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谁?”看到陆明霄那了然又隐含怨怼的眼神,她突然明白了他所说的这个女人其实就是自己,心漏为之漏跳了一拍。

“作孽啊作孽。”陆明霄喃喃道,天下女人那么多,美丽且性格好的也不在少数,可是为什么他的两个儿子都喜欢上了芷儿?他是希望她能成为他的儿媳,可是不代表他能接受他的两个儿子都爱上了她。

这两个儿子对于他来说同样重要,他不想他们任何一方受到伤害,可是不论结果如何,他们其中之一注定要受伤,目前他只是希望老天开眼,尽量能将伤害减到最低。

曾芷兰双手握紧杯子低着头,方遥然回来了!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令她感到五味俱全,这个她动过心的男孩在离开中国六年多后又回来了,尘封在她心里的记忆一时间全部涌了出来,令她一时间感觉脑子发胀。

“跟他回来的还有一个叫珍妮的女人,据说是他的未婚妻。”

“哐当”这下曾芷兰手中的杯子落了地,她没有来得及去接住它,陆叔叔的那句‘未婚妻’令她乱了方寸。

他居然有未婚妻了!也对,这么多年过去他没有必要为她‘守身如玉’,他有结婚生子的自由,虽然这么想可是曾芷兰还是感觉到苦涩,她前一刻还以为他回来是为了她,可是这一刻她突然意识到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看来你心里装着的是方遥然。”陆明霄将她的失常看在眼里,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澈儿的一切苦心与努力成效甚微,芷儿心里的人始终都不是他。

曾芷兰坐不住了,她感觉自己乱得很,需要一个人静一静,她站了起来对陆明霄说:“陆叔叔,我、我先回房了。”

“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

曾芷兰点了点头快速打开书房的门回到自己的卧室,回房途中碰到了陆泽澈,她也没说一句话直接进了卧室将门锁上。

陆泽澈看到曾芷兰慌乱失神的样子真是大吃一惊,有多少年了,他从未在曾芷兰的脸上看到从容、镇定自若以外的表情,可是刚刚怎么了?是他眼花了?

他望着曾芷兰紧闭的卧室门若有所思,刚刚好像是父亲将她叫进了书房,他以为是说些她公司的事情,现在看来事情不是这么简单,到底是什么事情令她乱了方寸?想不明白的陆泽澈迈步上楼向父亲的书房走去。

这一晚,曾芷兰没有睡好觉,躺在床上闭着眼,想要立刻进入梦香,只是她的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出现很多很多个画面,这些画面都是和方遥然有关。

小巷内以一敌众的蓝眸少年;成为她同班同学的不羁少年;为了接近她扮演无赖的男孩等等,最后画面停格在那一晚他吻了她并向她告白,最后她被吓跑,而那个少年则站在原地静静的目送她跑远。

虽然活了那么多年,可是对于感情一事她还是青涩得很,感觉和上初中的小姑娘没什么两样,动不动就会手足无措,现在她就失眠了,其实最令她介意的是他居然有了未婚妻。

不见面没有他的消息,这么多年她已经适应了没有他的生活,只是他突然又出现了,并且带来了他已有未婚妻的消息,这下她就再也平静不下去,内心堵得慌,堵得难受,满腹的酸意与不甘充斥着她,这陌生的感觉是那么强烈,令她想忽视都不行。

现在即使起来打坐她也静不下心来,怕会走火入魔只能躺在床上强迫自己睡着,听说失眠数羊数到一定数量就可以睡着,于是她开始强迫自己数羊,只是她数着数着心思又转到方遥然身上,然后她就忘了她数到了哪里,最后只能重头数,然后又忘,再数再忘

可想而知第二天起床,曾芷兰破天荒的有了黑眼圈。

早上起床后,曾芷兰抓紧时间洗漱完毕,随便吃了些早餐就去上班了,陆泽澈一直在看着曾芷兰,只是她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看着她顶着黑眼圈匆匆出了门,陆泽澈漂亮的双眸荡起一圈圈复杂的波澜。

晚上没睡好,心里又装着事,导致曾芷兰一整天工作都不太集中,手下问她怎么了,她也只是摇摇头表示没事。

心不在焉工作效率明显下降,平时半天就可以完成的任务,今天快一天了她还没有做好,临近下班时助理告诉她有个外国女人要见她,曾芷兰心想自己好像不认识什么外国女人,虽然疑惑但也接见了。

来客在助理的带领下来到了曾芷兰的办公室,助理动作麻利地给她倒了一杯咖啡后出了办公室,贴心地将门关好。

曾芷兰打量这个女人,身高有一米六七左右,和她差不多一样高,黄色的长发烫成大波浪,看起来很妩媚,漂亮的蓝眸、长长的睫毛,皮肤很白,身材很火辣,此人怎么看都是一个尤物,很美很能吸引异性的视线。

在曾芷兰打量她的同时,珍妮也在打量着曾芷兰,她来到N市后就住进白婷菲家里,白天要见方遥然都很难,他明显的是在躲着她,找不到他的人,最后她打听到他这两天都在跟着曾芷兰,跟着她上班跟着她下班。

女人的醋意一旦上来,那是很可怕的,珍妮听说心上人整天守护着另外一个女人,这令她打翻了醋坛子,一时没忍住就来找曾芷兰了,她到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哪好,值得方遥然这么上心。

今日一看,曾芷兰长得还可以,但比她所想像的风华绝代、天香国色要差一些,这个女人的身材也没有自己的好,黑头发黑眼睛,虽然皮肤很白,但怎么说她也是个黄皮肤的中国人,珍妮认为在种族上黄种人比她们白种人要低一级,所以她现在认为自己很有优越感。

“这位小姐,不知你找我所谓何事?”曾芷兰看这个女人的双眼一直在看她,那眼神里的挑剔越来越明显,最后又涌现得意之色,心想如果再不出口打断她,可能天黑了她也不会说明来意。

珍妮收起打量的目光,扬起一抹得体的微笑说道:“你好,曾小姐,我叫珍妮,更确切一点的说是方遥然的未婚妻。”

珍妮会中文,只是不太流利,汉语说得美国味十足,但最起码对方能听得懂她所说的话,未婚妻这个身份是莫特森老先生默认的,虽然方遥然不承认她这个身份,但是他很孝顺,最后一定会听他外公的话娶了她。

曾芷兰闻言双拳倏地握紧,但是表情仍然不变地看着珍妮,原来她就是方遥然的未婚妻,可是今天来她这里做什么?炫耀来了?只是她现在不是方遥然的什么人,对方来这里炫耀什么?

“珍妮小姐,你好。”

曾芷兰的脸上既没有气愤也没有吃醋的迹象,珍妮不禁有些失望,转念一想也许她并不喜欢方遥然吧,所以对于他是否有未婚妻一事感到漠不关心,只是她对于曾芷兰有可能不喜欢方遥然一事感到很不可思议,因为方在美国有多受欢迎她最清楚,她认为不可能有女人抵挡得了他的魅力。

“我听方说起过你以前和他是好朋友,所以我特地过来看看你。”珍妮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高贵无比,看向曾芷兰的眼神明显是正妻在看小仨。

“谢谢。”这是示威吗?这能说明什么?如果有女人到你面前来示威,那么最起码能说明一点,那就是自己对于那个男人来说是重要的,否则没有谁那么无聊来你面前捣乱。

“在美国我和方一直在一起,他外公很喜欢我,认定我是莫特森家族的未来主母,方在中国时只和你相处得较好,所以我特地过来看看你。”

“哦?是吗,可我觉得你和方遥然一起来看我更好一些。”曾芷兰内心翻腾不已,只是来者是客,而且对方并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所以她也不好意思赶人。

“他、他今天很忙,以后不忙时我会陪他一起来看你。”珍妮说得无比正经,只是内心最清楚,方遥然才不会陪她一起来看这个女人,他巴不得将自己推得远远的。

“那好,珍妮小姐,要不你现在到一旁的休息室去坐一会儿,下班后我们再聊?我现在有事情要处理。”曾芷兰不想再和她说下去,这个女人现在随意的一句话都令她不痛快。

“哦,不用了,你先忙,我一会儿也有事,先走了。”珍妮也不好意思再待在这里,马上起身要离开。

“你慢走。”曾芷兰叫来助理去送珍妮,自己继续处理手中的事务。

珍妮进了电梯,嘴角扬起一抹笑,曾芷兰这个女人看起来很理智,不像是她印象中的那些女人那样不好对付,虽然相处不过几分钟,但是她就是感觉得出来这个女人是不愿意当第三者的人,而现在她已经说明自己是方未婚妻的身份,想必曾芷兰即使对方遥然有情意,也不会让自己去破坏人家的感情。

晚上六点半,曾芷兰终于处理完事情,下楼准备回家,拿着车钥匙走进停车场。

心不在焉的曾芷兰并没有注意她的车旁正站着一个人,等她走近跑车准备开车门,不经意间看到站在车旁的人时愣住,手里的车钥匙就那么从手里滑了下去掉在地上。

那个人听到脚步声缓慢地转过了身,一身休闲服被他穿得看起来那么吸引人,俊美至极的五官令一旁走过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上一眼,此刻那双迷人的蓝眸正定定地望着愣在原地的曾芷兰

小陆表白

方遥然几乎是贪婪地凝视着曾芷兰,几年不见,那个清秀的小女孩如今已经长成令人眼前为之一亮的大美人,他不禁庆幸自己回来得不算太晚,否则这么美的她就要被外面那些狼给抢了去。

这两天他一直跟着她,当然他也很肯定凭她的敏锐一定知道有人跟踪她,但是她并没有揭穿,所以趁这两天他好好地观察了她一阵子。

虽然早就听说她开了个公司,等现在亲眼看到她时还是觉得有些吃惊,作为一个女人,尤其是这么年轻的女人,能开公司很不容易,虽然有陆明霄帮忙,但据他所知这个公司已经渐渐步入正轨,名气一点点的在增大,能有如此成就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曾芷兰的功劳,如果不是她的努力这家公司还到不了现在的成绩。

看着曾芷兰还在发愣,方遥然终于扬起了嘴角,看来他在她心里还算占有一定地位,否则她不会到现在还回不过神来,他心情不禁大好,俯身拣起她掉在地上的车钥匙,将之向空中抛起,然后接住,来回数次玩得不易乐乎。

曾芷兰终于回过了神,看着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看着他好心情地将她的车钥匙当玩具抛着玩,她有些不悦:“这位先生,可否将车钥匙还给我?”

“先生?不要告诉我,你不认识我。”方遥然攥紧钥匙,嘴唇紧抿,她的称呼他听起来很刺耳,即使对她的称呼感到不满,但是他望着她的眼神还是倾注了思念与爱恋。

“当然认识,阁下莫明其妙跟踪了我两天,我岂会不认识。”

像是没听出她的讽刺,方遥然扬了扬手中的钥匙:“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吧。”

“你们未婚夫妻真是有趣,女的说未婚夫太忙,男的却整天跟踪我,你们两人到底玩的是哪出?”曾芷兰怒视着眼前这个男人,几年不见,他已经褪去了当年那份青涩,变得男人味十足,但并不代表他有魅力就可以招惹一个又一个女人。

“未婚夫妻?谁和谁?”神经有些大条的方遥然终于注意到曾芷兰的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

“没想到,六年多不见,你装傻的功夫还是一流,把车钥匙给我。”曾芷兰的心中早已经翻江倒海,可她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现在她只想快点回家离他远远的。

方遥然将拿着车钥匙的手放在身后,神色无比正经地说道:“你听谁说我有未婚妻了?怎么我都不知道我未婚妻是谁,你却知道了?”

“难道下午来找我的那个珍妮是我凭空想像出来的?”这个男人一走好几年一点消息都不给她,而现在已经有了未婚妻的他却表现得对她余情未了,当她是什么人?他眼中的在乎她不是看不出来。

“珍妮?”方遥然的脸色渐渐阴沉了下来,他没想到那个向来较听话没什么心机的女人居然也玩起了手段,他无比严肃地对脸色一样难看的人说道,“珍妮她是想嫁给我,但是我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从没想过要娶她,何来未婚妻一说?”

“你没必要向我解释这些,况且我觉得我没必要和你去其它地方谈,我们目前连朋友都称不上。”

曾芷兰的话如针刺进了方遥然的心脏,扎得他的心直疼,他的表情也不再镇定,嘴唇有些颤抖地说道:“连朋友都称不上?”

对他控诉的话,曾芷兰只觉得好笑,她咬紧牙平复了一下自己激动的情绪缓缓说道:“一声不响一走好几年的人是你,走得干干净净一点消息都不给我的人也是你,现在你突然出现在我面前,难道我就要放鞭炮热烈欢迎你吗?”

“我”方遥然曾经想过她见到他时也许会怨他,也许已经不认识他,虽然他更希望她对他有怨,这样起码还证明她在乎他,可是现在面对着她的指责,他还是很难受。

“我很累,要回家了。”曾芷兰不想再争执下去,走上前很轻松地就将车钥匙从方遥然手里夺走,开了锁动作利落地坐进驾驶座。

“因为我太想你,所以才不敢联系你!”眼看她的车就要开走,对车钥匙突然被她以不知名的手法夺走而惊奇的方遥然突然回过神来,觉得她这一走以后也许就更不会愿意见他了,慌乱令他失了理智,对着车内的曾芷兰大喊。

正在倒车的曾芷兰听到他的话,心一颤油门没控制好,等车以疾速向后行驶时她才突然回过神,立刻将车速减缓,不禁暗自庆幸现在人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不再分心,她专注地开着车离开了停车场。

方遥然看着车开走,他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双拳不由自主地越握越紧,眼神也渐渐阴郁起来,这个珍妮简直是讨厌至极!他从没给过她任何的回应与暗示,她凭什么以他的未婚妻自居?她最不该做的就是去招惹曾芷兰!

突然意识到,现在他最需要做的不是去追求曾芷兰,而是先把这个珍妮给送回美国,必要时他可以撕破脸不去顾及她们汉斯家族,外公他再强势,也不能控制他的婚姻,珍妮她别想咬住外公会挺她这一点就以为他会娶她!

曾芷兰一路上都思绪混乱,好在她开车速度一向慢,而公司离家并不远,所以一路上也平安无事。

回到家才发现家里只有陆泽澈一个人,而陆叔叔和母亲出去散步了,她随意和陆泽澈打了声招呼就让厨子热了一下饭,吃完后她准备回房。

“曾芷兰,我们谈谈吧。”陆泽澈的声音自正打算回房的曾芷兰身后传来。

曾芷兰闻言止住脚步回过头,陆泽澈的表情很严肃,看来他要说的事情不是小事,所以她即使心情不好也不好意思拒绝,走到他一旁的沙发上坐下看着他,希望他不要太过浪费时间。

“听说我那个弟弟回来了。”陆泽澈审视着曾芷兰,他昨晚在父亲那里听到了事情的始末,得知原来是那个小子令她如此反常,知道这一点令他心情很不好,她之所以会如此全是为那个姓方的。

“嗯。”

“他有没有找过你?”看她今天的反应应该是那小子找过她,只是她为何会如此反常很值得推敲,说实话在明白那小子的行为能够轻轻松松地影响曾芷兰的情绪时,陆泽澈很郁闷,满腹醋意。

“找过了,你叫住我就为了说这些?”曾芷兰明显不想提关于方遥然的事,如果他只打算说这些,她就要回房了。

“当然不是。”看出曾芷兰的不耐烦,陆泽澈苦涩地一笑,左手揉了揉眉心,低声说,“我叫住你是为了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曾芷兰看着突然变得为难的陆泽澈,什么话令他如此烦恼?

“我、我要告诉你,其实我一直我很喜欢你。”很明显陆泽澈不擅长向女孩表白,他只和白婷菲交往过,那也是两人自然而然就走在了一起,他没有表白过,所以现在将这些话说出口,他的脸破天荒的红了。

“呃?”曾芷兰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表白?

看着她那不敢相信的表情,陆泽澈突然觉得现在不是脸红的时候,如果他现在不坚决一些,他真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我喜欢你很久了,难道你都没发觉到吗?”

“怎么可能?你不是有女朋友吗?”这一天接二连三的事情搞得曾芷兰有些接受不了,先是方遥然的未婚妻来找她,而现在她一向视为大哥与朋友的陆泽澈突然向她表白了,她一时间感觉脑子更疼了。

“女朋友?我什么时候有过女朋友?白婷菲和我早在高中时期就分手了。”

“我说的是小黎。”那个女孩她见过几次面,很好的小姑娘,她看得出来那个小姑娘对他有好感,而他们两人确实经常在一起。

“她是我的下属兼朋友,平时由于应酬两人经常会在一起,但她并不是我女朋友。”陆泽澈没想到她居然认为他有女朋友,这挫败感来得莫明其妙。

“”事实还真让张倩倩说中了,陆泽澈和小黎真不是男女朋友,而他对她居然真是

“我不想造成你的困扰,今天打算告诉你,只是想让你明白我的心,年少时我曾经做错过,伤害了你,现在我长大了,明白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我对你绝对不是欺骗,而是真心实意!”

告白的话一旦出口,再说起来就会顺利很多,强大的情敌出现了,他不能再默默喜欢她了,曾经他以为他一直帮着她,照顾着她,两人也许会日久生情,可是现在这个方法行不通了,如果他再隐瞒对她的感觉,那么他真会后悔一辈子。

曾芷兰活了两世,被告白的次数数不胜数,面对那些告白她可以做到毫无反应,可是面前这个向她告白的人则不同,他是她的家人,虽然以前对他有芥蒂,但是相处这么久,他帮过她很多,那些反感早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一滴地消失掉。

可现在面对他突如其来的表白,曾芷兰不知如何反应了,愣在那里看着玉树临风的陆泽澈,对其他人她可以做到无情的拒绝,可是对他她做不到那样,毕竟以后还要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她不想将两人的感情弄僵。

“我对不起。”曾芷兰吱吱唔唔地说着,看到陆泽澈略显失望的表情,她感到抱歉,说实话,他是个相当受欢迎的男人,这个人除了当年做过欺骗‘她’感情的事,其它一切看来都非常完美。

直到现在白婷菲都没有放弃过他,而那些想要吸引他注意力的女人也多得数不清,可是他怎么就喜欢上她了?他们是兄妹,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可是他会喜欢上她还是令曾芷兰手足无措。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今天这么做也不是要你怎么样,我只是向你表明我的心意,以后我就要光明正大地追求你,我没有要你现在就接受我,只是想要你给我一个机会。”强迫自己收回沮丧的情绪,陆泽澈向曾芷兰扬起一抹笑,让她知道自己并没有想要为难她,更不想自己的表白为她带来压力。

曾芷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房间,感觉这一切实在太过可笑,‘她’曾经喜欢陆泽澈喜欢到连小命都没有了,可是现在她对他没有那方面的感觉,他居然突然向她表白了,老天到底在搞什么?

这一晚,曾芷兰仍然没有睡好,总是在做梦,一会儿梦到方遥然搂着珍妮走到她面前递给她一个喜帖说道:“我们要结婚了,欢迎你来喝喜酒。”

一会儿梦到陆泽澈对她说:“我喜欢你,你嫁给我吧,那个方遥然有未婚妻了,他配不上你。”

然后又梦到他们两兄弟为了她打了起来,她在一旁劝架,急得她直喊,一着急就醒了过来。

醒来后她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曾芷兰坐起身,白天发生的事对她的影响如此之大,令她好不容易睡着,居然接二连三地做梦。

陆泽澈对她表白了,以后他们两人之间的相处不可能再像以前那么随意,起码她做不到对他坦然相对,她没有接受他并不表示她做错了,只是对于陆泽澈她总是有一种愧疚感,也许这几年的相处,她还是在乎他的,虽然这种在乎无关于爱情。

一波又起

最近陆氏夫妻都感觉到了家里的气氛不太对,问题出现在他们的两个孩子身上,陆泽澈还是如以往那样对曾芷兰很好,只是有些地方不一样了,确切点说,是对她更好了,如今他已不再隐藏对她的情意,而是光明正大地追求她,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对她有意思。

可是曾芷兰则明显地在躲避着陆泽澈,虽然这种躲避不明显,但是有心人绝对看得出来,比如若是家里只有陆泽澈一个人在,她就在外面耗时间,直到母亲和陆叔叔都回到家时她才回家,平时陆泽澈叫她一起吃饭她也能避则避。

曾芷兰的这种躲避是下意识的,她只是在做自认为对双方都有利的事,只是她的躲避对于陆泽澈来说却是伤害,但他不气馁,当年他都在众人面前承认他只是在玩弄她的感情,现在她的行为和他当年的荒唐比起来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

自那天见到方遥然后,过了几天他都没有再出现,曾芷兰在感到松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那种失落感总是有意无意地影响着她的情绪。

由于曾芷兰总是在躲避着陆泽澈,所以她每天晚上下班都不急着回家,因为这个时间段陆叔叔和母亲都还在外面,而陆泽澈公司不忙的时候他一般都在家里,于是她都在外面吃完饭才慢吞吞地回家。

这天她下班很早,由于不想回家所以打算去找黄导,她最近都没有去给他帮忙,现在想想又觉得不好意思。

开车去了黄导所在的拍摄现场,到拍摄场地时黄导正在忙,曾芷兰就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黄导此刻正在拍的戏份是一个高大凶狠的男人拿着沾了血的匕首在追一个年轻的女人,这个女人是女主角,她所需要演的就是在楼顶上(楼有八层高)躲避着男人的攻击,受伤的女主角由于被逼到绝路,不想受辱之下毅然决然地从楼上跳下去。

下落过程中她要在四楼抓住阳台上的栏杆扶手,跳下去的高难动作由替身完成,替身身上也绑着钢丝,但是动作就是完成得不尽如人意,不是到四层时抓不住东西,就是跳下的动作太过于难看,于是这个动作被导演喊卡了好几次。

“先休息几分钟,一会儿接着拍。”拍了几次都不满意,黄导怒声吼了一句。

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矿泉水,黄导心情不好拿起水就往嘴里灌,喝水时眼睛不经意间瞄到了坐在远处的曾芷兰,他双眼登时发亮,因为太过于激动含在嘴里的一口水差点将他呛死。

“小兰。”黄导有如见到救星般向曾芷兰快步走去,一张圆脸笑咪咪的,哪还有拍戏时的严肃与暴躁?

“黄导,近来可好?”曾芷兰看到黄导向自己走来,笑着站起身。

“哎,不好!一个小小的动作要拍一整天,那些替身若有你一半的功夫我也不用这么累。”黄导的头发愈见稀少,看来为了拍好剧本他没少操心。

“我这不是来了吗?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正好,刚刚你也看到了吧?就从八楼跳下来的那个动作,替身试了好几次都做得不尽如人意,你能来简直太好了,若由你出马一次就能搞定。”

曾芷兰笑了笑,她来时已经打扮了一下,她现在的样子即使是碰到熟人,对方也不一定能在第一眼就认得出她,她现在看起来起码老了十岁不止。

接下来戏拍得很顺利,有曾芷兰出场,果然一次就OK,黄导特地将后几天有可能会出现的高难动作也让曾芷兰来做。

由于任务完成得非常顺利,黄导一高兴就宣布提前收工,天已晚,他打算请曾芷兰吃饭。

曾芷兰同意了,反正她到现在还没有吃晚饭。

将现场的道具都收拾好,黄导便带着曾芷兰去了饭店,由于他也算是公众人物,于是他特地将吃饭地点选在包厢。

曾芷兰特地去了趟洗手间将自己化的妆洗掉,恢复了自己年轻的面孔。

回到包厢时,黄导心情很好地对着曾芷兰滔滔不绝。

“我说小兰啊,这几年你也帮了我不少忙,可你却从没向我要过工钱,我很过意不去啊,幸好今天你能赏脸一起吃个饭,我的良心暂时好过一点。”

“瞧您说到哪里去了,我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黄导现在四十出头,近两年在娱乐圈混得不错,名气也渐渐大了起来。

“小兰啊,你的身手真是不错,就你这样的身手我自打出生就没见到过呃,不对,最近也有一个人的身手和你一样好,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哦?”曾芷兰这下也诧异了,据她所知,这个时代能打得过她的人应该不存在才对,“他是谁?您见过?”

“一看你平时就不关注娱乐新闻。”黄导对她不关注娱乐圈这点感到很不满意,“最近娱乐圈有个新起之秀,他只接武打片,从来不用替身,动作完成得比导演预期得还要漂亮!据闻此人连点穴、轻功这些只在电视上出现的功夫都会。”

曾芷兰直觉就是黄导在开玩笑,不是她自负,这个社会上会点穴会轻功的除她之外根本就没有别人,除非有人和她一样有稀奇的经历,比如从古代穿来的,否则哪可能会这些?

“我是说真的!”看出来曾芷兰不相信他所说的话,黄导有些气恼地说道,“那小伙儿长得那叫一个帅!虽然娱乐圈里长得好看的明星多如繁星,但是他比那些靠化妆才能见人的明星英俊太多了,那小子很有个性,长发长袍,时不时地向人抱拳,搞得跟古代人似的。”

曾芷兰迷惑地看着他,看他说得慷慨激昂,一点也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她开始想,难道真有人的境遇和她一样?

“你怎么不说话?我发誓我所说的都是真的,如有一句假话就让我一辈子都当三流导演,永远翻不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