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凤渊辰怎么突然就提起了硫磺呢?难道他想吃硫磺鸭了?

云暖暖下意识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将疑问的视线投到了他的身上。

“夜若离和凤御尘那两人,秘密收集了很多硫磺…”凤渊辰欲言又止,他的面色依然平静如初,看云暖暖还是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庄重之色。

邪王妃收集硫磺?云暖暖不觉一愣。她用硫磺来做什么?难道都做硫磺鸭,把她的死对头都毒死吗?

不,这样的想法太不现实了…

就在云暖暖为自己的猜想感到好笑的时候,突然,一个想法犹如一道闪光般划过她的脑海。

等等!硫磺…炸药!?

不知道怎么的,想到“炸药”这个词,云暖暖的思绪就被拉回到了高中刚刚文理分科的那个时候――

“…像化学那般需要精确到分毫不差的严谨学科,你们真以为是像那些不知所谓的穿越小说里的随便把成分混一混就成了十全十美的炸药的玩蛋的过家家?!”

耳边莫名地回响起教化学的秃头老师的怒斥声。

她还记得,当秃头老师一口气说出这样一个长句而不喘气的时候,底下的倒抽凉气的敬佩声。

但现在想起来,他说的话不是没有理由的。

49

记得秃头老师还说过,化学,是一门对准确度要求极高的科学。

它对于实验的精准度要求十分高。

而于理科生们来说,无论是化学和物理,对实验把握的误差也必须在规定在特定的范围中,不然就会造成严重的后果。

正如做火药,所用的材料比例必须在误差范围内――但是,这个比例,不单单是说材料的重量或分量达到那个比例,而是要根据其密度、重量还有纯度等综合来衡量。

而在实验的过程中,由于条件没有控制好、发生副反应或者因材料不全、温度控制不好等原因,都会引起不良的后果。

除此之外,实验对于仪器和材料的纯度也是很严格的,如果太纯或者杂质太多,也会引起跟实验截然相反的效果。

另外还要在温度和相对湿度都合适的环境下进行实验。

如此严格的步骤,即使最伟大的科学家,也不是一次能成功的,他们需要反复地进行实验,也许要经过无数次失败才能实验成功。

不过对于云暖暖这群文科生来说,无论化学秃头老师在讲台上说得口沫横飞,说得如何慷慨激昂,都是泛泛无味。

不到半节课,下面已经昏昏欲睡倒了一半的人了。

要不是为了通过那无聊的学业水平考试,他们也不会顶着两个大大黑眼圈,支着沉重的眼皮坐在这里听课了…

那时候的云暖暖有些无聊地想,她打了一个呵欠,一边用笔在笔记本空白的一页角落画下一只简单涂鸦的鸡翅。

咳,好像扯得有点远了呢…

其实,云暖暖回忆起这么多“废话”,无非就是想说明一个道理,夜若离那把三样材料凑一凑就做出炸药的想法――很不科学!

记得那篇女强文对夜若离的设定是,一个智商很高但从来没上过学的金牌杀手…可是,她就不怕做出来炸药会把自己炸掉吗?

…不过,或许是开了金手指的人有例外吧?

云暖暖不确认地想,紧接着被一声呼叫唤回了思绪。

“暖暖?”

凤渊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云暖暖一抬眼,正好对上了那一双带着担忧之色的眼睛。

云暖暖忽然觉得心跳快了一瞬,她赶紧收回了视线,摇摇头说道:“我没事,我只是在想…”她话中意有所指,“或许…硫磺加以利用的话,会是杀伤力很大的东西?我觉得他们是不满足现状,想要得到更多的…”

“硫磺可以制造炸药”这一点并不好明说,所以她只能给出这样的暗示。不过说到这个份上,云暖暖觉得凤渊辰应该能够明白的了。

在她话刚落音的那一刻,凤渊辰果然沉默了,黑眸里有什么一点点沉淀了下去…

须臾之后,他看向云暖暖,沉声开口道:“暖暖,我明白了。”

不过他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停留太久,很快转移过去了:“但是这件事,先别跟别人提起…对了,时候不早了,我们该继续赶路了。”

收拾好行装之后,乔装打扮的一行人又继续出发前往皇陵。

一路上,飞沂边赶马车边向凤渊辰汇报凤御尘和夜若离两人最近的行踪和动向。

“…就在昨天,邪王夫妇在途径凤霞镇的时候,又把当地县令的小儿子给打残了,打人理由是因为县令的小儿子看多了邪王妃几眼。”

“…”坐在马车里吃着从月老庙带走的小点心的云暖暖突然被呛着了,猛地咳嗽起来。

“暖暖,慢点吃。”凤渊辰连忙扶住她,给她顺背。

“主子,王妃没事吧?”马车外的飞沂似是听到了马车内的动静,立刻停止了汇报邪王夫妇的事情。

“你继续说吧。”

“是,主子…加上这一起伤人事件,邪王夫妇已经共计打伤和打死了八十七人,其中不少人都是地方官员的亲属…正因为这样,当地百姓都认为邪王夫妇用权势压人,造成了十分不好的影响。现在各地官员都上书朝廷,要求严惩邪王夫妇的恶行…”

云暖暖:“…”

这一次早有防备的云暖暖没有被点心噎着,但内心依旧十分无语。

不知道在邪王夫妇看来是惩恶锄奸、除暴安良的事,到了飞沂口中却变成“恶行”,他们会有什么感想?

凤渊辰对此倒是镇定得很,像是早已司空见惯了,他问道:“还有呢?”

飞沂顿了顿,继续汇报道:“关于邪王夫妇的情报,暂时只有这么多。另外果然如主子所料,前往皇陵的路上埋伏了不少迦夜阁的杀手…属下听从主子的吩咐,在他们要咬舌自尽的时候堵住了他们的嘴巴,那二十一人全部被活捉,正等候主子发落。”

“果然如此。”凤渊辰清冷深邃的黑眸中闪过一丝意味犹深的笑意,“将那二十一人全部送去那个地方,怎样折腾都可以,不弄死就行。”

“是,主子!”奇怪的是,飞沂这一次的应答声中似乎带着几丝兴奋的意味。

而窝在凤渊辰怀里、咬着一块糕点的云暖暖则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为什么她总觉得…那个地方,绝对不是一个好地方?

&&&&&

这一年,注定又是一个多事之秋。

凤临国的边境小镇离殷镇,最近半年来最热的话题不是人比花娇的四大美人,也不是玉树临风的五公子,而是一个叫“离尘阁”的地方。

这个名字倒是极风雅,然而,这却是一个青楼。

可是,这里虽确实是青楼,却又不像青楼。

据说这里布置得极为雅致,外有苍翠的竹林,清雅的莲池,内有山水画和竹制桌椅,空气中弥漫着神秘醉人的冷香。

据说这里的姑娘不但天香国色,精通四艺,而且各种类型都有,无论是高贵冷艳还是风情万种,无论是热情似火还是温柔如水,都可以在这里找到。

最特别的是,据说这里的姑娘,是自己选客人。

不过在几天之前,这间“离尘阁”还不叫离尘阁,而是叫风雅居,是一间在当地赫赫有名的青楼。可是不过眨眼,风雅居便易主了,这让当地百姓惊讶不已。

不过若是提起这间青楼的新主人,百姓们倒不惊讶。因为“离尘阁”的新任主人,正是最近绯闻闹得沸沸扬扬的邪王夫妇夜若离和凤御尘。

离尘阁三楼,唯一一间特级包厢里。

风雅居的原主人风雅公子“扑通”一声重重的跪在了地上,身上那种如竹般高雅的气质瞬间消失殆尽:“小妹不懂事,冲撞了王爷和王妃,希望王妃能见谅,原谅小妹年少不懂事。”

可是,风雅公子放低的姿态并没有打动夜若离。对此夜若离毫不动容,一双美目中闪烁着森冷的目光:“她冲撞的可不止是我。难道在别人的饭菜里下□也是一个不懂事的人该做的?语若的清白差点因此不保…”

语若是她的贴身侍婢,自她穿越过来后,第一个真心待她的人。两人情同姐妹,敢胆害语若,就等于触碰到她的逆鳞,必须承担她的怒火。

“若儿。”对于夜若离如此在乎一个丫鬟,凤御尘很是不满,伸手将夜若离搂入怀中,狭长的桃花眼闪过一抹利芒,“放心,本王已经命人将那个风嫣然扔进了军营,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这句话的时候,跪在地上的风雅公子身体明显一颤,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的夜若离两人并没有发现。

风雅公子的情绪只出现的一瞬,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抬起头,一脸诚恳地说道:“邪王妃,既然小妹已经受到相应的惩罚,风雅居也归入王妃的名下,风雅不求别的,只求得到王妃的原谅。”

夜若离和凤御尘均冷眼看着他,没有说话。

风雅公子站了起身,到桌边端来两杯酒:“这一杯酒,就当是风雅向王妃和王爷的赔罪。希望两位能接受风雅的道歉。”

夜若离扫了他一眼,接下了他手中的酒杯,冷声道:“好,那本王妃就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说罢,一饮而尽。

凤御尘也是同样如此,没有分毫犹豫地将杯中的酒尽数喝掉。

看着两人的动作,风雅公子眼中掠过一丝得逞之色,当他并没有注意到,在酒杯的掩饰下,夜若离和凤御尘嘴角扬起的意味深长的笑容。

为了不引起两人的怀疑,风雅公子也装模作样端起一杯酒喝了下去。

然而火辣的酒水刚滑进喉咙,他的手突然一软――

啪!

手中的酒杯滑落,响亮地在地上摔成几瓣。

“为什么…你们没事…”风雅公子捂着肚子无力地倒在地上。他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满脸痛苦地看向夜若离两人,额上冷汗直冒,“这…这怎么可能…”

夜若离扔下手中的酒杯,轻蔑一笑,看着他的眼中尽是冷色:“本王妃说了,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是你不好好珍惜。”

风雅公子死死咬着牙,眼中尽是不甘之色:“可是为什么…”

“毒手公子风雅,别来无恙吧?”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一个爽朗的声音,便有人破门而进。

一个白衣翩然的男子走了进来,他的气质温润如玉,淡雅风华,俊美的脸上是如玉般的笑容。

“天下第一神医宫梧衣?!”看到他的出现,风雅公子猛地瞪大了眼睛,“难怪!难怪!原来你们早就算计好的…”

夜若离冷笑道:“没错,你以为我们喝下了下了药的酒,但你必定不会想到,药性相克。这个房间的燃香是另外一种毒物,那杯酒对于我们来说只是解药,而没有喝下解药的你必定会中毒…”

恍然大悟过后,风雅公子绝望地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如此,看来我输得不冤…只可惜了我那个世事未黯的妹妹…”

他突然看向了夜若离和凤御尘,脸色变得狰狞扭曲:“夜若离!凤御尘!你们敢胆这样对我的妹妹,我风雅就算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说罢,他咬舌自尽了。

“断气了。”宫梧衣走了上前,将手指放到他鼻前一探,随即摇了摇头,风轻云淡地说道,“没救了。”

那语气,仿佛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只无关要紧的蚂蚁。

对于风雅公子选择自尽的结局,夜若离和凤御尘并没有感到特别的惊讶。

夜若离看了没看地上的尸体一眼,抬头对上宫梧衣的视线,冷冽的脸色似是柔和了几分:“宫梧衣,这一次算我欠你…”

只是她话未说完,却感到身体的力气顿失。

夜若离大吃一惊,连忙提起运功,可是身体软绵绵的,什么也使不上来。

“为什么…”她震惊地看向旁边的凤御尘,发现他也出现了同样的情况――身体变得虚弱无力,内力运不上来了!

“宫梧衣你…”夜若离无法置信地看向宫梧衣,和凤御尘相继软倒在地上,眼中的锐利像是要将对方绞碎一样。

“你敢对我们!”情急之下,愤怒的凤御尘一掌挥过去,可是那一掌却软绵无力,只是徒劳罢了。

他逐渐昏迷了过去。

“宫梧衣…”夜若离抬眸,咬牙切齿地说出那一个名字,带着无边的愤恨进入了黑暗之中。

“抱歉了若离,我只是…”宫梧衣伸手接住了缓缓滑落倒下的夜若离,柔情脉脉地看着昏迷过去的她,将最后的那句话藏到了心底里。

…我只是太爱你了而已。

50

“若离,醒醒。”

“若离,若离…若…阁主,你醒了?”

夜若离悠悠醒来,只觉得大脑一片混沌。但才睁开眼,一阵阵的隐隐作痛立刻从大脑钻出,折磨得她难受。

眼前似是蒙上了一层浓雾,让她看不清周围的景象。

昏迷状态的时候,她似乎听到有人不断在她耳边呼唤她的名字。那个声音很熟悉,但是她很确认那并不是她最亲密的那个人,这让她疑惑不已。

“这是什么…地方?”夜若离晃了晃脑袋挣扎起身,却发现自己躺在了一个人的怀里。

“阁主。”在梦中重复了一遍又一遍的男声带着一丝惊喜再次传入了她的耳中,“你终于醒了。”

简单的一句话,却饱含着千言万语。

陌生的怀抱让夜若离很不适应――即使声音的主人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她下意识要挣脱对方的手,却因为才刚醒来体力还没完全恢复,加上对方紧紧将她抱住不愿松手,夜若离根本挣扎不动。

黑曜石般的黑眸闪过一抹凌厉的杀意,夜若离在手心凝聚内力,正欲一掌拍过去。

却没想到一抬头,对上了一双冷冽却饱含深情的黑眸。

原来抱着她的人,正是迦夜阁代理执行人、对她忠贞不二的手下之一洛随风!

“…随风,是你?!”夜若离皱了皱眉,又晃了晃神识未清的脑袋啊,忍着脑袋赤赤的痛,努力看清了眼前的人。

“不是宫梧衣…对了,尘呢?”她下意识问道。

“阁主…”洛随风眼中闪过一抹欣喜之色,对夜若离的提问置若罔闻,他伸手触向夜若离的脸颊。

只是夜若离手疾眼快,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

趁着这个机会,夜若离从洛随风的怀里挣脱出来,不着痕迹地拢了拢衣服,恢复了一贯冷漠的神色。

她打量了四周一下,语气有些不悦地问:“随风,我怎么会在这里?尘呢?”

洛随风眼中的光彩瞬间黯淡了下去,他握了握拳头:“阁主,我…”

夜若离对他的失落视之不见,她猛地记起什么,转过身来蹙眉道:“对了,宫梧衣呢?我记得他对我们下了什么药,后来…为什么不见他的踪影?还有尘去哪里了?”

洛随风浑身一颤,突然扑通一下跪到地上,颤声道:“请阁主恕罪,属下见宫神医将阁主掳走,图谋不轨,所以就自作主张用王爷换掉阁主…”

“什么?!”闻言夜若离眼中冷光乍现,十分激动地怒呼出声,“洛随风,你为什么不把尘也救出来?!”

“属下觉得…宫神医不但武功高强,而且在用药方面无人能及。若两人都救出来的话,恐怕会打草惊蛇,而且以王爷武功一定能…噗!”

洛随风话未说完,突然一股劲风猛击向他的胸膛,他往后甩飞好远,更噗地喷出一口鲜血。

鲜艳的红色将他的衣服,他强忍着痛楚从地上爬起来,眼前凄惨地看向夜若离:“阁…阁主…”

这时的夜若离收回了手,她刚才的动作快速得根本看不清她是怎样出手的。

夜若离冰冷中带着嗜血的眼神扫向洛随风,一字一句说道:“若再有下次,别怪我不留情分!”

“马上带我去找尘!”

扔下这样一句命令,夜若离毫不留情地转身拂袖离开,只留下用痴痴的眼神看着她背影的洛随风。

刚才那一掌打得他很痛,但远远不及心上之伤痛。

洛随风捂着被她打伤的地方,失神般喃喃自语:“为什么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为了你,我愿意跟别人共同分享。可是,你仍然不愿意接受我…难道是因为,你真的是一个男人吗?”

&&&&&

房门窗门紧闭的房间一片黑暗,香炉中散发着沁人的香气――那是催情的燃香。

轻纱缭绕的床帐中,两具身影在纠缠。

“若离,原谅我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得到你…”床榻之上,宫梧衣柔情脉脉地凝望着面前的人儿,尽管在黑暗之中看不清她的容颜,但是他的嘴角还是不由自主地扬起一抹甜蜜的笑意,“可是,我实在太爱你了,就算你醒来之后怨我、恨我,我都没有怨言…”

他自言自语着,手轻轻抚上了“夜若离”身上,手指灵活地解开了她束衣的腰带,不过须臾,已经脱下了她全身的衣服。

宫梧衣并没有将手上的衣带扔掉,而是抓过“夜若离”的双手,将它们举到头上,用腰带捆了起来。

“也许你不愿意,可是…对不起若离,我爱你,若离…”

黑暗中,宫梧衣俯身吻住“夜若离”的唇瓣,那里柔软而香甜,有他魂牵梦绕的温暖。

他的手掌轻轻摩挲着对方光滑的肌肤,从脖子,一直顺路而下。

“若离,我终于要得到你了。”

“若离,你终于要是我的人了!”

宫梧衣疯狂地吻――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啃咬。他疯狂地啃咬了“夜若离”的颈脖,在她的身上制造出属于他的印记。

他的喃喃自语声似是带了一种难以自抑的兴奋,但不过一瞬,这种兴奋就化作了动力,使他更加卖力地攻陷“夜若离”的城池。

宫梧衣紧紧抱着“夜若离”,不住地深吻。

身下的人儿似是感到什么不适应的地方,开始剧烈挣扎反抗起来,与此同时,细细的叫声从她的嘴中溢出。

软玉在怀,更让宫梧衣无法自持,“夜若离”的反抗增加他的征服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