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萧王氏暗生郁结,只想着七日之后,她若是查不出什么蛛丝马迹来,定要她好看

自发生那场风波之后,萧旁便再也没有来过文君华的正屋。这几日晚上,或是宿在自己的住处,或是宿在禁足的刘氏那儿。喜得刘氏日日笑得花枝乱颤的,亦总是花心思精心地装扮自己。

时间过得飞快,已是到了第四日了。

这天,文君华晨起梳妆,打点好一切之后,便端坐在外间等着白露将早饭呈上来。这几日,她从未去给萧王氏和萧定贤请安,一则心里有怒意,眼不见为净。二则,在真相未查出来之前,她去了也是不讨好。

巧的是,自前几次,文君华态度恶劣地对待了萧王氏的丫鬟之后,萧王氏竟开始对怡园这边撒手不管了。好似在告诉文君华,我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儿来。

“少夫人,您吩咐的事,我都办好了。”白露忽然弯身,在文君华的耳边说了一句。

文君华杏眼微眯,思绪不禁渐渐地舒展开来。

回到怡园的第二日,她便让白露私下里查了,那日是谁告诉萧王氏,自己房里有布娃娃一类物事的。既然是栽赃陷害,总要有人先将那股火儿给点起来。

结果,白露告诉自己,是绿曼和另一个叫翠儿的在从中作梗。并且,还得了一个十分有利的消息,那日陪伴萧王氏左右的,还有齐氏。

于是,文君华将思绪理了理,立马整出了个方案来。

且不管那翠儿是否真的有心要害自己,她即刻雷厉风行地处置了翠儿,只为给怡园和萧府上下做个样子。之后,再想法子让翠儿在众人眼前消失几日,又让白露有意的放了些风声出去,好让那些做贼心虚的人惶惶不安。

紧接着,就该轮到绿曼了。

她要从这些小角色开始,一步步顺藤摸瓜,查到那幕后的头儿身上去

“依你看,站在背后操纵的人会是谁?”文君华忽然放下了手里的银筷,看着白露问道。出了那档子事儿之后,文君华从未让萧家的丫鬟们服侍过自己一回。

白露沉吟了片刻,萧家的老爷夫人虽然对少夫人有成见,但是不至于会去做这等龌龊事。七姑奶奶那边儿虽然阴晴不定,但是看着也不像是这件事的幕后人。

想了想,白露方小心翼翼地总结了:“在这个萧府里,跟少夫人有利益冲突的,无非是两人。一个是沉香院儿的那位,另一个便是——”白露忽然止了话,伸出手摆了个“三”的手势,暗喻萧家的三少夫人齐氏。

文君华见白露这番小心翼翼的模样,忽然笑了笑:“就算隔墙有耳,且让他们听去。咱们行得正,走得正,不怕人浑说的”

白露见状,也跟着笑了笑。

早饭用毕,文君华命白露将怡园的下人们都叫到了议事厅里,不多时,厅堂内黑压压的一片,站满了人。

“嗳,你说,少夫人能查出来是谁害她的么?”

“不知道,这事儿兴许还真是她自己做的也说不定,你瞅瞅,今儿都第四天了,却什么眉目都没有。只处罚了翠儿一个便罢,我想,少夫人也做不出什么来了。”

有人小心翼翼地窃窃私语着,文君华端坐在上方慵懒地眯着眼,只当没听见。

视线最后落到了绿曼的身上,却见她浑身颤抖不止,素日里那喜欢到处乱瞟的眼睛,此时也是安安分分地盯着地面儿转也不转。

文君华这才满意地勾起了唇角,复又扫了众人一眼。

“今日叫你们前来,不为别的,只为说训。”文君华面露威仪地说着,随后又冷笑几声,“你们当中,兴许有人觉得我这个大少夫人时日无多,不必再对我毕恭毕敬。但是,这七日之期,好歹还有三日剩余。不到最后时刻,不知谁才是赢家。”

众人屏了呼吸,再无任何人敢窃窃私语,对文君华不敬。

“我才进萧家的门儿,你们对我的性子兴许有些不了解。”文君华接着道,“今儿我就跟你们说明白了,好让你们心里有个底。最近发生的事儿你们心里都清楚,我就是要让你们知道,我不是那好欺负的主,谁要是存心想骑到我头上来,我便会让她万般不好过”

有不少人听后,身子都禁不住的在微微发抖。

“不过,话只说了一半儿。”文君华用帕子轻拭着自己的嘴角,“我也不是那是非不分,霸道凶恶之人。你们当中若是有对我好,一心向着我的,我自是会看的明白,记在心里。日后有什么好处,当然也不会忘记你们。”

顿了会儿,文君华轻叩了叩桌子:“好了,话已至此,我只问一句,你们当中,有谁是真心想继续留在怡园的,有谁是不甘屈尊,想离开的?”

话音落下,却并未有一个人敢开口答话。

文君华扫了众人一眼,复又笑了笑:“怎么,当我是那吃人的母老虎?你们尽管放心地站出来,我不是那种爱勉强别人的。倘若真是不愿跟我的,我也不强留,你们心里觉得跟了我x后没前途,这人往高处走的理儿我也是懂的。”见众人还是没反应,文君华顿了顿,便接着说,“此外再附赠十两银子,并且承诺帮你们在府上另寻一份儿差事。”

一时之间,人群里开始渐渐地骚动起来了,有人跃跃欲试,有人不敢置信。十两银子虽不是天价,但对于她们中的一些人而言,却也是不少了,能抵得上好几个月的月俸。

良久,忽然有一个婆子颤颤巍巍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文君华侧头看了白露一眼,白露会意,随后拿了一个水绿色的荷包递给那婆子,并说道:“你去李管事那儿报个备,少夫人已经安排妥当了,且看李管事怎么安排你的去处。”

有人起了头,并且尝到了甜头,知文君华所言并非造假,这会儿那些心里真想离开的,便纷纷地站了出来。

白露叹了口气,一个一个地给了银子,看着她们喜滋滋地离开了正屋。

一阵喧闹之后,屋子里还剩下三分之二的丫鬟婆子。

众人低眉顺目地静静站着,等候文君华的话语。期间,绿曼也想领钱离开,却被文君华双眼一瞪,唬得扑通一声跪到在地。

看着屋内剩余的下人们,文君华心里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好在,没有全部走*的。

“还有没有要走的?现在想走,还来得及。倘若此刻不说,日后再想,可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文君华气定神闲地端起茶杯来抿了抿,瞧见了那跃跃欲试的绿曼,却只当是没看见一般。吓得绿曼跪在地上不断地打抖,气儿都不敢出一声儿。

见众人中还是没有答话的,文君华便沉下声音来:“留下来的人,都是自愿留在怡园继续做事的,我并没有强迫你们什么。既然是怡园的人,就得遵从我的意愿。我的要求很简单,只两个字,忠诚。”

复又巡视了众人一眼:“你们都得将这两个字儿烙在心底,倘若日后有人胆敢在背地里给我使绊子,我绝不轻饶。”

“奴婢们定当谨记少夫人的教诲,日后心里只有少夫人一个主子,绝不背叛欺瞒任何”众人齐齐地跪下给文君华磕了个头。

文君华的脸上这才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今日这样是夸张了,但是这番整顿却很有必要。那些想离开的人,留着也没什么用,反倒给自己日后的生活存下了隐忧。倒不如大大方方地打发了她们,心里清净。

屋内的气氛沉默了好一会儿,白露忽然上前一步,看着众人说道:“你们现在都是少夫人的人,要同我一般忠心耿耿地对少夫人,少夫人是个赏罚分明的,你们做了什么,她看得一清二楚。日后你们做得好,少夫人定也不会亏待了你们。”顿了会儿,又接着说,“现在大家既已是自己人,那么白露就不妨告诉你们,少夫人现在已经知道了前儿那件事的真相。翠儿将什么都招了,那些幕后栽赃的人,少夫人心里也都有个数。”

厅堂内的气氛渐渐地活跃了起来,众人脸上无一不透着欣慰的表情。

“我说过,我不是那种无端端喜欢惩治别人的人。但是,倘若有人胆敢在背后给我使绊子,我是不会就此罢休的”文君华这话是当着绿曼的面儿说的,瞧着她平日里的轻狂性子,加上此时此刻,她脸上那惊恐的表情,文君华已经断定此事跟绿曼脱不了干系。

“这事儿我会看着处理,待日后相处久了,我敢保证,你们绝不会后悔今日跟了我这个主子。”文君华双眼含着精芒,令人不敢轻慢了去,又因为她这么一句话,让众人的心里都充满了干劲

这怡园原先是刘氏在管理着,但因刘氏是丫鬟出身,故而大家也就没怎么拿她当个主子。只是那刘氏会做人,跟大家打成一片罢了。但也因为这般,没个明确的管事人,导致怡园上下没个章法,有人胆大妄为,有人有苦无处诉。

如今文君华虽然摆足了女主人的架子,但却令每个人的心里都感受到了公平正义,大家现在都极为愿意在文君华的手底下做事。一时之间,原本犹若散沙一般,缺乏领袖的怡园,倏然笼上了一层团结有干劲的氛围。

交代完一切之后,文君华又看了白露一眼,白露笑了笑,随后拿出了个盛满荷包的托盘,站在众人的面前:“这些钱袋里头装的是十五两到二十两不等的银子,一会儿我会按照你们各自的职位分发,算是少夫人初来萧家,给你们的见面礼儿。”

文君华不会笨到要给她们一样的赏钱,这里站着的,有一等的大丫鬟,资历颇深的老妈妈,也有粗使的管事婆子等等。倘若都是一样儿的打赏,未免会让怡园的老人心生不满,也会让那些职位偏低的下人得意洋洋,失去干劲,认为自己无论如何也可以得到这么多的好处。

只有区别待遇,才可以让资历深的下人心里满意,职位低的下人充满干劲,努力做事。而且不能给多了,其实那些银钱于文君华而言,根本就是个小数目,她完全有能力打赏她们更多。但是,御下要有度,拿捏要得当。

那些赏钱虽然是不等的,有人多些有人少些,不过每个人得到的赏钱都比刚才离开的那群人多,众人的心里得了安慰,个个都喜得眉开眼笑的。

文君华满意地看着大家的表现,又大呼了一口气,总算是将这怡园里的下人们暂时给收服了。

看着大家渐渐的散了,文君华忽然将目光锁定在稍稍松了口气的绿曼身上:“你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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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7章真相渐浮

第087章真相渐浮

最近几天有不少刷积分的人在书评区里发帖,我已经混乱了,分不清哪些是刷分党的帖子,哪些是亲亲们的帖子。总之我现在看到新帖子就想删…如果不小心删了你们的帖子,还望各位见谅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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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少夫人。”绿曼惊慌得舌头打结,站在原地紧低着头,不敢多看文君华一眼。

文君华亦是没有看绿曼,只自顾着径直出了议事厅,往自己的住处走去。白露紧随其后,走了几步,见绿曼没有跟上来,便回头冷冷地斥了一句:“没长腿还是怎么的,要少夫人请顶轿子来抬你不成?”

绿曼双眼通红,哆哆嗦嗦的想哭又不敢哭,心里既是害怕又是懊悔的她实是想不到这件事还能让文君华有反转的余地。

进了卧房,绿曼再不敢似往日那般轻佻拿大,只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在了文君华的跟前,两行热泪是早已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文君华就着身后的软榻坐下,皱了皱眉:“我让你来,不是为了看你在我跟前哭哭啼啼的,眼下你只有一条路可走,那便是老实交代,从实说来。”

“少夫人”绿曼哭得跟个泪人也似,她给文君华拜了又拜,嘴里喋喋不休地求饶着,但就是不肯承认丝毫,“奴婢知道以前是奴婢目中无人,多有得罪,是奴婢该死求少夫人网开一面,饶了奴婢这回吧,奴婢什么也不知道啊”

“翠儿已经什么都招了。”白露忽然上前一句,“她说你故意拉她去回廊里说闲话,再有意让夫人他们听见,因为有人在背后指使你们陷害少夫人”

“没,没有的事儿”绿曼的身子抖如糠筛,眼泪不住地往下落,“定是翠儿那丫头自个儿做了亏心事儿,心里怕了,所以才赖到我身上的奴婢什么也不知啊”

“我想,你还是不大清楚我的性子罢?”文君华忽然起身,走到绿曼的跟前蹲下,一双沁着寒意的眸子直直地盯着她不曾转移,“我并不是那种蠢钝好糊弄的人,你最好不要跟我玩花样儿,从实招来。否则,你便会跟翠儿一个下场”

“翠,翠儿怎么了…”几日前,翠儿受罚之后,便不见了踪影,别的人只会觉得是文君华打发了翠儿出府。但是在绿曼看来,却是翠儿有可能遭遇什么不测了如今又见文君华这么吓唬自己,想来翠儿是真的遭人毒手了。

文君华站起身来坐回了原处,没有开口,只看了一眼白露。

白露的眼里立刻闪过一丝冷光,唬得绿曼直接瘫坐在了地上:“实话告诉你吧,翠儿早被少夫人给处置了,犹记得她临死前那哀求的眼光,真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见绿曼果真怕了,白露便火上浇油地再接了句,“如果你不信,大可以倔强地试试。看看跟少夫人作对,是个什么下场”

“这原来外边儿不是有很多关于我的传闻么?”文君华犹觉得不够,只冷笑着看着绿曼,“其实有些是真的。还记得以前在家里的时候,有个叫谷雨的丫鬟背叛了我,我得知后,心里十分恼恨。后来,你猜我把她给怎么着了?”

看见绿曼的一张小脸儿已经被吓得乌青,文君华却没有丝毫要停的意思,只在眼里露出一丝诡异的精芒:“我让人用剪刀将她的手指甲和脚趾甲都掀掉了,哦,还有,她那双灵动美丽的大眼睛,也让我命人给挖出来了那对血淋淋的眼睛呈现在我面前的时候,还会扑扑地动两下呢…如果你是不怕死的,那不知道你怕不怕生不如死呢?”

“我招我招我全都招了”绿曼哭着爬到了文君华的跟前,扯着她的裙摆苦苦央求道,“是奴婢被蒙蔽了良心,才会做出那等子丧心病狂的丑事害得少夫人受罪了,还请少夫人格外开恩,饶了奴婢的小命将来您要奴婢做什么,奴婢都依您”

“说吧。”文君华挣开绿曼的拉扯,径直斜躺在软榻上,白露适时地递来了一条羊毛毯子,温声一句:

“这仲秋刚过,天儿慢慢的冷了,仔细着凉。”

主仆二人对视片刻,会心一笑。却惊得绿曼的心里起了千万层浪花,嘴上哆哆嗦嗦的,一时之间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心脏跳得越来越快,几乎快要停止了,绿曼不敢大声呼吸,只凛着呼吸快速地平稳了自己的心情。

怀着惴惴不安的犯罪感,绿曼含着泪,用最卑微的姿态说道:“奴婢该死,是奴婢将那些布娃娃和不祥的绣品衣裳放进少夫人的卧房里的,然后有意引得夫人他们知道,最后带他们前来查探一番…人证物证俱在,好安个不忠不孝不义的罪名给少夫人…”

“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文君华漫不经心地倪了绿曼一眼。

“是…”绿曼跪在地上犹豫了半天,思及文君华和白露刚才吓唬自己的言语,只得闭了眼,横了心,从嘴里脱口而出,“是沉香院儿里的刘姨娘让奴婢这么做的”

“哦?”文君华这厢倒觉得自己有了意外的收获,原只料到这幕后黑手是齐氏或者刘氏这之间的一个,现在不想,竟然是她们两个联手的

“刘姨娘为什么要这么做,说”白露喝令一句,绿曼此时已是惊弓之鸟了,再被白露这么一喝,只觉得双目朦胧,额头发晕,耳旁也是嗡嗡作响的。

意识尚且清醒之时,绿曼颤抖着全数招了:“刘姨娘眼红少夫人正室的位置,而且前不久少夫人又借机罚了她禁足,她心有不甘,才黑了心要害少夫人”

“还有一个人,你没把她招出来。”文君华细细地摩挲着自己右手无名指戴着的一枚蓝色的蝴蝶戒指。

“没,没有其他人了,奴婢全都招了啊”绿曼的额头上已经结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她深知文君华的意思,但是,那个人自己是绝对不能招供出来的呀她的手里还握着自己的把柄,这要是将她给供出来,自己可就真的连一线生机都没有了

白露心想着这丫头的嘴真严,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真的没有了么?那为什么那天三少夫人是跟着夫人一块儿来的,难道你敢说,三少夫人跟这件事脱得了干系么?”

“奴婢真的没有任何隐瞒啊”绿曼不知文君华和白露早已怀疑到了齐氏的头上,“这事儿全是刘姨娘指使奴婢做的,奴婢其实也是被迫的”

“嘴还真硬啊。”文君华忽然眯着杏眼朝着绿曼这边看来,“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够撑到什么时候。”

话音刚落,白露就自动走出了卧房,不多时,带了个人进来。

那是个年近四十的女人,体型肥胖,偏矮的个子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更加臃肿。那女人身上擦了很多香粉,艳俗的香味儿让人觉得很是刺鼻,肥嘟嘟的脸上更是涂了不少胭脂水粉。

她一进屋,见了躺在软榻上的文君华,便喜滋滋地给文君华福了一福,一双贪婪的小眼睛,此时更是眯成了一条缝儿。

绿曼战战兢兢地看了那女人一眼,不知文君华下一刻想做什么。

那女人这厢也瞥见了跪在地上的绿曼,见她小模样儿长得还不错,一双小眼睛便直直地射出了贪婪的光芒来。

绿曼很不喜这人好似打量货物一般打量自己的目光,一时之间也忘记了自己此刻是带罪之身,朝着那人啐了一口:“呸,你是什么东西,要得你这么盯着我看”

“嘿哟,脾气还挺倔”那女人也不生气,只拿眼神不断地往绿曼身上瞟,尔后又笑呵呵地看着文君华问道,“少夫人,您说的人儿可是她?”

文君华点了点头:“她叫绿曼,在我房里犯了事儿,我正愁没法子整治她呢。周妈妈你是个行家,你看看,她的长相成么?”

这周妈妈是个人牙子,在外出了名的贪婪老道。她并没有马上回答文君华,只俯下身子用手摁上了绿曼的肩膀,随后又缓缓地移至绿曼的小脸儿,一路捏捏摸摸的,让绿曼好生不舒服可是,她挣扎的时候,才发现,这个矮矮胖胖的女人,气力大的惊人

一番考究之后,周妈妈方笑滋滋地开了口:“模样俊俏得紧,身子骨也娇嫩,不像有些姑娘那么五大三粗的。”尔后又斜了绿曼一眼,“瞅着纹理,也确实是个黄花大闺女,能卖个好价钱呢”

绿曼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当听到周妈妈说了句“能卖个好价钱”时,原先那根紧绷着的心弦终于断开

“少夫人,奴婢求您了,别把奴婢卖给她啊奴婢愿做牛做马地报答您,再也不敢做对不起您的事儿了”绿曼近乎歇斯底里地哭喊着,粉嫩的嘴唇早已被她咬得出了血珠儿。

“呸,你个下溅的小蹄子现在知道求情了,刚才不还摆足了小姐架子么?”周妈妈见机用力地扇了绿曼一个耳光,她是个记仇的,刚才绿曼那么骂自己,此刻她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让绿曼日后百般不好过了。

文君华有些受不了周妈妈身上的香粉味儿,只皱着眉端起了一旁小几上的茶盏来轻抿了一口。白露察觉了,便将不远处搁着的金漆雕花香炉拿了来,摆在文君华的附近。

呼吸微微顺畅了之后,文君华这才搁了茶盏,笑眯眯地看了绿曼一眼:“那你招是不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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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8章你都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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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曼虽然被吓得不轻,但她不是个傻的,眼见着文君华这么不择手段地吓唬自己,定是心里对这件事没个底才会如此。于是,绿曼胡乱地抹了一把泪,砰砰砰地给文君华不断地叩着头:“奴婢真的将那该说的全说了,不敢有任何欺瞒”

文君华犹是不信,只拿眼色去瞅周妈妈。

周妈妈是个有眼力见儿的,便蹲下身子,用手捏着绿曼的下巴笑眯眯道:“这小模样儿生得真不错,赶明儿卖到ji院儿去,肯定比卖去做丫鬟的价钱好。”间中周妈妈又啧啧几声,“这细皮嫩肉的,那些有特殊嗜好的爷最喜欢了。啧啧,你是不知道,逛青楼的爷们儿,有些身上是带了花柳病的,他们就爱挑你这样儿的伺候哎哟哟,你是没见过那些得了花柳病的爷们儿姑娘们,那一身的脓疮烂的哟——”

绿曼一听到周妈妈绘声绘色地描述那花街柳巷的生活,一张小脸早已吓得绿了只疯魔也似地挥开周妈**手,随后爬到文君华的跟前哆哆嗦嗦地说:“我说,我什么都告诉少夫人”

文君华满意一笑,随后看向周妈妈:“真是不好意思,绿曼这丫头虽然犯了错儿,但是于我还有些用处。”

周妈妈从刚才的情形就看出文君华是拿她来吓唬绿曼的了,这下子见文君华这么说,周妈妈也不敢发牢骚,毕竟文君华的身份是她惹不起的:“少夫人能够传我来,是给我几分脸面,既然这丫头少夫人要留下,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白露适时地上前去给了些赏钱与周妈妈,周妈妈亮着双眼接了,走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看了看绿曼:“少夫人日后若是再想卖丫鬟什么的,尽管找人知会我一声儿”

此话吓得绿曼的身子又是一阵哆嗦。

“说吧。”房内重新静下来了之后,文君华闲适地换了个姿势,双眼直看着绿曼。

“是——”绿曼又给文君华磕了个头,此时她的发鬓微乱,额头红肿,很有点绝望崩溃的样子,“这事儿是三少夫人出的主意,联合了刘姨娘一道儿,再让奴婢做内线促成的。但是少夫人求您给奴婢一条活路吧,奴婢什么都招了但求少夫人莫要让三少夫人知道,是奴婢揭发的她否则,奴婢就真的活不成了——”

大宅内院儿里,倾轧阴鸷的事多了去了,苏文氏告诉过文君华许多,文君华自己也亲身经历了不少。此刻见绿曼再三恳求自己莫要在齐氏面前揭穿她,想来齐氏的手里,有可以让她致命的把柄。

权衡了一下大局,文君华双眼露出几分精芒,再无方才的慵懒之意:“就算我想让你死,我也不愿意杀生。但是你得记着了,我放你一条生路,你须得安分守己些,否则,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文君华的性子,绿曼今儿已经领教了不少了,此刻听见了文君华说要饶了自己一命,绿曼觉得那简直是格外开恩,十分不可能的事儿

当下绿曼又给文君华叩了几个响头,嘴里喋喋不休地说着“谢少夫人,奴婢定当重新做人”

今天已经是第四日了,逼迫绿曼招供花了好些功夫,连最后的周妈妈都用上了,耗费了不少时间。

于是,文君华根本不得歇,径直地附在白露的耳边说了些什么,随后便只身一人前往沉香院儿。

刘氏倒好生清闲,晨起时见秋风徐徐,阳光甚好,便命人将贵妃椅搬到了院子里,懒懒地晒起了太阳来。

这厢,文君华刚踏进沉香院儿,便见刘氏正十分享受地捻了颗红枣往嘴里送。一时之间,真真是娇艳欲滴,美人如玉。

丫鬟婆子纷纷给文君华见了礼,刘氏看了文君华一眼,这才不紧不慢地起了身,对着文君华盈盈下拜:“婢妾见过少夫人。”她的态度多数是敷衍,跟第一次见到文君华的那种恭敬态度有很大的出入。

想是觉得自己时日无多了吧,故而无须再多做礼节上的东西,文君华心道。

“妹妹好兴致,瞧你的面色,病应是好了大半儿了?”文君华信步踱来,院子里的枯黄落叶簌簌下落,阻隔在刘氏与她之间。

刘氏笑得嫣然如花:“可不是么,病早就好了,若不是姐姐下令婢妾不准出去,婢妾又怎会日日闷在这沉香院儿里呢?”复又哂笑了一会儿,“当然了,姐姐自然是一片好心,唯恐婢妾的病情反复。不过,婢妾这些日子就忍不住好奇了,姐姐这是真心在关心妹妹呢,还是担心妹妹的病好了,大少爷会过来沉香院儿这边而冷落了姐姐?”

面对刘氏目中无人,肆无忌惮的态度,文君华是直接无视的:“瞧着妹妹这番气定神闲的态度,想来府上最近发生的事儿你是早知道了。”

“那事儿啊,不是婢妾说姐姐,姐姐的心也真真是太阴沉了些。”刘氏缓步行至文君华的跟前,很是挑衅地看着文君华笑道,“难怪大少爷跟你新婚燕尔的,却跑来婢妾的院子里过夜了。”

不提萧旁还好,提了萧旁,文君华的心就寒了一大截。

不过,文君华并未被刘氏的话气得咬牙切齿,原地跺脚。她只是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刘氏:“妹妹这么享受生活是对的,因为很快,妹妹就再也过不上这种舒适的日子了。”

刘氏笑颜如花的容颜忽然一滞,有几分恐慌悄悄地袭上了刘氏的面颊,但是不一会儿,又被刘氏给压下去了。

只见刘氏继续挑衅地笑看文君华:“姐姐话里的意思,妹妹听不懂,不过有一点,妹妹心里是明白的。”又走近了几步,紧逼着文君华的身子,“这都第四日了,姐姐还是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看来,姐姐是免不了那被休下堂的命运了。妹妹也很是为姐姐惋惜呢,不过那都是姐姐自找的。姐姐心里也无须难过,在今后的日子里,妹妹会代姐姐好生照顾大少爷的。”

“你听不懂我说的意思?”文君华忽然伸手抚上了刘氏那姣好的芙蓉面,“一张小脸儿生得这么漂亮,怎么脑子长得这么笨呢?”

刘氏很不习惯文君华这种居高临下的气势,当即就退后几步,躲开了文君华摩挲自己脸蛋的纤手。

用一种戒备的眼神看着文君华:“你都快大难临头了,还有这个闲情逸致来奚落我?我看你还是管好你自己罢”刘氏这话说的很不客气,称谓一类的,也直接用了平语。

“绿曼已经把什么都跟我说了,是你跟齐氏两个人在背地里玩儿的把戏,别以为我真的这么好欺负。你且等着吧,我会让你明白,打我主意的人,会是个什么下场。”文君华步步逼近,刘氏节节后退,紧盯着文君华那好似要摄人灵魂的双眼,刘氏心生畏惧。不想去看它,可是却偏偏躲不开

“没凭没据的,少在这儿血口喷人仅凭着绿曼那丫头的几句说辞,你能拿我怎么样”刘氏忽然站直了身子,挺直了腰杆儿直视着文君华,只当文君华这是在套自己的话儿

“呵,这话儿说得真好听。”文君华淡淡地笑了笑,“想当初,你们一家子人,不就是凭着两个丫头的胡话,和一堆烂东西,就定了我的罪么?”

刘氏的眼瞳倏然放大,毕竟揣着做贼心虚的心思,只见刘氏嘴上依旧抵死不承认道:“你自己做了那缺德事儿,现在竟想冤枉到我的头上来,门儿都没有我一会儿就跟大少爷说去”

“你去吧,爹娘他们也正在等着你呢。”文君华忽然走到前边儿的玉石凳子上坐下,挑眉看着刘氏,“你以为,齐氏真的会跟你一个鼻孔出气儿么?她早就禁不住将真相给抖了出来,并且说她什么都不知,那事儿全是你做的。”

“不可能,明明是她先出的主意,她怎么能撇的一干二净的”刘氏一听文君华这么说,登时方寸大乱,失语之后忽然猛地捂住了自己嫣红的双唇,不可置信地睁大着双眼看着此时此刻面露轻笑的文君华。

这女人在设套让自己陷

刘氏的一颗心怦怦地跳着,简直快出了嗓子眼儿

环顾四周,皆是自己沉香院儿的人,料她们也不敢到处乱嚼舌根子此番文君华又是一个人来的,就算这事儿捅破了,也是她们二人心里有底,其他人还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