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林小姐去辽国帮我捎个口信给耶律寒,告诉他你在大宋被宋皇帝杀死,被潘仁美挫骨扬灰祭奠他的儿子,耶律寒果真很爱你,为了你不惜发动战争,很快的,宋辽之间又会是一场激战!这一次,大宋没了杨家将,凭几个女人上战场,你说会怎么样呢?”

他的话不亚于在她身上劈下一个惊雷!她被劈得浑身不能动弹,只能呆呆地仰头望着他。那张英俊的外表之下,是怎样恶魔般的心啊!

“你…”她流着泪,喉咙里却紧绷得发不出过多的声音,她扑闪的大眼睛全然没有了色彩。大宋和大辽之间的战争要因她而起…

过往的硝烟又要重新燃起,她还那个站在烽火中无能为力的人。

“西夏夹在大宋和契丹之间很多年,我们受尽了契丹的欺凌,这么多年,我们的每一个子民都想要抗争,可是耶律寒,他不给我任何活路走。”李元昊又后退几步,身体抵在墙壁上,他一身月白色似乎纯净无暇,即使说着那样残忍的话语,还是有让人无法忽视的光芒。

“你不会明白那种感受的,德锦公主,这一切,都是他逼出来的!”他阴冷笑起来,“宋辽开战,我们西夏坐收渔利。”

德锦缓缓地转动眼珠,看着他,突然绽开一个笑颜:“你太小看他了。”

第五章 物是人非事事休(5)

“林小姐,大王要见你。”

林海柔看着走进来的侍女,心里隐约不安,却还是跟着走出去,穿过一个院落‘凌霄苑’——以前她连踏足都不能的地方。

“大王找我是什么事?”她忍不住问传召的侍女。

“请小姐进去吧。”侍女已经引着她来到门口,伸出做一个‘请’的手势,让她进。

她带着满心的疑惑走进去了。

凌霄苑里冷清了很久,自从德锦走后,这鲜少有人来,耶律寒害怕触及伤口,多半在宫里留宿,偶尔回来,在她曾经住过的地方流连许久,然后还是离开。他从不敢在这里过夜,每夜午夜梦回,都是她的影子,那种感觉太痛太痛,他只好选择了逃避。

他命人在院里种上了荷花,种上了海棠花,在大宋,她在海棠花下的翩然起舞,成了他所有回忆中最美好的,那时的她天真,纯净,没有一丝杂尘,后来…后来不愿再提了。

到现在,院子里海棠还没有开过,他等着或许什么时候海棠花开了,她就回来了。那种感觉既充满期待,又隐藏着害怕。

究竟花开时她会不会回来?

不回了…如今,或许真的要成为奢念。

“大王,林小姐到了。”十三骑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应了一声,负着双手转身。

林海柔被院子里的事物触及,各种感情都涌上来,她眼睛里泪濛濛地,一片泪光中只看见耶律寒挺拔的身影,她低下头行了一个礼。

“谢谢你告诉我她的消息,”他站在一片飞舞的雪花中,声音既是雪花的轻柔,又有冰雪的寒冷,“你要什么都可以告诉我。”伸手接了一片晶莹是雪花,在掌心里安静地躺着,他出神地站着,恍若一座冰封千年的雕像,有着神祗的高傲和英武。

她跪在地上,双眼紧紧盯着白雪的地面,半响,才缓缓地吐出几个字:“我什么都不要…你让我走吧。”

他没有看她,背脊僵直地挺着,手心里又落了几片雪花,他低沉的嗓音在冰雪中被传递:“好。”

她轻轻磕一个头,轻轻地,额头叩击地上的雪,她眼中悄然滑出一滴泪珠,圆圆地,落在地上瞬间被埋进冰雪。

北方的天气何等寒冷,冷得让仿佛置身在死亡的边界里,一切的一切,都窒息在这茫茫的北国大之中。

“跟着她吧”耶律寒冷冷地开口,手掌偏转,掌心的雪花随之跌落,纷纷扬扬落进厚厚的积雪中。

十三骑中一人立刻跟了上去。

他转过身,慢慢走进屋里,暖暖的热气扑面而来,他没有丝毫的感觉,仿佛还是在外面那冰天雪地的世界里。他挥了挥手,所有人都垂首退到门外。

走至案桌前,拿起桌上放置的一卷画轴,动作轻柔的打开,画中女轻盈的身形随着画轴的展开恍若轻舞飞扬,她轻灵的面容让这世间女子在他眼中都黯然失色。

她不是最美的女子,却是唯一让他深爱的人。

他把手缓缓地伸出去,然还未碰到画中女时又缩回来,小心翼翼,他怎敢玷污她半点的纯洁啊…

那双清澈得没有一点儿杂尘的眼眸,这一生一世都是无法忘记的。

“你不会离开。”他低声呢喃,“你给过承诺,你不会离开的”

西北大地上有辽阔的黄土,一眼万里,起伏的山脉,蓝天下不断延伸的壮阔。

游牧民族的牛羊奔跑于草场中,逐水草而居牧人们带着帐篷随处安家。

马车飞快跑过驰道,马蹄阵阵,让街市百姓都忍不住驻足观看。

“是元昊子王啊,又要出城去了。”

“呵呵,是啊,最近出城频繁了,听说是契丹和大宋要开战了。”

“哎哟,是吗?那咱们西夏怎么办啊?”

“放心,咱们不参与。”

随着马车远去,人群也恢复了正常活动。

一路跑到郊外,马车停下,清早的空气有些稀薄,马儿疲累吐着舌头。

车帘掀开,一抹白衣翩然闪出,带着让捉摸不透的笑容:“公主,不想下车看看?”

车内之人抿着嘴唇安静地坐着,她的脸色有些异样的苍白,一双清莹的大眼睛明澈纯净,此时却是没有任何感情地看着窗外。

这片大地永远也不会喜欢,永远也不会,所以也休想她过地多付出什么!

车外的白衣男子被她飞淡漠惹怒,回身又坐上马车,这回却是不带任何笑容,阴郁的眼中凝着暗色的光,一只手抓住她的左肩,硬生生将她拖过。

“德锦公主!你别忘了!”他的眼睛阴冷地眯起来,面部的表情甚至是带着彻底的恨意,“你的女儿还在我手上呢!”

她清澈的眼没有因为他的话语而黯淡,反而越有清亮的光辉流动,让人心惊的美丽,她不说话,用无声的沉默抵抗他的威胁!

“好!”他一把将她摔出去,力量掌握得刚好,没有把她摔得过重,尘土扬起,沉闷地一声,她嘴里低低地痛呼出来,咬牙忍住。

“很高兴能看到你如此倔强,只是我越来越喜欢你的倔强!”他大笑着走下马车,来到她面前,“就像你只为了我存在!你美丽的眼睛里看到的我什么样子的呢,公主?”

刚才的一摔却是非同小可,疼痛缓缓从身体里流泻出来,德锦挣扎几下,没有力量爬起来,只能抬起头,冷冷地扫他一眼,不答话。

“你不说我也知道。”李元昊蹲下来,手指托起她的下颚,迷恋般看着她美得惊心动魄的眼睛,“你恨我吧。”

第六章 物是人非事事休(6)

她偏过头,嘴角冷冷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在她身边随便坐下,任黄土沾染了他白的色衣裳,他浑然不在意:“你说的很对,我太小看耶律寒了。”

望向远处的地平线,阳光投在他眼中,看不清楚是什么样情绪在流转,只听见他的声音缥缈如梦境:“能让你付出所有爱的人,自然不可能是凡人。”

德锦心里动了一下,有些东西蔓延着上来,揪痛了她的心。

李元昊望向她,眼中跳跃着金光,沐浴在阳光下的他,有着西北男人的落拓不羁。

“只是我不会这么快就认输。”他笑着靠近她,慢慢从齿缝间吐出几个字,“因为我有你。”

她震惊地看着他,清澈的眸中终于有了一丝灵动:“我什么都不会做!”

“由不得你”他邪魅勾起唇角,“等明天清婉来了,你可就不能这么任性了”

“你想做什么?”她冷冷斜睨着他,心里却陡然害怕起来,他会想做什么?用她威胁契丹吗?如果这样,她愿意去死。

他轻轻摇了摇食指,示意她不要多问:“明天你自然就会知道。”他随即放声大笑起来。

那笑声让她的心没由往下陷,仿佛随时都会随着他的笑声通往一条不归之路,而她没有任何可以选择的机会!

这就是命运吗?原本以为是一切尘埃落尽,原来才是一场更加可怕且盛大的阴谋到?

她不得不感叹命运,可悲,可叹。天意弄人,是不是就是说她这样的人呢?

天意从高难测,她从就不知道上天究竟要给她安排什么样的命运。

“我要你发誓!一辈子不去涉险!”柔妃看着她执着倔强的眼睛,她要让她承诺,“否则,我不会认你这个女儿。”

“娘!”德锦哭着拉她的手。

“快答应我,永远不离开大宋!”柔妃甩开她,坚定地说。

德锦跪下来,流着眼泪抬起右手:“我德锦发誓,这辈决不离开大宋,否则…”

“否则就永远失去我这个娘,失去所有你爱的人!”

德锦闭上眼睛,眼泪还是涌出来,“否则永远失去我娘,失去所有我爱的人!”

“不!”猛然从梦中惊醒,额头上已经布满汗水,沾湿的发丝粘在脸上,她显得狼狈可怜,睁着清莹的眸子四处搜索。

又做了那个梦,当年从契丹回到大宋,母亲逼着她发的那个誓言。

那个时候她就极度不安,后发生的事情一一都验证了那个誓言,现实杨家的全军覆没,接着是娘被赐死,后来四郎的消失,后来到他…如今,到了她的女儿…

那个时候,她就有很强烈的预感——这个誓言会一辈追随着她。果然没错啊!

外面夜色浓重,她身体里有些东西蠢蠢欲动,她紧紧抱住自己,努力想抛开那些纷乱的思绪。

韵蕾,她从未见过孩子,她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哭?会不会饿?她会想母亲吗?就像她时常思念娘一样,韵蕾是不是也会想她?

娘,你看到了吗?我也做了母亲了。

原来时间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

可是这一切是悲欢离合都要怪她吧,一切是罪都要她来背。若是当初她没有违背誓言,或许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大宋,对她已经像是千百年前的一个梦境,模糊又遥远,只是每次想起了,隐约中都有一种无法言说的痛楚。

“寒…”他此时在做什么?他会相信她死去消息吗?

如果信了,也好吧…他是聪明的人,知道孰轻孰重。

慢慢的天亮,天边的熹微透进来,有些刺眼。一夜没睡,德锦现在才感觉有一点儿困,正想躺下去睡一会儿,却听见门口有脚步声传了。她马上警觉缩进被子里,屏息等着门外的人推门进来。

不一会儿两个人进来,一阵淡淡的香味也随着飘进来,德锦假寐着,心里也疑惑这是什么味道…很好闻,有种引着人往深处陷落的诱惑。

“别装睡,我知道你一夜没睡!”温婉清越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同时那阵香味更加浓郁了。

德锦知道装不住,便睁开眼睛望着眼前的女子——姣的面容,婉约的气质,一身白衣给人一种很舒心的感觉,只是身上的香味太怪异,让她看人的眼睛也深邃起来。

德锦愣了一下,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不是善类。

“我叫清婉”女子嫣然一笑,和李元昊站在一起,“我来看看那个能迷住耶律寒的女人,啧啧,不同寻常,虽不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但是连我也喜欢,就不难想象耶律寒怎么会那样发了狂似爱上了。”

德锦默默坐起来,低垂着眼睛不看任何人。

李元昊冷冷地笑起来:“是啊,她就是让人爱,爱到骨子里去,就算为她死也不后悔。”

她默然握紧了拳头,清婉却妩媚地笑着坐到她身边,异香缭绕在身周,“德锦公主,若要你带兵攻打大宋,然后再和耶律寒兵戎相见,你会同意么?”

德锦抬起眼迅速看了她一眼,那眼中透着无尽的讥讽,倔强是眼神坚决地告诉她——不—可—能!

清婉忽然捂着嘴巴咯咯娇笑,偏头懒懒地看着李元昊:“王子,她不愿意呢!”

“她不愿意?”他细细玩味着这几个字,忽然一笑,“你会有办法的,是吗?”

“坏东西!”清婉纤细的手指一指,忽然间那股妖异的香味仿佛铺天盖,汹涌着排山倒海而来!

第七章 物是人非事事休(7)

德锦还来不及捂住口鼻,那股味道实在太怪异了!浓烈得让透不过起来!可是一双手却突然伸出来挡住她的手,十指纤纤,捧起她的脸。

“公主…”

那是一种蛊惑心的力量,仿佛从遥远的天之彼端传来:“德锦公主…”

轻柔如弱柳扶风,缥缈如轻烟逐云…

她感到一种灭顶之灾的恐惧,清莹的眼睛里,晶亮的光芒骤然寂灭!

大宋,母亲,杨家,四郎,七郎,耶律寒,慕胤,海柔,韵蕾…

无数熟悉的画面在眼前飞速旋转,那一张张朝思暮想的面容,那些亲生经历或悲或喜的事情…

过往的时光啊…

“大宋皇帝杀死你最爱的娘,他们把她活活逼死了,死得多惨,她哭着哀求,哭着死去…”

白衣女子双手轻轻托着那个眸光清澈的女子的脸,两个人眼睛在一阵怪异的浓香中相互凝望。

她的声音犹如天籁,有催眠似的轻缓,有歌谣似的灵动…她说着那些话,悲伤之极,恍若当时的惨剧就在眼前。

德锦随着她的声音难过不已,一边流泪,一边怔忪地看着她的眼睛…

“金沙滩一役,耶律寒利用了你,让杨家军全军覆没,你亲眼看着杨七郎万箭穿心而死,亲眼看着杨三郎被马蹄践踏成泥,亲眼看着昔日朝夕相处的亲人惨死在契丹人的弯刀下,亲眼看着杨元帅头撞李陵碑,血溅三尺…耶律寒,这个名字就是你一生的诅咒,他折磨你,摧残你,剥夺你的自由,伤害所有你爱的人,最后他强占了你,让你屈辱地活在契丹的土地上…”

白衣女子的声音充满诡异的诱惑,一步一步引着她深陷…她的语言将带入另一个世界,在那里,她看见她口中所说的一切…

战场,鲜血,厮杀…她绝望地哭喊,她绝望地从悬崖上跳下来…

白衣的清婉妖媚地笑着,继续蛊惑她的心:

“你不恨吗?到最后,他厌倦了你,便将你弃若敝履…”。

“不…”德锦迷茫的眼睛里浮现出一丝光亮,她挣扎着想脱离眼前这道模糊的白影,可是无能为力,她真的无能为力,她没有力量反抗…

“不是…不是那样的…”他没有遗弃她,没有不要她…

清婉咯咯笑了起来:“是吗?若他没有抛弃你,你怎么会如此辛苦四处奔波,有家不能回,最后,还在外面生下孩子…怎么会这样呢?”

“因为…因为…”理智还未被摧毁,她努力想要解释清楚,一切都不是那样的…

“因为她不再爱你了…他是耶律寒,他叱诧风云的战神,他身边有无数美女,你算什么呢?呵呵…一个战场上掳来的女奴,一个汉人,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不——”她哭喊着,用尽所有的力气挣扎,她不会受这样的欺骗!永远不会!她相信他,用所有的一切相信他!

清婉没想到她竟然还会有力气反抗,回头看了一眼表情不悦的李元昊,转过头抓住挣扎的人,手指顺着她苍白的脸,慢慢向上移动,纤细的手指像小蛇一样游走着,缓缓地,停留在她头顶上。

“德锦公主”她笑着,突然手指用力,“你不该有情!恨他们吧!大宋,耶律寒!都是你的宿敌!你生就是与他们为敌的!”

那一瞬间,德锦恍若看到从到大遇见的所有人都哈哈笑着从她记忆的某个地方飞了出去…

她的头顶剧烈疼痛,无法想象的痛苦在撕扯她的灵魂!她在床上不断地哆嗦,不断地痛呼…泪水和着汗水流在床单上,晕开了一大片。

她好痛苦!真的好痛苦!

“她没事吧!”李元昊焦急地上前,却被清婉一把拦住了,瞪着他:“主意是你出的!非逼着我这么做了,以后报应可不要找我!你就等着三年之后她醒过来回报你一生一世的仇恨吧!”

“清婉!”他怒喝一声,借以压住心底强烈的悔恨和疼痛,“你知道只有她才能让我打败耶律寒!”

“是!”清婉大叫,“不要那些虚名你会死吗?你看看她有多痛苦!”

床上的人面色都变成透明的了,大颗大颗的汗珠淌下来,才多久,床单就湿一半!

他背过身不去看,心里一千个声音在喊,嘈杂纷乱,扰得他不得安宁。

“想办法让她不要这么痛苦了!”他大声命令

清婉冷哼一声,坐下来:“你以为要忘却半生那么容易吗?要变得无情无义冷血残忍是需要时间的!何况她本性善良纯洁。”

“还有多久!?”

“大概半个时辰吧!”

他深吸一口气,负着手站在床边,紧张看着德锦痛苦得几欲死去的样子。

他到底做一件什么样的事情啊?打败耶律寒,建立一个空前强大的国度,为什么要把她牵扯进来呢?他自己不是还口口声声说爱她的吗?爱她为什么还要这样伤害她?

清婉冷眼看着他:“后悔了吗?哼!晚了!要是现在停止,她立刻就七孔流血而死!”

“等成功了之后,她…是不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她差点儿大笑出,却还是忍着说:“我就知道你还是有私心的!放心,她醒过之后,眼里心里都只有你李元昊!你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甚至让她立刻去死,让她给你暖床她都立刻执行!”

他看着床上她,眼底一片幽暗。

“可是——”清婉打断他的思绪,“三年之后她就会清醒,到那时候你就等着她恨你吧,不过也没关系了,三年之后她的精神力都会被消耗殆尽,那时候她也快死了!”

“你说什么?”他猛扑上,抓住清婉,眼神凌厉得要杀死人,“你没告诉过我!”

“你没问啊!”清婉挣开他,勉强保持着笑容,“何况我提醒过你!”

他像突然被打入无底深渊…

三年…一场梦…

第八章 当时明月在(1)

宋辽之间经过高粱河,金沙滩等战争,双方长久对持的局面已经形成,大宋再也没有能力发动大规模战争,执政者已经力不从心,无法挽回战争中失去的一切,其中包括最得力的大将。

杨家满门忠烈在金沙滩之战中全部覆亡,独活而归的杨六郎发誓扫平契丹人!杨家的女中豪杰开始登上历史舞台。

与此同时,中原西部大地上一个民族正在逐渐兴盛起——西夏!

西夏在未正式建国时一直在大宋和大辽之间夹缝生存,宋皇帝赐西夏统治者‘西平王’封号,两国友好邦交。

早朝过后,众臣刚刚散去。

“寒。”皇后在堂上喊住他,皇上体弱多病,大多数时间是皇后在管理政事。

耶律寒停下脚步,并未转身,淡淡地应了一句:“嗯?”

燕燕笑着走到他身边,华丽的宫装曳在地上,平添一种高贵端雅的气质,“关于西夏联合我们攻打大宋的计划,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