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狗,难道还不能怕狗咬吗?——当然,句话,是绝对不能出来的。

只是现在再担心报复也是没有用的,做都做,他也觉得高兴,报复,那就再吧,反正也不会真的把他怎么样。

想通了些,黎君又开始兴致勃勃的指示红钺换衣服。长袍宽袖的装,原本是非常性化的,但不知怎么的,就被穿出魏晋风流的潇洒,衣袖翩翩,明明非常艳丽的,却给人种脱俗感。

黎君目瞪口呆,和他的想象也差的太远!

“殿下满意吗?”

“满意。”黎君回过神,“太满意,不过,只是我一个人看到,未免有些遗憾,如果能跟着出去转圈就好。”

“好。”

“什么?”

“殿下不是想让我这个样子和出去走圈吗?”

黎君吞吞口水,不知要怎么回答。

红钺站起身,自己动手将头发向后束,用的还是黎君在小摊上买的那根鎏金双凤钗。

“那就走吧。”

妖孽啊——

黎君第一次把这个词用到红钺身上。以前,他想过这个人卑鄙,想过这个人无耻,想过这个人混蛋,想过这个人腹黑,想过这个人淫荡……总之任何不是形容美好的词汇都被他用到红钺身上过,但是现在他发现,自己对这个人的解还是太浅薄。

这人,怎么是这人呢?根本就是个妖怪啊。

没有道德是非感,不认为穿装有损面子也就算,但为什么妖怪还能穿的磊落大方,潇洒清淡,同时还板着张冰块脸呢?

黎君惨烈的被冲击到,但,他并不是最惨的。

当红钺身艳丽的来到大厅,不用说,立刻就震住了一帮男女,美人谁都爱看,也都多多少少看到过几个,不过这样的美人还真没见过。

“喂,那人是男是女啊。”

“应该……是女吧。”

“但怎么觉得像男的啊。”

……

这样猜测的声音不绝于耳,更有龌龊些的,着什么“去试试”之类的话。

对于普通人来,就是突然看到个非常具有震撼力的美人,但对于冬根小柳来,那就是另回事。

两个少年,自被“殿下”两个字震住后,就没心思去休息,两人在阳台上又等了一一会儿,见实在不可能听到什么,就来到大厅,用的也是守株待兔的笨方法,坐在大厅里,要上壶茶,两碟心,边吃边等,起码不那么扎眼。

他们本来已经做好等到晚上的准备,哪知道么快就等到黎君,而黎君身边的那位……

冬根手里的心掉在地上。

小柳看起来倒是满正常的,就是手哆嗦的厉害,碗茶已经洒出去完。

那是谁?那是谁?那是谁?!

看身高,像他们的大人,看脸上那道疤也像。但他们的大人可以落魄可以肮脏可以冰冷可以高傲可以卓尔,但、但、但!怎么可以艳丽?而且那身衣服,那身打扮——不全是他们上午买的用物品吗?

如果是赵云的粉丝,如果有一天穿到三国,结果发现心中英明神武在长坂坡中杀的七进七出的子龙,正穿件貂蝉的衣服和诸葛亮联袂共餐,那是什么感觉?

当然,小柳和冬根并不知道谁是赵子龙,更不知道什么貂蝉诸葛亮,可是,他们此时的感觉是一样滴!

子悦是不是黎君现在已经不在思考范围内,他们现在要考虑的,就是那个和他们起下青峰的、起出青京、起在起两个月的,而且亲眼看见过实力惊人的那个人是不是他们的大人,是不是红钺才是最关键的。

这个人,很有可能是被冒充的,也许冒充者就是什么沈前辈啊木前辈的。那两位的实力,据也快达到超品。

江湖传言,都是做不得准的,传中快,也许就似乎达到。就像传中,红钺将军超凡脱俗,英明神武,但其实、其实……也不见得就是那个样子的。

两个少年痛苦啊,纠结啊,无奈啊,彷徨啊,凄然啊,就像两个刚刚睁开眼,却看不到妈妈的出壳鸟样,那个不知所措就别提。而就在他们的呆然中,黎君和红钺已经联袂而出,不知所终。

但值得庆幸的,两人并不是唯的受害者,此时受害更大的,是坐在对面茶楼上的彰昕。

彰昕不想轻举妄动,他知道自己的对手有多么可怕,但无奈上面虽没有催,可他也知道,自己不能拖延太多久。而且,根据他的观察,红钺,很可能已经和黎君相认。

对他们来,绝不是什么好消息,如果以前还能伺机而动的话,现在,那原本唯的缝隙已经被堵上,他们只有自己创造机会,而且,时间已经不多。

所以,即使知道是冒险,他还是在那家客栈的对面喝三的茶……三的苦茶,喝的肚子都冒苦水,才等到黎君行外出,虽然只是那么匆匆看了眼,但比起前三,当然已经好多。

他本来已经准备走,却又看到黎君的身影。

有那么句话,不怕有钱,不怕有权,就怕有心。彰昕对黎君的用心绝对可以用刻骨铭心来形容的,所以,只是看到个衣角,他也知道那是自己要等的人,但当他看到黎君身边的红钺时,他只差没吐口血出来。

“客官,您没事吧。”小二有些嫌弃的看着一桌的狼藉,人在里面喝三的茶,打赏也不丰厚,叫的东西也很一般,还总是占着靠窗的好位子。

“没有没有。”彰昕狼狈的收拾着,边掏出块碎银,“麻烦小哥。”

那人是红钺?那人不是红钺?那人应该是红钺吧……

可是、可是,可是!红钺怎么会是那个样子?红钺怎么能是那个样子?红钺怎么愿意变成那个样子……

红钺,那位传中的第灵者,到底想做什么?

“老实,到底想做什么?”

替彰昕问出句话的是黎君,在过最初的震撼之后,他立刻觉得此事太过蹊跷。

“想做什么?所做的切不都是殿下让做的吗?”

黎君斜眉,不语的看着他。红钺道:“那殿下,今在黛眉斋是为什么?该不会真的图那两瓶星沙吧。”

黎君沉默片刻:“那个罗门真的有问题?”

“殿下呢?”

“就是因为那个罗门,才叫破的身份的?”

“殿下真是太聪明。”

这个死狐狸!

除那些不得不吃的亏外,黎君是吃不得亏的。不过就算再吃不得亏,一般情况下,他也不会和性计较。就像云大小姐。

他之所以会突然插口,而且挤的那位罗门大小姐对他咬牙切齿,就是因为那位掌柜出罗门两个字。

想想红钺是在什么时候叫破他的身份的?是在洛城,而在洛城发生什么事?除他突然的消失又突然的回来之后,好像并没有什么意外的事情发生。

所以,叫破他的身份,应该和他去见的那个人有关。而在之前,也只有在迪考才发生过次意外。

记得那个斯文而又傲气的青年自己是罗门的人,当时那人的口气是非常自傲的。抛除他的自感觉之外,也可以想象罗门,应该是有些势利的。

而在之后,他很快的就被红钺叫破身份。

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红钺没有叫破,在后来在青京的那么多,红钺也没有叫破,甚至路上,离开青京,这个死狐狸依然在玩那见鬼的猫捉老鼠的游戏,而唯独在洛城,在来到的第一,只死狐狸就捅破那张纸!

死狐狸善心大发?不可能!

玩腻游戏……倒是有几分可能的,但,就算真的是玩腻,死狐狸也不会自己叫破的,更有可能的是让他自己露出马脚。

……不得不,在经过了次次蹂躏之后,黎君对自己大侍的解是越来越深刻。

黎君自认不是什么宽宏大量的君子,他如果吃亏,还要想办法找回来,就算时找不回来,也会记着,早晚要找回来。而有钱有势的人吃亏,恐怕就不仅仅是记着那么简单。

罗门的人在红钺手里吃亏,会不报复吗?

如果知道他们的身份,那也许有可能。可是如果知道,那么早就过来奉承。而几却直没有动静,那,如果不是罗门的人被其他的事缠住,那就是在预谋来次狠的。

所以,当听到罗门那两个字的时候,他跳出来,顺带也是试探红钺的态度。

第87章

洛城,位于青峰的东北方,是络花道的省府,这个城市没有什么著名的景色,最大的特产是星沙,因为青峰水系最出色的门派,罗门在这里。而作为这个城市,最吸引外地人的恐怕就是那不时能够看到的街头械斗吧。

这个地方的人脾气暴躁,言不合就会大打出手,有的时候仅仅是为夸耀自己的勇猛,就会和其他人斗番。因此,这个城市的人也都习惯不时的在街头看到两个肌肉男斗牛。

但是在今,洛城的人发现他们还有个看点,那就是,美……人。

洛城不盛产美人,但并不是没有没人,比如罗门的大小姐长的就挺漂亮的。只是在今天,街上出现了一位,或者两位特别有震撼力的美人。之所以不美而美人,是因为其中的一个明显就是男的,而另一个,实在让人弄不清是男是女。

那人穿件大红的宽摆长衣,袖子拉开可能有裙摆那么宽,浓重的眼影,用星沙特意勾勒出的紫色伤疤……看起来挺像真的,但如果是真的就太令人心疼和痛恨。

心疼的是美人,痛恨的自然是对美人下狠手的家伙——就算是个双,也不能对人家下这样的手啊。

那人的唇很艳,粉色里加层紫,但表情却冷冷淡淡的;那人的眼很魅,就算不看,也让人在心惊胆颤中有种要被勾魂夺魄的感觉,但眉毛却周正英挺。

那人本应该是慵懒多姿的,却愣是带着种疏淡的潇洒。那人穿了身的装,但愣是高华明月,是男人,也不会让人觉得不对。

而另外一个美人,看起来其实是很普通的,甚至在看他的第眼的时候会有人怎么能站在那美人的身边?不过如果再看第二眼,就会觉得人也过得去,再看第三眼,甚至还会有人的确不错的感觉。

所以,虽然不那么惊艳,不那么魅惑,洛城的人们,看在他站在美人的身边,还是也将他勉强算做美人。

在外人眼中,两人联袂漫步,不出来的美丽潇洒,看两人不时的交谈,更会想着他们是不是在谈论什么诗词啊,历史啊之类的风雅问题。但其实,两人不仅没有谈什么诗词历史,更和艺术不沾丝毫的关系。

“罗门到底是做什么的?”

“殿下想知道吗?”

从两句话中就可以知道,两个洛城人眼中的美人正是青峰失踪的黎君和传中无敌冷峻的大侍。

屁股决定脑袋,在地球上,黎君绝对不会想知道任何门派的事情,哪怕是少林武当,如果和他的工作没关系他也不会过问。但现在,他既然是青峰的君,既然他不甘心做个只能“啊啊恩恩”的君,那解自己峰域内的情况则是必须的。

但显然红钺不是个很好的教导者,踢皮球似的又把这个问题踢回来。

黎君咬牙:“想着,既然咱们要和他们发生冲突,还是多解些的好。”

“其实,”红钺慢慢的开口,“也不见得会发生冲突。”

黎君嘴角抽搐,几乎暴走,家伙是故意的,家伙定是故意的!

就在黎君要暴怒的时候,红钺又道:“罗门,也算是个比较有历史的门派,从立门到现在也有千九百多年,以前,只能算是个中等的门派,三代前出了一个超品惊艳的人物,才有现在的名声。”

“罗门擅长的是水系,传承也和大多数门派这样,是父父子子,如果无子就传,只是这代的罗门门主只有个女儿,而且偏偏不是水系的,所以下任门主应该是招赘产生的,当然,如果罗瑜不出问题的话,很可能把位子直接传到外孙身上。”

“那个什么罗瑜很强?”

“九品,倒也可以是强。不过罗门的盛大倒不是靠灵力,这个人的灵力再强,也是有限的。”

黎君斜眼看他,红钺仿佛没有察觉似的,继续道:“罗门的强大靠的是商业,也看到,他们的星沙非常好,可以和他们的星沙相媲美的只有木家出产的,只是木家,比起他们,也少了份润泽。也是灵系的限制,罗门擅长的是水系,木家擅长的是土系,先上在上面就弱了些。”

这个在某方面可以是独无二的家族,虽然只是项产品,但黎君也完全可以想象其中的可怕。

虽然星沙看起来除美丽也没别的作用,但只要把星沙想象成地球上的香水就知道其中的利润有多大。

奢侈品的生意,还经历三代,几百年,其他地方先不,起码在络花道,在洛城,是个庞大的托拉斯。

原本还抱着玩笑心态的黎君严肃起来,受电视剧的影响,他本来并没有把那个骄傲的着自己是罗门弟子的少年当成回事,上午也没有把那罗家的大小姐太放在眼里。

但是现在他知道,也许两人的确不算什么,可他们背后的势利却是惊人的。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上次在迪考碰到他们,也不是意外?”

“他们不可能知道殿下的身份,也不可能专门等在那里的。”

黎君恶狠狠的看他眼,只是眼波流转中,这种凶狠更像是嗔怪。

“的意思是,他们总不可能单身跑到那里去玩!”

罗家的大小姐,以及罗门的两位得意弟子,就算是去游玩,也不会单身,起码那位小姐是要带两个丫鬟跟着伺候的。

“没听那位掌柜吗,栾山的风景,是很不错的。”

黎君觉得自己现在特能理解蔺相如,的确,有的人,有的事,有的话的确能激的人发挥出超越常理的本事,如果此时他头上有冠的话,估计也要冲起来。

好在时候红钺又道:“当然,那三位应该不会是去看风景的,不过他们要去做什么,和我们无关。还是殿下特别有兴趣知道?”

黎君是没有兴趣的,可是如果以此事为借口的话,不定可以在下界多混些日子。

“你话就错,怎么可以和我们无关?青峰上下发生的任何事都和你有关。就算和无关,也绝对和有关。”他的义正言辞,就算看到红钺脸上的捉狭,也只当没有看到,继续拿出中学时代政治老师的风范,“作为青峰的大侍,怎么可以么没有责任感?”

“怎么,殿下很有兴趣?”

“这是责任!”律师不是白当的,睁眼瞎话那是本能,“还有,那到底去见谁,和罗家是不是有关系?”

“那倒是没有关系的,甚至,他们应该是不认识的。”红钺摇摇头,“那个人和件事其实是没多少牵连的,而且殿下现在也不该在上面费心思。”

“什么意思?”黎君警觉的看着他。

红钺露出个很淡、很轻微、甚至还可以是很迷人的微笑,周围响起片吸气声,黎君却觉得毛骨悚然。

“因为殿下,现在有个情况,急需处理。”

黎君还有愣然,但是立刻的,他就看到对面的沙沙。

还是身的白衣,但原本圆圆的脸已经显得尖瘦,原本的大眼衬得更大,虽然看起来还是青春气息浓厚的可爱少年,但如果以前是无忧无虑的,那么现在则是被考试欺压的几憔悴不堪的临考生。

好像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们,沙沙的表情也有惊讶,不过立刻的,他就冲过来,速度快的差一和辆马车撞到起。

“赶死呀!”

车夫异常恼火,沙沙却没有听到,直冲到黎君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