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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相爷,这女子是?”小太监却追了上来,恭敬地问道,一来宁相身旁可从来见不着女人的,二来,在朝奉殿也不是随便能带人进去的。

“王上要见人,没你的事了,同德妃打个招呼,本相一会过去问安。”宁然淡淡说道。

“是。”小太监又是打量了慕容薇一眼,这才退下去。

“相爷,这件事貌似蛮隐秘的哈。”慕容薇赔笑着开了口,试探道。

“目前只有你,我,无殇大人,还有你儿子知晓,你说隐秘不?”宁然问道。

“李婶呢?”慕容薇的声音越怯了。

宁然却没有回答他,大步迈入那高高的门槛,慕容薇低着头,跟了进去,才进门没几步,身后的大门便被重重关上了,而两篇的窗户早已关紧,大殿里燃着一整排油灯,殿上两个人的身影被拉得老长老长,慕容薇跟着宁然止步,踩在其中一个身影上。

“大胆!”突然,一声带着惊恐的怒斥劈头传来。

慕容薇猛地抬头,只见主座上坐着的是个脑满肠肥的中年男人,一身明黄便装,最有特色的便是那一双小到几乎可以有鼠眼来形容的眼睛,这位应该是瀚国的王上龙啸了吧,虽然一点儿帝王的气质都没有。

而他身旁,白无殇倒是低调,一身月牙白的长衫,手中一把纸扇,随意地扇着。

人,似乎总要对比才显价值的,这么一对比起来,慕容薇顿时觉得白无殇简直好看到了极点,而此时,脑海里却不自觉掠过了那个清冷的背影,再好看,也不如那白衣男子的一分一毫吧。

只见王上连连后退,一脸的惶恐而愤怒,又一次怒吼,“大胆,还不退下去!”

慕容薇被吼得莫名其妙,只得遵命后退。

“影子被踩会折寿的,王上深信不疑。”宁然很好心,将慕容薇拉了过去,低声说道。

而白无殇至始至终玩味地看着她,站在王上身旁,不动声色。

慕容薇这才知晓缘由,立马离地上所有的影子远远的,欠身道:“草民初次进宫,不懂规矩,还望王上恕罪。”

“你就是保安堂的慕容薇大夫?”龙啸挑眉问道。

“正是民女。”慕容薇如实回答。

“你儿子呢?”龙啸又问道。

“小儿跟民女在途中失散已久,民女也在找他呢。”慕容薇连忙答道。

“把面具摘下来,寡人瞧瞧。”龙啸又说道。

“民女脸上伤疤丑得吓人,还是别惊了王上是好。”慕容薇连忙答道。

“寡人没说要看你,寡人喜欢那面具,摘下来寡人瞧瞧,无殇,你过去,快点!”龙啸的声音沉了,满满的不耐烦。

慕容薇心下一咯,屈辱感顿时涌上心头,却只能看着白无殇步步朝她走来,无能为力。

宁然就这么远远地站着,没说话,大殿里安静到了极点,一旁几个太监扛了帷幕正要遮挡王上的视线。

“免了免了,薇薇,你背过身去吧。”白无殇笑着挥了挥手让太监们退下,这个家伙,居然还在笑,似乎无时无刻都笑得很灿烂,很久很久之后,慕容薇才知道,他笑得最灿烂的时候,往往是他最怒的时候。

慕容薇看着他撩袍步步走下来,却突然地任性不动了,仿佛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是可以容她使性子的人,她就想这么站着,看他能把她怎么着。

042斩了

那肥猪身子、老鼠眼睛的瀚国王高高在上地坐在龙椅上,宁然就站在殿下的台阶前,一室的寂静,几个小太监听了白无殇的话,见王上没出声,便悄然退了下去。

慕容薇站得直直的,甚至有些僵硬,半边容貌秀美,半边容貌却掩在金丝面具之下,清澈的双眸里隐着一抹倔强,死死地盯着唇畔噙笑的白无殇看。

白无殇已经到了她面前,还是笑着,道:“薇薇,乖,转过身去,你那半边丑脸会吓着王上的。”

慕容薇双手都握紧了,不说话,也不动。

虽平日里嘴上总说又不靠脸蛋吃饭,好不好看没有什么差别。

可是心里头还是多多少少在乎的,尤其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脱下面具,露出这连自己都不太敢看的脸,她怎么会不在意?

“乖,王上面前,可不是耍性子的时候。”白无殇低声,大手已经按在她双肩上了。

“白无殇…你还磨蹭什么呢?”龙啸又是怒吼,脾气糟糕到了极点。

只是,白无殇却没哟理睬他,几乎是抱住了慕容薇,将她僵硬的身子缓缓地扳了过去,这才低声,“在亭子里,大人我不是放你们一马了吗?怎么又被宁然撞上了?就这点出息?”

又?

慕容薇一怔,又,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他们去当铺到时候就被宁然跟上了,否则那当铺是白无殇的地盘,他没必要做这一出戏?

慕容薇这一走神,白无殇的气息靠近,脸上的天蚕金丝面具就这么被他从背后摘下了,他笑吟吟地塞给她一块丝帕,随即放开了她,转身而去,并没有看到她的脸,而宁然站在她身后,同王上一样,都没有看到她的脸。

他这是在护她吗?还是也害怕她这半边丑脸?

慕容薇没想那么多,还是心存感激地用丝帕蒙住了脸,这才转身过来。

“呵呵,本王一看就知道是好东西,这材质和当年本王献给齐王的香囊荷包一样用的都是蚕宝金丝!”龙啸大喜,也是个识货的家伙,一眼就认出了那面具的不俗。

齐王?

蚕宝金丝香囊荷包?

慕容薇心下大怔,下意识的摸了摸一直藏在袖中的荷包,清澈的双眸渐渐复杂了起来。

“王上,这东西可不一般,当年的天蚕金丝也是无殇大人献给您的吧?”宁然这才开了口。

“无殇,你瞧瞧,是不是正品?”龙啸说着,将东西递给了白无殇。

白无殇接过,看都看细看,不过是掂了掂,便道:“高仿品,成年金蚕吐的金丝,没有多大价值。”

“当真?”龙啸惊诧,夺过那面具,又认真瞧了瞧,十分失望。

“王上,属下何时判断错误过,这东西她都戴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多久没洗过,赶紧还了吧。”无殇低声,将那面具拿了过来,就这么随手丢给了慕容薇。

这东西明显是正品,白无殇这唱的是哪一出呀?

慕容薇接住面具,继续沉默着。

龙啸却是不高兴了,不耐烦道:“快把那药方送上来寡人瞧瞧!”

“什么药方?”慕容薇脱口而出,装傻。

“宁然!”龙啸随即看向宁然,又一次怒吼,慕容薇的耳膜都快被震碎了,看样子这王上不仅性急,还有些暴戾。

“慕容夫人,当日在郡守府上,不是都说好了吗?怎么,药方没有随身携带,还是在你儿子身上?”宁然淡淡问道,任由龙啸冲着他,却没有丝毫畏惧。

“相爷当日也没说清楚,只说要那种能治好李家大娘男人的病的药方,说是求药的人在王城,民女真的不知道是什么人要这药方,难不成宁相说的是王上?”慕容薇眨巴地天真的大眼睛,问道。

这话一出,全场寂静,慕容薇注意到了,连白无殇的脸色都变了。

良久良久,龙啸才冷冷地开了口,“宁然,你跟她说了什么?”

“属下什么都没说,属下只跟她讨药方,她说药方在家中得回去取,还说这病得因人而异,不能一概而论,得先把把脉,观察观察。”宁然连忙说道。

“先上来把脉!”龙啸冷冷说道。

慕容薇从侧旁小心翼翼走了上去,一脸甚至认真的替龙啸号了号脉,清秀的眉头微蹙,良久良久都没有说话。

她不知道白无殇能不能靠得住,她只知道能靠得住的只有自己,必须设法保住性命。

“怎么了,快说!”龙啸急了,慕容薇都明显感觉到他脉搏跳动的速度加快,看样子又是怕死鬼一个了。

慕容薇一脸所有所思,道:“王上,民女那帖药确实对你有效,大方放心服用,不出几日,便可见效果。”

“药方呢?”龙啸急急问道,欣喜之色难掩。

“在这里。”慕容薇说着,还真的从袖中取出了一份药方恭敬地递了上去。

龙啸接过药方,大喜过望,竟就这么哈哈哈大笑了起来,拍了拍宁然的肩膀,道:“宁然,这一回寡人可得好好赏你,这药方对寡人来说,比任何一件宝贝都要宝贵!”

“下臣分内之事,王上若要赏,当赏宁妃娘娘,若不是宁妃娘娘一心为王上求药,属下也不会知晓。”宁然连忙说道,宁妃娘娘可是正得宠的妃子,宁然的亲姐姐。

“宁妃!她还跟什么人说了这件事!”突然,龙啸又厉声了。

“王上息怒,就只有属下一人!若不是宁妃,今日王上也难得赐回春神药,王上,宁妃娘娘也是迫不得已,全都是为您着想!王上若要责罚,责罚宁府上下,也莫要伤了宁妃娘娘的心。”宁然说得语重心长。

龙啸轻咳了几声,怒意有些缓,又道:“知道这件事还有哪些人?”

“就王上眼前的人了,还有一个孩子。”宁然低声说道。

“人呢?”龙啸问道,冷了双眸。

慕容薇心下不安着,却依旧不动声色。

“这得问无殇大人了,刚刚属下追捕到一家当铺,是他先率兵进去的,后来属下又在大街上偶遇了慕容夫人,却不见那孩子了。”宁然依旧温和有礼,看向了白无殇。

“哎呦,薇薇不是说了,途中失散的吗?宁相爷,你自个没长眼给追丢了,别怪我头上来。”白无殇有些不悦了。

宁然也不多跟他争。仍旧是温和道:“王上,城门全都封住了,要找出个孩子并不难,属下已经差人挨家挨户去寻了。”

龙啸这才点了点头,冷冷道:“记住了,这件事该如果传出去,本王就算在你们俩头上。”

“是。”白无殇和宁然难得齐声。

“这女人拖出去斩了吧。”龙啸淡淡说着,十分不经意,转身便要走。

慕容薇顿时感觉自己就个无关紧要的炮灰,都没见一旁的白无殇要开口,顿时拍案,“王上不想抱病身亡的话就留步!”

这话一出,龙啸果然止步了,而白无殇同宁然全朝她看了过来。

“你刚刚说了什么?”龙啸缓缓转身,那如猪头一般的脸上,鼠眼眯成了一条直线。

“不许动!”慕容薇却是立即认真大叫。

龙啸一怔,还真就僵住了。

“王上,您可千万不许动!”慕容薇神神秘秘地,步步靠近。

“什么抱病?你说清楚,寡人怎么可能生病!”龙啸的脸全都白了,贪生怕死他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如此纵容白无殇,甚至给了他一只盗墓精兵,打着为王室寻宝进贡轩辕的幌子,实则在找长生不老之药。

“王上,民女劝你保持平和的心态,千万别动怒,刚刚那药方,民女掂量了一下,还是改掉几味药比较好。”慕容薇说着,已经到了他面前,径自执起他的手来,一脸认真的重新号脉。

043淡定

偌大的朝奉大殿,空荡荡。

殿上,瀚国王龙啸端端正正地坐的龙椅上,慕容薇躬身在一旁,一脸认真,至今按着他的脉搏不放。

而宁然和白无殇分别站在两旁皆是一脸狐疑。

“怎么样?”龙啸怯怯地开了口,对于慕容薇的医术,宁然早就跟他说过了,北城保安堂也不是浪得虚名的。

慕容薇那清秀的眉头紧锁,只微微叹来叹气,没说话。

良久,龙啸又怯怯开了口,道:“怎么回事?”

慕容薇抬头看了他一眼,无奈摇了摇头,还是没说话。

宁然也凑了过来,一脸担忧,白无殇则倚在一旁,吊儿郎当地把玩着替慕容薇拿着的金色面具。

“到底怎么回事?”龙啸没忍住,怒声拍案。

“王上,不要动怒,你这病灶,若是一动怒,极其容易病发,到时候就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了!”慕容薇一脸认真的说道,这才放开了手。

“究竟怎么回事,你再卖关子的话,信不信本王现在就砍了你!”龙啸还是怒着,说罢一把抽出了佩剑来,直接架在慕容薇脖颈上。

慕容薇却是不慌不忙,刚刚龙啸因她一句话止步的时候,她就知道有戏了。

“王上,你是不是经常觉得活动不便?”慕容薇问道。

“废话,本王这么…这么…本王又不是瘦猴子,能灵魂得了吗?”龙啸不耐烦地反问道。

“呵呵,这是表象,王上,你是不是经常觉得没走几步路呢,便气喘吁吁,肌肉疲乏,一身上下许多关节都会疼痛,甚至,经常会出现水肿的情况呢?”慕容薇认真问道,退了一步,上下打量了龙啸一眼,又上前,若有所思地按住龙啸的心口,思索了须臾,继续道:“王上,你是不是经常出现心慌,胸闷,尤其是晨起和夜间,还有你的情绪激动的时候,或者是疲劳的时候,是不是胸前区,嗯,这里,还有这边,都会疼痛呢?”

龙啸任由慕容薇的手在身上指指点点,那脸色从原本的苍白到了如今的铁青,额上豆大的汗水连连滚落,他完全没了方才气焰,张了张口,正要说话,慕容薇的手却突然按住了他的右肩,道:“这里,扩散一般的麻木和疼痛,你做了这么久了,现在应该疼了吧。”

“是是!”龙啸连连点头。

“还有,是不是晨起的时候,总是口干,头疼,总感觉怎么睡都睡不饱呢?晚上睡不好,白天又想睡觉?”慕容薇再次问道。

“是是是!就是这样的!”龙啸头点得跟拨浪鼓似得。

慕容薇这才推开,玉手摩挲着小巧的下巴,蹙眉道:“王上,你这可是大问题,之前太医替你把脉,没提起这事吗?”

“那群没用的废话整天就知道告诉本王什么气虚,什么血稠,成日里给本王开这样的药那样的药,本王喝了一整年,根本就一点效果也没有!慕容大夫,你这么一号脉就道出这么多病症来,可知晓究竟是什么病灶?”龙啸急急问道。

“莫急,王上,民女都说了你这病,可不能急,不能怒,得想宁相爷那样,心平气和的。”慕容薇说着,瞥了宁然一眼,大胆地拉起了龙啸的手来,道:“王上,来,跟着民女慢慢做,吸气…呼气…再吸气…在呼气,来,慢慢地,把心放平静了。”

龙啸照做,一点儿也不含糊,专心极了。

“王上,有没有感觉心口不堵了呢?”慕容薇问道。

“是有点。”龙啸说道。

“王上,你这是典型的综合性肥胖症,并非了冠心病,这种病前期都很难被发现,直到后期患者才会有所察觉,王上,按民女的判断,你属于中期,还是有得治的。”慕容薇说道,至始至终都一脸认真。

“那得怎么治?”龙啸又急了。

“王上,别急,这种病跟脾气相关最大,要是你哪天不小心再怒而拍案起,指不定你这血管里头的血呀,蹭得一下子冲到了脑袋,挤破了脑袋里的血管,那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就没人知晓了。”慕容薇微眯眼,将声音放得很低很低。

她真心不知道要胡扯个什么病灶,只得那这王上的肥胖说事了,不过是将一些常见的肥胖症状夸张了一下,却不料效果比她估计中的还要好,看样子这王上不但怕死,还很容易受俺是。

慕容薇可以肯定,她的水晶催眠术对他绝对管用!

被慕容薇这么一吓唬,龙啸立马安分了,正儿八经地坐得直挺挺地,一手拍着心口,喃喃自语,“心平气和…心平气和…心平气和。”

“王上,你得这么说。”慕容薇忍着笑,一本正经拍着轻轻心口,道:“淡…定…淡…定。”

“哦,淡定。”龙啸立马就学习了,轻轻地抚怕着心口,跟着慕容薇一样拉长了语气,“淡…定…淡…定。”

“王上,你这病,其实不难治,就是需要的时间长,得专人料理,如果您不嫌弃的话,民女愿意效劳。”慕容薇说着,欠下了身子。

她现在就只有两个选择,第一是死,第二是想办法保住性命,然后逃。

慕容薇只隐约觉得这瀚国王很怕是,却不知道他怕到了这种程度,听了她的话,龙啸立马喜笑颜开,拍着一旁的位置示意慕容薇坐下。

不仅仅是慕容薇,连一直得宠的白无殇和宁然都惊了。

那可是金灿灿的龙椅啊!

“坐坐坐!”龙啸招呼着说道。

慕容薇心下怯着,却也大大方方坐了下去。

“来人啊,笔墨伺候!”龙啸高声说道,暗处伺候地太监连忙弯着身子端着笔墨纸砚而来。

“宁然,你来拟旨,敕封慕容大夫为太医院大院使,统领太医院和御药房,兼…兼药监一职,后宫前朝可自由出入…嗯…赐百药宫,不不不,还是景轩宫吧,离寡人近点。然后…奴仆男女各自五百,金银各万两,可自由出入御书房。”龙啸说着,根本不管宁然和白无殇的惊愕,侧头去看慕容薇,笑呵呵道:“慕容大夫,还有什么需要?”

慕容薇心里反复强调着淡定,摆了摆手,很是淡定地道:“不需要了,多谢王上恩赐。”

说罢,起身要谢恩,龙啸却急急扶住了她,语重心长道:“慕容大夫,以后这跪拜之礼就都免了吧,你不过把了一次脉,就能一语中的道出本王这一身的毛病,本王的身子骨可全交到你手上啦!”

慕容薇皮笑肉不笑,呵呵了几声,心下却是汹涌澎湃着,怎么就这一会儿,就冰火两重天了,她不过是想拖延时间,竟没想到捡了那么个大便宜。

然而,就这时候殿外传来的一声通报让她内心越发的汹涌澎湃了,“轩辕德妃驾到!慕容将军、慕容夫人到!”

044不跪

听得外头通报,龙啸一下子站了起来,急急往殿下走去。

白无殇和宁然皆是沉默,跟着下去,慕容薇愣愣地站着,心下狐疑着,不管怎么说,瀚国王的地位都不低于轩辕的一个王爷侧妃,何况还是瀚国和亲而去的,怎么这王上就这么巴结着德妃,又或者说,这王上真正想巴结的是齐王?

她也顾不上多想,连忙藏起了那金丝面具来,遮掩好丝帕跟在白无殇身后退到了一旁去。

只见龙啸亲自在大门口将德妃迎了进来,德妃还是那么一身雍容华贵,五官大气,长眉入鬓,犀眸中隐着一抹尖酸和刻薄,慕容将军被抬在担架上,双腿早在那场爆炸中残废了,二夫人走在他身旁,老了不少。

又见到这一家子了。

慕容薇偷偷抬头,瞄了众人一眼,只见龙啸又是点头又是哈腰地将德妃往龙椅上引!

慕容薇惊得目瞪口呆,不得不承认,她还真有点后悔,当初怎么都不会想到,区区一个齐王侧妃都能在属国得到如此的待遇。

如果…如实是齐王亲自来呢?

那龙啸岂是得跪在殿下了?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德妃高高在上端坐着,慕容将军在左,二夫人在右,倒是龙啸坐在客座上,白无殇和宁然静候其后。

一室寂静,德妃轻咳了几声,就这么一眼朝慕容薇看了过去,道:“王上,什么时候新纳的妃,怎么还蒙着面纱,取下来我瞧瞧。”

“嘿嘿,德妃娘娘,这是小王新敕封的太医院院使,慕容大夫。”龙啸连忙解释道,不停地示意慕容薇站出来。

慕容薇却是当作没瞧见,不卑不亢地站在白无殇身后。

“呦,还是第一次听说女子能行医,还当上了太医院院使,王上,她可有什么本事能得你如此重视?”德妃笑着了。

“寡人一身各种毛病,她就只把过一次脉,立马说得清清楚楚完完整整,医术可不一般。”龙啸笑着道。

“是吗?我都问了这么久,她怎么还不站出来,是不是医术聊得,这礼节便可废弃了呢?”德妃气定神闲问道。

这话一出,龙啸脸色一变,连忙解释,“新入宫,不懂规则,德妃娘娘看着小王的薄面上别见怪。”

说着厉声向慕容薇,“还不站出来给德妃娘娘问安?”

慕容薇这才抬头,目光淡然地看着德妃,欠了欠身,淡淡道:“见过德妃娘娘,德妃娘娘万安。”

德妃却是没说话,慵懒地侧着身子,看向了右侧。

龙啸一见这情形,清了清嗓子,道:“行跪拜之礼。”

慕容薇眸一沉,只当什么都没听见,清冷的双眸看向了左侧。

而德妃此时缓缓回过头来,那精致的脸渐渐沉了。

“跪拜之礼,慕容大夫,不得无礼。”龙啸厉声。

一旁宁然紧锁着眉头,欲言又止。

而白无殇却还是那一脸懒散,玩味地打量着慕容薇。

慕容薇却是退了一步,问道:“王上,你刚刚才拟旨,免了我的跪拜之礼,难不成现在要反悔?”

她不是故意要挑事的,要挑事的是德妃,她虽然信奉低调是福,却也不是能任人欺负的,尤其是眼前这一家子。

德妃没说话,也看向了龙啸。

“德妃是轩辕齐王的侧妃,自然要尊轩辕的礼,慕容大夫,不可放肆!”龙啸说道。

“瀚国之臣,没有跪拜轩辕一个王爷侧妃之礼。”慕容薇认真说道。

龙啸骤然蹙眉,厉声:“来人啊!”

随即,一个奴隶大汉便上前来,慕容薇想躲,却根本来不及,那奴隶压住了她的双肩,不由分说冷不防狠狠往她的膝窝踹去。

膝窝可是最薄弱的地方,慕容薇一下子跪倒在地上,若不是双手撑,整个人都会趴下去的。

只是,她咬着牙忍着疼,立马就站了起来,这点疼痛对她来说还算不上什么。

然而,她一站起,那大汉又是重重按住了她的肩,随即又是一脚,而这一回,慕容薇可是早有准备,双腿韧带绷得直直的,任由大汉怎么踹她,她的腿都不弯!

挣扎开这个大汉对她来说并不太难,她不想过于挣扎在众人面前暴露太多,也不愿意跪,唯有这么笔直地站着,任由奴隶大汉一脚一脚踹她。

“嘭!”

“嘭”

一脚一脚,全都准确无误得踹在她双腿上最薄弱的地方,隔着轻纱裙,整个膝窝火辣辣的疼痛着。

偌大的大殿上安安静静的,只有那“嘭嘭嘭”声音,一声声接连不断。

她站得比方才还要笔直,昂着头,看着德妃,目光清冷依旧,更别说是求饶了。

“慕容大夫,一个跪拜之礼罢了,轩辕是天朝,瀚国是属国,德妃是齐王的侧妃,属轩皇皇室,天下百姓见轩辕皇室皆要下跪,这礼应该的。”宁然终是忍不住出声,寻了个台阶给慕容薇下。

奈何,他并不知道慕容薇此时究竟坚持着的是什么,这话对她来说,无效。

白无殇仍旧是不动声色,眸中的玩味却是愈发的浓了,不是看着慕容薇,而是看着高高在上的德妃。

龙啸看着德妃那愈发不悦的表情,满头大汗,急急道:“无殇,你去,马上让她跪下!”

“王上,两个奴隶都折腾不了她,何况是微臣呢?”白无殇笑着答道,却还是起身朝慕容薇走去。

两个奴隶大汉见他来,连忙退到一旁,此时的慕容薇早已一身是汗,过分的紧绷,双腿的韧带都麻木了。

“倔什么呢?”

熟悉的声音就萦在她耳畔,很轻很轻,仿佛是幻听一般,却是突然,她忍不住大叫一声,“啊…”

疼,真的疼!

她不知道他究竟在背后对她做了什么,只觉得双膝窝如同被针扎了一般,她再也忍不住,她双腿突然软,整个人就这么毫无力气地瘫坐了下去,双手勉强撑着身体。

而白无殇则从她身旁走过,笑着道:“德妃娘娘,这丫头脾气倔,看着她这双腿都废了,你就别跟她计较了。”

“呵呵,是吗?”德妃笑着,竟亲自走了下来,蹲在慕容薇身旁,敲了敲她的双腿。

慕容薇眉头紧锁,咬着牙,实在太疼了,犹如银针刺入骨髓一般的疼痛,她怕自己一松开,便忍不住会喊疼的,然而,更她让忍不住是心头的酸楚,莫名的酸楚,她别过头,不想再看白无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