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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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曼茹傲慢的斜眼笑着,得意尽显,让丁柔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李曼茹也可出口气,谁让丁柔上次让她跪了小半个时辰,李曼茹总是想着报复回来,方才被丁柔又堵了得胸闷,此时李曼茹心情舒畅。李曼诗善于察言观色,庶女生存不易,看了一眼笑意越浓,眼底却溢满寒冰,李曼诗张张嘴,她拦不住嫡姐姐李曼茹,也强不过同为庶女的丁荣,退后半步,垂首寂立,丁柔会如何反击呢?

不仅李曼诗好奇,在旁看热闹的李荣保也一直看向丁柔,按说他们之间有也有亲戚,丁府二太太也就丁柔的婶娘是李荣保的姨娘,李荣保去过丁府几次,却都没见过长房庶女丁柔,没想到她是个很有趣的人,李荣保打算丁柔解决不了时,就出场救美,李荣保猛然想起方才的事儿,他好像又被丁柔耍了,看当前的气势,哪是攀附权贵,对他痴迷的女子?

李荣保咬牙切齿的看着丁柔,一会也去救你,就让你低头给你个教训,本少爷是你可耍着玩的?

另一波人便是在半山腰时,丁柔碰见的那对庶出的兄妹,他们也驻足看着,少年唇边噙笑,丁家庶女?身边的妹妹却拧紧眉头,“四哥如果是丁家的庶女,和你倒是般配,可惜啊,姨娘一直想要你娶位嫡女,四哥想让姨娘失望不成?况且四哥···眼前的丁家六小姐名声可不好听,在庄子上住着,这辈子都不一定能回京城,你娶她是自毁前程。”

“够了,我何时说我要娶她了?”少年低吼,“尹怡,你是看丁家小姐嫉妒了?“

“哼,谁嫉妒一位谋害庶姐的恶毒女子?牙尖嘴利的,我看她怎么对付李曼茹。”

尹怡绝不承认丁柔此时的风光,她一个被赶到庄子上的庶女,怎会活得这般好?那通身的傲气自信哪来的?丁柔应该是哭哭啼啼哀怨的,岂能像现在这般吸引所有人的视线,四哥是庶子,可一向眼界高,许多名门嫡女他都看不上,却单独对丁柔,名门嫡女也不一定能瞧上四哥,四哥尹承善的才学是尹府最好的一位,据说有状元之才。

尹承善思索丁柔会如何解决眼前的危局,他是不信丁柔会弯腰捡拾银子,庶女可退让,但不可没傲骨自尊。

“小柔,娘来。”

丁柔伸出右臂挡住上前的柳氏,嘴角翘起:“娘,你再旁边看着,这银子不用咱们捡也能落到我手上。”

“小柔···”柳氏咬了咬嘴唇,退后一步,岚心扶着柳氏,“柳姨娘,听六小姐的没错。”

李曼茹感兴趣了,“哦,丁柔,你且说说银子怎么从得上到你手中?”

丁柔放下阻挡柳氏的手臂,笑盈盈的反问:“李小姐,你方才是何意?”

李曼茹得意扬扬,“我不是瞧着你过的艰难,资助你点银子晚上加道菜吗?”

丁柔笑意不改,“李小姐是以旧识呢?还是以李家的小姐呢?”

“这有何不同?”李曼茹诧异,在场的人全都不懂丁柔此话的意思,丁柔道:“旧识密友相逢贵在一个词平等,李曼茹亲自将银子交到我手上,才是算是守礼,才能显出咱们亲密来,哪有给旧友银子,反倒让旧识弯腰取之的?以友相待贵于诚,李小姐,你可有待友之诚?”

“····”李曼茹再次被丁柔堵得说不出话,丁柔从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设下了圈套,李曼茹只能沿着丁柔设下的路走,丁柔再道:”况且能以友相称的大多志趣相合,辱友人必自辱,李姐姐不会自取其辱吧。”

“···”

李曼茹无语,异常无语,她和是同丁柔是友人,志趣相投?可方才她却是拉着丁柔说着京城的事,如同闺阁密友一般,李曼茹沮丧得很,“那李家小姐又当如何?”

李曼持头更低了,对李曼茹很无奈,以丁柔的性子,哪会再给你机会?定是比现在说得还狠,你偏瑶凑上去自取其辱,不过也好,听听丁柔说话,也能长点见识,李曼诗所想,也是当前所有人的共同认识,都想知道丁柔又会说出什么来。

李荣保抱着双臂,她不是不会说话的哑女,语调慢悠悠的,让人信服,声音也好听,她为何不和自己说话?这又是一个受虐的主儿,越是不搭理他,越是愿意往前面凑,心里状态不健康,容易得到反倒弃如草芥,漠视于他的人,却感兴趣你怎么看不见我?侯门公子在逢迎中长大的通病。

丁柔没拐弯抹角,直接解开谜底:”如果是安阳伯府李小姐,那此举就更要不得,可不是手滑了就能应付过去的,李小姐,你在怜悯太祖皇帝亲自册封的太子太傅的孙女?”

丁家的官职很好用,丁柔见李曼茹发呆,总结她了解的状况,丁柔接着说:“先不提祖父,我父为探花,为翰林院侍读学士,叔叔同为探花,一门双探花,出自当今皇上之口,为读书人传诵。太祖皇帝定下铁律,非天下大乱国之将破,勋贵只享富贵尊荣,不可入朝主政,安阳伯府是看不起家世清贵的丁家了?”

“不,不是。”李曼茹连连否定,“丁妹妹,我不是这意思。”

丁柔勾笑,“李小姐,你别急,你告诉我是何意思?”

李曼茹说不出,对李曼诗喝道:“把银子捡起来给丁家小姐。”她怕让仆从捡拾银子,又能引出丁柔一番大道理,她实在是怕了丁柔的伶牙俐齿。

李曼诗抿了抿嘴唇,欲弯腰捡拾银子,丁柔却道:“不知李小姐对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如何理解?”

李曼诗错愕的抬头,丁柔是逼着李曼茹亲自捡拾银子,这是不是···太过了些?李曼茹咬了咬牙,她竟然真的弯腰捡起了银子,丁柔满意的一笑,她不愿惹事,而不是怕了李曼茹,上辈子就没吃过亏,此生依然如故。

“多谢李小姐给的银子。”丁柔握住了里曼茹送上银子的手,笑盈盈的道:“李小姐是精美瓷器,我丁柔是瓦罐,瓦罐再

破旧也是丁家的,李小姐当心掉瓷儿。”

第二十五章 一品

李曼茹扬起胳膊,言语说不过丁柔,打算直接用武力镇压,丁柔不躲不闪,笑盈盈的看着李曼茹,“李小姐果真要瓷器碰瓦罐?”

李曼茹这一巴掌怎么都扇不下去,心底泛寒气,丁柔方才谈笑间步步设套给她的压力过大,李曼茹知道这一巴掌下去,先不说能不能打到丁柔,李曼茹对丁柔了忌惮,李曼诗适时的劝道:“姐姐,你且消消气。”

丁柔闭了一下眼睛,李曼茹正在气头上,手还举着呢,李曼诗此刻不是送上门找打吗?’啪‘的一声耳光响亮,李曼茹扇了李曼诗一记耳光,“要你多嘴,没用的东西,会去我告诉母亲都是你惹下的好事。”

李曼诗捂着红肿的脸颊,垂着头:“姐姐,是我的不是,您当心气坏坏了身子,惹得母亲担心,您有什么不快就对妹妹说吧。”

无怨无悔,姐妹情深,在李曼茹的骄横无礼衬托下,李曼诗越发的懂事柔顺,那双泪盈盈的水目水波流转,荡漾得让男子心疼心怜,丁柔瞥见侯门惯会怜香惜玉的李公子怜爱的目光,再看看劝解李曼茹的李曼诗,这一巴掌真没白挨,李曼诗精通于算计,可她却算计得是侯门公子,李公子家怕是不会打算和安阳伯府结亲,看安阳府的嫡女言行,便可知他们府上定是乱得很,没一点规矩,毫无名门底蕴,娶爆发户靠裙带关系封爵人家的女儿,真正的世家大族绝不会为之。

即便是甘愿为妾,人家也会顾虑是不是会闹得家宅不宁,丁柔不去为李曼诗操心,就如同半山腰那位姓尹的庶女死活要当继室一样,李曼诗兴许就愿意当妾呢,丁柔感到一道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向右后方看去,是那名积极为妹妹选丈夫的少年,丁柔很欣赏他身为庶子却有自我的坚持,见少年的目光平和隐隐透着欣赏,不带任何的亵渎暧昧,丁柔向他含笑点点头。

尹承善移开目光,她笑得好温暖,尹承善见过太多的女人笑颜,有高贵的,有轻视的,有蔑视的,有嘲弄的,也有巴结讨好的,可却从未有一人向丁柔一样,使得尹承善感到温暖舒心。

丁柔掂量了手中的银子,安阳伯府看来挺有银钱的,一锭银子足足十两,根据丁柔总结出的当前的物价指数,足够三口之家生活优哉游哉生活一年的了,太祖皇帝不让勋贵掌权,但在物质生活上却不曾亏待一分,每年的俸禄银子,庄子上的收入,以及海运对外贸易,勋贵之家富庶得很。

“大姐姐,谢谢你。”那名差一点被踢了小姑娘被姐姐牵着来到丁柔近前,手里还拿着李曼诗给的糯米糖,软糯的道谢,”大姐姐和那两位姐姐都是好人。”

小姑娘的大姐面容有些尴尬,丁柔轻轻摇头表示她不在意,她是明白人,可她们平头百姓,不敢和安阳伯府较量,少女屈膝:“丁小姐,多谢。”

丁柔用李曼茹的银子会恶心,何况她也并不缺银子,将手中的银子放在小姑娘的糯米糖盒上,指了指李氏姐妹,笑道:“是那两位好心的姐姐送你的。”

小姑娘知道是银子,抬头看了看姐姐,“我···不···”

“不要的话,好心的姐姐会生气哦。”前生丁柔因失去孩子,原本她对可爱的小萝莉就没什么抵抗能力,见小姑娘着实可爱,丁柔蹲下身,捏了捏她的脸颊,笑盈盈的低声说:“嘘,小丫头,你不是喜欢你大姐吗?”

“嗯,嗯,大姐最好了,给我做新衣穿,我姐姐好厉害的。”

“小妹。”

少女脸颊红了,丁柔却道:“你大姐要议婚事嫁人,可用银子添些嫁妆,小丫头就收下吧。”

“丁小姐···”少女很为难,丁柔起身笑道:“银子在需要的人手里,才有价值,我并不缺银子使。”

少女领着小姑娘再次向丁柔行礼,“多谢丁小姐。”

少女很有分寸,谢过丁柔后又向李氏姐妹屈膝道谢,才带着妹妹离去,在场的都是贵人,不是她们姐妹能参与进去的,得了一锭银子,对贵人们来说不算什么,可对他们一家是一笔意外之财,可给弟妹扯上一套衣服,为母亲买根簪子,为好喝酒的父亲打上两斤酒解馋,杂七杂八的,少女对丁柔心存感激,她不仅救下了妹妹,还将银子给了她们,少女真心期望如果落凤山有太祖皇后显灵的话,就让善良聪慧的丁小姐荣耀一生。

李曼茹不在意银子,可丁柔却用她给的银子做人情,刚有些消火的李曼茹火气有些许上涌,丁柔微挑了一下眉毛,李曼茹想到几次的教训有点泄气,又看到李公子,李曼茹顾不上丁柔,向李荣宝颦颦婷婷的走去,屈膝道:”李公子。”

李荣宝对李曼茹这种讨好巴结的带着痴恋的目光看得多了,李曼茹实在是说不上好看,李荣宝反倒对一直跟着李曼茹的李曼诗很有怜爱之意,道:“你的脸回去要记得上些药,落了疤痕就不好。”

丁柔听见侯门公子这句话,差一点没笑出声,李荣宝是在怜香惜玉还是在火上浇油?在家得宠的侯门嫡子哪会笑得庶女庶子的悲哀,李曼诗回府后怕是不太好过了,也怪她急于表现,庶女压嫡女一头,哪位正妻原配都不会愿意看到,李曼诗得有一阵苦日子过了,侯门公子会不会记得她还难说,需要他怜爱的美人太多了,侯门公子忙不过来的,

“小柔,你快去投掷铜钱。”柳氏将祈福了好久的铜钱交给丁柔,投掷完了好赶快离开,柳氏担惊受怕,不离着李曼茹远些,他柳氏不放心。

丁柔不信一枚铜钱定终生,但也不愿辜负柳氏之心,李曼茹道:“丁柔,你还想妻居一品不成?”

丁柔回眸浅笑,“有何不可?”

李荣宝看得有些发愣,丁柔的笑容很灿烂温暖,她笑着好看,丁柔捻起一枚铜钱,掂量下距离,其实抛物线最有可能落入玄龟的口中,丁柔手指一弹,铜钱抛弃,夕阳下点着点点金光,众人的目光一直看着铜墙,叮咚一声,铜钱准确的落入玄龟口中,妻居一品,荣耀一生?丁柔不过想要自在生活。

 

第二十六章 回去

丁柔对于铜钱落在玄龟口中很淡然,不以为意,岂不知每年来落凤山投铜钱的小姐有多少,鲜少就有人能一次命中的,落凤山太祖皇后显灵之说,之所以有名,是有过验证的,如今的首辅夫人在闺阁时就曾将铜钱投入过玄龟口中,几十年中凡是头入到玄龟口中的小姐,虽说不见得个个都能当上首辅夫人,十之八九都能安享富贵荣华,灵验的多,信得人也就多。

丁柔轻轻松松一枚铜钱就搞定了,讨好侯门公子的李曼茹差一点咬掉舌头,丁家庶女,还是坏了名声的庶女,还能当一品太太,天理何在?是不是投掷铜钱变容易了?

尹怡取出一枚铜钱,走到玄龟旁边,回想丁柔的姿势,投出铜钱,砸中了玄龟的嘴,并未落入口中,尹怡又试了几次,摇头放弃了,就算她投不中,她即将嫁给王家嫡子,也会有诰命在身,尹怡如是想着,郁闷的心情好上不少,瞥了一眼丁柔,就算她投中了,还不是回不了京城?十之八九都会应验,丁柔怕是就是其中不应验的一两位。

四哥尹承善就算娶庶女为妻,也不会娶庶出的丁家六小姐,尹怡同尹承善离去,尹怡对侯门李公子不是没兴趣,尹怡自知身份,李荣宝不是她可想的,尹怡对李曼诗不屑的撇嘴,愚蠢的人儿,看上李公子的人家很多,李曼诗即便做妾都没资格,自讨没趣,平白得罪嫡母,日子难过了。

尹承善离去前,回头有看了丁柔一眼,她正笑盈盈的安抚喜笑颜开的生母,尹承善也露出笑意,俊逸的脸庞柔和上几分,摸了磨怀中的硬物,回去送于生母,也会换得生母的笑颜。

“小柔,太好了,太好了。”柳氏抹眼角的喜悦的泪水,她可没料到丁柔会一下子就能投进去,是吉兆,哪位当母亲的不盼望着女儿有个好归宿?柳氏也不例外,有此吉兆,冲淡了柳氏对将来的担忧,就算无法大富大贵,小富即安也成啊。

“娘,这没什么的,按我说得你去投,也能命中。”丁柔笑着道,大体估算一下距离,用多大力气合适,抛物线原理,真的很容易做到。

“如果容易的话,不都投进去了?”柳氏拍了拍丁柔的手臂,“是你的福分,太祖皇后显灵,保佑我们小柔平安。”

柳氏对着落凤山拜了拜,丁柔拦不住只在柳氏身后瞧着,对于柳氏有信念支撑也不错,丁柔听见背后脚步声,机警的转身,李荣宝见到丁柔摆出的防备,从没有小姐会防备他。

“丁小姐,我们有见面了。”

丁柔后退半步,微微垂头,“李公子。”显然丁柔不愿意和李荣宝说话,丁柔能感到李曼茹射过来的嫉妒目光,还有那位陪着李荣宝的不知名小姐,许有是他的表妹,她到是比李曼茹有智慧,缓缓走到李荣宝身边,含笑道:“丁小姐,我父是江南总督,方调回京师,今日才见丁小姐,我姓王。”

江南总督的女儿,看打扮是也是嫡女,丁柔屈膝道:“王小姐安。”李曼茹是外露的跋扈,让人感到庸俗不舒服,眼前这位王小姐是内敛的傲慢,脸上挂着笑,但看丁柔都是从上到下的傲气,即便和丁柔说话,也带有屈尊之意。

丁柔笑了笑,礼数周到,撇开他们两位扶住柳氏,“娘,天快黑了,咱么回吧。”

“好。”柳氏并未发觉丁柔和侯门公子和王小姐的暗斗,你们看不上她,丁柔还不愿意搭理他们这些被宠坏了富家少爷小姐,丁柔扶着不知情的柳氏离去。

又被无视拒绝了,一向无往而不利的李荣宝又体会了一把,李荣宝拦住丁柔母女的去向,丁柔抬眸看着他,笑着道:“李公子,请让路。”

不是应该问他有何贵干的吗?怎么到丁柔这一切都不一样?李荣宝感到很新鲜,“我用马车送你们回去。”

“不麻烦李公子了,我们不熟。”丁柔直接拒绝,对李荣宝将婉拒当成暧昧不明的人来说,明显些好,省得他不明白,想多了。

李荣宝眼睁睁看着丁柔再次扶着柳氏越过他,是弃之不顾,是冷漠拒绝,李荣宝摸了摸脑袋,是不是看错了,丁柔真是在拒绝他的好意?

王小姐还没来得急开解李荣宝,就看他再次几步窜到丁柔面前,再次挡住丁柔母女去路,李荣宝盯着丁柔,“你为何骗我?”

柳氏紧张的抓住丁柔的手臂,李公子怎么没完没了?柳氏盼着丁柔有个好归宿,但女儿的终身绝不会落在李公子身上,柳氏没丁柔看得透彻李公子怜香惜玉的本性,柳氏就一个念头,她绝不会送丁柔去做妾。

丁柔按了按柳氏的手,示意她放心,自己有分寸,不会惹事的,看李荣宝的样子,不解决了他,丁柔会被纠缠上,丁柔笑着问道:“你何出此言?我何时欺骗过你?”

“你明明会能言善辩,我们第一次见面为何你说话?让我误会你是哑女。”

就为这点小事,被李荣宝纠缠,勋贵之家的少爷真是闲极无聊,还做出一副好像丁柔骗了他很重要的事儿一样,江南总督之女眼里带着困惑,丁柔道:“李公子,我同你说···”丁柔和李荣宝一步之隔,丁柔声音放得很轻,扑鼻的不同于任何女子的馨香,李荣宝心一荡,丁柔讲了一遍后,道:“李公子,你可明白了?”

丁柔如今的才不过满十岁,虽然古代早婚,大多是在及笄后出嫁人,丁柔不觉得凭现在的容貌身段就能迷惑侯门公子,他们没恋童癖,身量都没张开的小姑娘能有什么好的?

李荣宝见丁柔亮晶晶的眼眸,下意识点头,他方才发愣了,听得不甚清楚,丁柔笑着告辞,扶着柳氏离开是非之地,李荣宝一直看着丁柔母女离开后,摸了摸鼻子,仿佛在回味那抹幽香,记起丁柔解释的原因,李荣宝才明白他又被丁柔耍了。

第二十七章 事起

回去的路上柳氏一个劲的说着丁柔将铜钱投进玄龟口中的奇迹,岚心在旁边帮腔,好丁柔将来一定可大富大贵,丁柔瞧见柳氏说得高兴,也就随她去了,选择丈夫是靠眼光,辅佐丈夫功成名就,封侯拜相也得看他有没有能力,最重要的是看人品,前生丁柔帮着孟浩然赤手空拳打下一片基业,孟浩然能力是有,可他却经不住妹妹丁敏的勾引,丁柔算是看走了眼儿,丁柔既然穿越重生,就不愿再犯以前的错误,尤其是在是三妻四妾盛行的大秦朝,能不能和丈夫白首偕老,足够考验丁柔的眼光和能力。

柳氏说得高兴,“小柔,有此吉兆,你纵使将来不会大富大贵,总会有好日子过,侯门公子着实不是小柔的良配,丁家家世清贵,也只有长房嫡出的大小姐嫁入侯府,那还是看在老太爷和老侯爷是知己,其余嫡出小姐大多配给读书人。”

柳氏担心一趟落凤山之行,遇见侯府公子,好不容易想通的丁柔再钻牛角尖,丁府的小姐配勋贵之家,除了嫡女外,庶女是没什么机会,柳氏劝道:”你可别去想做贵妾二房,在太太跟前贵妾也是妾。”

“娘,我宁肯死了也不去做妾。”虽然在古代的小妾不同于现代的小三,可丁柔执着的认为就是小三,小妾没人权,绝对和自己所受的教育相违背,穿越道德自尊沦丧的话,丁柔的原本人格就消失了,丁柔认为还不如死了干净。

柳氏道:“不许说死,你死了娘怎么办?小柔,太太是好人,你以前懂事些,太太也会给你找个差不多的人家,太太曾对娘说过,她将庶女养大了,教养好了,不是为了送人为妾的,让庶女为妾,随意配人,不仅仅扫丁府的面子,太太脸上也无光,太太嫡出的小姐就将来也难嫁好人家。”

“她真这么说?”丁柔问道,“娘,太太亲口说得?”

“娘不会欺骗小柔,娘陪太太闲聊时,太太亲口说的,当时···当时还对娘保证给小柔你选个俊俏懂得疼人的举子。”柳氏眼底流出出惋惜,“小柔,太太有大家主母风范,老爷因此爱重太太,有像娘这般的姨娘,却从未冷落过太太,就算是出落得最好的王姨娘,仗着得宠,托病不去给太太请安,老爷听说了,虽没说什么,可从那日起整整三年不曾踏入王姨娘屋里,没老爷疼爱,荣宠一时的王姨娘也不稀奇了,后不是太太劝了老爷,王姨娘怕是早就病死而无人知。”

丁柔默默的听着,从柳氏的口中,丁柔能感觉到太太的手段,柳氏只看到了表面,她并不明白太太真实用意,可丁柔却看出一二来,那位丁太太着实了不起,不愧能将嫡长女嫁入侯府,丁柔仔细看了看柳氏,丁太太对柳氏却是很好,一直护着她,只因为柳氏曾救过她性命?丁太太是感恩图报的人,为何要让柳氏做姨娘呢?

柳氏长得是不错,可她身边不见得就没比柳氏长得更好的丫头,丁柔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反正她也打算再回丁府,丁柔懒得费心神,安抚柳氏道:”娘,我一定不会当小妾。”

柳氏满意的点头,想起一事来,道:“你还记得府里的三姑太太吗?”

丁柔回想了一番,是丁老太太养在身边的庶女,丁柔是要叫三姑姑的,”记得。”

“她也是可怜的,从一落地就没了生母,好在老夫人慈悲亲自养大,老夫人生了三个嫡子,偏就没生个女儿,对三姑太太很偏疼,就是充作嫡女养的,及笄后老夫人都相看好了人家,可三姑太太偏要去做填房,结果···哎,于人当继室不是容易的,老夫人因她伤心,好些年都不外出走动了。”

“我记得三姑姑仿佛生了儿子?”

“生了儿子又如何?有嫡出原配的儿子在前,亲生儿子不好养,你让他争?同礼法不合,你不让他争?当娘的难道眼看亲生儿子过得不如意?何况三姑太太嫁进去时,继子继女都懂事了,娘听说很是给了三姑太太没脸。”

柳氏以前这些话,也对丁柔说过,可丁柔根本就不听,柳氏磨破了嘴皮子也没用,现在丁柔想通了,肯听她的话,柳氏说个不停,有些事是她听来了,柳氏心善不是扯谎的人,但此时也不由得添油加醋一番,誓要趁此机会一举打消丁柔与安倍的念头,做妾做继室都不好,柳氏只想着丁柔能太太平平的。

丁柔觉得好笑,她如今的状况,柳氏是不是想得太多了?见她难得兴致高,听着吧,还能从柳氏的话语了得到点消息,丁柔对原本身体里的记忆并不强,而且有逐渐遗忘的趋势,能得到消息是一点,没准将来会用上,柳氏对丁太太是很敬佩,以前围着太太转,现在围着女儿转,丁柔是又好气又好笑,这就是柳氏的一生,看似糊涂软弱,其实她是很懂得分寸的人,丁柔深知自己无法成为柳氏,她不服输的性子,决定了她希望活得更好,而不是随遇而安。

丁柔一行回到庄子上,刚一进门,就听见一声鬼哭狼嚎的吼叫:“不准,我不准她进门,我也不准你去找她,没良心的,你忘了当初你保证过守着我过一辈子的?”

丁柔看了看即将落山的夕阳,从她们出门那对夫妻就在吵架,难道说她们吵到了现在?李妈妈很有精力,底气十足,噼里啪啦上演男女全武行,丁柔扶着柳氏进门,李妈妈被丈夫踹倒,滚到丁柔她们面前,李妈妈狼狈得很,嘴角淌血,两个十余岁的小姑娘扑向李妈妈,“娘,娘。”

年岁大一些的跪着抱住父亲的腿,“爹,你不能打娘啊。”

丁柔看得有些许的心算,柳氏往丁柔身后躲了躲,那男人不好,以前总是盯着她,柳氏是丁老爷的姨娘,是要守节的,因身份那男人还不敢太过分,男人踢开了女儿,道:“滚开,赔钱货。”

看了丁柔一眼后,男人气冲冲的出门,李妈妈抱着女儿痛哭失声,再也没丁柔初见时的跋扈嚣张。

 

第二十八章 寻死

又是一位被丈夫负心薄幸伤害的女人,丁柔对曾经为难柳氏的李妈妈厌恶感消了不少,在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女子一般会处于从属地位依仗男人生活,这也是女子的悲哀,就算是穿越女贵为皇后,也同样要忍受丈夫的三妻四妾广纳**,丁柔再次感叹,太祖皇后,你怎么就没想当女皇帝呢,是不得为之?还是你对花心的丈夫不忍心?

丁柔曾通读过武周代唐的那段历史,不是谁都能当武则天,能在历史中青史留名的人,都是出类拔萃的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女皇更为难得,丁柔感觉武则天就没感情这种东西,她就是个政治化权利化的女人。

丁柔扶着柳氏进门,柳氏眼里露出些许的同情,看李妈妈神情恍惚,两个女儿哭得让人心碎,柳氏停住了脚步,向李妈妈走去,柳氏半天才挤出一句话,“你想开点吧,你是大妇,她为妾室。”

“我不活了,我不活了。”李妈妈一下子从地上爬起,直接冲向旁边的水井,柳氏大叫:“不行,不行,李妈妈你不可轻生啊,小柔,拦住她。”

丁柔恰巧站在水井前面,李妈妈横冲直撞,丁柔的小体格哪拦得住?丁柔向旁边闪身,让开了道路,李妈妈微怔,脚步慢了些,可还是冲到了水井边上,柳氏再道:“丁柔,抓住李妈妈。”

心地善良的柳氏很难见死不救,丁柔却冷淡的一笑,“娘,我拦她做什么?今日拦住了她,明日后日呢?横竖不就是个死?她自己都不想活了,拦着也没用。”

李妈妈手撑着水井,跃身要往下跳,丁柔又道:“为个负心薄幸的男人寻死觅活,全然不顾两个尚未及笄的女儿,她这般狠心的娘亲,活着也没意思了,速死,速死。”

寻死的人,你越是劝着,她越是要死,丁柔冷淡的反应,李妈妈投井的动作停住了,回头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儿,眼泪滚落,抽泣道:“别怪娘,娘是被你爹逼的,那小贱人进门哪还有娘的容身之地?不如死了干净。”

“你罪加一等,知道她不安好心,自己倒是死了个干净,你女儿呢?你前脚死了,后脚她就能当继室,你两个女儿终身可都在她手里攥着,等她生了儿女,将你女儿许给鳏夫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赶上灾荒念头,发卖了她们为奴还好些,万一卖去烟花风尘之地,可惜这对女儿,你还指望着王管事对她们回护?我看啊,你不如抱着她们一起投井的好,多干脆利索。”

李妈妈彻底的停住了,两个小姑娘才冲到娘亲身边,抱着李妈妈的大腿,“娘,我们一起死了吧,娘亲,别丢下女儿啊。”

丁柔见李妈妈寻死之心少了,叹道:”可怜见的,你们娘是个狠心的,你们抱着她做什么?别耽搁她投井寻死,以后庄子上的人都知道你娘是软弱无能之辈,撇下女儿被个寡妇逼死了,多光荣,说出去多好听啊,有个投井自尽的娘亲,你女儿将来许是婆家难找了。”

李妈妈失去力气,同女儿抱在一起嚎啕大哭,“娘对不住你们,翠儿枝儿,娘送回丁府请姑姑照看。”阵阵的哭声惊飞了树上的乌鸦,嘎嘎的飞走了,“娘,我们不离开你···呜呜···不离开娘···”

丁柔慢条斯理的道:“我恍惚记得府里的李妈妈能照看得了她们几日?没娘的孩子像根草。”丁柔走到柳氏跟前,“娘,咱们回吧。”

柳氏泪眼朦胧,看了看李妈妈母女,叹了一口气,同丁柔回后院,李妈妈抬眼看向丁柔,有种感觉丁柔能帮她解决眼前的事儿,六小姐病好后变得就不一样了,李妈妈拽起两个女儿,快步跑到丁柔面前,跪地道:“六小姐,求求你给老奴指点条明路吧,老奴感念您的大恩大德。”

李妈妈连连磕头,身边的女儿也哭着磕头:“六小姐,帮帮我娘吧,求求您···我们不能没娘啊。”

丁柔眼里也有些酸涩,古往今来夫妻之间闹矛盾,最可怜的就是孩子了,丁柔想起前生小产的孩子,叹道:“起来说话。”

“谢六小姐。”李妈妈起身,眼睛肿得像是樱桃,脂粉全花了,脸上左一道右一道,丁柔道:”你先去洗一洗,我在屋里等你,她们两个担惊受怕的,你宽慰些,年纪小受不得吓。”

“是,六小姐。”李妈妈握紧了两个女儿,对丁柔更为信赖,就冲着丁柔的稳当沉稳,李妈妈知道找丁柔出主意没错,丁柔和柳氏进屋去了,李妈妈安慰女儿几句,也想明白了些,六小姐说得对,不能撇下女儿给那贱人祸害,也不能白白便宜那贱人,李妈妈洗干净脸,想了想打开箱子,从地下掏出个小布包,丈夫总是拿银子回去给贱人使,李妈妈便长个心眼,将银子收首饰头藏好,李妈妈打开布包,取出赤金镯子,就是柳氏当初给李妈妈的那只。

赤金镯子上雕刻着花纹,李妈妈是有见识的,知道这只镯子很值钱,说是府里的老爷赏给柳姨娘的,李妈妈早就惦记着,寻思给女儿做嫁妆,趁着丁柔病重,李妈妈才会算计来,李妈妈握紧镯子,得还给柳姨娘,好在没被那没良心的汉子翻了去,李妈妈有些眼力,看出丁柔对柳氏孝顺,求人家帮忙也得将人家原先的东西还上才好开口。

回到屋子里的丁柔坐着喝水,她们如今的状况也喝不起茶叶,一两银子一斤茶叶沫丁柔也不稀罕,温温的开水挺好,丁柔喝了一杯后,后给柳氏到了一杯,“娘,你先歇会,我处理的李妈妈的事儿,就烧饭,咱们晚上吃鱼。”

“六小姐,奴婢去吧。”岚心在旁边道,丁柔皱了皱眉,“你先去把鱼收拾了,等我下锅,得了两尾鱼,不能让你浪费了。”

岚心脸一红,六小姐的手艺不错,比她还好,“是奴婢没用···”

“停,停,岚心啊,我说过多少次了?你不过是不擅长煮饭,别的都很好啊,有点自信,自信的人是最美的。”

李妈妈在门口听见这话,有了些许的感悟,“六小姐,老奴来了。”

第二十九章 盈利

“进来吧。”丁柔清清淡淡的声音,比方才和柳氏岚心闲谈时,显得多了几分正式,也多了些许疏远,李妈妈嫁错了人,可不是蠢笨之人,也曾在丁府混得风生水起,来庄子上当管事娘子,一是庄子上她最大,不受气,二是这处庄子看似没什么油水,实则不然,每年给丁府上没少添进项,能当庄子上的管事,都是大太太信得过的,李妈妈的姑姑也没少帮腔说好话,才能落到她们夫妻头上。

因此丁府六小姐和柳姨娘被送到庄子上,李妈妈虽然占些便宜,却也不敢太过怠慢,大太太真恼了六小姐,就不是送到此处静养了,原本李妈妈还敬畏些,后见丁柔实在是不知好歹,自跌身份,听姑姑传口信,六小姐也没什么好前程,李妈妈才敢放肆,如今六小姐大病一场后,变得不同于以往,李妈妈不敢在丁柔面前托大,进了屋后,老实规矩的行礼,“老奴见过六小姐。”

柳氏欲起身还礼,对于府里管事娘子,柳氏是丁府里的姨娘也不敢给脸色看,姨娘是最尴尬的存在,似主非主,似奴非奴,丁柔拽住了柳氏不让她起身,道:”李妈妈起来吧。”

李妈妈行了全礼才干起身,方才看了眼丁柔,瞧得不太仔细,李妈妈此时看着含笑不怒自威的丁柔,心里打了个哆嗦,真的是变得不一样了,李妈妈有种面对大太太的感觉,大太太,在李妈妈心里就是神灵一般的存在,李妈妈显得局促拘谨些,彻底收了狂妄心思,六小姐得罪不起啊。

“李妈妈,你别站着了,坐吧。”丁柔语气缓和了些,李妈妈的谨慎丁柔也看得出,是个有眼色的,帮了她也值当,丁柔虽说怜悯那对姐妹,但她也不是什么事都打算管一管,丁柔拦住李妈妈自尽也算仁至义尽,本不愿为她出主意,女子自身不知要强,光靠别人,哪能治得住丈夫,帮得了她一次,帮不了她第二次。

可丁柔想到了将来,她和柳氏住在庄子上,有个听话的管事娘子过得会自在轻松些,有机会死遁也需要李妈妈帮忙,何况丁柔可没打算过苦哈哈的日子,趁着重阳节卖剪纸不过是攥的第一桶金,丁柔过舒坦的生活,不靠府里的月钱,有了本钱才才能钱生钱,李妈妈虽然跋扈些,但可用,谁每个缺点,关键看你将她放在什么地方了。

李妈妈连声说:“不敢,不敢,老奴站着,站着就好。”

柳氏不吱声,也插不上话,都交给女儿好了,柳氏可很少见李妈妈除了在太太跟前这般听话恭谨过,柳氏看了眼唇边噙萧笑的女儿,放了一半的心,女儿太争气了,她听女儿的话没错,柳氏这娘当他,也算是奇葩了。

李妈妈掏出怀里的赤金镯子,送到柳氏面前,恭谨的笑了笑:“柳姨娘,这镯子您还是收起吧,庄子上不缺银子,您需要什么就同老奴说,哪用得着您使银子,变卖了首饰是老奴的罪过。”

“这···这···”柳氏看着红绸子上的赤金镯子,咬了咬嘴唇,能拿回来吗?柳氏从心底是舍不得将镯子给人的,总是对老爷的念想,柳氏对老爷重不过女儿丁柔和大太太,但丁老爷是柳氏唯一的男人。

丁柔不用看就知道柳氏的心思,都挂在脸上呢,省得猜测了,也是女人对第一个男人总是抱有幻想的,保守的柳氏如是想不奇怪,丁柔不多的记忆里,丁老爷风度翩翩,是位儒雅的男人,外表上看起来不错,本身很重规矩,嫡庶看得很严,肩上担着丁家的荣辱,像是一名传统守旧的封建士大夫,没什么留连青楼楚馆,宠妾灭妻,不知孝顺父母等等缺点,只可惜机遇不是太好,升迁之路当平顺二字,没大起大落,也就什么成为皇上重臣的机会,丁柔觉得他略微平庸了些。

“娘,原本是你托给李妈妈的,如今拿回来做念想应当。”丁柔含笑颔首:“李妈妈帮着娘保存在镯子,我得谢你呢。”

李妈妈诚惶诚恐道:“六小姐,老奴当不得,当不得。”

柳氏有看了看女儿,丁柔示意她收起后,柳氏才似捧着宝贝一样收起赤金镯子,丁柔看着有些许的心酸,柳氏留在丁府里怕是还能见老爷一面,三妻四妾是正常的,柳氏不是小三,饶是丁柔如此想,还是看不惯小妾,丁柔又找了个不回丁府的好处,柳氏还年轻,等着死遁后,丁柔多劝着些,柳氏许是能想通,抛开过过往,开始新生活,丁柔决定有机会的话给柳氏找个疼她一心一意对她好的男人。

李妈妈摸了摸眼泪,“柳姨娘给的首饰只剩下这赤金镯子,其余的叫没良心的男人拿去那贱人小寡妇了,老奴对不住六小姐,对不住柳姨娘。”

丁柔暗道,李妈妈到是回来事儿,这话说得挺有水平,丁柔对李妈妈高看了一眼,不算是彻底糊涂的人,一时想不通还有的救,帮人也得看此人值不值得帮。

“那位什么来头?李妈妈可知道?有道是知己知彼,李妈妈同我说说看,我也好给你拿个主意。”

听丁柔落了话,李妈妈心中一喜,六小姐肯帮忙了,李妈妈立刻有了主心骨,张口想要说话时,门外传来爽快的笑声,“六小姐,六小姐,今儿真是大赚一笔。”

刘妈妈领着帮忙卖剪纸的孙女进门,直奔丁柔而来,兴奋的刘妈妈愣是没看见在旁边站着的李妈妈,“按六小姐说的,买五赠一,买十赠三,整整一箱子剪纸,都卖出去来了,最后还剩些不太好的,我听六小姐都便宜的卖了,六小姐,我给您送银子过来,以后我就跟着六小姐了,跟着您有肉吃。”

经商一天的刘妈妈,对丁柔是佩服有加,一些意外的状况丁柔全考虑到了,像是戏闻中说的,决胜于千里之外,一天赚的银子比刘妈妈卖十几次刺绣荷包还多,最重要是成本小,收益高,刘妈妈是打算靠着丁柔吃香的喝辣。

第三十章 安排

兴奋至极的刘妈妈听见不知在陌生的咳嗽声才回过味来,见是管事娘子李妈妈,她忙屈膝行礼,庄子上可是她说得算,刘妈妈能进来也是讨好了她,刘妈妈挂着讨好的笑,抻了抻衣襟,“都怪我眼拙,没见到您,您大人有大量,宽恕则个。”

李妈妈一直清楚能言善辩的刘婆子帮着柳氏卖绣品荷包,原先李妈妈也是能得到些好处,也就睁一只闭一只眼,李妈妈看到了桌子上刘婆子送上的银子,眼尖得很,能有二十两银子,她们做了什么?赚了如此多的银钱?银子谁不想要,李妈妈也动了心思,能不能跟着丁柔喝点汤。

丁柔收起银子,她知晓刘妈妈会在此时回来,才特意让李妈妈进门,用话拖住她,让李妈妈见到赚得银子,一切都在丁柔的掌握计算下,分毫不差,丁柔打算改善生活质量,庄子上的管事娘子李妈妈是绕不过去的,丁柔脑子里已经有了初步的规划,要在短时间内赚银子,就得发动更多的人加入,李妈妈是个好帮手,这世上就没不爱钱的人,蛋糕做大规模效益,丁柔会得的更多,在庄子上也更有威信些。

丁柔不敢大意,她虽然被赶到庄子上静养,但是丁柔的身份并没改变,还是丁府的六小姐,命运不再自己掌握之中,丁柔心里不安稳,谁也不知道丁府会出什么状况,万一丁太太让人来接丁柔回府呢?丁柔可一点都不想回丁府,虽然这种状况轻易不会发生,但不是一丝没有一丝的可能性,只有死遁去别处生活,丁柔才有可能彻底摆脱丁家。

丁柔已经选好地点了,江南水乡,丁柔感到熟悉,或者去广州港口,有对外贸易,丁柔不愁赚不到银子,有广阔的天地,丁柔何必将自个儿局限在深宅大院中?何必和一群女人为了个男人在挣来斗去的?丁柔不怕宅斗,但不值得浪费她的才智。丁柔有些感谢提前穿越的那对夫妻建立了大秦朝,丁柔了解到大秦朝挺稳定,正逐渐走向盛世,对女子的要求也没明清时严苛,丁柔有足够的本钱带着柳氏岚心奔向幸福生活。

这一切的前提是赚银子,有钱能使鬼推磨,古往今来都通用,丁柔得一步一步实现她的规划,先从降服管事娘子开始,借着处理风流小寡妇的事儿,丁柔有足够的把握让她为自己所用,丁柔笑道:”都是熟人,坐吧。”

刘妈妈见李妈妈都不坐,她也不敢坐了,暗自琢磨着李妈妈怎么对六小姐恭谨起来了?看着她眼睛红肿,似刚哭过,刘妈妈最喜欢探听八卦消息,呆在原地不走了,李妈妈瞥了她一眼,丁柔却道:“别小瞧了她,有些事还真的指望着刘妈妈。”

刘妈妈被丁柔一赞,笑得眼睛都成了一道缝隙,听听六小姐说得多好听,刘妈妈有了自我价值的体现,“我听刘小姐的,您让我辇鸡,我绝不打狗。”

适时的鼓励也可使员工发挥出最大的优势,古代更是如此,丁柔以小姐至尊浅浅的称赞刘妈妈两句,刘妈妈自豪,为丁柔抛头颅洒热血都甘愿,当然她也知道丁柔不会让要她牺牲性命的,可为六小姐做事不仅有好处,还可长见识,刘妈妈坚定向丁柔靠紧之心,孙女送给丁柔做丫头,经过六小姐调教一番,怎么也不会再像是没见过世面的村姑,

“李妈妈,说说她的事儿,我听听她如何勾引男人的。”丁柔示意岚心搬过来两个绣墩,让她们坐下说话,“你也别抹不开,刘妈妈古道热肠,她不会再外胡说,是不是?”

刘妈妈忙点头,原来是王管事和小寡妇的事儿,语气里带着些许的他同情,”其实这事方圆十里都知道了,没人同李妈妈说起。”

都是知道了?李妈妈脸色已僵硬,想想也是这种风流韵事瞒得过谁?怎么可能又不知道的?丁柔安慰一句:”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李妈妈想开些,坐稳正妻拿捏住王管事,让旁人也知晓你的手段,以后再有人起了坏心思也得捉摸琢磨,就用那寡妇来立威好了。”

丁柔如此一说,李妈妈脸色好不少,越琢磨越是,杀鸡儆猴,这粗浅的道理李妈妈是懂的,道:“六小姐不晓得,那贱人···”李妈妈见丁柔蹙眉,用贱人称呼不太文雅,改口道:“她姓娘家姓赵,死了的丈夫姓周,老奴姑且称之为周着氏吧。”

“叫她小寡妇也成,李妈妈骂她为贱人也低了身份。”骂人也是很有讲究,不带脏字却能骂人的吐血才是本事,张口闭口的贱人太粗俗,那寡妇敢于勾引王管事就不要脸了,“说她是贱人是抬举了她。”

刘妈妈暗笑,看看六小姐说得,贱人都是抬举她,多赶劲儿,李妈妈也露出一丝笑来,“小寡妇前两年死了男人,没儿子傍身,只生了女儿,守着两亩田地过活,听人说她男人就是被她不检点气死的,小寡妇长得柔弱,又是娇滴滴的风骚得紧,丝毫不忌讳寡妇门前是非多,常有汉子去给她挑水帮她耕田,日子倒也过得去,可今年初不知怎么就勾上了那没良心的男人,小寡妇当起了节妇,和以往的汉子都断了,专门等我男人,哄得他什么好东西都舍得给她,穿金戴银跟个富太太似的,我··我劝了又劝,愣是说不动他,就跟着魔似的,小寡妇什么都好,我什么都不对,六小姐,不怕你笑话,我背后没少落泪,我怎么就瞎了眼儿看上了这么个畜生,想当初他说得多好啊,可现在···”

李妈妈抹眼泪,悔恨不已,丁柔叹了口气,前生的他说得不也很好?叹道:“男人说得话能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了。”

柳氏瞪大了眼睛,这···这···这话也是丁柔能说的?刘妈妈却将这话记在心里,赞道:”六小姐说得真对,说得在理。”

丁柔沉思片刻问道:“你是要文斗?武斗?”

 

第三十一章 支招

  丁柔此话落地,惊呆了屋子里的一群人,处置小寡妇需要文斗武斗?柳氏惊讶、“小柔,你说得是何意思?”

李妈妈借机问道:“六小姐,文斗是指什么?武斗有是什么?老奴糊涂了。”

丁柔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眸光含笑扫过众人,解释道:“武斗呢,很简单,李妈妈带人去小寡妇家砸一顿,痛骂一顿出气,别当你是好欺负的,王管事不是说你是泼妇吗?你就要让他看看何为悍妇,忍辱负重,寻死觅活的那像是泼妇?真真个跟个怨妇似的,李妈妈,你别怪我说话不好听,小寡妇既然敢勾引王管事,虽然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但她要是检点的话,王管事也不会凑上去,苍蝇不叮无缝的鸡蛋,可见她不是个好的,做下错事就得承担,哪有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的好事?你多找几个和姐妹,就去砸一顿又能如何?退一万步说,她进门也是个妾,你是大妇还能怕她了?”

丁柔的稍显有些粗俗,柳氏颦眉,鬼差老爷你都教丁柔这些?不知道飘哪去的鬼差是躺着也中枪,丁柔可不是他能教导出来的。

刘妈妈听得眼睛发凉,六小姐说得真是畅快,像小寡妇不守妇道的人就得教训,“李妈妈,找人的事抱在我身上,你说一句何时闹上去门去,老姐几个绝不含糊,定能给你长脸。”

丁柔笑眯眯的道:“武斗简单粗暴,却是最有效果的,也是最解气的,李妈妈,你看如何?”

李妈妈被丁柔说得心动,犹豫道:“老奴怕那没良心的撒野,六小姐,老奴虽然对他心凉了,可怎么羊也是女儿的爹啊,他真发火要休妻,老奴···”

李妈妈抹了把眼泪,丁柔厉声道:“你且收了眼泪,休妻说得冠冕堂皇,还不得看男人敢不敢?七出之条不过是写给人看的,给男人负心薄幸找的借口,你如果拿捏住王管事,也不至于闹道今日的地步。”

“是老奴没用。”

“我听娘说,王管事能当上管事,靠得是你的周旋?”丁柔最恨的就是靠妻子出头,后又抛弃妻子的人,见李妈妈点头,丁柔接着说:”按说你也是个精明的人,就没拿住他的把柄让他生不起外心来?我就不信他的手上是干干净净的,李妈妈,你就没记下来些?”

李妈妈很后悔,“六小姐,他好不了,老奴也好不了啊。”丁柔明白过来,敢情他们夫妻合谋,丁柔道:”以前的事就算了,以后记得凡事多长个心眼,全推到他是身上,却记住他的错事,以后也好有个把柄,懂吗?”

陷害人于无形,李妈妈和刘妈妈有些坐不住了,瞥见丁柔沉静无波的眼眸,六小姐真的只有十岁吗?这心思是不是太重了些?两人对视一眼后,同有一种感觉,再不敢和丁柔为敌,她们是斗不过丁柔的,多了几分臣服之心,丁柔擅长看察言观色,还看不穿她们心思的话,丁柔白活了一生,丁柔有意加深她们的忠诚度,世上没绝对的忠诚,没有背叛的原因只因为好处不够,丁柔深信这一点,从不指望人对自己死心塌地,加深她们的畏惧,给她们提个醒,如果她们敢于冒犯丁柔,丁柔有许多的法子让她们苦不堪言。

“老奴记下了。”李妈妈起身谨慎的道,丁柔指了指绣墩,“坐下说,李妈妈,还有一句话,男人有钱就变坏,你太放纵他了,银子把在你手里,他多些顾忌。”

李妈妈道:“六小姐说得是,最近几年,老奴被他哄得将银子都给了他,本指望着他一心一意同老奴过日子,没成想···老奴悔啊。”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李妈妈,你往后记得就好。”

“老奴哪还敢忘了?”

丁柔想着,现在是大秦朝,女人没离婚的权利,只能靠着男人,经济上不独立,女人只能处于从属地位,丁柔看得出李妈妈对王管事有几分情意,盼着他迷途知返,其实这事有一就有二,男人的心如果野了很难收回来,可丁柔也不能直接跟李妈妈说你休夫吧,太过骇世惊俗。

”我看你的样子,武斗是不成了,只能文斗。”

李妈妈脸一红,”六小姐,请说。”

“文斗呢见效慢些,但却一劳永逸,是软刀子。”丁柔道:“文斗是两方面,一是王管事,李妈妈既然你想和王管事重归就好,那你得收敛些脾气,姿态放入些,他不是想要贤惠大度的妻子吗?你学得那般,收收他的心,你们也有十多年的夫妻情义,王管事还得靠着你,他见你伏低做小,也不会硬挺着。”

李妈妈记下丁柔的话,“老奴会温婉些。”

“另一方面就是解决小寡妇,你可跟王管事说,你想通了,不再阻止他纳小寡妇为妾,然后···”丁柔向李妈妈勾了勾手指,李妈妈凑上前去,将耳朵凑到丁柔唇边,丁柔动了动嘴唇,就算是柳氏离着近也没听清楚,刘妈妈更是立起耳朵,很想知道丁柔到底是是和计谋,难道就让小寡妇进门?

李妈妈好久后,才回过神,对丁柔佩服得紧,“六小姐,老奴收教了。”

“事成后,她就随你处置了。”丁柔对小寡妇的女儿有一丝怜悯,但小寡妇不中圈套的话,丁柔的计谋也不能成,丁柔没那么多善心去可怜同情不相干的人,道:“她家小丫头,是做丫头的好。”

“六小姐且放心,老奴不敢伤人性命,做下丧尽天良的事儿。”

李妈妈的保证,也是丁柔唯一能为她做的了,至于小寡妇,敢勾引人就得有被人算计的觉悟,丁柔绝不会同情于她,丁柔点头道:“你看着办吧。”

李妈妈千恩万谢,见丁柔倦怠,告辞离开,刘妈妈和丁柔越好明日再来后,也离开了,丁柔见柳氏欲言又止的犹豫模样,笑道:“娘,你别担心,咱们的好日子就要到了。”

第三十二章 进京

从落凤山,到回府后给李妈妈支招,柳氏被丁柔表现出来的强势,干练,精明,不肯吃亏给镇住了,呐呐的说不出话来,如果不是知道有鬼差调教丁柔,丁柔对她是真心孝顺,柳氏都会想着女儿是不是被鬼怪俯身了,善良心思纯净的柳氏更能感觉到丁柔对她的真心,柳氏不会怀疑女儿,只怪鬼差将丁柔教的太过了些。

柳氏原本向劝说丁柔退一步海阔天空,凡事别太好强了,丁柔却道:“要想有好日子过,就不能听天由命,有些事是坏在一个争字上,我以前莽撞无知,想着争,却不晓得如何去争,平白便宜了三姐姐,死过一次,我明白凡事不能强真,也不可随波逐流的不争,娘,你且放心,我知道怎么做的。”

丁柔直接将柳氏的话堵在她口中,柳氏怔怔了叹息了一声,“小柔,记得你还有娘。”无论女儿变成什么样,都是他的女儿,柳氏永远都会支持尽最大的可能保护丁柔,虽然强势的丁柔不一定需要她那点保护,可柳氏还是希望女儿能看到她。

丁柔握了握柳氏的手,安抚的拍了拍,“娘,我去烧鱼。”丁柔直接收了银子,管家理财的大权从柳氏手上拿了过来,如果银子放在柳氏手中,就是存着,可在丁柔手上却能银子上银子生银子,柳氏也不觉得丁柔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听女儿的渐渐成为柳氏的信条,“小柔莫要被烫到了,娘不吃鱼也行。”

“娘。”丁柔笑着按住了柳氏,“我怎会被烫了?给您做膳食,能孝顺娘亲,开心着呢。”

丁柔收拾好了银子,对柳氏道:“您且歇一歇,一会就好。”丁柔领着岚心去做饭,柳氏笑看手腕上的赤金镯子,不管如何说能得回镯子,柳氏很高兴,除了女儿丁柔外,柳氏最宝贵的就是这只镯子和从小脖子上就带着半块玉珏,柳氏对玉的成色分不清,不管玉珏值不值钱,再难柳氏都不曾动过卖了玉珏的念头,女儿生病,柳氏是想到卖镯子也不愿卖了玉珏,有此可见丁府上的老爷,在柳氏心里不仅排在丁柔,丁太太之后,还排在了柳氏不记得的亲人之后,想必丁府大老爷是不在意的,美妾嘛,他不缺的。

柳氏拿出绣品继续绣着,如今看来家里是不会缺钱了,但柳氏想着尽一份心力,况且她也爱刺绣,闲下来的柳氏反倒不知做什么,丁柔知晓柳氏的心思,不许她熬夜刺绣累坏了眼睛身子,其余时候,丁柔也不挡着,就当解闷好了,习惯了古代锅碗瓢盆的丁柔,做起饭来顺手很多,又有岚心在一旁搭手,不大一会色香俱全的饭菜便上了桌子,因为是九九重阳,丁柔用菊花瓣做了道菜应景,和柳氏欢笑着用了膳食,岚心收拾碗筷,丁柔让刘妈妈从都城里找了几本书看了起来,刘妈妈不识字,又很会过日子,给丁柔弄来的书大多三字经百家姓必备的地摊货,丁柔看着很郁闷,纸张不好,她能忍受,有错字缺字她也能接受,可百家姓三字经什么的,能免就免了吧,看来凡事还得靠自己了啊。

“娘,过两天我和刘妈妈去趟京城。”

柳氏绣针扎了手,脸有些发白,“小柔,去京城?”女儿不是不打算会丁府吗?去京城做什么?

丁柔道:”去京城寻找商机,顺便买些能看得书回来。”没任何娱乐生活,晚膳难道就能躺在床上睡觉吗?丁柔可没觉得穿越到底那好来。

柳氏舒了口气,“刘妈妈带回来的书都不顶用?”

“嗯,娘,京城很大哪会碰见熟人?”丁柔也总结了,她是女配,没女主待遇,京城人多,不会有什么意外的,打算发家致富,得亲自去看看大秦朝的环境,实地考察,总比闭门造车要好,“京城最大的书局,是叫皇家书局?”

柳氏点头道:“听太太说过,是皇家书局,为太祖皇帝亲自开办的,说是什么民智,娘也记不太清楚了。”

是那对穿越夫妻的壮举,应该是广开民智吧,还算不错有穿越者的特质,丁柔最怕的就是穿越者低调的比古人还古人,仿佛改变一点点,老天爷就能降下道雷把他劈死,或者周围的人将他火烧了,丁柔倒不是说穿越者一定惊世骇俗,特例独行先显示不同,也不认为穿越者就一定主角管光环,得所有人喜欢,几句话说得古人纳头便拜,或者让古人钟情于穿越女,这不现实,也不合常理,丁柔总不能为低调平凡,就将现在所学所坚持的东西都忘记了吧,不管别的穿越者如何,丁柔过不来那种日子,她坚持的底线,即便再难,都要坚持。

“娘不放心的话,和我同去如何?”丁柔对柳氏说道,柳氏有些许的心动,摇头道:“我就不去了,小柔,去京城瑶小心些。”柳氏自知跟着丁柔去就是个添乱的,她在庄子上带的好,丁柔道:”嗯,我记得了,从京城回来给娘带礼物。”

柳氏手搭在丁柔小巧柔韧的肩头,“娘有你就够了,小柔,你是娘的命。”

丁柔同柳氏上床安置,柳氏总是等到丁柔睡熟后,才阖眼,将被子大多盖在丁柔身上,丁柔睁眼借着月光看着柳氏,向她怀里挪了挪,被子盖在两人身上,挤在一处暖和上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