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着黎芮的手，一遍又一遍地跟她道歉，哭得梨花带落雨。
“韦嘉，你是新人，连娱乐圈的边缘都没有摸到。几乎所有人都说这个圈子不干净，但是每个人进入其中的时候，都有选择是堕落迎合还是坚持原则的机会。你的演技不错，未来还很美好，下作的手段只会让你整个人都变得不堪。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们这些新人，能够给圈子带来新风气，而不是把它的黑暗‘发扬光大’！好自为之！”许舒默没有听下去，他看着韦嘉那张漂亮的脸蛋，面无表情地说出这些话。
说完之后，他就站起身拍了拍韦嘉的肩膀，大步走了出去，将这个房间留给两个小姑娘。
许舒默离开之后，韦嘉似乎一下子崩溃了，她开始扯着嗓子嚎啕大哭。黎芮就坐在她的对面，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麻木。
“你知道世界上有多少人是因为过敏死亡的吗？或许上一次我过敏没事儿，但是如果这一次出现意外呢？嘉嘉，你既然想用这种见不得光的手段，来达到某种目的，那么你就应该承受失败的风险！况且这是制片人的决定，不是我能左右的，你专业一点！”黎芮一直看着她哭，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示，直到韦嘉有些哭不下去了，才冷声开口。
一开始猜测是韦嘉做得时候，她心里十分不舒服，恨不得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但是等到现在，看着韦嘉因为这件事儿丢了角色的精彩部分，心里又有点可惜。
“黎芮，你只是好命而已。如果换一个剧组，没有了这样的制片人，说不定下一次你会直接被撤换掉！”韦嘉抬起眼眸，眼神阴冷地注视着她。
黎芮原本还准备说几句安慰的话，现在也没了心情，把要递出去的纸巾缩了回来，随意地擦了擦自己的手。
“那就等下一次再说，至少这一次你完了。”
第010章 传出绯闻
许舒默当天就跟编剧商量过了，不过他还是顾及到韦嘉的面子，只是说剧本要修改，韦嘉的戏被删掉了许多。或许有人察觉到其中的猫腻，但至少明面上，许舒默没有当场落她的面子。
黎芮正在刷微博，今天的头条都被隔壁剧组《画剑》给刷屏了。隔壁剧组就是张曦和洛宏宇他们，这部《画剑》是带有几分仙侠意味的电视剧，与《一路荣华》几乎同时间进行拍摄，所以一开始网上就吵得不可开交。
再加上《画剑》的女主角张曦，是和《一路荣华》毁约去拍摄的。战火更是激烈，估计一直到两部电视剧开播，都要打擂台。
之前一直是《一路荣华》比较热，因为有许神当制片人，无论是男女主角还是配角，都够吸引人。
不过今天《画剑》剧组放狠招了，他们请来了李英驰客串。
李英驰在娱乐圈，几乎是超神的存在。他出道很早，辈分很高。黎芮还是懵懂记事儿的时候，李英驰就是被封为天王，影视歌三栖发展，来势凶猛。
当时与他一起被封为天王的也有几个，随着年纪的增长，地位虽然还在，但是已经被潮流所淹没。娱乐圈永远都不缺新人，更新换代得很快。
只有李英驰依然活跃在屏幕前，没有人敢忽视他，粉丝群庞大，影响力甚广，可以说他的一个决定甚至能动摇整个娱乐圈。
“你也在看这个啊，李英驰已经十几年不拍电视剧了，一出手就去了‘敌方阵营’。对我的打击简直就是毁灭性的！”陆雨婷刚下戏，她看了一眼黎芮的手机，整个人都显得蔫蔫的。
黎芮不由得白了她一眼：“没事儿，我们有许神！”
“虽然我们属于同一个组织，都是许神脑残粉，但事关剧组问题，你也得理智一点儿。李英驰红透大江南北的时候，估计许神在上初高中，我俩可能还是学龄前儿童！”陆雨婷开启了唉声叹气的模式。
“或许这是假消息呢？《画剑》剧组节操可不是很高尚，之前那些奇葩事儿够多了！”黎芮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采取了怀疑态度。
很快她就知道，这不是假消息，《画剑》这次来真的！
***
“哎哎哎，芮芮！你看，那是李英驰的经纪人吗？”快到放晚饭的时候，陆雨婷忽然拉着黎芮的袖子，无比激动地说着。
黎芮顺着她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了一个男人在跟许舒默说话，从侧面看，很像李英驰的经纪人。
“来找许神做什么？许神在跟导演说话，似乎要走。许神不要离开我们剧组！超级大前辈也无法命令你离开我们啊！”陆雨婷碎碎念着，一直关注着那边的动态，整个人都快跳起来了。
最终，许舒默还是跟着那个经纪人离开了，显然李英驰找他有事儿。
制片人一走，剧组里就炸开了锅，各种猜测都出现了。
不过并没有让他们开脑洞很久，就知道了原因。两个小时之后，张曦发了微博，《画剑》主创纷纷转发。
许舒默和《画剑》的男女主角，以及李英驰在一桌吃饭。张曦和洛宏宇摆足了晚辈的派头，脸上都挂着谦和的笑意，李英驰也是态度亲切的模样，只有许舒默还是一副淡淡的神情，但是从其他几人的表情，也可以推测出当时的气氛很不错。
张曦：刚和三位男神吃完饭，到现在心里还有点紧张！李英驰许舒默袁宏宇
简单的一句话，配上几幅图。除了那张大合照之外，还有张曦与每一个男神的照片，这样的待遇，简直让很多人都羡慕得发疯。
微博上的话题很快就刷了起来：#今晚我们都是张曦#
陆雨婷气得直接放下了筷子，恨恨地道：“哎，都没有食欲了！什么今晚都是张曦，我才不愿意成为她呢！只放她和男神的合照，为什么不把她给撤掉，我只想看男神，谁愿意看她这张假脸！”
“你看看，男神怎么都不老。李英驰都有五十多了吧，除了皮肤有点松弛以外，状态还是挺好的。我许神大好年华，当然是巅峰了，袁宏宇嘛…”她手指着照片，来回地戳着，兴味十足地评价。
结果她说了半天，黎芮都没有反应，只是盯着手机上的照片，似乎看得入了神。
“芮芮。”陆雨婷敲了敲饭盒，唤回她的神志：“别气了，再怎么盯着，张曦也不会凭空消失！”
李英驰在横店不过待了几个小时，吃完晚饭就离开了。一看便知他的戏份没几个镜头，不过这友情客串也够分量的，至少让《画剑》的关注度空前的提高，而且顺便还用一顿饭，缓和了两个剧组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
微博上那些掐点，似乎消停了不少。毕竟真正的大神出场之后，国民大神李英驰还是很有面子的，暂时偃旗息鼓了。
其实两个剧组的人都知道，这是因为戏才拍了一半。等到开播前后，两部剧之间必有一场死战！
***
“喂，舒默，李英驰怎么会找你吃饭？《画剑》究竟是谁有这个本事儿请得动他？”电话刚被接起，就传来一道有些焦急的女声，经纪人已经没有之前雇水军喷张曦和洛宏宇时候的淡定了。
许舒默一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捏了捏眉头：“《画剑》的官方消息是导演请来的，当时导演没去吃饭，我看不出来。但是李英驰对男女主角都很好，很、亲切。当然对我也不错，还提起当时我给他做配的事情！”
电话那头停顿了片刻，才再次响起说话声：“看样子有些难办，据我所知，两部剧很可能有冲突，谁都想抢寒假的黄金档。就怕有些势利眼会看着李英驰的动态，摇摆不定。要我过去吗？”
许舒默现在的地位绝对不低，跟李英驰只差了辈分而已。不过李英驰却在饭桌上，提起以前许舒默给他当配角的事情，怎么看怎么不正常，说好听点儿是联络关系，难听的可不就是有点警告的意思嘛！
“不必，我能搞定！”他十分果决地说了这一句，就挂断了电话。
***
隔了几天，《一路荣华》剧组放出了黎芮和庄明的定妆照。之前求男二和女二露脸的话题已经冷却了，不过好奇心还在，这么一放出来，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
主要还是黎芮和庄明颜够好的功劳，这部宫斗剧又是制作精良，无论哪一个造型，都追求精美。
官博费尽心思宣传，把演员们一些私底下的趣事儿发出来。总能引起不少网友的yy，剧还没开始播，不少人已经在给这些演员们拉郎配了。甚至官博偶尔还会调皮地转发某些有趣的猜测。
《一路荣华》：你们硬要把锦妃娘娘和燕王爷凑在一起，虽然看起来十分郎才女貌，但是皇上他知道吗？张逸风//汤圆没有芝麻馅：2333，看着好登对！//五仁滚出月饼圈：天哪，我看到了什么！不，燕王，那是你嫂嫂！
这是一条被轮过的转发微博，原博也是剧组发的。发的是两幅动图，黎芮和庄明在戏外的互动，看起来关系挺好的。其实不过是递个饭盒这种类似的，就把一帮粉丝激动得嗷嗷叫。
不过这还不算，张逸风竟然也转发了。
张逸风：放开朕的锦妃！我们还是好兄弟！
通过这几天的努力，制造各种嘘头，剧组似乎再有压《画剑》一头的态势。不过其乐融融的状态好像永远不会长久，官博君很快就收到了一大堆的，并且为之前的“拉郎配”行为感到了头疼。
事情的起因还是微博，一个来探班的粉丝放出了几张照片，是庄明双手扶着黎芮的照片，庄明还没穿戏服，显然不是拍戏的时候。
发现了大秘密：原来男二和女二在一起是真的！两个人这么贴着，说不在一起，我真的不相信！两个人都是新人，拍戏日久生情了吗？
很快这条微博就被转发了起来，到处都是在问真相，官博和几个开了微博的主创都被各种提问。
黎芮依然用着自己的那个号，基本上没人知道，也没人艾特她。还是因为无意之间看到了，才知道这件事儿，立刻整个人都头大了。
“芮芮，怎么几个小时不见，你就跟庄明在一起了？这照片拍得也太有水准了，你的脸被挡住了，不过锦妃的衣裳是错不了的。庄明倒是拍得不错，一脸呵护你备至的感觉！”陆雨婷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扯着她的衣袖嗤嗤地笑着。
几个新人演员的关系处得都还不错，但是大家又不是春心萌动的少男少女，不会只看脸就在一起。更何况锦妃与燕王几乎没有对手戏，入戏太深这种话根本不可能。况且黎芮的心思也不在谈恋爱上面，所以她跟庄明在一起的几率为零。
“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张图太有误导性了，旁边就是台阶为什么不放出来？我下台阶不小心要摔到了，正好庄明扶了一把，这都能被拍到？有没有搞错！”黎芮一脸无语的表情，她看着手机上被放大的照片，满脑都是黑线。
她甚至都不知道，这是不是剧组高层的决定，要拿男二女二捆绑炒作。
第011章 解除危机
最近娱乐圈比较平静，所以哪怕是个小新闻也刷起来了。至少整个剧组里，都在关心这个事儿，光今天一天，已经有不下八个人问过她跟庄明究竟是不是来真的。
黎芮真的感觉有心无力，这种事儿得看问的人信不信了。其实对于黎芮的答案，他们并不觉得有什么太大的参考价值。
“黎芮，过来。”午休的时候，许舒默把她喊了过去。
“照片怎么回事儿？”刚进了单独的休息室，许舒默就冷声开口问了。
黎芮将前后因果说了一遍，脸上的神色有些忐忑：“这照片是不是剧组内部人员拍的？要配合宣传，等剧开播了再澄清吗？”
她的心里一直有猜测，那照片应该不是偶然拍的，就怕是剧组要宣传用的手段。
许舒默面色一沉，瞪了她一眼：“胡说八道什么，我的剧组从来不会用这种宣传手段。之前官博拉郎配我也不知道，企划那边搞得，但是这照片绝对不是他们做的！”
黎芮低着头，这回她不能指望许舒默帮她摆平，毕竟算是她自己不小心。
等到她回来的时候，庄明就被叫了过去。
“还好吗？有时候网上这些消息还是挺无聊的，说不定明天有什么大新闻，就转移了视线。”庄明回来之后，还特地跑到她面前说了几句。
黎芮耸了耸肩，摇头道：“我很好，我们俩还不算出道，只是剧组里的人好奇些，其实这在网上都不算事儿的！”
***
“黎芮！”黎芮刚下车，就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一宁姐，谢谢啊！”她先对着送她回来的唐一宁道了谢，一转头就看到已经离组的韦嘉。
“有事儿？”黎芮轻轻挑起眉头，韦嘉已经杀青了，离开的时候也没有跟她说，现在又跑回横店来找她，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你那天是不是和陆雨婷她们嘲讽我，想要借绯闻出道来着？”韦嘉冷哼了一声，脸上带着几分嘲讽的神色。
这第一句话就如此富有攻击性，韦嘉回来果然还是找她撕的。而且这句话似乎还让她无法反驳，因为当时她们的确是有些看不上韦嘉想借用绯闻出道。
“你哪只耳朵听到的？我怎么不记得我对你说过那种事情？”黎芮不想在马路上吵，带着她进了房间，才轻声开口。当然她是不会承认的，陆雨婷她们自然不会高密，无非是韦嘉自己瞎猜的。
韦嘉似乎一下子就被她这种类似于耍赖的态度激怒了，脸上的神色一白，眼睛也瞪得大大的：“你少装蒜，这世上谁都能说我，就你没资格！你把我撵走了，结果现在自己跟庄明炒绯闻了不是吗？一个男二一个女二，还真是绝配啊！不像我只是个女n号，配不上人家男二号！”
“韦嘉，你又犯什么神经！你配不配得上男二号，应该去问庄明，对着我吵有用吗？况且我都不知道那照片究竟是谁放出来的，我还以为是有人故意黑我呢！我靠锦妃出道，比靠绯闻出道好一百倍！”黎芮拍了一天的戏已经很疲惫了，外加这几天心情不好，这个时候就直接吼出来了。
韦嘉冷笑了一声，脸上嘲讽的意味更甚：“你不是一向自诩很聪明的吗？照片谁拍的，你真的猜不到吗？我告诉你，你就是被人利用了，人家想跟你——”
她很激动，似乎憋了一肚子话要说。结果还没说完，手机就响了。韦嘉看了一眼，立刻接了起来：“你终于肯打电话给我了？怎么，知道我来横店了，害怕了？”
“少给我来这套！”也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韦嘉的情绪一直很焦躁。
黎芮听她说了几句话，脸上露出几分狐疑的神色。这电话应该就是剧组的人给她打的，而且很有可能是跟这次照片的事件有关系。
韦嘉一直听着电话那头的人说话，脸色逐渐变得平和下来，最后甚至有些欣喜，她轻声道：“好，我就再信你一次。反正我手里还掌握着——”
说到这里，她特地看了一眼黎芮，又把话咽了回去。
“是谁拍得照片，想和我做什么？”等她挂了电话，黎芮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韦嘉之前那些气急败坏的神色全部消失不见了，相反还变得十分淡然。听到黎芮的问题，她只是抬起头，冲着她柔柔一笑，伸手拨了拨额前的碎发。
“我现在又不想告诉你了，你猜呗！”韦嘉说完之后，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这回你有本事儿让你的许神来替你出头啊！我早就说过，在娱乐圈里，你被人家使手段玩死了，只能说明你技不如人！你活该！”韦嘉的脸上露出几分狰狞的神色，显然她对自己被许舒默删掉戏份还耿耿于怀，到现在都不忘了奚落黎芮。
黎芮的眉头一皱，心底的火气蹭蹭往上涌，但还是忍住了，低声问了一句：“谁给你打电话？是剧组里的人？”
“我男朋友打的！是我男、朋、友！”韦嘉下巴一扬，几乎一字一顿地说道。
黎芮脑子一转，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猜测，怒极反笑：“韦嘉，不要脸到你这程度，也真是无敌了啊！之前你想告诉我实情，是因为被人家欺负了吧？结果他打个电话给你，就是答应你交往，条件就是让你不要说出来是不是？”
“黎芮，你敢骂我！”韦嘉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不知道是被猜中了实情，还是觉得耻辱。
“我今天还就骂你了！想玩儿是吧？使手段是吧？我不玩儿手段都能让你删戏滚出剧组，现在你和你家男朋友惹怒我了，一定玩儿死你们！记住通知你家男朋友，最好拴好宠物，不然每次耍脾气跑到别人的地方乱叫，会很困扰的！”黎芮冷笑了一声，直接走到门前，打开门手指着外面，意思让她滚。
***
黎芮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最后深思的结果就是半个小时之后，她再次坐到了许舒默房间里的沙发上。
“你连嫌疑人都没有，我没办法帮你查。”许舒默坐在桌子前，双眼直视着笔记本，似乎在认真地看着什么，头也不抬地说了一句。
黎芮有些拘谨地坐在这里，上次大半夜脑袋不清醒还不觉得什么，这回再来就有些紧张了，下意识地抠着手指。
“这件事情我一定要搞清楚，剧组这边没有什么别的指示吗？因为上回韦嘉的事情，我以为这一次剧组也会…”黎芮的声音有些底气不足。
许舒默按了一下空格键，终于抬起头来看向她：“上一次是因为已经威胁到演员的身体健康了，而这一次是拉着你炒绯闻，是你的私事儿。剧组不是你保姆，这些事情自己解决。作为前辈，我可以提醒你一句，你不希望有人来消费你的名声，就要做出适当的举措，不然以后拉你炒绯闻的多了去了！”
“哦，我明白了。”黎芮点了点头，她来的时候就知道结果，只不过还想跑一趟。
许舒默再次扭过头去盯着屏幕，黎芮伸长脖子看了一眼。屏幕上是迪士尼的3d动画电影，男人没戴3d眼镜，依然看得十分入神。
***
“黎芮，不是说好去跟大家一起吃的吗？怎么来这边的休息室了？”庄明拿着饭盒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几分诧异的神色。
黎芮却板着一张脸，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她抬了抬下巴，冷声道：“把门关上，我有话跟你说！”
庄明有些莫名，显然是不明白黎芮搞什么名堂，不过还是关上了门：“怎么了？”
“那张照片是你找人拍的是不是？那天韦嘉来找我，结果她男朋友电话给她，我看到了。”黎芮坐在椅子上，腰板挺直，脸上的神色十分严肃，连声音都有些冷硬。
庄明微微一愣，很快又恢复过来了，尴尬地笑了笑：“黎芮，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跟韦嘉在一起，而且那照片我也不知道是谁拍的…”
他显然是想解释，不过黎芮已经挥了挥手，冷笑着道：“本来大家差不多年纪，玩玩闹闹当个好朋友也不错。那天是你那边有个池塘，里面有好多锦鲤，带着我过去的。我不需要解释，那张照片肯定是截了一半的，只要放出整张来，就…”
“我说了不是我弄的！”庄明打断了她的话，睁大了眼睛瞪着她。
黎芮冷笑了一下，低声道：“不承认就算了，圈子里的确有人用情侣档圈粉，但是新人就从情侣开始的还真没有！”
“黎芮，我也觉得莫名其妙。一开始觉得你挺好相处的，怎么一个绯闻就把你弄成这样儿？说了不是我，以后也不会跟你炒！”庄明摔门而出，根本不想再跟她说话。
黎芮看着被关紧的房门，脸上露出几分无奈的苦笑。她的确怀疑庄明，韦嘉那天的话实在是太有引导意义了。原本想诈一下试试看，结果搞砸了。
她的确有些草木皆兵，只是因为进入娱乐圈，她希望靠自己的演技，而不是靠绯闻搏出位。
第012章 母女决裂
戏已经拍了大半，剧组里不少配角都杀青了。陆雨婷和于甜甜她们两个也离开了，黎芮已经完全熟悉了剧组的节奏，现在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
她摇晃着手机，聚精会神地看着屏幕，正在玩儿保卫萝卜。忽然界面切换到来电提醒，看到“妈妈”那两个字的时候，她的手一抖，却如何都不敢接听。
最终她咬着牙把电话关机了，正好拍到她的部分了。她将手机锁在柜子里，就急匆匆地走了过去。
***
锦妃一只手拿着团扇，坐在梳妆镜前，另一只手抚上自己光滑白皙的面颊。透过铜镜，她看到门外一片明黄色的衣角，顿时心里一喜，眼神却越发忧郁，带着几分暗自垂怜的意味。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朱唇轻启，几句诗经念出来，带着叹息和怅惘。
门外的人终于走进来，九五之尊显得英气逼人：“哈哈哈，咱们真性情的锦妃，何时也爱念这些酸臭诗句了？”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锦妃不答，只是扭头看着她，执拗地将下面几句念出。
皇上的脚步微顿，似乎被惊到了。
“不玩儿了，明明皇上喜欢吟诗作对的。我见这《诗经》里的句子十分符合我的心情，就专门念了出来！”锦妃一改刚才故作深情的模样，用力地跺了跺脚，带着小女儿的娇态。
她走到皇上的身边，把他推坐到椅子上，直接面对着他骑在腿上。抬起双手搂住皇上的脖颈，面色酡红，眼角含媚。
“诗词这些东西的确不是臣妾的风格，皇上这么多日子不来，臣妾想得慌！”锦妃的声音轻轻柔柔的，最后三个字含在嘴边有些模糊不清，像是呢喃，透着一股子勾引的意味。
“朕也想你。”男人的手直接放到了她的腰侧，带有暗示意味地揉捏着。
他轻轻低下头，薄唇亲吻着她的额头。在灯光照射的效果之下，两个人似乎带了光晕一般，连这个吻都变得美好了许多，不可方物。
“黎芮，你在做什么！”一道尖利的女声响起，立刻就将周围旖旎的气氛打破了。
黎芮和张逸风也纷纷出戏，这一段是锦妃与皇上之间谈情说爱的。她其实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又揣摩了许久，才能演出这一段。眼看就要成功了，没想到却被人打断了。
黎芮立刻扭头去看，等到看清楚是谁之后，脸色都白了。
刚刚冲着她大吼的人，此刻就站在不远处，正是之前被她挂了电话的妈妈。她一下子有些慌了，她妈竟然亲自来剧组了！因为害怕和丢脸，整个人竟然有些发抖。
“黎芮，冷静。带这位女士去休息室说话，我们先拍下一场！”一道清冷的男声传入耳中，及时拯救了不知所措的黎芮。
黎芮立刻站了起来，她刚刚慌得一直坐在张逸风的腿上，还保持着那种暧昧的姿势。她转过身，就看见许舒默冲着她扬了扬下巴，做了个向下压的手势，似乎让她平复情绪。
“不好意思，我很快回来！”她低着头冲大家道了歉，立刻跑过去拉着她妈妈离开。
***
刚进了休息室，把门锁好，黎雪茹就忍不住爆发了：“黎芮，这就是你的梦想吗？我刚刚看见了什么，你坐在一个男人的腿上，要跟他接吻？还有网上最近传出来的那些消息，你就靠传绯闻来红吗？”
黎芮深吸了好几口气，才让自己清醒了些，等到恢复理智之后，她才发觉鼻子发酸，手抬起来抹了一把，竟然有些湿意。
她几乎不敢想象，剧组里那些人会如何猜测这件事情。
“什么接吻，只是亲额头而已。我还没毕业，导演问过我意见了，没有床戏没有吻戏！”黎芮气急败坏地说道，她越想越觉得丢人。
黎雪茹被她激得更加恼怒了，声音更加扬高了：“这部戏没有又怎样，下一部呢？你迟早要跟无数个男人牵手、拥抱、接吻等等，再到更大的尺度，跟三陪有什么两样儿！你看看你现在冲我吼的这样儿，我养了你二十多年，养条狗都比你听话！难怪以前人常说：□□无情，戏子无义！”
听到最后八个字，黎芮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涌上了脑门。要不是眼前这个骂她的人是她亲妈，她早就冲上去动手了。
“你够了！□□戏子，你是在骂我吗？那生下我的你又算什么！你怎么忘了，你前夫我亲爸，就是这世上最无情无义的人，那你为什么要跟他结婚，还生下我来当你养的狗？”黎芮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当她控制不住提到“亲爸”这两个字的时候，她就知道这次谈话会造成很糟糕的后果。
黎雪茹一下子呆住了，她也红了一双眼，显然是情绪激动的。但是当听到平时总是避讳的人被亲生女儿提起，那种感觉十分不好受，像是一把刀子钻进心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