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国战死一次还不够,还几辈子?

慕婳期望师傅算错了,可是在那段遥远的记忆中,她好像死得也挺壮烈的,随着一声陌生的开火,子弹射穿她的心脏,然后……然后好像危机解除了,她也牺牲了。

长青没有理会宝贝徒弟偶尔的蒙圈,这也是她可爱之处,为解决慕婳有可能出现的头疼,他不惜耗费所有的精力去推演,他比任何都怕慕婳会同烧了她灵位的贵人有了牵绊,怕这辈子慕婳再是个战死的结局。

得出结论……他不愿再提,非要让慕婳明白人外有人,她不是无敌的,也是因为他畏惧害怕。

长青一样样拿出各种法器,慕婳再次看得目瞪口呆,这些东西,师傅原先都放在哪了?莫非师傅有空间戒指不成?

第四百三十章 慕婳的决断

空间戒指不过是慕婳的乱想,师门虽神秘莫测,但绝不会真正拥有神仙之力。

长青先生还是一个凡人,有着同所有人一样的七情六欲,以及长辈般的偏心,既然他找到宝贝徒弟,任何人都不能再伤害慕婳,包括他曾经心动过的表妹。

娇媚温柔的表妹经过岁月的侵蚀变得面部可憎,变得让他痛恨至极。

“我不曾了解过你吧。”

他拿起银针扎在沐国公夫人的手臂,取到最新鲜的血,药粉加入血中,轻轻晃动小口的瓷碗,转身对慕婳格外温柔的说道:“来,给师傅我点血。”

沐国公夫人不能动弹,喉咙沙哑,“你不能……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你娘啊。”

无论再怎么变化,她原本的灵魂始终占据主动,慕婳站在原地没有动弹,沐国公夫人眸子蒙上一层水雾,长青先生没有停止晃动瓷碗,深邃的目光带着几分淡淡的宠溺,他一直一直看着慕婳。

牢房的小窗户射进来一缕阳光正好落在慕婳的身上,一派昏暗血腥的囚房只有慕婳身上是明亮干净的。

慕婳唇边绽放出一抹淡笑,犹如一朵悠然盛开的幽兰,不是傲骨的梅,也是不是圣洁的莲,她脚步轻盈走到长青先生身前,不用他递过来的胤禛,直接咬破食指,挤出的鲜血落在晃动的粘稠液体中,慕婳的鲜血迅速融合,“够了吗?”

“够了。”

“还需要什么?”

“你站在一旁看着就是。”

慕婳果然听话的站在一旁,咬破的手指含入口中,淡淡的腥咸在口中蔓延开来,沐国公夫人不可置信,“你……”

“真是好笑,你还以为我会顾忌曾经的母女之情?”慕婳嘲讽的说道:“我和你有母女情分吗?既然我敢对你儿子动手,就不怕再动你,若是我对你还有一丝的情分,你以为你会被皇上关到这里来?”

“如果你还这么认为,只能说你从来没有了解过我。”

慕婳似笑非笑继续说道:“以前我把你们保护得太好,你们不明白现实的残酷,也不明白我到底在皇上面前多有脸面!”

沐国公夫人眼睛只盯着后宅的一亩三分地,盯着得宠的姨娘,盯着丈夫的庶子,她根本不明白慕婳在朝廷上的分量,以前皇上只把少将军当做战将,此时皇上把她看做亲近的晚辈。

只要慕婳为他们说一句话,皇上哪怕再不愿意,甚至恼恨慕婳的宽容善良,皇上也会按照慕婳的意思释放他们,不过慕婳肯定不好过,得被皇上重重的教训一顿。

皇上会如同满足柳三郎一切不合理的要求一样,教训之后恶狠狠撂下一句话,下不为例!

然而下一次,皇上还会继续满足他们的要求。

慕婳已经不去想皇上的真实意图,毕竟她直到现在还没有感到皇上对她一丝一毫的恶意,至于利用……有才干的人才有资格被皇上利用,没有皇上提供的平台,慕婳又岂能有今日?

何况她并不反感效忠帝王。

长青先生食指沾着粘稠的液体,在沐国公夫人额头认真刻画,慕婳看了一眼就从复杂的图案上移开目光,对师门这些神神秘秘的东西,她还是不感兴趣,哪怕她的经历很神奇。

这些手段秘法远没有她的拳头值得信任,秘法可能反噬,也可能失效,但她凝练出的拳头和内劲永远不会背叛自己。

做师傅的人自是明白徒弟的,长青还是忍不住开口讲解自己所刻画的图案意义。

“反噬?”

“是,反噬。”

长青画完图案,深邃眸子盯着沐国公夫人,“看着我!”声音幽冷,不容质疑否定。

沐国公夫人茫然听命,忘进深如大海一般的眸子,木讷的哀求:“不要,不要。”

不要什么,她说不出,本能感到危险和绝望。

“以后你会记得慕婳的身世和经历,会记得她的一切,曾经做过什么,但是你永远无法说出她曾是你的女儿,是沐家少将军。”

“不……”

长青先生并不意外,虽然她饱受折磨,又承受上苍的报复,可是依然是有理智的人,不是轻易**作的木偶,他又不愿意彻底抹去沐国公夫人关于慕婳的一切记忆,慕婳让她活着,活着承受折磨,若是忘了一切,岂不是太便宜她了。

双手捧着沐国公夫人的脸颊,长青让她脖子伸长伸直,他亦前倾身体,离着她越来越近,沐国公夫人整个似笼罩在他的目光之下,盛满挣扎的眸子渐渐变得茫然纯净。

又把方才的话重复一遍,沐国公夫人依然抵抗般喃喃否定,如此反复半个时辰,等到长青画在她额头的刻印全部消失,好似那个神秘的图案完全渗入她身体中一般,慕婳才听到她认真重复着长青的话。

这就成了?

慕婳知道要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需要天时地利,可是这样颠覆人的记忆手段着实恐怖,“……师傅。”

该服软的时候,慕婳绝不含糊。

长青勾起嘴角,“你放心,我绝不会对你用任何秘法,就算有人用了一些秘法在你身上,也起不到任何作用,那十年对你是煎熬困苦,也是难得的历练。”

慕婳感到师傅好似精神很差,他好似从水中捞出来一般,被汗水侵湿的衣服黏在身上,脸庞也比方才苍白,伸手把他拽起来,让他的胳膊搭在她肩膀,支撑住他身体的重量,“我既然挑明关心,就不怕她说,而且我未必没有办法解决她留下的麻烦……你何苦耗费功力做这事?”

“等等,婳婳。”

长青轻笑道:“还有她儿子没有解决,沐翼的性情远不如她坚韧,在你挑明一切并射了十几枪之后,他的精神已经崩溃了,处理沐翼不会太麻烦。”

“我是不会感激你的!永远也不会!”

“这些只是为师该做的,当初是为师不谨慎才让秘法外流,她惹出的乱摊子自当有为师收拾。”

长青从未奢望过宝贝徒弟的感激,她不怨恨自己,不冷漠疏远他,还让他继续宠爱她,他已经很知足了,“一会儿,我还要去见见皇上。”

第四百三十一章 换个储君

如同长青所言,处置沐翼没用太大的功夫。

不过慕婳还是看出师傅付出几大的代价,虽然师傅什么话都没说。

“以后……以后我会多注意一点。”

长青很宽明白这句话的含义,站直身体,手指撩开慕婳额头前的碎发,让那双清澈的眸子完完全全展现,温柔笑道:“做你师傅就该为你扫平一切的隐患,婳婳按照自己性情过活。”

恣意放松,为所欲为才是他喜欢见到的,虽然他方才还给慕婳一个警告,实事上宠起徒弟,比木齐他们更为过分。

毕竟长青的能力比木齐更强大,甚至比皇上有更多的奇珍异宝。

“师傅。”

“乖徒弟。”

长青满足的轻笑,适当的示弱才是取胜的关键,他是付出不少的精力,但绝对没慕婳看起来那般脆弱,她的徒弟从来对至亲都是吃软不吃硬。

“您一定要去皇宫吗?”慕婳依然很担心师傅,“一旦被皇上留下,师傅您在也做不成逍遥世间红尘的高人了,您会被无数的俗物和国政绊住,师门不是说过,鬼谷子传人不入仕途吗?”

“那是因为以前的师祖曾出山辅佐帝王,只能共患难无法同富贵的帝王无一例外对功臣和师祖举起屠刀,哪怕师祖表现得无心富贵权利,帝王也没有放过功臣师祖。那些皇帝都说过一句话,如今他能压制得了跟随自己打天下的功臣良将,他的儿子未必可以做到如同他让功臣臣服,与其最后生乱,后患无穷,不如他先把隐患除去。”

慕婳扯了扯嘴角,“开国皇帝都是一个德行,他们说得是怕江山百姓再受动荡,归根到底还不是想着自己建立的王朝永远传下去?他们到底有多不信任自己的儿子?”

“你认为当今太子如何?”长青听着慕婳近乎大胆的言论,丝毫不觉怪异,“齐王如何?赵王他们可有容人之量?”

虽然当今不是开国皇帝,但是长青一旦决定出山辅佐皇帝,难保不会重蹈覆辙,历史上的忠臣良将很少有得善终的,哪怕勉强不被皇上砍头,家族覆灭,他们在立功之后过得极为憋屈,小心翼翼,甚至有不少功臣不惜装疯充愣保全性命。

慕婳摇头道:“他们远没有陛下的胸襟和志向,眼里只有皇位而没有天下,谁能帮他们登上皇位,打压下去另外的兄弟,他们什么都可以付出,他们又不懂得感恩,此时低头低狠了,等到坐稳皇位,他们绝无可能放过任何的功臣,虽然每次帝位传承总少不了勋贵家族彻底消失,京城菜市口地上的鲜血糊上一层又一层,没有新帝是例外,当今陛下的三个儿子,无论哪一个当皇帝都少不了诛杀功臣,被砍头的朝臣有从龙之功的人比站错队的人多。”

“师傅还是不要去见皇上了,我和柳三郎到底是皇上宠爱的人,我们亦有所准备,皇上殡天之前,若是无法确保我的安全,我会带着所有人离开帝国。”

“不是谋反抗争?!”

“我做不到亲手打碎一个帝国盛世。”

谋反说起来容易,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弄得天下大乱,慕婳看重自己的性命,却不愿意为保全自己而牺牲更多无辜人的性命,一旦内乱,那时运转良好的帝国必然倒退数年,她为帝国付出的心血岂不是白费了?

“天下很大,富贵繁华的国度同样是存在的,离开故土虽是让人难过,只要活着,哪里不是故土家园?我受不得委屈也不愿意卑躬屈膝,现在已经把三个皇子都得罪了,以后我少不了继续得罪他们。师傅,连亲生母亲都会嫉妒的天才,皇子们又岂会不嫉妒我。”

慕婳笑容灿烂,爽朗且得意笑道:“不招人嫉妒的是庸才,我是天才,绝不会因为羡慕嫉妒我的人收揽锋芒,隐忍内敛。”

那股得意洒脱的尽头让长青唇边宠溺的笑容越深,不过他还是屈起手指狠狠弹了徒弟的额头,潇洒从容转身上马,慕婳捂着额头,眼见师傅骑马靠近自己,弯下腰去,英俊的面容令人窒息,柳三郎到底还是年轻,没有师傅身上那股经历和气势,当然师傅也没有柳三郎少年意气。

鬼子子传人身上自然而然会有一层神秘且宛若仙人的气度,这是比师傅更英俊的男人都无法拥有的。

将来即便柳三郎成熟也不会有这份气度……慕婳觉得还是眼见柳三郎从少年变成深不可测,权柄煊赫的魏王世子更好。

“除了远遁或是依靠当今留下遗诏保命之外,还有一个最妥当的办法。”长青几乎凑到慕婳耳畔,嘴唇微掀,“辅上帝位的人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

“……这不可能,皇子们性情已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无论师傅怎么调教都无法改变他们的性情……除非师傅对他们用一些秘法?”

慕婳随之摇头,认真说道:“不提秘法有多苛刻,皇子毕竟是龙裔,若是能用秘法操控,天下岂不是大乱了?纵然上苍给予师门一些方便,绝不会准许对世俗破坏太过,终究还是要靠实力!”

长青坐直身体,抬手揉了揉慕婳脑后的马尾,望着皇宫方向,意味深长的说道:“皇上若是胸怀天下,就不会拒绝我的建议,何况皇上只怕早在布局了,你们啊,到底还是年轻,不知做师长父母的心思。咱们这位陛下,是一个很有远见且很厉害的人,连师父都有点摸不清他的套路。”

“你去看看柳澈,他……若是我没算错,他今日有血光之灾。”

“什么?”

慕婳顿时紧张上几分。

“他的命运因碰见你而改变,婳婳,我不管你曾经看过什么,听到过什么,现在世间既然多了一个你,所有的事情或多或少偏离轨道,你唯一能做得是依靠你的头脑和拳头,让一切变得更好。”

“师傅……”

“魏王世子?怕已经不在他眼中了吧。”

“我从来就没想过依靠先知!”慕婳直接翻身上马,随手抽了师傅胯下宝马一鞭子,“不让我把话说完,一个劲把我当做蠢货笨蛋,等你出宫再找你算账。”

柳三郎的功夫应该能挺到她去救他,若是坚持不到,她得为他准备一份特训计划了。

第四百三十二章 又一个

无需师傅提醒,慕婳一直明白如今的局面已同自己听过的不一样了。

因此她格外在意柳三郎安全。

“打听清楚三公子在何处?是不是还在宫里?”

“是。”

跟在慕婳身边的侍卫点头,厂卫给郡主提供方便之门,郡主总能最快知道想知道的消息。

不过片刻功夫,侍卫向慕婳回禀:“三公子还在宫中,宫里传出的消息三公子很快会出宫了,说是太子妃同太子争执不休,闹到皇上跟前,皇上打发三公子离开。”

“去宫门口等他!”

慕婳不想知道皇上和师傅之间谈什么,又放心不下柳三郎,在皇宫中皇上眼皮子底下,没人敢动柳三郎,出了宫廷才危险,谁都想到动手的时机才是最好的机会,柳三郎对皇上的影响已经让很多人坐不住了。

皇宫门口,慕婳阻止侍卫进去通禀皇上,“我在等人!”

皇宫近卫一脸惊讶,“下官明白了,郡主慢慢等。”

慕婳一手环胸,一手撑着下颚,站在宫门口做沉思状,是因为师傅的影响,她脑中有些模糊的记忆比往日清晰一些,虽然还是记不清最后那颗子弹是谁射出的,慕婳得到不少关于如何保障重要人士知识的记忆。

以前她是做保镖得吗?

慕婳找出最适合的阻击点,同时想着如何给柳三郎身边的侍卫特训几日,让他们明白怎么做一个合格的保镖。不过之前她需要有个更加详细的计划,先把脑子里出现的知识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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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小太监引着长青登上白玉台阶,皇上歇息的宫殿近在咫尺,而此时柳三郎正好迈过门槛,好似有所觉悟,他同刚刚踏上台阶的男人目光相碰,柳三郎稍稍一愣,此人不凡。

长青向柳三郎微微颔首,唇边噙着一抹疏远的淡笑,没想到自己的宝贝徒弟喜欢矜贵的少年,他本以为徒弟的性情会喜欢锋芒锐利的习武少年。

“三公子,等等,皇上让奴才送您出宫。”

一群内侍和宫女围上柳三郎,簇拥着最得皇上宠爱的三公子。

“请问阁下高名?”

柳三郎彬彬有礼询问陌生且很忌惮的男子,那人淡淡一笑,“我是谁不重要,重要得是我的徒弟是谁。”

“……原来阁下就是名满天下的长青先生,失敬,失敬。”

“小子,我没听出你对我有任何的敬意。”

长青一派洒然,又是同婳婳一样骄傲的性子,这对熊孩子就没人教会他们谦虚么?最让他不平又无法说出口得是柳三郎那副你不配做婳婳师傅的样子,让他更是坚定信心,不舍得让婳婳受伤,柳三郎得狠狠磨砺一番,他就不该同婳婳说,今日柳三郎有血光之灾!

“我一直很佩服长青先生培养出少将军这等的帝国柱石。”柳三郎温润谦和,然而温柔却从不曾蔓延到他冷冽的双眸,低声说道:“更佩服您对弟子的放任态度,多亏上苍依然厚爱她,否则您做什么都没用了。”

“伯父正闲着,我不耽搁长青先生叩见陛下,长青先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是公认的高人,小子斗胆提醒您一句,轻易别在伯父面前提起少将军,您若是找进阶的机会,我可以帮衬您一二。”

柳三郎眸子闪过厉色,压低声音:“我容忍您当时的无视,无法再让您拿她做敲门砖,更不愿意见到伯父再伤心。”

少年显示出同君子如风的外表不一样的狠决,他不是故意吓唬人,长青先生似笑非笑反问:“你是在威胁我么?”

“是的。”少年点点头,唇边的笑容越发和柔。

长青抬手在少年瘦削的肩膀拍了一下,手掌传来的触感证明少年的身体不是看起来文弱,轻声道:“你很好,不过还不够我心甘情愿把婳婳交给你,继续努力吧,少年,别以为这世上只有你最疼爱婳婳,也别以为你知道一切的内情。”

“皇上请先生进门。”

“有劳了。”

长青整衣冠,面容肃穆跨过门槛,笔直的身影消失后,大门缓缓的关上,柳三郎皱着的眉头慢慢松缓开,扯了一下嘴角,不过又是一个疼慕婳的长辈罢了,他已经被这样的长辈警告了无数次,也不缺长青这一次。

柳三郎走出皇宫时,见到慕婳走过来,笑容更深,有多一个疼爱她的长辈也是好事,虽然对他来说是个麻烦,甚至比已经认命把他当做女婿看待的木齐更麻烦。

“你是要入宫?”

“不,我来接你回府。”

慕婳转身去寻马,身后却没有脚步声,回头看去,柳三郎漂亮的脸庞多了一抹可疑的红晕,而旁边的人不是低头,就是抬头望天,“还不走?非要我拽你?”

柳三郎快走两步,“我的马车坏了,方才又跪了一阵,膝盖有点疼。”

“你手腕受伤了?”

“不怎么舒服。”

柳三郎继续摇晃着手腕,抢在慕婳之前,爬上慕婳的马,小心翼翼伸出手去,慕婳抬眼看着马背上的少年,能感到他的胆怯和期望,她怎么就没那么细腻的心思?

“不就是和我同乘一骑嘛。”慕婳把自己手放在他的手上,他的手心很热却很潮湿,柳三郎直接把慕婳拽上马,让她坐在自己身前,一手环住她的腰肢,握紧缰绳:“我们回家!”

慕云的教训太深刻,他虽然不介意被慕婳抱在身前,但还是他抱慕婳更好。

慕婳不安动了动,柳三郎适时收紧手臂,她的后背几乎贴在他胸前,马尾扫过脸庞,柳三郎低声道:“你既是做女孩子,要习惯,习惯被我抱着。”

“谁说女孩子就需要你……”

“嘘。”

柳三郎对着慕婳小巧的耳朵吹气,“让我嚣张一次,成吗?”

那份委屈,那份宠溺,以及那份哀求让慕婳停下挣扎,略显紧张抓着马鬃,闷闷的说道:“只有这一次!没有下次了。”

柳三郎眸子闪了闪,“好。”

天真的女孩子看不到他眼底的狡黠,有一就有二,慕婳还是太纯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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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三章 兄弟相争

老天注定今日让无所不能的三公子堵心,他本想在京城溜达一圈,让所有人看清楚他抱过慕婳,暗暗警告那些跃跃欲试不肯放弃的情敌们,骑马走出没几步,一群侍卫簇拥一人拦在马前,挡住柳三郎的去路。

慕婳看清楚中间那位公子,笑了:“好巧啊,柳大公子。”

来人正是柳三郎的长兄,在京城以宽和仁厚闻名的柳大朗,他长得酷似其母,身上却没有女子的阴柔之气,国字脸庞,双眸沉稳有神,挺直鼻梁,一张方口,相比较柳二郎文雅清高,柳三郎君子如风,柳大郎不愧是长兄,给人以沉稳老练的印象,很容易赢得旁人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