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半晌她看向秦妈妈:“同我去见官!”她认定秦妈妈害了她的女儿。

紫萱看看丁老将军:“太夫人,要不要见官你还问问老将军吧,怎么说这一双眼珠子可是老将军亲手挖出来的。”丁老将军那里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他狠下心来毁掉女儿想保丁家的名声,却不想因为丁武而没有保成:如今又被丁太夫人当众一哭,丁家哪里还有什么体面在,还把他这个做父亲的埋了进去。

“你滚回去,胡乱认得什么女儿:“他也只能继续错下去:“我们丁家的女儿会在这种地方?”他为了彩羽要休妻,如今算是软了下来。

丁太夫人当然听出他话已经不再像刚刚那般硬,再者她万没有认错女儿的道理,让人把梅英抬下去缓缓站起来:“你把梅英伤成这个样子的?”紫萱看向丁老将军微笑:“无妨,丁老将军还有一个女儿嘛。”

丁老将军看着紫萱:“竹英真得是个老实孩子,同公子也没有深仇大恨,何必连累无辜?”

丁太夫人听到这里仰天长笑:“倒是没有想到你还很疼爱竹英啊,都是女儿,你却亲手害了梅英,为那个庶出的女儿苦苦哀求于人:看来,你果然还在记挂着她那个母亲。”

紫萱抚了抚掌:“刚刚我就说过了,吃醋可不是小事儿:老将军,多年前的吃醋的事儿就是埋下的祸根啊。”“可不就是祸根啊”丁太夫人咬牙:“你疼竹英是不是,我告诉你竹英是多么的孝顺你这个父亲一就是她来告诉我,你来了飞仙阁;

就是她来告诉我,你和彩羽不时的来飞仙阁鬼混:就是她给了我你那个相好的帕子,也是她告诉我你要把人接回府了。”

丁太夫人看着丁老将军:“你养得好女儿,她可是为了出嫁的嫁妆而把你这个父亲的所为告诉给我这个嫡母的:你很疼她是不是?你可要好好的疼她。”

丁老将军闻言盯着妻子:“你休要中伤竹英。”

紫萱微笑着把一封信递给了丁老将军:“虽然说不知道这信是不是丁老将军的女儿所书,但是丁家信上所带有的香气,老将军应该熟悉才是吧?”这话一出让四周看热闹的人倒吸一口气,要知道紫萱现在男装,却对丁家二姑娘用何香都如此清楚:他和丁家二姑娘是什么关系?丁家的大门不严呵,早知道他们也去碰碰运气了:虽然对做丁家的女婿没有兴趣,但是能和丁家的女儿成为好友他们却是很有兴致的。

紫萱当然不知道她的话让众人想偏了,此话绝不是有意为之,怎么说她都没有忘掉自己是女儿身:“丁老将军,竹英的娘亲当年可是极得你的宠爱吧,为此太夫人闹过几次?最后竹英的娘不明不白的死了,竹英那个时候不小了吧?”“我不是说过了嘛,吃醋可不是小事儿啊。”她摇摇头长叹:“就是因为吃醋才让竹英深恨你们这对夫妻,不过竹英还忍得,居然能忍得了这么多年才发难。不过,她要报的仇应该也算报了吧?”

紫萱看丁老将军瞪自己指一指他手中的信:“信中写得,要不然我也不知道你们丁家的这些阵年旧事啊。”

丁太夫人声音尖尖的:“竹英这个该死的,当初就不该留下这个后患。”丁老将军抖着手打开了信,看了没有丹行一口没有上来,就晕倒在彩羽的怀中:彩羽刚刚小产哪里来得力气?两个人一起摔倒在地上,而彩羽痛得流出了眼泪,可是丁老将军摔了一下半点反应也没有。

紫萱摇了摇折扇:“家门不幸啊。”他看一眼四周抱拳:“在下替丁老将军说得,唉,真真是家门不幸啊。

449章给哥哥笑一个

影羽勉力把丁老将军救醒,她自己却累得一身是汗倒在地上再也动不得。而丁太夫人此时却不忘吃醋,依旧是让人扶起丁老将军却不许人扶彩羽,摆明就是要把彩羽丢在飞仙阁。

紫萱抱拳拱手:“老将军慢走啊,儿女们不肖你却要保重身子,咱们可是来日方长啊。”

丁老将军的身子一颤,原本正在努力让人去把彩羽抬起,再也忍不住的回头看向紫萱:只是此时此刻他还有什么能说?

“太夫人,你就这样走了?梅英是找到了,可是你儿子丁武也在啊,梅英没有告诉你嘛。”紫萱不再理会丁老将军,对着丁太夫人说道:“彩羽可是很好的照顾了你的儿女呢。”她就当着丁老将军的面儿黑白颠倒。

丁太夫人闻言脸色变了,她刚刚还真得忘了儿子丁武:“公子还请明言,我必有重谢。”

丁老将军听得那叫一个气:“你给我滚回你娘家去!”实在是受不了这个妻子,非要被朱紫萱牵着鼻子走,把他们丁家的脸都丢到太姥姥家去了。

紫萱叹气:“不是我不想说,可是丁老将军那里”她住口不言,很为难的样子。

丁太夫人心切自己儿子的安危:“你说就是,他不承情我会承公子的情。”她一面说一面东张西望,但哪里有她儿子的身影。

紫萱看看丁娄将军:“你说。我说还是不说?”

丁老将军不再理会紫萱:“回府。你不要听她胡说八道,她是恨不得我们丁家不得安宁,恨不得我们丁家丢尽了脸面:丁武,落在了谁的手上你不清楚嘛,居然相信她的话是彩羽所为?不管梅英还是武儿,都不是彩羽所害,都是、都是她所为。”他指了指了紫萱:“懂了没?你真当自己是丁家人,就少说几句吧。”

丁太夫人的脑子里全是儿子的安危,看到梅英的样子后她怎么能不担心丁武已经缺胳膊少tuǐ了呢?岂是丈夫几句话就能劝服得,最主要的是她根本就不相信丈夫。

紫萱摊了摊手:“彩羽做得。”她看向丁老将军:“你以为丁夫人会信你,还是信我?梅英的眼睛是不是你伤得,老将军?梅英和丁武是不是你亲手卖给飞仙阁的?秦妈妈,可以做人证哦。”

“什么?!”丁太夫人的眼睛瞪大了,她原没有把秦妈妈那句要银子的话往心里放,以为只是这个老鸭故意说难听得:却没有想过有另外的隐情,她不自禁的抓住自己的衣领:“你、你把儿女卖了?”

秦妈妈很适时的开口:“要不,丁夫人过来看看这身契可是假得?要知道,不是丁老将军亲自卖人,我们飞仙阁就是有两个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收啊。”

丁太夫人闻言看一眼秦妈妈手中的纸,再看看转过头去不敢看她、只知道催她走人的丈夫,她向秦妈妈伸出了手去:总要看个清楚,因为她怎么也不相信丈夫能把儿女卖掉。

秦妈妈却没有把身契给丁太夫人,而是过去展开让她看:“您就着我的手看吧,这身契你一天不给银子,我一天不能放到您手上的。”

看到身契后丁太夫人如同猛虎一样扑向丁老将军:“你还我儿女,你还我一双儿女!你还是不是人,当真把儿女都卖了。”

秦妈妈让人把丁太夫人拉回来:“您要不要赎女儿?”

丁太夫人咬牙:“一百两是不是?我这就让人去取来。”她不能让女儿梅英落在飞仙阁之中。

紫萱看着丁太夫人:“你现在明白了吧,为什么老将军不让我开口,为什么非要把你儿女沦落到青楼说是我所为了吧?”

丁老将军怒道:“闭嘴!你、你如此含血喷人,以为能骗得了谁?”

“老将军,事情就在摆在眼前,要看丁夫人是信你还是信我了。”紫萱微笑不恼:“你猜,你家夫人会相信谁的话?”她看向丁太夫人:“丁武也在这飞仙阁中,因为他的父亲把他卖到了这里;要不要救你的儿子呢?”

丁太夫人急急点头:“武儿在哪里,他在哪里?你快说,我必有厚报。”她一心要救的是儿子,对于丈夫是寒心透顶,当然不会再相信他的话:一个连儿女都卖了的父亲,还有什么能让人相信的。

紫萱看了一眼丁老将军:“丁夫人信我呢。”她说完转头对丁太夫人道:“好端端的,做父亲的当然不会卖儿女,是不是?丁家又不缺这几十两的卖身银子,对不对?如果不是有人挑拨的话,丁老将军再糊涂也不至于卖儿卖女的。”

丁太夫人狠狠的瞪一眼彩羽:“你不用再说,我都明白了,你只要告诉我武儿在哪里,大恩大德我永世不忘,定会重重的相谢。”她开口闭口不离重谢二字,就是生怕紫萱不说她儿子的下落。

紫萱指了指楼下的那间房:“丁武,现在正在伺候飞仙阁的客人。

丁夫人要救人,只怕不容易呢。”

丁太夫人想到刚刚听到儿子的惨叫,当即心如刀绞又愤怒莫名,岂能让儿子被人糟踏?她马上让人去砸那房门救出丁家三公子,可是秦妈妈一声令下,飞仙阁的打手们就拦下了丁家的人。

“丁夫人,丁武如今是我们飞仙阁的小倌儿,正在伺候客人的时候,您怎么能去打扰?如果您也想要个小倌儿来伺候,奴家现在就去安排就是,您不用让人动手去抢的,扰了大家的兴致都不好呢。”秦妈妈的话显然不是想把事情化小。

丁太夫人闻言气得上前就要去抓秦妈妈的脸:“你敢辱我诰命夫人的清白?”

论打还是论骂丁太夫人都不是秦妈妈的对手,秦妈妈tuǐ一伸就让丁太夫人跌倒在地上:“哟,丁夫人这话奴家可真是怕怕:不知道奴家哪里招呼不周惹得夫人大怒?飞仙阁可是给大家找乐子的地方,夫人您来不是找小倌难不成还要找姑娘?”

丁太夫人正要爬起来时,就看到那扇被紫萱指过的门打开,自里面走出一个大汉来:“哪个在扰大爷的清静,不知道大爷正在兴头上吗?”

“武儿。”丁太夫人惊呼一声爬起来就扑过去,她看到了屋里的丁武:只是丁武现在衣衫不整的伏在桌子上,而且身上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你怎么样?”

大汉一伸手就像拎小鸡一样拎起了丁太夫人来:“你要和大爷我抢人?小武儿现在可是我的心肝宝贝儿,你给我滚远点。”胳膊用力把丁太夫人甩了出去,回头对丁武道:“怎么样,哥哥我威武吧,给哥哥笑一个。”

丁太夫人被丢在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却顾不得自己是不是受了伤爬起来就想再去救儿子,却正好看到丁武努力对壮汉摆出笑脸来:她就感觉自己的头“嗡”一声大了,几乎是分不清东西南。

壮汉大笑:“不错不错,哥哥来疼你了。”他瞪一眼丁太夫人:“滚远点,再敢来抢人,我就捏死你。“他回身关上门始终没有看丁老将军一眼。

丁太夫人伏在地上大哭:“来人,来人,快救你们三爷啊。”

秦妈妈扭啊扭的走近把她自地上拖起来:“梅英你要赎呢,一百两银子绝不二价:至于丁武嘛:“她眉开眼笑的道:“现在不能让夫人您赎回去,有几个大爷很喜欢他,如果人不在飞仙阁的话,奴家怕他们会拆了奴家的飞仙阁啊,夫人你就见谅吧。”

丁太夫人一把揪住秦妈妈的衣服:“你好大的胆子,知道不知道我家武儿是有功名在身…”

“好像,丁武现在是白丁了呢。”紫萱摇了摇扇子:“再说,丁太夫人你要怪秦妈妈的话就错了,人家是打开门做生意:最可恶的人是谁,你应该知道是谁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如果能贤良的容得下小妾们,也不会有今日之灾吧?”

她摇头晃脑的叹着气踏出了飞仙阁的大门,因为丁家后面的事情不用她再操心,相信丁老将军回府之后是没有功夫去静养得:嗯,鸡飞狗跳的丁家才是丁老将军应该拥有的家。

丁老将军没有想到妻子会相信紫萱的话,而周围的人只是起哄却无人对丁太夫人说出实情来:他不管说什么,妻子是一个字也不相信。

眼睁睁看着紫萱说瞎话,眼睁睁看着紫萱挑拨他们丁家之人成仇,他却只能干着急生气:可是他的病最忌的就是火气大啊,看到妻子恶狠狠的目光,再看到紫萱悠闲的身影,他一口气憋住直直的摔倒在地上,再次晕死过去。

这次,却没有彩羽来相救了。

墨随风过去把了把脉,站起来拍拍手道:“死不了。”和水慕霞扬长而去,根本没有救丁老将军的打算。

晋亲王和钱天估结伴而行时,丁太夫人却只顾着和秦妈妈算帐,根本没有看到他们:就连墨随风她也没有看到,因为丈夫的生死已经不放在她的心上了。

丁老将军回到府中就算是醒来,也不会有安宁的一刻:丁太夫人救不回她的儿子丁武,一准儿不会放过他的。

450章好大的太阳

就算丁太夫人还能念一丝夫妻之情,容丁老将军多喘几口气的话,

丁老将军自己也不肯闲着的:还有一个竹英等着他收拾呢。对这么一个吃里扒外、勾结外人来害自己父亲的女儿,他岂能容得下?

所以丁老将军昏迷不醒是好事,只要他清醒他就有得忙、有得气了:而且说不定能再气死个几次。

丁太夫人并没有太过着急丈夫的生死,予她来说丁老将军几乎已经是仇人了:不过她也没有忘记趁着这个机会把彩羽抛在飞仙阁中,带着丁家的人抬着丁老将军和梅英离开了。

不是她不想救丁武,而是有其心而无其力。论打,丁家的人打不过飞仙阁的打手,而且真得动起手来,人家秦妈妈手中有丁家老太爷卖儿卖女的文契,她是绝对的理亏。

救不出儿子来,丈夫晕倒、女儿也等着救治,她丁太夫人除了回家之外还能做什么?她只能带着人回府了。

只是刚离开飞仙阁不远,昏迷不醒的丁老将军就醒了过来,而那个应该在飞仙阁的彩羽也到了丁老将军身边。

丁太夫人当然恼怒:“你们一”可是没有发作完,就被彩羽扬手放倒了。

丁老将军也不理会倒在地上的妻子是生是死,只是咳了两声道:“你,不要紧吗?”孩子没有了倒底是心疼的。

彩羽别过脸去:“现在还是老爷的事情重要,孩子、孩子还会再有得。”

远处,看着丁老将军和彩羽易装后坐马车离开的墨随风,把玩着自己的一络头发:“他真得要去寻他的主子了。”

水墓霞哼了一声:“山穷水尽,他现在已经无路可走:他们丁家再等下去,生怕会被紫萱给收拾一个干净,所以他不得不去找人讨个主意。好戏嘛,总在后头的。”他伸个懒腰:“我累了先回去,你也回去看看你的烈儿吧。”

墨随风看他一眼:“你是累了,不是要去看紫萱?”话音一落人就飘远了,不给水慕霞发难的功夫:“火舞他们兄妹明天就要到京城了。你不会忘了吧。”

水慕霞点点头负手就向护国夫人府而去,真就被墨随风猜对了,他哪里是累了。不过他的脑子也没有空着,火舞兄妹的拖了一些日子回来,但总要回京的,亲事也总要定得、至少火舞总要嫁个人的。

到了护国夫人府,紫萱刚好换好衣服:“慕霞,那衣服洗过之后…”

“我就是来讨衣服的。”水慕霞看着紫萱笑道:“为得就是不能让人洗,现在就还给我吧。”

紫萱不好意思:“洗干净后吧。

”哪有不洗就还人家的道理呢?虽然说水慕霞已经穿用不了那身衣袍,但也不能把衣服就这样还给人家~那还不如直接不给了呢。

水慕霞挑起眉毛来:“你不会是不想给我吧?真想留个什么东西当作定情信物,也不能用我的旧衣啊,我回头好好选样东西,嗯,对了,那把扇子就不错紫萱你就留下吧:至于衣服,你还是还我吧。”

紫萱嗔他一眼:“没有正形三扇子现在就还给你,衣服”白了水慕霞一眼:“好吧,你要就给你。”她让人把衣服和扇子取了来给水慕霞:“你就是为了讨衣服而跑一趟?你好像没有这么闲吧?”

她不问也知道丁家身上有些秘密,而晋亲王和水慕霞等人跟得很紧:现在不是应该盯着丁家不放嘛,怎么会有时间来自己府上玩笑。

水慕霞把扇子放在了桌子上,抱起衣服来笑道:“那是大事,这也是大事啊:我要把这衣服好好的放起来,当作信物。扇子不是凡物,本就是要送给你的,紫萱。”

紫萱原本收把扇子也没有什么,是不是凡物也不要紧,只是被水慕霞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是慕霞的心爱之物岂能相夺?还是一并收回去吧。”

水慕霞微笑:“真得不夺我心头之爱?”

紫萱点点头,忽然感觉又太客气了些便道:“我平日也用不着得,不然岂会还给你?”说完她笑了几声,想化解和水慕霞之间涌现出来的、令她有些尴尬的气氛。

水慕霞前倾身子:“不夺我心头之爱,那不如把我最爱的给我如何?”他的声音低沉一些,一双眼睛也亮了起来:不过在他的脸上却浮现了一抹微红,显出和平常不同的他来。

如果说水慕霞会害羞,肯定会有人一掌拍在你头上:他会害羞,你吃醉酒了吧?但是水慕霞却分明在害羞,脸上的红色在紫萱回视时变得更重了。

不过,也没有移开眼睛,直直的鼻视着紫萱。

厅上空空荡荡的,因为除了他们两个人外没有人在这里伺候着:微风带着春意吹了进来,吹得大厅之上忽然间布满了春之气息,就仿佛那些桌椅都要抽枝发芽开huā。

紫萱被水慕霞看得更加不自在,脸也不知道为什么有此泛红了:“慕霞还有东西在我这里?”她的脑筋有点不太好用了。

水慕霞点点头:“我心头的最爱就在紫萱这里,既然不夺我心头好。不如你就答应嫁给我、做我的人如何?我的心头最爱,就是你,紫萱。”

这风吹得人有点头晕,嗯,可能是天气真得热了吧?紫萱感觉自己鼻尖上都冒出了汗来,不得不再次承认天气是真得热了:至于水慕霞的话,那个,他刚刚说了些什么,咳,好像没有听清楚。

她的眼睛溜过来溜过去,就是不敢放在水慕霞的身上,心里琢磨着要不要说没有听清楚呢,但万一他又再说一遍怎么办?嗯,当作没有听到,顾左右而言他,也实在太过掩耳盗铃了。

天啊,她要怎么答水慕霞的话啊!

“那个,咳,今天的天气真得不错。”紫萱终于挤出了一句话来,很一本正经的样子。

水慕霞连连点头,也一本正经的说:“是啊,是啊,好大的太阳啊。”睁眼说瞎话啊,现在的时辰可不早了一他们去飞仙阁的时候已经是太阳落山的时分,此时都过了二更,哪里来得太阳。

紫萱飞快的点头:“是啊,是啊,好大的太阳。”只要水慕宾不再提刚刚那个碴儿就好,所以她接话接得那叫一个顺溜,说完之后还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水墓霞半点笑意也没有:“太阳能在晚上出来难得一见啊,不如我陪紫萱到huā园里走走?”

“啊?啊,行啊。”紫萱胡乱应答着,脑子比嘴巴要慢那么一会儿,忽然间反应过来:“现在是晚上!”

水慕霞看着她点头,认真的道:“你回神了啊?大晚上的太阳啊,难得一见啊,要不要一起去瞧瞧。”

紫萱不知道如何应对:“我、我饿了。”说完起身就要向外走:“我去看看他们把饭菜弄好没有…”

水慕霞伸手去拉紫萱的衣袖:“紫萱,我也饿了,不过我还是想和你说会子话:有些事情,避得了一时也避不了…”他猛得跳起来:“我不是故意的,绝对不是故意的。”他手忙脚乱给紫萱整理衣服。

紫萱现在穿得当然是家常的,因为水慕霞也不算是外人了,她的衣裙也没有什么太过随便的地方,所以并没有换见外客的衣物:只不过她换衣服的时候,和琉璃讲起飞升阁的事情笑得喘不过气来,衣服的带子没有系紧。

再加上她是要逃走的,所以走得很急很有力,而水慕霞也是真得要留人,几下里加一起那衣带就挣开,衣服被扯了下来!

当然,她里面还有中衣,只不过因为天气太热的关系所以并没有系得如外出那样紧,松松垮垮的露出一片紫色的肚兜来。

水慕霞没有轻薄的意思,他也绝不会对紫萱生出轻薄的心来,更是第一次“脱”女子的衣服,因而他比紫萱还要慌乱。

要把衣服给紫萱披上,又不想过于接触到紫萱的身体被误会,可是看到紫萱那抹胸前的紫色又有点愣神:反正,他也是几下里凑到一起,手脚就不那么灵活,忙乱之间居然把紫萱的中衣领子扯得更开了。

紫萱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衣裙如此的弱不经风,对于上一世天热就会露胳膊露tuǐ的她来说,眼下的情形倒没有什么太过份得:她原本想把衣服扯上来的,也没有以为水慕霞是故意的。

可是水慕霞的一番手忙脚乱,她的中衣胸前的衣带挣开一个,眼开就要挣开第二个,当然要去掩一掩得:她再那个看得开,那肚兜也不是能让男人看得啊。

她收手很快,水慕霞也更慌乱了,两个人的手不知道怎么就纠缠到了一起:于是两个人都更慌乱了,想各自分开时不知道是谁踩到了谁的衣服,总之两个人又撞到一起。

“姑娘,你们…”琉璃的眼睛瞪得老大。

琉璃还不要紧,倒底是自己人啊:可是在琉璃身后一道冰冷的,比起全部冬天的寒气加一起还要冰冷的寒意就袭向了水慕霞。

晋亲王,就在这个要命的时候到了。

451章夜猫子

紫萱和水慕霞撞到一起,两个人立刻都要向外跨出一步分开得;但是琉璃冷不丁的一叫,两个人齐齐受惊,就好像是正在偷吃大人不让吃的东西的小孩子,一下子手和脚都是那么的多余,往那里放都不对了。

原本紫萱要走开的同时,双手下意识的抬起抵到了水慕霞的胸前,这是本能的自我保护,当然没有什么错;可是被琉璃一叫,她的双手一抖就停在了水慕霞的胸前,转过脸去呆呆的看着琉璃,忘了把她的手拿开。

看到琉璃已经让她脸红脖子粗了,再加上晋亲王那双冰冷的眼睛——虽然不是在看她,可是紫萱却还是有点发冷;有那么点点的害怕?或者不是?反正也说不清楚,总之她的手指头就收缩了,抓住了水慕霞的衣服。

只是此时的紫萱却忘了,她和水慕霞的身子还贴在一处呢,所以看上去就好像是她把水慕霞要扯过来一样;还有一样,就是水慕霞的男性气息让她的呼吸有些急、脸点红、眼有点红——除了这些外,也就只有她的衣衫有点不整了。

其它的,都还好。如果紫萱能自己看一看的话,她就会知道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其它的了;在琉璃和晋亲王的眼中,她现在非常的不好。

紫萱不知道,所以她下意识把水慕霞的衣衫揪得很紧,扯得水慕霞身子真得有些前倾。嗯,至于她要扯水慕霞过来做什么呢?琉璃转开了眼睛、晋亲王不知道有没有注意到她的手指,这两人倒底想没想这个问题,便只有两人自己清楚了。

水慕霞本来就是无心之过,越帮越忙的时候也就反应过来应该远离紫萱,不小心撞到一起后,女性特有的香气扑面而来:他真得是感觉扑面而来,不,应该是说把他全包住了,根本是无处可逃;他的头有点发晕。

晕乎乎的水慕霞发现眼前的紫萱是那么惊人的美,就算是听到了琉璃的话,就算是感觉到了晋亲王杀人般的寒意;可是,紫萱的小手“摸”到了他的胸前,而且手指还在他胸前动来动去,最后还抓起了他的衣服不让他离开!

看着紫萱那红透的脸,水汪汪的眼睛,听着紫萱的呼吸声,他就在琉璃和晋亲王的目光下,还是不由自主的、不怕死的、喃喃的道出了一句:“紫萱,你好美。”

这句话已经算是挑衅了,可是他的大手还扶上了紫萱腰。

不是他此时要非礼紫萱,也不是看到晋亲王进来他故意气人,而是紫萱的脚下一滑就要跌倒,他当然要伸手扶一扶;却忘了现在紫萱就算是在他怀中,这么一扶就真得把紫萱抱在了怀里。

晋亲王的手握了起来,盯着水慕霞深吸一口气总算是控制住了自己:“紫萱,慕霞。”他就像平日里打招呼一样,只不过说出来的话每个字都带着让人发寒的杀机。

琉璃轻咳两声对着紫萱眨了眨眼睛:“姑娘,王爷来看你了。”就算自家姑娘属意水公子,也不必如此伤晋亲王的心吧?其实,她私下认为姑娘和王爷会更好一点儿;当然了,此事做主的人是她的姑娘,选谁都会是她的好姑爷。

紫萱连忙收手后退,可是慌乱之下却踩到了自己的裙子;而水慕霞就近不得不再次出手相救,于是他再次把紫萱抱住了怀中。

对上晋亲王的目光,水慕霞咧了咧嘴:“王爷你来了,正巧我想去找你呢。”他也很尴尬,但是总不能不说话吧。

琉璃看到晋亲王的脸有点发黑,连忙过去扶了紫萱站好:“姑娘,你和水公子在说些什么?”她显然不应该这样问得,可是她也紧张啊、她也慌了啊,她也是完全没有准备啊。

紫萱听到后,看到晋亲王那一双黑色的眸子盯着自己脱口就是一句:“我们、我们在看太阳。”好吧,她每次都会慌乱的说错话,可是这句话错得也太离谱了,马上她补救了一句:“今天的天气不错,哈。”

琉璃听得真想哭,向来聪明的姑娘咋就说出这么一句话来,骗三岁的孩子也无人会相信啊:“天气还好,真得不错;嗯,外面,那个快要下雨了。”说完她也想打自己一个嘴巴,今天怎么专拆自家姑娘的台呢。

晋亲王走过去,轻轻的为紫萱把外裳整理好:“紫萱,我饿了。”他说得很自然,就好像这里是他的家般:“能不能,让人摆饭?”

紫萱也只有傻傻的点头了,原本吊起来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少许,怎么说晋亲王一句“饿了”要比其它的话,在此时中听太多了:“好。琉璃,摆饭。”

晋亲王看着紫萱笑了笑,眼中纵有万千座冰山也融化的不剩丁点的冰:“紫萱,你应该去整理一番妆容。”他说着话把紫萱轻轻的一推,吩咐琉璃:“照顾好你们姑娘。”

琉璃乖乖的扶起紫萱就走,出了屋门主仆二人都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直到此时紫萱才发现屋外的风变得大且带着凉意,今天晚上当真不能算是好天气。

屋里的水慕霞没有了紫萱后马上恢复常态,整理衣衫的动作都带着极致的优雅,显示出他这个萧家嫡长子的教养来:“是不是吓了一跳,还是心里一痛,以为今天晚上是来吃饭的,却不想要吃我的喜酒了?”

晋亲王坐了下来:“喜酒?你就等着喝我和紫萱的吧,记得备份厚礼。”

水慕霞哈哈大笑着坐到晋亲王的旁边:“我看到有人的脸黑了。”

“我脸红的时候,只不过你没有看到罢了。”晋亲王斗口从来不会输给水慕霞,说完怡然自得的取了茶吃。

水慕霞挑起眉毛来:“怎么说?”

晋亲王偏就是不说话了,理也不理水慕霞看向了屋外,虽然细雨在屋里看不到但他还是看得很有滋味儿。

水慕霞瞪他几眼也不再问,心知他是故意吊自己的胃口,越问晋亲王只会越得意:“差点没有把人冻死的王爷大人,接到报告没有,丁家老狐狸去了谁家?”

“没有呢。”晋亲王摇摇头放下茶盏:“可能要等到明天,或者是有人出了意外吧。那天我会受伤,就算对方人多几个但不能不承认都是些高手。”

第二天一早,紫萱刚刚睡醒正伸懒腰,就听到外面一阵欢呼声,正猜想是什么事情时就看到一团火红色的火舞奔了进来,一把抱住了她:“你还在睡,好懒啊;我还以为你会去城外接我们呢。”

紫萱一把扳过火舞的肩膀来:“你们回来了?不是说明天才到嘛。”

“明天,车队就到了;我和兄长带着几个人连夜赶了回来,想你了嘛。”火舞抱了抱紫萱:“过得怎么样,有没有被人欺负;我回来了,你就什么也不用怕了。”她说完还拍了拍胸膛。

紫萱微笑:“没有。我不欺负人就是好得,还有人来欺负我?”

火舞大叫:“欺负人?我喜欢,你都欺负谁了,也不等我们一等。”早饭就在火舞嘴巴不停,和金乌微笑一直脸红中用完。

火舞终于被烈儿等人拉到一旁去,金乌才吐出一口气又左右看了看,递上一个小木盒:“给郡主你的。”话说完,他已经红着脸抬不起头来。

小木盒打开,里面并排着几个小木人,全部都是紫萱:有坐着的,有站着的,有骑马的,有吃茶的…,不一而足。每一个,都极为传神,显示出雕刻之人用了极大的心力。

紫萱完全没有想到,看着一个个自己还是很惊喜的,之外还有着极大的感动:“金乌,这是——?”

金乌低着头:“我雕的。见不到郡主,所以时常想起来,便雕了下来;只要想起郡主就会动手,不过我雕得很慢,一天多、有的要几天才会雕完一个。”

“那是你总先雕脸,雕完后时常看着发呆偷笑才雕得慢,怎么雕我的像连半天也用不了?”火舞忽然探头吐了吐舌头,说完就又跑开了。

金乌的脸更红,双手在一起搓来搓去但是勇气明显多了不少:“也没有总看。”这话一点说服力也没有:“看到你现在精神很好,我、我就很高兴。”

很朴实的话,一点花巧也没有,可是其中的情意却极为动人。

紫萱抚摸着那些小小的、精致的小木人:“谢谢你,金乌。”

“这是什么?”水慕霞进来了:“哟,紫萱啊。给我一个吧。”

晋亲王加了一句:“帮我拿一个。”

金乌却抚了抚后脑:“你们的,在这里。”他拿出来两个小木盒,里面装着的果然是小人,只不过不是紫萱,而是水慕霞和晋亲王本人罢了。

晋亲王把玩着自己的像,和水慕霞对视一眼:“谁在说金乌没有心眼儿,我就老大耳括子抽他。”

金乌笑道:“没有厚此落彼的道理。”

钱天佑撇嘴:“有我的没有?”几个人正在玩笑的时候,就听到外面传来太监干巴巴的声音:“太皇太后懿旨到——!”

钱天佑听到后挖了挖耳朵:“夜猫子进宅。”

452章恼了

晋亲王的目光一闪:“来得真得时候。”

紫萱抚了抚下巴:“她还真得不想放弃?经过这么久、又经历这么多事情之后,她不是以为一道旨意就把人全绑起来吧?”她看一眼屋外,正是风和日丽:“白瞎了这好天气,原本还想今天约大家一起去踏春的。”

水慕霞笑道:“紫萱相邀岂能不去,不要说是太皇太后、就算是天神下凡我也不会去理会的。”他摇了摇手中的扇子:“我无官一身轻,那旨意抗了就是抗了,难不成还能真要我的性命?此间事情一了,大可以一走之了逍遥江湖一紫萱可愿于我把臂同游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