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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辰绘又瞪了郑宏义一眼:“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没有我就回去了!”

郑宏义漫不经心地问:“你知道你本应是谁的老婆吗?”

韩辰绘冷着脸,摇了摇头,同时又说:“我刚刚说了,我没有兴趣!如果三哥还是要说这些的话,我就不陪聊了吧,饭菜都要凉了,你早点过去和大家一起吃吧——”

礼貌又得体地回答完毕,韩辰绘便转过身,刚要离开,便听到郑宏义在她的身后冷笑了起来。

“和大家一起吃饭?我能吃上饭,已经要感谢上苍对我的仁慈,否则,以你老公的行事作风,我还有口吃饭吗?”

韩辰绘立刻回过脸来,她眉心紧皱,声音虽低,可语气却非常严厉:“我尊敬你是肴屿的三哥,但是——请你——不要把我的老公说的像杀人犯一样!”

“呵,你老公确实不是一个杀人犯,但你又知道他多少次真的想杀了我吗?”郑宏义又冷笑了起来,“如果没有老郑在其中,你又知道他不会真的让我去见阎王吗?”

韩辰绘越发觉得郑宏义这个男人不可理喻。

“你少在这里污蔑我老公的名誉!”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站在郑宏义身后的付东升推着他的轮椅往前走了两步,两个人的身影全部暴露在灯光之下。

“韩小姐。”付东升轻声说,“三少爷有没有污蔑郑肴屿,你大可以直接问他,他是怎么盛气凌人、欺人太甚的,我想他不会全部告诉你的,以及,他也不会告诉你,他是怎么为了初夏小姐从三少爷的手中恶意把你抢回去的——”

韩辰绘的呼吸一凝。

果然……果然像她猜想的那样……

韩家的家室虽然不算差,但也绝对不会让郑家的太子爷来和她联姻的……

后来她知道她是郑肴屿违背父母、不顾郑家的反对把她抢走的。

她……她原本是应该嫁给郑宏义的!

如果郑肴屿不要了她,她现在就是郑宏义的老婆了吗?

然而他们说的“为了初夏”……又是什么意思?

三年多了,她为什么从来没有听郑肴屿提过一次?

难道郑肴屿有什么不可告知的秘密?

难道……郑肴屿骗了她?

又难道……初夏不是他的姐姐?或者,不止是他的姐姐?

仅仅几秒钟的时间,韩辰绘的脑海里闪过了无数种可能和结果。

看到韩辰绘小脸煞白,郑宏义轻轻笑了一声,侧过脸看了付东升一眼,摆出体贴表情:“如果你有什么想知道的,或者不懂的,欢迎随时找我了解情况,我很愿意为‘迷途小鹿’指点迷津。”

韩辰绘立刻狠狠地瞪了下郑宏义,二话不说转身离去。

当韩辰绘的背影彻底消失于走廊尽头,付东升慢慢地松了口气,微微俯下身:“三少爷,您还没吃饭呢,不如我们……”

“不如什么?”郑宏义望向窗外悬挂在高空的月亮,“你觉得,我们刚才说了那些话,今晚还能在这里呆着吗?”

“可是……这一次是郑老爷子接您回来团圆过春节的啊?”

郑宏义完全不以为意:“团圆的了?你没看到刚才韩辰绘的表现吗?她深爱郑肴屿,已经爱到骨子里的那种,只能说时也命也,我很清楚,上一次的绯闻事件没有让郑家甩掉她,基本上就没有机会了……”

“如今郑肴屿甚至肯为了韩辰绘,亲自‘下丨海’跑去参加综艺节目,就证明我们是拆散不了他们的,就算是联姻,就算他们不是良缘,是月老牵错的红线,可无法改变的事实是,他们相爱了——”

听到郑宏义这番话,付东升更不懂了:“那……那三少爷,您为什么还要告诉韩辰绘,有关初夏的事情啊?您就不怕郑肴屿把真相告诉韩辰绘?”

“有什么不能说的?初夏那个女人……”郑宏义顿了顿,神情有几分微不可察的落寞,很快他又摆出那副意味深长的模样,“我根本不指望韩辰绘会和郑肴屿离婚,但我相信,没有一个女人不在乎这种事情,她越爱郑肴屿,就越在乎,心里的疙瘩就越大,到时候……能让他们两个闹一场,和我一起过不好春节,我就舒服了。”

付东升的唇角浮动一下,没有说话。

“初夏啊初夏……”郑宏义又望向窗外孤冷的弯月,“你就是死了,也能帮我个忙呢~”

当韩辰绘回到餐厅,大部分人已经吃好离席,分散在客厅、露台,以及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餐厅里只有郑老爷子、郑肴屿、郑致远等几个人。

韩辰绘飘回原位。

郑肴屿将指尖的香烟塞丨入唇间,自然地拿起前方的红酒,给韩辰绘已经空掉的酒杯里倒酒。

韩辰绘抿着唇看了看郑肴屿。

郑肴屿给韩辰绘倒完酒,挑了挑眉:“怎么了?去了趟卫生间回来,还去伤心了?”

“没有呀~”

韩辰绘勉强笑了笑,拿起酒杯,和郑肴屿碰了一下,一口闷掉。

看来……她的演技还是没什么长进。

郑肴屿如此轻松地就可以看出来她情绪低落。

后面的时间里,韩辰绘一直想让自己high起来,可她永远带着失落的情绪。

初夏。

这个名字。

就像一团无法挥去的阴霾,慢慢侵蚀她的内心。

等到郑肴屿和韩辰绘离开华清园老宅,已经是凌晨时分。

郑肴屿难得一次,从老宅出来能带一身酒味烟味和香水味——当然,这是从韩辰绘身上蹭到的。

轿车内。

韩辰绘依偎在郑肴屿的怀中。

她的脑海中依然回想着郑宏义所谓的“为了初夏”……

回家的路上,韩辰绘一声不吭。

车里缓缓驶入红叶名邸。

以往郑肴屿会先下车,再绅士地亲自帮韩辰绘打开车门,而这一次,他却没有动,冷声命令驾驶位上的司机。

“下车。”

司机:

鬼知道自家老板又抽哪门子风,鬼知道是不是又想搞一发车丨震什么的……

司机一秒打开车门,屁滚尿流地跑了。

“绘绘。”

郑肴屿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响起。

“你今天晚上到底怎么了?”

韩辰绘垂了下眼,从郑肴屿的怀中挣脱出来。

她的一只手搭在对方的膝盖之上,和他在昏暗的光线中面对面,她又软又柔地说:“肴屿,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绝对不能有一句假话,不能骗我~”

郑肴屿点了下头:“好。”

“你……”韩辰绘的唇角一弯,委屈巴巴地问,“你为什么会娶我?你之前也说,你爸妈他们是不同意你娶我的,所以……为什么?”

郑肴屿轻轻地执起韩辰绘搭在他膝盖上的手,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我说你为什么一晚上的心情都不好,原来是和郑宏义碰过了啊?”

一提到“郑宏义”的名字,韩辰绘的心凉了大半。

尤其是郑肴屿明显避重就轻的态度!

“是啊!”韩辰绘梗起脖子,气呼呼地说,“我是碰过郑宏义了!这和我说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吗?你为什么不直接回答我呢?难道,你真是为了你的‘初夏姐姐’才和我结婚的吗?”

前面都好,一到“你的初夏姐姐”这六个字,整个车里都猛然冒气一股酸味。

浓烈到可以完美掩盖烟味酒味和香水味。

韩辰绘高高撅着嘴,酸不拉几地瞪着郑肴屿,把手从对方的掌心中抽了出来!

“辰绘,我答应了你,不能说一句假话、不能骗你。”郑肴屿又握住韩辰绘的手,“我无法否认,‘我的初夏姐姐’是我娶你的一部分原因。”

韩辰绘气坏了,她“哼!”了一声,甩开郑肴屿的手,就要推门下车。

郑肴屿眼疾手快地将韩辰绘捞回怀中。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韩辰绘气得眼泪直冒,“你现在没骗我!那就是过去骗我!你还骗我初夏只是孙女士养在身边的姐姐,根本不是!依我看她就是你的白月光、你的初恋情人什么的……”

“韩辰绘!”郑肴屿牢牢地抱住挣扎中的韩辰绘,口吻严厉,“我不得不提醒你,我没有初恋情人,可你有——”

韩辰绘:

她……她光顾着“作”……

浑然把贺开晨这个家伙忘得一干二净了……

怎……怎么办?

虽然韩辰绘的逼格不允许她先低头,但她挣扎的力度明显变小了很多。

死要面子活受罪.jpg

“你问我初夏的那时候,我们两个之间有什么爱情可言吗?我没有必要隐瞒你,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在你面前保持什么人设——我喜欢抽烟喝酒,喜欢混夜店赌丨场,喜欢喜欢打牌赌牌,喜欢玩喜欢浪,喜欢夜不归宿——这些从第一天你就很清楚。”

郑肴屿将韩辰绘在怀中转了个身,真诚地说:“绘绘,我再一次解释一次,初夏算是我的姐姐,但她也只是我的姐姐。”

“我不知道郑宏义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合理怀疑,他可能精神不太好——”

郑肴屿diss了郑宏义一句,接着说:“初夏自小养在我们家,我和她的感情,不算很好,也不算很坏,我没有看不起她,当然也没有看得上她——你完全可以理解为‘太子爷年少轻狂、目中无人’的黑历史。”

“和我比起来,初夏倒是和郑宏义走的近一些,后来,初夏爱上了郑宏义,在他的蛊惑指示下,从孙女士那里偷走了一份非常重要的备份文件,当时我还在美国读大学,这件事让孙女士损失了股份,孙女士非常愤怒,她把初夏轰出了家门。”

“事实上,那些股份对于孙女士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她生气的是初夏吃里扒外,很快她就忘记了,正当她想把初夏找回家的时候,传回来一个噩耗。”

韩辰绘听得入迷,她眉心紧皱着:“什么噩耗?”

问完她就觉得自己在说废话,还能是什么噩耗?

“她……她发生意外了?”

“是意外,也不是意外。”郑肴屿冷静地说,“可能是她从小父母双亡、寄人篱下,我们虽然没有苛待她,也少不了给她花钱,但也就只能做到这些了。”

“自从她被孙女士轰走,她就去找郑宏义,可郑宏义是怎么对待她的?他苛责她、羞辱她,把她的感情付出和对我们的背叛,踩进泥里,一文不值!”

韩辰绘的五官都皱到了一起,她代入进去,痛苦地“咦?”了一声。

郑肴屿突然停了下来:“如果换成你,你会怎么做?”

韩辰绘咬牙切齿地挥起小拳头:“我打屎你!”

“这就对了——”郑肴屿忍不住捧住韩辰绘的脸,吻了一下,“初夏如果有你的一半,她也不会有这场悲剧。”

“她很敏感,她应该以为她为郑宏义立了大功,他就会娶她了吧?可惜没如果——她不是一个坚强的女人,她也不豁达,她很难想开和释怀,于是,一场车祸,带走了她年轻的生命。”

韩辰绘揉了揉眼角的泪花,吸了吸鼻子:“她也是个可怜人儿,一腔爱意,却碰到渣男了……”

郑肴屿面无表情:“所以,你现在还要问我,为什么抢了你吗?”

韩辰绘眨了眨眼睛。

“如果我不娶你,你就要嫁给郑宏义了,知道吗?我是拯救了你,明白吗?”

韩辰绘又嘟起嘴巴,“可是……你连你的初夏姐姐都没有拯救,为什么会拯救我呢?”

郑肴屿抱着韩辰绘,干净利落地脱掉她的棉衣,再将她推到在车后座,双手从她的腋下穿过,找到她身后秋裙的拉链。

“因为你叫韩辰绘——”

韩辰绘当然知道不会是这个理由。

但她已经没有空气和脑容量去继续思考——

当韩辰绘窝在郑肴屿怀里,迷蒙着眼睛,被他用一个标准的“公主抱”抱上楼,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郑肴屿刚才回答的漏洞。

韩辰绘不满地“哼唧”了一声,懒洋洋地撩起眼皮,“郑肴屿,你这个混球儿的说服力还是那么强!以后不许花言巧语,拿你在谈判桌上的那一套技巧来骗我!”

郑肴屿正抱着韩辰绘上楼梯,听到她这样说,直接笑了一下,微微低头贴了下她的脸蛋,低沉的嗓音此刻染上几分性感的暗哑。

“那你想让我用哪一套‘技巧’来骗你呢?”

韩辰绘:

可以。

还是那句话——老司机不愧是你,车技还是这么稳:)

韩辰绘不爽地闭上眼睛。

虽然她不会怀疑郑肴屿对她撒谎,但她还是觉得对方似乎有所隐瞒。

不然郑宏义所谓的“为了初夏才抢走她”的因果论显然很难成立。

首先,她不能说完完全全了解郑肴屿——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可以说事无巨细地了解对方,即便是他的老妈和老婆也不能够。

但至少韩辰绘和郑肴屿的肉丨体、情感、灵魂是融会贯通的。

她清楚地知道,郑肴屿绝不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圣父玛利亚”——不想让她成为第二个初夏?认真的吗?

事实上,“拯救”的说法根本站不住脚!

其次……

好吧,有了这个“首先”,就根本不需要“其次”了。

郑肴屿将韩辰绘轻轻放在床上,拉过棉被给她盖上。

而韩辰绘则意味深长地盯着他,大眼睛眨巴眨巴的。

郑肴屿挑了挑眉梢:“又怎么了?”

这个“又”字就非常精髓了:)

“不行!刚才被你‘色丨诱’了!现在我清醒了过来!”韩辰绘裹着棉被在床上打了个滚儿,再坐起来,“你根本没有完全解释清楚为什么娶我!为什么把我抢了过来?如果郑宏义要娶的不是我呢?或者……郑宏义以后再娶别人呢?他虽然身体状况不太好,但好歹是郑家后代,总不至于找不到老婆,不结婚吧?你准备怎么办?”

韩辰绘奶凶奶凶地瞪着郑肴屿,伸出光溜溜的胳膊去撕打他:“你是不是准备‘娥皇女英’‘三妻四妾’,全部都抢回家来!”

郑肴屿:

我太难了.jpg

“还有还有!”韩辰绘想挣脱被郑肴屿扣住的双手,失败,紧皱眉心龇牙咧嘴的,“你到底对郑宏义做过什么,他为什么总觉得你像个狂暴杀人犯啊,是不是你也喜欢初夏姐姐,曾经和他是情敌呀?!”

郑肴屿冷冷地瞪着韩辰绘,再将他的上一秒哭唧唧地求饶、下一秒就凶巴巴要“造反”的小媳妇儿拉进怀里。

“我和郑宏义就算是情敌,那也是因为你!”

听到郑肴屿后面的一句话,韩辰绘顿时脸颊泛红,也安静了下来。

“至于我们之间的恩怨,那就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得清了,他好歹是郑万杰的亲生儿子,在郑家也要被尊称一句‘三少爷’,从小养尊处优。后来郑万杰就娶了孙女士,再然后生下了我——”

郑肴屿的语气十分冷静,没有多余的起伏。

“我出生的那一年,郑宏义遭遇了一场非常严重的车祸,虽然保住了一条小命,可……如今所见,他要坐一辈子的轮椅。”

“而且,郑家有了我这个所谓的‘太子爷’,你觉得还有人会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吗?不说别的,光是我外公家他就惹不起——郑家也惹不起。”

“我父母年纪差了那么多,他们本来就是为了更大的利益而结合的,在那之前,我父亲已经和不同的女人有了三个儿子,甚至最大的一个已经十几岁了。”

说到父母的过往,郑肴屿非常轻描淡写——在他们生活的圈子里,充斥着各种联姻,一切为了利益。

甚至连他本人也不能例外。

即便他和韩辰绘不是为了利益而联姻。

“从小我就横行霸道,你应该可以猜到,我从来不把我那三个哥哥放在眼里,他们也不配我把他们放在眼里,我的大哥和二哥自然明白,我是孙女士唯一的儿子,是名正言顺的‘太子爷’,又有孙家在后面撑腰,他们在我面前天然低一等,不管你觉得这种阶级是否应该存在,但——这就是所谓的豪门世家。”

“只有郑宏义总是变着花样的阴人——”

“变成‘残疾’这件事,给他的心灵带来很大的冲击,我和他之间的恩怨是一时半会儿说不清的,当然,在他指使初夏阴孙女士,以及初夏死亡——”

“如果一条狗养了十几年,也会有感情的,更不要说是初夏那样活生生的人。我前面也说了,我和初夏的感情谈不上多好,但也不算差,可能是寄人篱下带来的自卑,她是一个很敏感很温柔的姐姐,我对她没什么意见,而她的冤死,却让我对郑宏义这个人的意见到达了顶点!”

“某种意义上来首,郑宏义和你说的也没错。”郑肴屿的语气愈发阴冷。“如果不是一直有老郑这个人其中‘拉偏架’,我不会让郑宏义从地球上消失,但至少让他从郑家消失了。”

“我很后悔没有这么做,否则他就不会在我重重监视之下,还能找到机会跑你面前搬弄是非,搞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