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悦转身,眼角的余波瞥到熟悉的陌生人似乎正专注着手里的酒杯,并没有认出她来。

桑贝在江湖混久了,什么人没见过,提了瓶香槟上去,陪了喝了一圈,把妹妹的事给解决了。

“没事。赚得回来,那些人都是搞地产的,有钱,想什么时候宰都可以。”桑贝说了后,不敢再使唤童悦了。

素面的童悦在哪,都是让人不能忽视的美人。只是童悦对于自己的容貌毫不在意,除了和“大宝”天天见,连口红都难得买一支。

十一点,童悦向桑贝告辞,明天是九月十日,也是教师节,她上午第一堂就有课,下午要到剧院参加市里面的表彰大会,她得早起。

九月青台的夜是凉爽的,风带着大海的咸涩,吹在身上有点黏。回租处要到对面坐车,她看看车流,正要穿过去。

一辆黑色的奔驰无声地停在她的面前,车窗缓缓降下,露出熟悉的陌生男人的脸。

他向她点了下头,她回以浅浅的颌首。

“我送你一程?”他的笑很礼貌,并不模糊。

她摇了摇头,这只是一种礼节,并不代表出自内心的诚意。

“我住荷塘月色,你顺路吗?”他的眼睛象颗河底的石子一样安静清凉地看着她。

就在她那一瞬间,她的心一窒,然后悄悄地加了速。

他推开车门下来,绕过车头转到她面前,把车钥匙塞到她手里,“大概要你开车了,我喝得不少。你会吗?”

“嗯!”她不仅会开车,换灯泡、修门锁、马桶这样的活,她也做得来。

他们没有攀谈,她开车,他闭着眼睛假眠。车窗开着,路上的车很少。青台的路坡多,上上下下的纵情驰骋,象荡秋千似的,非常舒服。

荷塘月色是新小区,开发商不知打哪弄来的几十株百年古木,一棵棵侍候得茂密茁壮,其中最老的是一棵桂花树。在小区正中央挖了块大池塘,种满了睡莲。此时,又是桂花的香气,又是荷叶的清香,交杂在一起,随夜风吹进车内,童悦脱口叹了一句:“真美!”

他睁开眼睛,发觉车已经进了小区,“想不想参观参观?”

童悦看了下时间,十一点三刻了,有点太晚,但是她没有拒绝。

他没有带她在小区里走走,直接带她进了电梯。他住在正对着池塘那幢公寓的顶楼,房间不大,布局却紧凑、合理,中规中矩,收拾得到是很干净。奇怪的是卧室里没有床,只有一个形似日本人睡的榻榻米。她不是要参观卧室的,而是去阳台要穿过卧室,他说去那边看看吧!

站在阳台上,才发现这儿离海不远。没有几天就是中秋了,月亮特别的大,特别的亮,月光洒在海面上,象落下一层薄薄的霜,她没有看过这样的海,不禁痴了。

“家里只有矿泉水。”他在她后面抱歉地说道。

她低着头回过身,没想到他离她很近,她就象是扑进了他的怀里,他胸前的钮扣抵住了她的额头,有一点凉。

她听到了他强有力的心跳,感觉到他肌肤的滚烫。

疯狂的念头就是在这时候倏地冒了出来。

她有迟疑了一下,就是一下,下一刻,她抬起头,眼是闭着的。他的手里并没有水,仿佛就在等着这一刻,当她的唇一碰到他的,他瞬间就张开嘴包裹住她。香槟的甜香溢满了她的唇齿,她伸手抱紧了他,带着不闻不问、不顾一切的意味。仿佛将手中紧紧抱着的陶罐“咣”地摔到地上,任由瓷片碎了一地。

正文 2,正负电荷(下)

她任由他的舌探及她口中的每一个角落,然后卷起了她的*,*着,翻卷着,缱绻不已。周遭都是他的气息,那是纯男性的伟岸与霸道。呼吸象是成了一种奢侈,脑袋里嗡嗡作响,身体如同着了火,她无助地只得将自己更紧地贴向她,却瞬刻感觉到他越来越强烈的热情,她也同样感觉到从心底升起的渴望。

身后一凉,连衣裙的拉链缓缓拉下,他微凉的手掌触及到她的肌肤,她的身体本能地颤了一下。“我们进屋!”他的声音哑到不能成调,唇一寸一寸地往下移,在她的胸口,缠绵留连。

她抖得站立不住,这种令她陌生的近似极致的快乐,是从未有过的体验。她象个孩子,由着他半拥半抱地进了屋。

卧室里没有开灯,月光随夜风温情脉脉地穿进屋内,窗帘上细细的布纹变得柔软生动起来,他温柔地褪下了她的裙子。

洁白、精巧、柔软、纤细的腰肢,平坦的*,挺立的浑圆,修长的双腿,他不由地深呼吸,刹那的晕眩,在她清丽单薄的外表之下,居然有这么美丽的*。

有那么几秒,他只是灼灼地盯着她,仿佛在等待她的鼓励。

她知道掌控权回到了自己的手中,虽然他的手臂紧紧地嵌住她的身子,但是那个力度只要她挣扎,她完全可以成功地将他推开,中断这场突如其来的激情。

有一点点的欣慰,有一丝丝的自嘲。

电场是由正电荷产生的,如负电荷在正电荷附近恰巧也在这个电场中,负电荷会受一个指向正电荷的电场引力,直到他们接近并相触。即使有外力阻此他们接近,但他们之间的引力将永远存在。

他是正电荷。

她是负电荷。

这夜,天上的月,远处的海,荡漾的微风,花的香气…是一个强大的电场。

她向前倾去,他接住了。

她没睡过榻榻米,觉着象在野外露营,有紧张有兴奋也有惊奇、期待。她做好了准备,身体在他温柔的轻抚下、密密的热吻中,已象含苞的花朵缓缓绽放,接纳他的强硬。

戛地,流畅的弦乐突然被一道屏障打断了。

他愕然地屏住呼吸。

她吃痛地蹙着眉头,咬紧唇瓣,将脸偏向一边。

一个姑娘家,有不错的容貌,也有一份算是高尚的职业,二十八岁还是*,用“洁身自好”是对你的同情,其实有点匪夷所思,。她没有刻意地去珍惜,她要求并不高,也没有家族遗传病,曾经也想许给某人,但某人拒绝了。寻寻觅觅中,没想到一晃就二十八了。

她理解他的吃惊,是吃惊,不是惊喜,毕竟他们现在玩的是成熟男女的限制级游戏。

吃惊也就是那一小会,箭在弩上,兵临城下,他低低地叹了一声,似是惋惜,似是怜惜,似是珍惜,他放缓了律动,低头*着她滚烫的耳朵,诱哄着她放松、变柔,带领她飞、带领她舞…

她绷紧脚尖,拼命压抑自己就要冲口而出的尖叫,低低落落、断断续续的嘤咛声还是从齿缝中挤了出来,一一被他吻去。

月光柔柔地为他们盖上一层薄薄的轻纱,*因此变得更加妖娆。

“我们去洗一洗。”紧贴的身子汗黏黏的,他俯在她耳边说。

她的脸埋在枕头上,轻轻摇了摇头。终是初次,她并没有太多特别的感受,只感到身子裂成了两半,但从他粗粗浅浅的呼吸中,她想他应是非常愉悦。

当疯狂的念头如潮水般退去,如同站在秋天的荒野,满目疮痍,一时不知如何面对。

他沉默了会,起身捞起一件衬衫披在身上。

她睡的方向正对浴间,等他走开,她翻了个位置,换了个方向。浴室的灯光哗地泻进屋内,接着,是花洒放水的声音,他的清咳声。

她一直都紧紧地闭着眼。

水声停下了,灯光熄灭,他在另一侧慢慢躺平。鼻息间是薄荷清凉的味道,手指碰触到衣衫的柔软,他睡衣睡裤,服装整齐,她还裸着身子。

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他象是怕惊动她,刻意放浅了呼吸,两人之间保持着半枕的距离。

也许他也不知拿她怎么办吧!

她心里面苦笑了下。

她努力平静着心情,不久,真的有了那么点睡意,主要是她实在是太累了。睡意朦胧间,一条修长的手臂搭在她的腰间,这不是一个搂抱,只是象是一种保护。

XXXX