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呢,”浅浅一边推拒,一边说道,“客人在等着呢。”

“今天没几个人的。”任承夭也没掀盖头,隔着那丝滑用唇描绘着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最后轻轻的吻住她的耳垂煽情的摩挲。

“为什么?”浅浅艰难的问道,因为什么都看不见,感觉变的更加敏锐,声音有些轻喘。

“都去驸马府了,”任承夭哑声回道。

“你非要争取和云儿同一天举行婚礼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吧?”浅浅忽然想到了什么,准备扯下盖头,却被任承夭阻止。

“你说呢……”任承夭轻笑。

浅浅无语了,这个人真的很阴,怪不得一直让她去说服云儿一同成亲,原来是打的这样的主意,两位公主同时成婚,朝廷官员势必要分成两拨,驸马府比王府远一些,皇上先为他们主婚之后再去驸马府,又会带走一部分人,于是,现在王府的客人还真的是寥寥无几……

“这样多好,没有人打搅我们……”任承夭的手已经灵巧的解开了嫁衣的衣带,却仍然没有揭开浅浅的盖头。

“妖精,我喘不过起来……”浅浅争不过干脆软软的靠在他怀里撒娇。

任承夭轻笑一声,扶着她躺下,这才轻轻的接起盖头的一角,直接含住了她的唇,手上却也没闲着,就着这个姿势将盖头折成一条在一边打了结。

浅浅被吻的脑袋一片空白,待终于被放开的时候才发现这个盖头似乎有些奇怪,刚刚只是轻轻的覆在面上,此刻却紧紧的贴在眼睛上,连些微的光亮也没有了。

“妖精,你在干什么?”浅浅直觉不太妙。

他却没有说话,唇一直沿着脖颈往下,巧妙的挑开嫁衣的衣襟,柔软的舌在锁骨处调皮的打着旋儿,浅浅立刻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能紧抿着唇防止冲到嘴边的呻吟。

“妖精……即使客人不多也是需要接待的……”浅浅艰难的提醒,发现不知何时两只手腕上被柔软的绸布绑着,无法动弹了。

“丫头,你真美……”任承夭哑着嗓子低喃,压根没有听浅浅说话。

感觉到胸前一凉,里衣也已经完全被解开,浅浅惊道,“你再不出去就有人过来了!”

“谁敢来,”任承夭不满的含住她的胸口,轻柔的啃咬,让她再也没有说话的力气。

谁知他话音刚落,就有人从窗户里跳进来,“臭小子!怎么还不出去!”

任承夭一惊,急忙拽开旁边的被子将浅浅严严实实的盖住,这才看着任逍遥面色不郁道,“师父什么时候来的?”

“你这个臭小子还好意思说,”任逍遥仿佛没有看见任承夭的脸色,不满的抱怨道,“来京城也不告诉为师,要不是我突然想来找云丫头,还不知道你们今天成亲呢?你不是刚刚才成亲吗?怎么又成亲?”

“师父,您可真是不懂情趣,怎么能这个时候闯进来呢?”懒懒的声音传来,清雅从窗户上轻盈的跳进来,看着任承夭的脸色笑道,“我可没有打扰你的意思,只是见师父过来,所以想要赶过来阻止的,可是,你也知道,我的功夫不行。”

“清雅,你为什么学我走窗户!”任逍遥疑惑道。

“那门肯定是锁着的嘛,不走窗户怎么办?”清雅笑着答道,顺便对着任承夭挤挤眼睛。

“清雅似乎很想看我的笑话啊!”任承夭勾着嘴角轻柔道,眼中却是寒光迸射。

“呵呵,呵呵……”清雅干笑两声,道,“怎么会呢,我还要我的小命呢,再说了,你的笑话真是难得一见啊。”最后这一句语气颇为惆怅。

任承夭最终还是被拉去喝酒了,据说这一夜清雅被灌的七荤八素,偌大的一个王府不知为何人手紧张,也没人管他,就在庭院里吹着冷风躺了一夜,然后连着三天高烧不退,连带着逍遥老人也忙了三天,当然这是后话。

浅浅慢慢的挣开眼睛,身后贴着的温热肌肤和全身被车碾过一般的酸痛无不提醒着她昨夜疯狂的一切。

“醒了?”刚刚睡醒的声音,暗哑却也纯净。

浅浅想要翻身,不想一动却忍不住呻吟出声,腰真的很疼。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浅浅恼羞成怒道,“笑什么笑,还不是怪你!”

“是是,怪我,”任承夭抬手抚上她的腰轻轻的揉捏着,满足的叹息,“现在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的了……”

“什么全天下?”浅浅有些嗔道,“还有,你的手摸哪里?”

任承夭低头埋在她的颈间笑道,“缥缈宫成婚云雾峰和灵境的人都知道了,月夜门成婚整个江湖都知道了,京城成婚朝廷所有的人都知道了,所以,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的了,你跑不掉的。”

“妖精……”浅浅无奈的抓住胸前不规矩的手有些哭笑不得,为什么他会为她做到如此地步。

“嗯?”任承夭低低的应了,轻易的挣脱了她的手继续抚上她胸前,低头含住她的耳垂撒娇,

“丫头,我还饿……”

“喂!你……干什么……该起床……了……”浅浅的声音很快就被吞噬。

屋外阳光正好,屋内春意正浓……

番外之萧海篇

萧海番外

那年他十三岁,爹正在指点他和妹妹练武的时候娘匆匆进来对爹说了什么然后就抱着妹妹离开。

爹一脸凝重的看着门口,对他语重心长的说,“海儿也长大了,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要像个男人一样。”

那个时候他并不知道,作为江湖黑道第一暗杀组织的继承人,他所要面对的注定要比别人的残酷和血腥,爹没有让他像妹妹一样离开的原因就是想要磨练他的意志,然而爹也并不知道,他们将要面对的并不是一场残酷的战斗,而是惨烈的灭门。

到处都是厮杀声和濒死的绝望叫喊,空气中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

“萧然,海儿就拜托你了!”父亲高声嘶吼,声音中充满了决绝。

他是被萧然点了穴扛着离开的,跃上墙头的瞬间他看见紫衣男人一剑抹过父亲的颈,冷冷的向他的方向望过来,他记住了那双森寒的眼睛,还有那无影楼那一地的惨状。

之后的两天两夜,他木然的跟着萧然逃亡,他有些想不明白,所有的人都没有了,他为什么要活下去。

在他们闯进一个密林的时候还是被黑衣人追上了,萧然死了,从他扛着他离开的时候他就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他最后却还是挡在他面前为护他而死了,那一刻他一直麻木的心忽然觉得疼痛,撕心裂肺的疼痛。

“任何时候都要像个男人一样!”爹的话在耳边响起。

他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在黑衣人攻上来的瞬间出手点了他们的穴道,那时的他也只能做到这一点。之后眼前变的一片黑暗,倒下的瞬间他忽然觉得不甘心,就算死也要像个男人一样,替家人报仇之后再死,他真的好不甘心……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看见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女孩子。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这是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让他十分生气。

“算了,小姑娘,还是先出去再说吧。”她的迟钝让他决定讨厌她了。

“师父,小姑娘怎么样了?”她的不知悔改让他决定不再理她了。

白胡子老头给他包扎了伤口,熬的药他都会乖乖的吃下去,他要早日康复,要去报仇!

几天之后那个女孩突然端着药碗来看他,他早已决定不理她了,别过头不喝药。

“我不知道你过去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你这样是不对的,我救你的时候,看见了那个为了护你而死的青衣人,你觉得你现在死了对的起他吗?”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知道她误会他了,但是看着她认真的眼神却不知为何不想辩解。

谷中的生活很平静,只有那个女孩,白胡子老头和一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年轻男子。将近一年的时间,他不知道他们的名字,老头被叫做师父,女孩被叫做丫头,男子被叫做师兄或者臭小子,不过知不知道名字对于他来说都没有什么关系,反正他离开之后就再也不会有交集。

伤好以后,他开始拼命的练武,那个女孩子就一直陪在他的身边,想方设法的逗自己开心,看着她灿烂的笑脸,想起蓝儿,他就觉得恨,同样是女孩子,为什么她可以活的无忧无虑,蓝儿却要在遭遇那一切之后失去生命!

他依旧不理她,女孩似乎也不懂的什么叫做放弃,每天都粘在他的身边,一心想逗他说话,在她又一次为了他而将男子丢下,男子咬牙切齿的叫她:“苏浅浅!”

苏浅浅,虽然他不喜欢她,但是却不由自主的牢牢记住了这个名字。

没过多久,蓝儿就被领了回来,他高兴的几乎想要跳起来,蓝儿没有死!没有比失散的亲人重逢更让人高兴的事情了。为此他由衷的感谢这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男子。

之后的日子他除了拼命的习武之外还多了一件事情就是照顾蓝儿,老头说她受了很大的刺激,因为受过伤没有及时治疗而留下了后遗症,这辈子不能再习武。他觉得这样也好,这样沉重的命运只要他一个人背负就好了,他给她取了名字叫玉蓝,他希望她像一个普通女孩子一样快快乐乐的

生活。

蓝儿渐渐恢复了神志,他也渐渐的开始和其他的人说话,因为蓝儿喜欢。

一年后的一天,男子带他出了谷,他知道了他的名字是任承夭,年纪轻轻已经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妖夜公子,那个时候月夜门已经初具雏形。月夜门的情报系统确实无人能及,虽然他没有完全接手过无影楼的事务,但是他仍然可以肯定,月夜门的系统更加完善和有效。

就是那个时候他才知道苏浅浅的身世,原来她并不像他想象的那般只是个普通的小姑娘,爹爹的冷漠,姐姐的欺压,最后眼睁睁的看着娘亲惨死。整整十年被关在苏家堡里那样的生活,他真的无法想象,拥有那样经历的她为什么还能笑的那么灿烂。

之后的一年里,他经常跟着任承夭出谷,因为月夜门的关系,江湖上的形式他很快就了如指掌,也是那个时候,他知道了他的仇人是血刹门。

接下来他本来应该去找血刹门总舵报仇的,但是最后却做了浅浅的贴身护卫,提起这件事情他真的恨的咬牙。

“谢谢你。”月庄书房,他对任承夭说。

“为什么谢我?”任承夭一脸的疑惑。

“所有的一切。”他诚心的感激,“妹妹的事情,血刹门的事情。”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任承夭益发疑惑,“救你一命总不能让你白吃白住吧,让你干活有什么不对吗?”

“……”

“苏天成已经快要找到这里来了,”任承夭敲着桌子说道,“浅浅出谷以后你就暂时做她的贴身护卫吧。”

原来竟然是把他当劳力么?也好,这样他反而心安,毕竟总是欠了他们人情,还清了再走也好,他转身离开,路过窗口时听见任承夭的嘟囔,“虽然不是在谷里,不过孤男寡女还是不太让人放心啊……”

原来他每次出谷都带他的原因是害怕他和浅浅单独相处么?他突然想起,蓝儿被找回来的时间,正是浅浅因为他而抛下任承夭的事情过后不久……

至此,他对他的愧疚感不再,一切的一切都理所当然,无论是任承夭对他,还是他对任承夭。一直到很多年以后,当他把这样的理所当然当成习惯的时候,他才发觉,这样没有愧疚,没有亏欠,理所当然的感觉才像真正的一家人。

总之最后,他成了浅浅的贴身护卫,从赤城到炫城,他忽然能理解任承夭专门为她建立月夜门的心情,苏明珠欺辱她,苏天成威胁她,甚至看起来她无比信赖的陆大哥也是怀着目的接近她。如果没有一个后盾,她真的很难在这个世上生存下去。

后来他才知道,所有的这一切她都很清楚,可是她仍然那般若无其事的笑着,他不能理解她为何能那般坦然的面对自己的杀母仇人和对自己心怀叵测的人。可是在看见她被威胁后的无助和在莫园灵堂里独自一人哭泣的样子后,他开始想要守护那样的笑容,没有仇恨,没有怨气,干净而清澈的笑容。

“将要逝去时不是希望有人替自己寻仇,而是希望活着的人幸福。”她对这莫铭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上似乎被重重的敲了一锤,那一刻,他明白了为什么背负如此沉重的命运她却依然能活的如此耀眼。她努力幸福的活着,是为了活着的人幸福,她努力幸福的活着,是为了让死去的人得到安慰,她只是努力认真的追求着自己的幸福……

她从来不问他的过去,仿佛他本就应该这样生活一样,没有背负沉重的命运,没有黑暗无光的将来,时间久了,真的让他有这种错觉,仿佛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可以像她一样努力追求自己的幸福,认真的生活。

可是,最终他没有她那般纯净的心灵,放下仇恨对于他来说是一件无比艰难的事情,但是当他发现自己爱上小云的时候,他几乎没有犹豫的放下了。

之所以注意到小云是因为她要从浅浅手里抢江湖魔女的名号,那个时候只觉得她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任性而嚣张,本没有想过多的理会,谁知却莫名其妙的成了浅浅的朋友,会仗义的替她说话,替她抱不平,那个时候他也只是觉得她聒噪的让人头疼而已。

后来因为任承夭受伤,浅浅开始埋头忙碌,他就成了她的跟班,倒不是他愿意,而是因为打赌,她的脑袋里总有各种奇奇怪怪的想法,他这样木讷的人自然稳输,于是跟班几乎成了习惯,每天出去逛街,然后惹一堆麻烦让他处理,一刻不见就让他提心吊胆,时间久了担心也成了习惯。

在他以为她是一个嚣张任性的需要人照顾的孩子的时候她又出乎意料的帮助浅浅度过了盟会难关。提议一针见血,说话字字珠玑,一时间让他觉得惊奇。

不知何时,他开始渴望见她,想到她时心中有暖 流缓缓流过,在她说想要嫁给一个普通的男人时开始觉得生气。他开始讨厌想起报仇,那样没有她的未来让他觉得烦躁。

“我喜欢你”她犹如吵架般的吼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剧烈的跳动。

我也喜欢你,他很想这样说,可是激动,不可思议,开心,兴奋,所有的这一切都卡在喉咙口,让他说不出任何话来。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忍不住轻笑,真的是个小傻瓜……

然而,这世上很多事情不能看表面,就像笑得灿烂的浅浅其实不像表面上那般普通一样,小云的任性嚣张背后也藏着无奈的使命,那个注定要牺牲自己的使命。

多少也会不甘心吧,不然为什么笑的那么伤感。

“人们都说皇家人无情,他们哪里知道,他们不是没有,而是要不起,比起重大的责任来,感情这种东西真的太过奢侈。”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忍不住上前揽住她,“只要你喜欢,多奢侈我都给你。”

是的,他要给她,这个女人不能没有人照顾,这样的她和浅浅很像,周围的人从来只能看见她的笑脸,却不知背后的她独自一人承受着什么,她会为别人哭,却要求自己一个人坚强,这样的她,让他无比的心疼。

就是那个时候,他放下了他的仇恨,现在的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他要给她幸福,要去创造一个有她的未来。

最终还是被血刹门袭击了,倒下的那一瞬间,脑海中闪过很多人,浅浅一定会哭吧,老头应该也会哭的,其实他一直也很疼他的。任承夭说不定会面无表情,但是他应该会照顾好蓝儿,可是小云怎么办,他死了,谁来照顾她?那个时候就像浅浅说的,他没有想让谁去为他报仇,他只想让活着的人幸福……

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小云憔悴的脸,心中愧疚到无以复加,狠狠的将她搂进怀里。

“嫁给我吧!”这是他睁开眼睛后的第一句话,后来被蓝儿笑话了很久,可是看着小云羞怯的脸,他却觉得幸福。

当她穿着大红嫁衣走向他的时候,向来冷静理智的他不由紧张到腿软,任承夭斜睨他一眼笑道,

“没关系,等你握住了她的手,你就会有握住全世界的自信。”

他应该听从他的建议,毕竟他是第三次成亲的人,但是不小心瞥见他微微颤抖的袖口时,他还是忍不住笑了。不管多少次,那种等待的心情都不会变吧。

嬷嬷把她的手交给他,那一瞬间,那只微微泛着凉意的手让他镇定下来,像任承夭说的一样,握住了她,就像握住了整个世界。

红,到处都是红色,不是血腥的红,而是喜庆的红。

“驸马真是好福气啊,能娶到涵云公主这样的女子。”有人上前祝贺。

他仰头将酒灌下,他说的对,他是好福气。

“祝驸马公主白头偕老……”

他仰头又是一杯,对,他们一定会白头偕老。

“祝驸马公主早生贵子……”

他仰头再一杯,是的,要早生贵子,还有儿孙满堂。

……

摇摇晃晃的走近新房,看着那端坐的人儿,他的酒意突然清醒,心狂乱的跳起来,小心的揭开盖头,那张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娇羞,浑身忽然热的受不了,飞速的脱掉自己的衣服去拽小云的嫁衣。他看见小云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叫,“丑八怪,你是狼吗!”

他看着她粉 嫩的脸和亮晶晶的眼睛,不禁吞了吞口水,“我是狼,一头看见美食的饿狼……”

丹枫成魔篇(上)

血煞本不叫血煞,两万年前已列仙班的神仙们都知道,当年血煞本是紫霞峰下碧波海里的一条蛟龙,叫丹枫,是碧波神君的五儿子,碧波神君有五个孩子,四个都天资聪颖,只有这老五丹枫十分的迟钝,他的哥哥姐姐都在两千岁上便能化成人形,随着父母亲到处玩耍。

丹枫五千岁上的时候,碧波神君看着犹自是一条小蛟龙在碧波海里翻腾的老五无奈的叹了口气,索性就再也不管他了。教习法术也不再上心,于是丹枫的术法就可想而知,六千岁上的时候依然是一条碧油油的蛟龙。

其实丹枫一直就很自卑,他只是在修习上智商低了一点,情商还是很够的,他能感觉到父王不喜欢他,哥哥姐姐也不喜欢他,于是总是躲在碧波海的深处独自伤心。久而久之他自己的存在感越来越小,碧波神君和碧波海里的众神更是理所当然的忽略了他。

又因为他还不能化出人形,从没有到处走动过,久而久之九重天上几乎没有人知道碧波神君还有一个五儿子。那个时候,碧波神君只知道丹枫天资愚钝,却从未想过是为什么,既然能在九重天上出生,自然不会是凡骨,佛说一切皆有因缘,修习中最重要的便是那个悟字,凡事都应多想想,参悟参悟。

之所以遭天劫不是一个人的事情,丹枫成魔只是一个引子,可是其他神却是根源。

如果九重天上众神都在修习上勇猛精进,就不会有时间去互相攀比,以至于形成那攀比之风,让术法低的人都不好意思抬头;如果碧波神君没有因为他的五儿子“天资愚钝”而责怪他,到最后放弃他;如果他的哥哥姐姐没有因为他“天资愚钝”而冷落他,甚至羞辱他;也许也就不会发生以后的事情。

那一天,王母的蟠桃盛会,父王母后带着哥哥姐姐去赴宴,又是理所当然的将丹枫一个人留在碧波海里。丹枫躲在碧波海的深处,盘成一团望着海面,还能看见紫霞峰的倒影,波光闪闪,煞是好看,可是他的心情却好不起来,或许应该说他已经好多年不知道开心是什么滋味了。

宇宙之中自古就有相生相克的理,细说便是凡事都有对立面,有好就有坏,有成便有败,有人就有鬼,有佛就有魔。神界与魔界虽然是对立,但是一般是互不侵犯的。因为大抵神仙都心思纯良,只要魔界不乱来害人,他们一般是不管的,可是魔就不一样了,就像毒药你不想让它毒人是不可能的,那妖魔它不害人就不是妖魔,所以偶尔会有修行好些的妖魔,不满足于害人,就跑到九重天上来害一些修为较低的神仙。

所以,这一天有点本事的神仙都跑去参加蟠桃盛会,在碧波海这稍微偏僻的地方,丹枫遇上了弗殇,彼时魔使弗殇因为冲破封印进来耗了些元气,正躲在这里调息,就看见了盘在海底的丹枫。

弗殇眼珠一转便使了个术法变成了一个女仙,走到丹枫面前,娇笑道:“这位仙友,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呢?”

丹枫听到这个动听的声音一愣,他长这么大还未曾和父母哥哥姐姐以外的人说过话,眼见这个美丽的神仙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那弗殇见他窘迫的样子掩嘴娇笑:“大家都去参加蟠桃盛会,你怎么在这里呢?仙友如此的精进,修炼定是很不错了。”

却不想这话真是戳着了丹枫的痛处,丹枫的眼睛暗了暗,先前说过,丹枫的情商并不差,六千岁对于蛟龙来说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所以他万不愿意在这个女仙面前暴露出自己的缺点来,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