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在我面前的,正是走上前来说话的欧阳岳。

此人身体敦实,手长脚短,瞧见我提棒而上,并不畏惧,而是大叫了一声:“来得好!”

能能够被调集过来,埋伏我们的人,都是精挑细选之后的高手,而且从此刻的阵容来看,就知晓李冠全是花了心思,而且对我表现出足够尊重的——要不然,对付一个刚刚觉醒不久的小妖,能够用上这样的架势?

我的棒子挥下,却见欧阳岳双臂一震,那一对手仿佛灌注了钢铁一般,闪烁这金属光泽,然后相交,架住了我的这棒子。

而当我想要提起来的时候,他的双壁之上,传来了莫名的吸力,让棒子紧紧地黏在了上面,无法动弹。

而与此同时,旁边几人也动手了,朝着我和小狗陡然杀来。

我甚至都听到了李冠全那破开空间、轰隆雷鸣的一掌。

杀鸡用牛刀,这帮人真的是横下心来了。

眼看着即将陷入绝境,我却并不慌张,心中反而生出了几分莫名的狂傲之意来。

对方来的猛人越多,就是对我越尊重。

能够让他们如此害怕,说明什么?

说明我成功了。

我让他们感觉到不安,感觉到害怕了。

为什么呢?

因为,我有足够的底气啊,孩子。

九路翻云,阴阳路。

我双手抓着熔岩棒,猛然一转,阴阳分隔,两种力量在高速旋转,却是化作了陀螺形状,一瞬间就破开了欧阳岳的手段。

我抽棒出来出来之后,朝着后面猛然一棒砸去,却是与李冠全的风雷掌相撞。

两者交击,一瞬间,巨大的劲气爆开,恐怖的气劲将修为稍微浅一些的帮手给震得一阵踉跄,往后退去,而我与李冠全两人,也都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之前我们一棒子将李冠全打晕,那是占了闷棍儿的便利,现如今正面对敌,李冠全立刻用超卓的实力,证明了自己这个霍家在外四大行走的首席,并非是阿谀奉承而得来的。

那是实打实的本事,而且还是大本事。

我双手有些发酸,而李冠全也是有些惊诧,没想到我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进步居然这么大。

我往后退的时候,那欧阳狱与王青栓却扑了上来,这两人一个老辣,一个凶狠,三两下,便将我与小狗给分隔开了。

小狗名门出身,夜行者的血脉又十分超卓,自然不是善与之辈,此刻身陷绝境,更是逼发出了最大的潜力来,双手一翻,与那王青栓陡然交手两个回合之后,脸色一变,那张微胖浑圆的脸也开始变化了,化作了那恶霸犬的模样来。

直接显露本相,这样子的战斗,才会有最高的效率。

小狗显然是知道,此时此刻,我们已经不容有失了,一旦落於下风,那可就是生死之间了。

小狗陡然爆发,而我也不再藏着掖着,手中的熔岩棒猛然一震,却有火光喷薄而出,再一次与欧阳岳相撞的时候,那火星飞溅而出,落在地上,立刻就有青烟冒起来。

场面一瞬间就变得无比激烈。

铛、铛、铛……

我有心突围,所以上来就施展绝学,那九路翻云一出,杀气腾腾,没有半分回旋余地。

无论是欧阳岳,还是李冠全,还有旁边几人,他们对这一套杀气腾腾、却又玄之又玄的棒法,在一时之间,有些束手无策,原本凶猛的架势一下子就给我压下去了。

先声夺人,这是“先锋手”的真义,我修习九路翻云,最有心得。

然而就在我准备在气势上压倒他,然后想办法找个破绽逃离之时,一直堵在退路,满脸阴沉的独眼老头终于耐不住了。

他冷冷地说了一声:“都是废物。”

轰……

那人往前一跃,我感觉整个空间都为之一黯,世界仿佛变成了黑白两色一般,而下一秒,那人已经来到了我的跟前来,抬手就是一掌。

我到这个时候,方才反应过来,横棒来挡,却感觉一股巨力扑来,仿佛十五级台风一般。

我这才发现,那人拍过来的,并非掌法,而是手印。

他的右手大拇指与无名指相交,中指、食指和小拇指并拢,指尖之上,有莫名的光华在闪烁,就好像是信号灯一般,一闪一黯,与我的熔岩棒相交的时候,我感觉整个身体的妖力陡然泄去,仿佛戳破了的气球。

嗡……

一股振荡空间的禅唱在我的耳边响起,随后我整个人腾飞起来,重重地撞在了亭子旁边的假山处。

碎石飞溅,倘若不是我临时用上了铜皮铁骨的神通,只怕此刻就已经挂掉了。

而接下来,那家伙又一跃,出现在了我的身前,伸手一抓。

我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给对方拿去了。

好恐怖。

真正顶尖的高手,一出手,我感觉世界都要塌下去了一样。

眼看着我即将被对方抓住脖子,突然间,一道金光从我眼前掠过,正好落在了独眼老头儿的右掌之上,紧接着一道恐怖的光华暴起,黑烟腾腾。

而那宛如鬼魅一般的独眼老头大叫了一声,跌落到了假山下面的池子去。

我抬头一看,却见马一岙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右侧,浑身都是鲜血,冲着我喊道:“走。”

我在假山的废墟中站稳脚跟,有些焦急地说道:“可是小狗他……”

这时从水池下方,陡然冒出一大片的黑丝来,宛如有生命一般,朝着我们席卷而来,而远处,其余几人也朝着我们这边跃来,马一岙又从兜里摸出了一块九层塔的玉器来,朝着地上猛然一砸,然后拽着我往后跑。

他边跑,边痛苦地喊道:“他给逮住了,我们得走,不然连救他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本来还想要最后搏一把的,毕竟我还有底牌没有亮出来。

但在如此恐怖的敌人面前,这样的底牌也只是拖延时间而已,而且马一岙抓住我的时候,我发现他手掌上面满是血,湿漉漉的,显然在外面,他也经历过了一场恶战。

我们身后,恐怖的气劲在鼓荡,空间扭曲。

我没有再犹豫,与马一岙一同撤离,两人往外跑,越过园子,在属于霍家的一大片街区狂奔。

这一片街区十分复杂,我们有没有来过,所以转着转着就晕了,而身后的敌人一直在猛赶,喊杀声越来越大。

十几分钟之后,我们来到了一片小山坡前,马一岙这会儿有些支持不住了,对我说道:“侯子,你走吧,我把他们给引来。”

我一把抓住他,将他背起来,说道:“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我咬牙,将马一岙背起来,又跑了一段路,转角出现了一个祠堂还是庙宇,我从侧墙翻了过去,刚刚一落地,就瞧见一个守庙老头,在打量着我。

我瞧见生人,下意识地捏起了拳头来,然而马一岙却拦住了我,朝着那人拱手,说打扰了,抱歉。

说罢,他转身就要走,而这时,那个老人却开口叫住了我们。

他说道:“小兄弟,瞧你拱手这姿势,莫不成,是游侠联盟的人?”

啊?

正文 大圣抢亲第十章 被封印了的马一岙

我当时是起了狠戾之心,想着要打晕这老头儿,防止他泄露我们的行踪,然而马一岙的坚持,还是让我放弃了这想法。

事已至此,我们已经是逃不掉了的,又何必去牵连他人呢?

所以我们准备离开,但守庙老人的话语,却仿佛一道光,直刺我近乎于绝望的内心深处。

对我而言,“游侠联盟”这个十分中二的词眼,现在却代表着一种信念。

我回想了一下马一岙刚才拱手抱拳的姿势,发现他拱手时,中指、食指和无名指并拢弯曲,而大拇指与小拇指则相互抵着,有点儿像是手势“666”交叠的样子。

这个,是游侠联盟的拱手标识么?

我有些迷糊,而马一岙则回过头来,双目泛起光,然后双手伸出,左右手的拇指相扣,左手手掌朝外,右手手掌朝内,一齐放平,分开,又聚合。

如此三次之后,恭敬地说道:“千古风流今在此,万里功名莫放休,三山五岳成一快,降妖伏魔是朋友——后辈马一岙,千斤大力王王子平的徒孙,见过联盟前辈。”

那老人听闻,满是皱纹的额头舒展开来,认真盯着马一岙,然后说道:“王老前辈的徒孙?你师父是……”

马一岙拱手,说王朝安。

老人深吸一口气,打量了一下我们这状况,开口说道:“你们可是得罪了霍家,被人追杀?”

此刻已经能够听到远处嘈杂的喊杀声,马一岙不敢相瞒,低头说道:“正是如此。”

老人不再多言,指着那庙宇的右厢房说道:“你们先去那里避一避。”

他开了口,不容置疑,我和马一岙犹豫了一下,马一岙朝着那老人拱手,道谢之后,准备离开,然而老人却又叫住了我们。

他走上前来,伸手在马一岙的伤口处抹了一把,随后抖落袖子,却有一大片的香灰洒出,将我们来时的痕迹给掩盖了去。

这时他方才催促道:“赶紧进去吧,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别露头。”

我们不敢拖延,往里走去,而那老人纵身一跃,却是从我们刚才翻过的墙头跳了出去。

我与马一岙朝着右厢房那边走去,然后低声问道:“他干嘛?莫不是想要唬住我们,再去报信不成?”

马一岙摇头,说不会,以此人的实力,拿下现在的我们,不过是举手之劳,用不着那么复杂——他应该是拿我的血迹,去布置我们逃走的假象,并且顺便遮掩我们两人的痕迹。“

听到马一岙的分析,我心中的慌张方才收敛一些。

两人进了屋子,发现里面冷冷清清,马一岙伤势过重,有些扛不住了,进屋之后,就直接栽落地上去。

我将他给扶住,往旁边的椅子上坐,马一岙赶忙拦住我,说别,我身上都是血,如果他们进来搜查的话,会被发现的——你扶住我就好,我运气,将伤口给凝住。

我不敢乱来,只有将他扶住,而马一岙则行起了气来。

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只瞧见那伤口上有氤氲白雾浮现,所过之处,即便是婴儿小嘴一般的伤口,也开始愈合起来。

我来不及询问他神奇的疗伤手段,而是问道:“你这些伤,是怎么弄的?”

马一岙叹息,说我进来,就感觉不太对劲了,所以就先撤了,想要找个办法接应你们,结果门外也有埋伏,对方准备得太充分了,我即便是有所防备,还是吃了亏——好在来之前,师父给了一些压箱子底下的东西,勉强逃了出来……

听他说起,我心头难受,双目赤红,恶狠狠地说道:“想不到,于凤超那家伙,到底还是出卖了我们!”

我恨意浓烈,马一岙却劝道:“这里面有很多不对劲儿的地方,也许未必是他……”

大概是觉得自己的话没有什么可信度,马一岙只是提了一句,也不再说。

我想起小狗来,十分担心,马一岙叹了一口气,说你落在假山上的时候,他就给人扑住了,虽然他显露出了全部的本相,奋力反击,但敌人布置的高手实在太多,他是逃脱不得的。

我说那怎么办?

马一岙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只要我们没有被抓起来,就还有机会……”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外面就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我和马一岙停止了对话,赶紧竖起了耳朵来——尽管马一岙话语里说得自信满满,但对于这个萍水相逢的老人,到底还是存在这一些疑虑的,特别是涉及到我们两人的生死。

两人侧耳倾听,那庙门闯入了一群人,而原本跳墙离开,去布置的守庙老人,此刻却回来了,拦住了他们。

一番喧闹过后,我听到了李冠全阴测测的声音:“蒋庙祝,我霍家敬你是江湖前辈,师承高人,一直对你礼遇有加,从来没有与你出过冲突,这些你心里是有数的,现如今有人惹到了我们霍家,而且十分严重,你若是想要包庇那人,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那守庙老人听闻,不由得笑了笑,说你们霍家是霍家,我离岛妈祖庙是妈祖庙,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谈不上谁给谁面子,而如果真的有人犯了事,你叫警察来,我也是愿意配合调查的,但你们这样气势汹汹,带刀带枪地冲进我庙里来,这就不行——要是冲撞了妈祖她老人家,谁负担得起?

他果断拒绝,而没有等李冠全说话,那土里土气的王青栓就怒骂道:“狗屁妈祖,她要是能显灵,老子就有胆日她……”

轰!

没有等王青栓的话语说完,却听到一声爆响,连我们这儿,都感觉到了风压呼呼吹来。

整个建筑,都在颤抖。

当风声停下的时候,那庙祝缓缓说道:“这人面生,想必不是有意的,我原谅他了——李先生,如果你真的能够代表霍家做决定,强行进入我这小庙里面来的话,那就进来吧……”

空气陷入了沉默,过了几秒钟,我听到庙门那儿,传来了独眼老头的声音:“走吧,我瞧见血迹了,朝着南边的水湾去了,应该是想要坐船逃走。”

他一说话,气氛陡然松懈,随后我听到李冠全开口:“对不住了,蒋庙祝,我那兄弟口无遮拦,打扰,打扰……”

一行人来得快,去得也快,没多一会儿,这妈祖庙就又陷入了一片平静之中。

如此又过了几分钟,房门被推开,那满脸皱纹的老人走了进来,打量了一下脸色苍白的马一岙,说道:“怎么不坐下歇着?”

马一岙苦笑,说浑身是血,怕人进来搜查,所以不敢坐。

守庙老人摆手,说没事,有我在,他们不敢进来的。

说罢,他指着里间说道:“进去吧,里面有床,你上床躺一躺吧,瞧你这浑身的伤,就别强撑着了……”

到了里间,我将马一岙扶上了床,这才向那老人拱手道谢。

老人摆了摆手,说不用,算起来呢,我以前也是游侠联盟出身的,不过没有待两年,就散了,我因为跟蒋校长有些亲戚,便投身国府,再后来,抗日战争结束之后,我厌倦争斗,便来了香港,在这破庙里,一守就半个世纪,唉……对了,我叫做蒋秋生,对于王子平先生来说,算是后辈,你们唤我蒋伯便是了。

听到这缘由,马一岙又要坐起来,给蒋伯拦住。

他问起了我们被追杀的缘由来,在这样的老前辈面前,我们都不敢妄语,老老实实地说起。

听完我们的讲述,蒋伯冷哼一声,说霍家呢,以前的时候,还是懂些规矩和底线的,而自从霍思乡、霍思贤两兄弟过世之后,规模虽然越做越大,行事却越来越不像话了。

他与霍家,似乎有着颇多渊源,只是简单点评几句,也不愿意多谈,而是开始看起了马一岙的伤势来。

马一岙浑身是血,看着可怕,不过主要伤的,只有五处,背部两道伤口,左臂和右腿分别一道,再加上胸口中了一掌——特别是那一掌,使得他整个胸口都有些坍塌,衣服破碎,显露出了胸口那黑紫色的吓人手印,并且朝着周身扩散而去。

蒋伯将马一岙破碎的衣服取下,检查了一番,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说你这伤,是火焰刀彭三思下的手么?

马一岙点头,说大概……是吧。

蒋伯瞧见,叹了一口气,将衣服盖下,说道:“火焰刀,顾名思义,其掌如毒火,攻心入肺,歹毒无比,而你中的这一掌,正好是胸口,又拖延了这么久——基本上,没救了……

啊?

我听到,心情一下子就跌落到了谷底去。

我看着蒋伯,说真的没救了?

蒋伯叹息,说我在这妈祖庙守着的五十年多年来,一直在研究医术,算是略有心得,如果当时就送过来,或许有救,而现在……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很是惊讶地低声喊道:“等等,这是什么?”

紧接着,他将马一岙上身的衣服扒光,摸了几处穴道,一脸惊讶地说道:“你的奇经八脉,居然给人封印了六处?这是谁干的,你知道么?”

马一岙苦笑,说当然知道——那人,便是我师父。

什么?

小佛说:(评论过百就加更——长评定三个……)

正文 大圣抢亲第十一章 人中龙凤金蝉子

(为@命运之手加更)

为什么?

听到马一岙的话语,无论是我,还是蒋伯,都非常惊讶,弄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特别是我,此刻的我已经不再是修行行当里面的门外汉,自然知道这奇经八脉,对于修行者的重要性。

须知,所谓奇经八脉,指的是督脉、任脉、冲脉、带脉、阳维脉、阴维脉、阴蹻脉、阳蹻脉这八脉。

它因为与十二正经不同,既不直属脏腑,又无表里配合关系,“别道奇行”,故称“奇经”,它沟通了十二经脉之间的联系,又对十二经气血有蓄积和渗灌的调节作用。

这封印了六处,相当于绑着一只手与人打架,又或者单腿走路,实力不是减半,而是大打折扣。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实在是闹不明白,而马一岙却苦笑着对那老庙祝说道:“蒋伯,你既然对医术精修,不如再看看,我师父为什么要封印我呢?”

听到他的话,蒋伯也非常好奇,点头,说好,你且等。

他离开了房间,没一会儿,背来了一个医箱,箱子里取出了一个皮袋来,打开之后,是好几排银针。

他取出一根两寸长的银针,对马一岙说道:“我可以么?”

马一岙点头,说请便。

蒋伯不再犹豫,将那长长的银针,直接扎进了马一岙的胸口处去。

我瞧见那位置,仿佛是心脏,我瞧见了都心惊胆战,忍不住想要阻止,但看马一岙并无表示,也只有强行按捺住心中的冲动来,耐心等待。

那蒋伯连续朝马一岙扎了三针,一针在心口处,一阵在头部,而最后一针,则在会阴处。

别的地方,我都还可以忍受,朝会阴处扎去的那一针,我看得都下意识地想要夹紧腿,浑身直哆嗦,感同身受。

三针过后,蒋伯摸出了一个古怪的铜器来,那玩意有点儿像是风水先生的罗盘,不过细节处又有很大的不同,中间一个磁石指针,然后周围有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刻度之类的东西。

而指针的中心,则有一个小凹口。

他将三根针分别拔出,上面带着的鲜血,滴落在了凹口上。

第一滴血,滴落下来,那指针开始摇晃,第二滴,指针转圈。

而第三滴下来的时候,那指针直接就疯了,跟指尖陀螺一样,疯狂转动,根本就停不下来。

如此两三分钟过去了,指针终于停下来了。

我凑上前去打量,却发现这些字,我根本就认不明白,有点儿像是古代的象形文字。

等等,我想起了,之前在霸下秘境的时候,我看过类似的文字。

妖文。

而没有等我琢磨过来呢,那蒋伯却是吓了一大跳,一脸惊悸地看着马一岙,说道:“你,你这是金蝉子,人中龙凤的体质啊?”

金蝉子?

我一脸懵逼,对蒋伯说道:“你这个,怕不是在开玩笑吧?”

我虽然读书不多,但金蝉子是什么,我还是懂的——金蝉子是释迦牟尼如来佛的二徒弟,因为有“金蝉脱壳”的神通,故而血肉凝聚,有那长生、再生的能力。

这也是《西游记》里面,金蝉子转世之后的唐僧,吃了他的肉,有长生不老功效的由来。

只是……

这也太扯了吧,平常人里,怎么会有这样的情况?

听到我的质疑,蒋伯却一脸正色地说道:“夜行者之中,有洪荒龙风等诸天神奇血脉,一旦觉醒,实力突飞猛进,而人类与夜行者纠缠的时间数百万年,但为什么是人类主宰和掌管了主体世界呢?你想过这一点没有?“

啊?

我愣了半天,方才说道:“为什么?”

蒋伯说道:“因为人类里面,也有许多顶级厉害的能力和血脉,有的是通过长久的修行之后顿悟体现,而有的,则是直接融入在血脉之中,有一部分人超脱出来,成为了陆地神仙一样的人物,而有的则会将自己的血脉传承下去,而这个‘金蝉子’,便是其中之一——它的由来,是明朝之时出现的,说不清楚是受了《西游记》的影响,还是《西游记》受了它的启迪……“

他说的这话儿,着实是有一些太过于玄幻,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他的话,居然就深信不疑了。

我回过头来,对着马一岙说道:“我勒个去,是不是说,吃了你的肉,可以长生不老?”

马一岙病怏怏的,脸色苍白,此刻却笑了,说行啊,回头我去医院割了包-皮,给你尝一尝,看看有没有效果……

呃……

我忍不住地翻白眼,而马一岙则对蒋伯正色说道:“现在,您应该明白我师父为什么会封印住我的经脉了吧?”

蒋伯点头说懂了。

两人仿佛在说秘语一样,我在旁边听着头昏脑涨的,忍不住问道:“我不懂啊,到底为什么呢?”

蒋伯瞧见马一岙有气无力的样子,便跟我解释道:“一般来讲,金蝉子体质的修行者,乃人中龙凤,天生道缘,如同转生活佛一般,根骨和悟性极佳,身体天生就能够吸收隐藏在时间与空间之中的能量,净化体质,超脱凡胎;然而越是这般,越容易招人忌恨,特别是修行至妖王以上的夜行者,或者是魔,因为对它们来说,这样体质的修行者,实乃‘人宝’,比妖族大圣的妖元,或者天材地宝,更加有吸引力……“

我这会儿终于明白了,看着马一岙,说也就是说,你师父怕你夭折,所以才会如此?

马一岙点头,说对,凡事有利就有弊,若不是我师父封印住了我的体质,将这消息给死死掩藏住,只怕我也活不到现在来。

蒋伯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那现在呢?你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