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楚还没冲到火边就被石毅和御林军的统领,新任的武状元王观拉住了:“皇上,不能过去,危险…”

“放开朕…朕要救言铮…”赵天楚挣扎着。

那两人死死拉住他,还拉着他往后退,王观吼道:“大家快走,这太妃府保不住了…”

王观不是危言耸听,祠堂在下落,上面只有架子在燃烧,而下面已经有水在涌出,而且,地面在摇晃,隐隐还能听到下面轰隆隆的急水声。

那些女眷已经被吓呆了,听到王观的吼声就连滚带爬地往外跑。

关鸣郤还呆在原地,他忘记去查看自己的妻子有没有受伤,也忘记去看自己身上被爆炸炸伤了什么地方,只傻傻地看着燃烧的祠堂。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快到他根本无法思考这是怎么发生的。

水涌了过来,漫过了他的靴子,葛山看他还没反应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就往外拖:“快走,王爷,晚了我们都会死的…”

两人跌跌撞撞往外跑,邵翩若看见就叫道:“夫君,等等我,我脚扭了!”

关鸣郤回头一看,见她和赵太妃互相搀扶着,裙角都被水糯湿了,拖着踉踉跄跄地走着。他眼中闪过了一抹狠意,只是一闪而过,就飞跑过去叫道:“我背你…”

邵翩若还有用,这时候不表现什么时候表现啊!

“葛山,快背着岳母大人走!”

葛山听话地蹲下身,让赵太妃爬到背上,和关鸣郤一前一后背着这两个母女跑了出去。

“怎么会这样?夫君,怎么会弄成这样?”邵翩若到现在也没反应过来,明明是要言铮死,怎么一转眼就变得自己和母亲无家可归呢!

关鸣郤看到水涌出来时就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了,帝都城下有几条河道,因为一百年前就干涸了,所以早就废弃了,随着帝都的兴旺,在河道上方有不少人安家,这些河道早就被人遗忘了。

而有些大户人家就利用原有的河道修建了人工湖,太妃府也如此,花园中的湖就是修建在这河道上的。

这些河道在这些府邸的掩饰下看似四分五裂,可是如果一修通,再引入九龙庙的水,就是一个地下水道。

言铮只需要在上面打开入口,就能顺着河道逃亡。

他想不通的是,这也算一个巨大的工程,言铮是怎么在不露声色的情况下修通这几条河道呢!

言铮,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是我们无法了解的?

和关鸣郤一样,当退出了太妃府,冷静下来,赵天楚也是满腹的疑问。

他还没找到答案,就见太妃府慢慢被水淹过了,这水也不大,

刚好把太妃府凹陷的地方填满,府中的花园都被泡在了水下,水漫到台阶边就止住了,让逃出去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只是看到太妃府里面全是水,众人都面面相窥,这得引来多少水才造成这样的结果啊?

端木纤云已经用侍女的衣裙做了面纱,罩住了自己的秃头和受伤的脸,看到众人傻了似的没人言语,忍不住又跳出来叫道:“看吧,我早说过白言铮是扫帚星了,她怀的孩子一定是鬼胎,否则怎么会弄出这样的事呢?”

汪大人在一旁忽地哈哈笑起来:“端木小姐,你们这么相信通叟,那他怎么没给你们算出这一劫呢?哈哈…”

他看着那些水,状似癫狂地笑着,可是只要了解的他的人,就会听出这笑声中有嘲讽,有欣慰,也有绝望…

石毅就是这为数不多几个了解他的人之一,看汪大人笑的不可抑制,怕他笑出问题,就上前拍拍他的肩,道:“老汪,我们该庆幸,这些水就到此为止,没有对帝都百姓造成危害!”

汪大人收敛了笑,点点头:“是该庆幸,庆幸言铮没有被恶鬼控制,这样,才免了帝都百姓的一劫…”

这其中没有说出来的意思聪明人一转念就能想到了,言铮的确手下留了情,要是再多修通几条河道,保证帝都半个城都会遭水患,现在只有太妃府被淹了,这就能说明她存了慈悲之心。

汪大人和石毅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沉默了,想到言铮临走时说的话,两人都是心事重重,于情于理,他们自然不愿见到动荡,言铮要扳倒赵天楚,就意味着一场杀戮是无法避免的,这又要牵连多少无辜的百姓啊!

端木纤云还在叫嚷着,只是汪大人和石毅都没心听下去了,两人不约而同悄悄走了。

赵天楚看着这些水,得到的震撼比所有人都大,他们可能觉得言铮临走时说的话是张狂之言,可是他却明白,她不是虚言,她一定会做到的!

他做错了,他原本可以有一个好谋士,可是他却狭隘地逼走了她,而这一切都是这帮愚蠢的女人推波助澜造成的,如果不是她们,他可能还下不了决心对她下手…

赵天楚越想越恨这几个女人,他为了自己找到了借口,眼一扫,看到端木纤云还在叫嚷,眼中就射出了凶光。如果目光可以杀人,这一瞬间端木纤云早就灰飞烟灭了。

端木纤云还不知道自己在他眼中已经是个死人,冲着王观叫道:“快找人去抓言铮,她府上的人一定还在,快抓住她们,言铮一定会回来救她们的!”

被端木纤云提醒,赵天楚立刻让人去白府抓人,可是他心里却明白,这只是试试,言铮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修通了河道,又怎么会留下绿荷她们给自己做威胁她的工具呢!

果然,王观带人赶到白府,只见白府大门紧闭,上面贴了一张字条:“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留什么呢?这字条呈给赵天楚,赵天楚默默地看了半响,抬头看着白府的大门,疲惫地挥挥说道:“王观,传令下去,以后任何人都不得擅闯白府,再派几个士兵来看守白府,并负责照顾里面的药材!”

王观点点头,没有问为什么,就点了几个能干的士兵留下来看管白府。

好的药材没个几年是不会长成的,赵天楚站在白府的花园里,看到那些药材葱葱郁郁,他知道言铮这‘留一线’指的就是这些药材,她是怕自己一怒之下毁了这些药材啊!

“日后好相见!”言铮,我为你保全了这些药材,来日再相见,你会为我留一线吗?

赵天楚嘿嘿傻笑起来,自己也觉得自己天真,他纵容纤云她们杀她,她还能对自己留情吗?

看着空无一人的白府,赵天楚在凉亭中坐下,恍惚中,言铮似乎坐在了自己对面,像以前一样,慵懒地手握茶盅,那些花草都变成了士兵,她谈笑间从容地指挥着他们…

错了,自己最终错了,与其杀了她,不如强行把她变成自己的人。

这世间,只有她配和自己比肩指点天下,也只有她,才是能让自己感觉到存在的人。

他站的再高,在没有她的世界,也是寂寞的!

赵天楚呆坐着,许久,一个疯狂的想法冒上来,她只是走了,又没死,凭什么自己的想法不能实现呢!

只要她活着,他还有机会赢得她!

这一次,他会让她看到自

己喜欢她的细节的,一定会的,不管让他做什么,只要她肯回来,他什么都会去做的!

这样想着,赵天楚就觉得自己该拿出诚意和行动,让言铮知道,他在乎她,其他任何女人都不能和她比…

端木纤云…赵天楚捏碎了手中的茶盅,这第一个送给言铮的礼物就是她的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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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7.救你的人

帝都几百里之外的一个农庄里,言铮还没起来就听到鸟叫声,她懒懒地伸了个懒腰,才起床,披了一头长发走出来,就见绿荷和厨娘在喂鸡,江晴姐弟两人帮着提水,看到言铮出来,几人都停了下来,互相看看,绿荷上前道:“小姐,早膳已经做好了!”

言铮微笑着点点头,随口问道:“罗衣她们呢?”

“罗衣姐姐说一会就回来,让小姐先用早膳!”绿荷脸上虽然带着笑,可是还是不难看出心情不好。

言铮也不挑明,走到墙角自己舀了水梳洗,绿荷给江晴使了个眼色,江晴只好上前道:“姐姐,你们这一走,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和小虎会很想你们的!羿”

言铮擦了脸,才笑着转身:“我也会想你们的,你们放心吧,我一定会尽快回来的!等你们把这山头都种遍药材,我们就回来!”

江晴嘟了嘴:“姐姐别骗人啊,我们要是种好药材,你不回来怎么办?”

“那就罚我一辈子不能生小孩!”言铮揉了揉江晴的头,对着绿荷说:“绿荷,我不是想丢下你们,而是这一去危险很多,我不想让你们跟着东奔西跑,你们留在这,好好经营农庄,我一定会回来找你们的!你们是我的家人,我还要带你们回白府呢!”

绿荷勉强笑了笑,还是有些无法接受言铮只带罗衣和敛芳走的事,感觉自己被抛弃了。

还是厨娘解了围,上前拉着绿荷笑道:“绿荷你这丫头,小姐的财产大部分都交给了你,你还怕她跑了不成,快去给小姐端吃的,让她们吃了早点赶路吧!也许等回来,就给你带小少爷来了!”

绿荷这才有了笑脸,高兴地去端早膳。

言铮用完早膳,罗衣也回来了,言铮叫过绿荷吩咐了几句,就带着罗衣和敛芳上路了。

“小姐,我们去哪?”到了路口,罗衣问道。

“去拓跋!”这是言铮答应纳兰青的,不能食言。

罗衣一听就高兴地打马往前带路,三人都做男装打扮,言铮又易了容,扮成一个皮肤黝黑的青年男子,和罗衣,敛芳兄弟相称。

三人一路狂奔,两天后就到了沧焰边境,还没进入边境地段,行路就困难了,看到了很多难民,罗衣一打听,才知道他们是附近城镇的,前些日子一连十多天的大雨,导致上游河堤决了口,淹了沿河数百里村庄田地,无以为生,才拖儿带女四下逃难。

“官府没人管吗?”罗衣问道。

一个逃难的汉子冷笑道:“官府?远在帝都吧,河水又淹不到他们那里,他们怎么管?何况,边境的将军都自顾不暇,谁还有空管我们?”

言铮蹙眉,这一路只顾赶路,也没空和春风楼的人联系,难道出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吗?

“这位大哥,我有个亲戚就是在边境从军的,我们这次就是来找他的,你给我说说,边境的将军怎么自顾不暇了?”言铮问道。

那汉子看看她,道:“兄弟,你还不知道吗?这边境的两个将军内讧,都在争夺地盘呢,外敌也不管,只知道相互厮杀,我们这些难民就更管不了啦!”

“这里的两个将军不是连襟吗?他们怎么内讧呢?”言铮知道驻守边境的是徐培军和黄晟,徐培军是黄晟的姐夫,关洛飞昔日提起这两人都说是沧焰难得的大将,两人对朝廷都忠心耿耿,怎么会内讧呢!

“听说是徐将军纳了一个妾室,这妾室进门后就仗着徐将军的宠爱欺负徐夫人,徐夫人郁郁寡欢就病倒了,黄将军气不过就把姐姐接回去,怂恿姐姐和徐将军和离。他姐姐就真写了和离书,派人送去给皇上,让皇上做主!结果皇上还没判定,两人就闹起来了!徐将军派人强行把徐夫人抢走,黄将军去抢,交战的过程中,黄老将军没了,徐将军也不准他姐姐回来奔丧,还把他姐姐送走了,黄将军找不到人,也不出殡,把黄老将军的棺木放在军营中,说一日不见到姐姐就不下葬,这不,两边僵持着,都闹了几天了!听说黄老将军的棺木都发臭了!”

言铮愕然,古人孝为先,这有再大的仇也不能放着死人不能安息啊,眼下天气一天比一天热,尸体都腐烂了吧!

这黄晟做事还真没头脑!

这事不是轻易能解决的,言铮也不想多管闲事,只是这汉子后面一句话让她停止了脚步。

那汉子说:“大家都说徐将军和黄将军鬼迷心窍了,特别是徐将军,他以前可不像这样,轻易就能被一个女人左右,他做事很

有主见,赏罚分明,大家都服他。可是自从纳了这姓濮的妾室进门,整个人就变了个样,脾气暴躁,动不动就鞭打下面的士兵,那些士兵怨声载道却不敢言,听说有些士兵受不了,悄悄逃了!”

姓濮的妾室?言铮马上想到了濮娟,难道濮娟没去投奔赵天泽,躲藏在这里?

“他们内讧不要紧,可是这是边境啊,拓跋和外敌虎视眈眈,他们要是继续这样,这沧焰的大门不用敌人攻就自己垮了!”

那汉子愁眉苦脸:“皇上也不怕人管管,难道真要做亡国奴吗?”

这是赵天楚的江山,毁了言铮也不心疼,她还巴不得敌人攻向帝都,把赵天楚赶下台呢!

只是这种想法在一路走,看到那些拖儿带女,颠沛流离逃亡的百姓越来越多时,言铮的良心越来越不安。他们有什么错,凭什么要成为别人争权夺利的牺牲品呢?

有些事,看不见不会去想,可是看见了,也有能力帮忙却袖手旁观,这样的事言铮做不出来,当走到边境的中心,葱岭镇时,言铮看到镇门口吊了十几具士兵的尸体,这些士兵都被打的体无完肤,死状都很惨。

言铮拉住旁边过路的百姓一问,才知道这些士兵是逃走被抓回来的,生生被徐培军的人打死,吊在这里示众。

言铮这次怒了,这些士兵有什么错,他们是来报效国家的,不是来为徐培军卖命的,徐培军有什么权利打死他们?

想到关洛飞对徐培军的评价,言铮觉得于私于公,她都该出手管管这事。

抱着这种想法,言铮带着罗衣和敛芳进了葱岭镇,在门口,她们遭到了严厉的盘查,还好三人都有所准备,应付完盘查就顺利地进了镇。

走在镇里的街上,言铮发现街道两边的店铺都没人开张,家家户户都紧闭着门,连外来的客商都寥寥无几,只有一些逃难的灾民,必须穿过葱岭镇才能去往别的地方,不得不经过这里才进了葱岭镇。

这里很荒凉啊,言铮无法想象,徐培军把这里弄成这样,他是靠什么来养活士兵呢?

正想着,就见街那边乱了起来,几个客商惊慌地跑了过来,后面一队士兵在追赶着。

言铮眼尖,看到后面的士兵从那些客商遗留下来的马车中抢夺着什么,而追过来的士兵挥舞着刀枪,言铮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一个正跑的客商被一刀戳中了后背,倒了下去。

额,这还是皇家的军队吗?抢人家的东西还杀人,和土匪有什么两样?

言铮忍不住了,一声大喝:“罗衣,敛芳救人…”

没等罗衣、敛芳响应,她已经拔出剑冲了上去。

罗衣来不及阻止,只好跟着冲了上去,三人拦在了那些士兵和客商中间,为首一个校尉模样的人就吼道:“你们是什么人?给我滚开,这里不是你们多管闲事的地方,再不滚开,连你们都杀…”

言铮冷笑道:“谁杀谁还不知道呢!我只想问,你们这样胡作非为,是你们徐将军授意的吗?”

“是又如何?”那校尉蛮横地冷笑:“你这小子想在葱岭镇管闲事,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我看你们还小,给你们一个改过的机会,只要你们杀了那几个客商,我就做主收下你们,为徐将军效力,以后升官发财,怎么样?”

“大侠救命…军爷饶命啊,你要我们的货物我们都给了,何必一定要斩尽杀绝呢!”一个客商抖抖索索地叫道。

那校尉冷笑道:“刚才让你们留下货物,你们好好听话不就没事了,偏偏你们不肯,还伤了我的兄弟,我要绕了你们,以后还怎么做事?不行,我今日一定要杀了你们…小子,你们动不动手,不动就滚开…”

那校尉手持大刀冲了上来,言铮脚一勾,卷起一颗石子,石子击中了校尉的膝盖,那校尉噗通一声就摔在了地上,还没爬起来,言铮的剑已经搁在了他肩膀上。

校尉脸色顿时变了,动也不敢动,结结巴巴地叫道:“你…你敢杀我…徐…徐将军不会放过你的!”

他带来的人见势不妙,有几个就悄悄溜走去叫人了。

言铮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也不阻挠,回头对那几个客商说:“你们要货物就留下,不要的话就逃命去吧!”

那几个客商互相看看,一狠心,拖了那被杀的客商尸体,就一起跑了。

其他的士兵见自己的长官在言铮手上,也不敢追,都木然地看着。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过了好一会,才见一队士兵簇拥着两人往这边走来。走在前面的是徐培军,一身威武的铠甲,他长得很高大,浓眉朗目,国字脸,一看就是豪爽的人,这样的人决不是恶毒之人。

言铮多看了几眼,见他眉心有条淡淡的黑线,她心下了然。自从上次关洛飞遭了濮娟姐妹的毒手后,她就研究了濮族的蛊术,虽然还没到精通的地步,却知道徐培军这是被人用蛊控制住了。

她转眼看向陪着徐培军过来的女子,那女子一看就不是濮娟,比濮娟胖,姿色也不如濮娟,相貌可以说平凡无华,这样的女子如果不靠蛊术,怎么入得了徐培军的眼呢!

那女子好奇地看了看言铮她们,见是三个其貌不扬的青年男子,就不屑地撇撇嘴,勾着徐培军的脖颈亲昵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就带着自己的侍女走了。

“你们是什么人?”徐培军目送着她走远了,才转向言铮问道。

言铮挑眉,挤出一句:“救你的人!”

徐培军拧眉,似怀疑自己听错了,不解地看着言铮。

“将军这些日子是不是记性不好,忘记了以前很多事啊?草民不才,跟着爷爷学了几招,愿意为将军解忧!”言铮微笑道。

徐培军不安地看向那女子走的方向,怔了一会才道:“你还没告诉我你是什么人呢?你是不是想杀我的兄弟?”

言铮耸耸肩,剑尖挑着那校尉的下颚,摇头道:“草民只是想见将军,这人不引见,逼不得已才用这招引出将军!徐将军,怎么样,想不想我给你治病啊!”

那校尉见徐培军来了,谅言铮不敢把自己怎么样,就叫起来:“将军,别听她胡说,她帮那些客商杀我们兄弟,我们已经有人被他们伤了…啊…”

他惨叫了一声,后面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言铮的剑刺破了他的脖颈,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流了下来。

“我和将军说话,几时轮到你插嘴?”言铮冷冷地道。

徐培军一见血就暴躁起来,怒吼道:“放开他,否则我杀了你…”

他说着不等言铮放手,就冲了上来,赤手空拳就击向言铮。

言铮见他眼睛被怒气激的血红,明显毫无理智,心一动,一把揪起校尉就往后退,边叫道:“想救他就跟来吧,我倒要看看,徐将军为了兄弟能做到什么地步…走…”

她提着校尉一跃上马,罗衣和敛芳紧随其后,三人放马狂奔,就往镇另一头冲去。

“混蛋,我一定要杀了你…”徐培军怒吼着,飞身上马就追了上来。

“拖累他…”言铮把校尉丢给罗衣,低声道:“我回去找那女人,晚点我们再回到这里碰头!”

“嗯!”罗衣会意,抓紧校尉继续飞驰。

三人冲出镇,就兵分两路跑开了。

徐培军见自己的校尉被罗衣带走,顾不上追言铮,往她那边追去。

言铮等见他们跑远,跳下马,从包袱里取出一张飒芥给的人皮面具,戴上,重新换了衣服从镇的另一头又混了进去。

想找那女人和简单,顺着她刚才走的方向,没走多远就看到了一家酒楼,那酒楼门口有侍卫守着,言铮从门口走过,看到里面就只有那女人,独自坐在桌前,桌上已经上了几样酒菜。

言铮绕到酒楼后门,摸了进去,就见一个小二正端了菜要送进去。

言铮手一抖,一根银针飞了出去,那小二只觉得脖子痒,就伸手去抓,结果手还没伸到,人就软软倒了下去。

言铮眼疾手快抢上去,一手扶住了他,另一手接住了他的托盘。

她把托盘放在一边,把小二拖到旁边的柴房里,剥了他的外衣换上,就端着托盘走了进去。

“将军怎么还不来啊,这酒菜都上齐了,将军再不来就冷了!”

那女人托着腮,有些幽怨地看着门口,言铮把菜盘放在她面前,她也没发现换了人。

言铮暗暗一笑,粗着嗓子弯腰在她耳边说:“夫人,将军已经到了,他在后面,让小的给夫人传句话,说他不舒服,在后面等你,让你去一

下!”

“不舒服?”那女人皱了皱眉,怀疑地看向言铮。

言铮镇定地道:“是啊,将军的眼睛很红,直嚷着头痛,进门就摔倒了!”

238.二爷有‘新欢’?

这些症状一说,女人再不怀疑,猛地起身就往后走,言铮跟在后面,刚要出去,就听到后面一个熟悉的声音:“小二,给我们来壶好酒,切盘牛肉,再来几样小菜…幸好这葱岭镇你们酒楼还开着,否则吃饭都找不到地方了!”

关洛飞,言铮猛地回头,就见关洛飞和一个少女在几个侍从的陪同下走了进来,关洛飞穿了一袭青绿的锦袍,这颜色以前言铮从来没见他穿过,猛一看上去,还以为认错人了。

只见他神采飞扬,似乎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又恢复到了那个玩世不恭,随心所欲的贵公子羿。

他身边的少女则是一袭米分红色的异族裙装,头发编成了无数的小辫,上面拴着米分红色的彩带,看上去青春可人。

少女长得也很美,皮肤很嫩,白里透红,她走在关洛飞的前面,一副贵气的样子,比当初的赵晓绺有过之而无不及围。

“二哥哥,这里太简陋了,能有什么好吃的,依我说,要不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去前面的镇子找吃的!”少女娇声道。

“小蝶儿,错过这家酒楼,离此最近的酒楼就在百里之外,我倒无所谓,是怕饿着你!”

关洛飞柔声道:“你就将就吃点吧,等回头遇到好的酒楼,二哥哥再给你买好吃的!”

“好吧,二哥哥都这样说了,小蝶要是再不依,那就是不懂事了!我挑剔,不代表你们也要跟着挨饿!”

小蝶看看那女人桌上的菜,对着言铮叫道:“小二,就照着我二哥说的上,来两桌,再加个葱爆羊肉,来几坛好酒!”

言铮看着关洛飞,他找了张桌子,正吩咐双启重新擦拭桌子椅子,那体贴的样子也是言铮从所没见的。

一时言铮的心就乱了,她还一直担心关洛飞,以为他离开自己一定很伤心,可是现在看,是不是自己太自作多情了?

“小二,你听到没有?我们郡主叫你呢,你傻站着干嘛!”一个侍女不满地叫道。

言铮一醒,想起自己要做的事,深深看了一眼关洛飞,粗哑着声音道:“这就来,客官稍等!”

她赶紧走了出去,那女人走到后面,见后面是杂院,顿时反应过来上当了,转身看见言铮,二话不说就一掌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