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她的目光掠过众人,忽然觉得每个人都面色青白、头角峥嵘,不禁从心底寒了上来。让她死了吧!这样被恐惧煎熬着,还不如死掉,什么也不知道多好。

“我相信你们全体。”石界大声道,“一定有其他东西在这房间里,而引诱我们来的,是那个故事,是那个聊天密室。否则为什么他迟迟不讲完故事,因为……说不定我们就是这个故事的主角!”

大家愣了。

唯有老六又幽幽的开口,“所以我说是小七,引诱者是作者小七。”

这是什么意思?不过细想起来,似乎就是因为凶楼的故事结束,而凶宅的故事却迟迟不来,大家失去了耐性,又给挑逗得急于探寻秘密或者拆穿谎言,所以才急切的来到这里吧。

“那大家为什么会跑出房间呢?是因为听到了喊救命声吗?”石界再问。

大家纷纷点头,都表示是听到喊叫而出来的,这意味着喊救命的人不是这些活人中的任何一个,因为所有人都“听”到了救命声,而自己未喊。

难道是侏儒小七?但再回想,那叫救命的声音似乎是女人,绝不是侏儒小七的声音。

是谁?谁喊的救命?!侏儒之死真是个意外吗?

“那么,现在所有人都讲讲,在今晚遇到了什么怪事。”石界再度发问。

第十八章 遇到的怪事(上)

在被那声救命惊得跑出房间前,每个人都遇到过可怕古怪的事吗?

大家再度面面相觑,似乎都不敢说破,连呼吸也屏住了。那种不确定的恐怖好像一层薄薄的白纸,只要轻轻一捅就会破,露出后面黑暗无尽的深洞。

“我听到有人跑楼梯。”紧绷的沉默后,花蕾率先开口,“从一楼跑上来,没有下楼的声音。但是不久又跑上来,不停的循环。而且——”她看了一眼石界,然后摇了摇头。

石界的异常是不能说出来的,这样会影响人心稳定。

再者,那可能只是石界在梦中被控制了。但尽管如此,他并没有变得更可怕,可见被迷不深,应该不会有问题。如果她连石界也不能信任,在这个地方她就没有可信任的人了。

“您呢?”石界以眼神示意老大。

老大嘴唇动了动,咽了一下口水,轻声道:“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因为我……偶尔会梦游,所以我晚上睡觉是锁着房门的。可是今天晚上,不知道是不是爬山太累了,我睡得很沉。但是半夜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是睡在客厅的。”他指了指长沙发,苦笑。

“不是锁了门吗?”老三很善于抓住细节漏洞。

“对于梦游症患者来说,无论睡前做了什么样的防护措施,在梦游状态也可以自行解决,这是一个奇怪的现象。”老五沉迷于灵魂学研究,当然也了解过梦游症这种俗称离魂的病症。

“那我要离这老家伙远一点,谁知道他会在睡梦中做什么。”老四多嘴道,“说不定就是他睡着了四处游荡,吓到了小七,然后小七吓得跑上楼,又被石界撞到,摔下楼来,折断了脖子。说到底,是老大和石界害死了小七,与我们无关。”

他拼命推卸一切责任,自私得令人发指。花蕾气不打一处来,愤怒战胜恐惧,厌恶的道:“那老大要有本事设下结界才行,我猜他没那个能力。倒是你,总是在网上发表你惊世骇俗的无神论观点,很容易引起网络鬼魂的注意。你不是号称上帝也不过是欺软怕硬的小人,你和魔鬼是平等的吗?那你怕什么!”

被花蕾一阵抢白,老四面无血色,因为他真的说了好多诽僧谤道的话。当时只是为了吸引年轻人的眼球,塑造自己的前卫叛逆形象,那是可以带来无数崇拜,而后赚来无数银子的。

“对啊,我听过网络鬼魂。”老六又慢悠悠的说。“既然鬼魂是能量,自然就可以凝结成意识流进入电脑,这是有人研究过的。甚至有人说,网络是鬼魂出没的最佳场所,说不定早就有什么盯上老四了,我们都是被他牵连。”

“你胡说!”老四又惊又怒,不过想起自己以往嚣张的言行,心中又不免戚戚然。

“我说的是真的。”

“你是吓唬我!”

“我是帮你分析情况。”

花蕾看了老六一眼,虽然他这样说老四,她感觉很痛快,却又觉得有点不对头。因为每回老六这死小孩说话,不带几个脏字是不出口的,那些字都要用马赛克来屏蔽才好。

而且他说出的话,没有一句有建设性,基本上全是没营养的、浅白无知的,让人反感的废话。可为什么从刚才到现在,他的语气文雅稳重了许多,语意也比较有意义,甚至说得上是一针见血了呢?

他正常吗?他还是原来的老六吗?

正疑惑间,老六转过头来,对上花蕾的眼神时,一笑。

花蕾心里一凉,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因为老六的外貌虽然没变,却给她一种相当古怪的感觉,她心中忽然有些奇怪的想法。

如果这房间内真有什么的话,如果这一切是个陷阱的话,会不会在山上时,老六就被附体了。然后有什么东西一直跟着他们来到鬼屋,和这里隐藏着的东西里应外合?

她不能当场提出疑问,因为她没有证据,这样冒失说出来,只怕会影响团结,也怕会打草惊蛇。但她决定等大家集中了所有信息后,要单独和石界谈谈,说一下她心中的三个疑问——老六的奇怪、石界的被迷以及小七的死。

只听石界又详细问起老大的梦游情况,根本不理会老四和老六的争执。

“当时我也以为犯了梦游症,所以又回去睡。”老大道,“可是我第二次醒来时,居然是坐在楼梯上睡着了。但——现在我发现这可能不是我自己在睡梦中做的,而是——有人搬动了我。”

一语毕,举座皆惊。

“为什么这样说?”老五问,神情间又是害怕,又略带兴奋。

老大半天不作声,直到空气中无形的压力使得人要发狂了,才轻轻挽起衣袖和裤角。

“看。这是我才发现的,因为忽然感觉到疼。”他指指手臂和脚腕处,大家清楚的看到了可怖的瘀痕。

那些青紫色的手印遍布在他略显松弛的皮肤上,似乎隐隐从肌肉中浸透出来,看来格外狰狞。更为惊心的是,那些手印大小不一,形状不同,显然不是一个“人”抓的。

“这屋子里好多鬼!”老四大叫一声,声音尖利,让花蕾怀疑他是人妖。

“灵体是可以变幻形状的,未必是你说的那样。”她冷冷的道。

“就是说,老大是被抬出来的,并非是梦游。”石界导回话题,看向老人,“为什么呢?我记得您住的是二楼最尽头那间房子,难道是那房子不许人住?但是在那种情况,应该是会有警告的,那您除了被抬出来外,还遇到其它不同寻常的事吗?”

老大想也未想,坚决摇头,显然非常确定。

花蕾见这老人经过五个小时的山路,还有刚才的番折腾,已经憔悴很多,不禁心软,默默把自己的一瓶水递给老人,耳边注意听着石界问起老三遇到了什么。

第十九章 遇到的怪事(下)

“我这人睡觉很轻,而且换了地方睡不踏实,所以我其实没怎么睡觉,一直迷迷糊糊的。”老三力图保持平静,可是僵硬苍白的面色,变调的声音都说明了她内心的恐惧,“不知你们发现了没?这个房子有点寂静得过分。按理说,这是路边,就算不算繁华,但偶尔也会有车经过的。但是,这里有吗?你们发现了吗?”

她问,又像是自言自语,“没有,根本什么声音也没有!我甚至感觉我是生活在真空中,或者是坟墓里。我得说,我有点怕,所以一直躺着不动。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半夜的时候……我那屋的台灯突然亮了,就好像有人拧亮的,从微光度慢慢到了强光。”

“后来呢?”石界问。

老三摇摇头,“没有后来,因为我不敢动,只能不断告诉自己那灯的开关一定是松的,而我在桌上堆了太多东西,也许是东西划动带动了开关。可是我不敢下床去关灯,就苦熬着,直到听到有人喊救命,就再也绷不住了。”

“我看到了黑影。”老三话音才落,老五就哆嗦着道,“今天很奇怪,我睡得特别快,然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醒来,就好像有人用针刺我的大脑似的。然后我看到屋子里有黑影在跑,没有声音,只有影子。我要吓死了,但是还没喊出声,却发现那是窗外射进来的影子。你说没有车经过,可我感觉那是汽车经过时灯光折射的车影!不过……现在想来,我是住在二楼靠花园那一侧,应该看不到……”她打了个寒战,忽然细细抽泣起来。

“你呢?”石界连忙在群体情绪再度恶化前,问老六。

“我没看到什么。”老六“平静”的说,“我就是做梦,梦到我还在爬山。可是感觉背上很重,好像背了什么东西似的,还凉凉的,所以我请花姐姐给我看看。”

“我?”花蕾很意外。

其实她比老六大不了几岁,也是同样生长在大富之家,可是她很讨厌老六傲慢装酷的态度,几乎没和他说过话,不明白老六为什么会梦到她。

难道——是因为她在山上时看到了什么?

“花姐姐说我背上长一颗大青痣,还摸了一下,很疼,然后我就醒了。因为听到救命声,感觉毛骨悚然,想也没想就跑出来。”

“你脱掉上衣。”花蕾忽然说,心中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只是有非常不好的预感。

老六又是一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笑,花蕾只感觉阴森和凄凉,接着她和大家一起看到了老六的光裸脊背。那上面赫然出现了一颗青色的痣,拳头大小,隐约是一张模糊的人脸形状。这让她立即联想起了在山上时发生的事,还有闻到的那股血腥的腐肉味。

是什么跟进了这屋子?老六身上的恶心味道和小七瞳孔中最后的形象是同一个吗?假若是,那么是那团腐肉在害人,还是这屋子本来就有问题?

“怎么了?难道我背上真有东西?!”因为众人不可抑的惊呼,老六立即明白了怎么回事。

他先是吓得面无人色,之后突然发狂,乱叫乱跳着,伸手拼命抓自己的背。“快帮我弄下去!快帮我!好疼!啊,火烧啊,着火了,疼死我了!”

那颗痣在他背心的中央,他根本够不到,只抓得背上道道血痕,面孔因惊恐和喊叫而扭曲,人更是从开始的疯狂蹦跳发展到倒地打滚,吓得其他人慌忙散开。之后他一跃而起,拼命向楼梯口冲去。

“老四,抓住他!”因为老四被惊得跑到了楼梯附近,正好挡住老六奔跑的方向,石界叫道。

哪想到老四大叫一声,往旁一闪,让老六冲了过去。幸好石界反应很快,几步追上去,硬是在楼梯拐角处追上了老六,一拳把拼命挣扎的他打昏,快速拖了下来。

花蕾捂着嘴,惊恐的看着这一幕,感觉那楼梯好像是食人的通道,石界是在老六被黑暗吞噬的一瞬间把他拉了回来,惊险之极。

“就剩下你了。”石界把老六扔到沙发上,发怒地盯着老四,不明白这个所谓的时尚先锋还算不算男人,看来媒体的包装还真是骗人不偿命。

“我……我什么?”老四面如土色。

“你遇到了什么?”

“……”

“你不说的话,我们集体行动时不接受你,你自己想办法逃生吧。”石界撂下狠话。

“不要不要,带上我。”老四跑过来抓住石界的手臂,石界厌恶的甩下他。

“那还不快说!”

“我睡觉时本来好好的,但是半梦半醒的时候听到哭声,然后……然后就是指甲刮床板的声音,就在我枕头底下,好像有个女人不断的挠着、挠着……”

“是不是这样啊?”本该昏迷的老六突然醒来,以指甲划过茶几,发出刺耳的尖锐之声。

实质的刮擦声像响在众人的心上,花蕾惊愕的看着老六的脸,感觉他的瞳孔失去了颜色,变得乌沉沉的。

“快抓住他,他惊吓过度,疯了!”她敏感的觉察到了什么,喊叫出声。

石界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向着已经跳起来的老六扑了过去。

不过疯狂的人是力大无穷的。石界虽然也算强壮,却根本没办法制住老六,反而让他翻过了身。两人在地上激烈的搏斗,其他人手足无措的站在一边,一时之间呆愣着没反应过来。

“大家别愣着,帮忙啊!”眼看石界要无法制住老六了,花蕾急得叫道,虽然她不擅长打架,却还是冲过去帮忙。

接着,老大、老五都本能地扑了过去。

老三冲到墙边,扯下窗帘,奋力撕成布条,几个人手忙脚乱的,好不容易制服了老六,把他捆得结结实实,都已经脱了力,气喘吁吁地瘫倒在地上。

“嘘!嘘!”唯一僵站在一边没有帮忙的老四突然发出声响,“轻点呼吸,会消耗过多氧气的。由着他跑去得了,为什么要抓他?他活着也是白白浪费氧气。”

回答他的,是所有人的愤怒目光。那些强烈的憎恨之意终于让他闭了嘴。怎么?只有他的生命是珍贵的,别人不值一提吗?他们组队而来,就应该互相帮助。人,怎么可以自私到这个地步!

“哈哈,哈哈。”一边的老六也不挣扎,被捆得像个粽子,先是古怪的笑了一阵,而后突然轻轻哼唱起歌曲来。

在一幢像坟墓一样被封闭的房子中、除了一楼客厅,所有的地方都没有人气、旁边的房间内停着一具新死之人的尸体、被困的人因暂时的平静而渐渐被恐惧占据了心房、四周充斥着因死寂而格外放大的呼吸声、就在这种环境下,老六用因喊叫而变得沙哑的嗓音唱着一首听来很古老的童谣,那情景,真是诡异极了。

“小鸭乖乖,个子矮矮,走起路来,屁股歪歪——”

花蕾越听心里越发毛,不禁靠近了石界。

石界拍拍她的手安慰,眼睛却看着大家说道:“现在,我们商量一下要怎么办吧。”

话音未落,灯“啪”的一下灭了。

光明瞬间消失,整个世界,一片黑暗。

第二十章 保护结界

片刻的寂静,之后就是各种惊呼响起。不过几个人罢了,却好像有无数人在黑暗中尖叫着哭泣,其中还夹杂着重物倒地的声音和老六的笑声。

“别慌,安静!”石界暴喝一声,一把拉住花蕾,只觉得她柔软的小手冰凉,“都站在原地别动,把手电拿出来——别乱照,先照向自己脚下!”

他们虽然不是到野外探险,不过所有人都不知道鬼屋探险需要带着什么,所以还是带了相应的设备,此时正好用上。

而他的话虽然不算管用,但却有很强的提示作用,说不清多久的持续混乱后,客厅内渐渐安静了下来,然后光线开始出现。尽管是照向地面的,但彼此间却能看到了。

“走到中间来,光线照在一处。”他示意自己的脚下。

这个时候,大家完全没有了主张,只机械的执行着石界的命令。当所有人站在一起,花蕾赫然发现老六不见了,被捆得结结实实的老六消失得无影无踪。

“老六被抓了!”她压抑住自己的惊呼,双手抓紧石界的胳膊,低声道。

不过短暂的混乱后是让人心脏狂跳的安静,她说得虽然很小声了,但还是让每一个人听得清清楚楚。

老六被鬼抓了!

花蕾的话在大家心中自动解释为以上的意思,于是恐惧如同悬在头顶的刀,又距众人近了一层。死亡的感觉扼紧了所有人的咽喉。

突然的黑暗是造成了一定时间内的混乱,大家都在视觉受困的情况下不知所措,甚至四处乱跑。但这一定不包括老六,因为他一直在笑。而且他不可能自己挣脱绳索。

他在漆黑之中是怎么自行离开的?似乎鬼魂是唯一的解释。那么,他现在是死是活?那藏在屋子里的东西又为什么抓走他?如果老六是被抓走的,侏儒小七是否是被杀的,而不是个意外呢!

“他要杀人!他要杀了我们所有的人!”老四失控的叫道。

不过这回石界并没有斥责出声,而是冷冷的斜睨着他。“你要躲、你要哀求就请便吧!有本事别来和我们凑在一起,要不你就闭嘴,否则我打昏你,把你扔到楼上去!”

这话比什么都管用,老四立即连一声也不敢吭。

石界脑子混乱之极,只是勉强保持冷静。

他和花蕾是青梅竹马,虽然每一年中都有半年在国外,但却很清楚的知道花蕾家的老头子有多大本领,不过他一直没有学过,总觉得这一行业实在古旧。

现在他后悔极了,为什么不学个一招半式呢?如果有哪怕一点点的技巧,现在也不至于被人耍弄而没有还手之力,像个仓皇的猎物。

现在他明白了,有时候科技无能为力!

他觉得对方确实是想杀死所有的人。从他和花蕾也身陷其中看,这并不是蓄意的报复,他们是被无意中选中的。

可是那个“鬼”要干什么?杀人就杀人吧,为什么要像猫捉老鼠一样,非要慢慢折磨他们呢?

人的恐惧是有极限的,心理压力过大,其结果要么是肾上腺素过分分泌,使人心脏衰竭而死;要么就是人体进入自我保护机制,也就是死亡或者陷入疯狂;要么就是不再害怕了,生出强烈的反抗之心,这也就是所谓的愤怒胜恐惧。

显然。石界就是第三种,特别是当他发现自己身边有异常的时候。

花蕾紧张的两只手都抓着自己的手臂,那么——他手中握着的又是什么?他以为握着的是花蕾的手,其实不是!

忍着心头发麻,他低头一看,居然是那只手套,那只皮肤已经僵硬的、他曾经摸过的黑皮手套!

“你他妈的,要命就尽管来,老子怕了你跟你姓。”他心中忽然生出悍勇之气,那是小时候在美国读书时,被几个美国孩子围殴的时候练就的,有点光棍,有点撒泼,有点发狠,但也无所畏惧。

“偷偷摸摸,做鬼也这么没品,如果想先吓我们一个半死,再个个吃掉就甭想了。至少你老子我不会如了你的意!”他一边说一边把那手套狠扔到楼梯处,可当他再度要拉起花蕾的手。却捞了个空。

他想把那鬼魂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其他人也许就有生路。反正海老爷子说他命格极贵,没有横死之相,他今天就干脆信到底。

而花蕾此时却正随着他愤怒的叫骂,悄悄摸索着自己的背包。

在进行这场鬼屋探险前,她是准备了一些东西的,虽然还是从老头子那偷拿的,但她实在是忐忑,总觉得有了这些东西就感觉安全的多,似乎老头子就在她身边。

老头子从不让她学那些驱魔除鬼的方法,因为她身体欠佳,因为确定她不是那块料,所以不浪费时间。可她虽然不喜欢这一行,胆子也小,却强烈地渴望得到承认。于是偷偷摸摸从书本上学了一些理论方面的知识。

这些她从没有实践过,但是配合着老头子新研究出来的法器,也许会有些效果。她曾经希望用不上的,现在看来却只得搏一次了。

石界太冲动,年纪比她大,却还像个孩子,包大同是不会这样的。他平常嘻嘻哈哈、吊儿郎当,似乎什么也不在意,但在最关键的时刻绝对冷静而清醒,缜密而坚强,绝少犯错误。

从来没有这么深地体会到在他身边是如此安全,尽管他忽略她,可是却也一直保护她,那是她在老头子身边都没有过的踏实感觉。

“石界,你现在是大家的主心骨,不能乱。我在想,这是不是什么邪术?这世界上也许就没有鬼。”与其他人沉浸在恐惧中而没有反应不同,老大因为年纪的关系,还算镇定,于是提出了另一种可能。

“明明就有嘛。”一个孩子的声音从楼梯处传来。

同时,楼梯的拐角处,一双绿幽幽的亮光出现,是一对悬浮的眼睛,好像是从地狱深处浮现,透过了楼梯拐角处不同寻常的、重重叠叠的黑暗。

老五率先尖叫起来,几乎与叫声同步,花蕾把四枚乒乓球大小、圆乎乎的东西分别扔向大厅的四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