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婚礼规模,江停的理念是比较保守的:我们两个关起门来过日子可以,你非要有仪式感也可以,但搞得大张旗鼓兴师动众就不合适了,否则多不好意思啊,传出去让大家怎么看?

但严峫觉得,既然我们没偷没抢没犯法,那婚礼想怎么办都是我个人的自由。人一生最重要的时刻,难道不该紧着我自己开心,管别人的眼光干嘛?

江停对严峫有种既微妙复杂,又不好意思说出口的亏欠心理,他自己打死也不会承认——所以在日常生活中就比较容易屈服于严峫的意见。面对严峫的坚持,他就像陪老婆逛街刷卡血拼的男人一样,尽管内心在抽搐,表面上还是各种“行行行好好好你说了算”,到婚礼前一天的时候,他才发现说好三四十个人的小规模仪式,最终来宾竟然翻了一倍有余。

“这能怪我吗?”严峫抱着手臂,二八五万,大腿跷二腿地坐在酒店套房大床上抖脚:“像我一样这把年纪打光棍的市局还剩几个?那他们才参加婚礼,能不带老婆孩子一道来?这事归根结底还不得怪你答应结婚太晚了吗?”

江停:“”

确实像严峫说的那样,总来宾三四十个绝对打不住。尽管严家生意场上的故交朋友都没通知,家里亲属也只来了近亲,但建宁市局从上往下一溜人是绝对要请的:吕局、魏副局、余珠、方正弘、苟利、黄兴、刑侦支队上上下下拖家带口、几位日常比较熟悉的副局政委主任处长等等有来的有不来的,但只要来都带着老伴孩子一道,反正严峫家里有钱可以包机,大家都一致同意有便宜不占是傻子,最后吕局就干脆把严峫婚礼当成今年的市局年度团建来操办了。

收到请帖的除市局同事之外,还有隔壁特警大队好不容易从病床上爬起来的康树强大队长(“姓严的告诉你我以后再也不跟你一道出任务了!你就是个灾星!!”“妈的这关老子什么事啊,这不都是那姓闻的锅呢吗,回头请你吃饭好不好?!”),娘家人杨媚(“江哥啊,我的江哥啊!我辛辛苦苦养大的白菜啊!!”“姓杨的你讲讲道理,给这棵白菜浇水施肥除虫除害的全是我,你有啥好不平的?!”),以及江停寥寥几位尚在人世的战友。

这几位战友是必须要请的,当年二支队里跟江停关系最密切的那一批缉毒警,几乎都在1009爆炸发生后牺牲了,还剩下几位重伤在床,有两位甚至在病床上躺了大半年。尽管他们打死也不愿相信江停是黑警,但因为平时跟江停走得近,事后都受到了严格审查和不公平待遇,最后不得不黯然转业或下沉到派出所,境遇相当坎坷。

瑶山缉毒行动后,公安部严查1009案,一批厅局级官员落马,而当年蒙冤的二支队缉毒警则陆续得到了平反。这些人当中有些还愿意留在公安内部的,都得到了迟来的功勋和表彰,重新提回了市局总队;还有些对恭州系统心灰意冷的,都跟着江停携家带口搬来建宁,吕局撺掇着S省公安厅接收了这批人的档案。

其实他们在建宁日子过得会更舒服一些,不管怎么说气候、房价和工资福利待遇都比恭州好多了,而且职称提升得也比较快。

这样林林总总算下来,婚礼总人数就超过了八十,再加现场工作人员妥妥破百。

江停苍白无力地辩解:“其实我主要是怕婚礼费用太高”

严峫说:“哎呀甭找理由了,咱们江顾问贡献给祖国医疗事业的钱足够办十场婚礼还有余,你这尊大佛只要把自个金贵的娇躯保养好,咱刑侦支队上下就该烧高香了睡过来点给我搂搂!别跑!明儿一大清早还得起呢!”

婚礼当天,严峫可以睡到八点,而江停清早六点就要起——因为曾翠翠女士的御用化妆师经过严格评估后,称新任少东夫人的脸色苍白,唇色发灰,发梢略微干枯,总体概括就是一脸病气,如果不化妆的话等照片拍出来效果会非常惨烈。

病气这个词把曾翠翠女士给吓着了,迫使江停在启程来A国之前喝了一个月的红枣汤,但就算这样他还是没逃过化妆师的魔掌——魔术の手掌。

“这个眉毛怎么能不修呢,修完了我再往眉梢补两笔,你看这样眉形不就出来了吗?鼻影也要打,不打显不出鼻形来,虽然帅哥的鼻梁已经很挺了但拍照出来效果还是不一样的别躲!画内眼线呢!待会戳眼珠里去了!哎呀帅哥你看你的手,指甲怎么能不修,皮肤怎么能不保养,掌心上为什么那么多老茧?不知道手是我们的第二张脸吗?”

窗外天蒙蒙亮,江停靠在酒店套房外间大化妆椅里,表情仿佛已经灵魂出窍了,“那是枪茧。”

烈焰红唇身段妖娆的化妆师——杰米德道格拉斯李宝柱——拉着江停的双手,郑重其事道:“我们帅哥的手是要注意保养的,跟那些臭男人不一样的!”

曾翠翠女士一边奋力翻衣橱,一边深感赞同地点了点头。

“哎哟!妈!”严峫打着哈欠拉开卧室门,当即吓了一跳,手忙脚乱裹住浴巾:“你怎么来了?”

轰——!

严母怀里小山似的布料倾泻在沙发上,眉梢眼角掩饰不住的喜气洋洋:“我来~打扮~停停呀~”

奇迹停停瘫在大化妆椅里,眼神放空,表情超脱,仿佛下一秒就要把肉身献祭给兴头万丈的曾翠翠女士当手办,然后立地飞升去了。

“等等妈,”严峫突然发现不对,“不是说好了我穿黑色江停穿白色的吗?妈你手里这是什么?”

严母一脸无辜,怀里抱着深绿、宝蓝、酒红色礼服上衣各一套,沙发上堆着小山似的各色配套方巾琳琅满目数十条,说:“哦,我让工匠多做了几套,想都给停停试试,效果好的话婚礼上可以每个小时换一件衣服,不然老穿白色多单调啊。”

严峫:“”

严母拎起祖母绿色天鹅绒礼服外套往江停身上一比,眼底闪烁着由衷的愉悦和满意:“看这调色,这剪裁,这皮肤给衬得多水灵。要不是你老娘我一大清早辛辛苦苦帮忙给停停化了两个小时的妆,你们今天拍照可就得——”

严峫一看江停,那句可以当选21世纪直男金句榜Top1的“可是他看起来哪儿都没变啊”还来不及脱口而出,突然只见江停对上他的视线,眼底乍然闪现出了得救般欣喜的光。

严峫:“?”

江停一把拉住他的手,鲤鱼打挺起身,就势把严峫反摁在化妆椅里,斩钉截铁道:“伯母别管我穿什么衣服了,严峫的妆还没化呢!”

严峫:“?!”

“眉毛,头发,面膜,内眼线,剪指护理指甲,”江停一手扳着严峫的下巴一手跟严母比划,姿势俨然十分专业:“还有你看他那牙抽烟抽得,手上老茧粗糙得,你们快把他处理了吧,不然马上婚礼开始就来不及了!”

严峫:“什么?你们在说什么?老子那是枪茧!”

可怜毫无防备的严峫,终于意识到人生三十多年来从未经历过的危险正迅速逼近,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奋力挣扎,他亲娘跟杰米老师的四只如来神掌就从天而降,把严悟空结结实实的摁在了化妆台下。

“江停?!”严峫难以置信:“你就这么把亲老公给卖了?你上哪儿去?!你给我回来——”

严母一把掐住儿子:“别动!停停的衣服先放一放,让我看看你的牙!小李拿洗牙器来快!”

杰米老师:“噫~呀~”

“我我去吃个早饭。”江停忙不迭丢下一句,不敢直面严峫震惊控诉的目光,脚底抹油趁乱溜了。

上午十一点。

“迎新娘的来啦——”

房门轰然洞开,马翔、苟利、杨媚、韩小梅、高盼青等等一帮不怕死的混账花红柳绿,喜气洋洋,只差没载歌载舞地闯进了套房。人群中马翔那唯恐天下不乱的声音格外嘹亮,说:“媚媚姐你别不信,我就知道江顾问今儿得穿婚纱,保不准还得画眉毛涂胭脂,我们全支队上下都等不及想看他哎?严哥?!”

套房外间,整装待发的严峫被严母按着一边侧脸,另一边脸紧紧挤在桌面上,瞳孔中映出杰米老师越来越逼近的黑色笔尖,声嘶力竭怒吼:“别给我画内眼线——!妈!我要留下心理阴影了!妈!!”

严母贴着儿子的耳朵:“不!行!停停画了你也得画!画完拍照眼睛大!听话!!”

马翔:“”

严峫:“”

众人:“”

化妆室陷入了短暂又诡异的安静,就在那两秒间隙里,严峫突然爆发出强大的求生欲,一掌推开那根名为眼线笔的魔物,挣脱他亲娘的钳制,在众目睽睽下手忙脚乱奔出了门。

“你上哪去?给我回来!”严母一个箭步追出门,哭笑不得道:“眼线才画半截呢,丢人呐你这大小眼!”

酒店走廊尽头回荡着严峫的求饶:“我去把江停找回来给你玩!”然后他一溜烟扑进电梯里没影儿了。

曾翠翠女士怒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然后也没办法,只得愤愤回屋,招待马翔韩小梅那帮“迎新娘”的市局小混蛋们去了。

同一时刻,酒店桑拿室,吕局在滚滚白雾中:

“阿——嘁!!”

魏副局躲闪不及,险些被喷了一脸,连忙往远处挪:“你干啥呢老吕,感冒啦?”

“不知道呢,”吕局莫名其妙地揉揉鼻子,旋即又嘿然一笑:“谁知道是不是公安部哪一位老警花又在背后念叨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你老哥我了。”

“嘿你这自作多情”魏副局嗤之以鼻,两人继续盖着毛巾,懒洋洋地摊在石板上,各自顶着个发量堪忧的脑袋瓜和无法忽视的将军肚,争分夺秒享受婚礼正式开始前的闲暇时光。

恰好外面余队经过,透过玻璃见此情景,惨不忍睹地扭过了头。

江停在哪里?

江停舒舒服服地窝在酒店大堂咖啡厅最深处的沙发里。

严峫好不容易逃离杰米老师的魔掌,才下楼想找点吃的,老远就看见沙发靠背上露出一个乌黑的发顶,登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从身后一把薅住了江队那两只白生生的无辜的耳朵尖:“你——的——眼——线——画——了——吗?!”

“卧槽!”江停全身一震,险些把笔纸扔了,连忙用吕局的签名版著作盖上。

然而严峫眼明手快,站在沙发背后伸手就按住了他:“别动!给我看看!你干嘛呢?偷偷摸摸地在给谁写情书?”

江停啼笑皆非:“还没做完呢,快放手,我给你点个三明治吃”

“不吃!快给我看看,这是什么?红蜡笔?”

两人扭打片刻,好似幼儿园小朋友抢玩具,一个坚持想要一个扭捏不给,侍应生路过都报以友好(且八卦)的微笑。终于江停撑不住了,满面通红地把纸笔往严峫怀里一塞:“看看看看看,你真是个”

严峫兴致勃勃,抢来定睛一看,顿时愣住了。

那是两张被涂成红色叠起来的纸,上书三个字,结婚证。

这两份简陋至极的“结婚证”,内页却画得十分精细,连纸页抬头的花纹都纹丝不差。两个惟妙惟肖的小人头顶头靠在一起,眼睛鼻子嘴都神似正主,左边“严峫”有两道粗粗的剑眉,严肃地瞪着大眼;右边“江停”嘴角带着笑,火柴棍手臂还比着两根手指,做了个V字型。

持证人,登记日期,身份证号一应俱全,结婚证号则是江停不知哪来的灵感现场编的。

严峫怔在了原地。

“闲着没事就”江停拿热气腾腾的马克杯遮住了半边脸,只露出一双弯弯的眼睛,笑道:“画技不错吧,都是以前办案子画嫌疑人速写练的,是不是很神似?”

严峫沉默半晌,才向图画上江停的V型手势示意,问:“这是什么意思呢,胜利吗?”

“胜利啊。”

“胜利什么?”

江停眼底带着笑意,“一分钱没花,就成功骗走了你这么个下海五万起的帅哥,还不让我得意一下了?”

严峫再也掩饰不住嘴角翘起的弧度,但还是努力板着脸:“不对。”

“哪里不对?”

严峫笑起来,不由分说拿起笔,在两份结婚证的头像图上都画了一个颠倒符,然后弹着纸面教训:“我是老公!老公都是在左边的,欺负我没结过婚不知道是吧?”

江停笑骂了句神经病,伸手欲抢,紧接着就被严峫强行按回沙发,然后把自己沉甸甸的下巴搁在了他头顶上,拿着两张红纸一晃:“我的归我保管,你的也归我保管。”他把两份结婚证仔细叠好塞进怀里,下巴颏压着江停的脑袋,郑重其事道:“没法离婚,不许离婚,没有离婚这个说法。你自己做的结婚证,得对我负责一辈子。”

江停失声而笑,被严峫伸手勾在怀里,自上而下在额角印了个深深的吻。

阳光透过落地玻璃窗,金灿灿洒在卡座上,映在他们彼此凝视的眼底。严峫在江停幽深的瞳孔中看见了自己的影子,突然不知多少滋味一齐涌上心头,心酸中带着甜意,沉醉中又带着微麻,不禁低声道:“江停”

“严峫。”

“?”

江停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丝强忍笑意的古怪表情,说:“你的眼线只画了半边吧。”

严峫:“”

“你大小眼得很明显啊,没关系吗?要不我先等你回去补个妆?”

严峫的山盟海誓尚未出口,就迎面遭到了万吨重击,只得在江停失控的大笑声中气急败坏上楼,乖乖补妆去了。

微博番外

【《最怂时刻》】

为了破云广播剧第三期发布入V的小段子,让我们把时间倒推到故事开始之前——

“秦川最怂的时候?”严峫皱着眉头摸下巴,突然想起什么,哈哈哈狂笑起来:“有啊当然有了!当年我们刚考进市局不久,有天去乡下抓在逃犯,三更半夜准备回城,警车开到一片乱坟地时突然不动了,死活都打不着火。那满坟地的鬼火幽幽哦,我一边抽烟一边骂娘,扭头突然发现副驾上秦川不见了,再定睛一看这小子正一边发抖一边缩在座位底下呢啊哈哈哈哈哈”

“后来呢严队?”

“哦,后来我上公安内网论坛发帖求助,一位网名叫婷婷的前辈在线指点,说鬼怕正气,用见过血的警枪朝天空鸣一枪就好了。哎你说那三更半夜的也不知道是哪位警花还在值班,解救哥们于水深火热之中,又善良又热心,光听名字就知道肯定是个美人,也不知道以后有没有缘见一面吃个饭聊聊诗歌聊聊远方”

“严峫么,”秦川一推眼镜,满脸冷漠.jpg:“刚进市局那阵子出任务兴奋过度,不顾指挥中心疯狂阻拦,追着犯人蹭地就跳过了墙,结果跟犯人齐齐摔进村里人家挖的粪池,只能泡在河里洗了整整俩小时才哭丧着脸爬上来算不算?”

“后来呢秦副?”

“哦,后来犯人当然是被抓住了啊。但因为严峫泡了俩小时冷水澡,我们只能半夜三更动身回城,突然警车在乱坟地边上熄火不动了。姓严那小子身上的味儿简直罄竹难书,把我逼得只能一个劲往座位底下钻,妈的他还有闲心跟那儿一边抽烟一边上网”

“我最怂的时候?”江停愕然道,随即欲言又止,半晌终于叹了口气:“大概是八九年前吧,那是我第一次负责跨省指挥抓捕在逃犯,还跟岳局打了能不能零差错顺利完成任务的赌。结果抓捕行动中不知哪来的愣头青,不顾我在步话机里拼命咆哮阻拦,愣追着犯人跳进了墙后的化粪池差点把犯人砸进池子里淹死”

“后来呢江队?”

“哦,后来我打赌输了,岳局罚我把内网论坛上的用户名改成了婷婷,结果误导了好多男警察私信表白呢,真是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耻。什么,你问我对当年那愣头青有什么看法?没看法,如果可以的话我再也不想到他了,祝他永远找不到女朋友,打单身一辈子谢谢。”

【《无更新日的一句话小段子》】

世界杯期间,严副支队凭自己已臻化境的赌球天才成功得到了一辆新宝马,被吕局大加赞赏,建宁市公安局上下引以为壕。具体他是这么操作的:

第一场——

“等着!”严峫信心满满坐在电脑前:“老公这就给你赚足下半辈子的茶叶点心钱!”

江停抱着保温杯期待地:“嗯嗯嗯!”

阿根廷vs冰岛,严峫重金买定潘帕斯雄鹰。

第二场——

“等着!”严峫深思熟虑坐在电脑前:“老公这次一定给你赚上未来十年的茶叶点心钱!”

江停抱着保温杯鼓励地:“嗯嗯嗯!”

德国vs墨西哥,严峫重金买定日耳曼战车。

第三场——

“这次一定没问题了!”严峫咬牙切齿坐在电脑前:“老公说什么都给你赚上二两老同兴,等着瞧吧!”

江停抱着空空如也的保温杯:“嗯嗯嗯!”

巴西vs瑞士,严峫重金买定桑巴军团。

严峫:“”

严峫用本来准备买布加迪威龙的资金喜提新宝马一辆,获得4S店赠送的铁观音一筒蛋黄粽两笼。

“喂,吕局吗?”江停端坐在沙发上打电话,“上次省警院托您来请我任教的事我考虑清楚了对,对,没办法啊男人总得赚钱养家吧什么您问严峫?哦严峫好着呢他今天刚赌完球就买了辆新宝马行,明儿就去报道,拜。”

【】

江停:严峫这个人有毒

楚慈:怎么了?冷静点!

江停:我问他说,大家皮一下起哄票我就算了,为什么他也特别开心跑去票我

江停:难道毒是我下的不成,当时我明明跟杨媚在一块儿?

楚慈:

江停:然后就像深藏在他灵魂中的某个开关通上了电,严峫突然戏上心头,在家深情款款循环演唱了一整晚的香水有毒

楚慈:

江停:所以这个剧组给黑桃K配的bgm是young and beautiful,轮到严峫就是香水有毒?!我不服!

【通话背景中传来严峫深沉动人富有磁性的歌声:“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不该嗅到她的美,擦掉一切陪你睡”】

楚工受到一万点灵魂暴击

楚工挂断了电话。

【《无更新日的小段子》】

被严副支队长死皮赖脸软磨硬泡混进瑶山缉毒行动之后,吕局24小时承受着曾翠翠女士来自远方的注视.jpg,深感压力很大。思来想去,吕局认为自己精湛演技的唯一破绽就是那条粉黄色洗脸巾,于是施展编剧大法,穿越回第四卷 开头故事线,站在严峫家装修华丽的大浴室里,再次面对着琳琅满目的毛巾架。

江停 :这次别搞砸了啊,再被严峫发现这卧底老子就不干了。

吕局:放心交给我Y(^o^)Y

数日后,吕局家书房。

“因为用漂白剂清洗浴室血迹的人是你。”严峫森冷道,“江停不会把我的擦手巾误认成抹布。”

“你一个三十多岁大男人,还他妈用一块绣着小马和字母的灰色破布专门擦手?!”

“那是X马仕vvvip限量订制流苏毛巾,价值3XXXX元,手工刺绣的是他们家logo。”

吕局:“”

缅甸片场。

江停把注射器往黑桃K脸上一摔,扭头拂袖而去:“不干了不干了,这主演谁爱当谁当,回家吃老公去了”

【当韩越过生日时】

楚工发表重量级论文一篇,堂而皇之将韩越列为第二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