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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你喜欢我呢?不信你,又信谁?”秋子初冲六月眨眨眼。

六月眉头轻皱,“你信?”

“信不信,有什么重要。重要的是,有的人想信,有的人逼着自己信。”说着,秋子初冲着苏墨的方向斜了一眼。

六月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见苏墨正用力搂着小蝶,而他的脸,却转向她,视线,也一直看着她。

六月慢慢起身,起向苏墨,将手里的药瓶打开,慢慢倒出一粒,手掌平托,举到苏墨的嘴前。

苏墨没有吃药丸,只是看着六月。嘴巴欲张,可几次仍是无言。

六月冲他轻笑,“回去,好好待她吧!”

苏墨又张了几次口,六月看着他的唇形,知道他在唤她的名,知道他在说,对不起。

可是,六月只是笑,看着苏墨怀里的小蝶,看着她苍白的脸。

又将手里的药往上托了点。

“其实,我从来没喜欢过你。”六月轻道,“也许,我根本就不会喜欢任何人,你,或者其他人,谁我都不会付出真心。所以,你不必内疚。”

六月轻轻一笑,手猛的一抬,将药拍进苏墨的嘴里。猛的起身,又将药倒出一粒,倒进千慕的嘴里。

才将药瓶往千慕的怀里一丢,又走到秋子初的面前。

“能起来吗?”

“当然。”秋子初起身,脸上带笑,看起来挺轻松。

六月没去注意他是不是真的轻松,见他起身,便直直的走到崖边…

淡定!生死随意(二十八)

淡定!生死随意(二十八)

秋子初笑眼里带着好奇,跟着六月走到崖边,等着她继续。

他到是好奇,她有什么办法,能带着他,不用内力,便可以下了这连云崖。

“抱着我。”六月突然开口,向着秋子初。

秋子初脸上的笑有一瞬间的凝固,随即笑意更深。但仍是依言上前,将六月轻轻抱住,只是一抱上,手臂立刻便用力,将她抱得很紧很紧。

“如果我要你跟我一起跳下去,你可愿意?”六月没去注意那些小细节,而是抬眼,看着秋子初。

“当然,有你作陪,死又何妨?”秋子初依然轻笑。

六月也跟着一笑,“既然你不怕,那么,我可就跳了,记得,任何时候,都不要松手。”

秋子初立刻点头。“死也不松手。”

六月笑着转头,最后一次,又看向山顶。看向千慕,正慢慢的将药丸倒给山顶上的每一个人。他们服了药,有的,便立刻打座运功,有的,则是静静的看着她。

千慕也看着她,苏墨也看着她。

“你们现在,也都算是死过一次的人,此时再看那些仇恨,可觉有意义?”

不等他们开口,六月再道:“不管你们如何想,现在,我们死,以后,恩,怨,情,仇,一笔勾消,若是天不让我死,以后再见,只是路人…”

六月的视线落到苏墨的身上。

见他的唇又欲开启,她立刻道:

“别说,一个人,只有一颗心,也只能碎一次…浴火重生…那是神话中,才有的传说…”

又看向他怀里的小蝶,“不要再伤另一颗心了。”

苏墨终于闭了嘴,看向怀里的小蝶,一阵静默,接着,又慢慢抬头,看向六月。

六月却已不再看他,而是看向秋子初,看着他脸上越来越浓的笑,轻轻的闭上眼,任他抱着,慢慢的向一侧倒去。

“别松手。”六月轻轻的说。

“不松手。”秋子初转脸看向山顶,脸上,没有笑。

淡定!改头换面(一)

淡定!改头换面(一)

身体在极速下滑,耳边的风声呼啸,抱着她的手臂,越发的紧了。

六月终于还是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人。

她轻轻的冲他笑,想要说点什么,可一张口,气和风,便冲进她的嗓子,将她的声音堵住。

秋子初也在对她笑,不只笑,他还慢慢的靠过来,唇压向她的唇。

在她微体猛的一震之后,又慢慢的移开,移向她的耳,轻笑声,在她的耳边响起。

“为什么笑?”六月学着他的样子,将唇压向他的耳,贴着他的颊,大声的喊着。

“可以抱着第一美人一起死,可不是谁都有的运气。”

六月突的一张口,用力咬向他的耳朵。

在他又一阵欢快无比的笑声中,她愤愤的松开口,放过他的耳朵。

疼不疼她不知道,可是,她看到,她的齿痕处,有着淡淡的血迹。

“上次我咬你一口,这一次,你咬我一口,我们都在彼此身上留下印迹,将来到了阴间,就容易找到彼此了。”

六月先是一怔,随即才想起来,肩上的他留下的牙印,不知是什么缘故,这么久了,居然就留了印下来。

不像一般的齿痕,很容易消去。

轻轻叹气,不再理他,而是动手将身上的某一个绳结一扯。

立刻,一阵呼呼的声音,身后本来被叠起来的,六月花了将近一个月才完成的东西,终于露出了它的全貌。

诡异的色彩,不怎么规则的伞状。

不管卖相如何,好歹它是免强支撑起了六月和秋子初两个人的体重,他们下跌的速度,猛的一滞,接着,便开始新一轮的下落,只是,这次的速度,慢了许多。

“原来这东西是这么用的?”秋子初抬着头,看了好一会儿,才一脸惊叹的感叹着。

随即看向六月,“这东西,叫什么?”

“降落伞。”六月淡淡的说道,同时四下打量,这样的一趟旅程,可不是一般人能有机会看到的。

淡定!改头换面(二)

淡定!改头换面(二)

便是她自己…以她的能耐,也爬不上那样高的山啊!

所以,她便抓住机会,开始认真的欣赏风景起来。

青绿的山,各种树木…并不怎么出奇的东西,却因为角度不同,而显出异样的美。

“这么说,苏墨说的,造船,兵书,真的都是你?”

六月微微一怔,随即才想到之前苏墨的话,然后,淡淡的看向秋子初,“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放心,我不会害你。”

秋子初轻笑,手上的力气又大了些。

“我很怀疑,你的手再这么用力,很快我就会成为一具尸体。”

秋子初大笑出声,手上果然是松了些,却仍是很紧。

崖有万丈高,着陆,也不过是迟早的事。

着陆点,并不是在那山下,而是被那山间的风,吹得不知到了哪里。

秋子初还是有些勉强他自己了。身中剧毒,这么久,又没有运功压制,一到了地上,便虚弱的再也站不住。

松开六月,便开始运功打坐。

“放心,我不会死。”他如此跟六月说。

六月不打扰他,自制的降落伞也不收,直接认准了一个方向,抬步便走。

离开苏墨,是她一直便有的打算。

从离开白孤城时,她便想过要彻底的摆脱他。情不够深,爱不够浓,牵扯在三人之间,不过徒增烦恼。

所以,离开,是必然的。

这一次,不过是借了秋子初的势。

带他离开,也算是救了他,所以,她借了,同时也还了,并不想欠于他。

所以,现在再走开,她坦荡的一如碧洗的蓝天,没有一点云彩。

至于秋子初的毒,她没本事解,也帮不上忙。更何况,他自己也说了,放心不是。

她放心到可以独自离开,也算是顺了他的意吧!

走了百来步,便是一条小河,顺着小河,六月往上走。

走不过半个时辰,便瞧见了人烟。

淡定!改头换面(三)

淡定!改头换面(三)

该是她的运气好,之前降落伞被风吹的靠近了人烟,而她,也恰好记住了人烟的方向。

还未到村落,六月便先检视了一下自己的装扮。

在山上一个月,穿得都是秋子初找来的衣服,衣料都是极尽可能的好,但色彩之类,却都是青色,灰色,朴素的很。

而在从山顶到此时的这一连串的折腾之中,身上的衣服,更是破的破,脏的脏,早就没有了原来的高贵。

而身上,除了那铃挡,和头上的一枝玉簪,没有任何装饰。

最麻烦的,就是那一张脸。

将头发打散,弄乱,玉簪和铃铛全都拿下,用布包好,塞进怀里。

本来,她是想丢掉的。可想想了,终究还是没有。

本来系铃铛的绳子取下,在头顶随即绑了一下。大多的头发,全都落在她的脸上。

将一张脸,遮去了大半。

又伸手到地上,沾了些土,扑在露出来的地方。

想了又想,还是不放心,又扯了些绿叶,揉碎,用那青绿的草汁,不客气涂满了整张脸。

许是因为这样让她有了灵感,她再见到一些有颜色的花朵,便也照旧用了。一时间,那张白晰如玉的脸上,变利青一片,红一片,黄不黄,紫不紫,非常的精彩。

这也直接导致了,当她走进小村子的时候。

立刻便有一群孩童围了上来,边冲着她丢石子,边大叫着,“疯婆子,疯婆子…”

六月开始实在是被吓了一跳,她只是想让这张脸变得不那么惹事儿,没想到,结果居然向另一个极端发展。

不过,很快她便接受了这样的转变。冲那些小孩子挥挥拳头,张牙舞爪的冲过去…小孩子们立刻便散了开去。

傻的疯子的确被人欺负,可要是凶的疯子,从来都是欺负别人的。

冲着小孩叫了一阵,看着小孩鬼哭狼嚎的逃跑,不由一阵得意大笑。

淡定!是疯还是真?(一)

淡定!是疯还是真?(一)

笑完,才突的失神,有多久,她没有这样痛快了?

似乎是,从到这个世界之后,便再没有真正开怀过。身边总是有人,有心的,无心的,防她的,她防的,欲利用她的,伤害她的…

只有此刻,人人看她,厌她,没有一个人在意她,更不会有一个人,会接近她。

她才觉得,自由了。

不只是身体,还有灵魂…

“哈哈哈哈…”

六月突然的就升起一股豪气来,畅快到让她仰天大笑…

“疯子杀人啦,疯子杀人啦…”

小孩们尖叫着冲进一家家的院门,然后极速的从里面将门关起。

六月又笑了,只是这一回,却没有仰天狂笑的冲动,她终是那洞察世事的明白人,一时的冲动可能。

可要她时时保持新鲜活力…那实在有些强人所难。

这世上一切因果,不外是那么点人性,不论是真善美,还是假丑恶,经过两世的她,还有什么没有经历过的。

连这世人决不可能经历的死亡,她都是真真实实的来了这么一回…这世上,又有什么还能值得她兴奋的?

带着在旁人看来,痴傻的疯笑,六月慢慢的在小村子里转着。

在每一家门口,都停那么一会,听听里面的声音,或是门未关的,墙太矮的,她还能扒着墙边,往里面看看。

果真便是一个彻底的疯子行为。

有人见了,怕的,立刻关门,善心一些的,还拿了些冷馒头给她。

虽然冷了,却还新鲜。

她不挑,笑咪咪的吃着。再接着去逛下一家…

天色渐晚,六月终于将一个小村逛遍。

一共一百零三户人家,在村口,有个杂货铺,村子中央有个打麦场,场上堆着许多草垛,六月便在其中一个上,掏了个洞,窝在里面…

外人看来,也许很可怜,可六月自己,却自在的很。

淡定!是疯还是真?(二)

淡定!是疯还是真?(二)

窝在那不能伸腿的地方,傻笑个不停。

“呜呜呜…”外面天已全黑,六月正迷糊着欲睡,耳边却猛的传来哭泣声,很小,很尖嫩的声音。

猛的睁开眼,却是一动也不敢动。竖着耳朵,仔细的听。

关于一些鬼怪的说话,也曾闪过她的脑子,可立刻便被她丢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