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乞丐丫鬟古代寻情记:不弃上一章:第 79 章
  • 乞丐丫鬟古代寻情记:不弃下一章:第 81 章

林丹沙怅然的望着她道:“是东平郡王吗?”

不弃诧异的扬了扬眉。云琅是不会告诉林丹沙的,她从何而知?

“你中毒假死后他来莫府,非要开棺验尸。那眼神像似要杀人。我一直觉得奇怪,在小春亭,他明明为了维护棚,青芜喝斥于你,怎么转眼就变得极为看重你似的。如果你心里念着的人不是东方炻,便是他了。你倒底比我勇敢,他是你的哥哥呢。他现在做了征南大将军,皇上知晓,会杀了他的。”林丹沙不知是茨幕还是感叹。

不弃忍不住说道:“四小姐,你不用万般提醒我一定要进宫嫁给东方炻。陈煜不是我哥哥,莫若菲才是。我那个便宜爹爹不是信王爷,是莫家老爷呢。”

她看到林丹沙吃惊的张开了嘴,不弃宛尔一笑,讥道:“我纵然做不成金枝玉叶,还是出身豪门。英若菲这么急着找到我,不也是这个原因?他经历了被先帝抄家灭族的祸事,莫氏一族已被连根拔起,他从前是商人,在朝中素无地位。

仗着军功做了相爷,如今能把自己的妹妹嫁给皇帝,正符合他的商人本质。你林家与莫家同坐一条船,所以以四小姐的心机,瞒着云琅送信给京城,是一石二鸟之计。既能让云琅死心,还能助莫若菲官运亨通,一世富贵。我没说错吧?”

林丹沙看了她良久,感慨道:“你读书识字都还是我教的。当初只想把个野丫头教得知几分礼仪训。没想到你竟然有如此造化。”

不弃懒洋洋的回道:“承教了。四小姐,我之所以对你说这番话,是看出你对云琅还有几分真心。否则,要我瞧着他娶了你,我是不肯的。”

“不用你操心了。本来不想说的。现在告诉你也无防。我已经打算退掉这门亲事了。我也不想对他用心机。”林丹沙说完心里又轻松了些,看到不弃吃惊的模样,她总算好过一些了。

她嫣然一笑,消失在房门口。

退亲?林丹沙要退掉和云琅的亲事?不弃被她的话震得有点晕。林丹沙明明是爱上了云琅,她使手段,用心机,为何到头来却要退亲?

想了一会儿没想明白,不弃便止住了思绪。经过这番谈话,她注定是要去望京的了。与其担心他人,倒不如好好想想她该如何承担东方炻的怒气。

一会儿是东方炻,一会儿又担心在江南的陈煜。她突然又想起在莫府的小虾不知如何了。前景仿佛是一团乱麻,理不清。

望京城里的小故事曾被一火把烧光的望京莫府正在大兴土木。封为忠义候的云铁翼怜莫氏被诛.特意去求了东方炻。

“我军正在南征,岂能在这个时候征民夫重修宰相府?再说江南打仗开支巨大,江北整治也需要银子。一家之宅安能与军国大事相争!”莫若菲是一定要重修望京莫府,重建宗祠的。他觉得现在不是时候。而且他也不想动用国库或东方炻荷包里的银子。方圆钱庄已经再次运转起来,莫若菲想以后自己赚了钱再修。

这个官位是靠他在战场上打下来的。从前是商人,他便知道当官的好处。现在身居高位,他却不想因此被弹劾。

东方炻潇洒笑道:“莫再推辞了,赏罚分明方能治军。顺便让江南的人都知道.江北如何富庶。”

莫若菲是聪明人。他听明白了东方炻的话。如果江南的人知道东方炻宽怀大度,必起投诚之心。战事吃紧,他一国之相爷还能悠闲的建自家宅邸,说明什么?有钱,有时间,有信心,可以陪你们慢慢打。他谢过东方炻,不再推辞。

九月秋高气爽。蓝天如洗,澄碧幽深。

一群鸽子绕着殿宇上的飞檐盘旋。东方炻站在玉阶之上,明黄的衫袖轻轻飘动。他的目光望向出宫的方向,眼里有着一丝内疚。“莫相家族被先帝诛尽,送二十名美人与他。另外再从内库拨黄金三万两。令礼部营造司迷人去,必务在半年之内建好。”

站在东方炻身后的女官谨姑姑恭身应了。她自小看着东方炻长大,是她的奶娘。答应下来之后忍不住道:“这两年征战,几乎耗尽了家里多年积攒的银子。

江北初定,又免税赋三年。江南的银钱又运不出来,三万两黄金要把皇上的私房钱掏光了。”

东方炻回过头,看到谨姑双鬓白发渐生,脸上颇有些愤愤不平。他哑然失笑道:“姑姑是怕我穷了?这天下都是我的,鸡生蛋总要有时间。”

谨姑姑掩口笑道:“是奴婢小气了。皇上待莫相真好,将来别的臣子没得到皇上的私房钱怕是要嫉恨死莫相了。”

“哈哈!”东方炻被她的揶揄逗笑了。

谨姑姑走后,东方炻的笑容一点点收敛殆尽。他喃喃自语道:“替他重建莫府,重修宗祠。他日杀他之时,他也可以有脸去见莫家的先祖了。”

只是为了不弃而错杀莫若菲,她又在哪儿?她是在骗他吗?

东方炻很为难。他记得外祖爷自小的话,他是上位者,当剥离自己的情感明断是非。不弃的失踪不见只有两种结果。一是她对他撒了谎,她根本就没有往望京走。二是她离开他之后出了事。

他不愿相信不弃出事。结论就只能是她对他撒谎,躲起来了。

但是东方炻并不生气。他问自己为什么得出这个结论却不生气。答案也很简单,他的心明白的告诉他,只要不弃平安,她撒谎骗他又算得了什么。

“这天下终归会是我的。”他微笑着想。天下都会是他的,只要不弃还在大魏的土地上.他会找到她的。

莫若菲带着小虾来到莫府的废墟。

依然穿着纯白男式宽袍的小虾负手望着那片废墟,神色冷漠。

“我在这里生活了十来年。读书习武经商。我的母亲与莫伯在先帝下令诛族时一把火烧了松柏林。他们死在宗祠里,做鬼也是莫家的人。”

“我不知道你在江南司马家过的是什么生活。好象你也读过很多书,也一样习武。”

“到望京半月有余,小虾,我只是想知道那首诗你从何得来。”

莫若菲玉颜如花,眼睛里闪动着一份渴望。站在莫府的废墟上,他仿佛又回到峥开眼睛的时候。全世界只剩下了孤单的自己。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他希望小虾就是前世的小不点。可以有一个人能懂他的心境。

小虾恪守着不弃的嘱咐,一直淡然以对。

不弃说:“他是个疑心很重的人。送上门去的,他心里不踏实。”

不弃还说:“日日对着你,却得不到答案。他耐心消失的时候,你便可以理睬他了。这样,他才会如获至宝的珍惜。”

见小虾仍然没有反应,莫若菲揉了揉太阳穴,眼里飘过一丝戾气。他盯着小虾冷冷说道:“你不想承认也无妨。我就和你没有半点关系。你想见元崇吗?现在只有我能帮你!”

元崇,那个傻呼呼翻墙进柳林的男子。被她打得狼狈不堪却口口声声说喜欢她。小虾目中泄出一片温柔之意。

莫若菲瞧在眼中,顿时有了底气:“如果你回答我的问题。我便带你去见他。

小虾扬眉看向他,薄薄单眼皮里飞出一丝询问。

元崇在天牢。他是控制陈煜的棋子,岂是谁想见就能见的。

“我能带你去见他。”莫若菲哼了声道:“你好好想想吧。我不过是看在故人的份上才对你一再迁就。”

小虾得到他的保证之后冷笑道:“故人?我的记忆里从来没有你的脸!”

莫若菲的脸在瞬间失去了血色,望着她的眼睛似悲似喜。他颤抖着手想拥抱小虾。看着眼前这个如雪后晴空般美丽淡漠的女子,又感到陌生之极。他闭上眼睛,心跳得那样急。他艰难的问道:“你的记忆……你记忆中是谁?”

小虾淡漠的说道:“我时常记起一个男人。浓眉大眼,穿着打扮十分怪异。

他手腕上纹着一只乌。他经常喝醉,醉了总会打骂一个女孩子。那女孩子哭着叫他山哥。”

半月以来从来不回答他任何问题的小虾,一句话便把莫若菲的记忆推回到了前世。他耳边仿佛响起小不点的哭叫求饶声。他又看到她穿着红色的羽绒服害怕的问他:“山哥,要是咱们被抓住了,我会不会被傻子打断腿在山里呆一辈子?”

“你只是记得他打骂她吗?”莫若菲幽幽的问道。

他收养了她。他曾经也和她有过快活的时光。有一点钱了会去吃好吃的,会去看电影,会在网吧里玩游戏,并肩打怪和人PK。她感冒发烧他背着她去医院,他和人打架受伤回来,她替他包扎伤口。他和她相依为命长大。

莫若菲的眼睛渐渐的湿润,他扭开头,胸腔里塞着满满的苦涩与伤心。

“你还记得什么?你的记忆里还有什么?”

小虾看着他,眉心微蹙,似又想起了什么。伸出手自莫若菲胸间掠过,很熟练的掏出了他的钱袋。小虾把钱袋往莫若菲手中一抛,耸了耸肩道:“我看到梦里的那个女孩子偷东西,我就会了。师傅说我是根骨清奇,悟性绝佳。”

莫若菲抓住了她的手。他翻开她的手掌心,轻声说道:“梦里的她是你的前世,你知道吗?”

小虾一凌,抽出手厉声说道:“我不会是她!我不会任人随意欺凌!”

这才是她刻意将记忆与这一世分割开来的原因?莫若菲苦涩的想,他何尝不是这样?他知道自己这一世成了望京莫府的少爷之后,他也想忘记前世的所有,重头来过。所以他努力读书,努力遵从这个时候的规矩,努力习武。

只是她已经把自己和前世一刀斩断。他却因为寂寞想找回她来。自从莫夫人与莫伯自尽后,他觉得这一世自己再一次孤单无亲。

他享受过富贵,又做了宰相,尝到了居高位者的滋味。他做过成功的商人,也经历过古代的战争得到了胜利。但他还是觉得空虚。

眼前这个可以和自己有着共同经历和语言的人已经记不清前尘往事。她像一个陌生人,冷冷的看着记忆中陌生的自己和陌生的她。她记忆中只留得那些印象特别深刻的东西。是好还是坏?莫若菲也不知道。心情一半是放松,另一半是遗憾。

“无论如何,你都是我唯一的亲人。无论你怎么想,这辈子我都会照顾你。

明日我便带你去见元崇。”莫若菲说道。

小虾怔了怔,扭开头轻声叹息。

她心里也有无数的疑问,为什么小姐教她说的这些话就能够让莫若菲妥协。

莫若菲没有再理会她,他知道为了元崇,小虾不会离开。

他独自漫步在英府的废墟里,凭着记忆轻车熟路的找到了凌波馆。这里并没有烧成白地。只是院墙破败,门塌了一半。

他推倒门,走进了野草蔓生的庭院。

廓下积着灰泥,不复往昔的光洁。廓柱上结着长长的蛛网。他脑中突然掠过一张清而的脸。他想起了柳青妍。

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让他敞开过心扉,说话随意。就是她。

然而这个女人对东方炻忠心无比,此时正在南魏皇宫里。

她心里可曾爱上过他?莫若菲不知道。他推开房门,坐在桌边回忆着那半年的亲密时光。

莫若菲扯下一块床慢将这间屋子打扫得纤尘不染。重生十来年中,他头一回做这样的事。待到夕阳时,屋子里已恢复了光洁。他满足的看着,心里的空虚一扫而尽。

走出凌波院后,院外站着名相府的小厮,见他出来赶紧上前行了个礼道:“林家来人了。从乌家集来的,说是有四小姐的口讯要当面告诉大人。”

莫若菲嗯了声,负手去了。

再见如梦秋风送爽,天高云淡。

望京的秋天很美。夜间雨像轻纱自城墙外的原野润进城里,石板街面浸出一层湿意。经过的马车被滋润得发出极有歆律的声响。美人靠上招手的红袖飘起来,连同姐儿的笑都多了几分惬意闲散。

天明之后,雨雾消散。天空就变得更蓝更澄清。

街道边的银杏叶变得金黄,夏花却还没开尽,依然莲蓬勃勃的把最绚丽的色彩铺满整座京城。

皇城之内的骑射场爆发出最热烈的欢呼声。一白一黑两匹骏马正绕场飞奔。

风扬起马的长鬃,蹄声似惊雷。每一圈过后,百步外的禁卫军便重新树起箭靶。

每一轮比射,欢呼声与喝采声便接连响起。

白马之上是头戴缫丝金冠着浅黄绣金龙缀日出东海骑士服的东方炻。他手持长弓立身而射,每中红心,柳叶眉便忍不住往上挑起。眉宇之间自然流露出天黄贵胄的骄傲。宛如日出,光彩夺目。

莫若菲领着小虾到骑射场之后,他下巴微微扬起:“你要见的人在那里!”

小虾闻声望去。黑马之上那个着烟青色骑士服的男子可不是元崇么?他不如东方炻俊秀,挽弓搭箭之时全身上下却流露出一股强烈的男儿气概。

马跑一圈,或紧贴马背,或侧身单蹬而骑,或仰身倒箭,无不尽显精湛马术与高明的箭技。

二人来得迟,不知道东方炻和元崇比试了几个几合。这时远处禁卫军亮出一枝红旗挥舞几下,莫若菲便笑道:“这是最后一个回合了。元崇与皇上先前打了个平手。”

小虾便压下心里的疑惑,静待最后一囤骑射。

两匹马都极为神骏,风驰电掣般奔过。跑到箭靶前时,两人同时举弓而射。

端的是张弓如满月,放箭似流星。竟然无一不中红心。

东方炻显然被激起了好胜之心,柳叶眉微扬,抽出壶里最后两枝箭。他手指用力拗断一枝的箭簇,竞以暗器手法击向元崇。另一枝箭搭上弓迅速射出。

元崇的武功有多少斤两,小虾心知肚明。她眼力好,暗骂一声卑鄙,脚尖用力蹬在台前,便向元崇掠去。

就在这时,元崇也同时拔出了两枝箭,连射而出。一箭射向东方炻的马,另一箭直射向靶心。

两箭同中红心。东方炻的马被元崇一箭射中了腿,惊鸣声中四蹄扬起,痛得几乎直立。东方炻手掌在马头一摁,身体潇洒的飘起。他的白马却被他以重手法摁倒在地。

而元崇则被东方炻的甩箭射中右肋,翻身就滚落下马,好不狼狈。

“万岁!”禁卫军欢呼起来。

两人同时偷袭对方,一人制服惊马,安坐马上。另一个成了滚地葫芦。再加上偏心皇帝,自然都觉得是元崇败了。

小虾还没走近,东方炻已先她一步到了元崇身边。他伸手将元崇扶起,大笑道:“你赢了!”

他刻意提高了声音,压过了禁卫军的欢呼声。

见自己人脸上露出不服气来。他朗声说道:“元公子武功不如我,面对我的偷袭仍仍能射中红心,他的箭术超过我。他知道如果射我,我多半能躲开,便做出决定射我的马。我以武功欺之,他以智谋还我。安能说他败了?最重要的是,今天比的是骑射,我却坏了规矩用了武功。所以,这场骑射比试是元公子胜了!

尔等可心服?”

周围的人愣了片刻,欢呼声以更高的激情喊出。望向东方炻的眼神岂止一个崇拜了得。

元崇捂着右肋疼得呲牙裂嘴。他古怪的看着东方炻道:“你为何要拗去箭簇?”

东方炻奇道:“咱们又不是敌人,不过比试下骑术而己。我要你的命做什么?!”

元崇正想再说,东方炻一摆手笑道:“元崇,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不爽气了?!记恨我用甩箭打疼你了?”

他的脑袋移向元崇,冲他眨了眨眼睛:“我若是你,就赶紧喊疼装死!女人都是同情弱者的!”

元崇背对着小虾,他并不知道他想见的人正在他身后。正疑惑着,东方炻已攥着他的胳膊急声道:“伤得可重了?呀,我一时情急,竞没拿捏好力道。太医!”他扯蓿元崇转过了身,让元崇看清楚了几丈开外的小虾。

见元崇傻愣蓿,正想用力捏他一把,谁知道元崇两眼一闭就瘫倒在了他身上。东方炻顿时想爆笑出声。

四名内侍与四名宫女和太医一起奔来,七手八脚的抬起了元崇。

“用我的肩辇送他去治伤!”东方炻吩咐道。

直看到元崇离开,东方炻眼底掠过一丝贼笑。他转过身时,神情已变得极为淡然:“忆山,带小虾姑娘进宫有何事?”

赶来的莫若菲行了礼后道:“臣有不弃的下落,便带她一起来了。”

小虾还沉浸在元崇和东方炻一起比骑射的疑惑中,猛然听到不弃的消息,吃惊得望住了莫若菲。

她知道不弃失踪了。不弃主动离开,自然是不希望被东方炻找到。小虾留在望京的目的是为了救元崇。乍一听到莫若菲居然找到了不弃,小虾的心便拧紧了。

这个人,半点口风不露。没告诉她元崇真实的情况,更没有透露有了不弃的消息。小虾盯着莫若菲,眼神寒冷如冰。

东方炻心里一喜,掐指算算,一个月期限还没到。他大笑出声:“那丫头躲哪儿去了?”

“在乌家集被阿琅认出来了。阿琅将她安置在湛宁城里。”

“去找禁卫大人。让他亲自带三百士兵去湛宁城把人接回来!现在就去!”

东方炻吩咐了声。

小虾便想早一步到湛宁城劫不弃。

“小虾姑娘,你是不是很想去带不弃走?就算我让你去。你觉得你单枪匹马能从云琅手里成功劫人?别忘了,江北是我的天下。我还派了三百士兵。沿途会有州府相护。我看你是没有机会了。”东方炻阴阴的笑道。

小虾心里默然,肯当面让她知道,就不会怕她去。她翻了个白眼冷冷问道:“谁说我想去劫人?我真想带小姐走,在望京等她来了比我千里奔波更方便。”

东方炻笑道:“你不想最好。朱丫头骗了我,我是不会再让她逃了。忆山,多谢你带来的这个消息。骑了半天马,我也乏了。”

“臣送皇上!”

“站住!”小虾喝住负手欲走的东方炻,犹豫了下问道,“元崇为什么不在天牢?”

东方炻等的就是这一问。他懒洋洋的回道:“他想走就走,想留就留。说得好象他是我的囚犯似的。”

他说完拂袖而去。

他不是东方炻的囚犯?他想走就走?他居然在皇宫里过得如此滋润?小虾想起为他南征的陈煜,想起不弃,气得浑身发抖。转过身便问莫若菲:“怎么回事?”

莫若菲露出笑容来,阳光下这个笑容清澈而真诚:“皇上说,他和元公子在苏州有旧,是朋友。”

小虾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明明云琅擒了元崇威逼陈煜,明明元崇成了人质。居然东方炻视他为友。

莫若菲叹了口气道:“你不也看到了?元公子若对皇上有仇视之心,他会和皇上比骑射?他初被云琅擒住送到望京时,皇上因为事务繁忙不得空,我也不知道皇上的意思,就把他关在天牢里了。谁知皇上问起后大怒,亲自去天牢放了他出来。元公子便住在宫中。没有人为难他。”

“我不信。我要见他!”

“我答应过要照顾你。我这就带你去。”莫若菲非常干脆的答应了小虾。唤了个内侍带路。

走进元崇的居所,小虾便吃了一惊。

元崇腰间鼓鼓的包扎着伤药,躺在软榻上脸色苍白。他虚弱的冲小虾一笑:“死之前能看到你,我死而无憾了!”

他费劲的撑起身,脸又痛得变形。

小虾盯着莫若菲道:“我要单独和他说话!”

莫若菲笑了笑,作了个手势,和屋里的人全退了出去。

“你是不是被东方炻软禁了?”

小虾美丽的脸离自己这么近,那双勾魂摄魄的单眼皮充满了焦虑。元崇忍不住伸手抚上了她的脸颊,喃喃说道:“小虾,你现在会担心我了,真好。”

小虾打开他的手压低声音道:“我会救你出去!”

元崇眨了眨眼道:“为什么要救我?你不是从来都往死里揍我?小虾,你喜欢上我了么?”

小虾呆了呆怒道:“什么时候了,你脑子是浆糊做的?”

元崇叹了口气道:“你不喜欢我,我用不着你救。你与我非亲非故,我喜欢你,自然不肯置你于危险中。你若喜欢我,我还能想想拼一回。纵然是死了也心甘情愿。你走吧,我不会连累你。”

“你可知道东方炻以你威胁陈煜替他南征?你可知道因为你小姐不得不妥协?”小虾冷笑了声站起身来。

她环顾四周,元崇所用之物无不精致华美。她睨视着元崇:“如果不是东方炻威胁你。你岂能置陈煜于不顾?我救你,是不想看到小姐和陈煜受东方炻胁迫!你却借机要胁我吐露心意?我看,东方炻那一箭没重伤你,实在是手软了!”

她说着狠狠一脚踏在元崇肋下伤处。

元崇痛得嗷的一声,从榻上站了起来。他瞪了小虾半天,一个纵身扑了上去。双手双脚并用将小虾压在地上:“你别动,我给你说……”

他的声音极低,细若蚊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