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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因是灵气本身开启神智衍化的‘生命’,所以可以完全自由支配属于自己的灵气。它可以让灵气浓郁到醉人的程度,也可以将它们收走,几乎不留下任何痕迹。

梅雪衣脚下一绊,摔进了卫今朝的怀里。

她笑着抬头看了看他,只见他的面容仿佛蒙上了一层柔和的白光,醉人得很。

“可是……”慕游迟疑地道,“即便是灵,也不可能将人掳到天上带走啊。”

“不在天上。”

梅雪衣抬起一只手,五指虚虚握着,扬到与视线平齐的地方,然后翻转手腕,手背向上、手心向下。

慕游注视着梅雪衣的手,双眼越睁越大,半晌,长嘶一声,目光渐渐转向脚下地面。沉吟片刻,扬起头来,视线划过整座城池。

她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像是怕惊动什么存在:“土灵?”

“天就要黑了。”梅雪衣笑着,非常俏皮地冲慕游眨了眨右眼,“慕道友,千万不要贪恋精纯灵气哦!”

慕游肩膀猛地一抖,这个瞬间,竟是被醉眼迷蒙的梅雪衣勾得魂魄一荡。

只见这个醉鬼挣脱了卫今朝的怀抱,潇洒恣意地走向城中。

慕游浑浑噩噩地跟了上去,只觉自己就像一只提线木偶。

卫今朝:“……”

他垂头低笑,大步上前,将这只醉猫拎回怀里禁锢起来。

三个人踏入城池不久,夕阳便消失在地平线之下。

慕游默默带路,回到了粮仓。

梅雪衣懒懒地倚着卫今朝,把整张脸都埋进他的胸膛。她可真是越来越喜欢他身上的味道了。

灵气渐渐变得浓郁起来,本就微醺的梅雪衣更是飘飘欲仙。

她攥着卫今朝的衣裳,将他的领口扯开了少许,露出线条漂亮的锁骨和胸膛。

他虽瘦,但骨骼完美实沉,像一尊冷白的玉雕。

“陛下真诱人。”她冲着他,吐气如兰。

卫今朝:“……王后醉了!”

“咦,陛下为何未醉?”她眨巴着醉眼看他。

他咳了几声。

“呛人。”声音彻底沙哑,又是一阵咳。

梅雪衣探出手,轻拍他的胸膛。

他满面无奈,攥住了她那只不老实的爪子。

“王后,该拍的是背。”他叹息不已,幽黑的眸子却泛着愉悦的光。

“陛下究竟是不喜欢蘑菇,还是不喜欢灵气?”她醉眼迷蒙,好像只是随口一说。

他的身躯微微僵硬,半晌,哑声道:“都不喜欢。”

“哦,那日后我们不碰。”她很干脆地说道。

“嗯。”

她侧过脸,用后脑勺蹭着他,目光幽幽荡向门外——进入粮仓的时候,特意没有关上门。

“陛下,月亮沉得好快啊!”她扬着大大的笑脸,高声感叹。

只见正当空的明月迅速地向着对面的屋檐移动。

三人心中都很清楚,不是月亮在下沉,而是屋舍在上升。

慕游不动声色将手藏入袖中,掌心浮起一枚介于虚实之间的八卦。

坐在墙角的卫今朝和梅雪衣,身体不自觉地向着城池中心的方向倾斜。

整座城,就像花苞开始收束花瓣,又像一只手开始合拢五指。

梅雪衣摇摇晃晃地跑到门边,扶住门框向外望去。

眼前这一幕,实在是难以言说。

城池四方都翘了起来,中间低、四面高。

周遭所有的建筑都像是横在了悬崖正中,街道对面的屋舍斜在面前,抬头望向天空时,感觉好像身处井底。

黑黢黢地,看得不太分明。

这样的景象并没有停留太久。

梅雪衣正待细看,忽然之间,天翻地覆!

她险些被甩了出去。

肩膀一紧,卫今朝不知何时到了身后,牢牢将她钳在怀中。

整片大地好像变成了一只巨大的手,陡然翻转。

再回神时,世界已然上下颠倒。

只不过这里一片黑暗,加上灵气醉人,就身体感受而言,梅雪衣根本没有感知到发生了这般恐怖的变化。

她依旧飘飘然,此刻飘得更厉害了,身体就像被一股令人舒适的浪潮席卷着,向着门外晃晃悠悠地飘荡过去……

卫今朝从乾坤袋中掏出一张夜视符,贴在梅雪衣额头上。

视野陡然分明。

整个倒立在地底的城池开始摇晃,就像一只大手拎住小木盒,倒立起来,想要摇出盒中的蚂蚁。

远远近近的房屋中传来了咣咣铛铛的声响。许多谷粒从身旁滑过,坠入深渊。

对面酒馆中,又一条长椅滑到了门边,顺着敞开的大门掉落下去,打着滚跌入无尽谷底。

“失踪的凳子找到了。”梅雪衣转过头,憨憨地冲着卫今朝笑。

“失踪的人也快了。”

“嗯!走吧。”她反手搂住他,轻轻一蹬谷仓的门框,像鱼儿一样跃进深渊。

在这异常浓郁的灵气浪潮中,身体充斥了灵气的梅雪衣只觉周身轻盈,并不会失控地向下坠落。

她轻飘飘的,像一根落入水中的树枝,微微打着旋,飘离城池建筑群。

慕游不动声色,镇定地跟在梅雪衣身后,装出一副醉容。

就身体感官而言,距离屋顶越来越远的三个人,的确很像是在原地升天。

第35章 绝境之下

在无尽深海或者茫茫宇宙中, 其实是分不清上下的。

此刻,浓郁灵气卷托着梅雪衣的身躯,缓缓飘离那一座上下颠倒的城。如果不是事先就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的话, 单论体感,任何人都会以为自己正在浮上半空,距离屋顶越来越远——小女鬼姜心宜看到的正是这一幕。

夜间, 土灵释放精纯醉人的灵气让人知觉失调,然后它操纵着大地, 将整座城池向下翻转。城中的人就像木盒里面的蚂蚁一样,被抖落出来,掉进深渊。

在这个过程中,房屋中的摆设自然也随之翻转,砸向四壁、屋顶。

正是这个原因, 造成了城池中奇奇怪怪的破坏。

与梅雪衣事先的推测分毫不差。

“它招惹到厉害人物了!”梅雪衣醉醺醺地扬起下巴。

卫今朝无奈叹息,把这只醉鬼摁进怀里。

“王后上回醉酒的模样, 犹在眼前。”他的唇贴着她的头发, 声音低沉呢喃。

“上辈子的事吗。”她扬起头, 前额蹭过他的下巴。

这次回来之后,她还从未醉过酒。

他顺势垂头, 在她眉心印上一个吻,声音低哑醉人:“嗯。”

再往下落了一段之后,视野中便再也看不见那座城了。隐约能感觉到上方传来轻微的震颤,应当是土灵操纵着那块地皮,翻转回原样。

梅雪衣颇有兴致地环视四周。

这里看起来就像一线天下方的大断崖,此刻放眼去眼,上下都看不见底。

她沉吟道:“好似正在被蛇吞入腹中。”

歪着头想了想,又补充道:“直立的蛇。尾巴尖着地。”

慕游:“……”

卫今朝抿唇淡笑。

灵气浪潮挟裹着三个人, 送往深渊更深处。

梅雪衣紧紧搂住卫今朝劲瘦的腰,将脸颊贴在他的胸口。他没有吸收灵气,身体极沉,让她隐约有种抱着石头在潜下海渊的错觉。

不知飘荡了多久,这股浓郁灵气潮轻轻一荡,将三个人送到一处凸出峭壁的山石上。

还未回过神,灵气便消散得干干净净。

梅雪衣渐渐脱离了醉醺醺的状态,她恍惚回神,闭了闭眼再睁开,眸中一片清明。

“咦,仿佛做了一场梦,梦醒便莫名到了这样一个黑暗的地方。”她摇了摇头,令自己更加清醒。

若不是事先知晓情况的话,乍然碰上这么一出,的确是不知今夕何夕。

卫今朝凝视着她,不知回忆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唇畔时不时便浮起高深莫测的笑,笑得梅雪衣心中发毛。想问问他,但此刻时机不对,只能先按捺下来。

慕游环视四周,轻轻叹了一口气:“难为小龙了,他怕黑,怕进了骨子里。”

这里没有任何光亮,若不是额角贴着一张夜视符的话,梅雪衣可能连自己的身体在哪里都不知道。

她奇怪地问:“你们又不缺钱,为何不给慕龙龙备些夜视符呢?”

慕游幽幽一叹:“筑基便会有一定的夜视能力,我本以为筑了基他这毛病就会好,谁知道在黑暗环境中,能视物竟会令他感觉更加糟糕。若再加上夜视符,大抵他都走不动路了。他的修为始终停步在筑基,我总觉得与这心病有关。”

她摇头叹息着,走到了山石边缘。

“这一路我没看到任何人,应当都在下面。”

她反手召出飞剑,荡过一道剑光,直削峭壁。

顷刻便在漆黑的山壁上开辟出一条向下的通道。

三个人顺着山路往下走。

慕游比梅雪衣想象中更加谨慎沉稳。已发现了慕龙龙下落,她却没有急着御剑或是瞬移去找人,而是像中低阶修士一样顺着山壁探索前行。这一剑展露出来的,也就是金丹修士的实力。

行出一段,卫今朝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

梅雪衣也发现了不对劲。他们三人,竟重新回到了初始那块凸起的山石上。

往下一看,慕游方才开辟出来的山道赫然铺在眼前,曲折向着下方的无尽深渊延展。

慕游长长地叹息一声:“难怪说上下都走不到底,慕龙龙父子二人竟未察觉遇到了鬼打墙?”

梅雪衣点点头:“不愧是亲父子。”

“谁说不是呢。”慕游语声幽幽。

“流沙。”卫今朝伸出手指,碰了碰身侧坚实的山壁。

他未明说,但梅雪衣立刻便领会了他的意思——土灵可以自由地操纵这堵巨壁,随心地让它在流沙与山崖之间转化,将人困死在原地。

“如此说来,杀人的便是……”慕游眯缝起眼睛,望向身侧。

这是一座,会吃人的山。

“它会像流沙一样变幻,不断将我们送回原地。这里每一粒尘埃都为它所用,想要抓住它恐怕不容易。再拖延下去,只会死更多的人。”梅雪衣低低地道,“想要脱离它的掌控,就得远离山壁。只不过,一旦御剑而起,必定会遭到它的攻击。”

她望了望下方,继续说道:“若是打斗起来,就怕殃及池鱼。”

毕竟慕龙龙和许多无辜的低阶弟子还被困在深渊下方。

望着这个把人分隔开来的幽黑深渊,梅雪衣的眼角忽然重重一抽,嫌弃地说道:“将猎物分割在不同区域储藏,逐个食用。这习性,怎么有点像沙地龙。”

沙地龙是一种奇特的硬壳昆虫,形状像少脚的蜈蚣,在魔域十分常见。它们生活在沙土中,可以在地下自由穿梭,捕食蜘蛛、瓢虫等小昆虫。抓到猎物之后,沙地龙喜欢将它们分开储藏在自己的地盘里,遇到食物丰盛的季节,那一片区域中的小动物将会越存越多。

梅雪衣曾中过一次招。她在与人打斗时,不慎一脚踩塌一个沙地龙的沙堆巢穴,提起脚来时,发现整条小腿上糊满了裹在泥沙里面的小昆虫尸体。

害她呕了大半天,着实是记忆深刻。

不过,沙地龙可没有眼下这翻转乾坤的本事。能反手翻覆一座城池,还能将山崖变成流沙,除土灵之外谁也不可能做到。

梅雪衣摇摇头,抛开了那段令她浑身起鸡皮的回忆。

她沉吟道:“这样,慕游御剑向上走,吸引土灵的注意力。能不动手尽量不要动手,遛着它玩,以免它失控伤人。我与陛下潜到下面,将幸存者救出来。”

慕游微愕:“你们如何救人?”

梅雪衣淡定一笑:“飞舟。我们不动用灵气,说不定正好可以瞒天过海。”

慕游也知道此刻不是纠结徘徊的时候,她点点头,正色道:“那,你们自己千万当心,万勿勉强。”

她不是啰嗦之人,当即一跃而起,召出飞剑踏在脚下,往上急速飞掠。

白衣在漆黑的地下穿梭,就像海渊中一条小银鱼。

慕游刚掠出不久,便能隐隐感觉到山壁中有阴影般的东西漫过。梅雪衣反手牵住了卫今朝的衣袖:“陛下当心。”

话音未落,陡峭的山壁忽然闷闷一颤,整座山崖都像是昆虫迅速扇动的翅膀一样,发出极低的闷震和鸣嗡。

只见那平整的山壁之上,陡然隆出一根可怕的尖刺,直袭慕游的腰部!

如果慕游是一名真正的金丹修士的话,恐怕是在劫难逃。

慕游佯装吃了好大一惊,险之又险地斜斜御着剑,擦身避过。

一击不中,巨石尖刺缩回了山壁中,峭壁一片平整,好像什么事都不曾发生。

慕游急急向上方飞掠。

山壁中那个庞大恐怖、若有似无的阴影迅速向上漫去,追逐在她身侧,可怕的危机继续酝酿,伺机待发。

慕游成功抓住了土灵的注意力。

梅雪衣收回视线:“是时候了。”

卫今朝从乾坤袋中取出飞舟,二人携手踏上,悄无声息贴住山壁沉向深渊下方。

舟舷几乎紧挨着山壁,最近的时候二者之间的距离与头发丝差不多。

“不知能不能装得下那么多人。”梅雪衣前后看了看灵玉飞舟。

“能。”卫今朝语气平静,“死得差不多了。”

梅雪衣:“……”

看他不疾不徐的样子,她还以为下面的情况不是那么糟糕。

飞舟一掠而下。萤萤灵玉之光照耀在山壁上,地底特有的土腥味充斥着鼻腔,梅雪衣忍不住叹道:“从前四处飞来飞去,其实从来也不曾留心观赏过周遭的景象。此刻与陛下在一起,只觉什么都稀奇,什么都想看一看。”

他微怔。

他又何尝不是。即便在那幽冥死地,偶尔发现几簇形状奇特的火焰,也不禁奢望能与她并肩观看。

“都会去的。”他哑声道,“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

黑暗之中,他的容颜比平日更加耀眼。

梅雪衣悄悄垂下头,唇角弯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说话间,飞舟已停在了一块凸起的山石旁边。

山石深处有两个身影,一站一坐。

梅雪衣还未看清里面的景象,便看见一条月白色的束带迎面飞旋过来,扯出‘咻咻’破风声,晃眼就到了面前。

它围着她的手掌绕了好几圈。

“嘻!嘻嘻嘻!”

这娃儿激动得只会傻笑。

灵玉飞舟的光芒照进山石深处,梅雪衣望向峭壁下,只见妖龙坐在地上,胸腹间红了一大片,喘息艰难,正在运功疗伤。慕龙龙额角全是青筋,面色惨白,身上的衣裳已整件湿透,身板倒是绷得笔直,像个僵尸一样杵在原地为妖龙护法。

他怕黑怕得要死,可是此刻凶险万分,龙道友又受了伤,他便成了这里的顶梁柱,只能强撑着一股气,不让自己表现出丝毫软弱。

一站一坐,后背都紧挨着山壁。

梅雪衣:“……”看起来这对傻龙父子完全没有意识到袭击他们的正是身后那一座看起来很可靠的山。

唉。

“喂!快把伤者带上来!”梅雪衣招呼慕龙龙。

傻娃子梗着眼睛,没看人,下意识地挥了挥脖子:“我、我才不怕!我哪都不去,我能撑到地老天荒!”

梅雪衣:“……”

姜心宜飞旋过去,绑了慕龙龙的腰,在原地狠狠抖了好几下。

“王、王后和卫王?!来、来救我们了?!”慕龙龙终于回过神,紧绷的那根弦一松,两眼翻白直接晕了过去。

姜心宜只好‘嘻嘻嘻’地叹息着,缠住两个人的肋,把这对一晕一伤的父子搬上了飞舟。

妖龙艰难地动了动眼皮,低低道了句谢,旋即不敢耽搁,继续凝神调息。

看来是伤得不轻。

“嘻嘻嘻……左下方一百五十丈外有一个人,不久之前我偷偷看过一次,那时还活着。嘻嘻!”姜心宜缠在飞舟首部,像蛇一样立着小半截身体指引方向。

卫今朝操纵飞舟,静静潜下去。

“那里那里!他还在!嘻嘻嘻……”

梅雪衣顺着束带所指的方向一望,远远便看见一个人立在山石边缘,像是躲避瘟疫一样避开了峭壁。

“此人倒是聪明。”梅雪衣挑了挑眉。

飞舟一掠而下,那个人仰起脖颈,定定地盯着飞舟,从远处便能看出他满怀期待。

受了慕龙龙父子荼毒之后,看到智力正常的人,梅雪衣不禁老怀大慰。

飞舟瞬间抵达。

她一眼就看出此人穿的不是低阶弟子服饰。

“你是带队修士赵荣?”她问。

视线相接的霎那,梅雪衣发现对方的眼睛里飞快地闪过一串复杂的情绪。

又像震惊,又像预料之中。忽而不解,忽而恍然。眉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半息之后,修士迅速垂眸敛下所有的情绪,拱手道:“在下赵荣,相救之恩,感激不尽!”

他跳离山石,落进飞舟。

飞舟继续下沉,寻找别的幸存者。

梅雪衣微带着一丝疑惑,不动声色地打量了赵荣一圈。

此人怎么说呢,浓眉大眼,方脸阔嘴,一看便是个老实人。

在那些老奸巨滑的上位者身边,往往都会有这么一个人,忠心、本份、沉默寡言,深得信任。

“你是金丹修士,为何没有尝试御剑逃离此地?”梅雪衣问。

赵荣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再度拱了拱手,极慢极慢地说道:“我曾尝试着靠近离我不远的试练弟子,却发现此地大有玄机,根本离不开原地。我也试过通讯符,发现此地灵气被干扰,通讯符无法联络外界。我没敢轻易使用灵气,是因为担心会引发不好的后果。”

像他这种平时不说谎的老实人,一说起谎话来顿时浑身僵硬,语速放得再慢,也难以掩饰他的不自在,措辞十分怪异。

梅雪衣不动声色,轻轻拽了下卫今朝的手指。

他反手将她攥入掌心,唇角挑起冷淡平静的笑意,低沉开口:“你知道行凶者的手段,所以远离山壁。”

赵荣的耳根迅速发红,尽量镇定地说道:“我……刚好亲眼目击,附近两名试练弟子依次被山崖中探出来的奇怪尖刺抽走了血肉。”

卫今朝垂眸,道:“据我所知,死亡过程不过半息。难道你一直盯着他们不成。”

声音不大,威严阴沉的气势却让赵荣腿脚有些发软。

“就是恰好看见了。你该不会怀疑我与此事有关?”他抬起眼睛望向卫今朝,摇头苦笑,“我何来这等通天手段!”

“通天手段。”卫今朝漫不经心地将这四个字回味了片刻,神色微微一冷,更加强大的气势压向赵荣。

赵荣的额上渗出了密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