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婳哭笑不得,狠狠在他额头敲了一记,顺手给赢澈盘上发髻,将玉簪插上,“行了,你还是要小心的,里面少不了为难你。”

“我早有准备。”赢澈的手盖住垂在锁骨上的头发,“你和我同在,我岂会让他们如愿?”

莫名慕婳脸庞微红,有几分羞涩有几分埋怨,轻声说:“我也会进去贡院,其实你不用头发……”

赢澈站起身重新披上外袍,拎着箱笼道:“你送我进去吧。”

把一个得寸进尺演绎到极致,慕婳理所当然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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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四章 臭臭的

赢澈提着箱笼,慕婳自觉帮他提灯笼,两人并肩走进贡院,留下身后等着搜身的众多举人,这是怎么回事?

人群中有人神色黯然,有几人迷茫无措,亦有几人悄悄凑在一起小声嘀咕了几句,只是隐隐绰绰听到:“公子爷的安排就这么放弃了?”

“不放弃又能怎办?那可是……可是公子爷心尖上的人。”

“真是?!”

“嘘,你想惹怒公子爷,可别拉上我。”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先去找墨寒问清楚,有那位在,公子爷的计划就算落空,公子爷也得忍着。”

不过一瞬间的功夫,从举人考生中消失了几个人,因为都考生搜身,倒也没过多的人注意到消失的人都汇集一处僻静之处,常年跟着赢澈的书童墨寒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冷汗,“看着吧,咱们先看着。”

不知此时赢澈心里是如何想的,墨寒只想问候一句,操!

可郡主是为公子爷好啊,不过郡主是不是太不相信公子爷了?

公子爷绝对是自作自受,明明有经天纬地之才,敢于算计天下,偏偏在郡主面前温润如玉,不曾展现峥嵘,以郡主对公子爷的维护,哪会袖手旁观公子爷被欺负了去?

活该?!

皇上笑呵呵吐出两个字,“活该!”

虽然他不清楚赢澈的安排,但从头看到尾,皇上心情极好,旁人破坏赢澈计划,他会生气,慕婳显然不在此列,“走,咱们也进贡院。”

木齐这一早晨被连番波折弄得身心俱疲,精神恍惚,生赢澈的气,更生那些算计赢澈的文臣气,口口声声说公平公正,张口闭口孔孟之道,结果他们还不是为私欲陷害赢澈?

说什么魏王儿子不该抢占官职,皇室子弟就该礼让寒门学子?

完全是扯淡!

他们难道想把所有皇室子弟当做猪养?

木齐暗暗发誓有机会一定要在皇上面前狠狠告这些文臣一状,还有同锦衣卫慕云商量一二,抓一抓他们的把柄。

如果不是他们为难赢澈,他的宝贝女儿也不会被赢澈欺负了!

贡院中,迎来最后一次检查,这次负责检查的人都是识字的人,他们不似外面搜身的官差粗鲁,让举人考生把笔墨纸砚摆上来认真检查一番,看看毛笔杆子是否是空的,是不是里面藏了小炒,砚台夹缝中是否藏了东西……

赢澈按照规定把东西摆在上面,慕婳吹灭灯笼,站在一旁看着检查的人,莫名那人手臂一颤,小心翼翼打量脸上有疤痕的少年,“您是哪位?”

光看气势肯定出身了得。

慕婳掏出一面令牌在他眼前一晃,“你只管做你的事,别把他的毛笔弄坏了,小心一些,三公子的毛笔可是昔日皇上所赐。”

“……”

有这句皇上所赐,拿着毛笔左看右看的人恨不得对毛笔磕几个响头,自然不敢动歪门邪道的心思,手伸向砚时,慕婳又道:“这块墨倒不是皇上赐的,听说是最好的墨,嗯,好似是安乐郡主送的。”

安乐郡主的凶名同样威震京城,若是把这块墨弄坏了,他的脑袋怕是也不保了。

赢澈嘴角微抽,莫名其妙长叹,“小将军不必吓唬他,有你在,他断是不敢弄坏我的笔墨纸砚。”

虽是有慕婳陪伴很开心,她给他的保护,对赢澈来说是甜蜜的折磨,赢澈看向贡院**奉的孔子画像,如今一众主考正在叩拜孔子,他们还真是好运气呢,原本他计划着让主考……

“三公子可以走了,我领了考牌。”

慕婳一把提过箱笼,背在自己肩上,低头看清楚考牌的号码,“西七横十三?”

赢澈此时真正担心起自己的文章能不能独占鳌头了。

“这个位置?!”

很快慕婳来到考牌上标注的考棚,面色有几分难看,眼前的考棚散发着一股霉味不说,上面的棚顶还有几个窟窿,若是下雨绝对会弄湿试卷,而试卷脏污不管文章做得好坏,必会落第的。

慕婳做过将军,有预判天色的能耐,考试这三日……是有可能下雨的。

“他们没有辜负齐心合力让我名落孙山的心思。”

赢澈淡淡笑着,分到这样的考棚没有一点的意外之色,一旁的考生哀嚎一声:“我不考了,竟然离着恭桶?天啊,我好倒霉啊,我……我今科算是完了。”

哭着哭着那人怜悯般看着赢澈,“你比我还惨,我只是对着恭桶,你却是对着两个?你科举前是不是没有去寺庙拜拜?我后悔啊,后悔该听母亲的话,去寺庙上香磕头的,本以为凭着我的才学肯定能高中,可……可分到了臭号,整整几日同屎尿为伴,好人都得折磨疯了,还是早早离去,省得……省得受了苦,以后再不敢来考试。”

有人幸灾乐祸道:“兄台说得很有道理,上一科就有人在此考试,结果整整吐了三天,别说写字最后连命都去了大半,将养整整一年才有些精神,可是一拿书卷和提笔就呕吐不止,生生断送一辈子的前程。”

“既是运气不好,不如早早离去,图谋下一科。”

早到的考生一边清扫考棚,一边迎合几句,多是幸灾乐祸,亦有人怜悯赢澈,但是没人提出同赢澈交换考棚。

“你得罪他们有点狠,竟是想出让你主动放弃的法子。”

慕婳不信赢澈的运气不好,被分在此处绝对是有人暗自操作,堂而皇之逼迫赢澈放弃,赢澈本身爱干净,这一点慕婳很清楚,一件衣服他绝不穿两日,倒不是奢靡,而是每天必会把当日的衣服洗干净。

做邻居的时候,慕婳就爬墙看过赢澈洗衣服,隐约还见过他穿着穿裤,洗冷水澡,当时柳娘子肯定顾不上他,皇上也不会派人专门伺候爱干净的柳三郎,他的吃穿用度多是自己打理。

赢澈接过箱笼,笑了笑:“我早有准备,这些手段说不上高明,你且看着,我……”

慕婳笑道:“的确说不上高明,我同样准备了一些东西,三郎,该看着的人是你!只要我在,谁也不能在贡院算计你,你只管安心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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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五章 考生的感激

赢澈无力耷拉下脑袋,面对活跃的慕婳,他比知道自己考棚时还要垂头丧气。

隐隐约约有点后悔,他往日是不是太顺着慕婳了?

是不是装文弱装得太像?

让慕婳以为他没有任何的反抗策略,可若他不是厚脸皮的凑上去,又岂会被慕婳放在心上?岂会被慕婳‘宠着’‘哄着’‘维护着’。

有得必有失,赢澈默默念着这句话。

魏王乃天潢贵胄,出身显赫高贵,他自然不懂科举的考棚区别,但是慕婳不一样,上辈子她是武将本该同科举不沾边,但每个武将的心里都住着一个读书的梦想,慕婳内心深处是很佩服有道德会读书的人。

她又要关心朝政,对读书人应试时的过程有过了解,从军谨慎一直不改,别看慕婳一副大咧咧的潇洒样,她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每一次领兵出征,她都要做一个最为详尽的计划,从粮饷到布置,事无巨细不说,还要流出足够的空间防止意外。

一场战役看似简单,疆场真刀真枪的拼杀只是其中一部分。

慕婳关心赢澈,也知道赢澈如今满朝皆敌的处境,自然收集不少关于科举会试的各种信息,提前准备不少的应急方案。

本以为用不上,谁知道考官们很是没品,慕婳又不能直接把另外的考生扔到赢澈的考棚去,毕竟那考棚对谁都是不公平的。

“她这是要做什么?”皇上诧异询问木齐,“你知道她还有安排么?”

陪着皇上进入贡院的木齐微微摇头,“婳婳从未同我说过,只是最近……最近好似神机营的侍卫轮休多了起来。”

此时天边鱼肚泛白,红火的太阳从地平线爬上来,朝霞溢满天边,空气中泛着湿漉漉的水雾,给人很舒服的感觉。

慕婳几步走到安放孔圣人画像的屋子,撩起软甲单膝跪了下去,高声道:“孔圣人在上,我虽不为您的弟子,但有一颗读书向学之心,今日我便为科举的考生做一件好事,想来孔圣人您不会怪罪我。”

“胡闹,胡闹,你是何人?竟然在贡院大声喧哗?”

主考同副主考等人穿着官服从屋子里出来,眼见一个疤脸少年跪拜圣人,副主考大声道:“你是从哪来的?一个侍卫差役也敢放肆?还不快快退下,否则本官治你一个藐视贡院,破坏科举的大罪!”

慕婳抹了一把脸,黏在眼角的疤痕剥落,缓缓站起,扬起脸庞笑道:“我是谁,你们还不清楚么?”

“……安乐……郡主?!”

他们都是朝臣,自然不会如同举人考生一般没见过慕婳,郡主竟是女扮男装,还假扮得毫无破绽,若不是她主动开口,谁都认不出她是女孩子。

单看她那股潇洒大方的样子,谁不认为她就是一个意气风发,英气逼人的少年。

慕婳使劲向上一抛,一声窜天猴一般的鸣响,天空炸开一朵亮光,并拖着长长的尾巴,考生们齐齐愣住了,纷纷抬头看着天上不曾散去的亮光,这就是信号弹?

以前只是听说过,信号弹是从烽火狼烟演变来的,据说也是天工坊出品的神物,虽然没有烽火狼烟持久,但面对小规模的冲动,信号弹更为方便。

从贡院的大门口涌进来百八十个年轻健壮的汉子。

皇上噗嗤一声笑道:“他们……哈哈,朕的神机营侍卫竟是……好,都是好汉子啊。”

木齐紧紧抿着嘴唇,着实不想承认眼前的人是他的麾下,这些人大多都是功勋子弟,怎么就……就穿成这样冲进考场?

主考官愣了好一会,“安乐郡主是要做什么?”

眼前的汉子只穿了小裤衩,露着浑身的腱子肉,身上好似还涂抹了一层油脂,显得肌肉发达,古铜色的肌肤衬托他们身体高大健硕,有一种极致力量的美感。

慕婳道:“我知道贡院的规矩是不能带片纸入内,他们只穿了裤头,里面根本餐不了纸张,所以你们且放心,他们不会帮着考生作弊。”

“……我不是问这个……”主考面色僵硬,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可是今年的怪事是不是多了一点?

还是说只要涉及安乐郡主,总会有意外?

慕婳给了主考一个茫然不懂的眼神,大大的明亮眸子盛满疑惑,好似在问出了这个外,你还有什么问题?她没有破坏贡院的规定。

“动手,务必要在开考前整修完毕。”

“是。”

男人们打开扛在肩上的黑漆漆粘纸,没有二话快速行动起来,他们利落的爬上一长串的考棚,两人一组展开防水的粘纸,只需要抖动一下,这些黑漆漆的粘纸自然覆盖住考棚顶端,男人拿起锤子叮叮当当固定住防雨水的粘纸。

不过一盏茶功夫,几处有可能漏雨的考棚上都是黑漆漆的。

“这东西是哪里的?”

“天工坊。”

慕婳笑盈盈说道:“我知道贡院年休失修,户部没有银钱翻修考棚,而这两日有可能会下雨,举人考生寒窗苦读十年,若是因为分到不好的考棚耽搁考试,对他们来说是最不公平的,没有比试过就落第的滋味许是会让他们留下心魔,再不敢来应试,长此以往,皇上岂不是失了人才?”

真正漏雨的考棚并不多,但无论是分到好考棚的考生,还是贴切体会到安乐郡主恩泽的考生齐齐躬身谢过慕婳。

虽然慕婳肯这么做,大多是为赢澈,但面对他们的拜谢,慕婳只是勾起嘴角,“你们只要好好考试,拿出真正的本事来,将来为帝国尽忠,为皇上排忧解难,也不枉费我一片苦心,特意去天工坊走了一遭。”

慕婳那段遥远的记忆中很多东西都用不上,然而她在理科上可是学霸天才,有些知识还是能用到的,何况天工坊中有上师前后打点,工匠的脑子灵活,手艺更是精湛,他们只要听慕婳的要求,很容易便弄了几张防雨的粘纸出来。

赢澈嘴角再次抽了抽,慕婳已经走在他之前,开始收揽文人的感激了。

第五百九十六章 公厕来了

齐齐下拜的举人考生令上至主考,下至看守贡院的差役都愣住了。

他们一起望向身姿笔直的慕婳,好似不认识安乐郡主一般,倒不是吃惊安乐郡主的胆大妄为之举,只是想不到一点点小恩小惠就能让举人们拜服!

早知道……早知道会赢得举人考生的心,主考副主考哪个人不能做?

而且他们做起来更便利,毕竟贡院中,除了高高挂在墙上的孔圣人画像,就属主考权力最大。

这届科举是公认的英才辈出,号称是千年一见的盛况,皇上又是一心推行新政,提拔没有朝廷根基的年轻俊才的心思昭然若揭,所有有远见的政治派系都盯着这次科举。

争夺主考副主考的位置空前惨烈,毕竟座师对考生的影响非常大,官场再如何清廉都要讲究人情世故,何况官场若没有种种关系那也不是官场,学生若是背叛老师对其名望的打击非常重,因此即便将来政治倾向不同,学生也不会轻易攻讦老师,在恩师面前始终毕恭毕敬。

这也是程澄教书十几年的根本原因,只是他没有想到皇上竟然把他放在次辅的位置上,而且慢慢分化他教导出来的学生,这些学生对他依然很恭敬,然有几个学生已经被旁人笼络了去。

慕婳同样吃惊不小,不过毕竟是统领千军万马的少将军,面上依然冷静从容,单就这份涵养和气度更让人高看安乐郡主一眼。

“盛名之下无虚士,安乐郡主的确是一位难得的奇女子!”

“闻名不如见面,一见之下,更胜闻名。”

便是在仕途中奋斗多年的人也不敢再轻视慕婳。

“你们说永安侯到底是怎么养出她的?我见过永安侯,不过是一个庸碌无为的勋贵子弟,仗着祖上的些许荣光和皇上的宽容混日子罢了,永安侯的两位公子只是酒色纨绔之徒,文不成,武不就,就连胆色都没有,顶着侯府公子哥的名,一身小家子气,看他们行事就知道是在关外长大的。莫非永安侯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郡主身上?”

“莫非您不知永安侯夫人密谋换女,她一直把郡主当做丫鬟使用,郡主本该有富庶的童年,却因为永安侯夫人一片爱女之心流落关外,受尽痛苦折磨,而永安侯的亲生女儿却一直在京城锦衣玉食,被木大人当做亲生娇养长大,木大人是个疼女儿的人,把她当做掌上明珠,吃穿用度比之郡主公主都不差什么,十指不沾阳春水,一声呼摆百者喏,出入时前簇后拥,富贵以及。”

举子小声议论,向刚到京城的举人普及安乐郡主的身世经历。

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安乐郡主,但都是年轻气盛还没有被官场所影响的少年,听了慕婳堪称传奇的经历,对慕婳在绝境中逆袭,扬帝国国威的行事越发欣赏。

“也只有长青先生能教养出安乐郡主,有道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若是没有交换身份,安乐郡主不说被养成娇小姐,她绝对没有今日的风采?”

“可郡主受过的苦难和折磨,以及当初有口难辩的情况也能生生逼死人,终究还是郡主是个敞亮豁达的人,换做你我,怕是会行事偏激,得封高位后,焉能不报此仇?也许会因为种种误解而就此沉沦,破罐子破摔。”

“长青先生只教会郡主的骑射功夫,安乐郡主行事是长青先生教不出来的,虽然钱有被皇上追封的少将军,但我却觉得郡主不比少将军逊色,甚至心胸更为开阔。”

经过十年的囚禁,那一段段的佛经虽然没有磨灭她本身的杀气,脱困后慕婳的确要比做少将军时更为练达,懂得如何替人着想,若前世她就有此心性,也不会被母亲几句话遮住眼睛,认为母亲和兄长才是她的亲人,而忽视沐国公。

在她的潜意识中,始终对父亲……有几分陌生和恨意吧。

今生的父亲木齐用急于补偿慕婳的心思,让她动容,何况慢慢也希望一个疼爱自己的父亲,因此慕婳对木齐的感情颇深,不同于对沐国公,父亲这个名词因为木齐而被慕婳重新定义了。

“把公厕推上来!”

慕婳下达了最后一道命令,穿着内裤的汉子们应了一声喏,转身离开贡院,不大一会,他们推进来四排各十间的独立小屋子,搭建得简单,但关上门不会被外人看到如厕,小屋子下有轱辘,汉子们推起来很轻松。

“把公厕推到那边去。”慕婳笑盈盈一指,考生忍不住轰然大笑,而主考副主考一个面若菜色,方才对慕婳的好感消失殆尽。

慕婳所指的方向正是考官们休息的地方!

她绝对是故意的!

赢澈弯起嘴角,既然已经没有办法阻止慕婳搅局,能见到算计自己的考官们吃瘪,也挺开心的,她这是为他报仇,赢澈已经慢慢学会‘苦中作乐’了,同时在心里想着开考时,他得拿出全部的本事书写文章了。

再无法投机取巧,这届考试许是最公正的一届。

“郡主不能这么做!不远处就是……挂着孔圣人的画像,你把那些东西放在此处,就是辱没圣人。”

“孔圣人最为爱惜弟子,他是不会介意的,何况有孔圣人看着,考生们如厕时不敢互相交流,拒绝了作弊的肯能。”

慕婳笑盈盈且用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道:“而且趁着如厕时,考生接近孔圣人许是能灵感爆发,醍醐灌顶,排除屎尿,书写出锦绣文章。”

考生们笑声更大了,虽然已经临近发卷的时间,但谁也没嫌弃慕婳耽搁功夫,不少人因为慕婳而放松过于紧绷的神经,他们最是喜爱看安乐郡主难为考官,毕竟他们做不到,亦不敢,但郡主做了,等同于为他们出一口气。

那些靠近臭号的考生笑声更响,暗暗思忖回去要给安乐郡主供个长生牌位,没有郡主,他们今科必是落第。

慕婳最后说道:“把公厕放在此处还有一个好处,让你们同考生同甘共苦,你们若是在屋子里待不住,可以经常巡视考场么,如此还杜绝抄袭,你们可以更好履行考官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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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七章 慕婳的嘴皮子

寻常科举,考官偶尔巡视考场,大多数时候考官们只是在屋子中坐着,或是读书,或是闲谈。

当今皇上颇为重视科举,又对大臣一向宽容,怜惜众多考官,供给他们的吃食用品都是最好的,考官们除了无法出考场外,其余享受并不缺少。

如今慕婳把公厕安排在离着考官休息地方不远之处,这几百人的排泄物足以让靠光们在屋子里坐不住了。

赢澈只是挨着一间厕所就能让崩溃,这四十个公厕……想一想那味道,又是夏天少不了蚊虫叮咬,苍蝇四处乱飞,考官们都是清贵文人,岂能忍受得了?

然而慕婳的话语得到大多数考生的赞同,考官虽是博览群书,能言善辩,但应变能力远不如慕婳,又被慕婳端来孔圣人坐镇,一时之间主考一个个哑口无言。

他们在心里暗暗骂慕婳狡诈,若是说太多,岂不是会反对孔圣人?

皇上在暗处笑得直打跌,手扶着木齐的肩膀,完全没有为帝王的庄严,“看看,咱们婳婳多厉害,一张嘴堵着他们一句话都说不出,而且最大的好处都被婳婳得去了,无论是主考,还是三郎此时都很郁闷,尤其是三郎……你方才看到没有他的脸色呦,他是朕看着长大的,今日朕才知道三郎也有脸黑的时候,寻常一派漫不经心的样子,朕还以为什么都不能让他意外震惊呢。”

木齐自是为女儿骄傲,殷勤扶着站不稳的皇上,明明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偏偏口中谦虚:“婳婳也只是讨巧了,那些人一时拿孔圣人没有办法,倒不是赞同婳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