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赶过来的魏王眼见抱在一处的儿子和安乐郡主,烦躁焦急的神色渐缓,暗暗庆幸没有发生最让他害怕的事,这对金童玉女依然很要好。

魏王不忍回忆接到水榭消息时自己有多害怕,三郎在他眼皮子底下被算计了,虽然这样的算计根本对男人来说不算什么,有婚约?对魏王来说屁事都不算!

别人家孩子搂在一起会色情猥琐,三郎和慕婳在一起的画面是怎么看怎么好……魏王僵硬的嘴角上扬,明知自己偏心,但他就是偏心了!

谁敢管教魏王?!

一瞬而已,慕婳便推开赢澈,脸庞红仆仆的,赢澈得意浅笑,好心情替慕婳整理一下衣领。

“三郎,你在做什么?”

魏王的好心情被破坏殆尽,大声质问:“放下手,你记住你是本王的儿子!”

一向都是女子含情脉脉帮魏王整理衣襟的。

赢澈眉头都没动一下,退后一步仔细看看,再次扶正慕婳头上钗环,眼见慕婳艳若桃李,看不出异样,满意般点头:“回水榭,她们还等着我的说辞。”

“你自己能证明清白?”慕婳轻声说道:“我更想知道是谁要了白芷!”

赢澈眼角余光扫过被仆从救上来的赢淄,一身淤泥的赢淄狼狈极了,看向慕婳的目光带着浓浓的痛恨。

然而赢淄却不敢冲上来找慕婳报仇!

他打不过慕婳,再加上他找来的侍卫也难以打过慕婳。

若慕婳只有嘴上的功夫……再有道理也不如拳头有威慑力。

“父亲。”

赢淄向魏王走去,有几分委屈的说道:“方才儿子被安乐郡主……”

“三郎,你给我站住!”

魏王从赢淄面前快速走过,一把抓住赢澈的胳膊,压低声音道:“我已经不指望你同我一样了,你能不能有点志气?”

“父亲和王妃,以及娘之前的事,儿子不敢多说。”赢澈淡定掰开魏王的手,“我不觉得您过得好,所以我的事,您就别掺和了。”

被鄙视了!

魏王胸口憋得难受,“王妃贤惠大度,妾室乖巧温顺,你娘……也是本王喜爱过的,在本王跟前也有温柔的一面,本王怎么过得不好?你去打听打听,有多少人羡慕本王!”

赢澈淡淡说道:“您觉得自己过得好就行,我是不敢同您学,毕竟我不想同您一样糊涂一辈子。”

“王爷,王妃请您去水榭。”

王妃身边的管是妈妈毕恭毕敬的福了一礼,魏王点头大步向水榭走去。

赢澈和慕婳已经重新回到水榭中,赢澈直接说道:“那人不是我,当日我不在……”

“当日他同本王在一起!”

魏王大咧咧说道,直接坐在魏王妃身边,水榭中的人纷纷起身向魏王见礼,魏王目光在白芷身上停了片刻,“你认错人了,在三郎院子中承幸,不一定就是三郎,外院同内院不一样,时常有本王的客人出入。”

“王爷可知她被人……是在哪一日?王爷何时召见的三郎?”

魏王妃没想到自己已经落下狠话,依然还有奴才给魏王送消息,她往日是不是太仁慈?

她唯一没有怀疑赢澈来之前给魏王通风报信。

本能认为赢澈不屑这么做!

魏王看向白芷,问道:“你何时被人……”瞥见慕婳唇边的微笑,改口道:“何时受了委屈?”

白芷没想到自己会见到魏王府真正的主人,身材高大,气势凌厉的魏王看自己的目光如同蝼蚁灰尘,若没有安乐郡主,她的境况怕是会更糟,“王爷认为该是哪日?”

慕婳赞叹点头,白芷鼓足勇气,抬头直勾勾看着魏王,说道:“无论我说哪一日,您都会说当日三公子不在院中,与其是这样,我说于不说又有何关系?您随便定个日子好了。”

“你到是聪明!”

魏王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也只是稍觉意外打算投湖自尽的白芷哪里的勇气,有慕婳在,总有突然坚强起来的女子,“首先这事不会是三郎,最近几日本王时常同三郎一处,毕竟三郎最近失宠于皇上,本王再不多疼他几分,王府这群奴才和外面那群势利眼指不定怎么害三郎。”

赢澈向慕婳微微颔首,最近魏王很粘人。

慕婳嘴角抽了抽,皇上若是知道后,不知会不会后悔?

“你既是在王府失去贞洁,王府总会给你个交代,你若还想嫁人的话,本王帮你找个好夫婿,让王妃给你准备一份体面的嫁妆,若是不想再嫁,本王可以给你良田屋舍,保你一辈子衣食无忧。至于你身上的婚约,还是签得活契……”

“本王会让你父亲,未婚夫满意,就算你想再嫁给定亲的未婚夫,本王也可让他请心甘情愿娶你,他绝不会计较你在王府的遭遇。”

魏王喝茶润了润喉咙,“你在王府当差不是一日两日,也听说不少,侍奉主子的同房尚且能风光嫁人,她们的夫君不仅不会嫌弃,还认为这是一份荣幸。”

“魏王殿下!”

“……”

魏王打了个寒颤,瞥见慕婳冷然的面容,稍微一琢磨暗道一声好蠢,怎么忘了木齐?

虽然他说得都是实情,可木齐和田氏就是这么一门婚事。

魏王妃嘲笑声分外刺耳,魏王低声警告:“阿娴,现在三郎他们是本王的儿子,也是你的儿子!儿子遇见这样的事,做父母遮掩都遮掩不过来,阿娴不肯帮忙,本王也不会勉强你,但也不要再给本王增添麻烦。”

“王爷还是听一听白芷姑娘要什么吧。”

慕婳收敛几分冷意。

白芷咬了咬嘴唇,“在王爷眼里奴婢怕只是个物件,可以随手安排摆布奴婢,然奴婢是活生生的人,也是有父母养大的,他们没后王爷的权势地位,也没有王爷疼爱三公子,奴婢身上发生这样的事已让父母蒙羞,奴婢不指望富贵和再嫁,只希望能找出真凶!”

第五百五十一章 权力和慕婳

白芷再起强调找出真凶!

魏王摇头道:“好傻的丫头,等你父母上门再同本王说出你的选择。”抢在慕婳开口之前,魏王一锤定音,“这事先按本王说的办,阿娴管好奴才们嘴。”

白芷死死咬着嘴唇,手心上留着指甲掐出的血痕,一张脸庞煞白没有半分血色,她的坚决在权势面前什么都没有剩下。

魏王侧头同魏王妃交代如何封锁消息,管束王府的奴才,还谈起有人对王府图谋不轨,设计陷害三公子……魏王根本就没有再看白芷一眼。

魏王妃自然也察觉这桩事背后有猫腻,再加上慕婳方才的提醒——有人可能夜探王府,就算她不关心赢澈,总不会愿意自己的女儿赢蔓殃及池鱼,她又不愿意向那位上师低头,毕竟当街刺杀她的刺客很有可能就是上师派来的。

只为给魏王妃警告!

让魏王妃听上师的命令,如今魏王妃依然见不得皇上好,但她不顾着魏王,还要照顾女儿,她手中那点实力已经被皇上剪除九成,除了看皇上的报应和魏王的笑话外,她哪还有本钱再兴风作浪?

唯一肯全然支持她的太后娘娘被皇上困在慈宁宫,皇上不曾阻止魏王妃入宫,但每次见太后,魏王妃心情都会格外复杂,太后总是敦促她做一些事。

皇上的狠辣无情,她已经清晰的感受到了,只要她再踏出半格,皇上绝对不会再网开一面。

所以魏王妃对赢澈的排斥等手段都在皇上容忍的范围内,再没有做当街刺杀赢澈的事情了。

白芷失身赢澈的事,魏王妃开始有意顺势坑一把赢澈,叫来慕婳也盼着他们两人翻脸争吵,可慕婳的表现让魏王妃不忍再破坏这份难得的信任和美好,她期望得到而得不到的爱情。

魏王同白芷说话时的几番暗示,旁人看不明白,同魏王一起长大,又同魏王成亲十几年的魏王妃如何听不出?

她可以不管赢澈,但若是借此机会让赢澈名誉扫地,魏王绝不会让她好过,让赢蔓好过。

差一点被先帝立为太子,又平安在太后娘娘面前长大,在皇上面前甚是有脸面,魏王是个依靠王妃求得苟延残喘的人?

世人都小看了魏王!

魏王妃冷笑:“王爷对赢澈这份心,妾身真真是感动,同您一起长大,妾身就没见过王爷对谁这般好过。”

“他是本王的儿子。”魏王做出一副随意的样子,心头那是喜滋滋的,睨着三郎,怎么样?还是父亲靠得住吧。

皇兄平时对你再好,关键时候皇兄总会有许多迫不得已的原因放弃赢澈。

魏王妃心气仿佛平了许多,同一个傻子计较什么?只待看他后悔的一日。

“父亲。”

赢澈同慕婳说了两句话后,直接站出来道:“我希望此事能还白芷姑娘一个公道,无论她作何选择,真凶一定要找到。”

“三郎!”魏王有几分无奈,原来他方才同慕婳是说这事?他以为赢澈劝住慕婳,结果是慕婳没有出声,赢澈执意追查真凶:“我还以为你该明白事情轻重缓急,眼下最重要是科举,你不想中状元了?他们设计这样的事,就是为了损害你名声,让你同慕婳起了矛盾,让你分心无法专心备考。”

赢澈说道:“您不必再管此事,陷害我的人,我是一定要抓住的。”

“抓?你怎么抓?你有目标吗?”魏王大为恼火,“这事不是一句话两句就能说清楚,她毕竟是在院子里被强占的,此事最后证明同你无关,但你的名声就好听了?白芷又同慕婳有几分相似,外面的人会如何说你?他们不会称赞你为一个丫鬟伸张正义,而会议论你……你有特殊的喜好,身边离不开慕婳!”

“我本就离不开她,他们愿意说就说呗。”

赢澈捏了捏慕婳的手腕,向魏王眨了眨眼,魏王差一点喷出一口老血,“三郎,我以为你是聪明的。”

“皇上曾说过碰见喜欢的女子,男人会变成傻子,我不在意外人如何议论,郡主想做的事情,我都会尽力帮她。”

慕婳想让白芷赢得尊严,赢澈即便同魏王一般不以为意,也会抢在慕婳之前同魏王摊牌,他不在意所谓的正义,只在乎慕婳一人!

魏王揉着胀痛的额角,“你决定了?”

“是。”

“不改变主意?”

“是。”

“哪怕最后查出的真凶是你的……你认识的人?”

魏王利落起身,几步走到赢澈面前,眸子灼灼看着玉树临风的三子,有欣赏有疼爱,“你始终是本王最值得骄傲的儿子,三郎,你兼具本王和皇兄的优点,走得当比本王更远,皇叔最近对你多有偏爱,否则英国公他们不会送礼到王府。本王越过你的两位兄长把王府交到你手上。”

“你是我的儿子,他们也是,我不忍你受委屈,自然也不愿意他们名声有损。”

魏王抬起手臂拍了拍沉默内敛的赢澈肩头,语重心长的说道:“似我们这样的人最宝贵是什么?权势地位,这才是我们立足的根本,皇兄曾说过一句话,我把这话送给你,能用钱解决的问题,绝对不要去耗费过得时间和精力。你的精力不该浪费在能用银子打发的人或是事上。帝国的朝堂和仕子们一较高下的科场,让才是你大显身手的地方。”

“于我而言,最宝贵不是权势。起码如今不再是了!”赢澈靠近魏王,轻声说道:“我不能让郡主失望。”

“……三郎。”

“权势亦是我所欲,为何不能两者兼得?”

“你非要弄明白真相?”

“父亲也猜到几分了吧。”赢澈并么有似方才压低声音,“没有王府主子的默许配合,白芷又岂会迷迷糊糊认不出欺辱自己的男子是谁?”

赢清眉头紧锁,看了看魏王妃,猛然看向二弟赢淄。

慕媛自然听清赢澈的话,头上似批过一道炸雷,为赢淄擦拭脸上淤泥的动作顿了顿,赢淄冷笑道:“看我作甚?你们都看我作甚?”

第五百五十二章 皇家密辛

魏王三子虽都是俊秀之人,面容上并不完全相似。

长子次子更像生母多一些,三子赢澈之所以备受魏王偏爱,因他容貌更似魏王,不过三人身量相仿,同是皇室子弟,脸庞亦有几分相似。

赢清走得是沉稳大气的长子路数,赢淄和赢澈年岁只差一岁,又都是爱读书,身上书卷气息十足,倒是更似亲兄弟。

“三郎是在怀疑……怀疑我去你的院落冒充你,强上了你的丫头?怀疑我设计陷害你?”

赢淄顾不上清理身上的淤泥,狠狠推开慕媛,一脸悲愤委屈:“你竟是怀疑你的亲哥哥?!我自幼饱读诗书,受圣人教诲,怎会做出没规矩,有违体统的事?”

“何况我院中的婢女不少,随便提出来一个都比白芷强,我就算再不济,也不会去院中找婢女侍寝!”

赢淄扫向白芷的目光满是不屑,“母亲和父亲都知晓,我偏爱温柔和软的女孩子,安乐郡主是你心上人,我一直对性情暴烈任性的郡主看不太上,哪怕她有不错的皮囊,她那脾气却让我避而远之,女子不单要容貌好,更重要是温婉的性情……”

“二哥何必着急解释,我从未说过那人是二哥。”

赢澈淡淡截断赢淄的话,“我和二哥一奶同胞,又是一处长大的嫡亲兄弟,我一直很清楚二哥是个怎样的人。”

漆黑的眸子深沉几分,往日温润的瞳孔印着赢淄气急败坏的模样。

“二哥如何说我都成,最好少品评郡主。”

“……”

赢淄的舌头一僵,看向魏王,恼道:“父亲,三郎是不是疯了?为了安乐郡主指责嫡亲兄长,为给一个失了贞洁的丫鬟,竟是要把儿子当做……当做无耻之徒?您就眼看着三郎一错再错?“

魏王目光在两个儿子之间游走片刻,“你别向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大嚷大叫喊冤枉,你不知道你这幅样子更容易令人怀疑么?况且你不中意慕婳,也别当着三郎的面说,别说是你了,就是我或是皇上说慕婳一句,三郎都是要出声的。”

已经有点委屈的魏王不满睨了笑意盈盈的慕婳一眼,罢了,看在慕婳长得漂亮,对三郎实心实意,他就当自己喜欢慕婳独特性情吧。

全是柔顺,妩媚,贤惠的女子,魏王看着也挺烦的。

赢淄郁闷极了,“您还是偏疼三郎!”

魏王倒是不反对点头,“可能三郎是在京城怀上的,同你和大郎生在边关不一样,天生带着本王的气质。”

“噗嗤。”魏王妃再次笑出声,“恕妾身眼拙,怎么都没看出赢澈有王爷的影子,跟什么人像什么人,赢澈更似皇上。”

慕婳微不可见瞥了魏王妃,却又在魏王妃察觉前很快收回目光,眉心渐渐簇起,魏王笑声嘹亮:“年轻时本王和皇兄也是极为相似,时常穿着同样的衣服,打扮一样去父皇面前请安,父皇和皇叔,以及太后娘娘都被骗过,只是及冠后,皇兄越来越儒雅,身体也因当年……一直略显孱弱,本王封旨巡边,在那边带了两年后,猛涨个子,改变甚大,不过我同皇兄还是有几分相似。”

“三郎一直同皇兄读书,把皇兄的做派学得八九不离十,身量又尚未张开,更儒雅一点,以后他同本王一起锻炼,吃喝,总会变得更像本王。”

皇上不喜欢三郎后,魏王是最高兴的一个。

魏王妃唇角勾起,“当年您同皇上跟对双胞胎似的,时常捉弄太后,每一次太后娘娘都没有怪你胡闹。”

“太后娘娘一直对本王很照拂,没有太后娘娘维护,本王怕是早就……不过自从她做了辅政太后,性情强势冷冽,听不进任何意见,权力,总能改变人的性情。过两日,本王随阿娴入宫,给太后娘娘请个安,不管她同皇兄之间的矛盾,太后总也算是稳定朝廷的功臣。”

“王爷既然选了皇上,您就别再去气太后娘娘了。”

“本王……本王到底是姓赢的,是赢性子孙,皇上龙体康健,太后娘娘理应荣养,再抓住权柄玉玺,这天下还是赢家的?”

“太后为你们赢家出力,稳固朝廷局面,当时状况危险时,皇上躲在太后身后,王爷也你不也是为太后马首是瞻?依靠太后娘娘,如今状况好,江山稳固,你们把功臣扔到一边,别说……还真是你们姓赢的人会做的事!就连承平郡王也是个……没良心的,养不熟的白眼狼!”

“阿娴,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赢家的媳妇!本王已经从皇叔手中接过宗令,你若在不分轻重的胡说,别怪本王不顾年夫妻之情。”

魏王掩去戏谑轻松,面露正色,当朝王爷的气势十足,“太祖当年就不曾亏待功臣,我不敢说在开国帝王中,太祖做得最好,同太祖一起打江山的功臣大多都是善终的。我赢家掌天下是天命所归,不曾对不起谁,反倒中原百姓当感激太祖和赢氏。父皇突然驾崩,皇兄匆匆登基,朝政不稳,外敌扣边,这不是皇兄造成的,太后当日有父皇遗照,自然我们赢家人会遵从父皇的遗愿。”

“说是太后稳定朝廷,你敢说其中没有皇叔的功劳?不是皇叔,太后就算有父皇的庇护,单凭她一人能把各地蠢蠢欲动的藩王劝回去?当初是皇叔不顾名声,在同太后一起坐镇中宫,让藩王和蛮族知难而退。”

魏王冷冷说道:“皇叔居功至伟,当日若不是……不是有风声……”

看了一眼儿女们,魏王抿了抿嘴唇,“你们也都大了,可以明辨是非,本王也就不瞒你们了,当年皇叔差一点成为摄政王,就因为宫中传出太后和皇叔有首尾的风声,一直追随先帝的皇叔抽身而退,闭门不出,不再涉及朝政,太后娘娘才能稳稳当当辅佐皇兄。”

原来至今还流传的桃色消息是这么来的。

慕婳暗暗感叹,太后娘娘手段挺高的,不过若不是程平郡王太过在意尊重先帝,流言也不会逼退承平郡王,该说承平郡王从未有过篡位谋逆的心思。

第五百五十三章 爵位差异

魏王眼见儿子们一个个认真倾听,不负方才的争执,心中欢喜上几分。

至于说什么赢家如何,他们一向是厚脸皮。

“太祖曾说过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魏王认真的说道:“皇叔同先帝虽为兄弟,却是情同父子,皇叔一生无子把本王和皇兄,尤其是对皇兄期望很深。在太后辅政时,皇兄能游历天下,多亏了皇叔帮忙遮掩,太后于朝廷有功,皇兄尊其位,百姓感其恩,待太后百年之后,皇兄和太子必会遵给她上封号,赢家不会忘记她。今日帝国,已无需太后娘娘了。”

魏王妃冷哼一声,“卸磨杀驴罢了。”

“妇人之见,阿娴也摆脱不了妇人的短视。”魏王略带几分遗憾,抬手指了指慕婳,“你来同阿娴说说。”

慕婳好笑反问:“说什么呀?”

向魏王展露笑容,魏王心中暗道一声坏了,怎么忘慕婳从不按常理出招,刚想再说,听到慕婳的清脆声音:

“不是该追查谁是强上白芷姑娘的真凶,王爷,我认为赢澈怀疑有几分道理,对王府一无所知的人绝无可能在赢澈的院落行凶。方才听白芷姑娘说,她是被梅姐姐要去赢澈身边做针线的。她口中的梅姐姐是谁?是不是把她叫来问个清楚?同她相关的人都要问清楚。”

还没忘记白芷的事?

魏王以为同魏王妃打岔,进而说起以前的皇室密辛,再讲讲兄弟齐心,赢室皇族和睦的往事,可以化解两子的矛盾,比起白芷这点小事,当年的风云秘密更为重要。

赢澈道:“我来之前,已经命令墨寒,在我院子里,我唯一信任的人把侍奉的奴婢婆子都看管起来,其中白芷口中的梅姐姐也在。”

“三郎,你还没完了是怎地?”魏王恼道:“我说的话比不上慕婳?”

赢澈淡笑不语。

魏王一口气卡在喉咙中,不说比说了还要伤心,好似他同慕婳根本没法比,都说娶了儿媳妇忘了爹娘,这儿媳妇还没进门呢,赢澈这个熊孩子已经把他抛到脑后去了。

“让那个姓梅的婢女上来,儿子行得正,坐得直,还怕几个奴才的话?”赢淄冷冷望着赢澈,“三弟今日是非要冤枉我,我已经无法再退让。只有我一人顾念兄弟之情,顾念王府的面子,我不愿为一个女子让王府失和,让父亲和母亲对我们兄弟失望,父亲再阻拦三郎,好似真是我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