假,周六的时候,她如约与赵红在商业街上见面了。到了春天,天气变化非常地快,原本文清觉得自己穿的衣服是很合适的,可是在繁华的商业街上,女孩们穿得都更少更薄,显得她很不合时宜。而且逛了一会儿,她也热了起来,只好把风衣脱下来搭在手臂上。

赵红在一旁笑,“谁能知道我们大名鼎鼎的文医生竟然只有一套衣服出门呢!”

文清倒是不在意,“反正我只是每周出一次医院。”

“我们先不忙看套装,先给你买一套现在穿的衣服吧。”

文清当然也不反对,既然上街了,能多办点事就多办点吧,这样效率更高。

很快,赵红精挑细选了一件棕红格子的棉布衬衫,而文清刚换上了同款的蓝绿格子棉布衬衫,又配上一条牛仔裤,一双棕色休闲鞋,把原来的衣服都装到纸袋里拎着,马上感觉到一身轻松。然后她把还在小店里仔细地淘着的赵红拉向了商场,“套装还是要买品牌的。”

“商场里的东西很贵。”赵红警告她。

“不过正式场所穿的衣服还是好一点的,”文清解释说:“毕竟代表着医院的形象呢。”

“你的钱够用吗?”赵红担心地问。

“其实我也不缺钱,”文清说:“虽然博士的生活费不多,但高主任对我们这些帮他做实验的学生都很大方,他的科研经费可是全院最高的。我家里也时常给我钱,再说七月我毕业后就会有正式的工资了。”

文清毕业后的工资起点就会很高,赵红想到这点,马上就把为她节约的心思省了,“平时我看你从来不用奢侈品,以为文医生没有钱呢,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去高档的商场吧。”

从拥挤的店铺到了宽敞的商场,周围的环境立刻变了,文清和赵红的步伐也从容起来。文清身材高挑,皮肤又极白,而她身上的学术气质又特别适合穿套装,她试穿了几套,效果都不错。

文清穿着一套天蓝色剪裁得体的亚麻西装套裙从试衣出来时,看到了赵红正背对着自己和一个坐在轮椅里的人说着什么。文清马上就看出来了,那个人正是谢钢。赵红正在问他:“不知谢总母亲多大年纪,有什么喜好?”

这时谢钢已经看到她,眼里一亮,向她一笑说:“文医生很漂亮。”

赵红也转过来,马上发出了一声赞叹,“我的眼光不错,这套衣服再配文医生不过了,不仅颜色配你的皮肤,而且把你的好体型表现得淋漓尽致!”

文清在试衣间也感觉不错,听了他们的赞美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大约是因为有谢钢在,她有些别扭,她从来没有在男人面前试衣,就是刘遥也没有过,她觉得买衣服是自己的事,不好去耽误刘遥的时间。

当然她也没陪过刘遥,刘遥的衣服一直是婆婆在管。

“我也觉得不错,”文清应和着说,奇怪地问:“谢总怎么在这儿?”

由于连续几周都搭谢钢的顺风车回家,文清今早还特别去和谢钢说了一声她今天不搭车了,没想到又在这里遇到了他。

赵红笑着说:“谢总在后面喊我的时候,我也觉得太巧了呢?”然后她就告诉文清,“谢总想给母亲买衣服,就逛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